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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盖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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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冈诿樽寄勘晔保心勘耆憾技性谥挥幸幻兑唤怯脖掖笮〉哪勘攴段冢⒆拥浠鳎┯泻芏嘁蛩囟伎梢杂跋炷阄薹ㄉ渲兄挥幸幻兑唤怯脖掖笮〉哪勘耆海荷浠髯诺愎鄄煸备嫠吣惴缦蚴俏宓桨耍导适前说绞唬荒阍谏浠髑盎姑挥型耆髡媚愕暮粑刺荒愣运玫牟角共环判模蛔诺愎鄄煸备闾峁┝俗既返男畔ⅲ赡闳疵荒芄徽返匦W寄愕拿樽季怠D愀芯踝约豪哿耍醯米约汉苡薮溃械叫姆骋饴遥荒惆涯勘晟淦耍煌诽焱砩夏懔撕染疲一购鹊锰乇鸲啵荒愕P睦霞业乃瘴鳌ぢ薅倏寺奁耄⊿uzi Rottencrotch)会把一个叫乔迪(Jody)的男人带回家,或者担心他们是不是在干草堆里,或是小巷里,或是酒店的床上干着什么。上述情况实在令人无法接受,这直接导致你不能连续射中一组只有一角硬币大小的目标群。有时连续发射命中一组五分硬币大小的目标群也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当你射击一组五分硬币大小的目标群时,那你就死定了。你会失去你的目标,而你的目标却不会失去你。你得时刻记着当你准备射击目标时,你自己也是个目标。有人想杀掉你,而他们杀你的理由和你杀他们的理由一样充分。这就是为什么你要像当年熟悉你老妈奶头位置那样,能够准确地定位一组一角硬币大小的目标群。要是你只能定位一组两角五分硬币大小的目标群,那你就很没面子。没有人会在你的尸体上寻找有几个弹孔,就连你的老妈也不会。最后一个见到活着的你的便是你的敌人。他用瞄准镜寻找你,然后毫不迟疑地抠动扳机。
梦幻始于11月。当时我在《阿拉伯时报》上读到一篇关于伊拉克共和国卫队(Iraqi Republican Guard)狙击手的文章。
在梦里,我又变回一个大男孩儿,戴着那时戴过的眼镜。在一个地方寻求着未知的答案。那个地方有时似乎像东京一条条的小巷,有时又像我曾经就读的小学校。我好像是在找五年级时丢失在操场上的粗斜纹夹克衫,或是在寻找一家糖果店。穿着红色紧身衣服的女人们走过小巷,有时我企图和她们一起上床。虽然我已经勃起,但那紧身衣服挡住了我,不过我还是隔着衣服干了一回,然后交钱走人。不知道为什么我选择了这个女人,而不是那个女人;也不知道为什么是那个女人让我选择了她。有一次我们是在马桶上干完那事的。在梦里,所有的人都不说话;生了病的狗在巷子里瞎逛;毒品、酒精或麻醉剂的瘾君子飘浮在巷子上方,在吸毒或是喝酒。我没找到要找的东西(做梦时我一直冒着汗),最后,我拐出街角,走出了小巷。那个共和国卫队的狙击手打中了我的左眼。我并没有感到痛,又闪进了小巷。虽然我的眼睛已经被打飞,但还是能通过眼球看到东西。我能看到子弹穿过眼镜后留下的洞。我开始咳嗽,从嘴里吐出眼镜的玻璃碎片,但没有血从嘴巴里流淌出来。当我将玻璃碎片吐在肮脏的巷道上时,我知道自己的胃里全是玻璃,我需要很多年才能全部吐完。透明的玻璃掉落在地上的时候,我听见报时钟声响起,可我不知道到底是几点了。
锅盖头是Logo:退伍后的各色生活(3)
每晚我都是做着这种梦,直到针对飞毛腿导弹的防空演习开始。从那以后,我再没睡过一个晚上的好觉。梦想参军:热血奔涌的期待梦想参军:热血奔涌的期待
加入海军陆战队前我使用过两种武器——一把弓箭和一杆22小口径步枪。这两种武器是我在童子军野营时用过的,当时我12岁。如果不是我要求提前一周回家,我还可以使用机关枪和更大口径的步枪。但我想妈妈了,在营地里我没有朋友,饭菜也特别难吃,而且我害怕在大庭广众之下洗澡——其实树林里的淋浴根本就不算是淋浴,只是在一棵松树的矮树枝放上了六根水管,然后从那里放水下来——营地的长官是个坏脾气的家伙,搞不好还是个酒鬼。由于是我哭着喊着要提前一周离开,因此我父母交的童子军野营报名费得不到补偿,所以我必须得偿还最后一周的费用。我妈妈支持我,她相信我所说的要离开营地的美好理由(因为我想她了)。而我爸爸坚持要由我来偿还这笔钱——我参加童子军野营的费用是从家里的度假开支里拨出来的,为了对家里其他人公平,为了能让因我参加童子军野营而只好选择待在家里的其他人公平,我必须补偿父母最后一周的费用。我不记得是否偿还了这笔钱,但我确定自己错过了见识更大型武器的机会。多年来因为没能使用过机关枪或大口径步枪,我都感到很自卑。
两年后,也就是1984年,当时我已经14岁。驻黎巴嫩的海军陆战队兵营被炸,共有241名美国现役军人死亡,其中多数是海军陆战队队员。这个死亡人数唤醒了我的意识。每当我在早上折叠好我要送的报纸,凝视着封面上死去的陆战队队员的照片时,脑海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大屠杀的场景。我意识到我的国家受到了伤害,我有责任、有义务来抚平这个创伤,那就是复仇。我的国家被袭击,而我是这个国家的一分子。在我之前,我父亲和我爷爷都为国家的安危上过战场。因为我的体内有同样不变的基因,我注定与战争脱离不了干系。小小年纪的我已经明白,不管那些政治家、哲学家还有人权主义者怎么呼吁,也不管牧师们怎么认为,战争就是要复仇,要杀死那些曾经杀死和残害你的人。战争过后也许是和平,但和平绝对不会出现在战争中。
多少个午后,我看着有线电视台的新闻节目,这些电视台很早以前就已经开始全天循环播放新闻。看到电视里陆战队队员的尸体从碎石中被挖出来,我便立正站好;看见粗犷的锅盖头士兵,有的穿着血迹斑斑的汗衫,将同伴的尸体从碎石中拖出来,我开始轻声地哼着国歌。这些海军陆战队队员高矮胖瘦不一,肤色也不尽相同。他们全身上下都邋遢不堪,人也已经精疲力竭,受到了重创。他们都是男人,而我是个盲目崇拜男子气概的男孩;我知道男子气概必定与战争有关,而战争也需要男子气概。为了不再只是做某人的儿子,我需要有一天上战场去战斗。我常常惦记着那些海军陆战队队员;我的学习成绩总是不及格,而且糟糕透顶。是的,我常常想着那些海军陆战队队员。上木工课和搏斗课时我很专心,而上其他课时,脑袋里却是一片茫然。
我送报时,总是戴着父亲在越南作战时戴过的丛林迷彩帽(他把它送给了我)。每天早上我很专业地扔出那90份报纸,用的是一种瞄准技术,这个技术将在我日后扔手榴弹时给我帮了很大的忙。当报纸在空中旋转着奔向顾客房子的前廊时,我看见——在报纸的头版上,有被炸毁的海军陆战队兵营的照片——那就是我如万花筒般的未来生活的轨迹。和我一起送报纸的两个男孩认为我是疯子。他们认为戴着迷彩帽、嘴里说着战争和因果报应的我,迟早会去杀人或是自杀。
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每个星期天的早上,我们三个都会尽快送完报纸,然后在当地的一家油炸圈饼店里集合,每个人买上一打油炸圈饼。学校里高年级班上有个美女,这女孩儿家里穷得叮当响。但在我看来,她非常有吸引力。我给她一个圈饼,她谢过我,然后我又从盒子里拿出一个法式煎饼或者说是常吃的那种煎饼。我认为这样做也是男子气概的一部分:把自己拥有的东西送给女人,虽然不多,也不值钱。很明显,她也已经知道一些女性气质的魅力,这种女人的魅力让男人认为他给你一些你也许不得不要的东西,或是接受了在这之前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需要的东西。她看出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在她面前我假装是在看表,然后结结巴巴地说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而她总是充满热情地对我表示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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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盖头是Logo:退伍后的各色生活(4)
油炸圈饼店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家大型超市。我记得我曾给过油炸圈饼的女孩儿叫希瑟(Heather)——几年前我听人说她跟不同的男人怀孕过几次。但我还自作多情地记得在那些星期天的早上我送她一些圈饼的情景,同时还为在黎巴嫩死去的海军陆战队队员感到悲痛。
爆炸事件后不久,我从《体育画报》(Sports Illustrated)的征兵广告上订购了一张美国海军陆战队的烫印纸。晚上,我妈将秃鹰、地球和船锚的标志熨在我的T恤衫上。我们的厨房又长又窄。母亲将她的折叠熨衣架打开,放在那个狭窄的空间里。我坐在厨房一头的板凳上。而她在厨房的另一头,将我的未来印到T恤衫上。她小心翼翼地将秃鹰、地球和船锚从烫印纸上剪下来。我看着她平稳的双手,心想母亲在手工和书法之类的事上总是个专家级的人物。我感觉到从熨斗上散发出来的热气充满了整个厨房。蒸汽冒了出来,旧熨斗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往外喷着水。母亲手里的熨斗在衬衫上来回匀速地滑动,看上去像是有人在摇动着小婴孩的摇篮。
现在我在揣测母亲当时有没有想过要搞砸这件事,将墨水弄花或是熨坏T恤衫,以此来亵渎海军陆战队视同上帝般神圣的标志。或许她没想过,为什么不想呢?如果她这样做了,也许我就不会到海军陆战队去了,因为我不会穿那件T恤衫。但她把烫印活儿干得非常完美,拿开衬垫之前,母亲漫不经心地建议我不要参加部队,尤其是不要加入海军陆战队。
“入伍之前你应该先到大学去读书。我想念大学生活,我嫁给了你父亲,本来第二年秋天我应该去上大学的。那时我在西班牙的塞维利亚。西班牙是个好地方,而且那里的大学似乎还要更好些。”
“你肯定不想跑到脏乱不堪的外国去。我们碰到过的每个陆战队队员都在抱怨海军陆战队。他们的薪水比任何人都低,想必吃得也最差。”母亲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而且基地附近的女人都有性病,还记得你叔父吧。”
我父亲的兄弟曾是一名陆战队队员,在驻丹麦的大使馆当过卫兵。有一天晚上站岗时,他喝下每天定量的半加仑牛奶后便倒地身亡,是因为患上了禽类疾病。以前我听说过这件事,是老爸在一天晚上告诉我的。当时他也许是喝醉了,或是感到很孤独,现在母亲又给我讲了一遍。我不知道叔父的死和当地女人的性病有什么关系,不过我没打断她的话。
父亲得知叔父生病的消息后便立即从西班牙赶到丹麦,陪伴在他的兄弟的身边。最后祖父母也到了。然后叔父被送回了美国——母亲说在飞越整个大西洋的途中,祖父一直在压动皮老虎往里打气,好使叔父的肺里能够进入空气。飞机抵达马里兰州(Maryland)几分钟后,叔父便去世了。一个美国人,如果有能力应该尽量死在美国。母亲很伤心,因为我老爸的亲兄弟比利叔父走了。大家都说他是个诚实直率的男人,一名优秀的海军陆战队队员。一张比利的大幅画像挂在祖父母家的墙上。在我整个的成长过程中,都一直用无比敬畏的目光看着那幅画像。画像是临摹的一张叔父在新兵训练营的照片,照片里他穿着那身著名的海军蓝制服。
在我的T恤衫被印上海军陆战队标志的四年后,我穿着海军蓝制服的照片被放在了比利叔父画像的左下角。
在母亲给我的T恤衫烫标志的时候,父亲正在清算账单或是把时间耗在他的学习上。他不想介入厨房里发生的历史性事件,对他儿子可能抓住的美好未来也不感兴趣。美国海军陆战队的烫印对他来说,只是与童子军野营、教授小号课程以及小规模的棒球联赛(Little League)一样可以作为讥讽的对象。虽然这一切都让他花了钱,也浪费了不少时间,但又有多大的损害呢?这就是生活,生活会一直这样继续下去。如果我们幸运并且好好地抚养孩子们,他们就会愉快地成长。
最后,母亲将衬垫从T恤衫上剥下来,热蒸汽顿时冒了出来。光辉照人的秃鹰、地球和船锚如同一颗心脏在T恤衫上跳动。多么美丽的彩色!多么醒目的鲜红色!多么耀眼的金色!它们代表着天空、陆地和海洋!从蒙提祖马(Montezuma)的大厅开始!这是美国海军陆战队队歌的第一句歌词。我第一次唱《海军陆战队队歌》是在小学的合唱团里。现在我激昂地高声唱出第一句歌词,母亲站在熨衣架的后面听着,我想我看到了她眼里的恐惧。我扯掉身上穿着的T恤衫,套上那件有海军陆战队标志的T恤衫,烫印时熨斗残留的热量温暖着我的胸膛。我挺起胸膛,感觉自己已经是海军陆战队的一员!在刚刚成熟的14岁,我决定了自己一生的命运。我要走进战争,与敌人作斗争。为了那些在黎巴嫩死去的可怜的男孩子,为我可怜的死于有毒的牛奶而不是被敌人杀死的叔父,为所有被杀害的陆战队队员,为所有在战争中死去的陆战队队员,为所有为了廉价的和平时刻死去的陆战队队员,讨回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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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盖头是Logo:退伍后的各色生活(5)
梦想参军并不是一件很酷的事,我将这个欲望压抑在自己的心中。只有在送报纸时我才会穿上那件陆战队T恤衫。当天气变冷时我也会把它穿在毛衣里面去上学,因为我知道自己不会脱下外面的毛衣。我将自己大部分的生活封闭起来,没有和任何人分享。因为那些更聪明、更成熟,穿得更好的孩子会取笑我。他们都是些比我更加优秀的运动员,学习成绩也比我好,而且都已经尝过性的禁果,是朋克摇滚和金属头摇滚的热爱者。他们当中所有的人——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群体,都跟我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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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分辨中的人性升华(1)
12月初的射击训练:目标分辨中的人性升华
12月初,天气已经很冷了。整个月份的气温温度都没超过华氏80度,早晨地面上铺满了厚厚的一层霜,偶尔还会下一整天的细雨。
在美国,反战运动正搞得轰轰烈烈。我的朋友珍(Jenn)寄给我一篇文章。这篇文章反对美国在沙特阿拉伯驻军,反对大多数观察家都认为不可避免的进攻性军事行动。文章将海湾冲突与美国的能源短缺,主要依赖于石油燃料的美国经济政策,还有对这些燃料的低廉价格的保护措施联系在一起。侦察与目标捕获排的海军陆战队队员们可不在乎什么燃料不燃料的,我们只在乎生存和射杀。
从作战工程部来的重型机械操作员已经在三角训练与防卫区内建了一个步枪射击场。他们用履带式挖掘机(Caterpillars)在沙漠的腹地挖出一个为射击训练使用的斜坡,从斜坡到我们的射击目标只有1000码的距离。这些大型柴油机械的履带将各个火力道区分开来。
在阿拉伯沙漠的沙子下面,当然还是沙子。我们自己挖了作战坑,但履带式挖掘机挖得比我们要深得多。我不知道自己期待着在沙子下面看到什么,但肯定的是在某个深度存在着岩床。挖掘机的铲斗还挖不到那么深的地方,这让我心神不定。沙子——我们摆脱不掉的东西,如果我们死了,被抛尸荒野,沙子便是我们的棺材。
我们领到1000发带有微调性能的子弹(带有微调性能的子弹是说子弹的弹道比一般竞技水平射击的弹道更精确)和著名的双尖子弹。双尖子弹是从我们的步枪里射出的最准确无误并且制人于死命的子弹,是步枪的意义所在,也是为步枪而制造的。接受过专业训练的狙击手随时都把公猪獠牙——双尖子弹的绰号——戴在他们的脖子上。而我们却用胶布将公猪獠牙缠在自己的士兵身份识别牌上,或是拿出一颗放在我们左边贴近胸口的上衣服兜里。我就在衣服口袋里装了一颗公猪獠牙。就如同一些科幻小说所描写的,受到惩罚并且老态龙钟的炼金巫师和书中其他角色都在不时地玩弄着石头,我也经常把公猪獠牙放进自己的嘴里,吮吸着它。那味道跟泥土味道一样。现在,我理解了第一位狙击手所流下的汗水和付出的辛劳有多么不容易。无论他站在哪儿作战,无论他在哪儿匍匐前进,无论他死在哪场战役中,也不管他是为了什么悲伤的理由死去(战士总是为了悲伤的理由而死)。如果他活下来,他将让自己的故事流传人间。
在远程射击场上,我和克罗克特用胶带将靶子贴在被炸毁的车辆上。这堆被炸毁和击中的汽车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占地四分之一英亩的废旧汽车堆放场被从美国搬到沙漠里来一样。
排里进行了一小时的射击训练。在几次拖动靶子以确认我们连续射中靶心后,我们再没管那靶子,只是凭着感觉射击。这就像篮球比赛中的控球后卫在投出篮球的那一瞬间就知道,要么是直接投入篮圈,要么就是篮板球。狙击手也在抠动扳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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