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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战妃-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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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给他一面镜子,他大概是会直接装死在镜子上的吧。
谁不希望自己长得美丽,谁又能接受自己曾经的美丽被一点一点毁掉?
步天音一时叹息,花容月却从身上摸出来一张脏兮兮的手帕模样的东西塞给她,她不明所以,一看才发现是一张地图。
地图应该是金碧皇城的某处宅子,上面画了一个箱子的图案。
花容月,这是在用全部财产交换她保燕绾的平安?
可是,他到底知不知道他们是亲姐弟啊!
步天音转念一想,他大概是知道的,但是,知道又有什么呢?
他们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该乱伦也已经乱了,倘若真的有天谴报复,那么,现在他何尝不是报复到了?
“燕绾如今人在哪里?”
“五……五皇子府,地,地窖……”他的每一个字都说得如此艰辛。
花容月像只受伤的小兽缩回了角落里。
步天音很想问一句他,为什么相信她能够救燕绾?
但是她最终也没有问。
就像她有心救他,可是却不会救一样。
因为对他来说,或者死才是一种解脱。
活着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步天音的心情忽然变得低沉,郁闷。
她身上没有带伤药,想去外面问小白师父是不是带了,悄悄留下一些给她,可她还没能出来,白轻水白衣如闪电般便掠了进来,低喝道:“有埋伏,走!”
音落,无名剑隔空而出,在白轻水出手之前,步天音忽然上前一步握住了无名剑,然后用了千花万叶剑法。
那些虚影之剑宛如实体一般刺破了拦路者的喉咙。
二十几个人,瞬间倒在了血泊里。
地牢内,瞬间血雨腥风。
步天音还从未杀过如此多的人。
可见今夜,她是真的怒了。
不再做任何的停留,两个人一边杀一边突出一条包围,绕了大半个城,天色打量的时候,才绕回了城南的宅子。
一进门,韦欢便迎了出来,他虽也是一夜未睡,却依旧神采奕奕。
见到二人,轻轻皱了皱眉头:“遇到伏兵了?”
“没事。”步天音一把扯下外传的夜行衣,看着他道:“你的伤怎么样,能不能动手?”
韦欢道:“对付一般人没有问题。”
其实他的伤真的一点也没有好,他现在走路仍然还会扯动伤口。毕竟他伤得是脚筋和手筋,虽然有白轻水为他医治,但也不能恢复如从前。
隔了没两秒,韦欢几乎是立刻又道:“二皇子起兵造反了。”
步天音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抬头与白轻水对视了一眼,后者冷冷开口:“乱死了。”
步天音好笑道:“哪有谋朝篡位不乱的?”
韦欢像个秘术一样尽职尽责,继续说道:“二皇子党的名单在书房,他还联合了固孝王。”
白轻水道:“固孝王又是哪个?”
步天音摸摸下巴,笑容深邃:“他人的话,小白师父应该不会认识,但是他的女儿,你极有可能还见过。”
“哦?”
“就是当初东壤派北青萝来和亲,金碧嫁过去的那位郡主。”
白轻水似乎想了起来,却是冷笑道:“像块抹不一样被夜帝丢在冷宫。”
这时韦欢突然看了步天音一眼,眼中有着隐隐的担忧,“当初让花慕禾去和亲,多少有你从中搞鬼,如今固孝王已经知道了,扬言不会放过你。”
“来呗。”步天音慵懒一笑,嗤道:“我还怕他么?正好他来,我还唯恐天下不乱呢。”
越乱,她就越是喜欢抱着一副看好戏的态度。
白轻水问道:“老头子?”随即声音和脸色俱冷了下来,“老头子还造什么反。”
韦欢都要吐了,真是对他们两个人无语!
看着韦欢眉间的一团愁云,步天音打趣道:“师父,你这些日子是如何教训韦大公子的,我发现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丰富了耶。”
还不待白轻水回答,韦欢怒道:“闭嘴!”
白轻水瞬间急了:“你让谁闭嘴?!”
他最近都极容易进入暴走状态,韦欢跟他处久了,自然也知道他的脾气……


天下任 第二百七十九章 一眼定一生(26)

“你!”
“你!”
步天音和韦欢同时开口,却是针对不同人的。
韦欢是对着白轻水说的,而步天音却是对着韦欢说的。
白轻水:“……”
“够了,都不要吵了。”
韦欢算是明白了,只要有步天音在的地方,就一定消停不下来。
——从前如此,以后更是如此。
她就是一个极大的、不稳定的不安份子。
中午的时候,步天音看着院子里一地枯萎的花丛,才恍然知道,原来竟然已经十一月中旬了。
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会下雪吧?
可是她怎么觉得今年的天气异常暖和?
下午的时候,传来消息说东皇赐了毒酒。
——并且是在把花容月送回五皇子府,把韦贵妃送回了宫里之后。
花语嫣之前一直被软禁在四公主府,是以毒酒是直接送进去的。
而一同被和韦贵妃送回宫的,还有燕国公燕陵。
彼时步天音正在因为制定劫狱计划而和韦欢发生争吵,两个人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白轻水坐在一边喝茶,一点要管的意思也没有。
最后两个人竟然意外的没有打起来。
——大概是知道没有人劝架。
金碧。后宫。
韦贵妃在几个丫鬟的服侍下,换回了曾经她最喜欢的那套霓裳羽衣。
这件衣服是她刚进宫的时候穿过一次的,然后就被留了起来。
——曾经她穿着那件衣服有多自豪,如今就有多大的屈辱、绝望。
镜中,她美丽的容颜上终于一寸一寸破裂开来。
忽然,她抓起粉盒砸向离她最近的那个侍女,侍女躲闪不及,尖叫着捂住了眼睛。韦贵妃趁机向外跑去,孰料却在门口撞到了一个人。
沈皇后。
韦贵妃跌坐在地上,怨毒的看着她,忽然仰头大笑道:“沈凝,你我斗了这么多年,如今你胜利了,你很开心吧哈哈哈哈……”
沈皇后看她已呈疯癫状态,退得远了些,在侍卫的保护下方讥诮道:“你走到如今的地步,全部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你跟燕国公偷情的时候,有想过自己会有今日么。”
韦贵妃的脸色霎时惨白下来,她忽然对着门口喊道:“夜儿,夜儿你在哪里?……”
沈皇后挥挥手,几个力大无穷的侍女瞬间将她架回了梳妆台前,用力的给她上妆、扑粉,戴首饰,她不断的闪躲,嘴里一直在不停的叫喊,沈皇后在门口看了一会儿便径自离去,让人堵住了她的嘴巴。
侍女的力气很大,扑粉的时候抓伤了她如花的脸,不消片刻便有小太监端了两杯毒酒进来。
韦贵妃上完妆以后,一身风姿的燕陵也被送了进来。
他们二人看起来本就极其的登对,只是从前燕陵看她时的那种温婉柔情,早已变成了一种隐藏的极深的厉色。
二人的有私情早有多年,他对她更是一颗真心相待。——他一直以为花如夜也是他的孩子,这么多年都在为他密谋造反。
可是她竟然骗了他这么多年。
即使她为他生下了一儿一女,可她想的,还是让她和东皇的孩子坐上龙椅。她一直利用他,一直欺骗他。
燕陵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住。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两杯清水一样的毒酒,唇边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
想必这个时候,东皇那只老狐狸定是躲在暗处看着他们呢吧。
那么,不妨再让他看一场更加好看的戏?
燕陵扶起韦贵妃颤抖的身子,两个人坐到了椅子上。
韦贵妃看着桌上的两杯酒,已然泣不成声。
燕陵却是一脸的笑意。
一脸令人生寒的笑意。
韦贵妃突然站了起来,抱着头哭喊道:“夜儿,我的夜儿为何还不来救我……”
“你的夜儿。”燕陵一声冷笑。
同时,隔壁的房间。
一面墙上嵌了一整块的大镜子,如玻璃一般,将对面的情况完完全全的映了出来。
东皇端坐椅子上,眯眼道:“他们二人在拖延时间么。”
花清越侧身笑答:“父皇多虑。他们拖延时间也无用,儿臣猜测……燕国公只是想亲手杀死韦贵妃。”
东皇老态龙钟的眸中忽然亮了起来,阴阳怪气道:“有趣,有趣!”
——隔壁。
燕陵冷冷看着韦贵妃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
他慢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端着两只酒杯,长长叹道:“你曾与我说过,有朝一日能够与我拜堂成亲,看来我们要先喝下这杯合卺酒了。”
韦贵妃惶恐的看着他,身子不由得向后退去:“你,你疯了……”
“还是,你根本不想与我喝?”燕陵突然一笑,指尖一动,将手中的酒杯倾倒,毒酒尽数洒在了韦贵妃华丽的衣衫之上。
她尖叫着后退,燕陵喟然一叹,长指微抖,将酒杯摔在了地上。
碎成了一朵绝望的花。
韦贵妃看着那摔成齑粉的酒杯,眼中露出的情绪明显是一松,以为自己可以不用喝下这杯毒酒了。
但她依然还是要死。
面对着这个骗了自己很多年的女人,燕陵慢慢冷静了下来。
他叹道:“绾儿和容月一事,当真是对你我的报复。”
只是,这么多年他都在为这个心机颇深的女人和她的儿子打算,他在死之前都没有办法见到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一面。
绾儿,如今她人在哪里,是否安全逃出,他全部不得而知。
韦贵妃缩在地上,脸上呈现出一种将死之人的死灰,她惶恐道:“容月,容月……”
当年生容月的时候她真的很害怕,燕陵是当年着名的美男子,也只有他这般姿容,才能与她生下美丽的花容月。好在,皇室的儿女大多都美丽,花容月不过是占了这其中之最。可是,她就要死了,老二为何不来救她,为何不趁这个时候起兵造反?
韦贵妃与燕陵都不知道的是,花如夜这个时候毅然决然的已经拥兵城外,只是,他们再也等不到了。
隔壁的东皇似乎等得不耐烦了,他催促花清越让他们快一些,他最近嗜睡,可太医都说是因为他吃长生药起了作用,他会慢慢变得嗜睡,然后会像冬眠的动物一样,再缓缓醒过来。
只是他不得不担心,自己这一睡,是否就再也无法醒来?
东皇催道:“让他们快一些。”
花清越侍奉在他身侧,听到了却并未为之所动。
东皇怒喝道:“朕还没有老眼昏花,你当朕的话是耳旁风吗?!”
怒言之后,东皇便重重的咳嗽起来,花清越这才回眼看他,眼中竟有一丝冷笑,他挥挥手,想给他递帕子的小太监顿时停在了原地,东皇紧紧皱起了眉头。
花清越笑道:“父皇息怒,”他转身抬手,指着那面影镜,道:“父皇请看。”
东皇无奈,他如今同个傀儡皇帝无异,太子大权在握,他根本就是活一天少一天。
而方才,他分明在太子眼中看到了一丝杀气。
那面陌生而又带着绝对的肃杀。
这是以前他从来不会露出来的。
这一刻,东皇对太子起了疑心。
另一边。
燕陵居高临下望着韦贵妃,她的面容仍然美丽,华裳之下的娇躯即使品尝过无数次,可每一次也都如最初一般令他心动。
想起往日耳鬓厮磨的日子,燕陵脸上的寒气总算淡去两分,他踱到她面前,优雅的蹲下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用那双惶恐至极的眸子看向自己。
“贵妃娘娘,得罪了。”
到最后,他居然对她用了这样的称谓。
燕陵的手从她下巴滑到了领口,韦贵妃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像一只待宰的羊羔,胸脯不断的起伏。
忽然,燕陵向下滑的手蓦地提起,一把扼住了她的喉咙,这一变故让她惊得花容失色,下意识伸手去掰他的手,可无奈,男人跟一个女人的力气实在是悬殊太大。更何况燕陵习武多年,韦贵妃却是并未练过武的。
燕陵看着她的脸色一寸一寸变得灰白,他眼底闪过一抹不忍,但随即便是一阵用力,只闻咔嚓一声,韦贵妃的头歪向一边,舌头也伸了出来。
燕陵略一松手,她便倒在了地上。
燕陵看着她的尸体,缓缓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他认命了。
杀死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
现在,他马上就要杀死自己了,太子答应过他,只要他亲手杀死韦贵妃,然后再自杀,他就会让他们葬在一起。
合葬。这未尝也不是一种最好的结果。
东皇在隔壁,眼见着燕陵把刀插进了自己胸口,抽搐了好一阵儿才倒在韦贵妃尸体旁,他蓦地想要站起来,却因为双腿无力而再度跌回榻上。
他下令道:“去,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死了……”
花清越对他的疑心表示轻嗤,挥手让人过去检查,小太监回来后叩头说道:“启禀太子、陛下,燕国公和韦贵妃已去。”
东皇闻言,眉间怒气浮动。
这个该死的太监,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先请示太子,再来问候他,他还没死呢,他就一日都是这个国家的主人!
东皇道:“海河何在?”
花清越微微低头,恭恭敬敬道:“海公公一直服侍在父皇身侧,他年事已高,前阵子走夜路崴到了脚,儿臣便斗胆做主,让他回家歇着去了。”
东皇冷冷道:“你下手倒是快。”
花清越笑道:“儿臣不明白父皇的意思。”
东皇冷哼一声,面无表情道:“你自然是明白的。”


天下任 第二百八十章 一眼定一生(27)

四公主府。
花语嫣心有不甘。
她满脸的恨意,却是伸手端起了桌上那一杯酒。
就在这杯毒酒被秘密送来之前,她还在这个房间里,被门外的几个守卫轮流施暴。
她微微敞开的领口还残留着欢爱过后的痕迹。
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第一次的时候,他们一个一个强暴她,她只能把他们想象成云长歌,云长歌,这个世间她只留恋这一个人。
她仍然记得,初见那次。
一眼定一生。
她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忘掉那样一个男子。
于是她放下自己公主的身份,一直跟随在他身后,但凡有企图靠近他的女人,都被她赶走了。她是四公主,是东皇最最宠爱的四公主啊。
可是后来出现了那个叫步天音的女人。
她明明是个下堂弃妇,容貌奇丑无比,可是,她突然有一天就破茧成蝶,变成了金碧第一美人。
云长歌有多在乎她,她简直无法想象。
她喜欢跟着他,自然也喜欢观察他。
花语嫣恨死了步天音。
她这个时候,不管在做什么,日子过得一定都比她好。她成为了韦贵妃与燕国公偷情生下来的孽种,在这里过着生不日死的日子。还差点……差点被花如夜所杀。
那日,她知道一直在帮着自己的神秘人竟然就是自己的二哥。
他要杀她。
但是不知为何,他没能杀她,却废了她的武功,不然她也不至于被人玷污至此,成为了别人泄欲的工具。
她是孽种。这样一来,似乎以前有些想不透的东西,就一下子变得通顺了。
为何母妃一直都对二哥好,对她和容月却是一般呢?
原因竟然就是,二哥才是正宗的皇室血脉,而她和容月,不过是孽种。
孽种。
这几天那些肮脏恶心的男人强迫她的时候还会口吐秽言污语,骂她小贱种,孽种,冒充皇裔。真是把她这辈子都没有听过的脏话全部补回来了。
花语嫣眼角流下一滴血泪,她马上就要死了。
是真的死了。
她想过要自杀,可是她仍然抱着一丝幻想,希望有人能够来救她。
叶清音,她不是说过是她最好的姐妹吗?
她人如今又在哪里?在哪里啊!
花语嫣疯狂的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到地上,连同那杯毒酒一起,门被人从外面踢开,花语嫣俯身捞住了那只将将要坠地的毒酒,稳稳接住,然后在那人着急忙慌解裤子的时候,仰头将毒酒饮下。
那人本想在她死之前再做上几次的,无奈他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她七孔流出浓黑的血,瞪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躺在了地上。顿时被扫了兴致,骂骂咧咧的出去汇报去了。
同一时刻,五皇子府。
花容月也在侍女的服侍下沐浴,强行被换上了干净的衣袍,他不知道这个时候东皇是怎么想的,难道还要他们干干净净的离开人世么。
他脸上的血痕已被擦去,只是那痕迹却再也无法消去,美丽如画的容颜上多了一抹任谁看了都会惋惜的哀恸。
花容月眼中并无太大的波动,他相信步天音一定能够救下燕绾,他很少凭直觉去做事,可这一次,绝对不会错。
既然绾儿无事,那么,他早该死了。
花容月举杯的同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只是他的耳朵已失聪,并未听到。
他平平静静喝下了毒酒。
杯子落地碎掉的同时,门被人从外面踢开。
伺候花容月服毒的侍女提剑迎了上去,却被一道白色的影子飞快闪过,她连来人是谁都不曾看清,便阖上了眼睛。
燕绾提剑冲到了花容月面前,扶住了他倒下去的身体,泣不成声。
“还是迟了一步。”
步天音长叹一声,白轻水走到她面前,有些不甚理解的看着燕绾和花容月。
花容月迷离的眸子忽然变得闪亮起来,步天音心下一惊,知道他是回光返照了。
燕绾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哭道:“不要死,你不要死啊……”
花容月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来,“来生……不要再,遇见……”
不见,便不会爱。
毒酒的药效奇快,白轻水冲过去想点住他的穴,却没能来得及。
燕绾这时止住了哭,忽然拿起地上的剑,看着花容月,眼底是浓浓的不舍和后悔。
她后悔,在一开始的时候故作矜持,没有同他在一起,更因为女儿家的心思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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