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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大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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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立即解散余部,各自逃命的原因。

    “程公又将老夫召见,对老夫说,朱欢,你将你家那个高人交出来。”

    “啊!”

    “大约你让程公也心动了,他想用你为傔人(门客)。”

    “不能答应。”

    “老夫是没有答应,但程公又说了,某去了黑岙岭,观察了许久,若是那天有人肩挑手抬,将货从青咀嘴搬走,便是草坪溪道。”

    大约朱欢做得太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程勘便下去又仔细地看了当地地形,开始对朱欢产生怀疑。

    王巨摇头道:“他这是在诈你。”

    朱欢当然死活不承认了。

    然而这终是一个麻烦。

    程勘话外之音再清楚不过,俺不追究你责任了,只要你将那高人放出来,俺也不是要追究那高人的责任,而是用他,你难道还不答应吗?

    但王巨若真是站出来,程勘未必会相信,即便相信,说不定恼羞成怒之下,一为面子,二为杀鸡赅猴,朱家悲催,王家寨悲催,王巨更悲催。

    王巨走来走去,又好气又好笑。

    他乃是真正的弱少年,弱势群体,却不得不与程勘、司马光、曹皇后高滔滔这些大牛们在暗处过招。

    这都是什么事儿?

    “这样吧,你对程公转告一句话,这些年虽宋夏没有大规模战事,然而边境百姓却时常遭到西夏人的入侵,官兵在哪儿?这就不提了,一样是大宋子民,生活如此悲惨,为何却在担负着沉重的劳役兵役,税赋却一样不少?百姓为什么做骡子,没有活路了。”

    “小郎,老夫那敢说。”

    “你就说是我说的,此事望他早点了结吧,只要他了结了,我愿意将夏国剑的技术交给他。”

    “夏国剑?”

    “不是夏国剑,其核心是一种新式炼钢手段,只要朝廷重视,继续大力研究,那么国家一年就会得到许多好钢,是真正的钢,非是铁。”

    “那……”

    “官府不会奢侈地做夏国剑,就是做了,也不会产生多少精品,我们只做精品,不会受到影响。”

    …………

    “夏国剑?”

    “是仿造的夏国剑,不过区别不大。程公,你看。”朱欢让衙役将两把夏国剑捧上。

    一把是真正的夏国剑,一把乃是第二批仿造的夏国剑,钟孙两个手艺高明铁匠的到来,王巨也经过了一番推敲,技术进一步改良,并且手中有一把实物做样本,基本与真正的夏国剑差距不大。

    “它抛却剑鞘与装饰品,真正的成本只有十几贯。”朱欢不知道王巨为什么非得要他这样说。

    但程勘心中却掀起了惊涛巨浪。

    朱欢不知道,程勘却知道的。

    夏国剑的技术宋朝一直没有刺探出来,成本却刺探出来了。一把上等的夏国剑不计人工成本,也得要一两百贯钱,所以出产才少,到了宋朝才贵。

    这就意味着朱欢手中的技术比西夏的更先进。

    夏国剑的什么无所谓,一旦将这个技术推广到所有兵器上,那将会产生什么效果?

    朱欢将这个底牌打出来,程勘不得不犹豫。这个技术用得好乃是强国利器,可那个“高人”呢,程勘也放不下,这一刻,他纠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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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画皮() 
暗黑大宋;第二十九章 画皮

    生活渐渐变得好起来,王巨瘦削的身影也渐渐转好。濠奿榛尚冬天来了,王巨将羊儿关到圈里过冬,更不需要管理庄稼,王巨黝黑的皮肤也渐渐变得有些白皙。

    又穿了一件新的麻布长袍,只是那件二婶缝载的皮袄儿有些刺眼。不过总的看上去比以前更丰朗。

    “不错不错,有点翩翩少年的味道。”尤滔走过来拍着王巨肩膀说道。

    王巨却奇怪地看着这群少男少女:“诸位,天寨地冻……”

    “无妨,我们带来了足够的行李。”

    说着他们让下人或婢女从牛车上搬下行李,有帐蓬,床铺毯褥,炭炉木炭,各种生活用品,甚至还有化妆品。

    难道他们准备天天在王家寨开par?

    好吧,这些富二代三代的想法,前世自己未弄懂,这一世恐怕还是弄不懂。

    其实原因很简单。

    真相没有几个人知道的。

    但写出落日送归鸿,夕岚千万重的人还会差吗?若是写的人只有十三岁,还能不能当贫家子看?

    况且来的少男少女们都与朱家关系不错的,他们不知道真相,但不妨碍他们看到朱俊的变化。

    难道这个吃苦的理论是教育子女的一个好办法?

    于是他们来王家寨便没有家长反对了。

    实际这些哥姐儿们来只是散心无耍的,哪里学到什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这间倒也温和。”杨都说道。

    建了暂新的窑洞是好事儿,但太大了,整六大间房,王巨问朱清为什么弄这么大。

    朱清答道,百年的房屋,千年的窑洞,莫要忘记了,你还有三牛。

    那么长远……王巨啼笑皆非。

    建就建吧,反正也不是用我的钱。

    正好窑洞建好,延州那边事也了结了。程勘终于同意了妥协。

    实际他再不知足,连王巨都看不起他了。不错,这桩案子多少抹了他的面子。但说到底不就是政绩吗,三个筹码抛出来,那是何等的政绩。再说追究起来,吕公弼也要担负一些责任的。

    黑蜂盗也完了,似乎只有少数人仍在东躲西藏,大多数人被击毙或抓捕,不足形成危害。

    王巨好安心地读书,安心地长大。

    然而搬进了新窑洞,因为太大了,空荡荡的,以至让二妞到了晚上都感到害怕。

    于是兄妹三人继续挤一张床,反正都小,不必要忌讳。

    王巨弄了一个简易的壁炉,这是新事物,但只通了两个房间。一间房是为朱俊留下的。

    “朱二郎,为什么你不开心?”王巨看着朱俊神情怏怏的样子问。

    “不提了,这事儿提起来大家都郁闷。”李万元道。

    “什么事儿?”

    “那个香玉你还记得吧。”

    “记得,不就是你们延州城头号行首吗?”

    “就是她,她不但不是清倌人,并且还有一个相好,你猜猜她相好是谁?”

    宋朝许多清倌人那确实是清倌人,但有些清倌人却是挂头卖狗肉的,毕竟生活在那种场所,眼下对贞操观念又比较淡薄,甚至民间有许多人愿意娶人家的小妾为妻,特别王巨听到一个传闻,说每当京城上元节之时,许多青年男女在看过灯市后,便相约到州桥下面的柳树丛中约会媾合。所以也正常。

    但这不是大家气愤的原因。

    李万元又说道:“她的情郎正是那个扇盗宋吉。”

    “是他?”王巨不由也呆住了。

    心中的爱慕对象居然成了一个大盗的姘头,朱俊岂能不失落?

    王巨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朱二郎,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从前有一个朱生,在路上看到一名女子提着包袱,走得非常吃力,他过去帮忙,看到是一个美丽的小娘子,心中便产生了喜欢,于是问她为什么一大早一人走路。小娘子便道,我父母贪得贿赂,把我卖给富贵人家,那家正妻非常妒忌,时常打骂我,我受不了,只好逃跑。”

    还真有。

    “朱生问你打算去哪里,娘子说我也不知道,朱生说不如这样,我家有一个书斋,你暂时住在哪里。娘子说如果你真要收留我,不要泄露出去。朱生答应了,两人住在一起。不久朱生在街上遇到一个道士,道士奇怪地问他,你遇到了什么。朱生答曰没有。道士说,你身上萦绕着邪气,怎能说没有呢。朱生还不承认,有次他到书斋门口,发现门关上了。他在心中怀疑娘子在里面做什么,于是翻墙进去,发现卧室的门也关上了,便蹑手蹑脚走到窗户下偷看,看到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它正在将一张美丽的人皮铺在床上,拿着彩笔在绘画。画完了,它举起人皮,就象穿衣服一样将人皮披在身上,于是就又化作那个俏丽娘子。”

    “啊,”几个女子吓得大叫。

    “后面呢,”尤滔问。

    “后面没有了,”王巨吃吃乐道。

    尤滔咽得七上八下,大半天后才说:“王小郎,也未必是所有美丽女子心都是恶的。”

    “一个比喻吧,长相重要,可心地才是真正重要的。对了,那个香玉后来怎么样了?”

    “官府得到消息,派衙役抓捕,却发现香玉与她的侍儿一起陪**回乡祭祖,衙役又扑到**家,却发现三人并没有回来,想来大约让那宋吉接走了。官府只好发下告书海捕这四人。不过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香玉居然看上了他?”

    “看上你们,你们能冲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将她正大光明娶回家吗?即便能娶,你们也争不过他。不要不服气,男人不坏,女子不喜……”

    “这就不对了。”

    没有人认为王巨说男女事不当,大家早熟,有的人家少年说不定十二三便娶妻,象宋真宗连毛还没有长齐,便将刘娥藏于王府……但这种观点乃是非主流观点。

    “柳三变虽小令作得好,可大家想一想他妻子遭遇吧,正是这种**浪荡哥,加上才气,所以才受到几乎所有行首的喜欢。那宋吉虽是大盗,但饱经沧桑,出手果决,又有智谋,还有一些才情与经济,这样的男人岂是你们这些小男人所能比拟的。或者我再长大一点,说不定能驯服这个女子。”

    大家一起唾骂他,随后又笑得前抑后合。

    实际王巨是说给朱俊听的。

    但真正能听懂的只有朱清一人,此少年虽不是大恶之徒,但决不是温顺之辈。

    “说得对,不但要驯服,还要用皮鞭子抽。”孟小娘子道。

    用皮鞭子抽,再滴蜡,王巨脑海里浮现着女王版小孟,在她前面正捆着那个香玉,额头上不由涔出一些冷汗。

    其他人也让她一句话弄得冷场。

    “难道我说错了吗?看看这个妖精,明明是一个坏女子,却让你们一个个魂不守舍。”

    “不错,不错,”大家一起点头哈腰。

    “若是有人这样待你呢?”她的闺密胡小娘子问。

    “那要看什么人,”说着孟小娘子用眼睛瞟着小王巨。

    如此剽悍,王巨额头上也不由再次冒出冷汗。

    注:按照宋朝制度妾婢都是“合同制”,一般小妾在主家呆上五年以后,就要放回娘家。因为这些女子在大户人家担任小妾,大家认为她们经过大户人家的**,会侍候人,也有见识,因此能做一个好妻子,于是许多平民家庭反而喜欢迎娶这样的女子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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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以直报怨() 
暗黑大宋;第三十章 以直报怨

    其实真正看好王巨的只有两人,可惜朱家却没有适龄的少女。濠奿榛尚

    孟小娘子心中只是青春期一些朦胧的想法,就是她愿意了,她父母也未必愿意,除非王巨轻松地拿下解试。至少是一个举子,那就可以赌上一把。

    不过即便她家人愿意,恐怕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王巨此时那有心思谈情说爱呢,况且他也不喜欢小辣椒。

    李万元的小妹李妃儿依然缠住:“那个故事后面说完吧。”

    二妞与三牛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这个故事有什么,大哥每晚半个时辰的睡前故事那才叫精彩。

    实际是因为各个方面的闭塞,交流缺乏,造成大家想像力不足。所以庄子与李白成了古代的奇葩,正是因为他们诗篇与文章不仅文字瑰丽,其中更有许多天马行空的想像,这才站在了古代文学史的巅峰。

    一个删改版画皮,王巨讲得短,但这个披人皮无疑恐怖气氛有了,想象力也有了。

    大家一起称是。

    王巨便又说道:“那恶鬼发现了,便掏走了朱生的心。”

    “啊。”

    “不过几天后那道士又找上了门,对朱生家人说道,无妨,贫道可以给他造心,只要有一个条件。其父母说道,不要说一个条件,十个条件我们也能答应。道士说,那就好办,只要赵家四小娘子一口唾水喷在他胸口上,心便有了,便能活过来。”

    连朱清都笑骂王巨,难怪他说朱生啊。

    大家笑完后,王巨将朱清拉到门外。

    外面仆人们正在搭帐蓬,寨子里的孩子踏着积雪,好奇在围在四周观看。

    “朱管事,那个白云道长如何了?”

    “还能如何呢?他不但不认错,反而诅咒我们两家的亲事,延州城中有人相信我们,也有人依然相信他,这么多年,他终是积了一些伪名气。大员外气得无奈,只好派仆人将他揍了一顿,虽出了气,官府却判决,让我们家付十贯钱医药费,还将我们家仆役笞了五十下。两败俱伤哪。”

    “这样啊。”

    “还能怎样?他多少有些名气,不得不忌惮。”

    “其实好办。真正高僧高道未必有名气,即便有名气,也未必能用钱收买。这些人一旦认定了那才难办。凡是能用钱收买的无论再有多大的名气,也非是真正高僧高道。”

    “可百姓相信哪。”

    “百姓相信他们,他们却相信铜钱。”

    “小郎意思是……”

    “他之所以诬蔑朱赵二家亲事,肯定有人用重金收买他的。论钱,你们两家缺钱吗?钱虽好,难道在这件事上,还舍不得用钱?”

    “这倒是一个主意……”朱清沉思可能性。当然,那用的钱会更多。

    “重金让其动心,并且承诺事了之后,派人护送他安全离开延州,甚至一直送到京兆府。他就会说出真相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就是如何善后。”

    就是找出授使者,又能如何,难道开战吗?延州城中可不是混乱的边荒,那开始有了秩序。

    “是啊,这也是一个问题。”

    “有两个办法,第一看你们几家恩怨是不是能化解?老种知环州时,党项穆家最为强大,桀骜不驯,老种便用计,请来穆族首领穆恩,与之喝酒,又让他的漂亮侍姬出来陪酒。夜深酒酣之时,老种假装醉酒进去休息,然后在壁障中偷看。无他人在了,穆恩酒也吃得有些多,美人在侧,于是与美姬**。老种这才装作无意中走出来,穆恩**了老种的女人,惭愧谢罪。老种说道,君想得到她吗?将侍姬赐于穆恩。由是得死力,诸部有二心者,使之讨之无不克。环州乃安。”

    种世衡一生机智的故事太多了。

    不然宋吉不可能用老种比喻那个“高人”。

    “前人之珠,同样可以拾之。若是无大的恩怨,白云道长说出真相后,东翁可以将白云道长交给此人处理,以恩报怨,又有把柄在手中,此人必然惭愧,你们几家恩怨也就化解了。怨家宜解不宜结,这才是王道。不过若不能化解,切莫用此道,古今往来,白眼狼与东郭先生的故事彼彼皆是。”

    “白眼狼?”

    “专门吃恩人的一种狼。”

    “有这样的狼?”

    “与东郭先生一样,乃是寓言。它们是寓言,不过道理也一样,因此夫子说以德报德,以直报怨。这才是直。若是那样,你们两家将城中大户人家家主聚集,责令白云道长说出真相。那么以后不管你们发生什么样的冲突,你们都占理了。”

    要么白云道长是牺牲品,要么某一家是牺牲品。

    反正不能指望以德报怨。

    朱清不由摇头。

    但它确实是一个良策。

    虽然知道白云道长的说法是假的,可这老牛鼻子死活不承认,天天诅咒,即便两家成亲,心中始终是一个疙瘩不是?

    这件事与王巨没有多大关系,但两家联系深了,朱俊又搁在他家,王巨便抻出手管了一管。

    “那个李小娘子如何?”

    “那个李小娘子?”

    “李万元的妹妹。”

    就是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小萝莉。

    “还行吧。”王巨漫不经心答道。

    “不如我回去劝说东翁,让他做保,替你们两个磋合。”

    王巨脸上冒汗,不过在这时代倒是很正常。况且只是提亲,也不是马上成亲。王巨十三岁,李妃儿十一岁,能订亲了……

    朱清之所以这么说,乃是朱家与李家关系不错。甚至朱欢可以稍稍泄露一些小秘密。王巨未必能中进士,即便现在朱清依然这么认为。延州不是没有聪明人,有,但至今却一个进士未得中。不过生活道路千万条,不中进士就没有出息吗?

    想一想那个宝藏,若大的前参知政事、枢密副使程勘都头痛了,却被王巨轻易的化解,并且顺水推舟,直接导致了黑蜂盗彻底消灭。

    这是何等的妖孽。

    朱俊在读书,可读成了书呆子。人家也在读书,可读出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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