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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战妃-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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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知不知道她为了一份止战文书替北野望引出寒毒,然后自己身上也沾染了寒毒?
他知不知道,她做这些一切,不仅为了步家,更是为了他们的将来?
若然他是知道的话,又为何要不顾她的意愿将她留在这里,对孩子的态度模糊,对她更是,还牵扯出了裴湄那个该死不死的女人。
步天音呆呆的望着地面,并没有开口否认什么。
“为什么不说话?”云长歌淡淡开口,语气却带着几分讥诮:“你答应过我,欠债还钱,还不上钱就还人;你说过,这天下人欺负你步天音不行,欺负我云长歌更不行。你说过红豆生南国,你口口声声说自己爱我,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步天音本不想理会他的,他喝多了说了些什么她都不会在意,就等着他自己说够了,说烦了,离开就罢。可是他说了些什么鬼,哪有他这样口口声声扭曲事实的?
再也顾不得其他,步天音生硬的开了口:“我是说过……但那完全是建立在我们互相信任的基础上,我完完全全的信任你,我的一切你都知道,但是你又是怎么回报我的?你凡事隐瞒我,你对孩子又是什么态度?云长歌,你说出这样的话真的没有觉得不公平么?”
“公平?”云长歌冷笑一声,“这世间哪来公平可言?唯有强者,才能够制定公平的准则。”
步天音沉默。
她虽然在气头上,可他说的话也不完全没有道理。无论在哪里,古代也好现代也罢,全部都是弱肉强食。
物竞天择,适者才能生存。
那么,今天她就要跟他摊牌了么。
步天音安静的低下头,水眸中闪过一丝失望,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快就要完了。
云长歌的一味隐瞒,她的一味牵强附会,竟然都不能挽回什么。
“又不说话了。”云长歌冷冷的开口,声音不带有一丝温度,他不喜欢她沉默,她一旦沉默,他就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些什么。猜不透的时候,他就会觉得她在想别的男人,想那个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的男人。她是算计不过他,但是她的小聪明,却永远让他意想不到。他不喜欢这种在自己控制范围之外的事情。
云长歌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脸上有过一瞬的犹豫,但他还是将步天音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她离开椅子的一刹那,旁边的一张桌子以及她刚刚坐着的椅子全部被劈成了碎片。
步天音的唇有些讥诮的勾起,他这是什么意思,杀鸡给猴看吗?意思是她如果再忤逆他,下场就如同这一地的狼藉吗?
“不可理喻。”沉默了良久的步天音突然开口,却是说了一句让云长歌的脸色瞬间阴沉的话。
“小步,什么意思?”
“我说你不可理喻。”步天音凄然一笑,谁能想到,曾经无比甜蜜的他们能轮到这这般针锋相对的田地?
果然啊,无论在这里,帅哥和美女,两个人颜值都高的组合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就像二十一世纪的大街上,多半都是帅哥伴丑女,美女配挫男的。
“你以为昨天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么?你跟裴湄做了些什么,你好意思站在这里质问我?我扪心自问跟小白师父清清白白,连他的手都没有碰过,你呢,你恐怕不仅拉过人家裴湄的手,抱过人家的腰,你们还做过一些什么?云长歌,我的太子殿下,裴湄是你的初恋么,初恋回到自己身边的感觉怎么样?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跟孩子是你的拖累对吧?那好,不用你多言,我现在就走,带着孩子离开你的世界。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天下任 第二百四十四章 只能选一个(4)

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这简单的几个字,一句话,却足以让向来冷静的云长歌失控。
他从来不认为酒精能够麻痹自己,他是一个时刻需要警醒着的人,可是现在他突然明白自己真的是醉了。
醉得不可救药。
而让他醉成这般的并不是刚才喝过的那十几天酒,而是步天音这个人。
这个女人,自从她出现后,他就把自己的生命跟她的绑在了一起。
云长歌看着步天音,一双雪眸,美得妖异而又绝望。
原来昨天在素珍楼,她是看到了的。
可是看到了却装作没有看到。
要不是今日他逼问她至此,她是不是就打算视而不见?
他上前一步,步天音下意识想后退,但是却倔强的站在原地,他扯着她的手,不敢太用力,似乎是怕伤到孩子,忽然间,他压着她的手瞬间用力,脸上的神色艳丽非常:“你要离开。”
他的声音还是很淡然的,像是在用家常的语气询问她晚上吃了什么饭。
步天音手腕猛然一翻,另外一只空着的手聚气打向云长歌,他没有闪躲,她的掌气落到他的身上却化作了虚无。她不禁有些自嘲,她怎么忘了,她如今没有内力没有灵力,又怎么能伤害到他?
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然而决定每个人是否会享受到公平的对待便由强者来决定。
毫无疑问,云长歌是强者无疑。
可是,他不能对她做这么不公平的事情。
“不要动。”云长歌忽然语气一变,将她抱在了怀里,不顾她的僵硬,头垫在她的肩上,一身的暴戾之气瞬间偃旗息鼓,他的声音都柔和了几分,甚至带着一丝乞求的味道:
“小步,是不是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你就不会离开?”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不好?”
“小步,说句话。”
“……”步天音顿时有些无奈,他真的是喝多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喝多了,我让人送你回去休息。”她说着推开了他,他凝视着她,唇角泛起笑容:“送我回去?回哪里,这里便是我的卧室,你要送我回哪里?”
“……”
“知道么,我特别不喜欢看你沉默的样子。”云长歌的手,冰冰凉凉的抚摸上她的脸颊,眼底的绝望丝毫不加掩饰的翻涌出来,要将她吞没,要将这小小的房间吞没,要将这天地吞没。
“只可惜。”两个人僵持着,云长歌突然说了一句让她很是困惑摸不着边的话,他低头看着她的小腹,微微眯起了眼睛,声音平静,却是近乎狠厉的绝望,“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你的人也是我的,白轻水想要做什么,买一送一的事情他也要么?”
“啪!”
步天音这一巴掌真的是不受控制的就打在了他脸上,满脸的愤怒:“你要我说多少次?我跟他清白的比谁还要干净,你有亲眼看到我们卿卿我我么?我倒是亲眼看到过你和裴湄搂搂抱抱,只是我见到了就这般,若是在我没有看到过的地方呢?云长歌,裴湄的事情我问过你不止一次,而你每次都跟我打马虎眼,把我当傻子耍呢?好,你说我跟他不清不楚,你拿出证据来,你拿出证据给我看啊!”
她一巴掌下去,云长歌雪白如玉的面上立刻浮现出鲜红的掌印,他仍然拽着她,冷笑一声,“你要证据是吧。”
步天音神色一凛。
云长歌脸上的冷笑更甚,松开她,自嘲的笑了笑,然后缓缓抬起手,虚空一划,水波四下漾开,水波中央,无名剑问世!
一瞬,步天音脸上的神情转为惊慌,云长歌眼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无名剑被水波控制在空气中,他对上步天音的眸子,音容清冽:“在金碧我送你无色琴,告诉你无色琴本为一对夫妻所持有,我以为你会明白我对你的情意;你没有合适的兵器,我带你夜探萧疏狂的密室,为你盗白玉短笛,你跟我说长歌知我意。”
“如今我送你的无色琴不知去向,即便是那琴尽在咫尺,你都不会去看它一眼吧?白轻水救过你,你也救过他,我当是你的还了他的恩情,可是你一直留着他的剑。我送你的笛子呢?你又将它置于何地?”
“是不是有了新欢,就不要旧爱了?”
什么新欢旧爱——云长歌吃起醋来怎么这般不可理喻!
他送她的无色琴一直被她妥善保管,因为她不会弹,怕把他送的东西弄坏了,所以轻易都不会去动。那支白玉短笛就更加不会有事,因为她挺着个大肚子带着兵器不方便,而刚好小白师父的剑不用携带,比起短笛来就便利多了。
可这个男人竟然联想到了新欢旧爱上,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不是新欢,也没有旧爱。”良久的沉默,她轻舒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语气平静了许多,“长歌,你醉了,我让你送你回去,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好么。”
“明天,你告诉我,我们还有明天么。”
“……”原本是有的,可是却被你亲手葬送了。
“你问过我,如果我娘和你有事我会救谁,我当时说的是你,而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自然也会履行诺言救你。但如果因此我娘有什么不测,我会把我自己这条命还给她。她生下我,是给了我生命的人,不救她为不孝,但是我心甘情愿。”
“你都愿意把这条命还给她,你为什么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步天音的眼眶有些氤氲,但是她不允许自己哭出来,这个时候哭是做什么?
步天音,你他妈的坚强一点!
她知道他这个时候可能脑子不是清醒的,但是她仍然怀抱着一丝希望,这个是她爱上了的男人啊,是在风雪中唤她上马车取暖,是在韦欢的剑下救过她,是腹黑但是黏人的云长歌啊。
“所有的事情……”云长歌真的是醉了,眼神有些飘忽,“那我要先问问你,如果把你的问题换成我和白轻水,你会先救谁——”
她会先救谁——
步天音突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当初问云长歌的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会原封不动的给她抛回来。
不待步天音开口,云长歌补充道:“只能选一个。”
“小步,收起你的小聪明,你知道在我面前没用的。”
步天音面色沉寂,良久,启齿道:“不一样的,这个问题抛回来就变得不……不公平了。我问你的,一面是亲情,一面是爱情,而你问我的……”
“我问你的,是什么?”云长歌含笑逼问,眼里像蓄了锋芒。
“你是我爱的男人,所以我愿意把身体和心完完全全的交给你。小白师父……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朋友?”云长歌的笑容僵了下去,眼神也渐渐沉下去,如压城而来的黑云,城池欲催,“那我就更加想知道你的答案了。”
步天音眼神闪烁,忽然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云长歌的身子一僵,面上有过一瞬疑色,但还是忍不住反拥住她,加深了这个吻。
然而不过他抬起手的一瞬,便觉腰上一麻,随后整个人软倒了下去,步天音抱着他慢慢坐到了地上,看着他的眼里有不知名的情绪在挣扎。
夏天的地板是凉的,可云长歌却让人在上面铺了一层不薄不厚,厚度刚刚好的丝绒地毯,温软细腻,光着脚踩在上面也很舒服,更不会着凉,是以她才敢坐在上面。
其实不止这里的地毯,还有加厚的床褥,以及屋里任何有锋利棱角的东西和摆设都被套上了厚厚的防护套,他——就像把她当成了小孩,做到这般心细,尽管他明明知道她会磕到碰到然后伤到自己的几率很小很小,近乎于无。
从前只觉得小说里面男女主爱得死去活来如此艰难都是只会出现在小说里的,她也曾认为写虐心虐身小说的人都是变态——但凡事都只有真真切切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人们才会改变对它的一贯看法吧?
沉睡中的云长歌,眉目如画,少了几分冷冽和寒凉,真真实实是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从认识到现在,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会到如今这一步。但如果重新给她一个选择,她还是会不顾一切的爱上他。
即使她说过,如果她知道他跟裴湄有过那样的关系她就不会爱上他的气话。
——她也说过,爱了就是爱了。
谁规定她的爱情旅途就要一帆风水,顺风顺水了?
她心痛,但不代表她会认输;她暂时的放弃,不代表永远的别离。
过了好久,屋外的虫鸣都安静了下来,步天音端详着云长歌的倾世面容,低下头,在他唇上轻轻一吻,抬起头来的时候对上那双不知几时已经睁开的水眸,心里蓦地一惊,孰料他只是看了她不过一秒,便再次沉睡过去。
步天音明显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醒了。然后她对着外面轻唤了人进来,“太子殿下喝醉了,你们去把他送到……送到悯月轩去休息。”
侍女似乎有些犹豫,看了眼被某人拍成碎片的桌椅,眼里的震惊一波大过一波,再说这里本就是云长歌的房间,她此下让她们送他离开,她们自然要犹豫的。
步天音刚要摆起架子压她们,忽然从门边闪过一道人影,云楚扶起昏迷的云长歌,对步天音道:“夫人,请早些休息。”
步天音没有说什么,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满地的狼藉,垂下眼眸,好久才叫人进来收拾。


天下任 第二百四十五章 只能选一个(5)

金碧,富丽堂皇的太子府——
花清越自信鸽腿上解下密信,阅后,鲜红饱满的薄唇轻轻翘起。
锦色在他身侧侍奉,见状忍不住询问道:“殿下,可是有喜事?”
“喜事倒是谈不上。”花清越轻声说道,可以看得出他的心情极佳,其实最近这段时间他的心情都不太好,民间因为二皇子一举歼灭“十七王爷”的反军而赢得民心,如今坊间称颂的,全部是二皇子的英雄事迹。
花清越虽是因此心情不好,却没有做出什么动作来,锦色跟了他这么多年,发现自己越来越猜不懂太子心中所想,并且他觉得,太子似乎比以前更加聪明了。
眼前这个人明明还是那个风姿如画的太子殿下,可是他为何会觉得他似乎哪里变得不一样了?这样的感觉,并不是第一次才冒出来的。
太子从来对步世家那个丑女人(或许她现在不再是丑女人,而是倾国倾城的大美女)不感兴趣的,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看得出来太子眼中是有那个女人的,不然也不会三天两头的派人去询问她的情况,虽然如果能够得到步世家的助力是相当厉害的,但是太子殿下对此付出的心血会不会太多了一些?
锦色只是在猜测,但是却不敢妄自下结论。
不多时,第二只信鸽返回。
花清越依然不慌不忙的摘下竹筒,这一次,他清秀至极的眉间突然动了动。
花清越问道:“母后还在被禁足?”
“是。”锦色答道,想起今早的事情,说道:“殿下,皇后娘娘已经派人催过好几次了,让您务必尽快帮她恢复荣宠。”
花清越轻笑了一声,未置一词。
他凭什么帮她恢复荣宠?
既然已经被禁足,那么就乖乖安分守已在自己的宫里踏实待着吧,等到他登上皇位的那一天,自然会把皇太后的位置给她。
与方才相隔的时间差不多,第三只信鸽扑闪着落到了窗台上。
这一次的消息,才是花清越真正想要得到的。
消息是宫中暗部传出来的,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明了当今韦贵妃与燕国公燕陵的奸情。花清越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浓,看后,他将纸条给了锦色。锦色经过,低头仔细看了起来。
这一看,他瞬间瞪大了眼睛。
这……
“有趣么。”花清越问道。
锦色微微低下头,惊愕的心情尚未平复,良久,才问道:“殿下要将此事告知东皇陛下?”
花清越看着窗外,他的侧妃正从花坛前经过,清风吹拂,掀动她如瀑的长发和轻扬的衣角,美人如斯。他看了一眼便不再将目光放在她身上,因为他心里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个女人。收回思绪,答道:“为何要本宫去揭发此事?”
“……”锦色极为不解,既然他们的人已经查出了韦贵妃和燕国公的奸情,那么就说明他们已经握有充分的证据,既然万事俱备,为何不来一杀招?
花清越淡淡一笑,“锦色,你猜猜看,韦贵妃与燕国公有私情一事,二皇子可晓得?”
锦色一怔,随即摇了摇头。韦贵妃从来都是个精明的女人,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孩子知道,况且亏心的事总是少一个人知道便多一分安全的。
花清越道:“所以,本宫只需用一个小小的计策,将二皇子引去燕国公府。”
锦色疑惑的抬了抬眼睛。
花清越笑道:“锦色,你是本宫信任之人,有些话本宫自然也不会瞒着你。你试想一下,若是二皇子以为燕国公府里头藏着燕国公和皇后私通的证据,而他风生水起的带人前去‘捉奸’,却反而看到了一些别的,岂不是更加有趣?”
说道最后几个人,花清越的长眸闪了几下,妖光四溢。
锦色闻言心下大骇,震惊道:“殿下、殿下的意思是……”
“没错。”花清越肯定的回以一笑。
他就是要让花如夜亲自去“揭穿”他母妃和燕国公的丑闻。
锦色心里说不上来的震惊,可这莫大的错愕中还夹杂着一丝佩服,这要是换作旁人,得此机遇恐怕早就恨不得立刻跑去皇宫向东皇揭穿此事,可是这是太子花清越啊,他的计谋永远都是高人一等,让他听了都禁不住的汗颜。
想想啊,让自己的亲生孩子去揭发自己和别的男人的丑闻,况且他们的身份都如此高贵,并不像普通人家戴绿帽子那么简单,燕国公可是给金碧权力最大、权势最高的人带了一顶绿帽子呀!锦色已经对花清越完全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可是他却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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