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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时的离开在表面看是因为气愤熊人族的遭遇，可只有王小枫心里清楚。有很多因素在里面掺杂。对秋月的责任，对自己的鞭策。对冲动的悔恨，对自己身上神职的顾虑。以及，那出现在王小枫面前的恐惧魔王，让他虽然有些不甘，但还是脱身而退。

　　　　说是露水情缘也好，逢场作戏也罢，甚至于负心薄幸也无妨。对于这段纠结的感情，他还可以用虚拟和现实的鸿沟来推辞。所以当他坐在再次面对黛怜奴，面色才能如此平静。平静中酝酿着些许忧桑。

　　　　“收手吧，不要葬送半兽人一族，血精灵也没有应该被灭族的罪过。”

　　　　“你回来，只是为了说这些么？”黛怜奴的嘴角带着一些冷笑，妖媚的双眼注视着王小枫那有些憔悴的脸庞。“伟大而不可战胜的随风主教，你的英明和事迹无时无刻不在我耳旁响起，怎么会还记得我的存在。”

　　　　“本来快忘记了。”王小枫的声音有些沙哑，慢慢在坐骑上翻身下来，收回了小花。单薄的身形在整个大殿之中，突兀而显眼。“但我还是想起来了，你我之间的那些事不用多提，现在我也不能代表教廷。只是用自己的立场劝你一句，算了。”

　　　　王座上的黛怜奴突然面色狰狞地咆哮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算了！我恨这个世界！我恨每一个背叛过我的混蛋！我恨你们！”

　　　　“你的恨来源于你的爱，如果杀了我能够让你平息些心中的怒火。就让半兽人再次沉睡吧。”王小枫向前慢慢走着，身上却燃烧起了淡淡的气势。系统的提示声传来，让本来心情有些悲伤的他有些错愕。

　　　　叮！

　　　　系统提示：成功触发场景任务。自动接受剧情任务【逝去的圣女】，完成任务将获得丰厚奖励。任务失败将受到严重的惩罚。

　　　　看了眼任务介绍栏那一片空白，王小枫嘴角挤出了几分苦笑，他的苦涩却被系统当做可以执行的任务。他心中的愤慨能去哪里宣泄？不过又是一些任务奖励和声望惩罚，总的来说，这还是一场游戏。

　　　　系统提示声让他在那种沉闷的心情中稍微恢复了些，但心中所拥有的愧疚却不足以对外人道。他也不知为什么愧疚，无论从哪一点，他都没有做错。除了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上，他处理的太过优柔寡断了些。

　　　　试着把上面那个女人当做一团数据，但他在这个世界何尝不是一团数据。两个不同世界的意识体相遇，用相同的躯体体会过不同的快乐。或者此时能救赎王小枫的也只可能是秋月，但秋月远在万里之外，没有几个人能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我们之间有隔膜，这层隔膜不是来源于光明和黑暗，不是来源于你我的过去和未来。”王小枫将脖子上的宝石拽在手中，对着黛怜奴扔了过去，掉落在了王座之前。“我们通过这块石头建立的彼此关联，但它也成了我们的隔膜。你知道自己是因为契约而爱上我，但我没有……”

　　　　一团黑气打在王小枫胸口，把他打飞摔倒在地，头上的血条一降再降，已经闪血。“不要再说了，你走！离开这！”

　　　　“为什么不敢看地上的那块契约石？需要我亲手打破么？”王小枫的冷笑让他自己都有些不适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冷笑，大概是在嘲讽对方不忍之心。“一直在挣扎的不是我，而是你。我原本以为我的离去能让你醒悟一些，但没有。”

　　　　原本发怒的黛怜奴捂着胸口在王座上滑落了下来，像是被王小枫的话语抽空了最后一丝力气，跌坐在了王座下面，狼狈地哭泣。

　　　　“你不觉得自己太残忍了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离开我。”

　　　　王小枫微微叹了口气，低头将地面的宝石项链提起来，慢慢走向了王座。

　　　　“回去吧，这里交给我来解决。”

　　　　王座上方，挥舞着光翼的艾米缓缓下落，传送的圣光力量渐渐散开，让大殿中带上了些血光亮。

　　　　王小枫仰头看着像是女神降临的艾米，和她的四目交汇，王小枫读出来的只有关切。他也够混蛋的，和这么多女人都纠缠不清，而且大多还是虚拟的npc。

　　　　可能，这就是报应吧。

　　　　“我自己惹下的事，还是让我自己解决吧，”王小枫低头说了一句，“导师。”

　　　　“不要做傻事。”艾米摇摇头，落在了他身旁，看着跌坐在那里的黛怜奴，叹道：“黛怜奴圣女，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但那时候的你，还在被自我的意识封印。我的到来，这是为了再将你恢复原本的状况。”

　　　　黛怜奴目光涣散，如果梦呓地说着：“杀了我，让我在解脱……”

　　　　艾米慢慢举起了半截法杖，那是萨克权杖，“真正要解脱的不是你，只是被黑暗力量玷污的灵魂。”

　　　　一只大手却在一旁突然握住了艾米的小手，本能弹出来的圣光团被艾米强行压了回去，任由唯一的男人将她的手臂摁下。王小枫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地决然，让艾米目光有些复杂的流转着。

　　　　“我说过，这里由我来解决。”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王小枫看着艾米，嘴角挤出了一些笑容，笑的惨然。“或者，你应该准备一场激烈的战斗，我要释放出真正的恶魔。如果不能敌，记得给自己留下逃走的力气。”

　　　　一蓬黑气突然在黛怜奴身上喷涌而出，王小枫却看都不看，给自己套上了圣光救赎，随后手指绽放出了一点火苗。

　　　　那黑气继续四散，王小枫俯身将地上的项链拿在手中。黛怜奴目光渐渐凝聚，闷哼一声，身周的黑气倒卷返回了她的身体。

　　　　“你其实能控制这股力量，对么？”王小枫突然开口说着，“根本不存在什么白衣黛怜奴对么？也根本不存在地狱来的恐惧魔王，是吗？”（未完待续。。）

第六五九章　前尘往事

　　　　（ps：全订的同志们记得领取下柳下的光，点柳下名字旁边多出来的东西就能拿走了。）

　　　　去他妹的，玩个游戏这么蛋疼！

　　　　王小枫是咬着后槽牙才将这句话咽了回去，纠结的要死的结果，就是他不得不继续蛋疼下去。

　　　　黛怜奴身体一颤，看着王小枫慢慢做在她身边，蜷缩着身体有些抵触地闪躲着。她像是一个无助少女，抱着自己的双膝轻声哭着。王小枫拿着那条项链坐在她身边，将她的小手慢慢握住一只，很冰凉。

　　　　艾米有些黯然地转身，并没有再看他们的举止，只是听着那轻声缀泣和王小枫的嗓音。

　　　　“不要怕，从我们第一次有过亲密接触开始，我就明白了历史没写的许多故事。”王小枫嘴角露出些笑容，动作很自然地将身旁的女人拥在了怀里。“我离开你，或者能让你看清楚自己，可你没有，这让我有些失望。”

　　　　“但没事，”王小枫展眉笑了笑，目光看了眼背包中的那把匕首，那把他曾经想丢过的匕首。有些事情他一直不愿去想，甚至不愿意去面对。但现在他也不得不面对，就算改变不了什么。

　　　　“总归是要走一条路，把这一切都解决，黛怜奴。你从来没有迷失过自己，你只是被一些脏东西控制罢了。”王小枫叹了口气，“从哪说起呢？从我偶然读过的一本游记中，有过关于你的记载开始吧。你是上上任的圣女，却被黑暗引诱堕落。为什么教廷没有将你净化。”

　　　　“这很不科学对么？”王小枫看着那双注视着他的双眼，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你能活着，不过是和光明的妥协。是他们对你的愧疚。如果我猜得不错，翰墨法曾经是教廷荣耀一时的圣骑士，有着强大的力量。”

　　　　艾米的身形一顿，似乎想回头又被自己忍住。王小枫却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叹气道：“我曾经查过裁决所的档案，在一处书架中找到了一份名单。那是上上任圣女所拥有的圣女骑士团，骑士团团长，龙骑士翰墨法。修斯。伽罗格。”

　　　　“为什么我听人说起过一个故事，一个和教廷记载版本完全不同的故事。”王小枫将笔记本摊开。放在了自己身前，“老师，如果你能看见，请出来吧。”

　　　　半响，大殿中没有什么反应，王小枫耸耸肩，并不以为意。手中的宝石项链微微颤抖，散发着淡淡的红光，大殿门口走进来了一高一低两个身影。

　　　　是圣徒图斯和克蜜儿。外面的战火在燃烧，杀喊声却被隔绝在外。

　　　　如果把眼前这一幕当做纯粹的剧情故事，他又怎么会花费这么多精力去调查这些始末。

　　　　有的时候将错就错，或者才能是最后的赢家。

　　　　“我一个天启者管你们这些事做什么。好吧。这是我在一个故事中看来的，导师你或者并不知情。”王小枫将笔记本慢慢收起来，怀中的黛怜奴已经没有再多动弹。只是楞楞地看着他的脸庞。

　　　　“曾经，有个王者。他拥有人间至高无上的权力，拥有无比尊贵的身份。但只要不是神灵。凡躯**总有一死。所以，他想要长生不死，想要让自己的生命永存在对这个世界。他欺骗了所有人，披着至高无上光明的外衣，开始做一些黑暗的实验。”

　　　　“随风……”艾米转身看着他，美目中满是复杂的神色，却没有说出什么话。

　　　　“不知进行了多少年，实验一直不是很成功，但当他用兽人和人族的血液混合，他提炼出了一种药剂，一种能够让人拥有更强大力量、更长久生命的药剂。”王小枫话语一顿，摇头道：“那故事看到这里，已经没有了后文，不知被谁毁去了。”

　　　　“你很想知道么？”老图书管理员叹了口气，伸手将周围布上了一层屏障。克蜜儿跑向高台，却在那相拥而坐的两人中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小脸有些黯然。

　　　　“嗯，就算今天你们要杀她，也应该让她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王小枫一字一顿地说着：“她不应该是这样！”

　　　　“这个故事很久远了，我是在上届圣徒口中听来，应该有五百年的过往，但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老人背着手走了上来，“你看的那个故事，是我编写的，那个君王，就是上上届的教皇。他鬼迷心窍，几乎将整个大陆毁灭。”

　　　　王小枫缄默不语，听着老人继续说着。

　　　　圣徒之首也没有让他失望，继续道：“凭你现在的地位，告诉你这些也没什么，你不是不知道轻重的年轻人。半兽人和血精灵，便是被教皇在神山之上创造，又融入了精灵的血液。他们拥有超过千年的寿命，但也拥有本身最大的缺陷——残忍和嗜血，兽性的残忍。”

　　　　“那位陛下绝对是才华惊艳之人，他对魔法的理解恐怕已经达到了前无古人的地步。他将在黑暗中创造的种族控制在手心，以图通过研究他们，来找到真正长生的办法。后来他找到了，依然是利用契约，将他和半兽人族群捆绑在一起，只要半兽人不死不灭，他便能永存。”

　　　　“但他需要一个强大的试验品，翰墨法，圣女骑士团的团长，一个年纪轻轻便号称教廷第一龙骑士的强者。”老人苦笑着摇头，“翰墨法被教皇暗算，绑上了半兽人的契约，他获得了无比的力量，甚至超过了教皇的力量。但力量属性，是黑暗。”

　　　　王小枫冷笑一声：“有违自然规律而强行创造，如果属性光明才最让人惊讶。”

　　　　“起码有一点我们没有欺骗世人，翰墨法暗中迷恋黛怜奴，他被教皇控制，用正常的身份回到了黛怜奴的身边。这也是教皇实验的一部分。”老人看着地上蜷缩的身影，眉目间带着些黯然：“黛怜奴本是一名纯洁的圣女，她拥有最纯净的心灵和躯体，没人会抗拒她的感召。”

　　　　“但翰墨法深陷如对她的迷恋不能自拔，那股得自与半兽人的力量并不稳定。当他的力量失控，他企图玷污黛怜奴。”老人话语一顿，而王小枫则伸手将黛怜奴的搂紧。

　　　　“翰墨法并不知道，每位圣女都是当代圣者的弟子，有圣者赐下的护身符。所以当他想要施暴的时候，圣者及时出现救下了黛怜奴。”老人目光带着些沉重，“圣者囚禁了翰墨法，召集七十二圣徒冲向了神山，和教皇正面大战。那一战，教廷元气大伤。”

　　　　“那一战的结果很简单，教皇死了，圣者重伤。圣徒死伤数十名，光明长老死亡不计其数，就在这时候，翰墨法突然发难。他的力量，半兽人和血精灵突然在神山深处冲了出来，被翰墨法同于。他们那时候已经没人能够阻止，神山覆灭在即……”

　　　　“你们决定牺牲圣女是吗？也对，圣女本来就是应该为光明献身的那个。”

　　　　“那时候还没有我的存在，”老人摇头笑了笑，笑容有些无奈。“是黛怜奴强行使用了大预言术的最终禁忌，将翰墨法的力量剥夺，转嫁到了她的身上。她没有反抗，任由圣者的用最后的力量封印了她，那些半兽人也陷入了沉睡。”

　　　　“翰墨法门，囚禁在了她的身体里，翰墨法早已死了，存在的不过是那股被上上任教皇创造的力量。”

　　　　王小枫叹了口气，“所以你们对黛怜奴满是愧疚，裁决者说：都是教廷欠她的。我到现在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你们之前编造的那些故事，真的很可笑。”（未完待续。。）

第六六零章　生命共享

　　　　所谓的翰墨法门，其实是就是翰墨法留下的那股力量，被囚禁在了黛怜奴身体。随后圣者将黛怜奴封印，以图恢复力量后，再将这股力量消灭。

　　　　只是那个圣者好像后来挂了，就把这件事拖延了几百年，悬而未决。光明阵营几百年修生养息，顶尖战力更新换代，已经恢复了元气。而这次圣徒图斯的到来，也是有把握消灭这股力量。

　　　　“被黑暗力量侵袭，自我封印而导致了灵魂分裂，渐渐扭曲的心灵让她憎恶这个世界。虽然这一切都不应该是她的错，但她现在就是光明的敌人。”

　　　　老人叹了口气，一道蒙蒙的浑浊圣光将黛怜奴身体包裹，他今天的话比这些年加起来都多。“半兽人的动作一直在教廷的监督之下，你讲它们迁移到这里，就有人预见会有这种事情发生。让半兽人在沉睡中消失吧，黛怜奴。”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今天本就不该来这。”王小枫撇了撇嘴，试图让自己恢复些精神，“这一切都是你们安排好的？”

　　　　“并非有意安排，但事情就是慢慢发展成这样，有你的推波助澜。很无奈，需要有人来承担这个苦果。”老人的话语平淡而带着些无奈。王小枫面色稍微恢复了些，坐在那，拥着怀中的女人不想说话。

　　　　圣徒图斯继续劝他：“如果可以，我可以选择用我着残命来了解这桩纠葛，毕竟是教廷犯下的苦难，现在必须有所牺牲。有些事。不是凭个人的意念就能转移。她如今也犯下了错，足以终结……”

　　　　“大人。”艾米突然低声道：“不要让他为难。”

　　　　“我明白什么是教廷的形象，也明白什么是冠冕堂皇的理由。不为难的。”王小枫笑了笑，“为了光明的伟业和理想，这有什么为难的？”

　　　　“随风你不要……”

　　　　老人做手势阻止了艾米的言语，继续道：“你能这么想，教廷在今后会越发器重你。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怎么做，你现在可以做出选择。”

　　　　王小枫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图书管理员，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一般。能说出这番话语，王小枫真该重新认识下这位老人家。这和他印象中的仙风道骨有原则完全不同。不过这老家伙还算是为了他考虑，也不能驳了他的好意。

　　　　“我还能怎么选择。”

　　　　叹了口气，手中多出了一把匕首。

　　　　黛怜奴身体一颤，浑身鼓动着蓬勃的黑气，却被她牢牢压住没有爆发而出。黛怜奴看着他的侧脸，最后露出了恬淡的笑容，这笑容让王小枫脸色黯然，不敢直视。黛怜奴轻声说着：“为了你，我愿意。”

　　　　手指一颤。王小枫递过去这把匕首，这把据说是翰墨法门的匕首，被黛怜奴面色平静地接了过去。

　　　　王小枫将手中的项链缠绕在她的手腕，另一端握在了自己手心。低头在她额头亲吻了着。低喃一句珍重，便闭眼不再去看她。

　　　　噗的一声，是一把匕首没入胸膛的噪音；王小枫身体一颤。一股莫名的刺痛在心尖缠绕，让他痛苦不堪。

　　　　一股股黑气在黛怜奴身上溢出。涌向了那把匕首，像是一挑挑蟒蛇被匕首吞噬。两人手中握着的那条项链微微颤抖。一股红光在上面闪烁不定。

　　　　“小心！”艾米向前两步，却被一道瘦小的身影挡住，一股隐晦的力量在克蜜儿身体里涌动。

　　　　克蜜儿永远站在王小枫这边，就算跟图斯再亲近，也抵不过王小枫在心底吩咐的一句话语。

　　　　“这就是你经常感觉到的痛苦么？”王小枫轻喃一声，怀中的女人依然在温柔地笑着，像是最后绽放的风华。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