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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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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拥有意识行走的力量,但并非意识行走者。”我平静的回答到:“至于你是否相信我。这是你的事情,不是吗?如果你拒绝,那么。我不会让你们两人进入庇护所。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尽量让你们离开这个噩梦。”

    “不,不可能的。”接头人皱了皱眉头,说:“虽然我不清楚高川先生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就我所知,其他进入这个噩梦的人,就再也没有醒来。”

    我有些惊讶。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情报。不过,就我所见。的确没有在半岛精神病院中见到噩梦中的那些病人,起初是以为我们被分配到不同的居住区。但既然接头人这么说了,假设她是正确的,那么,陷入噩梦的病人有可能已经作为观察材料被研讨会拘禁起来了。不能在噩梦中醒来,就意味着在精神病院中的身体成为植物人,而对于这些病人来说,很可能噩梦中的一切,已经成为他们唯一的生活——这样的例子,从庇护所的那些病人表现中就可以看出端倪,他们张口闭口,都完全是这个噩梦中的情况,尤其是至深之夜,如果没有足够的情报来源和洞察能力,说不定真的会把他们当成是这个噩梦中的原住民。

    我对意识行走有所了解,并对这方面的情况有很敏锐的直觉,在遭遇了这种种的事件后,我就有些怀疑,因为服用了研讨会的药物,而进入这个噩梦的病人,有可能并非是带着清晰的病院生活的记忆,更有可能他们的意识已经遭到一定程度的扭曲。这个噩梦的资讯很可能对他们过去的认知造成了一种覆盖性的冲击,从而让他们在融入噩梦的生活时,表现出这种自然而然的态度。

    否则,一个人的人生观和世界观,是不可能产生如此大改变的。进入这么一个“拥有深邃历史,和现实生活格格不入”的噩梦,两个世界的差异性,绝对明显得让人直觉就感到不妥,并会在心理中,存在下意识的排斥。

    我所见到的那些人,认知并习惯了这个“噩梦”。如果这是经过漫长时间才发生的改变,那当然可以理解,然而,这些改变实际并不拥有如此长的时间线。所有的改变,都让人感到极为强烈的反差,如果不是意识层面被某种力量扭曲,我很难想出还有其他的什么答案。

    接头人的话,对我的猜测进行了侧面的证明。只有进入“无法从噩梦中醒来”这种深度的意识态,才能造成相应程度的意识干涉和扭曲。我可以从噩梦中醒来,当然是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是特殊的。我的特殊性,并不能扩散到其他每一个普通人,乃至于神秘专家身上。不过,既然同样是意识行走者,又接触过“它”,那么,“交谈者”很可能也是可以从噩梦中苏醒的人。

    如今,这个至深之夜的噩梦和半岛精神病院的关系,也正渐渐变得像是“末日幻境”和“病院现实”的关系。以至于让我突然就明白过来,为什么之前一直都对这个噩梦和这个病院,有一种朦朦胧胧的即视感。

    另一方面,我也意识到,在这么一个意识态的世界,这种即视感也同样会对这个噩梦的整体环境产生一定程度的影响。进而让它在某些外在特征上,越来越和我所熟悉的那些孤岛和病院相似。恐怕,每一个进入这个噩梦的病人。其心中印象最深的环境,都会在这里找到一丝相似的影子吧。

    而对于拥有恶性的噩梦来说。所谓印象最深的环境,自然指的是让人们自身感到最为恐惧的环境吧。他们会在这里,会在这个至深之夜中,看到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东西。他们会在这里遭遇仅属于他们自身的恐惧对象,仿佛在这里重演他们最不愿意想起的一幕。

    “如果所有进入噩梦的人都无法出去,也就意味着,无论是nog还是末日真理教,在这里行动的那些人。全都是甘愿冒着这样的危险进入这个噩梦的吗?”我向接头人反问到。

    “末日真理教方面我不太清楚。不过,我相信,nog和五十一区的人,是带着背水一战的心理进入这个噩梦的。”接头人说:“我们有一个计划,他们就是计划的执行者。倘若计划成功,大家就有机会离开这个噩梦,但是,一旦计划失败——”她在这里顿了顿,又笑了笑,说:“其实。计划失败的话,我们肯定都要被纳粹杀死,所以是否可以离开噩梦。根本就不重要了,不是吗?当初我们入选队伍,进入中继器之前,就已经被提醒过,这是一次九死一生的行动。所以,也可以认为,我们所冒的这些风险,都是为了把握住一线生机。无论在噩梦之外活动的我们,还是在噩梦之中行动的他们。在这一点上都没有什么区别,所要面对的危险。也都是一样的。我想,高川先生对此也是深有体会的吧?”

    我点点头。说:“只有完成了中继器攻略并活着离开,才是真正的胜利,但为了达到这个胜利,所以才甘愿去冒着阶段性的危险,去抓住那九死一生的机会,对吗?我也是这样想的。”

    “所以,就算在这里死掉,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接头人说:“就像是现在这样。我们并不是自愿进入这个噩梦的,在外面也仍旧有自己的工作,但是,既然进来了,就必须接受无法离开的事实,并在这个基础上决定未来的行动。”

    “安娜也是这样的想法?”我看着接头人背起昏迷的安娜,这么问到。

    “是的,只有这一点,我可以肯定。她是同伴。”接头人毫不犹豫的回答到,看来她们两人之间有一段过往,也有可能是在她们两人被“交谈者”抓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某些事情。

    “那个三级魔纹使者少年又是怎么回事?”我问。

    “和高川先生猜想的一样,他早就背叛了。”接头人阴沉着脸说:“虽然没有具体的证据,但我怀疑,他是我们这一次进入噩梦的关键。我们没有吃药,当时也没有感觉到有别的力量。我们就这么突然地,毫无预兆地进入了这个噩梦,不是显得很不正常吗?其实,在一开始,我就怀疑我们之中有叛徒。我们聚集在一起的过程,虽然没有太多的不自然,却发生了一些巧合,而对我这种人来说,任何的凑巧都是值得怀疑的,何况是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所发生的复数巧合。”

    不过,到了现在,原本五人的队伍,只剩下她和安娜两人,因此,在她的心中,对于实际情况到底是怎样的,已经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认知吧。只是,“交谈者”的存在,让她的信息也同样具备“陷阱”的性质。我一直在观察她的神态,揣测她的意识变化,我觉得现在的她是清醒的,是可以控制自己的意识的,“交谈者”的力量在她身上,没有表现出任何可以感觉到的残留。

    所以,我认为,接头人清楚自己的情况,并以自控的意识,说出了这些话。我可以相信,她明白自己说的话,可能会产生怎样的影响。假设这是她的话术,那么,体现的也只是她的意志,而并非是“交谈者”的意志。

    “只有最后一个问题。”我对这样的她问到:“利用至深之夜的力量,唤醒噩梦拉斯维加斯中的怪物,将这个噩梦和半岛结合,形成特殊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以之作为战场迎击纳粹——这样的行动,即便算上交谈者,也是必然会达成的结果吗?”

    接头人看着我不说话,但是,她眼神中难能可见的波动,却让我意识到,自己的猜测是真实的,亦或者,大部分贴近了真相。在这里行动的每一个神秘组织和神秘专家,或许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希望达成的成果,但是,最终仍旧是以布置战场,拉扯敌人为最终目的。包括和交谈者遭遇的这种看似充满黑幕的事件,相对于这个最终目标来说,也不过是一个故事的片段而已。

    所有人的抉择,所有人带有私欲的行为,任何看似没有交集的个别事件,神秘化的扩散以及所有看似偶然所导致的风暴,都将促成同样的结果。而这样的结果,正是以末日真理教、nog和五十一区三方在“默契”下推动的。而这样的推动,也才实际上是nog队伍决策层真正的计划。

    “是的,那是必然的结果,因为,如果无法打败纳粹的话,我们就没有任何生还的希望。我们所在的地方,实际上就是纳粹掌握着的拉斯维加斯中继器的内部,不是吗?”接头人沉静地说:“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无论多出了多少敌人,必须战胜的,最关键的那一个敌人,早在进入这里之前,就已经确认了。高川先生。”

    我凝视着她,再一次对她伸出手:“虽然我已经离开nog,也许对我们各自来说,还有更多的不足为人道的目标,并因此产生了不少严重的矛盾,但是,至少在纳粹的问题上,仍旧是保持一致的。那么,在涉及纳粹的问题上,我们就是盟友。我想,约翰牛的想法,也是和我一样。”

    “合作愉快。高川先生。”接头人毫不犹豫地,和我握在一起,“接头任务,现在可以确认完成。”

1306 明朗化2() 
和“交谈者”的战斗再一次拉下帷幕,我带着接头人和安娜重新回到囚徒们的队伍中时,已经是十分钟之后的事情。三级魔纹使者少年的叛逃并没有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部分神秘专家似乎在更早之前就已经预感到什么,仅仅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而已。在前往庇护所的路上,我详细说明了战斗中,“交谈者”一方的情况,以及我个人对现下情况的一些猜测。有了实际上的救援,坦诚的谈话和接头人的特殊身份,队伍中仅剩的nog神秘专家们再一次被统合起来。

    这些神秘专家比接头人更清楚,当自己身处这个噩梦后,要离开是多么困难的事情。他们原先的计划,并非是单纯地阻止即将在至深之夜产生的异变,因为只有推动异变,让噩梦和半岛结合起来,形成特殊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在他们看来,是脱离噩梦的最好方法。况且,异变本身虽然有末日真理教掺和在内,五十一区也和nog貌合神离,各方都带有自己的目的,但是,打击纳粹这一点,仍旧是所有人的共同目标。

    我在意的,在于推动异变将会伤害许多病人,这些病人没有做错什么,他们仅仅是在阴谋的推动下,被当成了祭品而已。如果说“患有精神病就是罪过”,那么,我是绝对无法认可的。因此,我对这些人说出了自己的希望:是否可以找到其他的方法,既可以打击纳粹,削弱他们的力量,颠覆他们对中继器的掌控,又可以尽可能减少受害者。假设没有这种两全其美的办法,那么。我至少希望,能够来到庇护所的人,都能真正得到庇护。

    面对我的恳求。神秘专家们保持一致的沉默。我可以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对我述说的天真和疑惑。我十分清楚。也可以理解,如今事件发展成这个样子,并不是“想不想和能不能”的问题,而是各方阴谋纠缠的结果,隶属于nog队伍的他们,哪怕在自身队伍完整的时候,也从不觉得,己方可以力抗其他各方神秘组织。强行将事态扭转成自己所希望的样子。

    正是因为没有这份力量,所以,才寄望于,自身可以在推动事件朝既定方向发展时,可以从中分一杯羹。即便如此,率先受到打击的,仍旧是他们自身。nog队伍若是没有碰到我的话,现在大概已经出局了吧。我认为,正是出于对现实情况的认知,以及对伸出援手的我的报偿心理。他们才无法说出刻薄的话,而仅仅是保持沉默。

    或许,在他们的眼中。我身为一名神秘专家,本来就不应该有这些天真的想法。在神秘的世界里,生存太过残酷,而想要保护什么人,在很多时候,也是一种奢望。正因为“神秘”变幻莫测,所以,理论上不可能存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因此。想要用“绝对实力”去改变事件的结果,本身就是一种妄想。从一开始。“绝对的实力,绝对的优势。敌人如土鸡瓦狗”的情况,在“神秘”的概念下,就是不可能出现的。反而,“在看似自己占据了绝对优势,无论怎么做,对方都无反抗余地”之类的情况,往往只是一种错觉,而产生这样的错觉,也同样是败亡的开端。

    我自身过去的种种经历,也无一不验证着这样的事实。每一次胜利,都要付出大量的牺牲,而哪怕付出大量的牺牲,经历了诸多的痛苦和无力,所获得的胜利,也从来不是关键性的,而最多只是阶段性的,更可怕的是,这种阶段性的胜利在未来的事件中,却又会让人觉得,其正是下一次灾难的开端。在末日进程面前,神秘专家首先要面对的,那说不出来的压力是:自己的一次次胜利,或许可以在当时让人感到轻松和兴奋,但在之后的时间流逝中,却往往会觉得,正是这一次次的胜利,推动着末日的降临。

    只要胜利不是决定性的,不是关键性的,那么,就没有任何值得高兴的地方。然而,决定性的胜利和关键性的胜利又是什么呢?哪怕是网络球,在面对末日真理教的时候,就已经竭尽全力,那么,击败末日真理教又是不是决定性的和关键性的胜利呢?击败末日真理教,就能等同于阻止末日了吗?

    没有人清楚答案,先知或许知道,但是,在先知的预言中,一时的胜利在整个末日进程中,也往往不意味着是“正确的”。

    胜利了,却反而让自己偏离了目标,而失败,则会让包括自己和自己所爱的人之内,更多的人牺牲——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

    因此,我明白了自己无法成为英雄,无法拯救每一个人,乃至于,仅仅是为了保护自身所爱之人和眼前所见之人,就已经殚精竭虑,每每感到无以为继。这一切,就像是地狱一样,而我在地狱中寻找希望,却无法想象,希望本身是否就是地狱对我的折磨。

    拥有希望,拥有目标,拥有梦想的人,是痛苦的。在研究“神秘学”的时候,我就一直很在意神话中,地狱大门上的预言:踏入此门者,当放弃一切希望。宛如,这句话,就是对我最好的告诫。然而,我无法做到。

    无法做到最眼前之人的漠视,无法做到对预测中,自己所在意之人可能遭遇的悲惨而无动于衷。哪怕自己的想法是那么天真,而现实也残酷到,根本就没有能够真正实现自己想法的可能性,也仍旧执拗的,试图去开辟出一条道路来。

    眼下的情况,和过去没有任何区别,神秘专家们认清了事实的残酷,而不认为天真的想法,有任何可取之处。我无法否认他们的现实,无法否认他们想法的正确性,而我的坚持,或许仅仅在于,不想让自己的天真和梦想。变成真的一无是处罢了。

    同样身为神秘专家,同样经历过许多事情,见证过悲惨和无助。我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渴求是多么的不切实际呢?

    然而,仅仅是因为“不切实际”。就眼睁睁看着,庇护所中的人们陷入死地,同样是让我难以接受的事情。哪怕,庇护所中的大部分人,都和我没有什么密切的关系,而他们自身,也谈不上什么必须拯救的好人,甚至于。他们相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是一群“精神病人”,他们甚至不清楚自己将要面对的未来,亦或者在面对那样的未来时,精神上的病态会让他们做出非常人的选择。

    他们现在对“至深之夜”是如此恐惧,但是,当那异变降临的时候,他们是否还会这么恐惧呢?我也无法确定。但是,无论他们的态度如何,站在我的角度。我就是不希望他们就这样死去,我就是想要挣扎一下,想要更多人可以活下来。可以活着离开半岛,可以在尽可能低的牺牲中,获得最后的胜利。

    我需要整个中继器。我做好了中继器世界走向末日的心理准备,做好了这个世界中,自己所爱之人统统死亡的心理准备,最好了整个末日幻境尽皆崩溃的心理准备。我拥有遭遇最坏结果的觉悟,即便如此,我同样不认为,有了这样的觉悟。就应该放任事情的走向,朝着这个最坏的方向发展。

    未来应该是有更多的可能性的。不应该是一成不变的牺牲、灾难和末日,不应该除毁灭和死亡之外。再没有其他。

    我就是带着这样天真的想法,来面对这个灾难性的末日,让人恐惧的未来,和充满了恶性的轮回。所以,哪怕是再疯狂的计划,再天真的想法,也可以接受,可以贯彻。而这同样也是我的觉悟,是凌驾于“接受最坏结果”这样的觉悟之上的觉悟,是为了“不让最坏的结果出现”而产生的觉悟。

    我不认为,神秘专家们太过于现实有什么错误,也同样不认为,自己的天真,那想要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而做出的恳言和努力,有什么错误。

    在“神秘”的概念下,不存在“绝对实力”的说法,也就进而不存在“只要强大就能实现一切”的可能性。那么,在末日进程面前,在“病毒”面前,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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