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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第5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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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也是,我对美利坚这个国家的了解只是泛泛而已,不过在普遍的印象中,出于国情和制度的不同,美利坚政府的执行力和中央公国的执行力有不小的差距。如果是中央公国的话,这种强制国民留在危险区域的做法。虽然也会产生极大的反对声浪,但必然会毫不放水地执行下去。但是,美利坚政府的话,是否可以保持这种强硬的态度,就不免让人有些疑虑,尽管,从过去的许多事情来看。这个国家的执行力,同样是不容许这种质疑的。

    “问题只在于是否可以通过决议而已。”黑西装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不过,也许只是因为,我的想法和那些不了解这个国家的外人所具备的“天真想法”一样。

    “政策方面的决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就算是中央公国也不可能在这种重大问题上一下子就在政府内部达成共识吧?”黑西装盯着我,用稍显尖锐的声音说。我不得不认为,他的这番话是冲我而来的。

    不过,我一点都不想在这方面和他相争。我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政治素养,没有办法参与,也没必要参与到这些自己所不擅长的领域。无论学生时代的组织工作做得多好,多得人心,由此而获得的经验和能力。一旦涉入一个国家的政治层面,都会显得极为苍白。远的不说,如果我没有一身神秘的能力,单纯从政治能力说话。也肯定不是面前这两个黑西装的对手。这一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因为不擅长,也没有必要,更没有立场,所以,我毫无表情地保持沉默。和我对视了一小会后,黑西装大概觉得没趣,便再次将目光转开了。另一位年长些的黑西装一直在思考一些问题,对机舱内陷入冰点的气氛,仿佛毫无所觉。

    之后的行程没有出现任何意外,无论是我从八景处得到的情报,还是黑西装从政府系统得到的情报,都没有显示纳粹的行动因为这场核爆产生波动。呆在中继连接系统中的飞艇群仍旧沉寂,侵攻其他州地的飞艇群也没有改变它们的节奏。其实,我一直觉得,如果真的要进行核打击的话,对象应该选择其他州地的纳粹飞艇群,因为,它们显然没有一个中继连接系统的保护,成功歼灭对方的几率,还是挺大的。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抵达了目标城市的外围,这个时间与预期的最快速度相差不多。城市的轮廓遥遥在望,不过,仅仅从外景就能看出这个城市的状态不怎么正常。从空中可以看到大量的军队已经在城市郊边拉起了一圈哨卡,进出的人流几乎已经中断了,民用车辆正在被集中起来。天气十分阴沉,从拉斯维加斯地区随风而来的核爆尘埃,几乎和我们同时汇聚在这个城市的上空,不时可以看到巡航的战斗机下降到云层下方,如果不是黑西装及时通知了驻扎在此的军方机构,说不定就会命令我们迫降了吧。

    没有战斗机刻意来护航,附近极大范围的天空,都在它们的监控之中,一系列军事动作,都显示出这边军方机构的紧张,除了要警惕不知道何时会攻过来的敌人,更重要的是需要协助城市安全系统对任何想要趁机作乱之人进行镇压,震慑对当前城市城府部门的做法持反对态度的人们,不管这些人是带着政治目标,还是仅仅出于不习惯。

    至少,从表面上来看,这个城市的地方政府、州政府和美利坚国家政府三者在处理态度和方式上,还是相当一致的。当然,我也不免认为,那些反对政府行为的人中,并不缺乏末日真理教的煽动和引导。不管怎么说,强硬的军事管制,总比散漫的民主态度更能维持秩序。而这种国家层面的秩序,怎么看都不像是末日真理教会倡导的。

    我们下了直升机之后,立刻被早已经等待在旁边,穿上了防护服的医卫人员带走了。我们被接送到消毒室中进行身体检查和核辐射清理,虽然身体百分之六十已经义体化,但却没有在检查期间让对方看出任何端倪。之后的各种身体清理程序和复检一一完成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一名低级军官为两名黑西装和我们发下通行证。并配给我们一辆黑色的私家车,期间我们并没有和其他任何一个本地军方高层碰面。

    “现在是要进城吗?”格雷格娅坐在车内朝充当司机的黑西装问道:“就不能和之前一样,用军方的飞机载我们离开吗?”

    黑西装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脸上,似乎有一种“竟然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的韵味。他自然是没有回答,应该是不屑于回答这么白痴的问题。格雷格娅吃了个闭门羹。也感到十分无趣,耸耸肩就没有在和对方搭话。沉默的气氛一路蔓延,就算遇到关卡的阻拦,黑西装也仅仅是无声地将通行证和身份证明递给检查者。

    进入城市内部后就能深切感受到那种突兀的萧条,以及从各个角落里散发出来的不安定感。只有部分大型商家还在营业,小商店十有*已经关门停业,从大门外窥视厂房。也看不到有人聚集的情况,民宅区也只能从房子窗口处看到人影晃动,休闲区只有警察在来回巡逻,许多通道都被用黄色的锥柱体和塑料带围住,禁止出入的字样不时从眼前闪过。若说要有什么地方,还凝聚着喧嚣的人气,那必然少不了大型酒店和警察局。这个城市并不特别繁华,只是一个普通的城市。但也少不了拥有财富和影响力的人们,酒店和警局,便是他们进行情报交换和政见争执的地方。

    当然,我们也仅仅是车子驶过时看到了这样的场面。黑西装并非单纯护送我们离开,他们也身负其它更重要的职责,比我们更赶时间,一路风驰电掣。已经完全超出了正常情况下的交通限速,不过,车子导航实现导入了最新的城市交通状况,加上车流稀少。倒也没什么危险。

    穿过城市中部后,我们在高速路上又陆续经过十几个关卡,这才抵达已经执行深度军事管制的机场。和预想中的一样,现在可没什么平民能够呆在这个地方。机场方面已经事先明确了我们的目的,专机起飞工作已经到位,只等我们登机了。

    到这里,我们的行程可以说已经完成了一半,这架专机会将我们送往华盛顿。实际上,纳粹的先锋军并不拥有席卷整个美利坚的能力,那些侵攻其他州地的飞艇群都处于严密的监控中,专机起飞之后,旅途基本上会是一路顺畅,抵达安全的华盛顿,再从华盛顿搭乘国际航班前往中央公国,这个过程应该是顺风顺水的事情。不会出现纳粹的阻拦,美利坚政府也不会对我们进行挽留,没有出现在五十一区的神秘组织,也没有理由特别针对我们发动攻击。如果,非要警惕些什么的话,那大概就只有末日真理教了吧。

    直到专机起飞之后,格雷格娅终于松了一口气,身体陷入柔软的靠倚中。这一次,她真的是觉得一切都结束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之前精神状态的活跃,更多是出于紧张,虽然嘴里不说,但只要眼明人都能看出,她巴不得远离这场灾难的开始之地,越快越好,越远越好。五十一区的行动,纳粹的行动以及美利坚政府的行动,都让她积累了太多的压力。

    契卡倒是没什么表示,虽然没少碰到神秘事件,也近距离体会到了核爆的威胁,但整个过程都是有惊无险,战斗的强度应该也没有超过她曾经经历过的惨烈战场。她对这样充满紧张刺激的生活,早已经习惯了,甚至于麻木。想要回老家结婚,虽然是出于对这种生活方式的厌倦,但是,既然接受了来自“神秘”的邀请,也同样意味着,在她的心底,还潜伏着对一个新领域的向往——她并非厌倦了战斗和生死刺激。仅仅是厌倦了没有一点新意的战斗和刺激而已。正如会有人对一成不变的平凡生活感到绝望,对契卡而言,过往雇佣兵的生活,即便没少面对生死抉择,但也已经渐渐变成这种“一成不变的平凡生活”了吧。

    契卡闭上眼睛,安静地呆在自己的位置上,仿佛睡着了一般。不久后。格雷格娅传来进入沉睡的呼吸声,两个黑西装也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专机中的空姐都已经被撤走了,自然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诺大的机舱中,就只有两个驾驶员和我们几人,气氛渐渐变得静谧而安宁。

    我正想对咲夜说:“可以摘下面具了。”但在转头的时候,却猛然看到。自己身旁的座位空无一人,本该坐在那里的咲夜,连人影都没有留下。与此同时,周遭弥漫的静谧安宁的氛围产生了微妙的变化。我没有因为异常情况而出现半点情绪上的动摇,我知道,一定有什么危险近在咫尺,不过。既然是不可避免的,那也只能尽快适应。

    不,说适应也许不太正确,其实,我早已经准备好了,随时迎接这种异常的出现,并非说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况,而是。出现这种异常,对我而言,也已经是“习惯了的平凡生活”了。

    我收回落在座位上的目光,一边体味着空气中漂浮着的微妙气息,一边慢慢站起身来,走进过道中。和我想的一样,格雷格娅、契卡和两名黑西装也已经消失了。窗外的风景。宛如凝固了一般,那阴沉沉的天空,如同一卷展开到远方的巨大画卷。我敲了敲窗口玻璃,传回的震感让我明白。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打破这层玻璃,它的物质结构没有改变,没有变成其他的什么物质,仍旧是航空玻璃,但是,却仿佛从空间上凝固了。

    我没有感受到任何敌意,一路走到驾驶舱,都没有碰到任何人,打开驾驶舱后,也看不到驾驶员,似乎这个封闭的空间中,只剩下我一个人。

    不过,我从来都不觉得,真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异常的产生,必然会有一个主体,而这个主体往往是不能将自己从这种异常中分离开的。我走向机尾,期间猜想这个异常的封闭空间到底是什么,是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是幻境?又或者,是意识态的攻击?借助厕所的镜子,我看清了自己此时的模样,就是义体化的高川模样,脑硬体也仍旧充满了存在感。

    似乎不是进入了意识态世界,我正这么想着,却猛然看到,镜中自己的身后,不知何时站着身穿深红色战斗风衣的少年高川,他就像是一直都站在那里,只是我刚刚才看到而已。

    他越过镜中的我的肩膀,凝视着镜子外的我——他的姿势,给我这般强烈的感觉。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过身体,果然,我的身后仍旧空无一人,他并不真的站在那里,当我再次看向镜子的时候,镜中的他也已经不在了。

    不过,不可否认,我认为少年高川幻象的出现,是在对我暗示什么。对于这个暗示,我十分慎重。少年高川不是敌人,尽管,我们选择的道路并不一致,但是,高川永远都不会是高川的敌人,这一点是绝对不容置疑的。或者说,当高川怀疑高川,将高川视为敌人的时候,就意味着构成“高川”的核心产生了致命性的裂痕。

    我行走在过道上,巡视着任何有可能成为线索的东西。不过,直到我将整架飞机的内部空间都逛了一遍,也没有发现值得怀疑的地方。我尝试过破坏舱门,不过,舱门也和玻璃窗一样,被从某种绝对性上固定了,仿佛游戏中那不可损毁的背景,也仅仅是背景而已。

    虽然情况有些糟糕,似乎真的被没有意义地锁死了,但是脑硬体的运作,让我没有半点焦躁。平静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我掏出香烟点燃了,展开连锁判定,默默等待着敌人的出现。

    没有让我久等,当香烟吸了三分之一后,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红色又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脑海之中。

    “下午好,艾鲁卡。”我头也不回地问候到。

    来人正是已经和末日真理教合作的艾鲁卡,“高川”体内的诸如线粒体之类的“沉寂部分”被病毒唤醒后,产生的另一个意识。他不是高川,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新人格。(。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729 另一半() 
艾鲁卡,或者说,艾鲁卡人格,也自称为末日代理,在“现实”层面上和“高川”人格拥有同一具躯体,但确实并非高川,而是划分界限分明的另一方,是受到“病毒”的影响,从而被唤醒的**沉寂因子所凝聚出来的意识。更具体一点,在“现实”层面上,“艾鲁卡”所代表的那一半**因素,以及“高川”所代表的一半**因素,合起来才是完整的“高川”**。

    在现代生物科学中,有这样一种认识:人类的身体由各种细胞和粒子构成,这些成份在人类生命活动中,在维持生存的生理系统中,保持活跃状态的部分连一半都不到,换句话来说,真正维持人体“存活”的那些成份,并没有占据人体的全部成份。有这么一种假设,人格精神,主导人类行为的主体是由活跃的那一部分成份构成,但剩下的那些因为各种因素,而陷入沉寂的成份,却也同样具备维持生理活动和产生人格精神的完整系统,因此,当前的人类,其实是“不完整”的,仅仅是以“一半”控制着“全部”。

    末日症候群患者的人格分裂和精神混乱,乃至于生理机能的异化,从生物科学角度来解释,正是因为苏醒的“另一半”在和最初的“这一半”在争夺主导权所致。乃至于“病院”的安德医生所构想的人类补完计划,其“补完”的意义,也有很大一部分在于此——让人类在真正意义上,从过去的“一半”控制“全部”,变成“全部”控制“全部”。

    “高川”也是末日症候群患者,无论如何特殊,这一点本质却是没有改变。所以,由高川身体沉寂部分诞生的人格意志“艾鲁卡”其实是十分正常的过程。他和“高川”,在某种意义上,就是所谓的“最接近的陌生人”。

    虽然作为真正意义上的另一半,我不想对艾鲁卡这样的存在指手画脚,如果有可能。能够和平相处就好了,说不定末日症候群这样的病症,可以在我们彼此间的理解与协作中成功化解,但是,出于极为复杂的原因,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这种和平沟通,化解矛盾的道路,被生生切断了。从已知的情报推断。潜伏在体内的“江”很可能就是幕后黑手。

    在最初的那段时间,艾鲁卡是否已经想着取代“高川”,成为“活跃的一半”,让“高川”人格所代表的因子沉寂下去,甚至于彻底消除“高川”,成为掌控“全部”的唯一,这一点已经不得而知。不过,过去的高川所留下的“现实”层面的资讯中。的确存在艾鲁卡试图摆脱“江”的谋划,但是。他失败了,下场就是被“江”之力侵蚀,成为它于末日幻境中的代行者。

    就这个角度来说,当初的艾鲁卡和高川,的确拥有合作的基础,因为。“江”对两者而言都是十分可怕的,诱发一切变异的因素。

    现在再想说什么都晚了,艾鲁卡已经拥有自己**而完整的世界观、价值观和人生观,从他的行为来看,其思维模式中。并不存在和“高川”合作的立场。我甚至有过猜想,其实就“现实”层面的生理角度来说,他也不具备这样的立场,因为,构成艾鲁卡的那些成份之所以得以苏醒,几乎完全要归于“病毒”的影响,其行为和立场,从根本基础上就不可能完全排除“江”于之后的干涉。

    艾鲁卡是敌人,无论是在“现实”还是在“末日幻境”,无论是身体生理,还是人格精神,无论是其所作所为,还是所思所想,对“高川”而言,都是一种完全角度上的对立。在艾鲁卡以这样的方式出现之前,从来都没有如此纯粹且明确对立的敌人,这种对立,已经涵盖了“高川”生存的方方面面,跨越了**和精神。

    即便如此,每次看到他的时候,总能打心底发出一声叹息,就像是无数的高川,在心灵的深处为这世事变幻发出感慨。

    艾鲁卡在过道另一边的位置上坐下,深红色的着装厚实沉重,一如他所给人的表面印象,而那隐藏在宽檐帽阴影下的脸庞,又如他的内在般深沉疯狂。这是个矛盾又身不由己的存在,在只有我们两人的这个幽闭空间中,充斥着一种让人不禁沉缅的气息。

    究竟,高川和艾鲁卡,是一体的两面,各自的一半,发生在一方身上的情况,几乎也可以在另一方的身上找到影子。即便外形没有太多的相似之处,但仍旧不免产生一种,看到自己的另一个可能性的感觉。

    “好久不见了,高川。”艾鲁卡用那深沉又充满磁性的嗓音说着。

    “一个多月前,不才在统治局里见过吗?”我同样平静地回答到,“那么,现在的情况,就是你的计划吗?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确是个幽静安详,适合死亡的地方。”

    “不要说得那么恐怖嘛,高川。”艾鲁卡说:“只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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