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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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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德华神父的话中有许多不实的地方,他没有说谎,而仅仅是尝试用话术削弱我的反感。但我是知道的,这个由大部分势力默契推动的计划,拥有一个极为隐晦的“仪式”,我看到了那个祭台,哪怕它还没有启用,我也能直觉感受到,那是一种献祭仪式。

    很可能,一旦这些人通过“噩梦”确认了,病人们的状态达到理想的程度,就会对其进行献祭。虽然这么想,但是,病人们在“噩梦”中的状态,亦或者说,整个“噩梦”的变化,到底要达到何种程度,才能让他们满意,这个指标是我暂时无法知晓的。另一方面,“至深之夜”的传闻和开始,也证明了,对方的计划一定有这样一个指标。

    我可以看穿许多东西,但在这里摆明了说,也没有任何用处。

    “不如谈谈玛索。”我说,“还有刚才那个女人,她到底是谁?”

    爱德华神父沉默了好一会,才笑了笑,不再延续之前的话。我没有给予他任何保证,我也相信,他实际明白我的态度,在噩梦这一环节中,我们是敌对的。同时,我也相信,无论是我还是他,都不打算将这种敌对放在眼下解决。我们为了各自的计划,都还有用上对方的时候。

    尽管忌惮“病毒”的活跃性,但我不会因此,就害怕与末日真理教和五十一区这样的大组织交锋。而我的这个态度,也已经充分让面前的男人知晓了。

    目前的情况,这样的表态就已经足够。

    爱德华神父对我说:“玛索和你不一样,对新药表现出极强的适应性,在所有服用新药的病人中,她是近乎没有任何副作用的唯一一个。甚至,我个人觉得”他顿了顿,似乎自己也不确定,“新药促进了她的成长。”

    “成长?什么方面的成长?”我有些皱眉,“成长”看似一个好词汇,但是,放在特定的环境和针对性的异常中,却并不完全意味好的方面。

    “我也无法形容,我们现在已经无法进入她的意识了。哪怕她也同样连接着噩梦。”爱德华神父的表现十分谨慎,“我在她体内种下的神秘之种,已经完全脱离我的掌控。”

    “果然。你真的对她植入了神秘之种。”我平静地说:“你很不满意?脱离了控制?但上次见面,你说过,会失去控制,是因为失去了制造和控制的核心恶魔变相。”

    “不。”他摆摆手,说:“最初选中她就是因为。在外界伦敦的那个玛索。我一度以为,这是那个玛索利用中继器进行干涉的结果但看起来似乎不是这么回事。即便如此,这里的玛索也很特殊。神秘之种就像是激活了她的特殊性一样。”

    “结果,你还是没有告诉我,现在的玛索到底如何。”我说:“她在哪里?”

    “就在这个庄园里。”爱德华神父说:“我刚刚去看望了她,给她带了一些童话故事”他这么说着。却皱了皱眉头,“但很显然,她很不友好。我觉得你最好小心一点。”

    听他这么说,我反而放下心来。他的语气,并没有掩饰玛索的精神问题。很可能。精神病人玛索让他吃了一些暗亏,但也证明,即便是面对爱德华神父,玛索也已经有能力保护好自己了。

    “为什么玛索会在这里?”我问。

    “七个例诊病人都是优选出来的,实际也已经证明,在试药的过程中,会发生各自具有代表性的反应。”爱德华神父说:“因此,七人被分开来安置。而其他普通的病人。在服用新药后,也会根据结果,安排到七人各自所在的地方。”

    “你呢?又是什么身份?安置病人的地方。不是一般人可以随意进出的吧?研讨会的注视,也同样是各方的注视,你已经不再需要隐藏行踪了吗?”

    我继续问到。爱德华神父看起来比我更了解当下的病院情况,也许他在病院中谋得了一个员工的职位。我不太肯定,只是因为,我不觉得爱德华神父会如同那些躲在臭水沟里的老鼠一样。但既然他光明正大地和我接触。我觉得,肯定是因为他已经获得了这样的身份。

    “精神病院也是需要神父的。”爱德华神父微微一笑。如此说到。

    “那么,这个女人呢?”我看向屋内。那个蹲在墙角哭泣的女人,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和爱德华神父两个人就站在门口说话。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种味道对我来说十分熟悉,因为,在真江身上时常可以看到类似的情况。

    “她过去只是一个普通的精神病人。”谈及这个女人,爱德华神父的表情稍微凝重了一些,“但是,在服用了新药后,被玛索做了一些事情,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如果你有兴趣,可以看看她的脸,说不定会让你感到惊喜。”他的口吻中藏匿着一丝戏谑,我听出来了,所谓的“惊喜”其实是反义词。

    我无从把握更多的信息,爱德华神父就像是在诱惑我和那个女人直面相对。

    “有必要的话,我自然会去做。”我说。

    “我很好奇,你会从她脸上看到什么,以及她被你看到之后,会变成什么。”爱德华神父饶有深意地说,“那么,最为我之前一阵子食言的补偿,免费给你一个消息:五十一区之所以可以表现得那么强势,其秘密听说在于一块芯片上。我觉得,或许你会对那块芯片感兴趣,如果你真的打算和他们对抗的话。”

    芯片?我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但是,爱德华神父语焉不详。他没有再理会我,以一副神父的虔诚和怜悯,对房间中的女人画出十字,说着“一切开始必有终结,这便是真理”这样的话,稳步朝大门离去。

    我目送他离开庄园,才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房间里。爱德华神父说玛索就在这里,那应该不是谎言,这里格外浓烈的异常感,有可能是以玛索为中心产生的。不过,在找到她之前,我不由得想起刚刚走出房间,遇到爱德华神父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在爱德华神父说:“你应该看看她。”之前,地面上已经有灰烬拼凑出文字:“为什么不看看她呢?”

    我不认为两句话都是爱德华神父的所作所为。那么,地上的灰烬文字,又是谁在表达的想法呢?是玛索吗?我并没有从爱德华神父身上,瞧出他也知晓灰烬文字的证据。

    一路行来,我遭遇的异常情况已经足够多了。不过,那大多数是以“幻觉”的方式呈现的,之前的灰烬文字当然也有可能是幻觉——因为是幻觉,所以,也有可能是我内心深处的一种反映。

    我深吸了一口气,太多的暗示,都证明,这个女人的脸可能有问题。即便如此,我仍旧决定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快步走回房间,在哭泣的女人身旁半蹲下来,对她说:“为什么哭泣?”女人的肩膀一耸一耸,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就像是在呵斥敌人一样,便不由得放轻声音,“或许我是个好听众。”

    女人的肩膀微微动了动,泣声渐渐变弱了。

    “你可以先看看我的脸吗?”她这么问,在当前的环境下,就已经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了。但是,爱德华神父已经有言在先,我不会因为这种气氛就放弃。

    “当然可以。”我毫不犹豫地说。

    女人的哭泣声彻底停住,她沉默着,空气也随之更加压抑。原本就十分安静的房间,变得更加死寂了,外面的雨声突然开始变化,虽然仍旧水落下和拍打的声响,但是,我本能意识到,声音之间的微妙差别。

    当女人彻底转过身,抬起头来的时候,我根本就无法描述那到底是怎样的一张脸。那几乎就是一个无底的空洞,也没有五官,甚至看不出脸型的轮廓,就仿佛头发下只剩下一片黑暗。然而,渐渐的,在黑暗中仿佛又有五官浮现,并渐渐变得熟悉。我有些恍惚,就像是被那隐约的,熟悉的目光拉扯到黑暗之中。我的脑海中,开始浮现一些影像,但是,却又无从描述那些影像到底是什么内容,只是觉得,那肯定是我所知道的东西。

    一瞬间,我感觉到了,一种窥视,一种流向,就像是我自身的信息,经由一条隐晦的路线泄露出去。而眼前的女人,正是这条路线的一部分,但却不是终点。在警觉性刚刚生出的一瞬间,女人已经惨叫起来。这叫声是如此的凄惨,痛苦,撕心裂肺,无法形容。

    “别看我!”她艰难地喊到,蜷曲起身体。她双手覆面,只见到指缝中,不断渗出鲜血。一开始鲜血还是少量,但几个呼吸内,就变成了涌泉一般。我不由得后退几步,自身信息的泄露感,让我产生警觉,那自然不是什么好事。这些信息应该来自于我的意识深处,是构成我这个存在的核心。但也正因为如此,让我意识到,她之所以变得如此痛苦的原因了。

    果然如此,那些喷涌出来的鲜血正变得越来越粘稠。女人倒在血泊中,仿佛已经没有了气力。

    我走上去,抬起她的头部,构成她的脸部的黑暗,正在隐约构成那个熟悉的五官轮廓。

    “真江?”

    我以为,这张脸会变成真江的脸,而这个女人本身,会变成真江的身体,最终一个活生生的真江,会站在我的面前。然而,情况变得更加诡异。黑暗中,如同真江的五官陡然缩了回去,就像是这张脸的黑暗,通往的是一个更庞大的巢穴,而一些古怪又可怕的东西,就藏身其中。

    下一刻,一只手猛然从这女人脸部的黑暗中伸出。

    速掠展开。

    然而,失效了。

    那只手猛然抓住我的肩膀,将我一下子就扯了进去。

    难以想象,在一瞬间,我不由得如此想到,黑暗只有女人的脸部大小。

1250 裂() 
我不清楚这个女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的脸确实不同寻常,仿佛有什么在那张黑暗的脸之后窥视着我,却因为这种窥视,产生了更大程度的异变。从黑暗的脸中满溢出的浓稠血液,正是“江”的象征,我觉得,无论藏在黑暗中的是什么,当它和“江”接触的一刻,就一定不再正常。

    在那黑暗深处,我仿佛看到了真江。下一刻,一只女人的手从那张黑暗的脸中伸出,抓住了我的肩膀。

    哪怕是可以达到“相对快”的速掠超能,也无法逃离这个明显的动作过程。

    我毫无抗拒之力,被抓住,从我的角度看,我被这只手扯进了那张脸的黑暗中。放在正常情况下,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因为撇开黑暗后面的东西不提,那张脸也就仅仅是一张脸的大小。

    我过去经历过不少奇异怪诞的事情,即便如此,现在发生的事情于我而言,也是极为新鲜的。

    我没有多加挣扎,大概是因为感受到了“江”的气息,伴随而来的还有那熟悉的恐惧感。我仍旧有余力在想,此时在他人的眼中,我的遭遇到底是怎样一个场景?真的是我所自觉的,被一只手扯进了黑暗的脸中吗?亦或者,他人观测中的我,仅仅是面对那个女人发怔?

    无论如何,我所感受到的一切,对我而言,都是身临其境,极为真实的情况。

    我在黑暗中坠落。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有人的声音。很多人在说话,仿佛有气泡生成又破裂,发出咕咚咕咚作响的声音。这些声音似乎可以分辨出来,但最终又模糊成一片。我感到自己浸泡在水中,不由自主地上下沉浮。我还能感觉到,一种不太明显的窒息感,就如同肺部被填满了某种东西。但又不至于真的无法呼吸。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手脚,但是不太真实。我觉得自己是“睁开眼睛”的,然而眼前只有一片黑暗。

    一只手在黑暗中拉扯着我,而我却看不见那只手。

    有一股憋闷的感觉,随着我被越扯越深而逐渐清晰,最后强烈到我不由得长大了嘴巴。如同陆地上的鱼儿一样艰难喘息。

    嘶呼——

    那不自主的感觉,伴随着挣扎的呼吸快速消退。一瞬间,我的身体又恢复了控制,潮湿的空气一股脑卷入鼻腔中。我的视野开始恢复正常,但是呼吸的节奏仍旧很不稳定。当我察觉到的时候。自己正仰躺着,脑后枕着什么柔软的东西。

    我听到依稀有人的声音从某个很遥远的地方传来:“聚合失败了,放弃猫箱,重新检查数据”声音很熟悉。我猛然记起来,那应该是系色的声音。可是,那声音的遥远感,让我不觉得她就在这里。但是,那声音的余韵。让我仿佛可以理解许多情况。我没能继续整理自己的思维,只剩下一种模糊的感觉风,仿佛在对自己解释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安静再一次包围着我。我的肌肤感受到潮湿和冰凉。有一只手在抚摸着我的身体,划过眉毛、鼻子和嘴巴,越过脸庞和胸口,钻进我的病人服,摩挲着我的肌肤,就如同在摩挲一件珍贵的绸缎。

    我发现。虽然之前觉得自己没有闭上眼睛,但实际上。却已经闭上了。

    我用力睁开眼睛。

    一张脸从上方垂下,黑色靓丽的长发如同瀑布一样倾泄下来。哪怕五官被刘海遮住一部分,也仍旧可以一眼辨认出来,而最显眼的,毫无疑问就是那双眼睛,对上的时候,瞳孔到底是什么颜色,一点都不重要,因为,那瞳孔的深邃、黑暗、邪恶和残忍,以及藏匿在最深处的东西,都给人带来无比强烈而又无比熟悉和安宁的恐惧感。

    它仿佛在咀嚼着我的恐惧,咀嚼着我的灵魂,反复舔舐,吞咽,反刍,但就是不会彻底消化掉。

    这不是人类的眼睛。我一直都这么觉得。不过,这样恐怖的感觉,突然如幻觉般消失了。

    我感到自己的左眼剧烈抽搐,痛楚让我变得更加清醒。我艰难地抬起手臂搭在额头上,问到:“真江?”

    没有回应,但是,肌肤的触感所带来的女性的柔软和丰满的感觉却是真实不虚的。我依稀嗅到一种香味,然而,这种香味又开始变质,变得不是那么深沉。那种非同寻常的感觉,正如潮水一般退去。那只手的抚摸,也变得急切而慌张。黑丝瀑布一样的长发,也变得不再那么有光泽。脑后的触感,虽然仍旧丰满和柔软,但却已经不再熟悉。

    变化太过复杂,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已经不是真江了。

    我抬起搁在额头上的手臂,看到的是一张普通的女人的脸,她低垂着头,七孔流血,变得极为恐怖,就如同恐怖片中惨死的厉鬼。她的手的确深入了我的病人服内,但是此时此刻,她已经没有呼吸,从手掌传来的触感正变得僵硬和冰凉。连锁判定已经观测不到她还存在任何生命活动特征。

    她已经是一个死人。

    我就躺在这个女性尸体的大腿上,就如同躺在膝枕上的情人。

    如果是普通人一定会万分惊恐吧,但我却没有半点情绪上的波动,不是我不会惊讶,而仅仅是,之前已经有太大的冲击,让我的情感完全燃烧,而此时剩下的,只有苍白的灰烬而已。

    我知道,这个死掉的女人,就是之前那个没有脸的女人。此时此刻,却已经可以看到她的脸了,如果没有七孔流血的惨状,五官倒是十分端正,而且也没有扭曲,反而构成了一种安宁的感觉。这种种矛盾的感觉,异样的表现,都让我相信,“江”的确出现了。以真江的方式。

    当然,她此时已经消失。

    我从渐渐变得冰冷僵硬的大腿上爬起来,女人就跪坐在地上,就如同一座雕像。我没有理会周遭的情况,用病人服擦去她脸上的血迹。再次端详她的相貌。看起来像是欧美人种,但是,脸部的肌肉和骨骼有一些不正常的扭曲,变得更加靠近亚洲人的脸型——仿佛被粗暴地整容过一样,不过,不仔细看。是无法觉察出这点不妥的。

    她摆出的姿势,有一种亚洲人特有的柔和美感,哪怕在尸体已经冰冷坚硬的现在,也仍旧可以感受到,她生前做这个动作时的温柔和体贴。

    只是看着她。就能联想到她的过去,并和她的现在进行对比,从而更能感受到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矛盾感。

    就像是神秘学中常见的“鬼上身”一样。

    我撕开她的病人服,果然看到了更多的扭曲。我仔细摸索,她的胸部、腰部和胯部,构成女性最显眼的性别特征的部分,皮肉和骨骼都已经发生变化,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外力作用。而强行令其发生变化,从而在有衣物遮挡时,令三围的轮廓更加起伏和优美。但也因为这种强行的扭曲,让她的内脏全都受到严重的创伤,根本就不可能活下来。

    在过去,也有过人形江依靠侵蚀扭曲其他女人的身体而显现的情况,但像现在这么惨烈的景象,还是第一次看到。给人一种“半途而废”的感觉,而且整个过程也没有过去那种必然和圆滑。我看了一下四周。堕入黑暗之前所看到的浓稠血液,完全没有留下痕迹。

    那张黑暗的脸。那些喷涌而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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