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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第5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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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用“燃烧殆尽”来形容那副情景,并不完全恰当,只是一种相当感性的说法。毕竟,那团失去了人形的光热,虽然并没有形状,却因为比周遭的环境中充斥的光热更为强烈,而给人一种“源头”般的存在感。这种格外的炙烈,又如何称得上是“燃烧殆尽”呢?但是,我和锉刀都有同样的感觉,变成这副模样的男人,的确失去了“人”的姿态,以**存在的角度来说,的确已经死亡了,所有让他作为人类存在的因素,**于其他存在的因素,都已经燃烧殆尽。
如今这团格外炙烈的光热,仅仅是光和热罢了,和其他地方的光和热没有什么区别。
“简直就像是变成了lcl一样。”我不由得这么对自己说到。因为,两者都是失去了个性,而只剩下共性。如果说末日症候群患者的身体化作lcl态是“现实”角度才能观测到的物质身体变化。那么,此时这个男人解体成一团光和热,就像是只能在末日幻境,更确切的说,是只有在意识态世界中,才能观测到的人格意识变化。在我的感觉中。简直就只能用“完成了一个阶段的病变”或者“完整病变”来形容。
这样直观的感受,是只能存在于“现实”中的病院研究者们所无法体会到的,更是他们无法测定的。
这就是五十一区的这枚jingshén统合装置的“献祭”,而在这个男人之前,已经有许多人已经走向了相同的结局。我不知道,当这样的情况发生之后,“现实”中的lcl是否也相应地产生了变化呢?借助末日幻境的硬件设备观察数据变动的安德医生他们,是否为变化的产生感到雀跃,亦或者。为无法解析这种变化的原因而感到烦恼呢?
还有
有一个小小的火,突然从我的思绪中迸出来。
还有什么?
还有阮黎?
阮黎是谁?似乎是一个女人。那么,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陌生,但又不那么陌生的名字,突然从思绪河流中的浮现,像是一个朦胧的倒影,却找不到倒影的本体。
我的身体在一刻出现被撕裂,被什么锐利的东西扎入的痛苦。我的脑袋好似缺氧般晕眩。真是见鬼,我知道。在这个意识态世界里,根本就不应该出现缺氧的感觉,但我真的一时间无法呼吸了。当士兵们扑上来的时候,也只能看到一片摇晃的人形,而无法确认他们的轮廓细节。甚至于,这些士兵的身形正在瓦解。变成另一种无法理解,也无法形容的形态。锉刀在开枪,她察觉到了我的不正常,拉着我沿着子弹和箭矢扫荡处的路线撤退,然而。正常的跑动,根本赶不上士兵们的合围。
“高川!清醒一点!”锉刀的声音钻入我的耳朵,听得很qingchu。
我晃了晃脑袋,伸手抹了一下发热的鼻端,一片醒目的红色赫然粘在手指上。鼻血?真是太可笑的,但我一点儿都笑不起来。我能猜测到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总结起来,也不过是自己的变异更进一步,而自我存在,距离死亡更近一步而已。这是早已经就明确的事情,无论怎么在意都没有意义。
我反抓住锉刀的手,展开灰色的羽翼,构成一条盘旋的无形通道,从扑来的人潮中穿梭而出。再次斩杀出一片空间后,锉刀终于有机会问到:“你也要像那个家伙一样燃烧殆尽了吗?”
“不,还没有到那个地步。”我露出微微的苦笑,“燃烧殆尽的话,可不会流鼻血。恐怕那个家伙直到自己变成那样,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吧。”
锉刀紧紧抿住嘴巴,显得有些凝重。回想当时那个男人的状态,的确没有一点筋疲力尽的感觉,他觉得自己还能继续战斗下去,状态一如既往的好,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身上正在迸射出反常的光热,然后,刚踏出一步,身体已经崩解,彻底化作了光热的一部分。我们以旁观的角度,可以先一步感受到和看到发生在他身上的异常,然而,其本人却似乎是毫无知觉的。
当时的场景,不仅仅是我们注意到了,那种“征兆”一般的感觉,吸引了几乎是所有在场者的视线。然而,从他们强自按耐的惊愕表情来看,这种燃烧殆尽的状态也是他们第一次观测到。或者说,这个男人,是这个战场上,第一次如此死亡的人。
毫无疑问,观测到这个情景,无疑会在心中留下一丝阴影,一时间,我觉得士兵们所产生的压力似乎又开始增加了。并非是我削弱了战斗力度,或是士兵们变得更加强大,而是,其他人开始收缩自己的力量,也许是有意的,也许是无意的,而且,仅仅是十分细微的动作,但是,在这种强度的战场中,哪怕是细微的变化,也会以压力的形式清晰反馈出来。
“有人迟疑了。不过,应该只是暂时的问题。”锉刀抽空说了一句,其实,虽然能够直接从压力中感受到这样的变化,但是,直接观测其他人的行动时,是无法察觉到这微小的变化的。所有人仍旧在奋力争战,正如锉刀所说,这种心理阴影,对在场的人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683 浮现()
视野范围内,到处都是汹涌而来的士兵,以及一排排密集的火力线,子弹在交错,飞弹如同流星般坠落,在呼啸的狂风中,到处都是绽放的火与闪烁的光柱。每一刻都有成百上千的士兵死去,浓郁的血腥味好似要将空气凝固起来,流淌的鲜血如同无数溪流分支,随着重力落入下方更深层的空间,所发出来的声音,已经不再是滴答滴答,而是哗啦哗啦,当脚落实地的时候,每每踩在血泊中,就像是淌在积水里。这个由平台、走廊和巨大齿轮机械构成的世界,仿佛下着永不停止的血雨。
这些鲜血仿佛永不凝固,我探手抹去脸上的湿润,整个手掌都变成了红色,而我的深红色大衣此时已经无比鲜艳,就像是刚刚出了染房,色泽湿漉漉的。我不知道自己和锉刀杀死了多少士兵,这些士兵看起来根本没有半点减少,整个战场一如既往稳定地蠕动着,仿佛张开无形的巨嘴,咀嚼着身处其中的人们。除了被开辟出作为安全区的平台,上下左右,都是狂涛一样的,狂热进攻的士兵们,不断试图摧毁由我们这些神秘组织成员构成的堤坝,彻底淹没他们眼中的每一个区域。
正常人根本无法从这庞大又严酷的战线中存活,密集的弹雨和爆破的碎片,毫不留情地从四面八方追逐着我们,目及所处的士兵们,奋不顾身地扑上来,完全不惜自己也会被这片密集的枪林弹雨埋葬。没有阵型,没有指挥,没有战术,没有协调。没有理智,只是粗暴地用人数堆积而成的战争,然而,无穷无尽的士兵数量,让这种粗暴变成了可怕的力量。
只有神秘。才能在这样的战争中让自己存活下来,任何以防御为重心的装甲重装,都无法挺过这种契而不舍的攻击,任何体积过大的载具,都会被士兵的身躯淹没。高强度的机动性,以及高强度的防御性。本就是正常社会的科技理论中矛盾的所在。要制造出足够强大的动力,能源装置就不得不拥有沉重的质量和庞大的体积,这是末日幻境中正常社会科技的局限。任何以超微质量的核心产生巨大能源,以最微小的体积,完成最强大的防御性和机动性的设想,全都只存在于无法实践的理论和幻想之中。只有神秘。才能以人们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将这些看似不能实现的结果呈现出来。
正常社会中目前已知的最强大武器核弹,面对这无穷无尽的兵潮,也只能宣告无解,除非,核弹的数量同样是无穷无尽。面对“无穷大”,任何“有穷”都是被动的。这场战争的胜负本就不取决于我们能够杀死多少士兵,仅仅取决于我们能够撑到什么时候。比我们更早陷入这个战场的其他人,绝对比我和锉刀的消耗更大。第一位在这场不对称战争中燃烧殆尽的同伴出现后,其他人都下意识缩减了自己的出力,然而,因为出力下降而相对上升的压力,却在迫使他们再一次将自己的出力提高到原来的上限。
我知道,一定不仅仅只有我和锉刀猜测到这个意识态空间的献祭性,其他人也一定注意到了,自己永远处于巅峰状态的异常。然而,这个战场环境所构成的高压,本就是迫使他们不得不接受这种异常。
这就是献祭,依靠环境内部的高压,让外来者持续性燃烧。直到他们彻底崩解为这个环境的一部分。这个意识态空间大概是不会产生能量对外流动的吧,那么,积蓄在这个内部环境中能量,将不存在下降的可能性。士兵,诞生于此,死亡之后,也只是转变成另一种形态,等待着下一次的构成——也许,这正是士兵无穷无尽的缘由。我们这些人,无法在本质上抹消这个意识态空间的力量,但是,按照丘比的说法,魔法少女是可以的。然而,魔法少女实在太少了,她们的努力只是杯水车薪,而且,由于我们的存在和行动,让她们的作为于事无补。
即便如此,我们也无法停下手来,只任由魔法少女们独自行动。这无关乎正义或怜悯,仅仅是因为,我们需要完成献祭。
远方以飞艇为中心构成的庞大飞行舰队正在徐徐逼近,它们的数量从我们抵达之前,就已经在不断增加,席森神父不可能一直将它们阻挡在原地。席森神父的范围性力量,不仅仅在应对这些飞行单位,也同样在协助其他人应对这些不断涌来的士兵。能够做到当前的地步,席森神父展现出来的实力实在是足以令人震惊,在这里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到他如今所做到的事情。然而,我却觉得,飞行单位的逼近并非是因为战场的压力超过了席森神父的力量上限。席森神父仍旧没有出尽全力,只是认为如今的出力,足以支持到“门”的诞生,而飞行单位的逼近节奏,就好似倒计时一般。同样的,我这样的想法,想必其他人也会产生吧。
这些飞艇和战斗机群越是接近我们,所产生的压迫感就越大,然而,却不会让人慌乱,因为,这可能就是改变即将产生的节奏。
“在它们压制领空之前,应该可以完成吧?”锉刀再次射杀了一大片士兵后,猜测着对我说。
“希望如此。”我简单又不经意的回答让锉刀耸耸肩,不过,下一刻我就再次带着她继续移动起来,打断了交谈。
和构成防线的大多数人不同,我们的机动范围可谓是最广的。将战场分割之后,其他人仅仅是守卫自己所在的一部分范围,而我们并没有固定的作战区域。速掠超能的高速,以及飞翔能力,让我们可以在短时间内抵达更远的地方。因此,我们时常会和其他人擦身而过,也会不时为对方解围,尽管能够活到现在的人。都有一把刷子,单纯以神秘性来说,也并不存在绝对的高下之分,但是,在对这种战场的适应性上。并不是每个人都相同的。有些人的力量,更适宜小规模的战斗,或是,仅仅是在一对一上产生优势,甚至,仅仅具备辅助属性。陷入这种一望无际的人海之中。不适应的人,时常会因为错失脱离机会而身处险境,能够活到现在,自然是没少受到他人的援手。
而在第一位燃烧殆尽者出现后,这种险情更是频频上演。因此,拥有超强机动性的我和锉刀。没少去支援这些人,甚至,我们的任务,已经默认为救火队员。而这个任务,和我们在高塔核心区时被要求扮演的角色极为相符。仿佛在高塔核心区布置任务时,对方意指的其实是当前的状况,而并非在高塔核心区正常环境下的战斗。
这里的光和热。似乎在随着战斗时间的延长而增强,金属构成的世界,仿佛在炙热中扭曲。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再听到众人的交谈了。每个人都似乎憋着一口气,似乎能够随着压力的剧增,察觉到一种若有若无的开端。战斗仍旧是汹涌而猛烈的,然而,气氛却显得越来越压抑,犹如暴风雨来临之前。
期间,我们几乎走遍了每一个防区。重新认识了存活下来的这些人们。
终于,又有三名神秘组织的成员燃烧殆尽,其中一个,就在我和锉刀对其进行增援之后,近在咫尺地化作了一团光热。我无法描述这时自己的心情。战斗的压力,以及事先的心理准备,让我并不是那么激动。我的脑海中有什么在翻滚,但是,却没有形成更具体的思绪。我的情绪难以想象的平稳,连停留片刻的想法都没有,迅刻间斩杀了越过燃烧殆尽者而来的士兵,接替这位死去的战友稳定了这片范围。
一下子失去三名同伴,之前被开辟并维持下来的“安全区域”,一下子就缩减了五分之一。一时间,仿佛每一处具体防区都出现险情,“安全区域”随时都会进一步所减的样子。
幸存者,包括我和锉刀在内,只剩下二十二人。
魔法少女学姐的魔炮再次狂暴地撕裂了一大片人潮,总算是将岌岌可危的防线重新稳定下来。在持续的战斗中,魔法少女们的力量展现出极为显著的针对性,并不仅仅是针对这些异常的军队,而是从中体现出来的,针对这个意识态世界的独特效果。士兵们对这些魔法少女们的攻击性并没有对其他人那么强烈,就像是察觉到被她们杀死的话就会彻底被抹消。魔法少女们所面对的压力,比其他人更小,这种状况最初并不明显,但随着时间流逝,就越发清晰起来。不少人依靠她们的增援,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不过,虽然魔法少女的爆发,暂时稳定了防线,但相对的,也抵消了三名祭品的力量,这意味着,改变的到来也许会更晚一些。很难说,该是埋怨魔法少女们的出手,还是抱以感激的态度。魔法少女们的力量特殊性,对其他人的打算没有增益,反而会拖延时间,但是,没有她们的帮助,也许会有更多人在达成目标前就已经死去。祭品的增加,会让“门”加快降临,但是,没有人希望自己成为祭品,总希望能够比其他人坚持得更久。
五十一区的天门计划几乎让所有人都处于一个矛盾的形势中,只有强力者才能游刃有余。这又像是再一次的筛选,每一次战斗,幸存者都会比上一次的质量更高。五十一区在召集众人的时候,拿着反击纳粹做为计划目标,认为各个神秘组织将会是反击力量的主体。然而,随着计划的进行,这个主体在数量上正不断缩减,虽然最强大的一批人毫发无损,但以组织层面而言,总体力量却的确是被削弱了。
纳粹留在拉斯维加斯的飞艇足有十数架,每一艘飞艇中的士兵数量更是没有具体的数据。难道只靠当前幸存的人,每一个去击破一架飞艇吗?而且,如今幸存下来的人中,还有不少是纯粹只拥有辅助力量。最初五十一区所展示给我们这些人看的计划,如今已经变成了笑话。他们当然不会为之负责,因为,这应该本就是他们的计划中所要达成的目的之一。可想而知。一旦五十一区完成天门计划,掌控了精神统合装置,他们自身所储备的力量,就会成为反击纳粹的主体。而没有与之合作的其他神秘组织,在只剩下少数强者之后。也只能以协助的方式进行配合——当然,这要在五十一区的天门计划的确可以达成,而剩下的强者中,没有一锤定音这般能力的角色。
我可不觉得五十一区的计划会有这么顺利,因为,我自身就是其中一个障碍。并且,将会是最大的障碍之一。
即便意识态世界的魔纹力量,无法带入正常环境之中,义体和脑硬体也足以让我拥有决定最终胜负的能力。我是如此坚信着。
我杀戮着,等待着,在越来越密集的攻击火力中穿梭着。注视着又一名神秘组织成员死去,飞艇和战斗机群的阴影,终于如同乌云一般,气势汹汹地要闯入防线之中。防线开始收缩,安全区再一次缩减,只剩下一半的面积。而就在这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力中,有某些无法观测到的变化。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就像是从大海的最深处传来的震动,浮于大海表层的我们感受到了这种震动,却无法测知更具体的情况。直到这种震动掀起更大的风浪——我们身边的空间,正在抖动。最初,那光和热让景物变得有些蒸腾模糊,但是,此时的抖动,和那种模糊扭曲的视觉现象有着极为明显的区别。很难用语言描述,然而,当这种抖动产生的时候。每个人都不会将之和原来的现象混做一谈。
“开始了?”锉刀虽然用疑问的句式,却是极为肯定的语气。我甩掉臂刃上的鲜血,并在战斗的间歇注视着这些溪流一般的血泊。因为飞行部队的进击而产生的压力,突然在这个时候减弱了。这些士兵们、飞艇和战斗机们仍旧一如既往地涌来,但是。却给人一种虚幻的感觉。如果说,他们之前犹如更实质的石头,如今则像是变成了风一样飘忽的存在。
当我们杀死这些士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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