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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战妃-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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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步天音不想被人看出来她此时体质虚弱,声音便凉了一些,遮住血气不足。
花容月看着她,漂亮到极致的眸子里忽然有一丝黯淡,声音也因为暗了下去。
“我想知道,小七的坟墓在何处?”
提及已故的花小七,步天音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她轻声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五皇子想必也知道了,我弟弟他也离家出走了。小七是他葬的,也只有他知道在哪里。”
都说宫廷皇室没有真正的情感,但花容月对花小七的感情似乎没有那么虚假。
如果她知道花小七在哪里的话,一定会告诉他的。
“嗯,我原以为,你是他姐姐,应该会知道的。”
“如果我日后知道,会派人告诉你的。”步天音朝他一笑,指了指大殿的方向,道:“我到了,今日多谢五皇子。”
“无事。”
花容月目送她进了大殿,清美的脸上一抹哀伤溢于言表。
大殿之内。
步天音跪了好久,东皇才缓缓现身,见她行了大礼,面上浮现出一丝讥诮,冷笑道:“步丫头竟然还知道回来。”
“朕以为,你死在了东壤呢。”
步天音低头撇了撇嘴,这老头子嘴里就说不出来一句好话来。
她心里把他骂了个八百遍,脸上却嫣然笑道:“天音不过是办了件小事,瞧陛下说的,天音生是金碧的人,死是金碧的死人。既然有一口气在,我就一定会回来的。”
不知为何,她轻飘飘的说出这句话,东皇觉得自己背后忽然一凉。他怔了一下,才冷冷道:“怎么,你是来向朕讨赏赐的?”
“你没有损耗多少兵力便拿回了休战文书,朕的确应该好生赏赐与你,要知道,现在朝中上下可都是夸赞称颂你的。朕打算送你倾城将军的称号如何?”
“多谢陛下。”
四个字落音,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诡异奇怪起来,步天音匍匐行了个大礼,抬首看向东皇,,目光灼灼,声音坚定道,“只是天音愿意用功劳替父亲将功折罪,还望陛下网开一面,放我父亲出来。”
东皇面上的冷意一凝,道:“功是功,过是过,你以为,止战两年,就可以换得你父亲出狱?”
她当他是傻子么,不知道她打的什么小算盘,他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打压步家,怎会就此轻易放过。
这个丫头,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步天音扫了一眼东皇,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
东皇眸色一凛,只见她从袖中掏出了什么来,她用让他完全看得到的角度让他看清楚了那上面的字和玉玺章印,看到东皇露出的愕然,步天音勾了勾唇,垂下眼眸,慢悠悠道:“既然陛下不同意这等价交换,那么想必这止战文书也没什么用处了,天音手滑,一会儿万一不小心毁了……”
“步天音!”
“止战文书,保真有效,陛下若是不相信,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东皇如虎一样盯着她手里的文书,他如何会辨认不出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却像只狐狸一样的女孩子手里拿的是盖着真正东壤大印的止战文书。
“你在威胁朕。”
“陛下言重了。”
东皇如有所思,沉默了好久才咬牙切齿道:“朕答应你便是!”
这个女孩子,他迟早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山河赋 第二百三十三章 爱之欲其生(14)
转眼三日过去。
步名书从狱中出来,人仿佛已经憔悴了很多。只是他眉目间的风采依旧,步天音见了更加心疼。
回到了熟悉的望天楼,见到了熟悉的人,不远处谈薮楼一片萧索,虽然已是夏日,但是却莫名的流动着一股清瑟。
自从步天风离开以后,步尘辞行回了老家,张子羽卧病在床,天音二叔一家趁着当家的不在明目张胆挪用账目,这些事情,步天音回来以后都一一有了计较。
步娉婷仍然在自己的毁容门里不能自拔,整天埋在屋子里连个人也不见,偶尔南织从她的院子前路过,会见到她拿着小镜子坐在井边,一下一下梳着自己的头发,嘴里咕哝着,她要嫁给太子殿下,然后成为未来的皇后。
步娉婷一心想嫁给花清越,这件事众所周知。
一日,张子羽叫步天音进房间,给了她一摞资料。上面详细记载了步鸿昌与淳于家勾结,挪动吞并步家财产的记录,每一笔,都无比的精确。
步天音有些讶然,这些资料,如果让朱楼去调查,或许都没有这般详尽。
张子羽虽然极少出屋,但是并没有放弃对外面一切巨细事物的掌控,如果说从前他是在一线奋斗的员工,如今便是退居二线,但是依然像从前那般精明。
想来也是,他只是身体受了损伤,并不是脑子磕坏了。
步家一直用各种名贵的药材养着他的身体,对于此事步鸿昌一家自然咬着不放,不止一次的用这个挑起事端,逼迫张子羽离开,但尽数被步天音压下。
这几个月她经历的事情太多太坎坷太复杂,比过去一年都要经历得多。
回到家也不能放松,她从父亲手里接过了步家,一切,都变得更加不可预知和无比的复杂。
步天音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眼底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恸。
这是她和云长歌的孩子,可是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的身体在恢复,灵力和内力也都在慢慢恢复,不敢明目张胆的吃补品和安胎药,只能背着所有人,一个人行动。
如今知道这个孩子存在的人,除了曾经想要害死宝宝的北野望,不知出于任何理由却帮了她的韦欢,就再无其他人。北野望和韦欢都是有自己精妙打算的人,断不会将她的事情说出去招惹祸端。
这个孩子是云长歌的,他作为孩子的父亲有绝对的权力知道宝宝的存在。她想过写信给他,可是他之前退还红豆手链一言不发的态度让她摸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也想过要去见他一面,可是如今银月和金碧的国势危急,云长歌以太子之位执掌国事,从未与她联系过。东壤和金碧同样也是形势不妙,北野望不知道在盘算什么,一直没有行动。
偏偏这个当口,东皇还一道圣旨赐下来,以她拿了东壤的止战文书唯由,封她为“倾城公主”。
同年八月,坊间关于“倾城公主”的传言越来越激烈,曾经家喻户晓的废柴无颜女,如今成为了受百姓追捧的倾城公主。
一战惊天下。
怀胎三个月,平坦的小腹已经微微有些隆起,步天音只能穿着宽松的衣服遮掩,时不时要接受东皇的召见。好在,八月中旬的时候,白公子醒了。
白轻水醒来的时候,眼神有些迷茫枉然,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步天音心里一个咯噔,这厮该不会是失忆了吧?
好在,步天音的担心并未实现,白轻水只是沉睡太久。
记忆一点一点恢复。
步天音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后来的白轻水严格意义上来讲已然是一位称职的师父,她相信他,也相信他不会伤害她。
“小白师父,你跟北野望……到底有什么仇恨?”
白轻水微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不记得了。”
以前的很多事情他都想不起来了,关于入冰棺之前,关于如何受制于夜帝,关于过去,他能记住的并不多。
步天音点头,都声音不由得放柔了一些,“其实过去怎么样不重要,人嘛,总是要向前看的。小白师父以后就留在金碧,有我一口饭吃,就不会让你饿死。”
白轻水冷笑着睨了她一眼,“你看我像是会饿死的吗?”
“呃……”
他的态度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差,但是语气,似乎缓和了许多。
步天音与他一道吃了午饭,吃饭的途中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去了外面花池呕吐。
干呕了半天,白轻水一直站在她身后慢慢的看着。
步天音回头看到他,笑着打马虎眼道:“胃里着凉了,最近吃什么都不太舒服。”
这个借口,也是她在家里有妊娠反应时会拿出来搪塞的,因为即使她的功夫再怎么好,她也不能控制自己不吐啊。
白轻水没有说话,走到她身边打量了她一下,随即手腕一翻便去探她的脉息,步天音手疾眼快的弹开,下一瞬手腕还是给他握在了手里,她眸色一沉,白轻水忽然道:“不是打算相信我吗?”
“我没那么容易相信一个人。”
“那就试着相信我。”白轻水语落,眉头轻轻皱了起来,目光深邃的凝视着步天音,眼底有震惊,有疑惑,还有一丝隐现的不明意味,如果非要形容出来,那就是
——愤怒。
“三个月。”
白轻水的收回复杂的目光,眼睛看着眼前的一树桂花,忽然问道:“孩子是谁的。”
“说了你也不认识。”
“嗯?”
“小白师父。”
“嗯。”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么。”
“你觉得?”白轻水忽然展颜笑了,虽然只是清浅的一笑,但步天音觉得她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微微一笑,身后万千桂花都不及他。
这个光景,跟云长歌简直有一拼。
“如果你让我讨厌,你……早就死上十次八次了。”
步天音摸了摸鼻子,这话咋听着这耳熟?
是不是北野望那个变态也说过类似的话。
看来她还真是幸运啊。
能够得到两个变态垂爱……不,现在小白师父已经被她划分正常范围之内了。
“孩子的父亲?”白轻水淡问。
步天音犹豫了一下,缓缓吐出三个字:“云长歌。”
她在说出他名字的时候,一直在密切注视着白轻水的神情,果然不出所料,他眉目一沉,讶异的看向她。
“银月的太子?”
“……是。”
“天人少年,国士无双的那个人?”
“……嗯。”
“他知道孩子的存在?”白轻水活得时间不短了,虽然他还是那副年轻俊美的面孔,但他的内心较常人而言终究是成熟了,他不过愕然片刻,便恢复了寻常。
步天音有些苦涩而艰难的摇了摇头。
她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说。
云长歌对她的态度一直都是霸道又温柔的,一切全部都掌握在他手中,向他所说的那样,她不能算计感情,可是他们的感情却在他的算计之内。
这是一件多么不公平的事情啊。
可是她偏偏甘之如饴。
她过去和花清越七年的感情,竟然都比不上和云长歌这一两年来的剧烈,来的让她完全不受控制的怦然心动。
白轻水思忖道:“无论如何他都应该知道。”
“嗯。”步天音轻轻应了一声,态度有些不明显的敷衍。
白轻水侧头看她,语气一凛,“他欺负你了?”
步天音叹气,“怎么会。”
看她这小白师父,身体还没有怎么好,似乎已经在盘算着怎么跟云长歌动手了。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白轻水问道:“你想如何通知他?”
“……我不知道。”
“他不爱你?”
“……”
“被我猜中了。你被他强暴的?”
“……”能收起你脑洞大开的想象力吗。
白轻水看着她微微抽搐的眼角,忽然大步向外走去,沉声道:“我去杀了他。”
步天音:“……”
步天音还没有说什么,白轻水便真的向外走去,她叫住他:“师父,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如何?”白轻水停住,头也不回的发问。
步天音凝眸看着他的背影:“感情一事上我向来很有分寸,师父你才醒来,还是慢慢养着身体吧。等你好了,我还需要你的大力帮助呢。”
“帮你杀他?”白轻水踱步回来,苍白清俊的脸上镀了一层金色的阳光,他看着她,黑眸幽亮,竟然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步天音抿唇,“他是宝宝的父亲,怎么能说杀就杀呢。我们的关系比较复杂,但是我会慢慢处理的。”
白轻水微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似乎是默认了。
步天音下午的时候又去看了北堂翎和步小蝉,如今北堂翎以诸葛亮的身份出入名门世家,用崭新的身份接触了金碧的上层社会,和他过去封闭自己那么多年所闻所见的完全不一样。世态炎凉,统治阶级生活腐败,乱世即将降临,百姓苦厄,民不聊生。他单凭一己之力,根本就是无所作为。更何况,精明的太子殿下已经在怀疑他了。
步天音让他这些日子先别出去,避避风头再说。步小蝉的预产期就快到了,十月怀胎,她马上就要做一位母亲了。
脸上那种母性独有的光环笼罩着她,她似乎早已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了,哪怕眼前跟她平淡生活的这个人,是曾经强暴过她的那个人的亲弟弟。
步天音见到他们二人其乐融融,心里也替他们开心。
她的身边,总算有人是幸福的。
八月天,桂花遍地,绿野飘香。
清晨的步府,门前排了十辆大马车。
卖包子的小贩说,那车里装得都是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流玉丝绸。
不知道哪里来的有钱人,向步府的嫡小姐提亲了。
山河赋 第二百三十四章 爱之欲其生(15)
步天音去了皇宫,与东皇周旋了一圈回到家中已是下午,她见到门口的马车就觉得似乎不太寻常,便没有从正门走,而是从祠堂后面翻了进来。
落地的时候,南织正在下面等她。
见到她,南织有些纠结的表情总算放松下来,看了眼四周,沉声道:“小姐,有人向你提亲来了。”
步天音怔了一下,眼角抽了抽,“谁?”
“不认识。”南织嘀咕道,“一个很高很瘦很像女人的男人……”
朝前走着的步天音忽然顿了一下,问了南织一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话:“你通知你家公子了?”
南织愣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微微低头道:“公子回去以后,便不再用南织汇报小姐的消息。”
她本不打算如实说的,可是一来她不怎么会说谎,二来,她怕小姐担心。他们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也无权过问,但是她不希望他们会变得不好。
她看得出来,公子爱小姐,小姐也爱公子,只是他们的身份,确实是个不容小觑的问题。
他们两个人,几乎掌握了这两个国家最顶端的巅峰权力。
谁近一步,谁便如履薄冰;
谁退一步,谁便粉身碎骨。
艰险万分。
连她南织都能看出来的东西,精明如小姐和公子又怎么会不懂呢。
南织轻轻叹了一口气。
步天音长发有些凌乱,衣衫上沾了不知道哪里粘上的草屑,她也没有刻意回房去洗漱,她已经猜到了来人是谁,只不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来向她提亲。
——他就不怕这趟出行是有去无回么。
步天音赶到花厅的时候,步名书和一个笑容满面气宇轩昂的男人在谈笑风生,花厅里的所有下人和所有人在见到她出现以后,全部不由自主的面上一凝。
步天音淡然的看着北野望,轻轻翘起了唇角。
三日后,银月皇宫。
夜色如墨染,月上柳梢头。
殿内烛火高悬,灯光透过大殿四周雕花的灯笼洒落一地花影。
云楚从外面一路赶紧来,脸色有些着急,云长歌正在深夜批阅奏折,见状笑道:“何事如此惊慌?”
云楚使了个眼色,守在殿外的侍女便将殿门关上,云长歌抬起头来看他,云楚上前几步,躬身沉声道:“殿下,三日前有人向步府嫡长女提亲。”
云长歌闻言神情一顿,表情既不生气也看不出来其它,沉默了半晌,才缓缓道:“她同意了?”
云长歌料事如神,云楚跟他汇报事宜从来不用说全面,他便足以准确的猜测出来。
云楚抿着唇点头,脸上有一丝的不甘心。
他心里很是生气。
他家殿下为了步小姐做了那么多,她明明也已经接受他了,可是眼下倒是好,他人才回到银月,她在那边便答应了别人的求亲。
这算哪门子事情?
云楚闷头替自家主子生着气,云长歌身为当事人却仿佛平静很多。他平时如春风般的面容微微冷了下去,末了,唇边竟然泛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
他不言语,也没有表露什么态度,云楚有些心急,却不敢擅自问他。
偷偷抬起头来打量他一样,发现他那双绝世的清澈双眸依然雪亮,似乎并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影响到他。
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撼动他。
金碧。步府。
步名书虽然不知道北野望的身份,但是明显被他的财大气粗震撼到了,他已派人去查探他的消息,只是步天音知道,他查不到什么的。
“天音,你是真的打算嫁他?”张子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步天音回过头,看着他独立风中的身影,如一杆瘦到极致的青竹,风一吹就会倒。
这哪里还是她那个叱咤风云英明神武的四叔啊。
步天音心里忍不住泛出一丝心疼。
前世的她什么都没有,只有花清越和杨倩。可那对狗男女,竟然双双背叛她。
可是在这里,她有一个曾经完整的家。
有疼她的父亲,疼她的弟弟,疼她的四叔。
有家,吃穿不愁;有亲人,心里便有了依靠。
不管怎么说,她前世没有的东西,在这里全部都给她补上了。
所以她不愿意他们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
不管是谁,那些妄图伤害她想要保护的人的人,就不会有好下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必百倍奉还。
张子羽也在质疑北野望的身份,丫丫的又自称小北,跟初见那天晚上一样的不要脸。
他住在距离步府不愿的客栈,步天音便让雪笙早中晚各用不同的阵法给他几分颜色看。
他那日不给她马车反而给她一匹良驹,在她不知道自己身怀有孕的情况下想要害她流产,这笔账她记下了。所以她吃了他的良驹,所以她要让他在金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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