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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云覆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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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咬住了嘴唇,并不开口向身边的人询问——听得见四周有人的呼吸,却不见他们继续鞭打或其他的折磨。
萧红屿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盯了他片刻。
赤裸的上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完好,鲜血流淌在自皙的肌肤问,可是因为是习武之人的缘故,那身躯虽清瘦,却不赢弱,隐约的肌肉因为疼痛紧绷着,仿佛默示着主人清秀面容下的某种坚韧。
之所以特意把他放在此间,却并非黑暗不见光线的地方,便是更能令人觉得出眼前越来越暗,离眼盲越来越近的恐惧来。
眼盲也许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接近眼盲的那种恐惧。
被这种恐惧吓到怎样的欲疯欲狂,萧红屿曾清楚地见过三四人,而那三四人,无一例外地说出他想要的一切,甚至还多。
可就是如此,却未曾见架上这人惊恐失态。
“眼睛便要看不见了……真的不怕?”萧红屿冷冷道。
夏云初一震,是那个人的声音!
沉默了半晌,他将目光转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淡淡笑了:“我怕。”
“哦?”萧红屿浓眉一挑,唇边有丝得意。“那便说出来,此刻敷药治眼还来得及。”
“怕归怕,可还是不能说。”夏云初闭上了眼,似乎虽然看不到对方,却仍不愿与他相对。
这闭眼下的蔑视,萧红屿看的清楚,冷哼一声,心里的怒气也生得飞快。
眼光看向了一名身材矮小的手下,他冷然吩咐道:“把上衣脱下,用盐水浸透了拿来。”
不出片刻,湿淋淋的上衣被送了进来。
“给他穿上,记得把每一颗盘扣部扣得紧紧的,莫落下一粒。”
几名教众应声上前,飞快地将夏云初的身子从铁架上解了开来。一人死死按住了他的一只手臂,另两人不由分说地,将那浸透盐水的衣服硬生生套在夏云初那遍布血污伤痕的身上。
扣子,紧接着被一颗颗锁上。
夏云初直痛得一阵痉挛,“啊……”得大叫一声,随即死死地再度咬住了嘴唇。
那衣服原本就比他的身材小上一号,此时强穿上身,每一寸莫不是紧贴身上,每一道新鲜的伤口都在同一刻疯狂做乱,齐齐肆虐。
不出一会,他额头的汗已密密渗了出来,唇边一缕鲜红的血迹蜿蜒而下。
抵抗不住那钻心剧痛,神智正要昏沉,却被人在“大椎”穴上轻轻一点,立刻便又清明起来。
“这样叫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法子,我还有几十种。”耳边冰凉的声音提点着,“若真不怕,便轮流试试,反正离两日还长。”
“妖人……”夏云初薄唇颤抖,自幼在雪山长大,很少与外界接触,就连骂人的话也不曾多学多说,此刻心中又恨又苦,却竟不知该怎样用言语宣泄心中痛恨。
“还敢嘴硬骂人——的确有趣的紧。”萧红屿淡淡道:“再拿银针来,把他十根手指一一刺穿了。”
冷冷看着澄亮的长针慢慢的扎进了那修长的十指,血珠从刺入的地方纷还而落,他好整以暇的抱起了双臂,看了一会,心中莫名的烦躁:“让他慢慢享受吧,待到想开口的时候,再来回报。”
李进躬身应了,心里也是不由诧异:似这般让左护法亲自出马逼问,这夏云初身上的东西不知是何等重要?更奇的是耗了这半日,却不见逼拷奏功。
江湖行走多年,硬汉子见的多了,这文弱少年初时看上去温和,可身上的硬气却始料未及。
“若是想昏,就像我刚才般点他大椎穴弄醒就是。这种法子不行,就二换到他愿意开口——可要是弄死了,你们自己赔他性命。”临走之前,萧红屿一字字交代。
一日既过。
到了傍晚,李进再次来报,神色间不由带了惶恐:“回左护法,属下无能,已将平日里常用的拷问之法用遍……那人却始终不肯开口。”
萧红屿冷冷看着他,不语。
李进心里忽然有些害怕,再道:“不是属下偷懒,实足……到了后来用重手法点他大椎穴,也是无用了。便是勉强醒来,神智也是极不清醒,片刻也就又昏了过去。”
想到这一日一夜间架上那人惨状,心下不由暗寒。
“昏了,就再弄醒。”萧红屿冷哼一声:“去把他手指的指骨给我一根根掰断了,反正也是废人一个。”
“是!”李进心中一寒。
正要转身,听得身后萧红屿又道:“就只弄断他已废的右手好了……左手暂时不用动。”
“哈哈哈……”门外笑声忽起,“大哥到底还是怜香惜玉,竟舍不得再伤那人左手。”
萧红屿懒懒望向珠帘外的尧绿川:“两日之期尚差半日,你就忍不住来探虚实了吗?”
“不错,一想到那小小白雪派弟子竞如此争气,小弟这一日间也不知暗笑了多少回。”尧绿川嘴角含笑。
萧红屿凝目望他,忽然一笑:“绿川,现在我也忽然很想知道……像你这般顽劣的性子,若是被人以彼之道还诸彼身的话,会否呕得吐血?”
“大哥指什么?绿川不懂呢。”那人嘻嘻地笑。
“——我原本不想碰你,可现在……却想看看你若在床上被人用强,还能不能像现在般……笑得出来?”
萧红屿悠然道。
尧绿川神色一变,正色道:“若是被别人,当然笑不出来。可若……”脸上忽然媚笑一起,“用强的那人是大哥你,就笑得出来。”
萧红屿忍不住大笑:“如此说来,我主意倒定了。今晚无论如何,也要看看乌夹教右护法怎样在床第间忍痛带笑?”
“大哥要看,也得有那手段赢那赌注。”尧绿川继续微笑:“不然,可就换我看大哥了。”
“手段吗?”萧红屿眉头一挑,“……不如你这就随我前去,看我如何叫他开口?”
“正好无事,那就去也无妨。”尧绿川点头。
两人跨进那刑室,屋顶上一条长长锁链倾泻而下,已换了姿势将夏云初双臂反锁,足尖着地的吊在正中。
那和地面接触的一点,已积了一滩暗色的血泊,看不出干了没有。
萧红屿慢慢踱到他面前,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没有反应,想是又已在深度的昏迷之中。
细细看着那张面庞,萧红屿半天冷冷不动。
乌黑的发丝已不复昨日的平顺,散乱在低垂的额前,早被汗水浸透,狼狈地贴在脸上。
身上累累的伤自是不必说,唇边的血丝也早成了血沫。想是内脏也受了伤害。
紧闭的双目,深锁的眉稍……
萧红屿忽然发觉了一件事:和昨日的柔弱平静不同,此刻这张脸上的表情,竟然是一种截然不同的冷傲和倔强。
怎么可能?昨天他明明不是这样的!
“遇强则强,无欲而刚……大哥难道看不出来吗?”身边尧绿川的语气竟也少了调笑。
萧红屿忽然心烦意乱,阅人无数,此刻他不得不承认尧绿川的断语,正是实情。
抬掌运气,举手按在夏云初头顶“百会”,一股霸道的真气已灌人他的脑门。
不出所料,掌下那人喉咙中轻轻呻吟一声,慢慢睁开了双眼。
那眼中,虽已映不出外界的事物,却有一刻的清澈明净。
像是被眼前的黑暗提醒了此刻的境地,他很快又闭上了眼睛,神色疲倦而无奈。
多久了?这般被剧痛折磨到陷入昏沉,再被某种截然不同的痛楚弄醒,已不知有几次。
初时还试着用数数分散注意,可现在,已忘了先前数到第几次。
好在最近的几次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想必不久,这苦楚也该到尽头了吧?
“还有五个时辰,你的眼睛就再不能恢复了。”耳边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让他飘忽的意识猛地聚集。
紧接着,左手被人轻轻握住,一一抚摸着他的手指:“右手手筋已断,指骨也折了,想不想试试连唯一完好的左手也被废掉的滋味?”
那个人,又来了。
萧红屿……萧红屿。
在心中默默念着这个初次听见的名字,他忽然很想亲眼看看这冷酷声音的主人的真实面孔。
眼见就要死在这人手中,却连仇人的相貌也不曾知道。
就和被挑断手筋逐出师门一样,连个辩解的机会也不曾有过。
他苦笑了一下,却牵动了唇边的伤。
“在想什么?”
下巴被那人强有力的手抬起握住,骨骼在一瞬间被捏得轻微作响,似乎不满意他对那提醒的轻视。
胸中有股陌生的气息在冲撞,让他能够努力集中力气。
夏云初淡淡道:“不用反覆提醒……若是怕这些……也不会撑到现在。”
身前那人一顿,似乎被他的回答窒住。
“怎样,纵然再有两天时间,大哥你的这些手段……怕是也全然无用了。”另一个清亮的陌生声音在稍远处飘来,带点魅惑的轻佻。“不如交给了我,试试小弟的别样法子,保证叫他在床上傲气尽失,乖乖把我们要的全吐了出来。”
“尧绿川——你给我住口!”萧红屿冷喝一声,心中怒气陡升。
难道……今天就真的被这不知死活的小子害得要输了那赌注!?
《翻云覆雨》 上卷 第二章
章节字数:6522 更新时间:07…08…25 22:44
那《素雪心经》虽是一心要得献给教主,可毕竟教主曾亲自下令不准他们强取豪夺。
此次决心劫了这夏云初逼问,就算真如了愿,却还不知教主会不会大发雷霆,怪他擅自作主之罪。
绿川和自己争着把取那《心经》的事揽在身上,两人心中其实都知谁得了这《心经》献上,没准就是残酷教规降身之时。
长啸一声,他劈手拉过反锁住夏云初手臂的铁链,手中一搓,钢铁所制的链条竟在他的惊人内力下寸寸断开。
夏云初的身子重重跌落在地上,忽然的疼痛让他蜷起了身体,虽克制住了时时想脱口的呻吟,可很快地,又再次陷入了昏迷。
“把他给我清洗干净了,全身敷上最好的金创止血药,再绑在我房中的床上。”萧红屿淡淡道,转头向尧绿川:“你说的对,也许我该用些特别的法子……”
尧绿川眼珠一转,抚掌大笑:“大哥终于开窍了——我原说在床上逼问一个人,远比在刑室里为易。特别……是对这种视礼义廉耻为命根子的正派中人,辱他折他,自是比杀他刑他更易见效。”
胸El一股外力激贯而人,在任督二脉间奔腾游走,将夏云初从深深的昏迷中再度扯醒。
再睁开眼腈的时候,眼前仍是一片浓墨重彩的黑暗。不同的是,靠触觉他知道自己是平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四周静谧,却有淡雅的不知名香气丝丝缕缕,幽幽沁人心脾。
饶是上身已无一处完好的肌肤,但仍觉得出身下的床褥光滑如丝。与前几次醒来时如蛆附骨的疼痛不同,这次身上的痛楚竟然减了许多,只是双手……却被高高拉过头顶,缚在看不见的某处。
若没猜错,应是床柱之上。
可是,有什么不对了。
他不安地挪了挪身体,试图感觉那不安的预感源于何处。太多太久的折磨耗尽了他的力气,却没磨尽他敏感的触觉。自己的身体,此刻应是赤裸的!
而身边,有人。
视力丧失之后,似乎听力与嗅觉却越发灵敏起来。还有,便是一种奇特的预感。
听不到身边那人的呼吸,感觉不到这种绝顶高手内敛的气息,可他就是知道,有人在身旁。
甚至……自己不着寸缕的身上,有道火热而古怪的视线正逡巡游走,阅遍全身。
是那个人——还是那个尧绿川?脑海中依稀记起上次清醒时听到的另一个声音,以及那声音曾说过的“在床上叫他乖乖地把东西说出来”。心中一惊,莫名地狂跳起来。
“萧红屿?”他深吸了口气,开口。
不知为何,身边这种熟悉的压迫感告诉他,不是那个尧绿川。
萧红屿静静看着他,目光阴沉。抬手那起早已备好的一颗黑色药丸,冷冷捏开夏云初下颌,强行塞入他口中。静待一会,估计那入口即化的药丸已融,用力在他喉间一顺,迫那又苦又涩的汁液咽入他腹中。
夏云初一惊,可全身疲惫之下,毫无抵抗之力……便是腐心蚀骨的毒药又怎样?他想着,到了此时,不过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这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参胆丸”,有续命提神之效。寻常将死之人吃了,可吊住几日性命。用在习武之人身上,更能助人保持清醒。”
原来如此……夏云初淡淡一笑,合上眼帘。不外是嫌自己昏迷太过频繁,没法享受他精心炮制的各种手段罢了。只是……要怎样的酷刑,竟要脱光自己的衣服?
萧红屿望着床上那具身躯,喉头忽然没由来一紧。上身累累的伤痕已被极好的“天创胶”一一封住,不再有鲜血渗出。可下身,修长的双腿与紧闭的胯间光洁如初,并无一分异样。
两相映衬,似有种种奇异的诱惑,诱人内心深处的某种好奇与残虐情绪蠢蠢抬头。
那平静如镜的清秀面容上……除了偶然闪现的傲气之外,会否有软弱与柔媚的一面?
那紧紧并在一处的双腿,被迫分开时……又该足怎样一派旖旎风光?
“我萧红屿要的人,从来部是心甘情愿。却不料头一次用强,竟是对一名男子。”他低低道:
“夏云初——是你逼我。”
那《素雪心经》,我势在必得。而那个赌约,我更绝不能输。
欺身上床,一只手在夏云初耳后风池穴下轻轻一按,彻底绝了他咬舌自尽的可能,另一只手……
已在同一刻忽然握住了身下那人某处。
“啊;~”夏云初大骇之下,猛地弓起了身子,腕上铁链被他拉得铮铮作响,却被身上的人死死压住。
上身阡陌纵横的伤口虽上了药,这一压之下,又有剧痛袭来。
“你……你……要作什么?”他的口气头一次有了萧红屿从没-听过的惊惧,脸上不自觉地潮红一片,嘴唇也不由颤抖。
自幼在几近与世隔绝的山中长大,除了师傅与师兄弟之外,便极少与其他人接触。门规森严,虽是少年初长成,心中对男女之事也曾有过蒙胧情思,但对那真正的情爱之事却并不知晓。
“干什么?自然是换种法子好好折辱于你!”萧红屿冷冷道,手下加力。
捏揉挑逗之下,不出片刻,他的唇边露出一丝冷笑:“有反应了吗?待会儿若熬不住,记得早点开口求饶。只要肯背出《素雪心经》,我不仅立刻停了这折磨,就连救你的双眼,也还来得及。”
夏云初脑海一片混沌,极度的惊骇与身上快乐痛苦交织袭来的陌生感觉已令他几欲昏去,可方才服下的药丸竟然十分见效,神智清晰无比。
再可怕的疼痛酷刑虽在经验之外,却在意料之中。可此刻……这样被另一个男子压在身下的羞辱玩弄,在他有限的想像之内,却是再怎样都无法预知的。
“你这邪恶小人……卑鄙无耻!我……我……你……”夏云初心中羞愤,偏偏身上那陌生感觉直冲四肢五骸,令他茫然无主,不知应对,更……无法应对。
“你怎样?”萧红屿一笑,看着身下人渐起的反应与脸上羞不可抑的窘态,他的心跳却也不自觉地加快。
虽不甚迷恋男色,但并非没亲近过。有限的几次都是与少见的绝色男奴之间一夜风流,也不曾上瘾。可此刻,他忽然惊觉自己的欲望早已刚勇抬头,涨大无比。
☆☆☆
“我……”夏云初用尽全身力气在舌根一咬,可腮边酸软无力,痛是痛的,却远不够造成伤害已阻止什么。借着这一咬带来的疼痛与稍减的情欲,他挣扎低叫:“杀了我!杀了我吧……”
可心中却模糊知道,那人……绝不会真的就此杀了自己,让他解脱。
“杀了你?我说过你不把《心经》叫出来,会要你求死不能。”果然,那人在他耳边低语,一字字直敲人心。
衣衫悉索作响,下一刻,一件火热坚硬的事物已紧紧抵住了他两腿之间。
隐约猜到那是什么,却猜不透这淫秽举动的具体含义。夏云初的心头一片冰凉,绝望透了进来,已知今日绝无幸免之理。
再没有方才的抚慰,也没有时间让他细想,腿……被那人轻描淡写地分开举起,牢牢固定在两边身侧,虽然看不见自己双腿高举私处尽露的姿势,脑中却完全想得出。
夏云初呻吟一声,原来……眼前的黑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心中也再无一丝光亮。
被一举贯穿的时候,撕心裂肺的剧痛以不可想像的风卷残云之势席卷下身,随即直冲脑门。密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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