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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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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子弹打在我原定的移动方向上。若非我对自己的直觉十分信任,当产生危机感时就停止高速移动,早就被这些子弹打穿了。
正如我之前一直感觉到的那样,安全网络系统正不断破解我的行动模式,无论是速度也好,方向也好,都已经能够做出一定预判。
虽然在进行普通状态和爆发状态的转换时,直来直去比较省力,对身体的负荷相对小一些,但是被看穿了这种单调的行动模式后,我就不得不加剧这两种状态的变换,通过提高频率和增加无规则机动来提高解读行动模式的难度。
即便如此,我仍旧在两秒钟内来到被选为猎物的安全警卫身旁,用折叠刀的柄部砸在它的脑袋上。趁它晕头转向的时候,用事先准备好的袋子罩在它的脑袋,之后再度进入爆发状态,绕着s形规避从另外两台安全警卫处射来的交叉火力。
如今只有我真正暴露在它们面前,成功将它们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近江从那片烟雾区冲出来,顺利穿过交战点的中心,拾起被这些安全警卫挡在身后的电锯。
我们终于又获得了解决这群安全警卫的大杀器。
无论是我的折叠刀还是席森神父与崔蒂搞出来的大爆炸都没能做到的事情,这把质地显得异常的电锯轻而易举地做到了。近江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抓住电锯,在其它安全警卫追逐我的身影时及时赶到,那台脑袋被袋子蒙上的安全警卫似乎真的被蒙蔽了探查能力,被她轻而易举地重复了上一次的斩杀。当它的头颅飞向天空的时候,路灯的昏光反射在它金属头颅上,我却觉得就像是撕破最后一层隔膜后看到的光明。
席森神父说得没错,这些家伙的确十分难缠,如果只有我和他两人进入统治局的话,现在一定是被追得到处乱跑吧。我有仔细想过,如果真是那样的情况,自己还会做出掩护学生们逃离的情况吗?结果答案是肯定的。所以,如果没有近江,留在这里的我、席森神父和崔蒂三人,说不定真会出现伤亡。可是近江和她的电锯直接改变了这个可能存在的悲剧,我们不仅活得好好的,还拥有了打败安全警卫的能力,获得了宝贵的经验。
就这一点来说,能够在进入统治局之前遇到近江,真是太幸运了。
这个在行动中起着举足轻重作用的女性是我的妻子,这又何尝不是我自己的幸运呢?
我们的结合之初并不单纯是感情使然,就算在刚见面时,我因为一种熟悉的感觉所主导,进而产生出类似一见钟情的情绪,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利益的纠葛。即便如此,我和她结合时,并不知道她能够做到哪个地步,也觉得她的研究有点儿戏,所以我们刚刚开始的感情也可以说是纯洁的,并非完全利益所趋。
虽然一开始并不赞同她进入这个世界,但事实证明,我在判断上出现错误,近江看起来真的十分适应这样的环境。
我和她的结合是如此突然,我们之间的关系掺杂着太多的东西,我觉得思考这场婚姻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所以从来不去追根究底。但现在,我除了觉得自己能和她结为伴侣是一件幸运的事情,还能有什么想法呢?
我就在这种幸运的感怀中重复着为安全警卫的脑袋套上袋子的行动。这个灵光一闪的简陋方法出乎意料的有效,失去四肢后,安全警卫无法自己扯下袋子,它们似乎真的和人类一样,通过“眼睛”之类的结构来观察世界和敌人。单论科技的话,一定有许多种穿透袋子识别物体的方法吧,可是它们在这一点上,被做得更像是人。人类被蒙上眼睛,就无法看到外面的东西。
它们面具一样的脸被作成人类的样子,它们拥有和人类相仿的四肢,而它们的眼睛也同样具备类似的弱点。当初统治局的人们究竟是抱着怎样的想法,容许或期望这些可能会成为弱点的人性化特质出现在兵器上呢?而用这种兵器作为基础和主干的安全网络系统,又代表了他们怎样的念想呢?而今,他们已经消失,只留下这些冰冷残酷,又充满矛盾的自卫武器。可是我一想到这点,就觉得统治局或许并不是外表上看到的这般生硬而机械的存在。
和这些安全警卫的战斗已经陷入固定的模式,近江的电锯正有条不紊地处理失去行动力和视觉的敌人。在一面倒的局势下,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所以在那么一瞬间,我想到了许多事情。
最后一台安全警卫也在赶来的席森神父和崔蒂的帮手下颓然倒地,地面上安全警卫的残躯闪烁着火。虽然这并不代表它们已经彻底死亡,这些时刻接入安全网络的可怕兵器,核心其实是一团如同灵魂一样的代码罢了,甚至这些残躯仍旧在发出运转的声音,只是这一切都是徒劳。
唯一要顾虑的是安全网络系统会不会调集更多的安全警卫来追捕我们,以及它们何时会抵达现场。
席森神父并没有招呼我们立刻离开,它在其中一台安全警卫的头颅断口处找了一阵,从便携终端的一个插口处拉出一根数据线插进去,又在终端界面上操作了一阵。
“你在做什么?”崔蒂好奇地问到。
“获取这些安全警卫的行动记录。”席森神父说:“如果它们到过许多地方,这些记录能够让我们知道更多的事情,甚至为我们补充地图。”
不到半分钟,席森神父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领着我们从来时的道路返回,绕过街头,往十字路口的另一个方向跑去。虽然还有其它的安全警卫遗体,但是在现场停留太久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这大概是学生们撤退的方向吧,因为在酒吧里,我们已经事先讨论过发生类似的紧急情况时应该怎么做。最终计划和路线订下之后,每个人都照着路线描绘了一份草图,如果出现失散的情况,他们应该会在附近的落脚点等待我们。当然,这得祈祷他们在路上没有遭遇其它事故。
情况变得很顺利,我们四人没有再遭遇更多的危险。出了战斗现场之后,浓雾仍旧和先前一样浓密,能见度不及五米。如果不是有终端进行定位,说不定会有人迷路,即便如此,我们四人也不敢相互拉开太长的距离。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当我们在临时落脚点看到一人不少的学生们时,都感到十分庆幸。
“你们没有迷路,真是太好了。”女保安崔蒂上前一一和他们拥抱,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欣喜。学生们当然吃够了苦头,看到我们时都不由得激动万分,女生甚至发出哽咽的声音,差点就落下泪来。可他们又怎么知道,身处战斗现场的崔蒂到底经历了何种惊心动魄的危险呢?她曾经率领这支业余队伍闯出了病院式建筑,但是单靠一只手枪,没有运气的话,在和安全警卫的交战中根本就不可能活下来。
崔蒂不后悔自己掩护学生们撤退的行为,但是这种在死亡线上挣扎的情绪仍旧强烈刺激了她,这从她直到后来仍旧有些颤抖的手就能看出来。
临时落脚点同样是一栋只有一层的建筑,只不过屋顶是半圆形,如同倒扣的菜锅。进去之后发现可能是某个原居民的住宅,里面的摆设被拆掉了许多,到处都是浮灰,很久都没人进来过。不过,从遗留下来的东西判断,这里的居民大概属于富有的那类。学生们在修整时了搜索每个房间,找到两台便携终端,单从外表看来,似乎比席森神父此时用的更加新型。
不过,因为缺乏能源的缘故,这两台便携终端只有一台启动了。席森神父将之交给崔蒂,我和近江都没有异议。近江没有表现出对这种强力工具的渴望,而我也觉得让崔蒂这个学生队伍的实际领导人获得一台终端是一件可以接受的事情。一旦再次出现危险情况,她和其他人安全逃离的机会更大。
席森神父交会她如何打开保存在本机内部的地图,这张地图是从席森神父的便携终端中传输过去的。至于登入安全网络则不是她能够进行的事情,没有权限的人进入网络,十之**会被当作非法用户,之后被锁定位置,交由安全警卫进行清理。
不过,如果只是断网使用的话,仍旧可以称得上安全。这台终端的性能比正常世界里的便携电脑强悍多了,只是必须适应陌生的系统,毕竟我们可不懂得统治局的语言。因为席森神父将这台终端的网络装置破坏掉了,所以身材发福的男生也敢于借过去尝试一下。他很快就找到了许多功能,为此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他似乎完全忘却了曾经让他魂飞魄散的危险,沉浸于新系统的摸索中。
不一会,他为我们播放了一段保存在终端内的影像。这份影像是一种直接投影到空气里的三维影像,在这份影像中,我们第一次看到了统治局原居民到底长得是什么样子。
影像的主角大概是一名年轻女性吧,她全身都包裹在看似防护服的粗大笨重的服装里,脸上也带着一种倒三角形的面具,值得一提的是,这种倒三角形面具的材质和安全警卫的人脸面具十分相似。能够作为女性依据的,是她身后扎成许多辫子的长发,以及女性化清秀的脸部轮廓,尽管如此,伤痕累累的防护服以及她一直提在手中的鱼枪般的武器,都证明了她录制这份影像时刚刚经历了一番恶战。
不太清楚她的敌人是谁,也听不懂她在影像中的留言,但是我们仍旧从影像和声音中感受到她所面临的绝境和决意。所以,这份影像大概是一份遗言吧。
影像持续了一分钟,她似乎再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她垂下头,静静的几秒过去之后,影像结束,而我们则沉浸在一种被她所感染的复杂而伤感的情绪中。这个情绪在酒吧里产生过,在这个住宅里也出现了,无论是歌声,还是影像,都让我们似乎能够在脑海中勾勒出这些人所经历的最后的时光。
这是那些人所经历的末日。
“她是被那些恶魔杀死的吗?”身材娇小的女生打破沉默说。
“大概。”我说。
“既然我们能进来这个地方,这些恶魔会跑到我们的世界里吗?”她又问。
这个问题让其他学生侧目,气氛开始绷紧起来。
“会。”我这么回答道。
学生们并没有因为这个回答做出任何情绪激动的表现,可是从他们的身上传来一种压抑的气息。
“你们见过?”娇小的女生说。
“我和席森神父都见过。”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下。我明白她为什么要提这样的问题,而我的回答又会对这些学生造成怎样的影响。
“你们打败它了吗?”娇小的女生说。
“嗯,虽然有点麻烦,但也不是不能解决。”我说:“我所在的组织在神秘学方面是专业的,狩猎恶魔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这次保护近江女士来到这个地方,正是为了获取更多的素材。我们一直在怀疑,恶魔是统治局某个毁灭性实验的产物,它们之所以消失是自食其果,但同样的,它们一定保存有关于恶魔的大量珍贵资料。”
学生们听了这番话不由得面面相觑,如果没有进入这个匪夷所思的世界,一定会将之视为玩笑吧。可是他们亲身经历了这一切,恶魔和对抗恶魔的人,以及史前文明遗迹,在他们眼中是切实存在的东西,这对他们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一定产生了异常深刻的影响。
“我听说过末日的传闻,不过,无论什么年代,这样的言论都不会少吧。”娇小的女生抱着胳膊,带着一种复杂的表情说:“我从来都不相信末日论,因为哪里都没有末日的预兆呀。可是,这个地方!我,我”她发出哽咽的声音,就像是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该如何通过语言来宣泄心中的情感,只能用双手捂住了脸庞。
“我想加入你们。”她对我说,“能够让我加入吗?我虽然有很多事情都不懂,但是看到这个世界,我就觉得不能让我们的世界也变成这个样子。既然你们是专家,就一定能够告诉我该怎么做吧?来过这个地方,看过这一切的我,再也不能去过原来的生活了。”
340 一大波()
340 一大波
身材娇小的女生叫格雷格娅,她是墨西哥裔人,加州大学三年生。其他学生也是这所知名大学的学生,不过除了健壮的男生是二年生,其余人都是一年生。崔蒂不是大学直聘的保安,隶属某个专注于为学校提供保安服务的人才资源公司。格雷格娅的啜泣触动了其他人,除了崔蒂和酒红色头发的女生之外,其他学生都浮现意动的神情。
尽管这份经历让他们险死还生,但在某种意义上也是精彩纷呈,对于好奇心强,精力旺盛的男生来说,每个人的心灵深处都存在经历这种非一般的人生的愿望吧。回到正常的世界里,彻底将这份刺激的经历画上句号,还是继续深入到这种冒险中来,将它当成一份拯救世界的伟大工作?因为格雷格娅的话,他们开始沉思起自己的未来。
我揣摩他们的想法,然而,即便他们有心加入,身怀激情想要和我们干一番事业,我也不会同意让每一个人都加入进来。耳语者从建立之初就不是一个谁都能够进入的组织,未来也不会变成那样的组织。到目前为止,耳语者的正式成员也只有六人而已,我们在一定程度上拥有类似的特质。耳语者只是一个容纳“同类”的小世界,如果格雷格娅真的想要加入,就必须接受观察,直到她被确认是“同类”。
这一切的前提是她必须活着离开这片统治局区域。不过,作为第一个主动要加入耳语者的女生,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她。虽然我对人和善,不吝啬在能力范围内帮助每个人,但我知道,自己仍旧会在心中为每个人划分重要性的等级,并且严格遵守这个等级。我曾经和一位朋友谈起这件事。“怪不得你平时挺和善,但有时眼神却显得冷漠。”他惊诧地问我:“划分得那么仔细,不累吗?”并且以过来人的身份劝我不要让自己的态度那么理智和严格,如果模糊一点,或者说相对公平和热情地对待他人,这对我的人生更有帮助。
可是我并不觉得累人,将每个人按照等级在脑海里存档,每当接触他们,就调出这份档案,遵守事先定下的态度与规则和他们相处,这就像是本能一样。我并不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一定有很多人像我这样,只是他们并不会明确说出来,或者没有这么清晰地意识到而已。
所以,我会尽力去帮助每一个人,会做出类似掩护学生们撤退,而将自己置于危险中的决定,但这并不代表我是个好人。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只是习惯性地遵从自己的本能来生活而已。在无法挽回或者情绪激动的时候,我仍旧会做出残酷的选择,仍旧会抛弃那些不重要的人,甚至把他们视作蝼蚁或诱饵。正如我在和巫师战斗之后,明知可能会误伤无辜的人,但仍旧点燃那场大火。
我曾经也觉得那不像是自己会做出这种事情,但是在事发之后,每当我仔细剖析自己,都发现自己就是会做出这种令人唾骂的事,但自己却毫不在乎也不后悔的人。我之所以渴望正义,成为英雄,说不定就是因为在冥冥中察觉自己骨子里是个快乐的犯罪分子。当我发现自己的本质后,并没有陷入慌乱和否定之中。我的感觉很好,我从来都没有如此清晰地看清自己,我觉得正因为看清自己是怎样的人,才不会对自己的选择后悔。
参加耳语者也好,用机械的方式来处理对人的态度也好,杀人波及无辜也好,为了救人而让自己身处险境也好,过去所做的选择都没有值得后悔的地方,未来也如是。
这样的我仔细观察着面前的女生,她的眼神十分清澈,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充满坚定的神色,在这一刻她是认真的想要加入耳语者。不过,如果她回到正常世界里,体味到两个世界截然不同的人生时,这份意志还会这么坚定吗?这份意志究竟是来自所谓的正义感,还是自己本身就沉浸在由此带来的快乐之中呢?这些都是日后的观察事项之一。如果只是单纯秉持正义和英雄的理念,而无法享受事件本身所带来的刺激和快乐,那么一定会在未来的某个时刻崩溃吧?
因为耳语者是神秘学组织,在我们看来,所有无法用现代科学解释的事物和现象都是“神秘”,在这个诡秘又危险的世界里,无论目的是多么高尚,通向它的路途都必然遍布黑暗。这正是我经历巫师事件后,遭遇理念冲击而得到的深刻教训。无论多么想要成为正义的英雄,但那终究是目标,行为本身既不合乎律法,甚至不合乎人性,所以并非正义。
我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恳求,从内衫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这张名片是耳语者的制式名片,上面有环绕卡片边缘的绿色橄榄纹,以及代表“聆听”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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