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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好孩子-第3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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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情,何况仆射?”刘皇叔很是大度,然后又叹道:“可惜备没有半寸基业,不能屯士养兵,钱粮军械全需仰人鼻息,不然的话,备定当提倾州之兵前来救援贵军,帮助贵军抵御陶贼强寇,又何至于让仆射如此失望?”

辛评也是长叹一声,很是哀痛这个时代的人心多险恶,象刘皇叔这样的真正道德君子却象凤毛麟角一般稀少。叹息过后,辛评又喃喃说道:“荆州援军已经指望不上了,主公又被迫败走并州,许昌孤城难守,我当如何是好啊?”

“辛仆射,恕亮再次直言,仆射这一次恐怕只有两个选择了。”诸葛亮再次开口,表情无奈的说道:“一是弃城而走,保护天子与老冀侯同往河内并州,二还是弃城而走,率军南下,先到荆州容身,然后再图谋与冀侯会合。”

“南下?”辛评瞟了诸葛亮一眼,狐疑道:“如果真要弃城,我放着直上河内的道路不走,为何要去荆州?”

“贵军如果北上突围,希望不大。”诸葛亮坦然答道:“许昌到河内檈辕关足有三百里,道路遥远,途中又地势开阔,还注定没有援军接应,骑兵众多的徐州军可以轻而易举的追上贵军,甚至可以提前抢占檈辕关,堵住贵军北上道路瓮中捉鳖,贵军北上突围太过危险,随时都有全军覆灭的可能。”

辛评微微点了点头,承认诸葛亮这个分析有理,之前坚决主张北上突围的岑壁也是眉头紧锁,深有忧色。

“往南却不同。”同样擅长察言观色的诸葛亮乘机开口,不动声色的冷静分析道:“从许昌到荆州叶县仅有两百里,途中有着潠水、颖水、汝水和濡水四条大河可以阻拦追兵,过了潠水后又是地形复杂的地段,不利于骑兵活动,徐州骑兵想要包抄迂回切断贵军撤退道路难如登天,同时徐州军杀到了门前,驻扎在叶县的刘磐队伍就是不想救援贵军,也必须得履行本职,拦住徐州军道路保卫荆州,间接或直接为贵军提供援助。”

“有道理!”岑壁大力点头,道:“向荆州突围,我们实际上只需要冲过潠水就完全了,到时候过一条大河就毁桥沉船,陶贼除非是长了翅膀,否则休想包围拦截我军!”

辛评不语只是盘算,片刻后才犹豫着说道:“可是想南突围,我军就算到荆州境内,也只能是任由刘表摆布了,还有天子和老主公,也要落入刘表手中了。”

“最多只是天子落入景升公手中,至于老冀侯,景升公把他留下何用?”诸葛亮面无表情的说道:“老冀侯现在已然瘫痪在床,既不能提笔作书,也不能开口下令,景升公把他扣在手里,除了落下千古骂名,还能起到什么作用?”

辛评又一次微微点头,然后又喃喃道:“可是我们的队伍到了荆州境内,万一刘表强行收编我军……”

诸葛亮这次不再说话了,因为诸葛亮知道,自己再开口下去就会暴露鼓动辛评、岑壁队伍南下的用意了,同时诸葛亮也非常清楚,以辛评之能,很快就能自己猜到答案——被刘表强行收编只是可能,还有不被吞并迂回撤往并州的希望,被徐州军队包围,那却是连不被吞并的希望都没有了,只剩下全部战死或者跪地投降这个选择了。

果不其然,独自盘算了半晌后,辛评还是犹豫着说道:“兹事体大,且容我与众人仔细商议再说。”

“请仆射大人自决。”诸葛亮恭敬说道:“亮只是为升仆射设谋,聊尽盟友之责,何去何从,全由辛仆射与岑将军决定。不过亮还有一个建议,听说老冀侯虽然口不能言,心里却是明白,前番决定传位与大公子,就是老冀侯听了季珪先生主意,通过眨眼表达决定,既如此,仆射何不如法炮制,也用此法请示老冀侯决定?”

辛评点头谢了,又解释说自己要与众人商量大事,刘皇叔与诸葛亮忙知情识趣的自行告辞,返回自己下榻的馆驿休息。而在回去的路上,刘皇叔少不得向诸葛亮问道:“孔明,你的欲擒故纵之计虽妙,但是你为何又提议辛评请示袁本初意见?袁本初与陶贼乃是翁婿之亲,中风前也没有和袁本初发生冲突,关系尚可,万一袁本初不肯去荆州,还决定向陶贼投降,那你岂不是弄巧成拙了?”

“主公放心,辛仆射不会去请示袁本初意见。”诸葛亮微笑答道:“亮深知那辛评党附袁谭,与陶使君结怨甚深,又对袁谭忠心耿耿,肯定想要尽力保全兵马返回并州交给袁谭,绝没有任何可能投降陶应使君,所以辛仆射不会去请示本初公意见自找麻烦,就算真的去请示了,辛评也必然不会听本初公的命令向陶使君屈膝投降。”

“这样最好。”刘皇叔松了口气,点头说道:“这么说来,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促使辛评放弃死守许昌殉主的打算了,我观那辛评虽然动摇,却还对坚守许昌抱有幻想,绝不能让他如此做!关于这一点,孔明可有妙计?”

“主公放心,不用我们出手,自会有人促使辛评下定决心,放弃许昌率军突围。”诸葛亮微笑答道。

“何人?”刘皇叔惊喜问道。

“许昌城外,东北方向,洧水河畔的陶应使君。”诸葛亮向东北方向一努嘴,微笑说道:“陶使君的用兵风格是喜欢投机取巧,强攻坚城这样的傻事,陶使君向来就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所以这一次也绝不会例外,陶使君肯定会想方设法的促使辛评放弃孤城远遁,绝不会把辛评困死在许昌城里,逼辛评和岑壁做困兽之斗!”

刘皇叔笑了,喃喃道:“想不到,陶贼也有不得不为我军做事效力的时候。”

“不只陶使君,许昌城里也会有人争着抢着为主公效力做事。”诸葛亮又笑了笑,悠然道:“陶使君擅长收买民心,前番进驻许昌于民秋毫无犯,对天子和朝中百官也十分礼敬,冀侯父子却有些急功近利,被陶使君完全比了下去,所以这次陶使君重返徐州,必然会有人沉不住气,急不可耐的跳出来为陶使君效力,也间接为主公你效力。”

诸葛亮的乌鸦嘴有多灵验这里就不罗嗦了,才到了当天夜里,诸葛亮的分析就得到了应验——曾经在衣带诏上留名,却因为衣带诏始终没有落入曹老大手中而侥幸逃脱毒手的长水校尉种辑,就派人冒险登上许昌城墙,用弓箭往城外射下箭书,约期举事准备接应徐州大军尽快破城。

结果箭书虽然连人带信侥幸被辛评亲自率领的巡城队伍拿获,却也吓出了辛评一身冷汗,不得不以谋逆大罪连夜处死种辑,同时也被迫加强对许昌城里汉室百官的监视,导致许昌城里人心惶惶,守城孤军士气低落,辛评本人也是忧心忡忡,深知自军不得城中人心支持,许昌孤城更加难守,不得不慎重考虑弃城突围一事。

与此同时,还有一件让刘皇叔和诸葛亮暗暗欢喜的好事,徐州军队安扎营地时,仅仅是在许昌的东南两门城外,各自安扎了一座偏师营地,和主力大营联手堵住许昌守军向东南北三个方向的突围道路,围三缺一故意让出了许昌守军向西突围的道路,摆出网开一面让许昌守军有路可逃的架势。得知这一消息,刘皇叔和诸葛亮心中大定,开始耐心等候辛评和岑壁下定突围决心,本想坚守城池的辛评却是愁容满面,坚守决心大为动摇……

……

顺便在介绍一下另一个情况,种辑射书的第二天清晨,徐州军队攻破官渡,兵临许昌城下的消息,也终于通过细作传递,送到了被堵在西平一带的曹老大面前。听到这消息,正为无法说动刘磐让路而烦恼的曹老大惊得毛笔落地,半晌才面无人色的说道:“若许昌城破前不能突破刘磐拦截,过鲁阳进司隶,我军休矣!”

“主公,不行就武力突围吧!”典韦大吼道:“末将愿为先锋,领兵三千去斩刘磐匹夫的首级!为我军打开突围道路!”

曹老大不肯吭声——如果曹老大敢武力突围早就突了,叶县乃是颖川、荆州、汝南和司隶互相交通的咽喉,历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最是易守难攻,此前为了争夺这个咽喉之地的控制权,曹老大和刘表先后干了三仗!现在曹老大手里仅有的九千兵马,既得保护数千家眷,又得保护突围路上必需的行军粮草,还想冲破据险而守刘磐队伍拦截,不仅难度不大,而且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根本无法弥补的不测后果!曹老大当然不敢随便冒这个险。

“主公,只能是继续向刘磐低头了。”荀彧沉声说道:“刘磐虽然每次都将礼物原封退回,拒绝让路放行,但每次都召见我军使者,以礼相待并派人护送返回我军大营,由此彧敢断定,刘磐必然是在贪心不足,想要从我军手中勒索更多买路钱,所以主公只要舍得向刘磐下本钱,就一定能让刘磐放开道路!”

“本钱我当然舍得下,可是金子银子珠宝美女我都送遍了,刘磐就是不松口怎么办?”曹老大神情苦恼,还长叹了一句,道:“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若我军没有被无耻陶贼坑害到了这地步,又岂能让他刘磐小儿嚣张至此?”

“主公如果真的舍得下本钱,那么庶愿去说服刘磐让路。”谋士中忽然站出一人,却是曹老大硬从刘皇叔手里抢来的徐庶徐元直,表情平静的说道:“庶有办法说服刘磐让路,使我军完好无损的通过刘磐防区。”

“元直有办法?”曹老大有些狐疑,小心问道:“元直有何妙计,且试言之。”

“庶听我军细作探报,刘磐军中有一个参军名叫庞统,字士元。”徐庶冷静的说道:“此人庶认识,庶游历襄阳时,曾与他和他的叔父庞德相聚多人,深知此人学识过人,谋略深远,刘磐贪婪之辈能在我军厚贿面前保持冷静,既不轻易松口,也不断绝与我军的来往,庶敢断定此必庞士元为他所设的欲擒故纵之计,所以庶只要从他身上下手,就一定能说服刘磐让路放行。”

“真的?”曹老大大喜脱口而问,然后又赶紧改变口风,问道:“元直真有这个把握?”

“当然是真的。”徐庶并不介意曹老大口气里对自己的不信任,只是平静说道:“我军若能突围前往司隶关中,陶应奸贼必然大失所望,能让陶贼失望乃至绝望的事,庶自当全力行之。”

第三百四十八章 输的只是我

尽管还有一点担心,但是看到徐庶如此自信又如此严肃,急于撤往司隶、关中的曹老大还是决定再给徐庶一个机会,允许徐庶前往叶县联络刘磐和庞统,说服刘磐让开道路。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曹老大又提出让心腹毛玠担任徐庶的副手,一同出使叶县,徐庶明知曹老大用意却没有拒绝,一口答应。

于是,徐庶与毛玠携带着丰厚礼物立即启程,并于当天下午抵达了叶县,还十分顺利的进到了叶县城中,不过徐庶并没有直接去派去驻扎在此的荆州军主将刘磐,而是以贿赂开路,请求出面接见自己的荆州官员引见刘磐队伍的参军庞统。出面接待荆州功曹吏闻言先是大奇,然后又有些为难,道:“先生勿怪,如果先生要见别人肯定没问题,但是庞参军嘛……,小人实没这个把握?”

“为何?”徐庶好奇问道。

“庞参军不大理事。”功曹吏老实答道:“庞参军自随都尉大人出征以来,日日以饮酒为乐,自旦及夜只在醉乡,几乎从不理会公事,每有公务都是扔给部下代为署理,除了刘都尉外,几乎没有一个人能见到他,先生乃是外军来使,庞参军想来就更不会见先生了。”

毛玠闻言大为惊讶,说天下还有这样的参军?徐庶却是放声大笑,道:“凤雏果然就是凤雏,脾气一点都没改,难得他刘磐还能如此容忍,也算难得了。”

大笑过后,徐庶又向那功曹吏笑道:“没关系,贵官只管前去禀报就是,就说颖川徐元直来了,叫他庞士元马上滚出来迎我,耽误一刻,下次再到水镜庄,他可别想讨得好去,还有上次下棋赢了我的一瓮好酒,他也别想再讨债了。”

“滚出来见先生?”那功曹吏先是被吓了一跳,但是见徐庶态度认真,口气又与庞统极为熟络,便也将信将疑的把徐庶和毛玠领到了城中县衙侧门外,入内去为徐庶禀报。

让那功曹吏万分意外的是,他如实转达了徐庶的狂言之后,都已经喝得脸红脖子粗的庞统连鞋子都顾不得穿,光着脚就跳下了案席,大步冲出门亲自来迎徐庶,见了徐庶后也不行礼,一把就扯住了徐庶的袖子大吼大叫,“好你个徐元直,输给我的好酒竟然想赖,我现在来迎你了,欠我的一瓮好酒,拿来,拿来。”

“欠你的酒当然会给,不过不是现在,得你先帮我把差使结了,然后我才能给。”徐庶微笑说道:“不然的话,差使办不了,我不但领不了禄米,搞不好还得人头落地,拿什么买酒给你?”

“又耍赖!水镜庄里往来之人,就数你徐元直最赖皮!”庞统不满的说了一句,然后又笑道:“不过你这次别想赖皮了,我今天就帮你把差使结了,然后今天晚上你就得把欠我的好酒送上,咱们好喝一个一醉方休!”说罢,庞统与徐庶对视大笑,神态亲热之至。

见徐庶和庞统其实十分熟络,交情还明显极好,陪同徐庶出使的毛玠多少松了口气,这才细看庞统模样,发现庞统大约二十一、二岁的年纪,浓眉掀鼻、黑面短鬓容貌甚是丑陋,毛玠心中不由些轻视和奇怪,搞不懂庞统为什么年纪轻轻就能出任参军重任,还被大名鼎鼎的徐庶徐元直如此重视。孰料当徐庶给庞统介绍毛玠时,庞统却一句话就让毛玠变了脸色,庞统毫不客气的说道:“元直,看来曹贼对你还是不肯信任啊,联络刘磐这样的小事,竟然也要派一条走狗跟着盯着。”

同情的看了一眼脸色尴尬的毛玠,徐庶微笑说道:“士元误会了,孝先先生是主公安排给我的副手,助我出使贵军,并非监视。”

毛玠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庞统却是重重冷哼了一声,然后也不再理会毛玠,只是拉着徐庶一路赶往自己堆满酒壶酒坛的签押房,把徐庶请到了上座,然后亲自为徐庶奉酒,徐庶笑着谢过,又环视了一圈酒气冲天的公事房,这才笑着说道:“想不到传言果然不假,士元每日都在以美酒自娱,看这满屋子的酒坛,怕是士元从抵达叶城开始就这样了吧?”

“区区万余兵马,些小军务,何用操心?”庞统狂妄答道:“既如此,统每日不以饮酒为乐,还能何为?”

“士元大才,庶自知之。”徐庶笑道:“难得是刘磐能够容忍士元如此行事,还对士元言听计从,说吧,士元是如何收服那刘磐的?”

“收服谈不上,帮了他一个小忙而已。”庞统坦白答道:“刘磐率军出发时,刘表命令他缓缓行军到博望观望风色,蔡瑁为断刘琦外援,密令刘磐务必挑起荆徐战火,刘琦为保住强援,密令刘磐不得与徐州军冲突,刘磐左右为难谁都不敢得罪,统就给他出了一个主意,让他在刘表面前请得密令,允许刘玄德率军先行北上增援袁谭,自留叶县扼住咽喉静观其变,进可攻,退可守,立于不败之地。结果刘磐此举大得刘表赞赏,蔡瑁和刘琦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然后统再怎么的胡作非为,刘磐也就装做看不见了。”

“原来玄德公得以独自率军北上,是士元暗中出了力。”徐庶微笑说道:“我就说嘛,刘磐那来的这样的胆子,敢让玄德公的队伍单独北上许昌去与袁谭合军,原来是士元的妙计。不过士元让刘磐扼住叶县咽喉这一手更妙,不仅可以随时应变,还无意中又掐住了庶主公的咽喉,逼得主公不得不向刘磐低头,真正意外收获啊。”

“不是无意,是有意。”庞统微笑说道:“我早就料到曹孟德必然要乘机突围,逃往司隶观众避开陶贼锋芒,谋求东山再起,所以才建议刘磐扼住叶县,扼住曹孟德北上咽喉。不然的话,刘景升和刘磐原本是打算屯驻博望,取淯水运粮之便敷衍袁谭了事的。”

毛玠的脸色顿时变了,徐庶也有些意外,道:“士元劝说刘磐如此行事,难道是想与孟德公为敌?”

“非也。”庞统摇头,微笑说道:“不瞒元直,统还是想观望风色,看情况再决定是否放孟德公一马。如果孔明真能挡住陶贼,扼住了曹孟德的咽喉,也可以为荆州少一强敌——统现在当了刘景升麾下的米虫,总得干点正事不是?”

“原来如此。”徐庶点头,又忽然问道:“那么士元,你可知道现在你必须决断了?”

“刚刚知道。”庞统微笑答道:“适才统收到消息,陶应奸贼派九江名士蒋干为使,已经进了叶城,目前正在与刘磐交涉,虽然统没去与那蒋子翼见面,却也可以断定,必是官渡被陶贼破了,所以来求刘磐代为拦截元直现在的主公了。”

“陶贼的使者已经到叶城了?”毛玠大惊失色,脱口道:“还想借刘磐之手拦住我军突围道路?”

“借刘磐之手拦住我军突围道路?”徐庶也有些惊讶,然后细一思索后,又笑道:“还真能异想天开,不过他陶贼只要舍得下价钱,也未必没有成功希望。怎么样,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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