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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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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想想，我要到天空之上。”他说完向后走了几步，竟消失在我眼前。
“阿寺……”是同班的权的声音，“你中邪了，一个人自言自语什么。”我突然发现自己被一大群人围住了。他们眼中尽是怀疑，也许其中有人正在考虑要不要打青山精神病院的电话。
“不可能，他是鬼吗？什么才是假象？”自从出了上次安眠药事件后，我早被冠上怪人的名号。此时怎么做出奇怪的举动也不会引来太大的惊讶。
权拍拍我的肩膀，“也许你不该那么早就出院。”“也许吧。”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谁也不会相信我的。
我虽说得平静，但心里却很不好受，被认为神经病，哪个正常人受得了啊。那件事弄得我没有胃口，也好，又省了一顿饭。
晚上，我常性地坐在椅子上发呆，“天空之上？柒的父亲？谁来着。”如果依照我的原理，梦中便是无敌的，除非像我那么背，否则想在梦中被打趴下，很难。
我在思索着，“被打趴下依然是有可能，什么事在梦中是不会出现的。”我那时又在犯糊涂，明明已经到了真相的边沿，但却始终不肯迈进去。
我很想在梦中寻找答案，但自从安眠药那件事后，在梦中经常是一片黑暗。也许是因为名寒不在了，但我总认为，它在向我展示着什么。每件事物的存在都有它存在的理由。
第二天，我醒来时，一片黑暗，我怀疑现在是否是半夜，但手机上显示着的时间告诉我，此时是六点三十分。最近很多事都不寻常。
竹篁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饿眼前。他一身黑衣在这种乌漆抹黑的环境中，几乎是一个隐形人。如果不是他那双几乎要渗出光芒的眼睛，我根本无法发现他的存在。“记起来了没有？”他的声音近乎冰冷。他似乎很急切，与上次的从容不同。
我想了想，好久才道：“在我的记忆中，好像仅有一种法子。”“是什么？”“杀了你。真正意义上的杀了你。猛中的自己是死不了了，而一旦自己处于死亡的边缘，梦为了保护主人，会自己破碎。”我又补充了一句，“你别指望我，其一我根本杀不了你；其二，这对我来说是现实，我可不想背上杀人的罪名。”
竹篁突然变了脸，他恶狠狠地道：“现在由不得你了，杀不了我，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大哥，有话好说，在现实中，我可是手无缚鸡之力。”“你还认为现在是在真实的世界中吗？”他不再开口，一伸手便向我攻来，他出招很快，若不是为了让我杀了他，我绝对看不清他的攻势。我侧身让过这一击，一抬脚，踢向竹篁的脑门，他竟也不躲避，硬生生吃下这一击。他似乎故意将真气尽数收敛，那一踢虽杀不了他，但也把他踢得头脑发晕。
我的脚却是辣辣疼痛，他的脑门比小腹还要硬。“你干吗不自杀呢？”“我下不了手。”我鄙夷地说了一句，“胆小鬼。”他却似乎得到启发，“原来还能如此，你随我来。”他也不管我同不同意，直接就扯着我走。
一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而到处也是漆黑的一片。我看了看手机，现在是六点三十分，时间停住了。
他看了看我，说道：“这是夔氏一族的秘法－驱无尽之术。可以操纵这个世界的任何一种状态，当然得在这个世界才可使用。上次我用的是遁境之术，把我自己遁隐而让指定的人看见。而现在……我现在用的是月透，可以看透万物的内心。”
我有些吃惊，但仍说了一句，“不就是读心术，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害怕了。我也不是随便就看穿别人的内心。”他嘴上说着，脚下却没有停下来。
很久，他带我到一个令我毛骨悚然的地方－殡仪馆。馆内的工作人员，守卫人员一个也不在，存在的仅有几条尸体。有一具尸体似乎是从高空坠下摔死的，又尚未化妆，一张脸从外烂到里面，面目全非，眼珠都歪向一旁，发出阵阵恶臭。“呕”我忍不住吐了。此时此刻我打内心佩服那些殡仪馆的化妆师。
“几条尸体而已。”他淡淡说着，便从头上拔下几根头发，扣在手中，之后对准那几具尸体射去。头发在他的真气注入之下，犹如一根根针，一直扎入那些尸体的体内。
“这招是牵发之术，柒说这招太邪恶了，他不愿学。他始终是一个死板的人，招数有什么正义邪恶之分，人才有这种分法。对于这个儿子，竹篁似乎又爱又恨。他对着那些尸体招了招手，在场的四条死尸竟然爬了起来。这不是尸变是什么。我虽知道这些尸体是竹篁操纵的，但内心仍是发毛，忍不住要尖叫起来。
竹篁手指一转，指向了我。那一刻，那四具尸体将我围了起来。我连动都不敢动，碰到他们的身子，我又德恶心上半天。竹篁很愿意看见我的恐惧的模样，但他却停了下来，将手指一转，指向自己。那四具尸体终于掉头，向他自己围去。
他们将他紧紧围住，那具由外烂到里的尸体张开那歪歪斜斜的嘴巴，向竹篁的脖子咬去……“
我呆在那儿，一句话也说不出。色情、非法、抄袭，我要举报！
………【第二章 天空之上】………
“阿寺，你站在阳台发什么呆啊？六点四十八分了，再不快点，早读要迟到了。上午上什么课啊？”
我这才发觉自己呆呆地站在阳台，头望着那一片片灰色的云朵，想都没想便说：“今天星期一，上午上英语，下午上信息检索。”那一刻我自己都蒙了。今天不是星期二吗？昨天我才找夔氏一族的资料，难道到刚才为止的所有事情都是假的，是我幻想出来的，我只是在阳台发呆了三分钟。但一切都是那么真实，我无法相信昨天的一切只是我的一个白日梦。
一切的确是那么不可思议，今天英语课上老师所讲的，我已经在“昨天”听过了，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我决定尝试打破昨日的历史，我想自告奋勇站起来回答他的问题，但一双腿竟似钉在地板上一般，动弹不得，我用尽力气也站不起来。
小说中，电视剧中有多少可以改变历史的，但我发现，现实中，历史根本改变不了，它不会让你打破历史。尽管我挣扎了，但历史依然不变。这也许是第二条我的原理。
“竹篁现在应该醒了吧。那么所有事情应该都结束吧。”我知道自己很天真，如果事情真的那么容易结束，也许，那段旅程不会那么精彩。
中午过后，天空又异样地暗了下来，一丝不祥从我脑海闪过，“他还没醒吗？”我呆呆地向天空望去，似乎看到天空之上。那儿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竹篁果然出现了，这一次，他并没有上次那般急迫。但我觉得他有些阴森，几乎要露出他的獠牙来，一张脸有些发蓝，却又带着兴奋的表情。
他阴冷冷地道：“来，我带你去天空之上。”
“我不去。”我不敢和他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今日的他太不寻常了，那种感觉像是盯上我这个猎物一般。但真正的猎物真的是我吗？
“如果不是内人想要见你，我也不会浪费时间精力来找你。”“内人？竹篁的妻子要见我？干吗？”我内心有些疑惑，但一切见到她后，就会了解了吧。
他将我背上，在那瞬间，他有些异样。竹篁开始变化，那是一条龙，黑色的龙。它头一抬，径自往天空飞去。很急，风登时像刀片一般割得我的脸热辣勒生疼。
我从未坐过飞机，此时的我很兴奋，忍不住往下看，但我什么都看不到，下面是漆黑的一片。我回过头，上面也是漆黑的一片。这是哪儿？以我所学的知识，这儿是宇宙。但事实上我错了，这儿一丝光明也没有，我更看不见除了黑暗以外的任何事物。
这的确是另一种真相。或许当速度超越光速之后，在脱离地球之时，会产生空间跳跃的效果，从而穿梭到另外的时空。而这个时空就是竹篁所说的天空之上。
什么东西也没有，即使我紧紧抱住竹篁，但什么都看不见，视觉，听觉，嗅觉，味觉似乎全消失了，我只有触觉与感觉剩下。
这个世界并不寻常，周围是一片死寂。突然，我闻到了腐臭味一股战栗感袭上心头。这就是竹篁一直所居住着的地方。他也在颤抖，即使他在这儿居住了千万年，但到现在仍无法克服对这无穷无尽的黑暗的恐惧。
我在害怕着，此时，从黑暗中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夫君，你回来了。”她的声音也在颤抖，但比我们的程度要弱很多。“阿寺，你来了。”声音很清脆，很动听。可惜，在黑暗中，我看不见她的容颜，但她一定是个美人。我在脑海中想象她的模样，但任我将记忆中美丽的女明星身上最迷人的部分叠加在一起，都不如这位看不见的女子。
竹篁说道：“白妃，他把所有事都忘了。我已告诉你了。”“我知道。但夫君，你真的决定了吗？”她似乎在担心着什么。“这一天迟早是要到来的。”他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话也听不懂。
“恩，白妃夫人，找我有什么事呢？”我想叫她姑娘的，但却说不出口。“阿寺，我们想请你帮我们一个忙。”“什么事？”“将柒带回来。”“柒……”竹篁说道：“夫人，此事暂且不谈，你好生护住他。”从竹篁的只言片语中，我知道，有什么事即将在我们眼前发生。可我除了黑暗却什么也看不见。
他们所谓的黑暗祭典已经拉开序幕，那是夔氏一族每个人都必须接受的考验。通过考验，从此以后就不会再畏惧这无穷无尽的黑暗了。那如果无法通过呢？死？还是生不如死？
也许是我想太多了，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周围很安静，静得连我们的呼吸声都没听见。所有的声音全被掩盖了，所有的生气都被掩盖了，剩下的就只有无穷无尽的寂静，以及将要到来的不安。我心中的恐惧感却越来越强，一股无名的压力让颤抖不已，从未有过的恐惧感，比起这个，《午夜凶铃》所带来的已是阳光普照了。
声音，阴森的声音开始出现了，它直接从内心传来。那中声音，阴森根本不足以形容它。此刻我着笔时，从内到外仍是一片发毛。那语调很平缓，更似乎比不上《午夜凶铃》中的诡异。只是像一个路人甲以最平常的声音向你诉说着一些事，但就是那么令人心惊肉跳。不容你抗拒。我只能蜷缩着身体，闭上眼睛，但一点也没有减弱，缘于内心的战栗。
我连稍微动一下的勇气也在那一刻消失殆尽。周围全是敌人，千军万马。一双手将我的双手握紧，一股温暖从她手中传来。是白妃的手，很温暖，很像母亲的手。事实上，她也是一位母亲。
我不是考验的对象尚且这般恐惧，更何况是接受考验的竹篁。我虽看不到他，但他脸上惊愕的表情我是可以想象得出。他在喘着粗气，神经大条了，一切几乎把他逼到绝望的边缘。那个声音要将他逼至死地，反复诉说着，“你的儿子也看不起你啊！只是想躲在黑暗之中苟延残喘地活着。嘿嘿，其实怪得了谁呢。他也是被你逼的。“竹篁已经连开口的勇气也没有了。
“黑暗越来越浓了，因为光明越来越多，如果不是你那个引以为傲的儿子，你所承受的痛苦也会少几分。”那个声音令人发毛，我实在不能理解，为何那么平淡的声音却充斥着如此的不祥。“畜生。”竹篁狠狠地骂了这两个字。
“来，孩子。父亲是爱你们的。父亲像母亲那般是宽容的。父亲原谅你的罪过了。”竹篁连连后退，他已被恐惧折磨得忘记了，后退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别碰我。”他扯着嗓子大喊。
那个声音依然在平淡地诉说着，充满父爱地诉说着，“来啊，孩子，父亲原谅你了，原谅你将我弃在一旁不理不睬。父亲有时也过分了点，不该骂你的。但我可是爱你的啊。别怕，哪个父亲会害自己的儿子呢。来，把手给我，我给予你力量，给予你看清父亲真正慈爱面容的力量。别怕，把手伸出来。”那声音依旧令人毛骨悚然，即使他说得充满慈爱。
竹篁竟缓缓地伸出右手，以一种企图得到救赎的姿态。但他伸到一半，又将手缩了回去。
我未曾想到，那个强悍的竹篁竟也会如此的无助。在这种绝望的黑暗中，要克服恐惧的方法恐怕没有吧。
以后，又会成什么样子呢？此刻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嘀嘀……“手机的闹钟响了，下午三点三十分。我很明显已经迟到了。”信息检索向来不点名的，作业两个星期后再交就行了。阿坚的作业应该也没完成，向他借个作业题，之后再到图书馆奋战一两个小时就搞定了。“第一次逃课的我，竟然十分冷静，似乎逃课已成了我的习惯一般。
天空之上所发生的事是真的吗？我宁愿它只是一个梦。那个诡异的声音现在想起来，依然令我充满恐惧。我也思索着克服这个恐惧的方法，但我想了十分钟，什么方法都想不到，也许那种方法根本不存在。
竹篁的结局会是什么呢？我在想可能是被吓死了吧，但又觉得那是不可能的，哪有被吓死这么简单。
我下了床，穿好衣服，走到阳台。这次我终于不再看见那些不祥的灰云。化身为黑色的夔龙的竹篁也没有出现。那斜向西的金黄色的太阳射出千万缕光芒。以前我并不在意这种现象，但此刻，我却可以体会到光是如何的美丽。在失去一切光芒的日子中，我只怕活不了一天。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虽然竹篁夫妇拜托我去找他们的儿子柒，但柒是谁？他又在哪儿出现过？我一概不知。世界那么大，我又要到哪儿找他。此次留下的谜题还有很多，可我现在已不愿意去探索了。色情、非法、抄袭，我要举报！
………【第三章 食人】………
自上次梦见竹篁，已过了一个星期。在这一个星期中，我难得没有好记性，梦中的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一觉到天亮这种深沉睡眠我已许久没有享受了。因此我也难得有一整个星期的好心情。
自任宣委以来，难得连续两个星期空闲着，我也松了好大一口气。“伟，今晚玄武戏剧社要演戏，去不去看？“”那些戏不够腹黑，看了也没多大意思。“他总说自己腹黑，因此不看不腹黑的戏。本来打算叫上群和颖去看，但这两人对这种戏剧向来不感兴趣，我也懒得去问了。
晚上七点，我到了学生活动中心的学术报告厅的大舞台。似乎我来得早了，仅有我一人，但通知上写的是七点十分开始的啊，没理由到现在一个人也没有吧。现在想来，那则通知也是很奇怪，除了时间，地点与举办单位外，对上演的内容也只是以神秘两字概括。一开始我还以为只是故弄玄虚，但似乎并不是这么简单。十有八九我认为已经结束了的事情还没结束。
“哗……“水，开始了吗？很真实，那种磅礴的气势我也感受到了。那是长江？虽然我并未观其全貌，但我内心告诉我，那的的确确的奔腾的长江。
在我眼前，什么学术报告厅，什么布幕，什么桌椅，全都不见了。有的仅有那奔腾的长江以及那两个人。
那是一对男女，也许说是夫妇更为贴切。那男的风华绝代，一举一动都十分优雅。而那女的与他很不相配。如果没有看到她的头，我一定会认为她是一个绝世美女。但很可惜，一切美丽的风景尽让她的头破坏了。她的头发尽白，而那张脸，已是垂垂暮颜，脸上尽是皱纹。
我看到这儿也吁嘘不已。只听那男的道：“你真的不愿吗？”那女的摇了摇头，说道：“｜无尽的生命你可以给我，不老的容颜你可以给我，但这又有何用呢。”“我不甘愿就此让你走。”“算了吧，你不是凡人，所以你不懂生老病死是每一个人都会经历的。”“那我等你，下一世，我还会找到你。我答应的，我……会爱你千秋万世。”“不，够了。我已经不想再爱了。这一世的情就在这一世了结吧。”她走到那男的身旁，趴在他身上，双眼渐渐闭上，竟然死去。
他没有哭，对于她的死，他并没有像上次那般痛得死去活来，也许他已经习惯了。那一个举手，这条偌大的水龙竟被利风割裂成两半。他抱着她，缓缓走到长江之内，挖了个坑，将她埋葬。等他回到岸上时，这条水龙恢复原状。
之后，他要做的事呢，就是好好睡上一觉，他必须等待她的轮回转世，之后让她再一次爱上自己。期间等待的过程是寂寞的，所以他选择睡上一觉，去重温那一个永远不变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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