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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之席卷天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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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

    “当然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现在唯一能阻止主公的只要两个人,一是刺史张懿,而是尚书卢植,此二人皆对主公有知遇之恩,他们的话主公不可不察。”

    王儁挠了挠发鬓:“劳烦子伯去一趟晋阳。”

    卢植在洛阳,这可以直接否定,现在唯一能阻止吕布的,也只有并州刺史张懿了。

    娄圭也知道此事不能耽搁,时间紧迫,他直接向张琼借了一匹快马,飞马朝晋阳驰骋而去。

    王儁微微有点出神,他终于明白十二烽燧的将士为何杀神成仁了。

    如今思之,他们之所以这样做,为的是亲人,为的是家园,为的是吕布。

    有这样一个敢为将士得罪士族门阀的将军,放眼整个大汉,屈指可数,这或许也是吕布的人格魅力所在吧。

    上党的百姓们以为外族被吕布驱逐,从此就会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谁知他们还没高兴太久,刀兵又降临到他们的头上。

    公元189年春,度辽将军吕布率兵南下,攻打上党重镇涅县,出师以复仇为名,全军尽皆缟素,旌旗上深文着‘复仇’两个骇人大字。

    复仇,为谁复仇?

    经过有心人的传播,孟毓一什死亡的原因被公之于众,知道事实真像的百姓们非但没有恐惧,反而自发涌到大军的必经之路,为报仇出征的将士们呐喊助威。

    消息传来,涅县内一片震恐,特别是下令射杀孟毓等人的司马,本来升为校尉是件可喜可贺的事,但现在的他每天生活在恐惧当中。

    这种恐惧,一直到吕布大军兵临涅县那一天。

第50章 兵临涅县() 
涅县县令被逼上了绝路,三个时辰前,他收到边境战报,吕布亲率两千骑兵南下,兵锋直指涅县。

    他急得如同被甩在悬崖边,头顶上悬着摇摇欲坠的巨石,身下是幽暗恐怖的万丈深渊,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的目光投向淡定自若的王岢,急道:“王兄,你倒是想个法子呀,吕布大军顷刻即到。”

    王岢斜视县令一眼,气定神闲道:“慌什么,料他吕布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是,他不会把你怎么样,但他会把我怎么样,要不是你儿子把他的士卒弄得家破人亡,岂会有这档子事发生,县令心里一阵咒骂。

    王岢看县令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由得一阵心烦意乱:“我已经向家族求救,我相信他们不会坐视不管的,只要你坚守一日,援军一定会来。”

    “坚守?如何坚守,仅凭这八百郡兵?”

    面对县令的喋喋不休,王岢终于忍无可忍,猛地将桌案上的茶具扫翻在地:“守城是你的事,至于如何守,还需要问我?”

    县令很想破口大骂,但一想到王岢的身份,他又把话重新憋回肚子里,脸上堆满笑容道:“王公息怒,我这。。。。我这也是着急嘛,也不知太守何时发兵。”

    面对如狼似虎的并州军,就连外族都掩其锋芒,暂息刀兵,更何况他一个区区县令。

    “急什么急,吕布擅自攻打州郡,他的度辽将军也做不长久。”王岢眼睛眯成一条缝,声音里透出一股阴冷。

    如今的大汉虽然逐渐凸显乱象,但这天下到底还是姓刘,只要吕布胆敢攻打其他州郡,那就是犯上作乱,那就是叛贼。

    大汉对于叛贼的态度,向来都是全灭围剿,绝不姑息,张角张宝就是前车之鉴。

    “希望如王公所言……”

    县令还欲再问,突然守城的司马前来禀报,称吕布大军已杀到涅县,此时已经开始围城,县令闻言大惊,换上将服后匆匆赶到涅县城头。

    黑云压城,杀气滔天,涅县城下兵马云集,烟尘乍起,两千大军在张辽等人的率领下,将涅县城围得不泄不通。

    “击鼓,攻城!”没有招降,没有劝说,吕布大声吩咐鼓卒擂响进攻的战鼓。

    听到中军鼓声大震,四面八方的人马同时呐喊一声,士兵们扛着云梯,推着攻城车,在刀盾兵的掩护下朝涅县杀来。

    “吕将军请暂息刀兵!”城头上突然传来涅县县令的声音。

    吕布手一扬,中军的战鼓声戛然而止,而向前推进的并州军纷纷停住脚步,静静等待吕布的下一个命令。

    涅县县令见并州军停止攻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他将头探出垛堞,朝下方喊道:“敢问吕将军何在?”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县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喊道:“久闻飞将军勇名,今日得见,不胜荣幸,只是将军身为度辽将军,持节河朔,何故私自攻打其他州郡,惜呼朔方戡乱之功?”

    吕布懒得和他废话:“我为什么攻打涅县,你岂会不知?识相的速速开城投降,否则破城之日将你乱刀分尸。”

    “将军,恕在下难以从命!”县令咽了口唾液,看到已经登上城楼的王岢,本想答应的的他立即改变口风。

    “那你还说个屁?攻城!”

    中军的战鼓声再次拔地而起,静默的并州军倏然发出声浪滔天的汉杀声,踏着整齐的步伐逼近涅县。

    县令把头探出垛堞,惊骇霎时刻进他的双眼,涅县城外已经被黑压压的并州军覆盖,并州军列成整肃的方阵,步伐整齐地向前推进。

    县令只感觉天地间除了并州军的脚步声和铠甲铿锵声外,耳朵里已经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

    这两种声音汇聚成单调执拗的声浪,将人的勇气压迫得极为渺小。

    推进中的并州军突然停住,静默得如同一片黑色的岩礁,钢刀和长枪组成的金属丛林折射出锋利的寒光,令涅县守军无不胆寒。

    “放箭…”

    伴随弓弦的脆响,密集如暴雨的箭矢尖啸着离弦而出,在空中汇聚成庞大的箭云,伴随摄人心魄的破空声笼向涅县守军。

    “噗呲”“噗呲”的声音此起彼伏,锐利的箭头刺穿皮甲,没入涅县守军脆弱的躯体,鲜血刹那间迸发,在城头上形成一蓬蓬血雾。

    几轮箭雨过后,城头上的守军已伤亡过半。

    “攻城!”乱军之中,张辽弃马步行,手持朴刀冲过护城河,涅县守军见张辽来势汹汹,立即弯弓搭箭,万箭齐发。

    面对如此密集的箭镞,张辽完全不惧,一把朴刀舞得密封不透,神鬼难进其身。

    “弓弩手压上去。”张辽见涅县守军抽身装箭,立即朗声喝令。

    隐藏在刀盾兵身后的弓弩手闻令,纷纷将弓弩瞄准城头,少顷,装矢完毕的守军刚刚探出垛堞,就被一阵箭雨射得面目全非。

    城头上攻势一滞,并州军趁机将云梯架在了城墙上。

    张辽一马当先,手持朴刀健步冲上云梯,也就是几秒钟的功夫,爬到梯头的张辽纵身一跃,率先登上城墙:“雁门张辽在此。”

    张辽跳下垛堞,手中朴刀一记横扫千军,有几名守军在错不及防之下被他一刀砍成两截。

    城下的并州军见到自家将军如此神勇,士气瞬间飙升,各个奋勇向前,不避箭矢,砸门的砸门,攀墙的攀墙,攻势如潮。

    张辽单枪匹马杀入敌军阵营,手中朴刀大开大合,劈波斩浪,势大力沉,所过之处,立即劈出一片腥风血雨。

    后来登城的并州军见后,纷纷跳下垛堞,以猛虎下山之势追杀城头上的守军。

    一边是久经沙场的百战之士,一边是久疏战阵的郡县守军,两者间的差距可以用天差地别来形容。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涅县守军就被杀得心惊胆战,节节后退。

    而城外的战鼓被擂得愈加激烈,亢奋的并州军被鼓点催促,一次次将钢刀砍进敌人的身体里,直至杀得守军器械投降。

第51章 刘宏病重() 
王岢早在破城的那一刻就已经匆匆离开,他也没想到吕布大军竟如此凶猛,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拿下涅县。

    他一步一回首,急得满头热汗,仿佛身后有一群猛兽追击,差池一分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家主……”守门的司阍见王岢踉踉跄跄而来,急忙健步迎了上去。

    “快…快关府门,不要让吕布打进来。”王岢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还存在一丝侥幸,他相信王家不会抛弃他,至少上党太守不会坐视涅县王家覆灭,否则他也当不了这个太守。

    同时他也在懊恼,没想到吕布居然为了一个小小的什长和他王家作对,真是胆大妄为,狗胆包天。

    “王岢哪里走?”魏越刚刚拐我街角,蓦然看到王岢在家奴的搀扶下,正急匆匆迈进府门,情急之下怒吼一声。

    这一声吼好似晴天霹雳,吓得王岢脚一软,差点没跪在地上。

    面对来势汹汹的并州军,众家奴一拥而上,‘哐当’一声,将厚重的府门死死关上。

    “给我围住,如果走漏一人,提头来见!”魏越钢刀一扬,大声喝令。

    随着魏越一声令下,并州军在各级校尉的带领下,里三层外三层地将王府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攻!”吕布驱马而来,立即下达进攻的命令。

    “杀!”

    顷刻间,王府院外四面火起,并州军一拥而上,乱刀劈砍府门,里面的家奴们抵挡不住,纷纷惊恐的后退。

    “哐当”一声,王府厚重的府门被军士乱刀劈开,并州军如潮水般涌进王府,面对昔日为非作歹的王氏奴仆,并州军丝毫没有怜悯,提刀便砍,挺枪便刺。

    刹那间兵戈如海,并州军从府门一直杀到后院,丝毫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但凡能藏人的地方,都被他们连续搜寻几遍。

    用吕布的话说,他要让王家鸡犬不留,就算是老鼠也得给我捅死。

    狂风暴雨,血肉横飞,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绝望的惨叫,王府的人越来越少,涌入府宅的并州军越来越多。

    蓦然地,王府的后院突然冒起一股黑烟,伴随着浓烟滚滚,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吕布眉头一拧,立即率士卒涌向后院。

    后花园里,亭台水榭,曲水悠悠,绿草遍野,花木扶疏,奢华仿若京都上林苑,其中有一座大宅院掩隐在绿树环抱中。

    而起火的正是这座极度奢华的大宅院,以往饮酒作乐的宅院此时正在被熊熊烈火吞噬,数不清的妇人和孩童被锁在房内,发出一阵阵令人揪心的尖叫。

    院中有一人持剑而立,他衣衫不整,身上鲜血淋漓,正是涅县王家家主——王岢。

    面对族人的尖叫呼喊,王岢不仅没有痛心,反而露出令人匪夷所思的冷笑,他的目光透过层层叠叠的刀枪,定格在吕布身上。

    “吕布,你要为今日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王岢说完这句话后,便将剑架在脖子上,用力一抹,颈血飞溅。

    吕布看了一眼地上的王岢,转身就走,他不知道王岢所说的代价是什么,但他并不后悔这样做。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是亘古不变的道路,别说太原王家,就算袁门四世三公,只要敢惹他,照杀不误。

    公元189年春,王家的覆灭像地震一样在整个并州震动,那些依附王家的各郡郡守又惊又惧,害怕吕布迁怒他们,率兵攻打。

    于是在太原王家的授意下,各郡郡守联名上表,想要弹劾吕布,只是这表是上去了,但却像石沉大海一样了无音讯。

    最后经过多方打探才得知,当今天子恐怕活不久了。

    傍晚的洛阳重锁烟楼,薄雾临台,一派穿不透望不尽的缥缈,令人望之生畏。

    刘宏做了一个噩梦,他梦见了桓帝,醒来后慌里慌张跑出去,不小心摔了一跤,若不是蹇硕及时为他捶敲足底,恐怕当时就晏驾了……。

    有太医私下里议论,恐怕活不了几天了!

    夜晚往往会给皇宫披上一层神秘而恐怖的面纱,白日里的朱梁画栋、玉阶金柱会因黑暗而变得冰冷扭曲、光怪陆离。

    玉堂殿、崇德殿、宣德殿、黄龙殿,这些庄严肃穆的朝堂在黑暗中显得空旷凄凉,早春时时刮过的凉风也使得大殿内回荡着一阵阵厉鬼号哭般的声音。

    白虎观、承风观、承禄观、东观,它们孤零零矗立在宫房之间,没有一丝火光照亮这些学术的圣地。

    长乐宫、长信宫、永乐宫、邯郸宫,寒冷阴森的廊阁间只有零星几个老宦官凄楚地守着宫灯,诉说着往昔的秘密……

    嘉德殿内灯光幽暗,似乎已经预示着不详,董太后神情憔悴地坐在龙榻边,亲自为儿子擦去汗水。

    刘宏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这个骄奢淫逸了一辈子的皇帝终于明白,书里所谓的“万寿无疆”,仅仅是一种不切实际的愿望罢了。

    他觉得身子沉重得很,仿佛有无数双手要把他拉入地下,喉咙似针扎般讲不出话,虽然眼前模模糊糊的,但是蹇硕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万岁,并州传来消息……”蹇硕跪在刘宏床头,声音很低。

    刘宏微微晃了晃脑袋,打断蹇硕的话:“张让……赵忠……”

    “回皇上的话,他们在皇后那里。”蹇硕答道。

    这是多么大的一种讽刺啊,皇上就要归天了,他亲手提拔起来的十常侍却已经跑去逢迎何家的人了。

    此刻他终于知道什么是小人,什么君子,只是他明白得实在有点晚,

    杨赐、刘宽、桥玄、陈耽、刘陶……那些曾经诤谏的老臣在眼前若隐若现,他到了那边有何脸面见这些人?

    但刘宏还是不明白,罪魁祸首不是十常侍,正是他自己的荒淫暴虐把正义推到了何进那一边,原本以为何进是一个容易掌控的蠢人,谁知道到最后他却被党人掌控了。

    他想愤骂、想诅咒,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了,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眶中毫无察觉地流了出来。

第52章 宫乱() 
沉闷的雷声在邙山逡巡往复,余音袅袅如长烟不绝,刘宏卧在龙榻之上,脑袋昏昏沉沉间,他听到外面呼啸的风吼,越发感觉身子轻飘飘的,仿佛自己就要被这狂风吹响天际。

    “万岁,您要保重身体啊!”蹇硕看到刘宏流出眼泪,急忙匍匐爬到榻前。

    刘宏抬起手臂,气若游丝:“杀……何……”

    蹇硕磕了一个头:“奴才冒死说一句,何进虽然愚蠢,但广有声望,而大皇子年已十七,皇上不宜废长立……”

    “放肆!”董太后瞪了他一眼,“这种话是你该说的吗?”

    蹇硕头颅一低,不敢再多嘴。

    董太后伏在儿子身前,泪涕横流:“你这一走,我和协儿怎么办?”

    刘宏强打精神,微微抬头,见殿角处自己的小儿子刘协跪在那里啼哭。

    是啊……刘协才九岁,即便立他为帝,何家还不是想废就能废,但是俗话说三岁看大,这孩子必能成为一代明君,至少比自己强。

    他努力提起一口气,抬起右手指了指刘协,眼睛则紧紧盯着蹇硕,蹇硕会意:“万岁放心,奴才勉励为之。”

    “不是勉励为之,是一定要办到!”董太后擦去眼泪,这个老太太天生有着强硬的姿态:“蹇硕,你与我侄儿董重共扶协儿为帝,你就是开国的元勋,你想想孙程之宠、曹腾之贵,你要是铲除何家,你要什么哀家给你什么!”

    蹇硕默然,他根本不在乎赏赐与官位,只要全心全意为皇上办事就够了。

    但是现在这件事,自己根本不可能办到,太后和皇上也太一厢情愿了。

    没有办法,他已经把大将军得罪苦了,前段时间他杀了鲍鸿,这件事等于与之决裂,即便不接这个差事,何进等人回过手来还是要整治他。

    还是那句话,何进好斗,他背后的士人力量太大,蹇硕低头思索了半天,还是咬着牙,向皇上与太后磕头:“万岁放心,太后娘娘放心,奴才勉……一定办到,一定办到!”

    大将府,

    何进高坐主位,众校尉和掾属列座两旁,纷纷为大将军何进出谋划策。

    “现在如何是好?”袁绍眉头紧蹙,目光投向何进:“宫门紧闭,消息闭塞,天子死生未明,皇后和二位皇子被困深宫,尚书属官皆在蹇硕掌握之中,里外不得相通,这样僵持下去,什么时候算个了结?”

    “本初不必心急,”长史王谦安然就作:“蹇硕阴谋已败露,凭借小小皇宫岂能再兴风浪?此不必劳师动众,时候久了必然有变,七署之众甚至那十常侍,他们都要考虑身家性命的,谁能跟着他冒这个风险?”

    王谦话音未落,就听外面一阵大乱,似乎有人想闯进幕府,被卫士擒住了,少时吴匡走了进来:“启禀大将军,抓住一个鬼鬼祟祟的宦官,好像是来私窥咱们行动的。”

    外面被擒的人似乎听到了他的话,赶紧喊:“我不是宦官,让我进去,孟德,孟德。我有要事禀告大将军!”

    曹操听到有人叫他,赶紧跑出去看,见张璋双手缚住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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