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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你到时间的尽头(非你莫属篇)-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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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紧张。
他离开了十三天，不算短但也不长，可我却觉得过了很久很久，而现在终于快要见到他了，我的心却无法开怀。
看着机场落地大窗外的茫茫白色地面，我感受到胸腔里的一颗心随着时间的接近开始一分一秒地跳动……
“……月季城飞往梅城的UD3321航班即将抵达……”广播里的一条播报消息把我从神游中拉了回来。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抿抿唇，告诉自己：楚望，笑。
至少在我说出口之前，我想让他看见的是我的笑容。
陆陆续续地有乘客从出口处走出。我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一个又一个走出的人影，搜索着那让我朝思暮想的唯一身影……
突然，嘴角微微上扬，因为，我看见他了。
深墨色的毛呢大衣，领口微敞，露出了白色的衬衣领，远远看去是那样的英俊不凡，修挺的身姿让他即使是在来来往往的人潮中也让我不能不注视他的存在。
他拉着一只行李箱和一位身着西装的中年男子并排走过安检区，我的目光就一路追寻着他，心之所向，情不自已。而他也看见了我，似乎略有一愣，但很快便给我回复了一个熟悉而久违的微笑。
我安心了，有他，此刻一切都不重要。
他转头和身旁的中年男子说了什么，然后指向了我站的方向。男子的目光朝我看来，然后向我点点头，我也礼貌地一笑作为回礼。如果没猜错的话，估计这位中年男子应该是李铎部门的经理。
过了出口，李铎就和那名中年男子分开了，他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拉着行李箱向我走来，这样帅气的他吸引了周围人的注视，而他的目光却不曾偏离。
四目相对，我想，至少他此刻的眼中有的只是我……
等我从沉醉地欣赏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想起张茜早上对我说的话——“等他出来后，你要主动迎上去，接过他的行李，慰问一句‘辛苦了’，这样才算是个合格的女友……”
而我显然错过了时机，因为他已经停下脚步，站在了我面前。
我有点不知所措了，看着他含有温意的双眼，沉默片刻后轻声说道：
“欢迎回来……”
他眉心微微一动，目光似有闪过，回道：
“我回来了……”
勾起的嘴角，英气中带有些许的天真，像一个远行归家的孩子。
我笑了，见他如此，我忍不住地笑了。而他看着我在笑，也不知怎么地竟也随着我笑了。
后来回想起这一幕时才觉得自己真的是个不解风情的人，没有拥抱、没有亲吻，明明小别后再相见应该是个深情款款的氛围，最后却被我破坏在笑声中了。
白色圣诞（2）
第十一章（2）
离开机场后，我们直接打车回学校，路上我‘体贴地’询问他工作的情况，虽然他说的我都不怎么能听懂，可还是津津有味地听着。
其实我也只是想听他说话的声音而已……
心中一颤，脑海里出现了另一个声音，也曾有人这样对我说过的，他的心情我现在也体会到了，但我却伤了那人的心，是吗？
……
“望望？怎么了？”李铎似乎发现我走神了，伸手在我眼前晃晃。
“呃……嗯？”
“这段时间，怎么过的？”
“还能怎么过呀？”我迅速整理心绪，笑着回道，“跟平常一样呗，吃饭、上课、睡觉、画画。”
“是吗？没什么事发生？”
“哼～你以为你不在我就过不好了嘛？”
他笑，眉间却仍有一丝不放心。
我怕他不相信，想了个事跟他说，“哦，有个事，前天越南热得快炸了。”
他疑惑地问：“怎么会热得快炸了？”
司机一脸震惊地转过头，问：“越南热得快炸了？！”
我摊摊手，道：“是啊……也不知道原因，前晚上突然低越南热得快炸了。”
李铎更加不理解了，“这么冷的天……她怎么会……”
司机先生更加震惊了，“越南热得快炸了？！……”
“就是呀！”我一脸认真地说，“那个‘热得快’还是越南刚刚买的，说坏就坏，说炸就炸，真的很危险，不过幸好无人员受伤，但是越南她就惨了，她这个人冬天怕冷的要命，前晚冷得她不轻……”
说完后，我后怕地拍拍胸口，发现李铎和司机先生同时抽了抽嘴角，盯着我……
李铎：“热得快……”
司机先生：“热得快……越南……”
我：……
****
下了车，李铎让我先回宿舍，待会儿再来找我吃饭。
我不答应，“不好，我要送你到你们楼下。”
“听话，天气冷，我放完行李再来找你，很快的。”
我摇头，“你都说很快了，就让我送你到楼下，好不好？你放完行李就下来，然后我们去吃饭。你要是怕我冻着，就速度快点呗！”
李铎想了想，答应了，“那好吧！”
我笑着挽起他的手臂，“好孩子，姐姐喜欢。”
他挑挑眉，拉过我的右手放进他大衣的口袋里，又用左手握住我的左手，把我的手裹在他的掌心里。
“天气冷，怎么也不戴围巾手套呢？”
我抬头看他，回道：“不是有你这个现成暖炉嘛。”
李铎笑而不语，稍许低头吻了吻我的额角。
“现在是不是暖和了？”
我转过头，抿唇止住笑意。
身后的行李箱在薄薄的雪层上划出两道印痕，随着我们一路蜿蜒前行。我心里琢磨着不知道一身深墨色的他拥着一抹浅色的我在这片柔白的世界里是不是也算作一幅美丽的画面呢？
如果是一幅画，便可以永恒了。
我想。
……
在他宿舍楼下，我说什么也不愿意进楼等，李铎只好不管我了，赶紧上楼。
离开了他的怀抱，突然有点冷。我四下望了望，瞧见不远处的缘廊里没人，就走了过去，准备坐在长石凳上等他。
这条缘廊由木质搭建而成，春夏季的时候枝藤会缠在缘廊的檐顶上，一片郁郁葱葱，既能遮凉又有意境，可是现在已经是冬季了，百叶凋敝，廊檐上一片萧索。
旁边的篮球场也一片寂寞，可李铎打球的身影仿佛还在我的眼前。
夏日里的心情，至今一点也没少。
呼了一口热气，我搓了搓手。
还未及在石凳上坐下，便响起了一条短信提示音。
掏出手机，哦？是宁然。
宁然：楚楚，明天我们一起逛街好不好？我想给亦凡买一份圣诞礼物。
回想起上个月她的生日，我仍旧心存隔膜，对宁然，我无论如何都是有所愧疚的，然而宁然却并没有任何不一样，反而会时不时地给我发发短信。
这样的她，我还不知道该怎样面对。
想了想，我回复道：李铎外出今天才刚回来。
我的潜台词，她应该明白的。
却没想到宁然很快又回复道：所以你明天也可以顺便给李铎准备一份礼物呀。
我抿抿唇，按键道：谢了，我们支持国产节日，坚决抵制洋节。
宁然：那就陪我去嘛！
我：换个人陪不行吗？
宁然：她们几个嘴快，我想给亦凡一个惊喜呢。
宁然：你正好可以给我参考参考。
宁然：拜托！！！！！！
迟疑了片刻，我选择妥协了：好。
宁然：爱死你了！！！明天12：00 你们的校门口见╭（╯3╰）╮
看见她发来的表情，我弯弯嘴角笑了笑。
“在和谁发短信？乐成这样？”
李铎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原本我准备坐的长石凳上，他的速度还真是快。
我把手机放回大衣口袋里，挠挠额头，“哦，是宁然，她约我明天逛街……”
他皱了皱眉，“我才刚回来，周日你就去陪别人了？”
“我也不想的，她要给亦凡准备圣诞礼物，要我给她做参考，我不好意思拒绝……”
“亦凡？”他挑挑眉。
看见李铎似乎不悦的神情，我‘噗嗤’一声笑了，“任亦凡！行了吧？”
“在男朋友面前这么亲切地称呼异性朋友，让我情何以堪呢？”他似笑非笑地说。
我坏坏一笑，“要不要我叫你‘小铎’？‘铎儿’？‘铎铎’？还是……”
李铎：……
我摊摊手，“这可不能怪我了，是你不让我这么叫你的。”
“你准备礼物给我了？”他立刻明智地换了一个话题。
“这是洋节，我们干嘛要过？”
他瞪着我，“可是我准备了。”
“啊？”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太粗线条了，“那……那明天……我……”
他低着头叹了口气，“算了……”
我赶紧挽救，“哎……那……圣诞不是还没到嘛……到时……”
“不是你发自内心的礼物没有意义啊……再说买了也不一定是我喜欢的……”
我笃定的说：“我保证一定是发自内心的！你想要什么礼物？”
他抬起头来，“要送？”
我点点头，“你说吧！”
他目光变得柔和，嘴角扬起，有点像淘气的孩子，“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今天就先提前取一点吧……”
他说着就伸手拉过我肩上的一束辫子，我被他这么一拉，不得不弯下腰低下头来，下一秒钟，一片柔软覆上了我的唇，淡淡的香味，有点凉。
我闭上眼睛，感受这片刻的温存……
他的唇离开我的，微热的气息呼在我的脸颊上，“望望……你今天很可爱……在机场时我以为看见初中时的你了……”
我脸一热，想要后退，却被他拉着辫子阻止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的薄凉的双唇再次覆上我的，我突然知道这感觉像什么了……
像薄荷……清凉……淡甜……还会上瘾……
那些要对他说的话，就稍后吧，至少过了圣诞……
白色圣诞（3）
第十一章（3）
陪宁然去逛街，果真还是符合她一贯的风格，很能逛。原本买的只是一份礼物，结果却变成了半日的血拼。
直到暮□□临，我累瘫在君来小馆里，才算结束了一天的shopping
从卫生间里出来后，瞧见一脸无倦色的宁然，我一边坐下一边可怜着我饿扁的胃，催促道：“点餐了吗？吃什么？我饿死了，给我一只猪都能吞下了……”
她把菜单递过来，“你饿的话，就先点。”
我奇怪地看着她，“你不点，难道你不吃吗？”
“当然吃了，”宁然说着，把手机往我这边推推，“等亦凡来再点……”
“啊？”我一惊，“你什么时候约……”
她撇了一眼我的手机，略有歉意道：“不好意思，刚才你去卫生间的时候，你手机一直在响，我怕吵着其他客人，而且看见来电显示是亦凡，所以就……”
“哦？那……”
“我跟他说我们在君来小馆里准备吃晚饭，就要他来和我们一起吃了……”
我点点头，“哦……”
“你先吃，没关系的。”
“嗯……”我应了一声便开始心不在焉地翻弄开菜单，翻来覆去，犹豫来犹豫去，终于选了一份盖浇饭。
快点吃完，我是不是可以先开溜？
但是，今晚做盖浇饭的师傅好像很不配合，饭迟迟没上，直到亦凡人都到了。
他好像瘦了点，这是我看见他的第一个念头。
我愣愣地注视着亦凡，他把外衣放置在椅背上，然后坐下。
“看什么？”他似乎被我注视地不自在了。
我回过神，掩饰地挖了一口刚送到的盖浇饭进嘴里，回道：“没什么……就是后悔点盖浇饭了……看见你的脸，让我想起了刀削面……”
宁然刚抿的一口白水差点喷出来。
我扯扯嘴角，其实我也没觉得自己说的冷笑话有多好笑……
亦凡瞥我一眼，说：“要不要再帮你点一份？”
我赶紧摆摆手，“不用不用，我吃不下了，你们自己吃就好……”
宁然朝我笑笑，然后询问亦凡吃什么。点单后，他们的饭菜竟意外地很快就被送上来了。
我心中暗想，美女帅哥的待遇就是不一般……
饭桌上有些冷清，我也不敢轻易找话题，便只能问亦凡：“刚才你打电话给我，是什么事情？”
他神情平静无痕，回道：“哦，你应该知道的，过段时间我妈要来梅城，她说想见见你，让我先来跟你说……”
手中的瓷勺坠落在地，铛——
宁然显然也是吃了一惊，只是不知道这是为了亦凡说的话，还是我突然的失态。
“楚楚……”她唤了我一声。
我堆起笑容，“呵呵……手滑了……”
说着，我便迅速弯腰去捡瓷勺，趁机在桌下拍拍自己的脸颊，让它不至于僵硬得厉害。
这件事情，我该早料到的才对，可突然证实了，又有点不可信了。
捡起瓷勺放置在桌面上。
亦凡麻烦服务员换了一只干净的瓷勺递给我。
而宁然美丽的大眼睛里已有了一丝疑惑，她问道：“阿姨她要来梅城吗？”
亦凡微不可及地‘嗯’了一声。
宁然似乎还想问些什么的，只是终究将话咽进肚子里了，她淡淡地撇我一眼，自嘲地说了一句话，分不清是她自言自语，还是说给我听的。
她说：“你们的关系真好，真好……”
亦凡转头看她，“宁然……”
她笑笑，赶紧道：“我明白，我明白的，你不用担心……”
这一刻，我有冲动想要把事情说给宁然听，只是话到嘴角还是放弃了。
我的一时冲动，可能会害了很多人，当年的错，我不能再犯了。
也许，今天是她想挽救我和她之间关系的最后努力，明明是挺好的一个下午，却又是这样的结尾。
我悄悄看了一眼她受伤的神情，也许她会以为我是故意在她面前如此问的……
而我又无法向她解释……
如此的混乱复杂。
只能化作一声叹息，算了。
白色圣诞（4）
第十一章（4）
“到这里就可以了，不用再送了，亦凡。”快到宿舍区的时候，我转过身对他说。
他笑笑，道：“我一直在猜，你什么时候会回头跟我说话。”
我移开视线，脑海里浮现出刚才宁然离去的身影，她手袋里还放有为他准备的圣诞礼物，只是这份礼物，不知道还能否送出去了。
她说这是他们一周年的纪念，即便只是她一个人的一周年也好。
去年冬季，给了她美丽的开始，今年，她也想有个美好的句号。
我无力道：“在饭桌上……你何必那样说……”
“不是你问的吗？我只是实话实说……”
我重新望向他，无语地摇摇头，想笑。是的，任何事情到头来，都是错在我，错在我。
不想再和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我转身打算离去，却不想被他一手拉住。
“干什么？你放手！哎——你要拉我去哪？……这是在学校里……你……”
我被他拉去路径偏僻的一角，昏暗的玉兰花灯让他的脸色晦暗不明。
“你弄痛我了！”我用劲甩开他的手，抚上被他攥住的左手腕。“你发什么疯……”
他笑，“我疯了，难道你没疯过？”
他嘴角上的一抹冷笑，让我害怕，这样的蔑笑胜过刺痛我脸颊的寒风，刺痛了我的记忆、还有我的心。
我点头道：“好……好……是我……我疯……你说的没错，我就是疯子，疯子……”
颤巍巍地，此时的我无比渴望地想要逃离这里，这些该死的乱七八糟事情，为什么就是不肯让我安静……
他忽然上前抱住我，我挣扎，他抱紧，我再挣扎，他抱得更紧。
“不怕被发现，你可以继续的。”
终于，听他的话，我放弃了，额头依靠在他的肩头，两手紧紧攥紧他的衣角。
“你到底想要怎样？”
“楚楚，这是我要问你的。”
我推不开他，只想用手捶他，可是我们距离太近，怎么也无法得逞。
“我什么都不想……我只想安静的生活……我不要过去……我好不容易重新开始了……为什么……为什么……都是你们……你们老来烦我……都是你……你……你……”说到最后，我都不知道自己带了哭腔。
亦凡好像被我吓到了，赶紧拍着我的背，安慰道：“好好好……是我、是我……”
“本来就是你、你、你……还有你们……”
他有些不解了，“‘你们’？是哪些？”
我一愣，‘你们’是很多人，亦凡、宁然、陆静言、顾君生、程晟、王思琪、王阿姨……也许还有谁是我不知道的，也许整个梅城都是，又或者当初我就不该再回来的。
可这些我不敢说，只好似有赌气地回道：“你们就是你、你爸、你妈、你女朋友……”
意料外的，他却笑了，“嗯……没错……我，我爸，我妈……只是，最后我女朋友……”
我用手捂住耳朵，拒绝道：“你和宁然究竟是怎么样的，我不想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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