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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大宋-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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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先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这个大家基本都知道了,然后王巨讲利害关系。

    大家同样无言。

    “如今想要平安,只有一个方法,对参与玉盐的关中与中原一些大户承诺,两年后将技术传给他们。”

    “那怎么可以呢?”立即有几个嚷了起来。

    “不这样,诸位以为还能熬到今年年底吗?”王巨问道。

    “实际能熬到今天,技术还未流传出去,已也忽我的意料。大家伙做得很好了,否则玉盐早就泛滥成灾。”

    二十几个人又默不作声。

    “况且若能保持两年,诸位成本早就几十倍收回去。不对,真正损失成本的只是那点加工的器械,诸位应当是几百倍几千倍地收回去。这个承诺不是损害大家的收入,而是延长大家的收入。”

    “即便到时候玉盐泛滥成灾,诸位别忘记了,你们还有一个优势……”王巨嘴角向西方努了努。

    那就是青盐。

    而且加工过程中存在一个损耗,也有漏子可钻,可以正大光明的将加工过后的私盐销往各地。也就是两年后他们照样发财,只是利润会不如眼下。

    “东翁,如果二郎平安出来,你能否将那个契股交给大家,弥补大家的损失?”

    “行,”朱欢想都未想便答道。钱好还有人好吗?即便这一交那是几万贯的损失,可南方未来还有一个更正大光明的产业呢。如今契股还没有确定,自己损失了,到时候几个参与的人心中不清楚吗?

    而且不这样不行,不是所有人都参与了那个新纸契股,其他人无论怎么劝,心中始终不平衡。

    那还说什么呢,诸人又对朱欢说了一些安慰的话,便离开了。

    “接下来怎么办?”朱欢问。

    “找出杀人凶手我没那能力,”王巨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但王巨不可能做到了。

    “不过救出二郎,我都有办法。东翁,你想一想,吕家与你家有仇吗?”

    “哪里有仇,若非那个吕氏来延州,我都未听说过这个吕家。”

    “那就是了,他陷害二郎终有一个目的。你去华州,对他说,如果他能让二郎无罪敕放,你可以将你家那个契股全部给他,那么二郎马上就能放出来。”

    “但是……”

    “放心吧,他吃不下去,不但吃不下去,还会将他活活咽死,你听我说……”

    …………

    按理说吕氏做了李贞兄妹的“舅母”,那么秦氏也是吕大郎的舅母。不过吕大郎就象未看到一般。

    朱欢与秦氏忍住怒气,吕大郎不招呼,他们自己儿坐下了,朱欢道:“吕小哥,老夫这次前来,打开天窗说亮话。只要你将我儿这桩案子还一个清白,老夫将玉盐的契股会部给你。”

    “朱员外,你说的什么话,人是不是你家二郎杀的,乃是知县所断,知州所判,我怎能做主。”

    “老夫有百分之八契股,一年收益一万多贯。”

    “让我试一试,但能不能轻判不好说哦。”

    “你还没有弄清楚一万多贯是什么概念,一年一万多贯,十年十几多万贯,能在京兆府置最好的良田四百顷,能赎出一百多名长安城中最顶尖的行首(名妓),能买五千名女口(被贩卖的女子),能备一千多匹良马,两万多头牛……”

    朱欢每说一条,吕大郎就咽一次口水。

    “那我试一试,看能不能给你家二郎……一个公道。”

    “我这段时间与秦大娘子就住在你家,能给公道,能让我儿雪冤,我立即就将契股转让给你,若不能,我儿死了,你也什么捞不到!”

    废话少说,就这么简单。

    吕大郎下去了,脸上浮现出微笑,然后骑马去了另一个地方。

    “丁稼,你认为能不能放人了?”

    “那个朱欢十分狡猾,放了人,恐怕他不承认。”

    “但他带着契股就住在我家,而且话说得很死,说什么不雪冤就不同意。”

    丁稼翻白眼,人家付了那么大代价,仅是轻判就能满足吗?

    “如果是这样,最好将那个朱家二郎释放出来后,带到你家。他就不敢反悔。”

    “这是一个主意,”吕大郎说完就离开了。在路上看着他家的管事说:“孔管事,这小子胃口倒好,仅仅出了一个嘴皮子,就想要二成契股。”

    “大郎,丁家这小子最好暂时不要动。”

    “那是,现在肯定不会动他,不过事情结束了,再动不迟。”

    “也不好动,万一他泄露了呢?事儿只能出现一桩,出现两桩周知州就会怀疑了。”

    “你想错了,我还能用人命案胁迫吗?不过想让他入彀倒也不难。”

    “哦。”

    “这小子在这里等消息,急闷之下,时常出去赌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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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闹大吧(二)() 
暗黑大宋;第八十三章 闹大吧(二)

    吕大郎继续斗鸡溜狗,急的不是他,而是朱欢。濠奿榛尚

    然而朱欢不是他,论远见他不及王巨,可能连王安石也不及王巨,不过在细节上比王巨可能只强不弱。于是找到吕大郎,直接说道:“老夫不想等下去。”

    “朱员外,你可冤枉我了,为了你家二郎,这几天我都跑断了腿。”

    “这些废话少说,老夫只说一句,十天之内,老夫必要消息,否则老夫还有两个儿子,还有一个孙子!到时候大家鱼死网破吧。”

    “我好心替你办事,你还威胁我。”

    “那就试试看。”

    “行,行,我尽量在十天内给你消息。”吕大郎愤愤不平地离开。

    走出门口骂了一句:“这老不死的。”

    但他不敢赌,毕竟不是少钱,万一朱欢下了狠心呢?

    于是又找到丁稼。

    “拖什么拖,拖了有什么好处?”丁稼也气愤地说道。朱欢急,他也急。

    “好,我这就去办,这几天过得可开心否?”

    “还行,”丁稼脸色转睛说。眼看事情有了眉目,并且他还遇到了几个有钱的傻瓜富二代,这些天赢了足足七八百贯钱,能不开心吗?

    吕大郎开始办事。

    第二天他带着一个婢女上街转悠,转到了个当铺,忽然这个婢女小声说道:“这是幽儿的钗子。”

    “什么幽儿的钗子。”

    “幽儿属蛇的,当初打金钗时刻意用银子在钗子上打了一条小白蛇,奴婢陪她一道打的,就是不久前打的,奴婢记得清楚。”

    这一说吕大郎注意了,一个大汉正拿着一根金钗在当钱用,这根金钗有些古怪,在金钗的上方镶嵌着一条可爱的小白蛇。

    “你确定是幽儿的钗子?”

    “是,而且那天出事的晚上她还将钗子插于头顶上,大郎你还夸过钗子漂亮呢,难道记不得了?”

    “那天晚上发生了那么多事,我哪里想得起来。糟了,抓住他。”吕大郎喝道。

    几个下人一下子将那汉子揪住。

    “你们要做什么?”那汉子问。

    “送到县衙。”

    将那汉子扭送到县衙,吕大郎击鼓,状告那汉子盗墓。无他故,那天忤作验过尸,看过现场后,吕大郎立即备棺将幽儿下葬,她的衣着首饰都没有动。但现在到了这个大汉手中,不是盗墓的又从哪儿来的。

    蔡知县立即升堂问案。

    几杖打下来,那人挨不住,老实地交待,他姓伏,叫伏小庄,就是这附近的人,因为贫困,无奈之下盗了墓。

    蔡知县继续问,墓在哪儿,什么时候盗的,还盗走了何物,以前有没有盗过其他人的墓葬?

    这是问案的程序。

    然而伏小庄答不出来。

    于是继续打,打得忍无可忍,伏小庄忽然招供,钗子不是盗墓盗来的,而是偷来的。

    他家中穷啊,长子次子到了弱冠之年,因为贫困,都没有娶到媳妇,老母又生了病,连一个看病的钱都没有。正好吕家新搬来不久,看样子有钱,伏小庄那天晚上便侵入吕家,正准备偷东西呢,一个俏婢女扶着一个喝醉了的青年进来了,他只好躲在床下,正好那青年在呕吐,那个婢女于是用盂盆接呕吐物。

    然后那青年便倒在床上睡着了,婢女替那青年擦了脸,正准备出去,刚好看到一滩呕吐的东西漏到盂盆外,伏下身体打扫,一下子看到了他。

    情急之下,他从床下边窜出来,将她嘴捂住,让她不要说话。可那婢女长得俏丽,于是他动了色心,欲要非礼,那婢女却一个劲的挣扎,他勒住了她的脖子,小声威胁,不让她喊,谁知道力气用大了,将那婢女活活卡死。

    人死了,他只好逃跑了,不过顺便将那婢女头上的金钗拿下来。然而不敢将它出手,不久他听说了吕家案子破了,说是另有其人杀害的,这才壮着胆子,将金钗出手。

    自己将案子断错了?蔡知县与主薄县尉一起大眼瞪小眼。

    人命关天,可不是开玩笑的,蔡知县先让衙役将伏小庄押入大牢,然后找到忤作的记录,仔细翻看,时间是差不多,反正幽儿进去许久,吕家的奴婢推门进去,看到幽儿死了,于是喊人,然后将朱俊抓起来。

    也确实有被欺负未得逞的痕迹。不过这一回翻案细看,还是看出来一部分,那就是后面的窗户打开的。忤作做记录,不可能象后世那么详细,但有的必须要记,死者是怎么死的,案发现场如何。

    于是立即传唤吕家的下人,那天晚上窗户有没有被打开?

    问了几个下人,有一个下人也记起来了,那天房间是他打扫的,窗户是关上的,当然,那天死了人,发生了那么多乱糟糟的事,大家都没有想到。

    于是继续审问,吕家有没有人那天打开过这个窗户。

    没有一个人说打开过。

    还有一个办法可以确认,那就是开棺,蔡知县带着衙役将幽儿的墓穴挖开,打开棺材,里面衣着与其他首饰全部都在,只是尸骨有些腐烂。

    确认了两条,然后再审,既然是你做的凶案,如何非礼的,如何扼死的。

    用他的口供对证忤作的尸检记录。

    一对就对上了。

    于是再将朱俊押上来,再次拷打,如何非礼的,如何扼死的,结果有许多地方略有差池。

    蔡知县长叹道:“黄主薄,我们确实弄错了。”

    “那怎么办?”

    蔡知县暴怒:“你也是一个举子,没有杀人为何说自己杀了人!来啊,杖打五十。”

    打了一顿,重新关进大牢。

    朱俊那个气啊,我想认这个冤枉罪啊,这不是被你们打得走投无路,不得不招供吗。不过这时他心中狂喜,知道一条命保住了。

    为难是华阴一干官员,没办法,于是只好禀报给太守周辅。

    周辅一听立即下来。

    然后看两者的供词,又看忏作与胥吏的文书与记录。

    因为朱俊依然关在华阴大牢,周辅还不知道这中间的种种过节,也没有想到其他,立即大骂:“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本官都上报给了朝廷。如今却说案子断错了,是想毁本官前程哪!”

    于是立即亲自审问。

    先将朱俊拖上来,此时早就有人暗中打招呼,小子,你想平安出去,就不要胡言乱语。

    因此朱俊也不说话。

    周辅问得紧,朱俊气愤之下,将衣服脱下来:“周知州,你看。”

    周辅一看就会意了,让人将朱俊带下去,又再次大骂:“我朝法典严禁严刑逼供,你们想找死啊!”

    宋朝律法是禁止官员用严刑拷打犯人的,笞打也不过是笞杖,笞就是小棘条抽,虽痛但不会死人,最高次数只限五十次,杖就是用小竹棍子打,最高次数上限一百次,就是防止冤案发生的。但实际执行又是另外一回事,如万俟卨为了逼供岳飞,发明了剥皮拷,用热胶淋在皮肤上,等胶冷却后撕开,一撕连皮肤也活活被剥掉了,那才是人间酷刑。

    周辅继续骂骂咧咧,反正他骂的是福建话,没人听懂,大家听懂了也装作听不懂,于是再审,拷问伏小庄。

    是错案了。

    到了这地步,周辅也不敢胡来,于是重新写案件卷宗,将朱俊释放。

    吕大郎早在外面等候,立即将朱俊往家中带。

    朱俊哪里同意,不过朱家一个下人也在边上,说道:“二郎,老员外在他家等你……”

    朱俊明白了,立即放声大哭。

    手机: 电脑:

第八十四章 闹大吧(三)() 
暗黑大宋;第八十四章 闹大吧(三)

    朱欢看着儿子,这些天被打得遍体鳞伤,连脸都被打破了相,走路都走不起来,还是下人搀扶着回来的。濠奿榛尚

    然后他看着吕大郎。

    吕大郎道:“朱员外,你在延州翻云覆雨,翻不到华州来,履行你的承诺吧。”

    朱欢咬牙切齿地点了一下头。

    早就准备好了,吕大郎将耆户长请来,当场签字划押,将朱欢的契股划在他名头下。

    朱欢与秦氏带着朱俊回延州。

    吕大郎去找丁稼:“事情结束了。”

    “好。”

    “这几天手气如何?”

    “不提了,有些背。”这几天丁稼不但将以前赢的钱输了,反而倒贴出许多钱。

    “怕什么,有了这个契股在手,一年不劳不作,就能净分三千贯,我这里有一千贯交子,拿去用。”

    “这怎么好意思呢。”

    “无妨。”

    “那我家的契股……”

    “稍等几天吧,毕竟有命案,朱员外将契股转移到我名下,我再将契股转移到你名下,传出去就会有人怀疑,况且周知州还在华阴县未回去呢。难道你还怕我将你契股吃掉不成?”

    丁稼嘿然,这个才不怕呢,那婢女也不是他杀的,若是吕家不认这个账,大家撕破脸皮,顶多自己流配三年,吕大郎那可就是死罪了。更不怕吕大郎杀人灭口,这件事自己知道,那文士知道,自家父母也知道,如何灭口?

    不过丁稼还是问了一句:“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只要周知州一离开,我再请耆户长吃几顿饭,送点礼物,就可以将那百分之二的契股转给你。”

    说得有理,丁稼不疑其他,但这一等就坏了,仅是两天,一千贯就下了海。这时吕大郎又来了,抱怨道:“你怎么输给了这几个小兔崽子,我替你来。”

    吕大郎得到契股,有了底气,这几人赢了钱,同样有底气,便赌得大,互相有赢有输,但吕大郎赢得多,输得少,仅是一会功夫便赢回一千贯,而且还赚了一百来贯。

    吕大郎将一千贯往丁稼面前一推:“是你的。”

    “这怎么好意思呢?”

    “你我用分得那么清楚吗?”吕大郎还挤了挤眼睛。

    那就收下吧,吕大郎便走了,继续赌,可摊到他就不行了,继续赌就继续输,一会儿一千贯钱又输光了。

    其中一人说道:“你与吕大郎关系那么好,我们不怕,先欠着。”

    吃喝嫖赌,赌是排在最后一位,也是最害人的一位。小赌怡情,但这玩意儿一旦陷进去,大罗神仙也拨不出来。丁稼掉进去了,一下子又输掉一千多贯。

    两千多贯不要说对现在的丁家,就是对原来的丁家来说,也不是小数字。丁稼感到不对,便去找吕大郎,可是吕家的下人说自家小员外出去了,过几天才回来。这时候那几人又找上来,七劝八劝,丁稼又入彀。继续输,到了这时候他输红了眼,也才是真正无药可医的时候。几天后吕家大郎回来,丁稼已欠下两万九千多贯巨额赌债。

    吕大郎脸色就阴了:“不错,你我是合作关系,一千贯两千贯我不在乎,但这么多钱,我不能做主了,你写一封信,让你父亲来谈吧。”

    …………

    天色黄昏,于氏替婆婆喂着药。

    “媳妇,我儿这些天为何看不到?”

    “他出去挣钱了。”

    “上哪儿挣钱?”

    “去了京城,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家里穷,总要想一点办法。”

    忽然门被推开,一人闯了进来大声说:“于氏,你还想瞒你婆婆多久?”

    “你是什么人?”

    “某姓朱,”朱清道。

    老太太一起子从床上坐起来:“你们说的什么啊?”

    “婆婆,你儿子见家里穷,你老又病倒在床,无钱看病,便替人家抵了死罪,马上秋后就要问斩。”

    “你说什么?”婆媳妇俩同声道。

    “婆婆,你不相信请起来,问问其他人。”

    老太太又急又怒,狠狠打了儿媳妇一个大耳光子:“你这个不孝的媳妇!”

    我那是不孝,我那想男人去送死,这不是逼的吗,于氏委屈地大哭。

    “婆婆你也不要急,于氏,你也不要哭,朱某来就是救伏小庄性命的。”

    “谢恩人,”老太太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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