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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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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了我,你就可以得到这把临界兵器。你应该知道它的力量。”

    “我的确知道。看来24号已经死了,他不是那么容易死掉的家伙。他是谁杀死的?小男孩。”

    “我们杀的。”我说。

    “你们?不,不是你们。小男孩,你不是24号的对手。”女士官的声音来到头顶,我不由得抬头去看,“让我猜猜,其实动手的是999?”

    “你觉得呢?”

    “她就在这里,虽然我不觉得她可以杀死24号,不过她的确有些神秘。”她用诱惑的口吻道:“我不需要临界兵器,跟我谈谈她如何?如果你能告诉我她究竟是什么东西,或许我可以放你们离开。”

    “我想走,谁也阻挡不了。”

    “你在开玩笑吗?一点都不好笑。”她说:“在仪式完成前,没有我的钥匙,谁也无法离开。”

    一边说着,人形从天板上浮现。她只露出上半身,倒挂着注视着我们。我可以清晰看到被在黑色紧身背心挤压出的沟壑,巧克力肤色的胸部显得异常丰满,我觉得她没有穿内衣。裸露在外的左肩有青色的纹身,一直蔓延到肩胛骨后。

    “你和999做*了吗?是什么滋味?也许我能告诉你普通女人和她的区别。”她的说法有些暧昧,可是军人式冷硬的语气一点都不撩人。

    在她的目光压迫下,我抱着真江缓缓后退,突然举枪射击。

    女士官没有闪躲,子弹打在她的额头上立刻反弹出去。她似乎没有受伤,却一动不动,我注意到命中点似乎落下些东西。当我集中注意力时,猛然发现那只是一尊栩栩如生的雕塑。可我相信之前看到的,的确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是错觉?还是真的把人变成了石头?

    如果这只是障眼法,那么她的真身到底在哪里?我打量这间密室,这并不算宽敞,可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却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这种压抑来自于悄无声息中,来自于石壁的纹理之间。我忽然知道这里为什么会给人异常的感觉了。

    “什么都没有。为什么?”逻辑上来说,密室是用来藏匿秘密的地方。可这里似乎没有藏匿任何见不得光的东西,也不是人或其它某些东西住的地方。

    为什么要独立出一个空无一物的密室?这个建筑每一处都可以作为战场,为什么一定要把真江带到这里来?

    结论昭然若揭,这个密室是一个囚所,是敌人最得心应手的战场。

    必须离开这里。速掠

    我抱起真江冲向墙壁的破口,可是却差点撞了个趔趄。在我的前方,那堵倒塌了一半的墙壁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完整如初。

    四面都是严实的墙壁,我们被困在这个里了。墙壁上的石质纹理忽然动起来,起初我以为是自己眼,可是这些纹理的变动很快变得激烈起来,看上去就像是有无数条泥鳅在墙壁上游动。

    我不禁牵着真江倒退几步。

    不仅是我面前的墙壁,另外三堵墙、地板和天板上,都出现这种诡异绝伦的异动。

    我继续退后,可是真江却站在原地,被我拉得身体前倾,可是脚步却一动不动。我的目光落在她的脚上,发现两只手腕从地面伸出来,抓住她的脚踝。

    我开枪射击,子弹打在那两只手腕上立刻弹开。这一次看我得仔细,那的确是人类的手,只是被子弹击中后就变成了雕塑。我发动速掠,冲上去用刀状临界兵器将手腕击碎。我和真江不再跑了,这个密室里已经没有一处正常的地方。

    头顶上传来奇怪的响声,我抬起头一看,那尊女士官半截身体的雕像沿着腰际迅速断裂。下一刻,雕像砸到地上,可是并没有发出理应有的碰撞声。当它和地面甫一接触,立刻就变成沙子和尘埃扬起来,弥散在我和真江的周遭。

    这一下我几乎看不清近在咫尺的真江了,头部没有任何防护的真江立刻剧烈地咳嗽。

    我抓住真江发动速掠,可是她的身体却传来一股牵扯的力量,然后就是什么东西被撕开的声音。

    我停下脚步,发现手中只有真江的小半截身体,另外一大半停留在原地。她整个人被撕成两半,内脏稀里哗啦地落下来。无比凄惨的死状让我整个人呆住了,身体又冷又热,脑袋发胀,似乎快要爆炸一样,一股酸气从胃部涌上来。

    换在平时,我就算只用一只手也能将真江提起来,可是这个时候,只剩下不到五分之一的残躯的重量却无比沉重,当我意识到时,它已经掉到地上。

    鲜血沿着真江身躯的破口流淌到我的脚边,她的眼睛了无生气,失去焦距地看着一旁的墙壁,满头黑发遮住了她大半的面容,却更加令人毛骨悚然,反胃作呕。我不知道自己是在恐惧、愤怒还是悲伤,我的脑袋一团乱,就算是刚进入这个建筑的大厅时也没有如此难受。

    真江就在自己的眼前被分尸了,就在之前还牵着她的手,我永远也无法忘记那对失去生机的眼睛,以及她的半截尸体在我的手中晃荡的景象。

137 鲜红骑士3() 
我的脚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就好像不愿承认倒在面前的可怖尸体是真江一般,可是退了几步就再也无法动弹。

    我低下头,看到那双恐怖的手腕抓住了自己的脚踝。

    我想发动速掠,可是真江的尸体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根据尸体裂口的情状判断,真江不是被速掠撕碎的,可是那种浑浊难受的感觉却一再涌上来,身体就好像僵住了一般。

    我紧紧地盯着那双手腕,它只是抓住我的脚踝,渐渐变成雕塑。我立刻用刀状临界兵器将它击碎,再一次退后,紧紧贴在墙壁上,只觉得无数的虫子或者毒蛇在墙壁和背脊之间蠕动,立刻弹起来,又向前走了几步。

    这时真江的尸体,包括一地的血液和内脏,如同陷入流沙中那样渐渐下沉。我紧盯着这诡异的场面,总觉得她的尸体会突然间跳起来一样。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那种凄惨的情状出现在人体上,不可能还会活过来。

    可是,即便真江的脸色死气沉沉,眼睛没有光泽,却仍旧无法抑制我心中那种疯狂的感觉。

    正是这种矛盾的感觉令我感到十分不舒服,感受到一种源于生命体本能的威胁。

    我情不自禁压住左眼球,告诉自己,那个真江的确死了,可是“江”就在自己的身体里,眼前的只是一团死肉。

    那具死尸最终没有复活,陷下去再不见踪影,而地面也恢复成原本的模样。我看着再次空无一物的密室,想起真江之前失去的手臂,是不是也如此被这个房间吞噬?

    “真遗憾。”女士官的声音在空旷的密室中回荡,“我原以为她还能更经打一些。”

    我的手掌覆盖在左眼上,感受着它的跳动,体内的“江”并没有因为真江的死亡而产生特殊的变化,那是一种沉稳而平静的感觉。

    我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就像是每一次呼吸能够吸入肺中的氧气实在太少了。

    我摘掉头盔,扔在地上,感觉头脑清爽了一些。

    “她是不会死的。”我笃信地说。

    “她确实已经死了。”女士官缓缓在对面的地上浮起来,“这个密室和我连为一体,形象点来说,你和她之前都在我的肚子里。我感觉得到,她的尸体正在渐渐被我消化”

    “你的意思是,你吃了她?”

    “真是强大的生命力,我感觉到那股力量正渐渐充实我的每一个细胞。”

    听了她的说法,不知为何,我完全没有了真江被她吃掉的愤怒和恐惧。心脏的跳动很平稳,大脑也逐渐摆脱那种复杂混沌的情绪。那些负面感觉如流水一样消逝,身体里好似注入燃料一般,再次充满了力量。

    “愚蠢的女人,你会后悔的。”我将左轮枪举起来。

    “不要嘴硬,小男孩。”女士官已经重新站在地面上,“接下来,就是我们俩的事情了。”

    回应她的是一发子弹,我还想继续扣动扳机,可是女士官身后的墙壁有什么东西射出来。

    我下意识进入速掠状态,这才看清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十数根长矛一样的石锥从女士官身后的墙壁长出来。

    这些石矛拉长的速度比我射出的子弹还快,女士官只是微微侧过头,子弹便被迎面而来的一根石矛撞开。

    在高速世界中,石矛的延展速度几乎和我跑步的速度一样快。幸好我并非和它们比赛速度,这些石矛并非直直插过来,以我原来所在的位置为准星,呈现锥状,越靠近底部,石矛之间的空隙就越大。

    我向前奔驰,从石矛之间的缝隙钻了出去,没片刻就到了女士官身边。她的反应很快,但是还不够快,刀状临界对冲兵器挥向她颈脖的时候,她才刚刚倾斜身子,做出闪躲的样子。

    我一刀挥下,立刻把她的头砍下来,并脱离了高速世界。

    她的头颅还没有落到地上,上下左右又射出石矛。我再次速掠,擦着石矛的边缘离开,结果那些石矛毫不迟疑地将女士官的身体洞穿,发出金石交击的声音。

    那颗头颅掉在地上,也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在砍中她脖子的一刻我就感觉到触感不对劲,果然她提前一步变成了雕像。

    真是令人棘手的超能力,尤其在这个特制的密室中,只要她不犯错误,我想不出任何能够杀死她的办法。

    每当我脱离速掠状态,就有石矛从四面八方射出来,这些石矛一旦成型就不会消失。我尽力闪躲,用刀状临界兵器击碎阻拦道路的成型石矛,在缝隙中跳跃,如同毒蛇一样沿着石矛盘旋,就算如此,密室的空间也渐渐被成型的石矛填满。

    当我再一次脱离速掠状态的时候,除了以自己为中心,直径两米的球型空间,四周已经完全被折断的石矛封死,之间的缝隙即便横躺身体也无法出入。

    我提着刀状临界对冲兵器在原地转身四顾,可是无论怎么观察,都感觉不到有任何逃生的希望。如果刀状临界兵器能够启动,足以一次性将这些石矛打碎,甚至彻底把密室摧毁。就算对方能够藏进墙壁和地下,也无法逃开强烈的震荡波。

    “猫捉耗子的游戏到此为止吧。”女士官的声音传来。

    倏然间,数十道黑影从围住我的石矛断截面中射出来,我再次速掠。无处可逃,只是为了进入高速空间。

    从石矛断截面延伸出来的是更细的针状体。

    我尽力扭转身体,扫断攻击致命部位的针状体,主动冲进石矛断截面延伸出来的针状体中,之后反握刀状临界对冲兵器,抬起手臂,挡在左眼前。

    脱离高速世界的一瞬间,钻心的痛楚从腰腹和四肢传来。

    我被这些针状体贯穿身体,悬挂在半空,半分都动弹不得。虽然没有立即死亡,可是我明确感觉到,自己的动脉被割断了,还被刺穿了骨头和一部分内脏,血液不断从伤口流出去,迅速带走身体的活力。

    就在这种情况下,我仍旧不觉得自己会死在这里,尤有精力嘲讽去自己,想象那位圣子被钉在十字架上时,到底在思考些什么。

    我低下头,看到从自己体内涌出的鲜血聚成浓稠的一大滩,异常浓厚巨量的鲜血散发出扑鼻的腥味,却让我感到万分安心。

    当我开始感到疲乏和寒冷的时候,女士官从正前方的地下浮起来,在她升起的地方,石矛一条条地消退。

    “看看你自己吧,这就是垂死挣扎的下场。”她将扁帽从头上摘下来,仰头看着我,一副冷嘲热讽的口吻说,“你本来可以痛快一点死去,现在却只能慢慢聆听死神的脚步声。”

    似乎对她的挑衅产生反应般,我的左眼球不由自主地转动起来。右眼的视野已经模糊,可是左眼的视野反而更加清晰。我甚至看到了位于她湖蓝色瞳孔中的自己。

    左眼球在鼓动,我似乎产生了幻听。我可以听到她的心跳声,正渐渐和左眼球鼓动的频率重合。

    咕,咕咚,咕咕咚,咕咚咚咕咚咕咚咕咚

    这声音越来越大,仿佛在耳边擂鼓一般。

    “听到了吗?”我对她说。

    “什么?”

    “你的心跳声。”

    她似乎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坚定的眼神让我确信她会立刻杀死我。可是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脸上浮现错愕和惊惶的神情。

    她扭动肩膀,就好像是被捆住一样挣扎,可是这种挣扎也在片刻后停止了,整个人僵在那里。

    “你做了什么?”她只有嘴巴还能开合了。从那冷厉的声音中,我听出一种外厉内荏的恐惧。

    也许她一念之下就能让石针再次延展,将我彻底变成仙人掌一样,或者融入墙壁中躲藏起来。如果她做得到,早就那么做了,可是她现在似乎已经用不了这种控制土石的超能力了。

    我觉得体内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热量不断从每一个细胞中散发出来,似乎这个身体要融化了。

    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倾诉,又像是在唱歌,在唱一首歌颂生命的童谣。无论我如何努力去听,那声音都显得飘渺依稀,只觉得这声音带给自己无比的平静,就像和她一同回到母体,退化成胚胎,又变成最原始的dna。

    我们就是那两条螺旋交错的基因链,也是每条链中彼此紧密结合的分子。

    我知道,体内的“江”苏醒了。

    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有意志还能活动。右眼的视野产生残影,似乎眼前的世界在不断晃动;左眼的视野却处在一片白色的光亮中,世界变得越来越耀眼,女士官也被这团光包围起来,只剩下一个轮廓。

    那轮廓在光芒中也发生扭曲,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甚至觉得那是真江的身影。

    “不是我。”我对眼前由光组成的人形轮廓说:“是她做了些什么。”

    我垂下头,看到自己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脚下那些浓稠粘滞的血液却散发浓烈的光芒,无比的鲜艳亮丽。这团血红的光芒在石矛的缝隙中流淌,分出涓涓细流,荡漾着阵阵涟漪。

    涟漪一波推一波,形成小小的浪,发出澎湃的声音。

    “不,不要过来,不”女士官凄厉地惊叫起来。

    聚集到她脚边的血红色如同拥有生命一般,沿着腿部向上蔓延。白光组成的人形轮廓渐渐变成血红色,片刻后,更是盖过她的嘴巴,让她彻底安静下来。

    又是一阵剧痛传来,这是因为洞穿我的石针正渐渐抽回去。当将我支撑在半空的石针彻底消失后,我重重摔在地上,一阵头晕脑胀。

    地面很干涸,那些浓稠的鲜血一滴不剩地爬向女士官,当我的视野回复正常时,眼前的她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血人。

    血液好似皮囊一样,裹出一个人形的轮廓,如同一尊猩红色的蜡像。人形的嘴巴大张,惊骇凝固在脸上,令人一看就感到脊背发麻。

    我勉力从地上站起来时,所有的石矛都消失了。或许是流血过多的缘故,我双脚不停地打抖。在我的注视中,裹住女士官的血液再一次发生变化,一个劲地朝她大张的嘴里涌去。

    随着血液的灌进体内,体外的血液也从头顶开始下降,女士官的五官又露了出来,只是那惊骇的神色仍旧僵化在脸上。她的头还是保持着当时微微上仰的姿势,眼睛能够转动时,立刻翻下来盯着我。

    我觉得那不是她自愿那么做的,因为那眼神和表情都在显示,她的精神快要崩溃了。

    她开始发出咕噜咕噜的吞咽声,因为血液不断加快速度,沿着大腿、胯部、腰际、胸口、颈脖涌进她的喉咙中。

    最后一丝血液都进入她的嘴巴里时,她的身体一松,立刻用双手按住喉咙,弯腰痛苦无比地干呕起来。

    “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做了什么”她来来去去都是这句话。

    我没有对她做任何事,只是努力撑着膝盖站在原地,掏出存放灰石的袋子。因为觉得只是用魔纹的左手去握住,消化得太过缓慢,于是抓了一大把塞入嘴巴中。

    我囫囵吞下坚硬的灰石,喉咙和胃部都感到极度的不舒服。过了一阵,灰石终于发挥效用,大量失血后的疲惫和寒冷被渐渐驱散。

    当我能够站直身体的时候,女士官也终于停止作呕。那片地很干净,她什么都没能吐出来。

    “999”女士官喃喃自语,脸上的惊恐尚未消退。

    她摇摇晃晃直起身体,转头四顾,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目光从我身上扫过,那双眼没有焦距,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我一般。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双手上,似乎要找出自己身体的异常之处。

    “它就在这里,它就在这里”我注意到,她用的是“它”,而不是“她”。

    然后,女士官的目光终于落在我的身上。

    “她是什么东西?”这时她又用回“她”了,她大声向我咆哮:“她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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