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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土武侠-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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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牧喝着茶水,等早餐上来,其实大厅里的档次虽然一般,但饭菜水平还真是不错,还特地在窗边做了特殊处理,能够过滤空气,防止外面臭气熏天的海风吹进来,那样真是没法吃饭了。

    喝了两杯茶水,早餐还没送过来呢,倒是先来了一个自来熟的陌生人。

    对方没戴面具,是个贼眉鼠眼的驼背男人,年纪差不多有三十岁,在废土里已经不算年轻了。

    这人虽然看起来表情猥琐,衣服也很破旧,但浆洗得很干净,身上也难得的没有异味,这就显得很不一般了。

    正常来说,废土里的底层苦逼,吃饭都困难,谁还顾得上个人卫生啊,也就是一般臭和非常臭的区别,根本谈不上干净。

    即使是能来大厅消费的这些人,也极少有给人干净感觉的,说好听点叫做粗犷、不修边幅,实际上就是邋遢,体味不比外面的海风好多少。

    陈牧特意选了靠边的空位子坐,现在时间也比较早,他坐的位子旁边都没有客人,就是为了规避其他人的体味。

    这个驼背主动靠拢过来,倒是没敢直接坐到陈牧这桌,而是自来熟的打招呼,挤眉弄眼道:“这位旁友,怎么称呼?我叫王皮皮,大家都叫我王驼子,是这盗火城里的老人了,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地头熟,如果你需要向导,那找我肯定合适。”

    陈牧抬抬眼皮子,上下打量了王皮皮几眼,想了想,用手指敲敲桌面:“坐下说话,吃了吗?”

    王皮皮咽了咽口水,干笑道:“呃,还没呢。”

    “呵呵,你倒是够直接,行吧,一起吃吧,我请客,你自己点。”

    “那,那真是太好了,承您的情,小的就不客气了。”

    陈牧叫来小二,让王皮皮自己点菜,没想到这人还真是有眼力价,没有点一堆贵的,而是赶实在的菜点了几个,都是便宜实惠饱肚子的。

    知道进退,是个懂规矩的聪明人,可以一用,陈牧暗自有了初步评价,觉得这个王皮皮名字虽然很皮,但还是可以用一用的,正好自己也确实需要一个跑腿的。

    很快,早餐陆续端上来了,这里可没有什么豆浆油条,也没有蒸饺小笼包,就连牛肉面都没有。

    废土里吃的大多很直接,更精致的菜品应该也有,但绝不是大厅这个级别应该享用的,在这里讲究的都是高油脂、高热量的大鱼大肉,味道什么的都是其次,填饱肚子、提供能量才是重中之重。

    陈牧也只能入乡随俗,一手一根儿臂粗的不知名变异兽腿,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快动作,咔咔咔的就是一顿狼吞虎咽。

    还别说,这家店的厨子还真是不错,至少烤熟了,不至于吃得血糊糊的犯恶心,味道也就那样了,陈牧也不能要求更多了。

    和在荒野里茹毛饮血比起来,这种水平的菜品就已经能算是美食了,倒不是陈牧不想提高自己的野外烹饪水平,而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废土里什么都缺,就连干净卫生的精细食盐都不是那么好弄到的。

    废土里最常用的食盐,绝大部分都是由变异兽血液里面提取出来的,说是提取,实际上就是熬煮、蒸发,最后剩下的黑红色渣渣,就是臭名昭著的「血盐」了。

    这东西有多难吃,陈牧早就体验过了,早在当初刚穿越过来时,被狼堡抓去种蘑菇,吃的伙食就是用「血盐」调味的,还是最低劣的那种。

    当然,这还不是最惨的,毕竟当时陈牧算是“绝世奇才”,是种蘑菇的最好人选,没有之一,所以才能享用这种用血盐制作的黑暗料理。

    后来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了,才知道绝大多数底层苦逼,比如那些朝不保夕的流民,连血盐都吃不上,因为熬制的血盐基本上都要作为商品交易出去,购买其他更急需的资源。

    至于吃什么,这些苦逼根本就不吃盐,直接就用兽血来提供人体必需的微量元素,那是真正的茹毛饮血。

    这种吃法,根本无法避免血液里的杂质和危险元素,再加上变异兽本身就是辐射的产物,血脉里自带辐射,别说普通人了,就是低级武者这样茹毛饮血的话,时间长了也得完蛋。

    但真正需要茹毛饮血才能生存的底层苦逼们,哪里还顾得上未来啊,他们根本没有未来可言,只能说是活一天算一天。

    陈牧肯定是吃不惯「血盐」的,废土里倒不是没有更高级的食盐,那种和地球上的普通食盐差不多的盐,这里也是有的,只不过价值不菲,被称作「雪盐」,普通人别说买了,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见过。

    更麻烦的是,由于交通不便,野外处处危险,很多城市根本就没有「雪盐」售卖,出多少钱都没用。

    盗火城这里倒是有,毕竟是靠海的城市,陈牧这次就打算买一些,也提高提高自己在野外的烤肉品质和伙食待遇。

    至于价格,他暂时还没有打听,但钱不是问题,大不了找机会多替天行道几次嘛,厄运角别的没有,野外的盗匪那是大把,多如野草。

    结果吃饭的时候,陈牧就此问了问王皮皮,对方的回答让他大吃一惊,这「雪盐」的价格,简直是他喵的天价。

    其中等级最高的极品雪盐,竟然要一枚金克拉一两!

第295章 王皮皮() 
    “狗哥,盐这种东西,买点差不多的就可以了,像是「雪盐」这样的奢侈品,一般人根本消费不起,倒手这个也挣不到多少钱,市场太小,风险又大,不划算的。”

    王皮皮吃得满嘴流油,还不忘履行自己的职责,边吃边劝陈牧不要购买「雪盐」,觉得不划算。

    至于“狗哥”,当然就是陈牧的又一个临时化名咯,他的本名在蓝枫城的时候用过了,现在名古屋的老头子还不知道死没死,更别提阴魂不散的鸦鬼了,所以他暂时没用本名。

    陈牧啃完手中的大腿,扔下骨头,满足的打了个嗝,他的身体虽然诡异的金属化了,但身体机能却跟正常人无异。

    至少吃喝拉撒是完全没问题的,其他的生理需求暂时没有尝试,估计一般的血肉之躯还真的承受不住钢铁长矛的冲击。ヽ(°◇°)ノ

    进食的速度也非常快,毕竟是铁胃嘛,消化能力不是皮囊可以比的,王皮皮才吃了两根大腿不到,陈牧这边就风卷残云般的扔了一堆骨头,速度惊人。

    “嗯,我就是了解一下,多少还是要买一点「雪盐」的,等你吃完了,就带我去各个市场溜达溜达,看看行情再说。”

    “好的好的,我,我吃完了,剩下的打包可以吗?”

    王皮皮放下手里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棒子,又小心翼翼的问道。

    桌上还剩下两条大腿,这是某种狼系变异兽的后腿,肉质紧密而肥美,是大厅里档次比较高的实惠菜品,价格不算便宜,很受陈牧的喜爱,刚才点了不少。

    王皮皮明显还没有吃饱,但对于废土里的底层苦逼来说,没吃饱那是正常状态,吃饱才是稀奇的事情。

    陈牧无所谓的耸耸肩:“打包吧,你家里还有其他人?”

    “呃,有,有几个小崽子要养活。”

    王皮皮没有细说,手忙脚乱的打包,连碎肉都没有放过,仔仔细细的打包好,就笑呵呵的领路:“狗哥,既然您要采买一点「雪盐」,那我们就先去东市吧,离这里也比较近。”

    “行,你带路。”

    陈牧戴好面具,跟着王皮皮离开客栈。

    之前吃饭的时候,他把面具掀开了一点点,不然没法进食,只不过刻意避开了王皮皮的视角,没让对方看见他那一口恐怖的铁齿钢牙。

    大厅里负责招待的小二,热情的把陈牧送出店门,果然又得了一点小小的赏钱,虽然不多,但还是让小二乐得合不拢腿,咳咳,是嘴。

    王皮皮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离开客栈之后,在街道的拐角,一个瘦弱的半大孩子等在阴影里,看着王皮皮这边。

    “呃,狗哥,那是我家的小崽子,我先让他把这两根大腿捎回去,成吗?”王皮皮小心翼翼的问。

    陈牧早就看到那个孩子了,远远的分不清男女,只看见那一双眼睛亮闪闪的,里面透着防备和一丝狠劲儿,应该是家里最大的孩子,从小就要担起责任,所以显得非常早熟。

    “当然没问题咯,不过你让他小心一点,别为了两条大腿,惹来什么麻烦。”

    陈牧好心的提醒了一句,这个操蛋的废土世界,把人都逼成了野兽,可惜他不是救世主,不可能普度众生,只能顺手做点力所能及的善事。

    雇佣王皮皮就算是善事了,让他打包两条大腿也算是善事,甚至多给点小费也是没问题的。

    但陈牧没打算给得太多,否则升米恩、斗米仇的事情简直不要太多,给多了反而成了坏事。

    “好的,谢谢狗哥关心,我会叮嘱他的。”

    王皮皮千恩万谢,小跑过去,把打包的大腿递给那孩子,交代了几句,那孩子抱紧打包的大腿,咽了咽口水,又朝陈牧这边看了一眼,微微躬身以示尊敬,才转身跑入黑暗中。

    等那孩子消失不见,王皮皮赶紧回头给陈牧带路,走了几步,他回头四处看看,才压低声音,犹豫着对陈牧说:“咳咳,狗哥,不是我多事,这话本来也不该我说的,但您是个好人,所以我还是提醒您一句。

    那有间客栈的背景,您可能听说过,是大名鼎鼎的「黑旗」,在附近这片海域纵横无敌。

    要说这「黑旗」,虽然是海贼集团,手段自然是很凶残的,但还是比较讲规矩的,只要你按他们的规矩来办,那多半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只不过俗话说得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比如您住的这个有间客栈吧,总体来说还是挺安全的。

    但安全也是相对的,比如那些贵客住的独门独院,那安全是有比较好的保障的,否则就是砸招牌了。

    而最底层的大通铺,就根本谈不上安全,这也是行业里的潜规则,住大通铺的人也都知道这一点,出了事反正是没人管的,都是自己解决。

    麻烦的反倒是您这样的客人,住的也不便宜,都是单间或者套间,吃饭也都是在大厅里消费。

    这样的客人,一般还是比较安全的,只不过呢,您太过大方了,说简单一点就是财不露白,您这样豪气,反倒容易被有心之人盯上。”

    陈牧无所谓的笑了笑:“有心之人?呵呵,你算不算有心之人呢?”

    这一反问,倒是把王皮皮给尴尬了一下,不过这人倒也坦然,虽然长相猥琐,做事反倒很有点大气。

    他尴尬一笑,点头承认道:“没错,我王皮皮也算是有心之人,不过区别在于,我是想要讨一碗饭吃,也算是靠自己的本事养家糊口,谈不上有多少坏心。

    而另外那些有心之人,可就不是这样了,这盗火城的外城,每天都会发生一些案子,下黑手的多得是,您可要小心一点。”

    此时,两人恰好走到下一个街角,陈牧突然放慢脚步,冷笑道:“呵呵,你说的还挺准,这不就来了一伙‘有心之人’么。

    看来我对大厅里的那个小二太过友善了,让他误以为我是一只小肥羊,可惜他猜错了,其实啊,我特么是一条狼,而且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金刚狼哟。”

第296章 王虎胜() 
    唰!

    话音未落,陈牧身形一闪,已经启动浪不停身法,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冲入街角的黑暗中。

    噼里啪啦!

    三下五去二,根本没费什么劲,一帮小贼就全都趴下了,有运气不好的直接就螺旋升天了,一拳秒杀,打在身上就是一个血肉模糊的大窟窿,死状惨不忍睹。

    王皮皮这才反应过来,跑过来一看,顿时苦笑不已,这伙贼人也真是撞了铁板了,看这位“狗哥”出手的架势,就知道肯定是个高手,下手狠辣无情,不是这种小贼能够惹得起的。

    想想也是,刚孤身一人闯荡江湖的,哪个还能没点本事,要不然早就不知道螺旋升天多少回了。

    但王皮皮还是提醒道:“狗哥,这伙人很可能只是被推到前台来试试水的,真正要下手的人,应该还在幕后盯着呢。”

    陈牧都懒得打扫战场,这样的战五渣贼人,身上也不可能有什么值钱的战利品,翻来翻去反倒脏了手。

    他转身就走,王皮皮赶紧跟上,陈牧意有所指道:“既然你知道还有人在幕后盯着,那你就不怕他们迁怒于你,或者你的家人?”

    王皮皮微微一愣,然后尴尬一笑:“我知道狗哥你怀疑什么,这个您放心,我王皮皮虽然很皮,但吃的这碗饭还算干净,绝对不是那种吃里扒外的人。

    至于我为什么不担心被人报复,那也是这盗火城里的行规,吃我们这碗饭的,看似简单,其实也不容易。

    都是需要定期缴纳保护费的,也就是持牌上岗,否则这有间客栈也不可能任由随便哪个人进去揽业务是不是?

    比如我这个揽业务的资格,那就是从我父亲手上传下来的,这个资格是在「黑旗」备案的,也就是说,我开展这个向导业务,是受「黑旗」保护的。

    当然了,像我这种小人物,在这个行当里也算不了什么,就是养家糊口而已,只不过规矩就是规矩,「黑旗」也最讲究这个。

    按照当年他们定下的规矩,我们做向导的,是有必要向客户提醒各种潜规则和危险的,比如刚才我提醒的几个事情,就是这个范围内,属于工作要求。

    只不过时间久了,上面管得也松了,于是现在认真执行这个规矩的向导,也就不多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规矩还在,也确实是「黑旗」的规矩,所以我这个小向导虽然不起眼,可还是受「黑旗」庇护的,一般人想要动我,或者动我的家人,多少还是有点顾忌的。”

    他这么一解释,倒也说得通,只不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看他混得这么惨,就知道其他不守规矩的人应该混得更好,至少不至于吃口饭都这么难。

    陈牧也就是随口一问,真真假假的其实都无所谓,人活一世,麻烦事多了去了,哪里还在乎多一件少一件的。

    反正以自己目前展露的财力,也就是一个正常水准的真先天高手,还属于比较穷的那种,还不至于因为这点小钱,就引来高手围杀。

    至于那些不长眼的小贼,来多少都是送死,不过只要幕后盯梢的人不傻,刚才就应该试探出自己的实力标准了,十有八九不会再来送死了。

    这世上肥羊多得是,没必要跟一头老虎死磕,那些人自然会偃旗息鼓,再找其他目标下手。

    接下来果然是一路平安,王皮皮领着陈牧,进了东市。

    盗火城的整体规模要大于蓝枫城,内城倒是差不多,外城则要大不少。

    不过要是论城市规划,反倒是蓝枫城要更胜一筹,盗火城这边完全是海贼集团的粗犷风格,说难听点就是没有规划,乱糟糟的一片。

    现有的几个区域划分,也都是粗放式的切豆腐块,简单粗暴的划出一个方块来,作为什么用途。

    东市算是盗火城最出名的综合市场,占据了好几个街区,卖什么的都有,甚至连平日里见不得光的黑市,都堂而皇之的在东市里占据了一片区域,堪称超级大杂烩。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盗火城本就是因为「黑旗」崛起而建立的城市,相当于是他们的陆上大本营,只不过名义上是由几个大家族联合管理,实际上还是「黑旗」说了算。

    在这样的情况下,盗火城的很多规矩,也跟厄运角的其他城市不太一样。

    比如黑市,在这里就完全是公开经营的,销赃什么的那都不是事儿,哪怕是本主找来了,也得按规矩付钱交易。”

    王皮皮边走边给陈牧讲解这些事情,也聊聊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陈牧还挺感兴趣,两人算是有问有答。

    原来这王皮皮也不简单,别看他现在混得落魄,可在年少的时候,他们家在盗火城也是小有名气的。

    这就要说到他爸爸王虎胜,这人本是「黑旗」里的一个小头目,而且也是家传的海贼,祖上从「黑旗」刚起家那会儿,就入伙当了海贼。

    只不过王家祖上不太争气,虽然是资深的海贼家族,却一直在底层混迹,最高也就是做到小头目这一级,还不是靠战功晋升的,而是看他们家资历太老,特别照顾的。

    但王虎胜不一样,这人不但名字特别勇,作战的时候也十分勇猛,当年还闯出了「疯虎」的花名,很是了不得。

    再加上王家实力虽然不行,但资历确实够老,于是王虎胜一路凭借战功晋升,年纪轻轻就被选进了「黑旗」的亲军营。

    这可是跟在几位大头目身边的近卫,堪称炙手可热的好职位,王虎胜被选进了这里,自然是飞黄腾达,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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