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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颜-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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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话 松口
这番话,说实在的,万氏讲得也很别扭。
自家儿子的终身大事,她这当娘的帮着张罗,自然不在话下,奔波筹谋,即便是劳累些,或是需要塌下面皮说两句好听的,她也甘之如饴,心里受用得紧——只是,对面坐着的秦氏,是个不过二十左右的年轻女人,这便难免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
倘若叶连翘三兄妹的亲娘还在,大家年纪相仿,想法也都相去不远,许多话说起来就能容易许多,然而眼下,这秦氏乃是叶谦的填房,这样年纪轻轻的,压根儿没经过事儿,她能懂得甚么!
如果不是卫策忽然定下了要去府城衙门里当差,这事儿原本用不着如此着急的……
万氏满心里觉得尴尬,捧着那茶碗一口接一口地往下吞,那边厢,秦氏虽是一脸镇定和煦,心下却也有些犹疑。
叶连翘的事,她和叶谦闲来关着门,议论过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叶谦话里话外称自家闺女不知分寸,与那卫策行得太近,假使私下里出了什么事,将来便要惹人笑柄,实际上说白了,还是没瞧上卫策那个人,嫌他虽平日里威风凛凛,人人见了都怕,却到底只是个“役”,拖着个寡母,名声又不好听,闺女跟了他,将来日子再好只怕也有限。
至于秦氏自己么,同叶谦抱的也是一门心思。简而言之,卫策这样一个人,结了亲,不仅对叶家没有任何好处,保不齐,将来麻烦事儿还会不少。
他两公婆一条心,没花甚么工夫商量,便决定。趁早觅一户靠谱的人家把叶连翘嫁了是正理,省得他两个相处越久,往后掰也掰不开。
明明已经是板上钉钉。然而现在,事情却忽然起了变化。
那卫策现下要去府城衙门当差了,不啻于给他自个儿谋了份前程,来日若真个当上府衙里的总捕头,那么叶连翘随了他,便也算不亏?
一切好像又有了余地了。
片刻之下。秦氏心里也没个准主意。更不知叶谦的想法会否生变,想了想,便抬头笑着对万氏道:“嫂子此番回来。预备在清南县留多久?什么时候同策小子一块儿去府城?”
明明是在商量儿女的亲事,她一开口,问的话却全不相干,万氏心里犯嘀咕,却仍是含笑道:“我策儿身上的伤还没好利落,知府老爷说了,让他且安心休养。将县衙门里那些个事情交代清楚之后,八月底再往府城去不迟。”
“哦,那还有半个来月呢。”
秦氏笑得愈发温柔:“策小子那孩子,我惯来瞧着很好,人长得英武,也有本事。此番到府城当差。那可真就是奔着大前程去了!嫂子喜欢我家连翘,我是既意外。心里又觉得替她高兴,可……”
说到这里,她便顿了顿,似有点为难地垂下眼皮:“嫂子也晓得,我嫁了我们当家的,不过才半年多,说是连翘他们三个的后娘,可……唉,谁不知道这天下间,后娘最难当?许多事,我是不敢也没法儿做决定,少不得要跟我们当家的讨个主意才是呢。”
叨咕了一大通,实则相当于一个字也没说。
万氏被她绕得脑壳疼,揉了揉太阳穴,勉强笑道:“是,这等大事,自是要同叶郎中商量清楚才对。我之所以同妹子你提,也不过是图个女人间好说话,若是让你当下便答复我,那就真个是我不懂事,白活了这么大岁数了。我今儿腆着脸同妹子你说了这些,转头你可别笑话我才是——总之,这事儿若是能成,将来我必定把连翘当亲闺女看待,妹子……同叶郎中只管商量,好歹给我个信儿,我盼着呢。”
秦氏自是连连应了,两人便三言两语的将话题扯开去,说了些不关紧要的闲杂事体,万氏也就起身告辞,上万安庆家走了一趟,也送了些月饼与他家,这才七上八下地回了城。
这晚,叶家逼仄的小房子,叶谦和秦氏住的里间,油灯一直到后半夜才熄灭。
叶连翘睡在自己和小丁香的那间屋里,都能听到老爹和后娘两个咭咭哝哝的说话声,只是究竟在嘀咕些甚么,却是半点听不清。
隔日便是中秋,叶谦照旧早早地去了彰义桥的医馆,秦氏却是破天荒地没随他去,留在家中张罗过节的大小杂事。
叶冬葵给人盖新宅,正是最忙活的时候,自是不得休息,天刚亮便出了门,叶连翘去松年堂做事,却是不用出门太早,慢悠慢悠地将自己拾掇利落,见秦氏正在外间桌上忙活,便同她打了声招呼,正抬脚往外走,却被她给一把拽住了。
“连翘,有事同你说。”
秦氏拉住了叶连翘的手腕子,忽又想起来什么,忙不迭地撒开了,笑道:“哟,我一手都是面粉,沾了你一袖子!”
一边替她拍打,一边道:“昨儿你卫大娘来,是想跟我说什么,你一点都不好奇吗?”
叶连翘没甚么耐性同她玩猜谜的把戏,心道本姑娘几时同你这样亲热来,还在跟你们生气好吧?皱着眉将自己的袖子夺了过来:“秦姨有话就直说——怎么,一大早的,马二婶那边就有了好消息,踅摸到我爹满意的人选了?”
“好呛。”
秦氏抬头瞟她一眼:“你的气性也真够大的,这都好几天了,还没转过弯来?”
叶连翘简直哭笑不得:“依着秦姨的意思,这事儿我气消了就算完是吧?你不懂吗?我不是在跟你们赌气,我……”
“行了。”
秦氏到底是找来一条湿毛巾,替她抹掉袖子上白花花的面粉,打断了她的话:“有一点你要清楚,无论是你爹还是我,都没有坏心。你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这我很能理解,但……算了,说那么多也没意思,我今儿要告诉你的,却是一件好事。”
叶连翘耷拉着眼皮没搭腔。
“你道昨日你卫大娘是为什么而来?”秦氏只管接着往下说,“你爹……松口了。”
叶连翘一怔,继而便马上明白过来。
所以,叶谦忙着给她张罗说亲,昨日,偏巧万氏便代表儿子,毛遂自荐来了?然后,她那曾经再三叮嘱,让她同卫策保持距离的老爹,忽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觉得卫策也没有那么糟?
从前是明令禁止,一夜之间,得知人家要去府城当差,便即刻换了念头——两位,你们有没有必要把自己的“现实”表现得如此明显?
纵然你们是为了闺女往后过得好,可是,一定要用这种让人非常不舒服的方式吗?
还有那个卫策,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谁准他这样事先招呼也不打一声地扑上门,杀她个措手不及?……谁说要嫁他了?
叶连翘心中半点没觉得松一口气,反而火气更盛,几乎头发都要烧起来,闷着头在桌边站了好一会儿,丢下一句“我赶不及了”,拔脚就走,由着秦氏在后头唤了她两三声,也没回头。
……
与叶连翘从前生活的那个年代不同,这大齐朝的老百姓,逢年过节,是很喜欢往药铺里走动的,趁着过节的时候手头多少有点钱,给家里人置办些补身子的药,也算是讨个彩头,盼着自己的亲人们都能健康平安。
今日是中秋,这样的大节里,松年堂自是格外忙碌,只是一上午,便有好几拨妇人前来置办美容护肤品,叶连翘同元冬和平安忙得脚不沾地,耳朵里全是些叽叽喳喳地说话声,简直头都发晕,到了下晌,薛夫人也来了一趟,原想坐着同叶连翘亲亲热热说两句话,见她实在忙得厉害,只好匆匆地去了,临走前,少不得又选了三两样护肤品。
叶连翘从早忙到晚,除了中午吃饭时得片刻闲暇之外,其余时间连坐一坐的功夫都无,也就没心思琢磨那些让人发火儿的事。好容易熬到申时中,药铺子里终于要打烊,她才算能喘一口气,去洗了手,和元冬平安两个一块儿闲聊着往外走。
出得松年堂大门,没走两步,经过一条小巷子,她眼梢里带到一个人影。
高高大大的,歪歪斜斜倚在墙上,一脸不耐烦,瞧着让人恨不得往他脸上砸两拳。
叶连翘翻了个白眼,只当是没看见,嘴里继续和元冬说话,目不斜视,直直从巷子前走了过去。
谁料那元冬偏生是个好事儿的,抬手拽了她一把,指指巷子边:“叶姑娘,那不是县衙里的那个卫都头吗?我记得你们认识的。”
“不认识。”
叶连翘冷着脸脚下不停:“快点走,我家里今晚做了不少好菜,为了这一顿,我特地留着肚子,中午都没怎么吃,现在饿得都前心贴后背了。”
“可是……”
元冬表示不解,回头又看了一眼,小声嘀咕:“我明明记得你们认识的……哎,他……”
话没说完,就被叶连翘死命一扯,跌跌撞撞不由自主地跟着她前行,后头的话,就只能吞回肚子里。
元冬和平安的家都住在清南县城,三人同行了一段儿便分开,叶连翘独自往南城门的方向去。
她这一路,走得都很不安稳,因为身后,始终有个脚步声,晃晃悠悠,不紧不慢的,听着就叫人生气。
臭无赖!叶连翘恼火得要死,强忍着怒气快步出了城,四下里渐渐地人少了。
身后那脚步声仍在,她实在按捺不住,咬了咬牙,回头怒腾腾地低喝:“你别跟着我!”(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话 不愿
卫策很无辜,很惆怅,非常莫名其妙。
适才叶连翘从松年堂里出来时,明明瞧见了他,却只当没看到,他还以为她是顾忌身畔有旁人,不愿与他行得太密,以免招来闲话,心中虽颇不以为然,却也觉可以理解,只一路跟在后头,想着待得出了城,四下里再无闲杂人等,总能同她说上两句话。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这叶家二姑娘……莫不是在冲他发脾气?
搞什么鬼……在府城那日,小手手都牵过了,昨晚他娘更是专程上门,将他二人的事挑明,他觉得到了如今这地步,一切都算顺理成章,应当再不会出纰漏才是,这好端端的,她却为何……
卫策抬眼,往身前约莫十步之遥的地方张了张。
叶连翘就站在那里,双手叉腰成茶壶状,浑身自带着一股汹汹的气势,仿佛气得不轻,小脸儿居然涨得通红。
还真是在生气啊……
卫都头惯来在老百姓中威风八面,且如今正朝着似锦前程大步迈去,似乎一切都顺风顺水,却偏生对于姑娘家的心思,一向无甚研究。见叶连翘“没来由”地冲他发火,当即就觉脑子里塞满浆糊,想了想,终究是抬脚走了过去,须臾间便已到了叶连翘面前,低头看她:“你又怎么了?哪根筋搭错了?”
你!才!搭!错!了!筋!
他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叶连翘那火气更是蹭蹭蹭地往上涨,强忍住想踹他一脚的冲动,改为使劲翻了个白眼,冷声冷气道:“今日过节,你不回家同卫大娘团圆?大娘厨艺那么好。想必给你做了不少好吃的,你老跟着我做什么?”
屁话,眼下正是晚饭时间。老子若不是想来见你一面,何必放着好饭菜不吃,在这儿跟你耗?
卫策打从娘胎里出来,便不是那起好性儿人,素来耐性欠奉,甫一同叶连翘碰面。见她也不问问自个儿伤势好了不曾。反倒开口连呛两句,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眉心拧了又拧。略一思忖,暂且将话题转过另一边。
“月底我便去府衙里当差,我娘也随我一块儿搬去,往后只怕甚少有机会回清南县。”
“我知道。”
叶连翘撇撇嘴,语气稍有缓和:“昨晚卫大娘来我家时,听她说了。恭喜你啊卫策哥,你这一身本事。合该去府城大展拳脚,这小小的清南县,原就是困不住你的。”
她这话倒是真心实意,只是不该好死不死的,后头又补上一句:“真好,今后你就能去府城耍威风了哎。”
“啧。”
卫策简直费解。不知她这样话中带刺是为哪般。胡乱琢磨一通,忽然福至心灵。睁大了眼道:“敢是你不愿我去?”
“哈。”
叶连翘噱笑一声,给了他一个“你真是白痴”的眼神,调头便走。
所以说男子和女子之间,永远都别指望能真正理解对方的思维方式,卫策直肠直肚儿,被叶连翘这一连串反应弄得一头雾水,岂容她就这么走掉?忙伸手揪住了她的腕子。
亏得今日是中秋,老百姓们都早早赶回家过节了,此时天虽还未黑,路上却没什么人,远处零星有几个过路客,也没注意他们这边的情形。
不远处,路边的那间茶寮已点上了灯,隐隐约约能看见门口巨大的笼屉,正呼呼地冒着热气。
叶连翘像是被火烫了一般,赶忙把手腕子往回缩,见他犹自不肯松开,便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低声道:“你还不撒手,青天白日的,要同我拉拉扯扯吗?”
卫策抬头看了看远处那几个过路客,没为难她,依言松了手,沉声道:“你纵是恼我,至少得让我知道我何处得罪了你吧?”
真太蹊跷了不是吗?自打府城分开之后,他们就再没见过面,能有什么事让她气到这般境地?
路边的茶寮里,那个曾与他二人打过照面的小伙计走了出来,看见他俩站在那里,便哈哈一笑,跟叶连翘打了声招呼。
“大过节的,姑娘怎地还不回家?”
叶连翘回身冲他笑了一下,道“我这就回了”,见他晃晃荡荡地又走了进去,便往僻静处走了两步,抬头看了卫策一眼。
她不想学苏家人那习气,每句话不绕上七八个弯不算完,所以她觉得,自己应该直接一点。
“昨晚上卫大娘去我家说的那事儿,是你的主意?”
她咬了一下嘴唇,单刀直入道。
卫策只顾将目光落在她红艳艳的嘴唇上,隔了片刻,方点了点头:“是。原本我也没打算现在便张罗这事,只是程太守那边,忽然要调我去府衙,我想着,往后想随时回清南县恐怕并非易事,同我娘商量过后,这才——你是为了这个生气?”
他有点明白过来,然而话却仍旧没说到点子上,耐着性儿道:“我让我娘去跟你爹娘提,也并不是说这事马上就得办。我需得先在府城站稳脚跟,你年纪也还小……”
叶连翘却压根儿没兴趣听他说这个,硬生生打断了他。
“你回来总有几天了?”
“唔,不过两天。”
“那么卫大娘去我家之前,你为何不先问问我的意思?”
“……这有什么可问?”
叶连翘登时便怔住了。
类似的话,小丁香也曾同她说过。
在他们所有人的眼中,无论是叶谦和秦氏偷偷地给她张罗亲事,还是卫策他娘上门求亲,都没有她说话的份儿。没人在乎她是不是愿意,她的意见,也完全无关紧要。
当然,这个年代的姑娘几乎全都是这样,可她原本不是这大齐朝的人啊!她又没一蹦三丈高地嚷嚷着非得当家做主不可,只是想要这一点点的尊重而已,不可以吗?
今天早上,秦氏喜气洋洋地告诉她,叶谦“松口了”,仿佛这对她而言是一件了不得的大喜事一般。松口?敢情儿这事叶谦一人说了就算是吧?
与其说她是在跟卫策较劲儿,倒不如说,她就是不想称了叶谦的心。
别扭也好,认死理也罢,反正她就是钻进那牛角尖里,一时半会儿不打算出来了。
叶连翘的脸色连着变了好几回,卫策看在眼中,心里也有些犯嘀咕。
依着他的性子,才不耐烦这样牵扯不清,大可一走了之。只是面前这姑娘,毕竟于他而言与旁人不同,他好好思忖了一下,或许……适当地放下些身段,也未为不可?
他轻呼出一口气,放软声调:“好,这事是我想得不周到,的确之前我该先同你商量——那我现在问你,我娘去你家提的那事,你可愿意?”
“不愿意。”
叶连翘连个磕巴都没打,立刻道,似乎嫌力度不够,顿了顿,又道:“等下回家,我就把这意思告诉我爹。”
“叶连翘!”
卫策牙齿咬了起来。
他是不清楚这叶家二姑娘究竟在折腾什么,但至少有一点他知道,她绝不像她自己所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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