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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好孩子-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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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那么多干什么?陶使君再是仁义爱民,你与他还不是始终的有缘无份?”
苦笑着自责了一声后,赵云摇摇头,努力把那些念头赶在脑后,开始催马急行返回大营面见大袁三公请罪。然而当刚越过了王摩别寨,刚看到袁绍军主力大营的旗帜时,迎面却快马冲来了一人,还远远大叫赵云的名字,赵云定睛一看,却见来人竟是昨夜那名沮授亲随。
“子龙将军,你怎么一个人回到了这里?”沮授亲随见面后开口就问,然后不等赵云做出解释,沮授亲随又飞快把一个信袋塞到赵云手里,低声说道:“子龙将军,我家主人沮授先生命小人带给你的,我家主人说,请将军务必依信中所言行事,切勿有误!性命攸关,请将军千万不要犹豫!”
“性命攸关?”
赵云一楞,赶紧接过信袋打开,取出其中信笺一看时,赵云顿时就呆住了,原来沮授在信上写了这么一行字——速走,袁谭、郭图与淳于琼等人已将乌巢首罪推到你的头上,你回营必死!只可远遁!
第二百六十八章 大难临头
说起来简直令人难以置信,酩酊大醉的大袁三公是直到五更三刻已过,也就是凌晨四点半过后时才被沮授用冷水泼醒,醒来后,晕头转向的大袁三公看到沮授提着水桶站在自己的床边,还杀猪一样的嚎叫道:“大胆沮广平,汝要做甚?为什么用水泼吾?难道汝要弑主乎?!”
沮授当然不可能弑主,弑主的话就不会只泼冷水了,总之好不容易弄醒了大袁三公,沮授是连就自己水泼主公一事都来不及请罪,一把拉起大袁三公就往帐外走,至今还在晕头转向的大袁三公挣扎大叫,再次质疑沮授是否打算弑主,不过沮授只用了一句话,就让大袁三公彻底的安静了下来,“主公,乌巢遇袭,乌巢的方向火光满天,隔着二十几里地仍然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真的还是假的?”大袁三公花了相当不少的力气才反应过来,惊呼道:“是否探马错报?乌巢在我军后方四十里外,怎么可能遭到敌人袭击?”
时间紧急,沮授也只能是一边把大袁三公拉往大帐,一边在路上向大袁三公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再有就是禀报说之前已有斥候来报,乌巢方向已然是火光满天,已然确认是遭到了敌人火攻,凶手也基本上可以确定就是那支冒充韩猛队伍赶往乌巢的自军骑兵。而大袁三公一听之下不仅吓出了一身冷汗,还冲着沮授大吼大叫道:“如此大事,汝等为何不早早唤醒吾?”
“主公,臣下足足唤了你三个时辰,唤了你三个时辰啊!”沮授大声喊冤,“可主公你始终沉醉不醒,臣下被迫无奈,这才用冷水把你泼醒啊!”
“那你为什么不早些用水把吾泼醒?”大袁三公也很会找出气筒,冲着沮授只是怒吼,“如此贻误军机,倘若乌巢有失,皆汝之罪!”
“主公,还是先派军队去救乌巢吧。”沮授无可奈何的说道:“剩下的事,等救下了乌巢再说如何?”大袁三公一想也是,又怒吼了一句等会再找你算帐,这才快步赶往大帐升帐点兵,同时下令火速召集文武众官到大帐议事,商议如何救援乌巢。
大袁三公实在是太高估了一些麾下文武的酒量,命令传达后,只有郭图、荀谌、袁谭、张郃与高览等少数文武先后来到了大帐侯命,其他的人则大都回报说沉醉未醒,大袁三公勃然大怒,当即下令用水泼醒这些文武将官,沮授则擦着汗水飞快说道:“主公,其他人可以慢慢再说,现在还是应该立即发兵去救乌巢吧?臣下提议,主公可速遣张郃、高览二位将军率轻骑去乌巢救援。”
“末将等愿往。”
张郃与高览二人也自告奋勇愿去乌巢救援,谁知郭图先生却跳了出来,飞快说道:“主公不可,曹军劫粮,曹贼必然亲往。曹贼既自出,寨必空虚,可纵兵先击曹操之寨;操闻之,必速还,此孙膑围魏救赵之计也!”
“胡说八道!”沮授气得连胡子对翘了起来,怒吼道:“汝还有脸说兵法,难道汝连置于死地而后生这句话都不懂?曹贼偷袭乌巢,乃是他反败为胜的唯一机会,这会你休要说乘机攻打官渡大营了,就是出兵攻打许昌,曹贼也不可能放弃攻打乌巢了!”
“沮授先生言之有理。”颇有头脑的张郃附和道:“且曹贼多谋,外出必有准备,官渡大营又坚固异常,急切难下,出兵攻打不仅很难拿下,还会贻误军机耽搁时间,惟今之计,我军只有全力救援乌巢方为上策。”
“胡说八道的人是你沮广平吧?”郭图也是怒道:“张儁乂你少搀和,官渡乃曹贼根本所在,若我军乘机攻破官渡,曹贼偷袭乌巢的队伍便是无根之萍,破之易如反掌。且官渡营寨坚固,若曹贼主力在营中坚守,我军破之极难,眼下曹贼主力既出,正是我军攻破官渡的天赐良机,若错过这个机会,我军再想攻破乌巢,不知又要耗费多少时日,伤亡多少将士!”
“父亲,公则先生言之有理。”袁谭站出来给死党帮腔,道:“乌巢淳于琼将军有三万守军,足以抵挡曹贼偷袭兵马,我军应当抓住机会,全力攻打官渡为上。”
内部不和再一次坑苦了大袁三公,最不擅长当机立断的大袁三公本就优柔寡断,又听到这些截然相反的建议,难免更是迟疑难决,为难道:“汝等所言各有道理,实在叫吾……,实在叫吾为难,这……”
迟疑到这,大袁三公忽然瞟见站在另一旁沉默不语的荀谌,忙问道:“友若先生,你的意下如何?”
“臣下……”内心里很赞同沮授意见的荀谌更是为难,刚想开口劝说大袁三公立即全力救援乌巢时,却看到袁谭公子目光阴冷的看着自己,为了不招来袁谭公子一党的围攻,荀谌也只好改了主意,道:“主公,公则先生与广平先生具都言之有理,好在我军兵多,主公不妨兵分两路,遣步兵攻打官渡围魏救赵,抓住机会攻破曹营,派轻骑救援官渡,确保万一。”
“友若先生之言,正合吾意。”大袁三公大喜鼓掌,忙向张郃、高览喝道:“张郃、高览,你二人可速率步兵一万攻打官渡,乌巢那边,吾派轻骑去救!”
“诺。”张郃和高览无可奈何的答应,接过令箭匆匆出兵而去,那边袁谭本想请令去救乌巢,不曾想郭图悄悄拉了袁谭公子一把阻止,然后向大袁三公拱手说道:“主公,文丑将军擅统骑兵,护粮官韩猛将军熟悉乌巢情况,图建议主公可派此二人率领骑兵去救乌巢。”
大袁三公一听十分满意,当即下令速召文丑与韩猛来大帐领命,郭图则在事后向袁谭公子解释道:“乌巢火光满天,我军粮草或多或少肯定已经受到了损失,公子若是亲自统兵去救乌巢,那么不管损失了多少粮草,都难免惹得主公大怒,这口黑锅绝不能让公子或者我们自己人背,只能让袁尚的人去背。”袁谭公子一听大喜,赶紧连夸郭图先生用心周密,高瞻远瞩。
这么一折腾下来,待到文丑和韩猛好不容易醒了酒领了命,又集结了上万骑兵出营赶赴乌巢救援时,时间都已经是清晨卯时过半天色大亮了。同时也是到了文丑和韩猛统兵出营之后,大袁三公才勉强放下了一点心来,开始向沮授打听昨天晚上的情况细节,而当沮授介绍到赵云第一个发现情况异常又第一个率军赶赴乌巢救援时,大袁三公难免又连连点头,道:“好,子龙真乃智勇双全之大将也,有他率军先行赶往乌巢救援,吾无忧矣。”
“父亲,关于赵云,孩儿正有一事禀奏。”袁谭公子忽然站了出来,拱手说道:“孩儿听闻,赵云将军早在昨日亥时之前,就已经发现了一支不明身份的我军骑兵疾驰赶往乌巢,但不知道为了什么,赵云却没有立即禀报父亲,又故意拖到了父亲饮酒大醉之后,这才向沮授先生禀报此事,不知其间用意如何,还请父亲深查之。”
“还有此事?”大袁三公一听就火大了,赶紧向沮授喝问道:“沮授,是否真有此事?”
“有这事。”沮授点头,见大袁三公面现怒色,沮授又赶紧补充道:“主公,大公子也没完全说对,子龙将军虽然确实是在亥时左右发现了一支军队急赴乌巢,但那支军队打的是我军旗号,又是子龙将军队伍里的巡哨士卒远远的看到那支队伍,回营之后才告知与子龙将军,故而子龙将军未能及时将消息禀报到主公面前。”
大袁三公的脸色终于有点放缓,不曾想袁谭公子忽然又说道:“沮授先生,情况真是如此吗?为什么我还听说,那支乔装成我军的曹贼队伍在通过我军别寨时,回答我军的夜行口令丝毫无误?我军夜行口令,又是谁泄露出去的?”
“这件事我正在调查。”沮授答道:“请主公和大公子放心,此事沮授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主公一个交代。”
“广平先生,图觉得你应该先查赵云。”郭图站出来冷笑说道。
“为何?”沮授大怒问道:“子龙忠义双全,第一个发现异常,又第一个带兵赶赴乌巢增援,为此甘冒被主公治罪之险,他的嫌疑本来就最小,为何先要查他?”
“就因为他第一个发现异常,又第一个带兵赶赴乌巢,所以他才嫌疑最大!”
郭图先生大声回答了一句,然后又转向了大袁三公拱手,更加大声的说道:“主公,难道你没有觉得有一件事很奇怪吗?昨天傍晚主公宣赵云进帐饮酒,赵云借口他偶然小疾不敢多饮,只饮了一杯主公赐酒便扬长而去,然后又第一个发现异常,第一个率军赶赴乌巢——如此凑巧,是否有些巧得象是提前安排好的一样?”
大袁三公脸上开始流露狐疑了,沮授赶紧又大声说道:“子龙不肯饮酒的原因我知道,他是见主公与我军大多数将领都已经饮酒大醉,所以他才没敢陪同主公饮酒,找了借口保持清醒,回营主持营地夜防!”
“原来赵云果然是装的!”
袁谭公子故做惊讶的大叫,然后又飞快转向大袁三公,拱手说道:“父亲,这件事未免太凑巧了吧?赵云凑巧找借口拒绝陪同父亲用宴,又凑巧第一个发现异常,更凑巧第一个率军赶往乌巢,这乌巢要是能救下来当然最好,要是乌巢有什么……,岂不是更凑巧了?”
大袁三公脸上狐疑之色更甚,沮授却是气得浑身发抖,大吼道:“子龙尽职尽责反倒是罪,难道非要象你们一样,一个个醉生梦死大难临头都不自知,这才没有怀疑?”
此言一出,大袁三公愤怒的目光立即转向了沮授,沮授一惊,忙拱手说道:“主公恕罪,臣下情急中失言了。但子龙对主公确实是忠心耿耿啊,望主公明辨是非,明查忠奸,千万不要伤害了忠臣之心。”
大袁三公的脸色有点放缓,重重哼了一声后,大袁三公冷冷说道:“子龙若能救得了乌巢,吾自然会重重嘉奖于他,他若是救不了乌巢……,哼!”
沮授不敢继续说话了,只是低下了脑袋,暗暗祈祷道:“愿苍天保佑,保佑乌巢,保佑子龙,也保佑……,我冀州三十万将士。”
冀州军的老天爷今天显然没有上班,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噩耗象是雪片一样的不断飞来,首先是张郃和高览攻打曹军营寨时遭到了曹军伏击,被迫向大营求援,大袁三公大怒之余除了被迫增兵外,又命令张郃高览务必拿下官渡,否则军法从事!接着是乌巢火势增大的消息,甚至就连距离乌巢足足有三十里的王摩别寨营中,都可以清楚看到乌巢方向的冲天浓烟,逼着大袁三公又往乌巢增派了一万兵马,袁绍军的军心也开始慌乱,军中谣言四起,将领士兵无不惊恐万分。
也是乘着大袁三公心急如焚的时候,袁谭公子一党终于向大袁三公禀报了赵云枪挑吕翔的情况,还一口咬定,说吕翔是发现赵云队伍携带有引火之物,还欲图强行穿过吕翔营寨防区,上前例行盘问时,被赵云不由分说就一枪刺死。大袁三公闻讯更是大怒,当即召见吕翔营寨派来报信的将领,而吕翔的副手自然也是属于袁谭公子阵营,也当然是与袁谭公子一党对好了口供,说赵云军队带有引火之物,行军速度也不算很快,并有意把赵云抵达吕翔别寨的时间说晚了近一个时辰,惹得大袁三公更是暴怒,大骂赵云有意贻误军机。
对赵云而言最致命的一击还是来自淳于琼将军的报告,为了推卸责任和减轻罪名,淳于琼抢先派了心腹亲兵向大袁三公报告,说是赵云在救援乌巢时故意贻误军机,在淳于琼将军还在营中拼死抵抗曹军时,赵云故意在乌巢五里外按兵不动,还面向南方列阵,不仅没有立即赶赴乌巢救援,似乎还有替曹军队伍拦截袁绍军援兵之意!
顺便说一句,淳于琼将军除了派心腹向大袁三公奏报外,还极其聪明的让心腹给袁谭公子和郭图先生捎了一封书信,在信中向袁谭公子表忠,也哀求袁谭公子伸出援手,拉自己一把,自己将来一定结草衔环,报答袁谭公子大恩大德。而曾经与大袁三公并列为西园八校尉的淳于琼将军的效忠,袁谭公子也难免大为动心,开始掂量轻重利益。
可以想象大袁三公听到淳于琼诬告时的愤怒,再加上袁谭公子一党在一旁煽风点火,对赵云落井下石,所以就是连沮授极力劝说大袁三公派人调查事实真相也没用了,大袁三公不仅当场砍了淳于琼派来的信使,还砸案怒吼道:“不用查了,若乌巢不保,淳于琼与赵云同罪!”
“完了!”素知大袁三公刻薄多妒德行的沮授脸色顿时苍白,暗道:“乌巢倘若不保,赵云死定了,还肯定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坐立不安又心急如焚的等到了下午,乌巢那边终于有准确消息传来,大袁三公派去乌巢救援的文丑、韩猛遣快马急报,说是他们的轻骑队伍抵达乌巢后,乌巢粮仓已被烧得干干净净,曹军也不知去向。而听到了这个消息后,大袁三公当场就昏了过去,沮授大惊失色之余,也赶紧派出了心腹亲随去寻找赵云,要求赵云立即逃走保命,因为沮授非常清楚,现在赵云就是占一百个理,也肯定斗不过在冀州军中位高权重的淳于琼与袁谭公子一党,就算大袁三公注定要杀了淳于琼,赵云也肯定得给淳于琼陪葬。
事还没完,大袁三公被左右救起后,刚一张嘴,忽然又吐了一口鲜血,惊得沮授、郭图等人连声惨叫,上前又扶住大袁三公时,脸若金纸的大袁三公拉住了郭图的手,颤抖着命令道:“往官渡添兵,传令张郃、高览,若不能攻破官渡为吾的乌巢粮仓报仇,具斩!”说罢,大袁三公脑袋一歪,顿时又昏了过去。
“主公,主公!”沮授赶紧摇晃着大袁三公,哭喊道:“主公你怎么能下这样的命令?张郃和高览,他们已经尽力了啊,你怎么能逼他们……?”
“闭嘴!”袁谭公子一把推开了沮授,怒吼道:“沮广平,你莫非想弑主乎?父亲都这样了,你还敢摇晃他,你想要他的命?”
推开了沮授后,袁谭公子又扶着昏迷不醒的大袁三公大吼道:“父亲病重,吾乃长子,现在大军事务由吾主持!传令下去,往官渡增兵两万,务必攻破官渡,再传令张郃、高览,日落之前,再攻不下官渡,具斩!”
大袁三公的卫士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参差不齐的抱拳唱诺,终于翻身当主人的袁谭公子则得意狂喜,还迫不及待的向郭图使了一个眼色,郭图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意。但袁谭公子与郭图的这点小动作也没有逃过一旁沮授的眼睛,沮授也心中生疑,暗道:“大公子和郭图在使什么眼色?他们打算干什么?”
“玄武门。”袁谭公子是这么想的,“现在行玄武门之事,是否能够一举成功?”
第二百六十九章 自食其果
袁谭公子是一个有想法就敢去实践的人,在把握机会这方面也比他的老爸大袁三公强多了,所以刚把昏迷不醒的大袁三公送回了寝帐,乘着卫士与郎中忙碌抢救大袁三公的机会,袁谭公子就迫不及待的把死党郭图拉到一旁,低声向郭图介绍起自己的打算,征询郭图对此事的意见。
当然了,袁谭公子再怎么不是东西,那怕是在心腹死党的面前,弑父夺位这样的话袁谭公子也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所以袁谭公子只能很是委婉的提出了这么一个假设——如果大袁三公不幸仙逝,或者永远的昏迷不醒,自己能否以长子的身份拿下三十万大军的指挥权,自立为冀州之主?
“公子向臣下连使眼色,臣下还以为公子是打算借此机会整治袁尚的人,原来是这样啊。”郭图先生不仅没懂袁谭公子的意思,还颇有些不满的说道:“公子先别想那么远了,主公只是气急攻心暂时昏迷而已,不碍性命的,公子应该还是抓住这个机会,先把队伍里的袁尚党羽尽量除掉些吧。”
“可如果父亲一病不起呢?”袁谭公子忽然把语气加重,阴阴的假设道:“或者说,如果父亲的病情突然加重,就此……病故的话,吾可能自领冀州之主?”
“不可……”头摇到一半时,郭图先生终于醒悟了过来,脸色也顿时为之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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