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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时代ⅰ天机破-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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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容一笑:“陛下,托尼的占星术需要有人护驾,在他聚起全部精气神夜观天相的时候,更需要有人给他掌罗盘和水晶球等法器,这个人不仅不能是阴人废人,还必须熟悉所有占星的程序,而有过一次经验的我,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你是说你们曾经占过星?”完颜亮饶有兴致地盯着我,目光炯炯。
“没错,”我脸上表情泰然自若,“那还是在西夏兴庆府时,若没有那次占星,我和托尼也未必会反出西夏投奔陛下。”
完颜亮眉宇间闪过一丝狐疑,淡淡问:“你们有意投奔朕,为何不在反出西夏会同馆后,第一时间来见朕?”
“我们苦无晋身之阶啊,陛下!”我言词越加恳切,“我和托尼不过是西夏一小小千夫长,在中都又人生地不熟,在没有弄清陛下对西夏人的态度前,我们不仅不敢见陛下,甚至也不敢见官,谁知道会不会被官府当成通缉逃犯?”
“你们会占星术,为何没有随身携带罗盘和水晶球等工具?”完颜亮紧追不舍地问道。
“因为占星术异常复杂,不是随便就可以施行,托尼来中土后,到目前为止也仅仅施行过一次,”我神色如常,信口编排,“所以离开西夏兴庆府时,我们没有携带任何占星工具,以免引起他人怀疑。”
完颜亮眉宇间的疑云并未尽散,却也不再多问,稍犹豫了一下,转而装着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那次……占星,天相怎么说?”
我心中一宽,这个权顷天下的人间帝王,终于还是对不测的天威心存顾忌,不再那么刚愎独断,终于也像所有平常人一样,希望在茫然不可测度的天相中,找到自己在人间为所欲为的神圣依据。我心中暗笑,只要他心灵深处隐约相信这等怪乱神力,就有了无法克服的性格弱点。即便他仅仅是出于对占星术的好奇,至少我和托尼的下半身也暂时安全了。
“陛下,”我趋前一步,开始故弄玄虚起来。“由于那一次占星没有专门的观星台,也无法在兴庆府选择最佳的占星位置,所以许多天相都还无法窥破,我们只是见到东方的帝星蓦地增亮了好几倍,预示着东方即将诞生一位千古帝君,即将成就万世霸业,所以才请命护送公主来中都,想伺机投奔陛下,为陛下征战疆场,以期在即将诞生的霸业中,占得一席之地,让我们卑微的名字,也因陛下的威名而万代流芳!”
我有意把天相和完颜亮即将进行的军事行动朦朦胧胧地联系起来,这果然引起了他更大的兴趣,眼中的嘲弄之色尽去,代之以虔诚的企盼,盯着我殷切地问:“你是说朕这次将横扫南方,独步天下,成为建立一个千古帝国的不世帝君?”
“陛下,”我垂下头,知道谎话要适可而止,万不可说得太尽。“天相只是说陛下会成为一代霸主,但何时能征服南方,却因上次占星的位置和条件限制,尚无法得出准确的结论。”
“好!朕给你们最好的条件,”完颜亮蓦地站起来,指指托尼昂然道,“你告诉他,需要什么样的条件尽管告诉内务府,朕要你们用占星术为朕即将进行的南征找到天意的证据,让那些反对南征的老顽固闭嘴,也让那些对南征心存疑虑的将士们看到光明的未来!”
望着一脸自信的完颜亮,我心中如一道电光闪过,突然明白并不是我的谎话多么高明把完颜亮骗过,而是完颜亮目前正好有这种需要,需要一个完全不同于寻常易经八卦之类的预测来激励士气、打击朝中的反对者,而传说中的西方神秘占星术正好可以满足这种需要。至于托尼会不会占星术,以及占星术是不是灵验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只是结论,完颜亮只是要一个满足他要求的结论。
我心领神会,立刻把方才的经过简短地向托尼翻译解释了一遍,托尼这才明白自己的命运在方才短短一会儿已数度改变,现在该是一个精通占星术的术士,为了下半身的安全,他也只得听从我的谎言,配合我把这出戏唱下去。我不敢肯定完颜亮是否也是这出戏中的一个角色,甚至还是主要角色。
“陛下,”我装模作样地和托尼比划半晌,这才转头对完颜亮解释道,“托尼说为了占星的准确无误,必须新建一个占星台,地址容我们慢慢挑选,还需要制作一个浑圆的水晶球作为法器,其它还需要些什么器皿我三言两语也说不清,反正挺复杂。”
“朕不怕麻烦,”完颜亮立刻道,“需要什么尽管跟内务府说,朕会下旨让内务府全力配合你们,排场要越大越好。不过你们要记住,所有这一切都要在朕的大军出发前完成,这大概还有一个月的期限。”
我再次心领神会,对这等神秘不可测度的奇术,排场越大,可信度也就越高。至于期限,当然是再准确的预测都要为政治服务,金国大军若已经横扫了南宋,还要我们的预测何用?明白这一点,我立刻笑道:“陛下放心,我们保证在一个月内建起占星台,为陛下窥破这不测的天相。”
“好!朕等你们的好消息。”完颜亮满意地点点头,挥手道,“你二人若能准确预测我金国雄师光耀千古的功勋战绩,朕便封你二人为朕的千夫长,我大金国的千夫长大概比偏僻小国西夏的将军更有价值吧。”
“谢主隆恩!”我赶紧拉起托尼大礼谢恩,适时地配合了完颜亮君临天下的狂傲。
在我和托尼正要告退时,有内官从大殿外匆匆进来,向完颜亮禀报道:“启奏陛下,赵王有急事求见!”
“宣他进来!”完颜亮说完冲宗拓摆摆手,宗拓立刻令侍卫们把我和托尼押了出去。出门前正好与一身朝服、匆匆而来的赵王完颜雍迎面相遇,虽然我已经竭力低下头了,可还是被他一眼就认了出来,从他疑惑的眼神中,我知道自己又遇到了新的麻烦。
令人惊讶的是,他并没有阻拦也没有多问,大概因为这是皇宫,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吧。跨出殿门后我故意脚下一软摔倒在地,心中打定主意,万一完颜雍对完颜亮说出令我们不利的话,我和托尼就只有拼死一搏了。
还好,完颜雍并没有向完颜亮提起我,只是大声道:“启奏陛下,今日上都传来消息,契丹人似乎又有作乱迹象。上都为我大金国旧京,也是我大金国根基所在,微臣身为皇室宗亲,理该为皇上分忧,请皇上允微臣赶回上都,以防我大金国根基生变。”
我正在殿外偷听,领我们出来的阉人已经小声呵斥起来:“起来,还不快点离开,想获罪么?”
我白了他一眼,嘟囔道:“我受了伤,腿上乏力,蹲这儿歇歇,不行么?”
话没说完,宗拓已一把把我拉了起来,和两个侍卫把我强行架了出去。偷听到完颜雍的话我心中稍稍安定了一点,看来他是要急着离开中都这是非之地,大概不会节外生枝对完颜亮说什么别的事,多半也没功夫去追查我的身份。可惜没听到完颜亮的答复,要是放完颜雍回上都就好了。
有内务府的支持,有整个大金国的国库做后盾,一切都变得容易起来,观星台的位置在我和托尼用罗盘装模作样比划一番后,当天晚上就确定下来,第二天便破土动工,正好在皇城的后花园,我们都没忘自己的使命,能利用督造观星台的机会进出皇宫,乘机打探黛丝丽的下落,也算是因祸得福的好事。至于那些观星的仪器工具,也都是由我信手拈来,随意设计,由能工巧匠连夜赶制,全为金玉之器,极尽富丽奢华。反正是内务府出钱,我也没必要替完颜亮省不是?再说排场越大,仪式越隆重,就越具有权威性,也越容易让人相信,我和完颜亮都懂得这骗术的至理。至于这些极尽奢华的工具如何操作使用,只有天知道。
我和托尼终于可以每天进出皇宫,表面上是监督观星台的建造,实际上是想打探黛丝丽的下落,但那个侍卫首领宗拓,始终带着十几个大内侍卫形影不离地跟着我们,把我们活动的范围限制在观星台工地和进出皇城的路线上,就连我们在皇城外暂住的别院,也被完颜亮的御林军守卫得固若金汤,简直就像是一座监狱,一座舒适的监狱。我和托尼实际上就是受到完颜亮优待的囚犯,暂时还有一定利用价值的囚犯。
在内务府太监的不断催逼下,观星台突飞猛进地日日疯长,设计高度近七丈的观星台,没用多久就初具规模。看着即将完工的观星台,我和托尼心情越发沉重,十多天过去,进出皇城十余次,连跟一个宫女太监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更莫谈打探黛丝丽下落了。
眼看观星台就要封顶,我和托尼照例来到工地旁监造,这里是皇城后花园,楼台亭阁无数,我和托尼便选了一处可以看到工地全景的亭子坐下来,在宗拓和十多个侍卫虎视眈眈之下,打算像往常一样,百无聊赖地打发一天的光阴。皇家花园四季如春,身为满园春色包围,就着苏式小点,品着江南名茶,本该是十分惬意的雅事,但在宗拓一干粗人环侍下,什么好心情都没了。
“喂,那天你挡我一拳,反应很是敏捷,手上功夫不错,不知宗大人出身何门何派?”我没话找话,故意问一脸木然的宗拓。不想他神情不变,对我的话竟充耳不闻,直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我猜大概是完颜亮有话在先,身旁这些侍卫都不敢跟我说话,不过我却不想放弃,故意转问另一个满脸稚气的年轻侍卫问道,“宗大人有耳疾?”
“当然没有。”那侍卫随口答道,话音刚落,脸色蓦地变得煞白,慌忙转望宗拓,只见宗拓神情木然,只对那侍卫淡淡道:“到尚刑监自领八十军棍。”
“谢大人!”那侍卫拜倒在地,行完大礼后如飞退去,脸上竟隐有喜色,显然这处罚比他想象的要轻。我轻叹口气,没想到完颜亮防我之心竟如此之深,而他的侍卫又如此纪律严明,守令如山,推想到他的军队,恐怕也是令行禁止的虎狼之师,大金国能睥睨天下数十年,当不是浪得虚名,我不禁为南宋的半壁江山担心起来,虽然在我眼里,宋人、金人、夏人没什么不同,但我还是不愿看到像完颜亮这样荒淫的暴君,居然也能成为一统天下的霸主,那样可真是苍天无眼了。
我正在胡思乱想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莺莺燕燕的声音,在很少有人女人出现工地上,这声音显得颇为突兀。转头望去,只见几个宫妆女子正袅娜而来,打头那个让我心神一跳,一眼就认出,那是原来的西夏国公主,现在的大金国王妃。
宗拓也看到了那几个女子,忙飞身迎上去,躬身行完大礼后便把众女挡在远处,似在劝说众女回去,但众女似有不甘,争执声不时传过来,宝燕公主更回复了她曾经的刁蛮,直着身子便往前闯,宗拓不敢伸手阻拦,只得苦着脸紧跟在众女身后,连连示意手下侍卫拦住她们。两个不识趣的侍卫刚迎上去,还没来得及开口便一左一右吃了宝燕公主两记耳光,显然宝燕公主在后宫颇为得宠,侍卫们竟不敢躲闪,挨了两耳光后竟皆后退,不敢再阻拦。
她终于来到凉亭,我和托尼忙起身相迎,见完礼后却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十多天不见,她便和我记忆中的宝燕公主有了很大出入,脸上似丰颐白净了一些,但眼中那种天生的野气几乎完全消失,代之以一种养尊处优百无聊赖的空虚,只在看到我时,眼中才迸出一丝火星。
“你们为何要反叛大夏?”她用急速的西夏语质问道,托尼一时没听懂,茫然不知所对,我张张嘴,却不知怎么解说才好,最后只有苦笑着耸耸肩摊开双手。
“可是为了那个西域女子?”她迫近一步,声音又快又急,要不是精通西夏语,根本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
西域女子?我心中一愕,立刻明白她的所指,像黛丝丽这种习惯蒙面的白种人,在宝燕公主眼里或许都被归入西域人一类。我心中闪过一丝惊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偷眼打量四周,见众侍卫包括宗拓在内,都露出茫然的表情,我才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她在咸熙宫充作舞姬,我见过。”说着宝燕公主突然一脚向我踢来,并放声大骂,“忘恩负义的东西,父皇何曾亏待过你们!”
猝不及防之下,我差点被她踢中,狼狈跳开两步,她又转踢托尼,托尼格于风度也没有出手招架,只闪身躲在几个侍卫身后,不容她近身。我正不知她如何突然发横,却只见众侍卫抿嘴偷笑,全然不加阻拦,显然是见惯了她的蛮横,我立刻明白了她的用心,她是要掩饰来见我的真正用意,尤其最后那一句喝骂,显然是说给略懂西夏语的宗拓听的。
“王妃息怒!”我边躲开她后面几脚,边配合着她演戏,“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我投奔陛下也是顺应天意,再说陛下现为王妃丈夫,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王妃不该怪我才是。”
宗拓此刻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适时拦在我和王妃之间,劝道:“娘娘息怒,娘娘既然嫁给了皇上,当以我大金国为家,对白先生和托尼先生投奔皇上该感到高兴才是。”
有宗拓带头,几个侍卫也跟着站出来劝解,好说歹说总算把王妃和她那些姐妹劝了回去。突然知道了黛丝丽的下落,我心中异常欣喜,但这种欣喜只持续了短短一会儿,要知道在这戒备森严的禁宫,要把一个大活人弄出去,简直难如登天。
“什么?黛丝丽在咸熙宫?”当晚回到住处,托尼听我转述日间宝燕公主的话后,一时兴奋得坐卧不安,只恨不得立刻就硬闯禁宫把她救出来,被我好说歹说才总算劝住。
“黛丝丽美若天仙,若落在完颜亮眼里,岂不岂不……”托尼言语哽咽,激动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若要出什么差错也早就出了,不在这一日半日,”我冷静地劝解着,“这次楚王任得静送给完颜亮的女子不在少数,而西域各国为讨好完颜亮,也常把美貌少女献来中都,再加随时挑选入宫的本国少女,完颜亮后宫的美女多不胜数,许多女子在宫中终其一生都见不到皇上一面,像宝燕公主这样一来就受宠的少之又少,没有特殊的身份和理由,普通女子要被完颜亮看上,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黛丝丽不是普通女子!”托尼见我把黛丝丽目为普通女子,一时急得满脸通红。
“在你眼里或许很特别,”我冷静地劝慰道,“但在那些见钱才眼开的太监眼里,再绝色的女子都是凡脂俗粉,不值得让皇上一看。”
听我这么一分析,托尼才渐渐冷静下来,却还是不放心地催促:“那咱们也要尽快想办法把她救出来,她在那危险之地,随时都可能出意外。”
我摊摊手,无奈叹道:“我巴不得立刻把她救出皇宫,连夜逃往南宋,但皇宫中除了宝燕公主,谁都是我们的敌人,没有万全之策,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我倒有一个主意。”托尼突然停止了不安的徘徊,定定地盯着我。我有些意外,忙追问:“什么主意?”
“观星台马上就要建成,”托尼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我们有机会整夜都留在上面观星,而宗拓和那些侍卫不可能一直都紧盯着我们,我们甚至可以托言观星时不能有他人干扰,不容任何人上观星台,这样我就有机会偷去咸熙宫,找到黛丝丽!”
“那又如何?”我反问,“即便找到她,我们也无法把她从戒备森严的禁宫带出去。”
托尼深吸口气,缓缓道:“所以我们只有赌上一赌!”
“赌?如何赌?”我不解。
托尼摸了摸颌下新生出的连鬓短须,意味深长地问:“在你们东方人眼里,我们白种人的相貌是不是都很类似,很容易让人混淆,就像我常常分不清你们东方人的容貌一样。”
我一怔,点头道:“不错,因为你们与我们完全不同的相貌特征,使我们更多地注意到你们头发和皮肤的颜色,以及高高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窝这些共同的特征,忽略了你们每个人之间的细微差别,所以不易记住你们的容貌。”
“这就对了!”托尼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观星台建成之日,我们可以整夜留在台上休息,而宗拓和他那批侍卫不可能一直坚持下去,必定会有人代替他们,新来的兵卒对咱俩不一定熟悉,正好进行我的计划!”
托尼顿了顿,眼里的兴奋之色更甚,低声道:“届时我摸下观星台,去咸熙宫找到黛丝丽,然后为她粘上事先准备好的假须遮住部分容貌,把她假扮成我后送回观星台,黎明时你带她出宫,只要能混过宫门守卫出得禁宫,相信你会有办法带她远走高飞!”
我怔怔地盯着一脸自信的托尼,突然发觉被感情蒙蔽了心智的男人实在是危险,这样幼稚而疯狂的计划简直就是在自杀,还要拉上我垫背!我心中暗叹:哥们,虽然咱们是生死之交,却还没到不问情由陪你送命的地步。
沉默半晌,我冷静而理智地对托尼说明厉害:“托尼,你想过没有,就算一切如你所愿,守卫观星台的都换成不熟悉你我的侍卫兵卒,你又能顺利找到黛丝丽,并把她打扮好送回观星台,但你怎么办?总不能让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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