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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好孩子-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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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周阳是大袁三公老爸袁逢的字,而这个时代当面言及方长辈的名讳是非常犯忌而且无礼的事,所以袁尚公子又怒不可遏的一脚把祢衡先生踢翻在地后,马上就又转向大袁三公说道:“父亲,曹贼使者如此无礼,竟然还敢辱及祖父,孩儿请即斩之!”
“主公,万万不可。”
郭图和辛评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刚想解释祢衡先生才服了五石散药性未过,请大袁三公开恩不要把事情做绝,不曾想祢衡先生却又呈大字形躺在了地上大笑了起来,道:“提及袁周阳便是羞辱,那世人常常提及孔丘孔仲尼,岂非是时常羞辱孔文举了?可笑袁仲誉、袁仲河的子孙,实在是太迂腐了!太迂腐了!!哈哈哈哈哈哈!!!”
“拿下!”
连祖父和曾祖父都被羞辱的大袁三公再也无法忍耐了,大喝一声后,早已按捺不住的邺侯府卫士立即把祢衡拖了起来,反抄双臂把祢衡按了躬向大袁三公,等待大袁三公的处罚命令。结果这么一来,自觉受到污辱的祢衡先生更是大怒,大怒吼道:“汝等想要做甚?汝等想要做甚?吾上不拜天地神明,下不拜君亲师长,为何要拜这庙中土偶?”
大袁三公的拳头握得连指关节都发白了,转向孔让梨怒吼道:“汝等带这狂徒来此,到底是来替曹贼求和?还是来替曹贼宣战?!”
“当然是来宣战!”祢衡先生也挣扎着大吼了起来,“天子尚在许都,汝以兵犯境,是为不忠!”
“汝过继袁成为子,嫌袁成官职卑微,袁成刚死便又厚颜复回亲父门下,是为不孝!”
“汝为私利先攻幽州,又吞青并,致千万无辜生灵受害,万千百姓流离失所,是为不仁!”
“汝以诈吞韩馥,以诡欺公孙瓒,现在又欲抛弃女婿坐收渔利,是为不义!”
“曹操遣我至此,便是来向汝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宣战!腐柩死尸,冢中枯骨!曹操早晚必擒你全家,斩汝朽头!”
“推出去,砍了!”
彻底恼羞成怒的大袁三公狂吼了起来,卫士大声唱诺,将祢衡架起就往外走,但祢衡先生却骂声不绝,不断痛骂大袁三公的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寡廉鲜耻。听到这绕梁骂声,大袁三公更是无法忍耐,又一把掀翻了面前酒案,大吼道:“传令颜良,命其即刻攻打东郡,接应吾婿夹击曹贼!再给吾点齐兵马,吾要亲率三十万大军,去斩曹贼狗头!”
“父亲……”
“主公……”
堂下响起了胆气明显不足的劝解声,然而大袁三公却拔剑怒吼道:“吾意已决!再有与曹贼言和者,有如此案!”
大吼着,大袁三公一剑斩下,已经被掀翻的酒案应声而断,齐刷刷断成两截!——由此可见,冀州的炒钢铸剑水平还算不错。
第二百五十九章 宁教天下人负我
建安四年二月十八,驻扎在黎阳的袁绍军颜良部三万余人,在刚刚接待了曹军求和使者的情况下,忽然向黄河南岸发起抢渡,驻守白马重地的曹军东郡太守刘延仓促率军迎战,企图阻止颜良队伍登上南岸,无奈兵力不足且防备较为松懈,被颜良军组织的敢死队抢占了渡口,备战数月舟船充足的颜良军源源不绝渡过宽度流量都远不如长江的黄河,兵少力薄的刘延军被迫退守白马城池,凭借之前修建的坚固工事与兵力六倍于己的颜良军对抗,同时派出快马向许昌曹操与驻守延津的于禁队伍告急求援。
自封为伐曹盟主的大袁三公终于有了动作,还一出手就是猛攻进军许昌的必经之路白马军事重阵,消息传到许昌,正在翘首以盼求和喜讯的曹老大当场就傻了眼睛,震惊得连手中毛笔落地都没有察觉,正在商议自军主力该如何南下与陶副主任决战的曹军众谋士也是个个目瞪口呆,表情难以置信到了极点,也震惊得都忘了该怎么说话。
“这……,怎么可能?”张口结舌了许久,曹老大才难以置信的惊叫道:“孔文举数日前还来信说,袁绍对他的使节队伍以礼相待,派孔文举求和迁都的打算也故意提前向袁绍泄露了,袁绍怎么还要出兵伐我?”
惊叫到这里,曹老大忽然心中一凛,又惊道:“难道吾中了袁绍的笑里藏刀之计?表面上善待吾的使者,实际上布置偷袭,杀吾一个措手不及?”
“丞相,应该不是笑里藏刀。”荀彧飞快说道:“姑且不说袁绍没这个脑子,颜良抢渡虽然突然,但出兵的时机、路线与选择的突破点都不象是偷袭。没有佯做接受我军求和,骗取我军彻底放松警惕,时机不对;没有突出奇兵,攻打我军守备松懈的薄弱处,选择了正面强攻我军守备最强的白马渡口突破,导致刘延能够据险而守,拖住颜良的前进脚步!颜良选择的进军路线与突破口都不象是偷袭,反而象是同样准备不足,无法迅速因地制宜调整战术,只能采取原订的稳妥作战计划。”
“同样象是准备不足,只能选择稳妥战术?”曹老大仔细一想也对,如果换了自己是大袁三公,铁定是在和约达成的当天晚上发起偷袭,这样才能争取到最大的突然效果——也顺便彰显自己的高尚人品,但现在大袁三公是在自己并没有掉以轻心的情况下发起的袭击,这足以证明颜良抢渡黄河之举绝非事先刻意安排,而是临时做出的决定。
断定颜良绝非有意偷袭后,新的疑问又产生了,袁绍军突然发起抢渡黄河的战事,这到底是当事人颜良私自做出决定?还是大袁三公的授意?如果这是来自大袁三公的命令,那么大袁三公又是为了什么要这么做?但因为情报支持不足的缘故,曹老大也只能是凭空猜测大袁三公这么做的原因和目的了,结果咱们的陶副主任也自然而然的躺着中枪,成为了曹老大等人最大的怀疑对象,也再一次被曹老大及其走狗恨得牙痒,惟有司马朗肚中偷笑。
再怎么恨不得咬掉陶副主任的蛋也没用了,大袁三公已经打上了门,曹老大再不奋起反击就只能是束手待毙了,无可奈何之下,曹老大也只能是赶紧掉转本已指向南线的矛头,迅速组织并集结了四万大军,分两队赶往白马迎战,曹老大亲率两万精兵先行,准备乘着袁绍军主力尚未渡河的机会,先干掉颜良的渡河队伍,挫动袁军锐气和鼓舞自家士气,以便将来与袁绍决战。
然而就在这时候,新的噩耗传来了,迟迟不见曹老大答复的陶副主任为了更进一步施加压力,利用曹军主力迟迟不敢南下的机会,也利用曹军刘岱部战斗力薄弱的机会,突然分兵攻打定陶刘岱大营,刘岱胆怯弃营退回城内坚守,陶副主任又派投降的刘岱部送伪书进昌邑城向曹纯求援,以刘岱的口气假称徐州主力猛攻定陶甚急,请求曹纯火速救援,担心被切断与许昌联系的曹纯中计,火速派出了五千军队西进救援刘岱,结果一头扎进了徐州军队的陷阱,四路伏兵尽出,曹军大败,五千军队只有不到千人逃回昌邑,徐州军队乘机发起昌邑战役,攻城甚急,连失两支精锐的曹纯难以招架,不得不向曹老大告急求援。
收到了曹纯这道告急书信,偷鸡不着蚀把米的曹老大简直都欲哭无泪了,无比后悔没能接受陶副主任开出的苛刻而又颇具诚意的和解条件,导致眼下两线作战,腹背受敌。也就是这时候,已经被大袁三公逐出了邺城的孔让梨和杨一合也送来了书信,战战兢兢的向曹老大报告了事情的经过,再有就是报告了大袁三公已经决定亲自统领三十万大军讨伐曹老大的消息——顺便说一句,祢衡的脑袋也连同孔让梨的书信送到了曹老大面前,还是大袁三公特意命令孔让梨送回来的,借以表达自己与曹老大不共戴天的诚意。
简直都没办法笔墨形容曹老大这一刻的神情模样了,总之看到了祢衡的人头与孔让梨的书信后,曹老大差点就晕了过去,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什么颜色都有,愤怒、恍悟、绝望、懊悔和哭笑不得什么样的表情都有,许久后曹老大才仰天吼出了一句,“无头狂鬼!坏吾大事!坏吾大事啊——!”
……
“派祢衡为使向袁绍求和?这么天才的主意,曹贼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同样无法形容陶副主任收到这个消息时的精彩表情,总之收到了祢衡大闹邺侯府的消息后,陶副主任也是和曹老大一样,右手捂着心脏差点就当场晕了过去,然后一张小白脸也顿时憋成了关二爷的枣红脸,满脸都是幸灾乐祸和难以置信的狂喜,好不容易才狂笑出声,“苍天保佑!苍天保佑啊!曹贼始终太会用人了,竟然派祢衡去向袁绍求和,帮了我的大忙!真是帮了我的大忙啊!”
“想不到祢正平竟然是这么一个人。”贾老毒物城府再深这会是满脸的幸灾乐祸,还颇为庆幸的说道:“幸亏曹孟德之前没把祢衡派来与我们交涉,不然的话,我们的立场可就为难了。”
“祢衡怎么是这样的人?”刘晔也是既幸灾乐祸又庆幸不已,道:“晔久闻祢正平大名,前番随主公北征青州时,还曾动过念头劝主公遣使到平原招揽于他,幸亏晔又顾虑到袁绍的反应,没敢开这个口,否则的话,我们现在的乐子可就大了。”
“子扬先生放心,那时候你就算开了口,我也绝对不会同意。”有一个心腹细作叫做罗贯中的陶副主任连连摆手,又道:“象祢衡这样的二逼,我是太清楚了,明明就是自卑到了极点,还偏偏要用引人注目来掩饰他的自卑,还喜欢脑袋进水、大脑抽风和说话不经脑子,把他请到了徐州队伍里——以我们几个的行事作风,还不得三天两头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啊?”
人品贵重的贾老毒物和刘晔连连点头,对陶副主任的话深以为然,全都庆幸曹老大慧眼识珠,竟然起用了祢衡这么一个极品,还是用为使者去向大袁三公求和——这不是变着法子的帮徐州军队的大忙是什么?好不容易幸灾乐祸够了,刘晔又赶紧向陶副主任拱手说道:“主公,颜良抢渡黄河围攻白马,曹袁矛盾已然无法调和,是时候给曹操减轻一些压力了,不然的话,曹贼一旦抵挡不住袁绍攻势突然倒下,我军可就要单独面对袁绍的四州之力了。”
“子扬先生言之有理。”贾老毒物点头,道:“曹操在鄄城和范县一带布置了两万主力战兵,由心腹夏侯惇率领,名为防范袁绍南下切断许昌与兖州东部的联系,实际上却是为了防范我军突然变虚为实,抢占兖州东部或与袁绍会师,白马如此告急曹操都不敢动用这支精兵,可见对我军的防范之深,这时候与曹操和解,可以让曹操放心动用这支精兵投入白马战场,扩大与袁绍的战事规模。”
“二位先生虽然言之有理,但是该如何给曹贼减轻压力呢?”陶副主任反问道:“退兵撤回徐州当然是一个直接有效的法子,可是这么一来,我军如何向袁绍交代?又如何面对天下人的口诛笔伐?”
“用袁绍接纳曹操求和使者的借口如何?”刘晔建议道:“袁绍身为伐曹盟主,却在我军攻入兖州的情况下公然召见曹操求和使者,意图上屋去梯陷我军于独力苦战的险境,以此为借口与袁绍断盟退兵,也甚为恰当。”
“这个借口……,有点勉强。”陶副主任迟疑着说道:“岳丈大人接见曹贼求和使者固然不义,但也没有什么做错的地方,毕竟我与岳丈大人事先也没有言明,谁也不能单独接受曹贼投降,事情也没有造成任何不利于我军的后果,我身为人婿,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和岳丈翻脸毁盟,只怕没办法向天下人交代……”
说到这,陶副主任又颇为尴尬的补充道:“而且你们也知道,我一贯的行事主张就是宁教天下人负我,休教我负天下人——如果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毁盟退兵,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光辉形象,可就彻底完蛋了。”
“光辉形象?主公你的光辉形象好象是人所共知的奸猾陶?宁教天下人负我,休教我负天下人?这么不要脸的话,真不知道主公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贾老毒物和刘晔一起腹诽,然后贾老毒物又拱手说道:“主公请放心,此事不难,不出意外的话,曹操的密使很快也该来拜见主公,与我军秘密协商联手抗袁了。诩建议,主公可与曹操秘密言和,承诺与曹操的少量兵力对峙而不交战,放曹操尽起精兵去战袁绍,如此一来,便可两全其美矣。”
“是个好主意。”陶副主任打了一个响指,又为难的说道:“可是曹贼太奸诈多疑了,我们与他秘密言和,还连一道白绢黑字的盟约都不能写,就这么口说无凭,曹贼又如何能相信我军诚意,放心尽起兖州精兵去与袁绍决战?”
“不难。”贾老毒物阴森森的说道:“主公何不打打董国舅他们的主意?”
“出卖那道义状?”陶副主任一惊。
贾老毒物郑重点头,又道:“为了徐州五郡的生灵不受战火涂炭,也为了兖州的无辜百姓不必遭受袁绍队伍的蹂躏,是时候牺牲这几枚棋子了。况且不帮着曹操除掉这几个袁绍内奸,万一他们真的接应袁绍得手,曹操突然倒下,我军也要跟着遭殃。用他们换取曹操相信我军诚意,不仅够分量,而且还可以消弭隐患。”
说到这,贾老毒物又补充了一句,“至于仲明先生学生司马懿那条线,主公也可以放心,以董承对曹操的切齿痛恨,必然不会出卖这个可以置曹操于死、甚至置曹操一党全族于死地的司马懿,所以就算董承倒下,司马懿应该也能安然无恙。”
陶副主任玩弄着案上令箭不肯说话,许久后,陶副主任忽然开口,转向一旁的陈应吩咐道:“元方,以我的身份给袁绍写一道书信,言辞可以激烈一些,谴责我那位岳丈大人单独召见曹贼使者的不义之举,再正式知会我那位岳丈大人,就说我陶应身为汉臣,世食汉禄,绝不能坐视天子蒙难而弃之不顾,所以就算他接受了曹贼的求和,我也会和曹贼死战到底!最后再告诉岳丈大人,倘若他再有与曹贼言和之举,翁婿关系立即断绝,我军与冀州的盟约也立即做废!”
“主公,太激烈了吧?令岳丈的脾气可不太好啊?”陈应有些担心。
“无妨,这件事是他不义在先,不对他态度强硬点,他肯定会觉得我这个女婿好欺负,可以随意揉圆搓扁,更加的得寸进尺。”陶副主任摇头,又哼道:“再说了,不埋下点伏笔,将来我怎么好意思和他突然翻脸?突然往他背后捅一刀?”
陈应不再说话,开始低头疾书,也恰好就是在这时候,帐外忽然进来了一名传令兵,向陶副主任禀报说有一人自称姓毛名玠字孝先,有要事拜见陶副主任请求接见,陶副主任一听乐了,笑道:“看来曹贼比我们更急着抽调预备队啊,宣进来吧。文和先生,子扬先生,元方,一会董承的事你们千万不要提起,我自有主张。”
传令兵与贾老毒物等人一起唱诺,片刻后,风尘仆仆又满眼血丝的毛玠先生便被请进了大帐,礼毕后,毛玠屁股刚一沾上坐垫,马上就拱手说道:“想必使君已经收到消息后,你唯一的条件我家主公已然办到,现在可以商谈贵我两军结盟抗袁大事了吧?”
“办到了?真的是孟德公自己办到的吗?”陶副主任含笑反问,“孟德公如果真有诚意的话,怎么会派遣使者向我的岳丈大人求和?准备先暂时稳住北线,然后全力来攻打于我?”
“使君误会了。”毛玠连眼皮都不眨的就说道:“我家主公遣使求和,绝非为了稳住北线然后掉头来与贵军决战,而是我家主公存着悲天悯人之心,为了冀兖两州生灵百姓不受战火涂炭,这才尝试向本初公求和。而且我家主公还知道,只要本初公接受我军求和,贵军也会唯本初公马首是瞻,立即撤回徐州,徐兖两州的生灵百姓也能以此获得安稳太平。”
碰上了比自己更不要脸的人,陶副主任一时半会也没办法驳斥毛玠先生的无耻言语了,也只能是哼道:“这么说来,既然岳丈大人拒绝了贵军求和,吾也只能是唯岳丈大人马首是瞻,继续与贵军血战到底了?”
“使君就请不要说气话了。”毛玠拱手,异常诚恳的说道:“说一千道一万,使君不满我军单独向袁绍求和确实合乎情理,但现在的情况使君也知道,我主因为一时疏忽用错了人,已经是弄巧成拙,反受其害,使君有再大的怒气,也该消了吧?还望使君念及贵我两军数年来的友好相处,也念及唇亡齿寒之理,抛弃前嫌与我军携手抗袁,共保疆土。”
见毛玠坦白认栽,根本不希望曹老大立即倒下的陶副主任倒也没有继续发作,只是哼道:“那孟德公打算怎么办?”
“请使君出兵相助。”毛玠试探着说道:“不知使君能否掉转矛头,出兵去攻打青州?”
“当然不行。”陶副主任断然摇头,义正言辞的说道:“袁本初乃我岳丈,我身为人婿,不帮他攻打你们已经是大大的不孝了,怎么还能以下犯上,去攻打岳丈大人的青州土地城池?”
“果然滑头,到现在还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毛玠心中冷哼,嘴上却说道:“既如此,那我家主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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