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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教导，奴婢都记了心里。奴婢一定不会再纵容下去了。”

樱桃擦干眼泪，一脸坚定。人有时候，真需要外力逼迫，才能做出决定。

“记住你今日说过话，以后别再让我失望了。”陆瑾娘似笑非笑，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身边大丫头刚离了我身边，就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还真是无用之极。看来陆府那里，哪天是该回去看看，也好让一些人知道些好歹。”

这话说小声，却也传入了荔枝同樱桃两人耳朵里。两人一阵羞愧，无地自容。想想，这一些列事情不光是丢了自己脸面，还将陆瑾娘脸面也丢了。旁人见了，只会说陆瑾娘不会调教丫头，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进而也将陆瑾娘给轻视了。

荔枝同樱桃羞愧出门，暗自下定决心，以后绝对不能再如此窝囊。

邓福从外面进来，陆瑾娘挥挥手，杏儿知趣退出去。

邓福小声说道：“启禀侧妃，荔枝同樱桃两个丫头已经安排好了。”

“那就好。九王爷那里呢？”

“启禀侧妃，九王爷还没有离开意思。”邓福偷偷看了眼陆瑾娘，“侧妃，别院已经有流言出来。”

“无妨。”陆瑾娘站起来，屋里走了几圈，“九王爷那里暂时不用管。如今朝堂上可有什么消息？”

邓福斟酌了一番，说道：“启禀侧妃，工部韩大人请辞。”

“什么？”陆瑾娘心中一惊，“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姓韩怎么会主动请辞？”就韩盛性子，那真是志仕途，怎么可能主动请辞。除非是以退为进，发生了什么大事，让韩盛不得不以请辞这种方式，暂时退下，从而保全自己。以达到继续官场上走下去目。

“奴才也是今日才得到这个消息，具体情由奴才还不知道。”

陆瑾娘皱眉，韩盛，韩盛，那真是一个犹如魔咒一样存人。陆瑾娘咬紧了牙关，狠狠问道：“九王爷这会哪里？”

“若是不出意外，这会该是花园。”

“走，随本侧妃去花园，我有话要同九王爷说。”陆瑾娘心中发狠，如今九王爷是不走也要走。

花园里，果然看到九王爷，还有绪哥儿婷姐儿并丫头婆子数个。绪哥儿园子里跑来跑去，也不知疲倦。不过脚步不稳，时不时就要摔倒一下，也不哭，可怜兮兮看着前方人。见没人来扶他起来，自己就爬了起来。好几次九王爷都要亲自上前将绪哥儿抱起来，不过都被桂嬷嬷拦住了。

“殿下，侧妃说过，绪哥儿是男子，不可太过娇惯。”

“绪哥儿摔倒了，难道你们也不管吗？你们就是这么带孩子？”九王爷气急败坏，若非是别院，九王爷早就将这些人全都赶出去。

“殿下管未免太宽了点。我儿子，就不劳烦殿下过问。如何教导，我自有主意。”陆瑾娘施施然走上前，蹲下身体，拍拍绪哥儿身上尘土，又绪哥儿脸蛋上亲了口，“绪哥儿，去同姐姐玩，要听话哦。”

“娘亲，咯咯……”随着一阵清脆笑声，绪哥儿跑开了。

九王爷从绪哥儿身上收回目光，看着陆瑾娘，心中又是喜又是忧又是烦闷。

陆瑾娘起身，走上前，“殿下，我有几句话要同殿下说，殿下这会可有空。”

“有空，自然有空。”

两人缓步走上亭子，邓福一挥手，伺候丫头婆子都站得远远，保准听不到陆瑾娘同九王爷说话内容。

陆瑾娘客客气气，“殿下，喝水。”

陆瑾娘亲自斟茶，九王爷端起茶杯，心中很是感慨，“想要喝到一杯瑾娘奉上茶水，可是难得很。”

“再难，这不也是喝上了吗？”陆瑾娘笑笑，“殿下别院也耽误了这些天，难道就没想过回晋城吗？”

九王爷一阵苦笑，“我就知道，这杯茶不是那么好喝。瑾娘这是赶我走吗？”

陆瑾娘没理会九王爷所谓深情，自顾自说道：“巫蛊之案，牵连甚广。到如今，已经有成千上万人，因为这件事情被牵连其中，有不少人已经命丧。五王爷如今正同六王爷还有四王爷以及大理寺，刑部，督察院，禁军，甚至内务府都其中，一起查这件案子。发生这么大事情，牵连这么广，殿下却能这别院耽误这么久时间，真不知殿下是心宽，还是没心没肺。”

九王爷皱眉，狐疑看着陆瑾娘，“瑾娘究竟想做什么？”

陆瑾娘笑笑，“今儿听人说，工部韩大人请辞。殿下听到这个消息，有何感想？”

“韩盛请辞？”九王爷很是意外，“他怎么会请辞，莫非是事情已经牵连到他头上？”

“殿下这话可就好笑了。韩大人身为工部侍郎，主持营造宫中几座大殿，而巫蛊之案就发生那几座大殿内。按理说，案发第一时间，韩大人就该作为大责任承担者，主动站出来，承担起他该承担责任。可是韩大人没有，而是忙着巩固自己权势，拿同僚顶罪。如今事情不密，为了后路，不得不请辞。好一招以退为进。我真是为那些已经死去人感到不值。就因为这么一个人，多少无辜人丧命。”

“瑾娘慎言，韩大人为官公正，岂是你所说那样。还有瑾娘为何对此事如此了解？本王可是极少看到有女子关心朝中大事。”

陆瑾娘讥讽一笑，“殿下想想，我是因为什么事情来别院？你说我能不关心吗？”

九王爷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殿下，朝中有奸臣，殿下难道不敢挺身而出吗？不为了你自己，也该为太子，为皇后娘娘做点贡献，对不对？皇后娘娘同太子如今已经焦急万分，只盼着身边有个得力人能够分忧解难。这个人非殿下莫属。可是殿下却将时间浪费我这里，等到秋后算账时候，皇后娘娘未免不会记上我一笔。殿下，没娘孩子可是可怜很。我被皇后娘娘赐死无所谓，但是孩子们怎么办？殿下忍心吗？”

九王爷摇头，“瑾娘多虑了，母后不会。”

“以前不会，发生了这么大事情后，还是不会吗？殿下，求你饶了我吧。殿下，你该承担起你责任，不能让皇后娘娘失望。还有此事必须要有个有分量人出来担责，如此才能平息这场巫蛊之案，才能少死几个人。殿下，你不知道，每日里听到人说，今日又有哪家被抄家，哪家被杀头，我心里就感觉发冷。殿下，真不能再死人了。再死人话，人心不稳啊。此事工部首当其冲，殿下，你该同皇上说明此点，以此平息皇上怒气。如此便可救人无数，这可是无上功德。”

九王爷深深看着陆瑾娘，“你，你是喜欢这样人吗？有抱负，有雄心？”

“不，我只是不想见到有那么多人因为此事而死。不想自己因为此事而死。殿下，我不过是个内宅妇人，想问题想不了那么复杂，也没有什么大志向，唯一愿望无非就是现世安稳，大家都能平平安安。”陆瑾娘一脸坚定看着九王爷，“殿下，你是皇上为疼爱孩子，这个时候你该陪皇上身边，而不是这里浪费光阴。请殿下深思。”

九王爷长叹一声，“果然，我们之间想法是不同。瑾娘，同你相比，我多有不如。我很惭愧。”

“殿下能够听进旁人话，已经很好。殿下无需苛责自己。殿下，我这就让人收拾行李，今儿殿下就回去吧。”

九王爷望着陆瑾娘，眼神深沉，里面藏着很深情绪，“瑾娘，带着孩子陪我吃一顿饭，这是我对你唯一要求。”

陆瑾娘暗自蹙眉，“那殿下可否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办？”

“就如你说，工部首当其冲，工部必须有人出来承担这次责任，平息父皇怒气，让多人能够活命。”

陆瑾娘紧紧捏着拳头，韩盛，韩盛这次能够逃过吗？“多谢殿下，我代所有苍生谢过殿下大义。吃饭可以，我这就让人去置办酒席。”

邓福领命下去，九王爷深深叹息，之前选择似乎对他来说很难。“瑾娘，我实话同你说，我出京城，为就是不要涉入此事中。此事事关重大。可是就如你所说，我身为皇子，必修承担起作为皇子该承担责任。就比如工部官员也必须承担起他们该承担责任。瑾娘，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

陆瑾娘苦笑，。

中午陆瑾娘带着婷姐儿还有绪哥儿同九王爷一起用饭。别院不明内情人，私下里都议论纷纷。这陆瑾娘是要逆天吧。

陆瑾娘不为所动，安静用着饭。餐桌上，大家都守着规矩，不曾说话。婷姐儿已经开始懂事，眼珠子溜溜转动，看出来她心里头很是好奇。绪哥儿小，是开心，将这餐桌当成了玩耍地方。陆瑾娘绪哥儿闹不成样子，于是让人将绪哥儿带了去。

一餐饭用完，九王爷也不多留，起身准备离开。

“瑾娘，你多保重。五哥那里，适当时候我会帮你说话。”

“多谢殿下。殿下好意我心领了。殿下大事为重，我事情不要紧。”

九王爷深深望着陆瑾娘，神情略显激动，“你放心，我定不会辜负你。我走了。”

陆瑾娘目送九王爷离开，等人走远了，陆瑾娘低叹一声：“人总算是打发走了。”

邓福躬身说道：“侧妃此举甚险，万一侧妃用心传了出去，尤其是传到韩家，那可就不得了了。”

“有什么不得了。”陆瑾娘冷笑一声，“我一个内宅妇人，还是王府侧妃，莫非韩家还敢冲进来拿我吗？”

“侧妃，不怕他们来明，就怕他们来阴。韩家家大业大，族中能人辈出，不得不防啊。”

“你说对，不得不防。此事交给你，你务必处置好。”

邓福苦笑，他这是给自己找了份苦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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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20章喜脉

第22章喜脉

屋里就只剩下陆瑾娘同杏儿两个人。陆瑾娘放下手中书本，开始打量起杏儿。杏儿紧张起来，“侧，侧妃，可是奴婢做错了什么事情？”

陆瑾娘摇头，问道：“杏儿，我可以相信你吗？”

“奴婢一定不会辜负侧妃。”杏儿显得很紧张，干脆跪地上，“侧妃有事吩咐奴婢就行，奴婢一定会办好。”

陆瑾娘点点头，“邓福已经出去请大夫了。”

“可是侧妃身体不适？”杏儿理所当然问道。

陆瑾娘笑着，“或许吧。不过我要求你，不管大夫说些什么，你都不能对任何人透露一个字。记住，是任何人？”

“那，荔枝姐姐同樱桃姐姐也不行吗？要是她们问起来，奴婢也不说吗？”

陆瑾娘冷笑起来，“我说过是任何人。若是你做不到，那你现可以出去。要知道，等大夫来了，你可就没退路可走了。”

杏儿紧张手心都冒汗，“奴婢听侧妃，奴婢一个字都不会对任何人。奴婢一定守口如瓶，什么都不说。侧妃相信奴婢吧，奴婢一定说到做到。”

“你做不到也没所谓。”陆瑾娘随意笑笑，“届时你结局只能是埋那后山。杏儿，别怪我心狠。所以你要想清楚，是任何人都不说了，你确定你能做到？若是现说做不到也没什么，以后该怎么当差就怎么当差。若是等大夫来了，你才说做不到，那么本侧妃只能狠心，做一次恶人。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善待你家人，给她们送上丰厚奠仪。你说怎么样？”

杏儿吓得脸都白了，“侧妃不要。奴婢一定吧会透露一个字，就是打死奴婢，奴婢也不会说。”

“很好。杏儿，你命就掌握你自己手上。这次事情过后，以后你定不会亏待你。等你年纪大了，我也会给你说一门如意婚事，你看如何？”

“多谢侧妃，奴婢不敢求这些，奴婢只想侧妃身边当好差，别都不敢想。”

“起来吧，真是委屈你了。”陆瑾娘笑笑，摸摸自己肚子，转眼眉头又皱了起来。

邓福从外面进来，“侧妃，大夫请来了。”

“请大夫进来。”

“奴才遵命。”

邓福请是一个老大夫，年龄着实不小了，花白胡子看上去很让人有信任感。陆瑾娘伸出手，老大夫闭目探脉。杏儿就伺候旁边。邓福死死盯着杏儿，杏儿紧张不行，尴尬朝着邓福笑了笑，只可惜邓福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等杏儿走开时候，邓福也跟了上去，杏儿耳边说道：“你若是敢将侧妃事情说出去一个字，就是侧妃饶你，我也会要了你命。”

“邓公公，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能留这里，说明侧妃已经同你说了该说。接下来要怎么做，你自己清楚。”邓福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威胁，“你别以为侧妃心善，容易心软，你就会没事。我告诉你，即便侧妃不动手，我也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杏儿恐惧睁大了眼睛，接着又变得很是愤怒，“邓公公，不用你威胁我。你以为就你对侧妃忠心，我们都是别有用心吗？侧妃交代事情，我一定会办到，不信你就走着瞧。”

“好，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忠心。”

大夫那里已经有了结果，陆瑾娘沉着脸看着大夫。老大夫捋着胡子，面无表情，却说着恭喜话，“恭喜这位夫人，你这是喜脉。”

杏儿想叫，喜脉，这是好事啊。为何要瞒着。

陆瑾娘长出一口气，果然如此。轻抚腹部，“大夫确认吗？”

“老夫从医这么多年，喜脉还从未看错过。看夫人这脉象，都已经有两月，想来夫人自己也是心里有数吧。”

陆瑾娘点点头，“大夫说没错。今日多谢你了。麻烦开个养胎方子，万一有个不好，也能派上用场。”

“夫人放心，脉象很稳，这一胎定是无用太过担心。不过老夫还是给夫人开个保胎方子。”

“大夫这里请。”邓福出面，同陆瑾娘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心知肚明。

屋里就剩下杏儿一个人伺候，“侧妃，这是喜脉，这是好事啊！为何侧妃却不让奴婢告诉别人。至少也该派人回王府说一声吧。”

陆瑾娘轻轻摇头，“杏儿，我是为何来到别院？”

“那是因为巫蛊……”杏儿急忙捂住嘴巴，心知自己说错了话，就要磕头请罪。

陆瑾娘摆手，“无妨。如今王府可谓是杀机重重，我来别院，一是被处罚，二是未尝没有避祸意思。若是此时怀孕消息传到王府，只怕这孩子是……”

杏儿顿时就明白过来，“奴婢明白了，别院人多嘴杂，万一一个不好，害了侧妃，那奴婢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侧妃放心，此事奴婢一定不会说出去。只是等过些时候，侧妃肚子慢慢大起来了，那时候可就瞒不住了。”

“放心吧，等瞒不住时候，我自然会让邓福回王府禀报此事。不过记得答应我话，若是不经我允许，将事情说出去，害这孩子没了，到时候你可就要拿命来赔，知道吗？”

杏儿打了个寒颤，陆瑾娘看人那眼神太吓人了，将杏儿都吓住了。杏儿急忙点头，“侧妃放心，就是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将此事说出去。”

“甚好。我不希望有一天要对自己身边人动手，所以你该知道如何做才对。”

“侧妃放心，奴婢都知道。侧妃饿了吧，奴婢这就去端几盘点心来。”

“好。”

杏儿出了房门，拍拍胸口，真是紧张无比。立夏凑了过来，“杏儿，邓福之前带了个大夫进来，可是侧妃病了？”

“你别瞎胡说，只是侧妃这些日子烦闷，胃口也不太好，因此让邓公公请个大夫过来请平安脉。这不，我正准备给侧妃准备点心。”

立夏没有怀疑，“既然如此，我同你一起。”

邓福从外面回来，安静伺候陆瑾娘身边，数次欲言又止。

陆瑾娘寒着一张脸，冷冷看着邓福。“你将消息传给了窦猛，对吗？”

邓福点头，“奴才不得不说。”

“放肆！”

邓福低着头没吭声。

陆瑾娘满心苦涩，当初月事没能按时来，陆瑾娘一开始也没意。后来又过了七八天还没动静，陆瑾娘不得不正视。可是算算日子，想起当初高希年教导她，这孩子根本不可能是五王爷。因为同五王爷时候，那时候临近月事要来日子，根本没法子怀孕。唯一可能，就是窦猛。就是被林氏暗算下药那一次。

陆瑾娘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可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陆瑾娘也不得不面对这一切。而来到别院，正好给了陆瑾娘一个喘息机会。当初及时将荔枝同樱桃送出去，否则陆瑾娘怀孕事情早就被人知道了。毕竟荔枝同樱桃贴身伺候，陆瑾娘月事没来，瞒得住别人，瞒不住贴身伺候人。

陆瑾娘摸摸腹部，这个孩子是一个意外得来。她从来不曾想过同窦猛之间还会有孩子。如今该怎么办？禀报王府，假装是王爷孩子？不，那样太过危险，有心人一查起居册，很容易就能查出来。并且窦猛知道后，也肯定不会答应。

陆瑾娘再次凶狠异常看着邓福，“邓福，你知道不知道你坏了我大事。”若是谁都不知道，陆瑾娘心想，她可以将这个孩子打掉。一想到要打掉孩子，陆瑾娘心都痛。可是，她不能生下窦猛孩子。她同窦猛一起本就有罪，若是再生下窦猛孩子，那她就是彻底背叛了五王爷，那她真没有回头路走了。只有打掉孩子，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陆瑾娘强忍着心中疼痛，真是恨不得杀了邓福这个多事人。

“你这个多事奴才，你害本侧妃好苦。”

邓福张嘴欲言，却被陆瑾娘眼神惊住。那是从心底发出感情，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