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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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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的愿意。

    我真的相信。“病院现实”就是现实吗?也许吧,但那也只是因为,在“病院现实”中,出现了“病毒”,而“病毒”可以解释末日幻境中的末日进程,并给予一个看得见的解决方案。

    你看,倘若不知道灾祸的源头,那就什么都做不了。而倘若“病毒”就是灾祸源头。那么,只要解决了“病毒”,一切都会变好。这已经是最理想的答案了。

    这些关于末日,关于死亡,关于痛苦和绝望的事情,以及各种诡异神秘的事件,我以自己的方式去尝试理解,我对自己的失败。一直都有预感,因为我知道自己面对的敌人有多强大。那并非是“末日真理教”这么一个有确切的敌人。而是更加印象化概念化的存在。失败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然而。我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可以在这种命运般的压力下变得麻木。

    我痛苦,正是因为我没有在失败中麻木。这是幸运吗?不,我觉得,这就是绝望和痛苦的根源。可是,不承载这些,就无法行动起来,就会失去自己所爱的,所想要拯救的人。

    我听到风声呼啸。聚集地中从未过有过如此大的风,风穿过建筑本身和建筑之间大大小小的缝隙,带来绝望而疯狂的哀嚎。那不不仅仅是人的哀嚎,也仿佛是一群看不见的恶魔在大肆嘲笑。

    死亡的气息变得越来越浓郁,天空中高悬的如月般的球体,撕裂了云层的面纱,渐渐变得猩红。

    红月,深夜,灰雾,叫喊,摇晃的灯光,隐约从窗口晃过,似在本命的身影。一切都发生得如此之快,就好似原本就是这样的景状,只不过一直都被蒙蔽而已。

    羊头恶魔的身体,在一个呼吸内就化作飞灰,那颗羊头宛如幻影般渐渐淡去,血液在地面上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红色,又在眨眼间变得紫黑,就如同诸多时日过去,干涸了已久。

    时间在感知中,变得飞快,哪怕是速掠,也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在我的情绪翻滚时,自己就如同被某种巨大的力量凝固在一个时间和空间的点上,除了我自身,周遭的一切都在发生剧烈的变化。

    四级魔纹疯狂地汲取着眼前这一幕献祭仪式所释放出来的余波,数据的对冲,在我的感知中是如此清晰而狂暴。四级魔纹似乎没有上限,但就如同**了许久,没有猎人封印的遏制,这种疯狂的运转哪怕没有带来明显的压力,也仍旧让人感到不安。

    我看到自己的影子被拉长,就好似要从脚下挣脱出来——它已经不再是人形了,而是变成了某种可怕的怪物。若非我没有异常感,思维和思想也没有疯狂的变化,否则,真的会以为,自己真的变成了怪物。

    痛苦,就是我衡量自身思想是否被扭曲的最佳参照。从这个结果来说,我反而是幸运的。

    不幸的人在这里到处都是,我已经无法去阻止这种不幸。最初我以为,敌人会从外面攻入,我准备好了充当救世主,然而,却是我将灾难直接引入聚集地中。

    在我恢复行动能力的时候,身旁两侧的房间被人从内部打碎了,好几个人仓皇地从屋内跳出。这些人在过去,总是抗拒着他人进入,也抗拒外出,这似乎是一种习俗,他们认为,要度过至深之夜,身为普通人的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锁紧房子和房间,闭门不出,只要点亮灯,就是最好的庇护所。而在更早之前,的确就连我也无法强行闯入他们的房间中。

    可现在,那些看似万无一失的准备都失效了。

    网络球的接头人在不久前对我说明了这个聚集地的情况。这个庇护所并非至深之夜天然形成的,也许原本真的存在这么一个庇护所,但它早已经被进入噩梦的神秘组织动了手脚,变成了一个人为制造的囚笼。而这些人,正是自愿走进这个囚笼的鸟儿。

    倘若他们足够幸运,原本是不会成为祭品的。这个庇护所里的一切,全都是神秘组织所准备的,最坏情况下的保险。然而,火炬之光的“偏差”正在让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发展,因此,启用保险就成为必然。而曾经可以保护这些人的东西,全都成为了让他们最终成为祭品的杀手。

    在这些人逃出房间之前,他们就已经没救了。羊头恶魔的血带来疯狂的气息,这种气息在一瞬间,就已经成为风,成为灰雾,成为流水和泥土,覆盖了整个聚集地,渗透了每一丝缝隙,钻入那些看似严严实实的建筑中。

    已经压抑太久而变得有些扭曲的意志,在这疯狂而绝望的气息下,彻底被扭曲。

    这些跳出房间时,还发出人类般绝望哀嚎的身影,在落到地面的一刻,暴露在鲜红月色下的,完全变成了另一种东西,看起来,也已经没有了心智。他们像是狼人,像是活尸,像是小一号的羊头恶魔,像是别的稀奇古怪的东西,但绝对无法称之为人。

    这些东西,看起来和至深之夜中原本就存在的那些怪异更像是同一类。

    我曾经嘱咐过聚集地里的人,一旦出了事情,而自己觉得必须离开房子,那么,就必须迅速逃离,前往礼拜堂集合。

    可现在的情况,大概不会有多少人可以安全抵达礼拜堂了。

    包围我的怪异,在几个呼吸中,就有七八个,有的可以用肉眼看到,有的无法用肉眼看到,却依旧可以在连锁判定中进行观测。他们有的直接从巷道向后将我阻截,有的隐藏在墙壁、窗户和房门后,有的还在房顶不断跃弛。

    我就像是一个异类,散发着显眼的气味,吸引着这些怪异源源不断地朝这边靠近。

    看到他们,我内心是如此痛苦。可是,再怎么痛苦也无济于事。当选择已经做下,就必须承受结果,无论那对于自己来说,是好的结果,亦或者是坏的结果。

    我仰头看向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握住锯齿大刀的把柄。

    这把插在地上的武器,剧烈运转,发出刺耳的声音,飞溅的石粉和火星,宛如一朵就地盛开的。

    在这群怪异扑来的同时,我速掠而起,绕过它们每一个的身边。急速旋转的锯齿刀刃,也同时斩入它们的身躯。

    我踏入另一个转角,连锁判定的观测中,身后已经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由人变成的怪异们,被残暴的力量撕碎,抛散于半空。

    “对不起。”

1403 拯救() 
聚集地的人们在献祭仪式开始的一刻,就难以避免地向怪异转化。有的人迅速被侵蚀,有的人还能勉强维持形态上,乃至于心智上的正常,但疯狂又绝望的风吹拂着他们,他们终将也会被侵蚀。建筑中的灯光已经不再是“安全”的象征,而更多体现出一种“被曝光的惨剧”,透过玻璃可以看到人影幢幢,这些人形的影子来回奔跑,叫喊,争执,又在疯狂的撕扯和扭打中,变得不再像是一个人。

    就如同人间用“影子”去表演的艺术,我凝视着他们,用锯齿大刀劈开门窗,试图在这些人还保有心智的时候去拯救他们——该如何拯救?我其实一点都没有办法。绝望和疯狂侵蚀人心,而是否可以抵挡,只能由他们自身的心灵决定。在我的面前,和女儿同居一室的父亲和母亲已经陷入歇斯底里的状态,他们的脑袋变得臃肿,就如同浸泡在水中太久,连皮肤都变得苍白而脆弱,仿佛一触碰就会分解。而他们的肢体,则变得更加稀奇古怪,长出触手和眼睛,还算是可以认知的形状,但他们的下体已经完全融化,连在一起,变成了无可名状的一对液态物质。

    这个由父亲和母亲结合而成的怪异,显得有气无力,却让人觉得,并非是他们的异化导致这种奄奄一息,而是他们为了女儿,还在用最后的心力,和那试图毁灭一切,毁灭他们所珍视之人的疯狂、绝望和恶意抗争着。

    这种心灵上的抗争,让他们衰弱,即将死亡。我注意到他们的身体中融化了烛台的一部分。但在我看来,更愿意相信,这是他们在还清醒的时候,在明白异化无可避免的一刻,就试图用烛台杀死自己。女儿藏在角落的阴影中。掩住耳朵,闭上眼睛,颤抖地缩成一团,她距离父母变成的怪异只有两步的距离,可这两步的距离,仿佛就是天堑。怪异无论如何也无法跨越。

    怪异在挣扎,它拼命向前蠕动,那恐怖和恶意,又被另一种源于自身内部的力量拉扯着,让它举步维艰。

    我越是看到这样的场景。心中就越是充满了痛苦和悲伤。我抬起手,锯齿旋转的刺耳声音,在我的耳中,也正在变得越来越疯狂。我用身体挡住女孩,让她哪怕睁开眼睛,也无法看到面前的一幕,然后,毫不留情地将这个怪异从头到脚斩断。将属于父亲的一半和属于母亲的一半分割开来。

    父亲和母亲没有立刻死亡,也没有重新变回最初的人形,各自隶属的一半身体。宛如跳出水面的鱼类,窒息般抽搐着。然而,在这怪异的身体上长出的眼球,却流淌出黑色的液体,就宛如泪水一般。倘若这是泪水,哪怕是黑色的。浑浊的,也让我感受到一种源于人性的挣扎、欣慰和解脱。那痛苦、绝望和疯狂的色彩,伴随着这种黑色眼泪的蒸发。也逐渐融入灰雾中,伴随着风向更广阔的天地飘散。

    挣扎、欣慰和解脱,这一切人性化的美好,都伴随着死亡消失了,而痛苦、绝望和疯狂却在积累着,让这个至深之夜变得更加残酷。

    被我斩杀的怪异不止一个,在我眼前展现的美好和残酷,也不止这一次。我深深明白,自己也许可以拯救一些人,但是,倘若什么都无法拯救,也无法对他人述说,倘若我为此感到痛苦,那就是我必须去承载的痛苦。

    浓烈的情感在我的胸中燃烧着,但我已经无法流出泪来。

    我转身抱起女孩,却发现她的背后伤痕累累,大量细小的触须被斩断,却还在蠕动,缓缓地侵蚀着女孩的皮肤。她也开始异化了,只是没有如同父母那么剧烈。“爸爸?妈妈?”她似乎察觉到什么,颤栗着睁开眼睛,而那小小的眼眶中,根本就没有眼球,只有一种看似无尽的黝黑空洞,让她本来俏丽的面容变得无比狰狞。

    我没有放手,我的内心,已经不会受到这种程度的惊吓,而我确信,这个女孩的心智还没有被那疯狂和绝望侵蚀,并没有攻击性。我不知道她失去了眼球是否还可以看到房间内的景象,但是,她已经看不到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了,哪怕是那怪异的身躯,也已经更早一步化作灰烬。

    被我杀死的怪异,会变成灰烬,和灰雾一同被四级魔纹吸收。看起来,魔纹吸收掉这些包含疯狂和绝望的东西,就如同在净化空气,可以视为清理至深之夜的一种手段。老霍克这样的老猎人,视拥有魔纹的我为天生的猎人,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但同时,老霍克也对猎人的未来感到绝望,他的行为和寥寥话语,似乎都在暗示着“猎人会在猎杀中产生变化”,而这种变化也是至深之夜无法渡过的原因之一。

    按照神秘学的逻辑,那或许就是,猎人在猎杀怪异的时候,自身也逐渐被那些疯狂和绝望侵蚀着。猎人的战斗力强大,心智刚强,却也无法避免被侵蚀的一刻,越是猎杀,就越是会变成一种更可怕的怪异——为此,老霍克才制作了猎人封印。封印让我无法达到理想的战斗状态,阻碍了魔纹的运转,但也会在理论上,防止猎杀中绝望和疯狂的滋生和蔓延。

    我对猎人封印并不了解,如果非要对“猎人封印”做一个逻辑性的猜想,那这样的理由就是我的想法。

    然而,猎人封印在羊头恶魔的死亡冲击下,已经被彻底破除,**的四级魔纹正以超出我自身意志掌控的速度,汲取着至深之夜的灰雾和灰烬,为我带来源源不绝的力量。我深刻感受到,此时此刻的自己,哪怕比起和“命运之子”诺夫斯基战斗时的自己,也渐渐开始超越。那是一种力量的超越,但也是一种让人感到忧心和疑虑的超越。

    我没有感受到自己被绝望和疯狂的侵蚀,我的痛苦和悲伤在涌动。它们就像是“正常”的证明。然而,这样的“正常”可以维持到什么时候呢?我只能相信自己,坚持自己的心灵,而该做的事情仍旧必须去做。想要离开“至深之夜”,只要“醒来”就可以了。然而,至深之夜的变化,也终将反馈到醒来后的半岛上,进而波及整个中继器世界。

    没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自己逃避。我想着,抚摸着女孩的头。说:“走吧,我会带你去安全的地方。”但是,那只是安慰的谎言,事实是,我连遏制她的异化都做不到。而只是猜想。也许人形系所在的礼拜堂可以做到——如果人形系的确就是系色中枢的一部分,她呆在礼拜堂,一定是存在某种意义的,而那样的意义,或许对于聚集地中幸存的人们,就是最后的庇护。

    我拥有速掠,可以在短时间内走遍聚集地,但是。这毫无意义。我本以为自己可以做到的,都已经太迟,献祭仪式的可怕神秘。人们的保守行径,让我无法在第一时间做出行动。如果他们的自我封闭是成功的,那么,我就不可能进入他们所在的地方。而倘若他们已经失败,我哪怕抵达也会太晚,在我经过的这条巷道中。只有这么一个小女孩还活着。其他人要么在自相残杀中死去,要么已经彻底变成怪异。

    其实。我对竟然有这么一个小女孩活下来,都感到意外。直觉告诉我,不会有第二个孩子了——在这个至深之夜的噩梦中,我之前从未见过孩子,而理论上,也不应该存在孩子。我见到的所有滞留在这个至深之夜的噩梦中的病人都是成年人。

    有孩子和没有孩子,在意识态世界里,代表着截然不同的意义,而孩子的性别,也同样决定着这种意义更细致的地方。女孩的幸存让我感到意外,但却又因为她的存在,而重新点燃了内心的火焰。也许,她的存在,就是一种希望。我不知道,那到底是怎样的希望,也许,这种希望也不过是我的感性所导致的错觉,但至少,这里还有一个,我可以去拯救的灵魂。

    她脆弱,娇小,被深深伤害,她已经出现的异化,也意味着,她那不测的命运更是已经偏向一个悲惨又绝望的未来。

    但是,她终究还没有彻底变成怪异,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

    女孩喊着爸爸妈妈,我没有回应。我的沉默,让她仿佛也明白了什么,跟着沉默下来。我将她背起来,她没有挣扎,只是低低地啜泣着,然后问我:“你是猎人吗?大哥哥。”

    大哥哥她能够看到我这张面具下的面孔吗?我想着,只是嗯了一声。

    “猎人哥哥我可以拿走那个吗?”背后的女孩指向摔在地上的八音盒,精致的八音盒的外壳出现了裂缝,但仍旧不掩饰那装饰的华美,不像是乐器,更像是一个奢侈品。我为女孩拾起来,似乎触动了什么开关,八音盒响起清脆的乐声,那是一首柔软、悲伤却带着温暖的曲调,让我想起女孩的父母。与此同时,更多的怪异从损坏的门窗中跳入,它们仿佛也是被八音盒的声音吸引来的。

    连锁判定一直观测着方圆五十米的景色,街道上,角落中,房间里,怪异越来越多,甚至让人觉得,聚集地里真的有这么多人吗?在更远处也传来战斗的声音,似乎还有其他人,正在朝礼拜堂的方向突进。也许人们躲在房间里,也并不是所有的手段都毫无成效,不过,这也同样意味着,除非他们自己出来,我也同样无法进去帮助他们。而当他们跑出来的时候,就必须自己去面对那可怕又疯狂的东西。

    他们在街巷中奔驰、游走、反抗,而一切行为,伴随着时间的流失,同样会被疯狂和绝望侵蚀。

    我将八音盒递给趴在背上的女孩。

    就在我停顿的一刻,四个怪异猛扑上来,用手中的木棍、烛台和刀具凶猛劈砍,更有一个巨大的物体,撞碎侧边的墙壁,似乎准备趁我躲闪的时候,一口气将我打死。那是一个三米高的巨人,长着七八个头,大部分聚集在肥厚的颈脖上,小部分分散在身体上,这些头颅的样子,保存有原主人死亡时,那惊恐又绝望的表情,普通人的话,一看到就会觉得晕眩,乃至于昏倒吧。

    不过,这些看似突然的袭击,我其实早就有所准备。

    同样是怪异,但是,只要它们的神秘性,还无法摆脱“速度”和“过程”的概念,对我而言就是一堆土鸡瓦狗。我走进速掠超能的无形高速通道,就如同之前斩杀那些怪异一样,这些跳进来阻挠的怪异,无论外表多么惊人,身材多么高大,也是不堪一击。

    一秒内,锯齿大刀挥出十七次。所有围攻上来的怪异,被切割的同时,又被爆裂的冲击波击飞,就连墙壁也无法抵挡这股冲击。我的眼前顿时开阔起来,只留下一地的碎尸。我从正门走出,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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