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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3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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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舰内肯定还有更多的乘客,只是,我如今也不需要一间间地去处理他们了。这里的确就是发布船舰最高指令的中央指挥系统,从这里发布的命令,被身处在船舰内的其他人严格执行。或许在那些人中,也存在末日真理教的人,但只要他们不占据绝大多数,也无法在突如其来的指令中,下定摧毁一切的决心,就无法阻止这种同时同步的逃生策略。在我的连锁判定中,这个指挥中心的所有成员正在进行的所有行为,都在让我理解他们的逃生策略的概况。

    出于某种理由,这支宇宙舰队的逃生不是分批进行的,也并非是单纯某一艘船舰内部的行为。从这里发送出去的指令,以网络的方式传达到所有尚未被摧毁的船舰中,而这样的功能,也是其它的每一艘船舰都同样具备的。这意味着,只要有一艘船舰下达逃生指令,那么,这个指令就会在理论上,被整支舰队接受到并同步执行,在这个过程,似乎并不受到其他船舰中央系统的控制。

    也许会有人选择中断指令,以清理内部的方式斩断行动,但是,只要这么做的人不占据绝大多数,也没有对船舰逃生系统的绝对控制权,就无法在第一时间阻止所有人的逃生行为。

    我个人是不明白,为什么这支舰队会使用这样的逃生策略,作为由末日真理教引导的“诺亚方舟”,各式各样想法的人们又是基于怎样的考量和妥协,完成了这一逃生策略的布置。但是,仅就目前的状况而言,比我所设想过的种种糟糕局面要好上不少。

    信息流在屏幕中翻滚,直观的图形系统监控着每一个步骤的执行结果,一个又一个的询问通话被中断,一个又一个的逃生信号被反馈回来。就像是下饺子般,从货柜状的船体上,掉落统一制式的扁盒子,这些扁盒子一进入宇宙,就四面八方散开,向地球的方向喷射,在前进了一段距离后,表面就撑开伞状物,远远望去,就如同蒲公英迎着太阳和风飞起的絮。

    我突然意识到:原来他们自己决定的逃生方向,同样就是地球啊。

    当我产生这样的意识时,又突然觉得,或许这个逃生策略和逃生方向的选择,本就是“并非所有人都受到了末日真理教的蛊惑”的象征。又或者,在这个中继器世界自发诞生的末日真理教的思想,并没有偏激到末日幻境的末日真理教的那般程度。也许末日幻境的末日真理教,和这个中继器世界的末日真理教,有着和想象中一样密切的关系,但是,正如同末日幻境中的末日真理教也从细节上分裂出不同的派系和思想,这个中继器世界的末日真理教中,也存在着类似阮黎医生这样,有着更明确的目标和理智的人。

    虽然同样是末日真理教,同样是被末日真理教引导着,但是,这个中继器世界的人类本身,并非是自发产生自毁倾向,而是被外部因素提前诱发的末日命运。倘若所有的自毁,都源于一次“病毒”的感染,那么,这个中继器世界的人们,和末日幻境的人们相比,其人格意识的“病变”就还只是一个轻微的程度。哪怕,从病院现实的角度来看,无论是这个中继器世界的人,还是末日幻境的人,其实都是分裂出来,在lcl中游荡的人格。

    在发布了逃生指令后,我所在的这个中央指挥系统的人们也开始了自己的逃生之旅。我的意识行走,让他们无视满地的血腥,而完全以逃生为第一要务。在所有人离开后,我仍旧利用监控装置观测着四天院伽椰子的行动。

    四天院伽椰子仍旧在高速活动,但是在同一时间,她只能位于某一处坐标。靠近她所在之处的船舰,哪怕没有被直接摧毁,而获得了逃生的时机,也会在她的神秘力量的辐射下,自身开始出现严重的变异。脱离船舰的扁盒子,在靠近四天院伽椰子移动轨道的地方,出现了严重的扭曲现象,被转化为半血肉半金属的异物——这些异物是活着的,就好似鱼群中的猎食者一样,在宇宙空间中游荡,有扑袭其它逃生者的迹象。

    但很快,扁盒子状的逃生装置也如同鱼群一样,进行了大规模的联动,就像是每一个危险信号,都会反馈回其它所有幸存的逃生装置,让它们尽可能偏移那些会带来伤害的路线。(。)

1551 爱丽丝威震天() 
逃生系统在每一艘船舰中运转,资讯在屏幕上流淌,数字、文字、图案、影像,就如同管弦乐的奏章,在黑暗又宏远的宇宙背景中交织。货柜般的船身打开一个又一个的出口,扁盒子就如同鱼群,如同蜂群,从母巢中涌出、倾落、散开,又在彼此之间仿佛有无形的丝线牵扯着,松散并不凌乱,有看不到的指挥棒在调动这一切,尽可能避开四天院伽椰子运行的路线。而一艘艘更为显眼的巨大船舰,就如同诱饵一样,吸引着扭曲而奋进的四天院伽椰子。在烟般绽放的爆炸中,渺小的鱼群们正在远离战场。

    被四天院伽椰子锁定的目标就无法逃离,但是,在她的运行轨道之外,其他人却是安全的——宇宙舰队就好似蜕壳一样,把自己之前存身的巨大皮囊点燃,吸引着怪物一样的“飞蛾”。我可以从中央指挥系统的屏幕上看到数据的转移,分布式的计算核心,正在从巨大的舰船分裂到每一个扁盒逃生装置中,但是,伴随着靠近四天院伽椰子运行轨道的船舰被摧毁,扁盒装逃生装置被异化,分布式系统的运行能力也在迅速下降。大概是在设计这套系统的时候,就考虑到“来不及转移”的情况,因此,在资源利用效率上,仍旧堪堪可以维持在“对幸存者的逃生勉强够用”的程度上。

    扁盒装逃生装置集群的相互联系还在维系,但是其整体的运转已经出现肉眼可见的下降,似乎一开始就是参考了大海中小型而数量众多的鱼群面对捕食者的策略,它们的集群运动充满了即视感,而眼前的四天院伽椰子就是那个强大的捕食者,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四天院伽椰子是眼下唯一一个捕食者。在大海中,哪怕是体积超过小鱼数倍的海豚和鲨鱼,在面对抱成一团的鱼群时,也必须依靠分工合作才能提升捕食效率,只有一个的四天院伽椰子能够强过这种分工合作的,恰恰就是她自身辐射出来的神秘。

    不是被她直接撞上才会迎来破灭。对于逃生系统而言,让其蒙受损失最大的,恰恰是“只要靠近其运行轨迹就会受到影响”这种可怕的持续干涉能力,哪怕四天院伽椰子已经经过这段路线,其残留下来的神秘仍旧不是扁盒子逃生装置可以抗拒的。从屏幕中可以切实看到扁盒逃生装置发生异化时的景象,那就像是死物的钢铁陡然从原子层面进行调整,将无机的物质变成有机的物质,又像是保存在无机外壳中的有机物质受到某种神秘的影像,活力急剧上升。自身的增殖反而覆盖了无机的外壳。

    这些受到四天院伽椰子的影响而持续异化的扁盒子,最终都会成为一种半有机半无机的生命体——我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它们会思考,但是,它们自身部位的活动,自身的移动轨迹,所有在运动中呈现出来的细节,都让人觉得它们是“活生生”的,而并非是受到逻辑计算控制的死物。这些怪物活了过来。就如同四天院伽椰子身上抖落的蚤子,向其他还算正常的逃生装置发起攻击。它们的速度比还是逃生装置的时候更要快上一线——涉及速度上的感知,我不觉得自己会是错误的——如同放任不理,在正常载人的逃生装置降落地球之前,就会被这些异化逃生装置追上。

    逃生系统也已经监控到这一幕,虽然因为主机伴随着船舰的消亡而减少,转移之后的分支也因为种种硬件上制约而无法发挥百分之百的效率。但是,幸存的扁盒逃生装置群集仍旧开始针对这些异化了的逃生装置临时设计出新的生存策略。就如同壁虎断尾一样,它们的行动,很明显放弃了一部分逃生装置,用以吸引那些异化的逃生装置。那是很朴实又很残忍。但却的确见效的策略。

    这部分被放弃的逃生装置中没有传来任何信息,只是从监控信息中可以得知成员的生理处于一个激烈运动的水准,他们无法透露出任何资讯,所有的声音都被封闭在那小小的盒子中,以确保任何负面的信息都无法传递给其他人。我可以想象他们此时是多么的绝望和恐惧,那沸腾的情绪,已经在这冰冷的屏幕上,以数字化的生理状态信息表露出来了。

    如果我不在这里,他们大概就死定了吧。不,更确切地说,如果我不强行开启逃生系统,大概还会有人被蛊惑,抱着侥幸的心理,承受着四天院伽椰子的肆虐吧。更进一步说,如果我此时保持沉默,这些被放弃的人,就在一个走投无路的密闭环境中,饱受濒临死亡的折磨而死去吧。

    这么想的话,我就觉得自己还有更多的事情可以做。

    逃生装置集群分成了两大部分,最大的部分正朝着地球驶去,最小的部分留在原地,进行一种复杂又规律的区域运动。就在不远的地方,我在船舰上目睹着这一切,而在我的四面八方,货柜状的船舰正一艘艘被摧毁,四天院伽椰子就好似运行的天体,以固有的轨迹飞行,撞击,向着我所在的方向砸来。在她的身后,异化的逃生装置也已经集结成群,在某一处和四天院伽椰子的运行轨迹交错,直接扑向那些进行区域运动的逃生装置运转网络。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在一瞬后离开中央系统,从逃生路线的出口扑出,翻上船舰的顶部外壳。四天院伽椰子从一千米外滑过,近侧的船舰开始爆炸,只是这个时候,这些船舰内部搭载的逃生装置已经全部脱离,因此,那些异化的逃生装置也就只剩下此时扑向远方的那一群了。仅仅以数量而言,被异化的仍旧是在少数,只是,它们表现出来的灵性和侵略性,让我不对区域防线中的那群被大集群放弃的逃生装置抱有幸存的侥幸。

    没什么是侥幸的,因为。我还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我感受到了,辐射这片战场的神秘是如此的扭曲又宏大,四级魔纹已经开始加速运转,数据对冲的余波正源源不绝地被吸纳其中。我站在船舰的顶部,从脚下的位置开始,灰白色的构造体物质好似冰霜一样沿着船体表面蔓延。渗入原子的间隙,如同迷雾一样将迷宫般的内部笼罩。在我的连锁判定中,一个个古怪的结构就好似肿瘤,好似神经,好似脊椎一样,在船舰的内部殖生、穿插,连接。齿轮咬合,杠杆互动,铰链拉起。电路拼合,光在流转,灯在闪烁,仿佛有一个我所不了解的设计图,正在规划着我所想要的功能——我不了解过程,甚至不知道原理,但是,我可以得到我想要的结果。

    这就是四级魔纹的力量。在适应了如此长的时间后,它的潜力进一步被我挖掘。它能制造出来的。不再是结构单一的刀剑盾牌,也不再是只以数量取胜的炮火。这艘船舰在我的脚下得到新生,就如同四天院伽椰子的神秘,将无机的扁盒逃生装置异化扭曲,四级魔纹也潜藏着类似的能力。

    在四天院伽椰子从千米之外远去的时候,船舰内部已经完全不同于原来的样子。新的内脏开始运作。将新的力量传递到外壳,于是船体本身开始翻卷,如同鳞片掀起来,骨骼刺穿肌肤,肌腱纠结在一起。货柜一般毫无起伏特色的形状。就在这变形中舒展四肢,伸直腰肢,挺起躯干,类似人类女性面目的脑袋从颈脖长出。

    “她”的身体构成物质截然不同于人类,但是,身体曲线却近似于人类。她既不是全然无机的,也无法归拢到有机的范围中,仅仅从外表来看,更近似于生存于统治局遗址中的素体生命,然而,她的体积比目前我所见过的所有素体生命都更为巨大,而相貌轮廓也更贴近我记忆中左江的样子。在过去往往是以阵列形态出现的枪炮,就披挂在她的全身上下,既可以是攻击的利器,也可以是防御的装甲。

    “她”的诞生,并非我的设计,而更像是四级魔纹以符合我的期盼的方式,将“她”以现有的原料制造出来。

    她的诞生在他人看来是不科学的,在我的眼中也同样如此,不说原理和过程,就连她的这个形态,都绝非是科学性的“战斗能力最优化”的形态。但是,没有关系,她就是我所期盼的那个结果。

    “你的名字是——威震天。”我站在她的肩膀上,扶着她的颈脖,遥望已经开始弧形转动的四天院伽椰子和更接近逃生装置区域防线的异化逃生装置,“超弩级*爱丽丝*威震天!”

    名为“威震天”的她是否有自己的灵智,我并不十分清楚,但在我的眼前,她就像是在回应我的想法。她伸出手,抓住我,将我塞入口中。她的体内开始翻滚,出现一条深深的通道,安全装置束缚我的身体,以弹射的方式将我输送到驾驶室中。她的行为回应着我的意志,但我并无法直接控制她的一举一动,在这个驾驶室中,我无法在完全意义上“驾驶”她,却能透过视窗,看到她所看到的一切,知晓她此时的状态。

    超弩级我*爱丽丝*威震天的身体开始发光,那光是七彩的,有无数萤火虫般的碎屑在光华中翻滚。那是全身上下的聚能装置开始运作,和原本还是货柜船体时,丝毫不发出任何光芒不同。她就是如此的耀眼,醒目,华丽,仿佛要将这个幽深黑暗的宇宙背景,变成专属于她的剧场。

    带着彩虹一样的光芒,形体已经和四天院伽椰子一样巨大的爱丽丝威震天以超过场中所有运动物体的速度飞驰。与此同时,四天院伽椰子的运动轨道开始改变,速度也开始增加,目标显而易见就是我们。但我们的最优先目标,却是另一边即将和逃生装置区域防线接触的异化逃生装置集群。在我们抵达之前,威震天全身的炮口就已经打开,不同部位发射出来的弹药密密麻麻,瞬间填满了三百六十度的环形屏幕所能覆盖的范围。

    满屏幕的弹幕或急或缓,交错前行,和攻击目标接触的计时正在飞速倒数,于几个呼吸后归零。

    同一时间,远方的爆炸层起不穷,绚烂的光色让这些爆炸就好似滴落宣纸上的彩墨,留下的墨迹迅速在纸张上浸染扩大。只是一击,异化的逃生装置集群就只剩下零星的残骸还在苟延残喘,其余的部分就好似被橡皮从宇宙背景中抹去。也是这一击,让弧线冲撞而来的四天院伽椰子硬生生停住了一两秒,才重新开始加速。

    爱丽丝威震天伸手一招,便又是光芒四射,这光芒不仅仅是装饰用的,也充满了攻击性,刚射出的光束便齐刷刷在半空弯折,如同孔雀开屏般,又一次对轨道运动中的四天院伽椰子进行狙击。纯光束的攻击,和纯实弹的射击在短短的十秒内反复进行,视野所及的范围内,全都充斥着浓郁的光色和爆炸,攻击的浪潮一波高过一波,让人几疑弹药不曾损耗。

    异化的逃生装置彻底被清理一空,被迫留下进行区域防御的逃生装置重新启动了逃生策略,向着已经远离的大部队追去。在威震天体内存留的监控反馈中,我可以清晰看到那些幸存者的生理状态波动。我可以想象他们是如何在濒死的极端情绪中,陡然全身松脱,又有着何种随之起伏不定的想法。但是,我的任务可不是宽慰这些在悬崖边缘走了一遭的不幸者,他们要真正逃脱,还得由我和威震天来阻挡四天院伽椰子。

    “准备好了吗?”我在威震天的体内轻声低语:“这是必须阻止却不能杀死的对手。”

    不,确切地说,就算爱丽丝威震天竭尽全力,都不可能杀死眼前的这个怪物。(。)

1552 爱丽丝威震天2() 
四天院伽椰子很强,但到底有多强?我只能从她的过往和形态变化的由来进行猜测。只是有一点我十分清楚,自己承认她的强大,并不是对自身能力的否定。而承认自己的弱小,也绝非是心灰意冷的情绪在作怪。反而,正因为清楚自己有多弱小,而对手又是这种无法度量的强大怪物,所以,反而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兴奋在身体中蔓延——那既是恐惧的,也必须承受绝望的侵袭,但却会在那深深的恐惧和绝望中,一直有一个光点在闪烁。就像是在大放光明中,任何萤火之光都会被吞没而不见踪影,但唯独在黑暗的压迫下,这点仅存的光芒反倒显得愈加明亮。

    是的,我清楚意识到,自己的心情有多么忐忑,就如同在悬崖上不带任何安全措施走上钢丝,我期待可以就这么一路走到对岸,却唯恐大风吹来,脚下失衡,跌落那一眼望去就觉得晕眩的崖底。可是,期待走到对岸的心情,比之唯恐失足的恐惧更加强烈,更加灼热,仿佛这强烈而灼热的力量产生了一股上升气流,让灵魂不住向上飞起。

    四天院伽椰子以一个必然抵达我和爱丽丝威震天所在之处的轨道运行着,无论我和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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