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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3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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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解自己,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理所当然的回答,但是,他们的不了解,和我此时所感觉到的不了解,有一些我自己也说不清的本质上的差别。

    单纯只是看故事,通过故事情节去解析作为角色之一,以及时而做为故事讲述者的这个“我”,其实是充满了艺术性加工的——然而,转换一下观念,假设这个“我”并非艺术加工后的角色,而就是我所不知道的那个自己,就会给我一种极为强烈的惊悚感,让我不由得有一种“原来我对自己的陌生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呀”的感受。

    从这个世界的阮黎医生过往的行为,以及故事中病院现实的阮黎医生行为去分析,两者以某种深层的方式产生了连系,这种连系在过往也被我确认过,不过多是以“中继器世界中的阮黎医生是病院现实中阮黎医生的投影”这种方式去确认。并且,也从这种投影假设中,设想过病院现实的阮黎医生也感染了末日症候群的情况(。)

1490 非常态意识行走() 
从这个世界的阮黎医生过往的行为,以及故事中病院现实的阮黎医生行为去分析,两者以某种深层的方式产生了连系,这种连系在过往也被我确认过,不过多是以“中继器世界中的阮黎医生是病院现实中阮黎医生的投影”这种方式去确认。并且,也从这种投影假设中,设想过病院现实的阮黎医生也感染了末日症候群的情况——而这个假设当然是和日记中的第三者视角所叙述的故事保持一致,相互应证的。但是,这个假设对于这个中继器世界的阮黎医生来说,是被动的,是病院现实的阮黎医生为主体,所产生活动的延续。

    然而,现在我却觉得,中继器世界的阮黎医生成为了主动的一方——我说得也许不是很清楚,但是,“在这个中继器世界里和我互动的阮黎医生,正在主动地反向影响着故事中病院现实里的阮黎医生。”这个感觉是如此的强烈。

    我甚至觉得,正因为两个不同世界里的阮黎医生达成了这种深度的,没有自觉性的互动,才是她们各自爆发出比以往更强大的研究能力的基础。两人所知晓的知识,所拥有的经验,在相似事物上的不同角度的思考,以这种不自觉的,仿佛“记不起来的梦”的方式,完成了交互。在她们自己也无法确定的情况下,一者将另一者当作是一种心理上的压力,一种人格显现的征兆,却仍旧在无比强烈的责任感下,完整了某种程度上的统合。

    这是很复杂的心理状态。倘若日记中描述的故事属实,那么,用“心灵相印”去形容,我也觉得绝不为过。

    我的学识让我不可能解析出其中的秘密。但是,我仍旧感到惊讶,仍旧觉得。有必要将日记中的“我所不知道的故事”当成是事实发生过的故事。

    因为,对我而言。“日记”本身就是有意义的。无论是这个载体的概念,亦或者是其中内容,都在从另一个角度,另一种深度,在描绘我所不了解的自己,通过我所不了解的自己,去反映这些个从意识态角度去观测到的世界。

    只是,这些意义太过深奥而复杂。让我完全无法弄明白而已。

    有意义的东西,在作为“东西”存在的时候,或许关联性不是那么强烈,但是,当视之为“意义上的关联”时,就会让人觉得以往熟悉的世界,突然间就变了一个样子。

    用唯心去解释唯物,从意识态的角度,去观测和理解物质态的世界,是多么困难呀。然而。这是意识行走所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放在其他的意识行走者身上,一定是拥有某些特别的才能,让他们对这样的事情视为本能。所以才能举手投足般自然而然地去完成吧。可是,对我这个半吊子来说,却是只能在“朦朦胧胧,不知不觉”中,如同突发灵感,突然进入状态一样,偶尔才能做到。

    如果只是行走在某个人的意识态中,当然不需要这么复杂,可是。倘若是要针对整个物质表象的世界,亦或者某个区域完成意识行走。就必须做到能够将自己要行走的范围,完全理解为意识态。并让自己坚信其就是意识态。

    很困难,但是,过去的我也曾经做到过好几次。

    这个小屋没有门,仅有的一扇窗也被古怪地被封闭着,整个空间是闭锁的,想要找到出口,通过正常的方式完全无法达成,也无法直接用暴力的方式破坏小屋。在我所拥有的能力和工具中,只有意识行走才有办法让我离开。

    所以,只有这么做了吧。

    哪怕是极为困难,哪怕看起来需要运气,亦或者需要别的什么,例如“江”的帮助,我也必须去尝试。

    留在这里,等待结局,当然也是一个办法。但是,若连挣扎一下都不去做,就这么从救助者的位置上,沦落到被救助的角色,那么,我也就不是我了。

    我突然觉得,其实自己比自己过去想的更加强势,也更加骄傲一些。

    这么想着,就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这样的自己。

    虽然无法成为英雄,但是,“想要成为英雄”的话,不把自己的位置摆在一个更加主动的层面上,是绝对无法办到的。

    我静下心来,从头开始翻阅日记,去看那些第三者视角叙写的“我不知道的故事”,去思考那些复杂的心理、精神和意识层面上的关系。去想象在这里充满了“神秘”的人和事,是如何与那些因为缺乏神秘的味道,看起来更“真实”的人和事关联起来的。

    我思考,想象,推测,不去理会其中的“正确性”和“真实性”,而仅仅用“自己可以接受的主观和客观”去接受那些自己所做出的解释。去相信自己所做出的判断,以及做出这些判断的自己。

    不知不觉中,我在不知道多久的时间后,突然惊醒过来。

    自己仍旧坐在小屋里,窗外仍旧漆黑一片,偶尔的惊雷撕裂天空,虚弱的光芒在闪亮中,所暴露出来的景象,却已经不是那个暴风雨中的半岛自然生态,而是更加熟悉的,那个饱受神秘力量摧残,荒芜一片的半岛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我似乎看到了如同妖魔鬼怪的影子,在这几个眨眼的闪亮中,在让人恐惧的黑幕中飞舞,仿佛看到人影在穿梭,看到了许许多多的诡异现象。

    这个荒芜的半岛,可比自然生态下的半岛,充斥着更多的不可思议,恐怖和危险。

    出了小屋就是战场——这样的感觉,在惊雷闪现的景状中,越来越强烈地传达了。

    阮黎医生离开小屋,她已经投入了这个战场吗?她要面对四天院伽椰子和黑水,就是在这个观测下的荒芜的半岛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吗?亦或者,她仍旧身处在一个我所无法观测到的层面,以我无法直接体会到的方式去战斗?

    可无论如何,我都已经确认。阮黎医生已经带着她的药物登场,无论是否可以观测到她的行动,她的行动都必然会给这个半岛上的局势带来巨大的影响。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阮黎医生的药物是否可以奏效,她的计划是否可以成功。

    现在。就在我的眼前,小屋的大门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悄然出现。

    我没有刻意去调动意识行走的力量,却相信自己已经处于意识行走的状态。

    上一次,是异化右江对我进行了意识行走,我是被动的。我在这个小屋里所经历的时间,从意识态的角度来说,可以是漫长的。也可以是极为短暂的,我昏迷的时候所在的地方,和此处的距离,可以是遥远的,也可以是极度接近,乃至于重叠的。

    将看似物质的世界,视为意识的世界,就会发生许许多多不可思议,在细丝之后却又会觉察其中有着必然、复杂而深刻的道理——就像是,这种种的不可思议。本来就是一定会发生。

    那么,倘若我走出门外,看到的就是异化右江。而自己也才刚刚脱离异化右江的意识行走,自己其实一直停留在战场上,对于自己而言漫长的这一段时间,对其他人,例如铆钉、接头人和诺夫斯基他们来说,只是弹指一瞬,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吧。

    我再次合上日记,放回到茶几上。停留在肩膀上的夸克陡然扑腾翅膀飞起,我没有理会。径直走到门前,将手放在门把上——

    稍微用力。就将门推开了。

    光从前方如同浪潮一样扑来,完全不是之前在屋内窗户向外眺望的黑暗。也听不到任何雷鸣和雨声。

    光的浪潮,是如此的耀眼,寂静却冰冷,带给人死一般的恐怖。

    我觉得,自己心中的恐惧在膨胀,就好似已经走到了生死一瞬间,就好似那恐惧就要化作一个具体的轮廓。

    光完全吞没了身边的所有。然后,我看到了一只手从光中伸出,那只手已经快要按在我的额头上。下一刻,我被一片灰黑色席卷,转眼之间就脱离了那只手的触摸范围,继而光也消失了。荒芜的半岛景象,再一次在视野中蔓延着,而我自己,就站在一个距离异化右江足足有二十多米远的地方。

    “出来了?”我自己都不由得自言自语。虽然早有准备,但是,还是有些震动。

    “躲开了?”这是从其他地方传来的惊呼声,是诺夫斯基他们。我觉得,似乎在他们的眼中,我在小屋里的这段时间,正处于可以观测到的岌岌可危的景况。但是,到底是怎样一种景况,我只有一种朦胧的感觉,而没有清晰的记忆。

    当我的目光落在异化右江身上时,她的表情也微微有些动容,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种名为“意外”的情绪,浮现在她那冷峻又疯狂的脸上。

    异化右江本来就不是一个默不作声的战斗机器,在过去的印象中,在她吞噬了月神之前,她的所有行为,都带有明确的目的性和伪人性的强势。说到底,哪怕是怪物,她也是一个人形的怪物,“人类女性的形状”自然是有意义的。

    只是,大概是之前的情况,都在她的预料当中,所以才没有什么表达的**吧。

    交战以来,她所发出的第一个声音,就是这么一个惊讶的声音:“喂,高川,你是怎么做到的?”

    对于她知道我的名字,直呼我的名字,我倒是觉得理所当然。再怎么说,我也是这个中继器世界里的唯一一个四级魔纹使者,谈不上鼎鼎有名,但也绝对不是什么不具名的小卒子。

    “什么怎么做到的?”我不太明白。

    “就是嗖地一下消失了,又嘭地一下出现了然后,力量变强了?”异化右江裂开一个诡异又危险的笑容,左眼球咕噜噜地转动,但视线紧紧锁定在我的身上,“意识行走很奇特的意识行走,就好似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所以无法观测到。”她舔了舔嘴唇,发出吞吸口水的声音,“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不,我总觉得,我们见过了很多次,其实很熟悉呢。既然如此,味道也应该是熟悉的,让我想想果然还是尽快吃掉吧。我的眼睛告诉我,再继续放任下去的话,会出现一些不如意的情况呢。”

    这般错乱地说着,异化右江摸了摸左眼——就如同过去的我一样。

    “是了,是了,虽然感觉上很接近,但果然和那个叫做卡门的家伙不一样。在你身上,我嗅到了他的味道。”异化右江朝我这里笔直走来,用一种看待肉食的贪欲盯着我,“你和那个家伙,是什么关系呢?也罢,吃掉的话,就能弄清楚了吧。”

    真是的,饶了我吧,刚一苏醒过来就亲耳听到一个疯狂的怪物要吃掉自己,而且又是这么熟悉的面孔,我一点都不觉得有趣。这场战斗很艰苦,很痛苦,如果是精神正常人上来,大概一下子就会崩溃吧。那些从异化右江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越来越沉重,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内心却一反之前的压抑,还能够在这强烈的恐惧中挑三拣四,去评述眼前的怪物。

    是因为知道阮黎医生也在行动吗?不,之前也一直都知道,但是,果然要“亲身见证”才有切实的感觉。

    日记中的故事,故事中的阮黎医生,以及这个中继器世界的阮黎医生,活在记录和记忆中的咲夜她们,以及活在当下的咲夜她们,就像是有一条条看不见,说不清的丝线将彼此一一贯穿,结成一张巨大的网。当我一想到,自己也同样是网中的一个结,就突然觉得,一直以来拥有的孤独感就渐渐淡去了。

    虽然面前被我擅自称为异化右江的女体怪物并不会因为我的心态变化而变弱,我的能力也不会因为心态的好转而增强,但是,倘若说之前我已经发挥了自身本事的百分之百,那么,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可以达到百分之一百二十。

    差距就在于意识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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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面前被我擅自称为异化右江的女体怪物并不会因为我的心态变化而变弱,我的能力也不会因为心态的好转而增强,但是,倘若说之前我已经发挥了自身本事的百分之百,那么,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可以达到百分之一百二十。

    差距就在于意识行走。

    是的,让自己挣脱那个奇异小屋的意识行走的力量,并没有立刻消失。我可以感觉得到,这个战场没有根本性的变化,但是,仅仅以我个人的过去和现在的观测点作为参照,却是截然不同的。就如同一枚硬币摆在眼前,过去的自己看到了纹,而现在的自己,却似乎可以看到纹之外的其他部分,只是,那到底是什么,自己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出来。

    抛开其具体的外型,去思考形而上的意义。感受,想象,直觉,本能以一种复杂的方式对不明觉厉的信息完成统合,思考无法得出具体的结论,但是,却可以对应这种复杂统合的信息做出具体的行动。

    “我很快。”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直视异化右江那骇人的目光,“但我还能更快哟,右江。”说罢,连锁判定已经笼罩全场。因为之前的小屋一行,似乎在众人面前只是“一瞬间”,就是异化右江对我进行意识行走,而我试图闪避的那一瞬间,所以,在我于小屋中经历的那段时间里,诺夫斯基、铆钉和接头人并没有受到进一步的攻击。

    也许,他们甚至没有异化右江这么敏锐的感觉,可以感知我和“一瞬间之前的我”有什么差别吧。

    若说有巨大差别,肯定是不对的。因为,哪怕是在那一瞬间之前的我,也同样是拥有意识行走的力量。问题只在于。能够发挥到什么程度。

    意识行走的力量,在我看来就如同是助燃剂一样。也许,加上助燃剂的火焰会烧得更快。更猛烈,但是在持续性上却或许会变成劣势。

    不过没关系。我只是要支撑最多五分钟的时间,也许会更少。

    “还剩下多长时间?”我背对着其他人问到。

    “大概三分钟。”后边的气氛顿了顿,这才传来铆钉的声音。

    异化右江根本就没有抢先攻击的意思,她完好以暇地站在原地,左眼滴溜溜地转动着,虽然如同抽搐一样,但却莫名给人一种淡然而惯性的感觉,这种惯性却无法直接看作是弱点——因为。这是因为太过强大,太过无所谓,所以才会维持这种惯性。

    是的,就算之前被我抓住了行为规律,而在极短的时间内被第一次击倒,但是,哪怕被击中了,异化右江也没有受伤,不见狼狈,想要趁势追击的我们反而被她随手就一一击破。

    竭尽全力换来的。不过是随便的应对,却连这种随便的应对都差一点挺不过来,这样的感觉真是让人感到自己弱小到了极点。

    现在继续想象敌人如何强大。思考为什么会这么强大,为这种强大找理由等等的行为,并没有什么用处。尽管我不自觉就会那么做,却必须承认,这些思考无法得到结果,也就无法扭转眼前的局势。

    自己能够做的,过去和现在都没什么差别。

    跑起来,跑起来,跑起来!不假思索的。不要怀疑,不要犹豫。我的内心在呐喊。

    碎片化的无形高速通道浮现在感知中。如同万筒中的多彩屑片,每一个瞬间都在构成不同的式。不同的径道。虽然都是指向同一个敌人,但也分成直接的,繁复的,针对敌人身体的不同位置,针对不同的躲闪概率和二次进攻设想。

    在我的感受中,在这片被神秘力量摧毁成一片荒芜平原的战场上,哪怕是一粒尘埃都能成为一个强大的干扰源。

    我踏出脚,却觉得自己并不是踩在坚实的地面上。粗糙坑洼的地面,仿佛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水膜,当我的脚落下,便沿着水面荡漾起一阵涟漪。涟漪扩散着,以思想也无法追赶的速度,扫过异化右江的所在处,便被无形的刀刃分割,形成更多的涟漪。

    发自我体内的所有声音都在远处,发自外界环境的声音也在远去,在这片寂静中,我似乎可以聆听到一种更加低沉的,更加舒缓的,就仿佛是一个庞然大物以千万年为周期呼吸着,那呼吸声从无底深渊下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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