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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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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其他混乱现象,这些混乱现象的发生和传递,却又是显然拥有某种节奏的。
规律。节奏,起落,收缩和膨胀,不同方向的旋转诸如此类无法细说的运动状态,在瞬息间就超过了连锁判定的解析范畴。我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好似被重重一击,头眼昏,勉强才利用速掠躲开这些混乱的现象,重新找到落足点。
当我们站稳脚跟的时候,已经是三秒之后。我腾出手来擦去鼻血,铆钉和接头人的表情都缓和了许多。似乎眼前这般剧烈的变化,反倒带给他们更强的信心。说实话,异化右江也好。四天院伽椰子也好,月神也好,这些在不久前大放异彩的强者,所造成的动静也绝对没有眼前的变化更强烈。从天空进行俯瞰,放弃细微之处的解析,以大略的方式观测着大地变化的夸克,通过使魔和主人的连系,在我的脑海中构建一个粗糙的模型。
这是魔法阵?一个以地表的山峰、沟壑和地下的河道作为线段和节点,范围超过五千米的超巨型魔法阵。我们如今置身位置。也仍旧在魔法阵之中。神秘组织的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么想着的时候。黑色的流质已经涌出裂缝,于更复杂更细小的沟壑上流淌。蔓延,宛如粗大根系上的一条条根丝。
这对决是我接触神秘以来,所见过的最宏大的魔法阵,而且,五千米的范围似乎并不是它将会覆盖的终点。以这个五千米为界限,魔法阵以一种飞速的方式,利用黑色流质的冲刷向更远的地方扩展,而在内部则是同样由黑色流质的冲刷进行结构上的细化和补完。
已经看得很真切了,这些黑色流质就是黑水。
奔涌的黑水,不再局限于自身的质量和神秘,而正在以工具的方式,去开凿更大的应用区域。根据铆钉之前所言,正在控制这些黑水的,并非是四天院伽椰子,而是爱德华神父——同样可以控制黑水的四天院伽椰子没有这么做,大概是因为无法做到吧,毕竟术业有专攻,魔法阵的制作,献祭仪式的方要,也并非是每一个神秘专家都能掌握的。
我虽然是四级魔纹使者,但是,哪怕我掌握了黑水,也残留有过去的某些高川描绘魔法阵的印象,却也有自知之明。自己绝对不可能利用黑水制造出这等复杂宏伟的魔法阵。
“爱德华神父打算做什么?竟然要使用这种程度的魔法阵!”我的心中震动,眼前魔法阵的巨大和复杂,任谁都可以想到,绝对不会是制造那些常见的效果,例如直接发射一道超强力的冲击,用以击倒对手之类。是的,我一点都不相信,这个魔法阵是直接用来攻击异化右江的。
纯粹用作攻击的魔法阵不是没有,但是,如此巨大而复杂的魔法阵,用来攻击的话,虽然其威力很难想象,但也会有一种不实用的感觉——不,如果是异化右江这种程度的敌人,能够准备好如此巨大的魔法阵去进行纯粹而直接的攻击,大概也是能给予其伤害的吧。可是,若是想要一击毙命就有些天真了。
“以我们剩余的人手,对付异化右江和纳粹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所以必须要有外援。外援也许不会是每个人的朋友,但是,是敌人的敌人就足够了。”铆钉露出一个坚忍的笑容,“这个魔法阵,会把敌人的敌人拉过来,它们——可是很强的。”
“拉过来?到底是——”没有等我想明白铆钉卖的关子,异化右江那边的闭锁空间又有了新的变化。
几乎整个闭锁空间都蒙上了一层淡淡而妖异的红色,异化右江对这个闭锁空间的侵蚀已经显而易见,那个不速之客的败亡似乎近在眼前。我觉得自己应该去帮忙,但是,眼下这巨大魔法阵已经发动,而闭锁空间就位于魔法阵的中部,很难想像,自己一旦突入中心,究竟会引发何种连锁反应。可是,另一方面,我不觉得自己应该抛下那个看起来十分熟悉的增援之人。
如果发动速掠,一个来回需要多长时间?在这个时间里,在这个关键的范围内,使用魔纹超能这种明显和魔法阵不怎么一致的神秘,是否会引发连锁反应,不,应该说,百分之九十九会发生差池。毕竟,魔法阵越是巨大,越是复杂,加上控制的是黑水这样负面而暴躁的力量,而且,似乎完全是由爱德华神父独立完成的,他对全局的控制力有多强,根本就是最严重的问题之一。
然后,所引发的连锁反应,大约是递进爆发的话,我的速掠是否可以在第一波冲击到来时就带走我们,以及,倘若必须承受第一波乃至于更多次冲击的话,碎片化的无形高速通道是否可以维持?在特别混乱的现象中,倘若速掠也无法在最佳状态展现,甚至于无形高速通道一出现就会被破坏的情况,也是极有可能发生的。
必须赌一把吗?要为了那个正在独立面对异化右江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冲进如此不可测的危险中吗?一旦在这里死亡的话,我并不期待还会再有复苏的机会,然后,自己的计划也终将成为泡影,无法去验证自己所设想的,可能让所有人都得到解脱的道路。
即便如此,也要上前吗?
这些沉重的问题,在我的内心回响,但是,答案也没有任何犹豫地浮现出来。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因为,自己虽然已经无法成为英雄,但是,高川本来就是一个向往着英雄的男人啊!
我放开铆钉和接头人,在他们从对魔法阵的观测中回过神来时,无形的高速通道已经沿着曲折的路线,直往魔法阵的核心,那闭锁的空间处。(。)
1499 怒涛疾风2()
以地面的沟壑、山丘、石峰以及错综复杂的地下河道为线条和节点勾勒出来的超巨型魔法阵起步范围就是五千米,之后还在迅速扩展,仅从最初震感的来处判断,充当开凿主力的黑水是从更远方而来,所以,初步估计其轮廓至少会到达这些奔流黑水的起点。魔法阵的勾勒是十分精密的活儿,眼下的超巨型魔法阵也并非单纯将普通的魔法阵放大,其中的纹理和记号比普通的魔法阵复杂不知几许。以人力来完成这个巨大的工程,并非无法完成,但却需要消耗更多的时间,而且,哪怕有黑水这种质量巨大的神秘之物,要进行如此巨量、复杂而精细的工程,假设是由一个人来主导完成的,也是很难让人想象他所正在承受的压力。
虽然铆钉的确说过,眼前这些正在完成如此巨量工程的黑水,是由爱德华神父控制的,但是,其他神秘组织的专家们也一定提供了超乎预想的支援吧。
如果没有纳粹,要让这些隶属不同神秘组织,拥有不同理念的神秘专家们做出如此精密的合作性计划,简直是不能想象的情况。
这个魔法阵的声势和覆盖范围,天然就有一种宏伟的压迫感,让人觉得它足以对抗任何怪物,包括异化右江,在产生实际效用之前,对士气的提升想必就很可观。
即便如此,我仍旧认为,如果魔法阵的效果没有经过精确计算的话,还是不足以作为针对异化右江的杀手锏。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异化右江此前表现出来的强大和游刃有余。所有出场过的角色,包括我自己在内,没有一个确实地对异化右江造成伤害。仅仅是一两次的攻击命中异化右江,亦或者制造奇奇怪怪的领域,试图约束她。都谈不上占据优势,哪怕是一时半刻的优势都谈不上。
说到底,异化右江由始至终都没有受伤,不是吗?所有给予其困扰的情况,都仅仅是从我们这边单方面去理解的,异化右江本身又对这些击中自己的攻击是如何看待的呢?是不是真的会有一种“这个对手真厉害”的感觉呢?
哪怕是现在。又出现了一个隐约熟悉的人物,和她在短短的几秒内形成僵持,但是,对异化右江来说,被禁锢在那个半球型的领域中,而无法对正在扩展的魔法阵保持注意力,这样看似被设计,被迫陷入困局的处境,又到底是不是真实的情况呢?
没有人可以肯定。当然会有人抱有比较美好的期待吧,但我的想法却是相当悲观的。我的直觉始终无法松弛下来,紧张、绝望和恐惧始终在我的心中蔓延。我无法从眼前这声势浩大的场景,那针锋相对的纠缠,去想象胜利的场景。
所以,必须要做点什么。
我能做到的事情不多,但是,至少可以救下那个继我等之后。纠缠着异化右江,实际在拖延时间的。熟悉却无法记起的身影吧。
我感觉得到这个魔法阵中涌动的力量。我可以设想,一旦速掠在这样的环境中被限制,自己便有如扑火飞蛾的可能性。有去考虑自己死亡的后果。也有各种理由劝说自己不要这等充满风险的行为。我无法说自己毫不畏惧,但是,果然还是无法真的注视魔法阵中心,那明显不可能胜利的激斗而坐视不理。
无论如何。哪怕心中充满了犹豫、恐惧和患得患失的心情,可是,那一个去救助的念头就如同火上浇油般剧烈燃烧着,其它所有的念头,都迅速被焚烧殆尽。只有这一个念头,越是燃烧就越是壮大,明亮,如同太阳一样,悬挂在我的灵魂之上。
我已经动起来了,我知道自己已经动起来了。当理智都还没有下定决心的时候,感性就已经激活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神经,让魔纹的力量在体内蔓延,继而无形高速通道的碎片在一瞬间拼接起来,绕过魔法阵中那些由直觉选定的,必须错开的点和线,跨过裂缝,翻越石峰,曲折却坚定地架起一条通往魔法阵中心的桥梁。
在这条桥梁的两侧和下方,是还在剧烈运动的裂缝,还在上升或崩塌的石峰和山丘,是涌动喷出,仿佛根系般蔓延的黑水,是难以用语言去描述的层出不从的异常现象,是危险,是死亡,是让所有人的理智都为之却步的景象。
可我已经跃入这条桥梁般的无形通道,巨大的推力不仅仅在推动我的身体,也在推动我的内心。我越是靠近那个半球形的领域,越是难以从浸染的红色中看清那个轮廓,就越是有一种迫切的感觉,就好似即将面见什么重要的人般迫不及待。
果然如我所料,在魔法阵中奔涌的力量,虽然无法直接看到,而仅仅以各种奇异的现象发生来体现,但其强大的力量却会对任何非常识性的神秘现象造成极为巨大的负荷,最终导致其崩溃,这也是众多奇异的现象往返交替的内因。现象的产生和湮灭是如此的快速,导致肉眼看到的景象就如同打上了马赛克一样。而速掠超能发动时,所产生的神秘现象“无形高速通道”本身,也同样处于被影响的范围。
我相对于通道外之事物的奔驰速度可谓是极快,可是,在通道内部的速度参照却是正常的。在进入无形高速通道之前,无形高速通道的构成几乎可以说是即时的,但在通道内部观测通道本身的崩溃和重构,却是如此的清晰。
前方和后方的通道部分都在崩塌,看上去就好似有巨大的压力从外部挤压而来,在短短的,连发出声音都来不及的时间里就已经崩溃,速掠超能仅仅是维持着“我置身的这一部分通道”而已。世界是黑白色的,是由古怪的线条勾勒出来的轮廓,有时是不断旋转的曲面,有时是不规则的立体,有时似乎可以辨识出,某个轮廓和某些正常状态下的事物相似。但更多的时候,这种对形体的扭曲已经达到了完全不可辨认的程度。
可在这剧烈的变化,在无形的高速通道中,却无法让我听到半点声音。当我进入速掠状态时,耳中的世界就彻底安静下来。我的五官似乎也受到某种似乎神秘力量的影响,产生一些不可知的变化。各种感受外界所产生感觉全都处于一种错乱的状态,仿佛一切都在受到我的想象干涉,又好似是那些狂乱的信息强行扭曲了我的想象。我一如过去那般,不可遏止地产生各种纷繁的思绪,这些思绪让我“感受”到了颜色是怎样一种味道,亦或者声音是怎样一种颜色。
除了让我感知到的世界更加古怪之外,也在让我在信息的错乱中失去平衡。如果不是无形高速通道本身就有具备推动力,我恐怕一跤跌倒就再也无法前进吧。正是这股推力,让我在踉踉跄跄。摸爬滚打中仍旧一路向前。失衡也是向前摔倒,摔倒之前还继续向前移动,摔倒之后翻了好几个跟斗,爬起来,就发现又前行十几米。
恐怕有什么人看到这样的我,只会觉得如小丑般可笑吧。但是,对我而言,虽然也会在意形象。但是,在必须前进的时候。只要可以前进,到底是怎样一副狼狈模样都没关系。我害怕的不是跌倒,而是连跌倒的机会都没有,无形的高速通道在我闯入魔法阵中心,救出那个熟悉的身影前就已经崩溃。没有速掠的话,要再次穿过这个范围巨大的魔法阵。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周遭的事物仿佛一帧帧地运作,但也有的现象放缓了,却没有停止,更有的现象仍旧一如既往的猛烈,无法形成速度差异的地方都必须绕道而行。速掠的优势就在于速度。如果无法形成速度差的话就没有意义。
就在这样的跌跌撞撞中,我终于来到了那半球形的闭锁空间前,以这里为中心,向外大约几十米的范围内,地表的剧烈运动都有一种明显减弱的感觉。此时此刻,这个闭锁空间已经彻底被浸染成红色,其色泽的浓郁程度已经增加到一个连内里人物轮廓都几乎难以看清的地步了。
我举起长矛,红色的缎带在狂暴的气流中飞扬。我想象那飞扬的其实是一团火焰,火焰炙烤着枪头,让它被烧红,发出与周遭的阴森和恐怖格格不入的,充满了热力的光亮。我沉浸在意识的世界里,对自己述说“从意识层面上观测到的这个世界”应该是何种模样,让自己去相信,这个看似物质态的中继器世界,完全是意识态作用的结果,让意识行走的力量获得干涉的真理。
于是,长矛缠绕着火焰,亮起灼烧的光芒,被我用力刺出,贯穿了已经彻底染红的闭锁空间。这个闭锁空间就如同饱和的气球,轻轻的洞穿,就释放出剧烈的压力。在这股压力的撕扯下,在连锁判定中形如外壳,区分了外部运动和内部运动的“界限”,以极快的速度崩溃。原本被隔绝的运动重新完成交流,重新趋向于一致,这个过程是狂暴的,也是正常手段无法逆转的,更释放出巨大的冲击,几乎将我吹飞。
我将长矛扎在地上,在冲击到来的一瞬间,长矛就膨胀成盾牌,而无形的高速通道碎片,已经绕过盾牌在前方形成。
我的肉眼视野虽然被遮蔽,但是,连锁判定却在闭锁空间的界限被击破后,将里面的事物观测得更加清晰。出乎意料的是,于这个闭锁空间中激战的人形,并不是两个,而是更多——十个?五十个?一百个?无法具体计数,因为,总体数量正在飞速减少。我的直觉告诉自己,这是因为我击破了闭锁空间所导致的。但是,这绝非是扯了那个不速之客的后退,既然是连我都能击破的东西,那么,异化右江应对起来也绝对是轻轻松松。
如果不速之客觉得我不来的话,自己就还能支持更多时间,就未免太小看异化右江了。
不过,时间不许我无法理会交战者会对我的突入抱有怎样的情绪和想法。几乎是在承受第一波冲击的同时,我已经再次投入无形的高速通道中。以碎片化方式呈现的无形高速通道,直接插入了冲击最薄弱的地方,以这些薄弱的节点为基础构成了新的路线,这个路线当然也是曲折的,但是,在绝对的高速下,曲折和直线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抵达目标的身旁,对正在激战的二者来说,也只是她们连眨眼都不够的一瞬间。
然而,当我看清和异化右江纠缠的不速之客的样子时,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过去一直都这么假设“如果她还活着”的情况,但是,在此时此刻的场景中,看到了这个确切又熟悉的面貌,仍旧让我无法描述自己到底是何种激荡的情绪。
江川?
那个在维多利亚重工物化区的行动中消失的江川?
那个似乎是作为超级桃乐丝的特设剧本角色,最终将我引导至桃乐丝面前,便如幻影般消失的江川?
我有想过江川的消失,对于其自我的存在意味着的什么,也同样想象过,曾经被“江”侵蚀过的江川,具备怎样的可能性。然而,正因为无论如何,在那时也没能找到她,所以,才不得不将她的消失默认为死亡。
每当我面对左川,思考着她的背景,身份,其在“剧本”中充当的角色,以及和桃乐丝之间隐约若现的连系时,都不由得会想起和她同样身份背景的江川。
有很多人的消失和死亡,都会在我的心中留下深深的印记,江川无疑就是其中一个。说她有多特殊,并不正确,我对她的在意,或许是从她的名字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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