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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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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即将射出,而目标就是我自己。

1394 集火冲击() 
痛苦中总是存在着幻觉,当痛苦格外强烈的时候,幻觉也恍若真实。自从我接触到了神秘的那一刻起,幻觉总是伴随在我的左右。它是看到之物,是听到的声音,是可以嗅到的味道,是拂过肌肤的风,是摇摆的火焰和磅礴的大雨,是万物倾塌,付之一炬的灰烬,也是铭刻在每一个细胞,每一个神经,乃至深入灵魂之中的某种直觉。

    幻觉并非真实,但是,幻觉却暗示着身体的某种变化,这种变化可能是负面的。

    所有药物,所有的处境,当其让人产生幻觉的时候,往往意味着的此人所受到的压迫,正在抵达自身负荷的某一种临界点。

    当幻觉伴随着力量,有时,这种力量也不过是一种错觉,但是,有的时候,幻觉反而才是力量的附带品。而一个人产生幻觉的时候,往往无法分辨,自身所感受到的,那伴随幻觉而喷发出来的力量,到底是一种错觉,还是一种真实。

    我服用过“乐园”。“乐园”在很早以前,只是一种类似软毒品的迷幻药,然而,随着深入神秘的世界,这种迷幻药逐渐变得不再那么单纯。而在这个渐变的过程中,我调查过人体受到药物刺激时,所产生的许多反应,其中就包括毒品对人体的效果。正是因为这些调查,所以,我对所有会让自身陷入幻觉的东西,无论是药物,亦或者别的什么,都有抗拒的心理。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陷入幻觉之中,不想产生错觉和既视感。也不愿意聆听到那些不知道来自何处的声音,然而,这一切都没有选择。

    排除掉所有的神秘,我也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高中生而已。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无论如何都无法对抗那些古怪又残酷的恶意。无法对付毫无人性的邪教献祭,无法对抗无可名状的病毒,无法对抗无法理解的怪物。

    仅仅是思考,在真切的危机感面前一无是处,它总是要付之行动,才能去改变什么。而行动的极限。则是这个身体所能达到的极限。

    身体所能达到的极限,则受限于个人的天赋和假以时日的锻炼。

    那么,倘若只是一种天赋普通的高中生,又没有足够的时间锻炼,该如何去对抗那接踵而来的恶意呢?只有思考。是什么都做不到的。

    如果无法想象,那么,稍微形容一下:一个绝症末期的普通病人,该如何去面对自己即将到来的死亡呢?倘若不甘于这样的死亡,应该如何去挽回自己危在旦夕的命运?当他还想拯救其他病人的时候,这样的愿望又该如何实现?他应该去向什么祈求?

    只有那无可名状之物,只有那思考之外的怪诞,只有那不可捉摸的命运了吧。

    所以。命运必然是不可捉摸的,因为那才会产生机率,存留希望。不可名状之物也必须是存在的。因为,那意味着超出现有认知的可能性。超越思想之怪诞也同样是不可或缺,因为,只有那样的怪诞,才能超脱被现有认知所局限的命运,去制造理论上不存在的奇迹。

    假如在所有的理论、认知和理所当然的未来中。死亡就在几步之内,而他人的痛苦也清晰可见。那么,能够拯救这一切的。必然是永恒藏匿于未知中的“神秘”。

    我不想死。

    我不想自己所爱的人活在痛苦之中。

    我想要拯救更多的人。

    我迫切地渴望自己所认知的人和事,无论那是虚幻还是真实,都能迎来一个美满的结局。

    倘若存在超越一切常识,一切认知,一切可知的理论,一切思想的怪物,可以实现这一切,那么,无论是什么都好,我追寻着它,我深爱着它。

    如果那就是黄金的魔女,如果那就是黄昏的理想乡

    “我会追寻到世界尽头!”

    “我,想要成为英雄!”

    距离激战爆发的第二秒,将近半数的末日真理教信徒死亡。

    在这第二秒结束之前,我激活了四级魔纹——它是危险的,充满了谜团,不可理解,被猎人视为某种可怕的命运。在这个至深之夜的噩梦中,是被天生猎人的证明,也是被深深忌讳之物。它和猎人的封印产生冲突,就像是同时在拷问我的*和灵魂。

    我在这种拷问中,看到了幻觉,听到了迷幻的声音,感受到剧烈的痛苦。像是有一根根的东西,贯穿我的肌肉、神经和骨髓,往体内深处蔓延,而体内的“最深处”,似乎并非是内脏,而是灵魂的居所,痛苦就沿着这条途径,将自己的灵魂紧紧捏住。

    我的左眼开始跳动,起初感觉很轻微,但突然就剧烈起来。它开始抽搐,上下左右胡乱滚动,仿佛视觉神经有了生命,以自己的意志,同样朝着身体深处的灵魂所在蔓延。

    两种不同源头的蔓延感,最终在灵魂处交集,却没有任何冲突地连接在一起。

    然后,灵魂被点燃了,身体被点燃了,我觉得,自己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带着剧烈闪烁的火星。

    在痛苦和燃烧中,我看到了,教堂变成了废墟,失去顶部,可以看到的天空,既是至深之夜的景象,又仿佛是服用“乐园”后产生的幻觉——所有可以看到的东西都在燃烧,而无论它们原本是否在燃烧,它们被烧成灰烬,又带着火星从空中洒落。

    我垂下视线,就看到前方那一团不断膨胀的光芒,它是如此强大,充满了难以想象的破坏力。

    它即将射出,而目标就是我自己。

    ——魔纹启动,启动失败

    ——侦测到干扰,排除开始,排除效率百分之六十四

    ——四级魔纹强行启动完成

    ——搜索使者意识。接驳潜意识资讯

    ——预设模式扩容,录入自建构架

    ——转化开始

    我横起长刀,下一瞬间,巨大的吸力让巨量的灰烬附着在刀身上,再下一瞬间。长刀的质量不断扩大,在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一大块说不出形状的东西。

    又在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漆黑中有着猩红色纹理的巨大盾牌。

    于是,它就成为了一面漆黑中有着猩红色纹理的巨大盾牌。

    我知道。自己手中的巨盾,正是四级魔纹的力量体现,也是一直所想要做到的——收集战斗中所产生的数据对冲余波,去强化自身的防御,迎接必不可免的第一波集中火力打击。

    在这次集中火力的打击来临之前。不需要使用这种力量,但在集火完成之后,它决定了我是否可以活下来,去面对比这种集火打击更可怕的力量。

    再下一瞬间,我仿佛突然清醒过来。

    那充满了刺眼光芒的东西,灰烬和火星,全都已经消失,教堂内的一切景象。从彻底的废墟,变成了原来被破坏的样子。

    长刀已经消失,我手持巨盾。一股涌动的冲击正在迎面袭来。

    哪怕是速掠,也无法相对这股冲击的速度变得更快,因为,那已经不再是一个过程,而是一个必然命中的结果。

    那是连锁判定也无法直接观测到,却已经产生作用的复数神秘。在一秒后所凝聚而成的结果。也是我最初就已经预感到的,来自于数十名神秘专家。经过针对性布置后的集中火力。它所产生的现象,和目前任何会被速掠干涉到的现象都有着决定性的差距。

    这一击。成功避开了速掠所涉及的所有概念。在感知到这股冲击的一刻,我就直觉认知到,它并不通过任何思考所主导,却在混乱中,成为了末日真理教众人所期望的样子。

    而这也是我踏入这个教堂时,就注定要面对的第一个考验。

    我的任何反应,都无法阻止自身被击中,这样强烈的直觉,让我没有做任何多余的闪避。

    因为,我早已经预料到这一击的存在,并通过两秒的极限斩杀,尽可能削弱了它的威力。

    我尽可能做到了自己所能做到的一切,而现在,我必须面对在那之后,必然到来的结果。

    我那宛如燃烧般的身体,复杂的思绪,起伏的心情,在这一瞬间陡然平息下来。

    速掠状态下,我还可以做几个动作。

    我将巨盾竖起,狠狠插在身前的地面上,用整个身体去抵住。

    下一刻,可怕的力量,席卷了我视野中的一切,将我连人带盾击飞。

    我觉得自己这具得到四级魔纹强化的身体,差一点就被这股无可言喻的,古怪又充满了实质性的力量给撕碎了。它并非是物理的力量那么简单,它拥有一切我所认识的物理性效果,也同时具备着不可辨认的,但却能切身感受到的非物理性效果。它既是物质层面的打击,又是意识层面的打击。这种可怕的力量混沌,浑浊,又充满了恶意。

    我的双脚牢牢扎入地面,但这没有什么作用,冲击直接将地面也给掀了起来。我埋头藏匿在巨盾之后,连锁判定已经无法观测任何运动,因为所有的运动,都剧烈得超过观测的负荷,我的视野两侧,只剩下一层朦胧的轮廓,甚至连到底是建筑内部的什么东西都无法辨认。

    我不知道自己会被击飞到什么地方,会不会直接飞出这个教堂,但在念头产生的一刻,背部就撞中了某种无比坚固的东西,巨大的反作用力袭来,与此同时,身后的东西碎裂,倒塌,我跌落地面,一路向后滑去,屡次又撞上了别的什么东西。我无法调整自己的平衡,一度所有的气力都失去,甚至无法呼吸,无法控制自己的肢体,只能仍由冲击自行消失。

    在我的视野依稀回复正常的时候,连锁判定比视觉恢复得更快,在脑海呈现的观测影像中,出现了几个人影。他们谨慎地靠上来,站在一个巨大的豁口边缘,远远朝这边看。我觉得他们的姿势和位置,就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这群末日真理教的家伙,还真是够天真的!

    哪怕冲击的影响还没有完全消失,我也已经不觉得,这一次还会输了。

    不,实际上,能够接住这一击,除非他们召唤出超乎想象的恶魔,我毫不怀疑自己必然会取得胜利。

    因为,他们不可能在做出比这更强的攻击了。他们也许可以做到,但是,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再发出类似的第二击。

    “接下来的,就只有召唤恶魔了吧?”我轻声说着,但我觉得,他们可以听到。

    那些末日真理教的信徒本该无所畏惧,但是,他们的姿势仍旧微微动摇,仿佛在表达自己的不可置信。

    我终于恢复气力,负面效果还在身上残留,但是,只要能够活动,就能够速掠——不,甚至不需要肢体活动,我也是可以速掠的,速掠超能产生的无形通道,本身就有一种推动力。我需要身体可以活动,并不是为了速掠,而是为了能够在速掠中进行斩杀。

    我呼吸,我听到自己的呼吸,穿过鸟嘴面具的嘴部中空,发出细长而轻微的声音。

    我从地上爬起来,用力推开巨盾。

    我看到了,自己真的砸穿了教堂的墙壁,落到外面后,还陆续撞毁了板车、石墩和其他建筑的墙壁。自己和站在教堂墙壁豁口处的那些神秘专家之间,距离大概有三十多米,连接我们之间的,是一条巨大的陷沟。

    盾牌的表面,正冒出丝丝可见的白雾,就如同刚刚被灼烧过一样。

    我从盾牌上移开视线,看向面前的那些末日真理教的信徒,他们的脸色阴沉,没有半点喜悦,但是,我没有从他们身上感受到失败的挫折和恐惧。我可以理解,对他们来说,这还远远不是最后的结果。但对我来说,他们已经全都是死人了。

    无论是被我杀死,还是自杀,他们都一定会死,一定会将自己变成恶魔召唤仪式的祭品。唯一的区别只是:被我杀死,和自杀相比,哪一种死法对这一次的恶魔召唤更加适合,可以召唤出更强力,更有针对性的恶魔。

1395 仪式第二阶段() 
恶魔召唤,对献祭仪式的规模、步骤、祭品等等有着相当严格的要求。在过去的末日幻境中,耳语者也尝试过恶魔召唤仪式,仅仅按照自己的想象,以及一些神秘学的规矩,最终能够召唤出恶魔,其实是十分罕见的情况。

    不仅如此,所有的献祭仪式,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具体根据所使用的祭品,献祭的方法、顺序以及各种献祭前的处理,都会产生不同的变化。如果要达成针对性的目标,去进行最完美的献祭仪式,那么,对一切行为的顺序和方法,都有着严格的要求。

    这也是献祭仪式要持续很长时间,要做出许多在他人眼中稀奇古怪的,甚至是似乎仿佛根本没必要的举动的原因。

    如果是以“人”为祭品,那么,倘若要讲究效果和成功率,那么,所要遵循的步骤,就更加需要一丝不苟——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怎样的情况下,用何种方法去调制人体,去折磨他人的精神,最终让其按照必须的方法死去等等。

    末日真理教对献祭仪式深有研究,在这方面,他们有自己的一套做法,他们严格筛选祭品,营造环境,设定一个特别的时间和地点,不仅仅遵循神秘学中那些恶性的定义,也同时遵循通俗的恶意象征。

    这也是在许多时候,他们总会做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例如各种充满了不详的数字和图案,对待祭品的残酷行为等等。有时他们会用很长的一段时间去处理祭品,让恶意渗透目标的生活,往往会用药物进行控制和调节。“乐园”是最常用的药物,但并非唯一的药物,控制他们并非单纯为了控制他们的心理,更在于调节他们的精神和*。让祭品在精神和*上,达到献祭所需要的最佳状态。

    这些繁琐的。毋宁说有些理想化的步骤,让他们的行动看起来明明就要胜利,却做了“多余”的事情,从而即将导致功败垂成。但是,正因为这些“多余”的事情,所以。哪怕能够杀死末日真理教的信徒,也难以阻止他们的献祭仪式。

    这些家伙根本不惧死亡,其行动并非是为了求生、荣誉和利益。指导他们行动和思考的,只有他们所认知的末日真理。

    所以,死亡对他们来说。仅仅是一种抵达真理的步骤,倘若无法避免,那也无需犹豫。死亡可以停止他们的行动,却无法消除他们以组织的方式贯彻的意志。

    我扶着巨盾,站在三十米外的废墟中,和这些末日真理教的信徒对视。他们的眼神实在太过熟悉,而无法再让我的内心生出太多的波澜。我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末日真理教的行动。在确定献祭仪式之后,往往会变得简单。只要我还没有死掉,那么。他们就一定会死去,哪怕我不杀死他们,他们也会杀死自己。

    自杀,在各种神秘学中,大都是一种罪大恶极的象征。哪怕是拥有特别调制的活祭品时,这种献祭仪式也通常会添加“让祭品在内心和*的无限痛苦中。为追究解脱而自杀”这么一个恶意的步骤。没有证据证明,这个步骤会否让献祭仪式产生更大的效果。但是,倘若相信这一点。而这么去做,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它是无效的。

    末日真理教对普通人的恐怖,最为表面化,最为直接的体现,就在于这种献祭仪式上。至于对末日真理的坚持,以及那些稀奇古怪的力量,普通人在认知到之时就已经死亡,相比起献祭仪式,痛苦和恐怖的成份反而没有那么浓郁。

    末日真理教不仅将其他人献祭,也同时存在自我献祭者,两者所需要承受的痛苦和折磨,其实没有决定性的差距,但是,“是否享受这种痛苦,是否对这种痛苦带有期望”正是两者之间最大的区别。

    眼前的这些信徒,每一个都是三级魔纹使者,是经验丰富的神秘专家,但他们的意志、观念和思想,和其他神秘专家是完全不一样的。进而,用相同的标准去衡量他们的行为和感受,也是十分不妥当的。

    在我的眼中,这些末日真理教的信徒们当然是错误的,野蛮而血腥,黑暗又残酷,根本没有人性,也不符合美好世界的要求。但是,他们看待我这样的人时,也会不屑一顾,认为我们是违背真理的愚者,自命是末日的拯救者,实际上却是内心扭曲的人吧。乃至于,他们眼中的“人类”和“世界”的定义,和我们眼中的“人类”和“世界”的定义,或许都有所不同。

    如果面对同样的事物,无法对其做出相同的定义,产生相同的概念,并在相同的定义和概念上延伸自己的想法和行为,那么,最终导致的,是认知上的无法沟通。

    和末日真理教的每一次交谈,我都能感受到这种无法沟通,虽然都用了相同的词汇,却仿佛各自说的是不同的东西。所以,在过去的末日幻境中,网络球和末日真理教之间,几乎没有言语上的交流。

    战斗在默默无语中开始,又在默默无语中结束。

    在我的记忆中,那是何等残酷、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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