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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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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肆要编多少,不会在清廷的官府衙门那留下记录。

除了这部分人,李肆在绿营里都设置下了预备兵。比如韶州镇标,和惠州的广东提标。韶州镇标是因为周宁被李肆绑架上了贼船,白道隆则是被吓怕了,正四处找关系想要调离韶州,避开这摊祸水,李肆要干什么,他既无心也无力阻拦。所以李肆居然能堂而皇之地将素来跟他关系要好的左营,整个都握在了手里。

在惠州也还有一部分预备兵,那就是被打残了的广东提标,李肆通过三江票行给他们定月发放抚恤伤病银子,还通过组织学习工商医等学问,将被打得最惨的左右后营安顿下来。

李肆当然不会指望笼络预备兵跟他一起造反,预备兵的用途有三个,一是维持秩序,保持地方安靖,由此来稳住老百姓,不让他们在战事爆发后跑掉,这个要求其实也是清廷的希望,所以他确信能做到这一点。说白了,这些预备兵的作用就是打酱油,在自己打酱油的同时,安抚老百姓跟着一起打酱油。

预备兵的第二个作用,就是提供潜在兵源。在这些人里,总能找到对自己未来抱有更大期望的人,李肆能给他们这样的空间。

第三个作用,跟第一个作用紧密相关,那就是给李肆充当耳目,于汉翼的情报组织,也会在这个群体里大力发展下线。

就李肆现在的局面来看,能被归入到预备体系里的人,足足有两三万人之多,这些人分布在青田公司产业、官府的基层组织,以及绿营基层里。

预备体系之上是守备,这部分人,不管是有心,还是被迫,反正都是能在战事爆发时,能跟李肆站在一起的人。但他们的反叛之心还不够坚决,只能指望他们为守护自家地盘的秩序而战。李肆在英德、广州、佛山、香港等地的若干要点,就要以他们为主体来防守。李肆不要求他们跟着自己举反旗,而只希望他们能拒绝清兵入境,掌握该地。

守备兵就有健全的编制,以“卫”为单位,现在初步编有浛洸卫、李庄卫、青浦卫、九龙卫、佛山卫、东莞卫、清远卫,每卫人手不定,以练勇、乡兵和船丁等等官民各个层面上的名义为遮掩。

这些人就要接受一定程度的军事训练,而且主要使用清军级别的武器。只要李肆投以少量的战备兵,就能将他们整合起来,以“护境安民”的名义抵抗清军。等组织完善之后,这七卫编制,大概能扩充到六七千人左右。

战备体系,就是李肆的核心军力。以之前的老司卫和香港水勇为骨干,李肆在这一个半月里急速扩军,除了吸纳忠诚可靠的人之外,连带那些愿意签下生死契,以命换银子的人都招了进来。只要有这样的决心,再以丰厚待遇,思想灌输和各方面的打磨,还有原本的核心骨干把控,李肆相信半年之后,这支军队怎么也能跟着自己上战场与清军对战。

这么一来,兵源构成就复杂了。盘石玉带着的连南瑶民,本就对清廷抱有反意,银子还是其次。孟松江手下的佛山兵,一方面是眼馋银子待遇,一方面是好勇斗狠,总想有挥洒饱满血气的舞台。甚至还有一翼广州兵,他们不少都是南海县典史署的巡丁,还有不少是尚俊任职番禹县捕头时所接触的三教九流之辈。

这支核心军力,依旧被统称为青田司卫,下面却划分出了南北中三个营。北营的战略方向是湖南和江西,战场以山地为主,统辖有英德左右翼、连瑶翼、曲江翼、翁源翼,五个翼两千人左右。北营的兵跟李肆关系深,相处久,训练足,现在已经是能战之军。

南营以之前的香港水勇为核心,辖有九龙翼、香港翼、大屿山翼,大鹏翼,四翼一千五百人。这支兵力擅水,配合正在组建的海军,是未来李肆规划的海军陆战队。战略目标是袭扰迟滞福建来敌。

中营是核心打击力量,李肆将之前的老司卫分出一半来扩建中营。领有青田左右翼、北江翼、佛山翼、广州翼以及从东莞、顺德、花县、佛冈等地招募来的零散兵源组成的后备翼。单独组建的炮翼也包括在内,七翼三千人,等到训练完成,将是一柄铁锤。

这仅仅只是纸面上的计划,到目前为止,人员没有到齐,装备还在全力生产,组织建构和人员都还在调整磨合,初期的训练也才刚刚开始。

推着事情朝前走的同时,李肆也在回头看。青浦和佛冈两战的经验教训太多。

在总结会上,范晋、方堂恒、王堂合等青浦之战的指挥者,首先提出来炮兵不足的问题。李肆这边也在反省自己的佛冈之战里,炮兵使用不当,没能发挥足够的作用。另外一个大问题,还在于炮兵火力不足,没有开花弹,相当于欧洲人九磅炮的轻炮,还没办法成为“战争之王”。

这个问题就得留待将作部去解决,单独组建炮翼,任命王堂合为翼长,也是解决炮兵运用问题的举措。

另一个大问题就是防护不足,青浦和佛冈之战里,清兵能对司卫造成有效杀伤的手段有三个,弓箭、骑兵和大炮。除开骑兵和大炮,两战里,战死一百六十多人,受伤三百多人,竟然有接近一半是弓箭造成的,所以这单兵防护,就必须认真考虑。

这就是眼下在鸡冠山营地里,那队正进行实战演练的司卫,脑袋上会有钢盔,身上会有竹藤护甲的原因。钢盔的样式比照后世英军的外形,但帽檐更宽,还向下倾斜出一道弧线,用来防护抛射的箭矢。经过了特殊处理的竹藤,编织为护甲,又轻又坚韧,防护百步外的一般箭矢足够。

原本李肆还考虑过钢甲,可现在钢铁产量不足,而且都用在了扩展机械产业上,所以暂时还无能为力。

“三营若成,广东尽在我手,纵然康熙老儿调四省官兵围剿,老夫看也落不到好,除非他以对付噶尔丹、三藩和台湾之心,来重新看你李肆。”

见到这哨司卫稳步向前,段宏时信心十足。

“那现在……康熙老儿,到底看到我没有?”

李肆还有些忧虑,朝堂和康熙的第一波反应已经从京里传回来了,就表面来看,他、胤禛和广东官场的遮掩,似乎全然奏效了。

“不管看没看到你,这都是雷雨之前的和煦暖风,广东……应该已是清廷的眼中刺,肉中钉了。”

段宏时却很清醒。

第二百一十三章 平地蹦出个孙猴子?我不信!

李肆早就入了康熙的眼,还不止一次。

乾清宫,康熙在一份奏折上画下个圈,这是广西巡抚陈元龙的折子,说的是去年十二月底,广西新太营参将王起云被瑶民所杀的事由。广西万承土州和都结土州的瑶民起了冲突,万承土州聚起瑶兵。参将王起云没有请示,径直带兵弹压,勒令瑶兵散去。瑶兵不从,被阵斩十余人。十多天后,王起云又带兵追击拒令元凶,遇伏身亡。

陈元龙除了加紧缉拿杀官凶手,对王起云之死也有了议处,认为他“不谙土苗民情,擅自进兵,持勇穷追,以致被害。”

在那个画得浑圆的圈下面,康熙写下“知道了”三字,心中想的却是广东提督王文雄之死,心道你们这二王,还真是凑一堆了。都是一般的疏妄昏聩。

最初收到王文雄之死的消息,康熙勃然大怒,气得差点掀了案几。除了战噶尔丹死过朝廷重臣,三藩的时候被逼死几个地方大员外,之后这三十多年大局安宁,再无大员战殁于事,却不料一下就死了个一省提督!

先是韶州镇白道隆的奏报,接着是两广总督赵弘灿的奏报。两边消息一对,康熙才知道这王文雄就跟王起云一样,事前不知会督抚,暗自进兵,事属违例。

原本他还在震惊,广东怎么一下跳出来一股能击败两千官兵的贼匪?可看双方奏折,韶州镇说王文雄死于贼手,赵弘灿根据提标中营参将曲万声的报告,说是死于韶州镇的误伤,康熙这才松了口气,这股贼匪并不值得忧虑。

以康熙对臣子的了解,赵弘灿的说法才是真相。王文雄不举旗号,被韶州镇当做了贼匪一起打,才招致兵败身死。白道隆是要遮掩自己的误伤,才把事情推给了贼匪。

既然是下面人自己捅出来的篓子,康熙就把这事交给了兵部自己继续追查议处,同时很窝火广东督抚约束不力,提镇也都是懈怠不尊,各行其是。加上广西出的事,康熙觉得,赵弘灿最近几年,办事越来越不上心,看来有必要换换人了。

丢下陈元龙的奏折,康熙看向案头边单独放着的一叠奏折,那是去广东的三钦差交卸钦差事的折子,还有赵弘灿、杨琳和管源忠等广东大员就钦差事的奏报。

这叠奏折所述的事情太纷乱,尽管三钦差都向他当面禀报过,他还把这些折子交给了南书房梳理,但还是没有多少头绪,只觉得很难抓到重点。吏治的事也有,工商的事也有,旗汉之事也有,南洋和外洋之事也有,同时还有牵扯到某个儿子动什么手脚的蛛丝马迹。

“老四……今次非但没有做成刀,反而成了柄狼牙棒,一棒子砸出了无数鱼蟹,让人眼花缭乱,看他早早而回,也是知难而退。”

康熙这么想着,胤禛见他时脸色非常差,似乎遭遇了什么大挫折。看来老四还真是不擅处置这种大面上的政务。康熙摇头,暗叹自己还是对胤禛期望过高了。

不过胤禛此行的成果还是值得肯定,他查出了广东工商与南洋外洋勾结甚密,商人由此引进了大堆奇技淫巧之物,朝着湖南江西乃至江南散播。另外还弄出了票行,自成一派,隐然有了与两淮盐商和晋商抗衡的势力。

商人侵蚀当地官员,致使朝廷管束疏漏诸多,这已是常情,康熙对此一点也不惊讶。唯一让他警惕和凛然的,就是跟南洋和外洋的勾结,这个势头,必须全力打压下去。

南洋外洋之事要问责海关监督,可康熙很清楚,海关监督就是去捞钱的,除了管洋船和行商之外,再无他权。眼下渔网裂了,放进来肆无忌惮的洋商,勾结当地商人,竟然敢抗拒官兵查验,咎在督抚。

赵弘灿的折子里,除了检讨自己的疏失,也有委婉的抱怨。他报称说有些商贾,倚仗财势盘踞当地,行事诸多违例,比如说像某某、某某以及李肆等人。广州之乱,也源于他们视财为命,漠视朝廷天威。之前他们与本地官员沆瀣一气,牵连甚广,不止于粤省。自己只能头痛治头,脚痛治脚,难以通盘把握。幸得雍亲王雷厉果决,将他们一一镇服,都认罪纳捐,抚恤死伤,修缮公物。

“牵连甚广,不止于粤省”这话,康熙心里有数,这就是某些儿子在广东露出来的马脚。

杨琳的奏报更详细些,除了同样检讨自己对工商管束不严外,还很忧虑地提到,三江票行关联的一帮商贾,比如某某、某某以及李肆等,胆大妄为,长此以往,难说有不堪言之祸。他恳请封禁票行,杜绝后患。

封禁票行……

怕不是扑灭后患,而是惹出眼前之灾,而且还跟此事的根底无甚关联。

康熙叹气,不看清前路,分清主次,就径直下刀,这可不是他为政之道。

既然查出之前江南之事的根源,是广东与南洋外洋的连通,康熙就在考虑,是不是真要如张伯行所言那样,再度禁海。倒不是禁了洋商来朝,而是禁绝本朝商民下海。与东洋的贸易还可保留,但再不许商民往来南洋,散播那些奇技淫巧。

“这不止是奇技淫巧,这是把致命的刀!只有将它丢得远远的,告知汉人这是恶物,才能勉强保得自家江山的安定。”

康熙最不放心的也就是这个,汉人心思最巧,若是与那南洋外洋关联过密,将洋夷那一套枪炮之术散播天下,或者是在海外聚起了势力,挟枪炮之威而回。这满人江山,还能坐多少年,可真是个绝难回答的问题。他很清楚,每年都有成千上万汉人离了他这天下,散布在整个南洋。他们若跟自己治下的其他汉人串通,情况不堪设想。

他本心也倾向于禁海,之前江南商人,居然勾结噶礼这样的大员,直接运粮去南洋,在他看来,这近乎于资敌!这也是他不顾与噶礼的奶兄弟情分,悍然拿掉他的主要原因。

但禁海一事,关联太大,康熙一直没下定决心,眼下得了胤禛等人在广东翻搅出来的“战果”,康熙又开始认真考虑这项举措。而封禁票行,却偏离了他对此事的评判轨道。

正踌躇间,李光地求见,康熙惊喜。惊的是,李光地已是重病在身,求了回福建老家养病,却还忙于国事。喜的是,本头疼没有他参详,禁海之事的影响看不透彻,现在有他在就好。

接着康熙皱眉,能让李光地不顾病情,急求面君,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

“皇上!广东之事,扑朔迷离,内里原委,怕是不止于钦差和督抚的奏报。”

李光地颤巍巍而来,还是要说广东事。

接着他就呈上一份书信,封皮是“林统呈恩师亲启”。

“这林统是臣旧日弟子,现是广东南海知县。过往并无太多联系,前几日派家人亲送此信到臣府上,那家人还说,若是此信不能呈到皇上眼前,他定难保性命。”

李光地此话一出,康熙脑子嗡嗡作响,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骤然冲刷着心脏。莫非……广东一省,连带三钦差,还包括老四,都一起隐瞒着什么惊天密密?

展开书信,字迹虽然工整,可断笔错笔连连,显示出写信人内心的惶恐不安。

“三江票行并三江投资,吸纳粤省数百万两银,县府道省银两拨转也混杂其间,捏朝廷命脉于手,昧胁一省官员,藐视朝廷法度,大兴奇技淫巧之业。此番祸事,正是这三江之业背后的东主李肆所为。”

“广州城西,炮火连天,绵延三日不息,督抚连广州将军之兵死伤惨重,均为缉拿这李肆未果而至。提督王文雄领兵暗剿李肆老巢,却在佛冈被袭军败,更是李肆所为!随后广州城乱,还是那李肆勾结洋人,意图谋占广州!”

“吾皇圣明,此李肆还有诸多传言在身,都为妄逆悖伦之语。此等宵小之辈,怀藏坏我大清纲纪之心,一省官员,不是败于他的银财之惑,就是受他强横威逼。雍亲王亲到,依然未得他的首尾,李肆此人,在广东已是手眼通天。官场诸人,竟然都不敢称其为反贼,深恐一语成真。”

这封信的内容,如果李肆看了,绝对要被吓住,除了一些细节有问题,对他实力的描述还很模糊,同时遮掩了胤禛和他的直面冲突之外,基本把广东之事说得一清二楚。

康熙看过之后,将书信放回案头,双眉紧锁。

“这李肆……究竟是何人?”

沉默良久,他才缓缓问道,刚才广东督抚折子里也提到了李肆,可跟一大堆其他名字混着,他自然看不出什么。

“二月中,广州城还有过一场小乱,吏部刚刚议叙平乱的南海县典史李肆,迁为河源县丞。臣来之前,刚提查了这个李肆的吏部文档,该正是林统所述的李肆。”

李光地自然做足了功夫。

“晋卿啊,你呈上此信,有何思议?”

康熙的语气非常平静,李光地神色变幻不定,像是难以下定决心,但最终还是一咬牙豁出来了。

“林统此人,不似会随口漫语之人!此信,该当有几分真!”

砰的一声,康熙一巴掌拍在书案上,奏折纸笔顿时乱成一团。

“几分真!有几分!?”

他是第一次对李光地如此发火,李光地哆嗦着跪在地上,就侯着雷霆之怒降临。

“他是要你来告诉朕,他手下的一个小小典史,手握数百万两银子,督抚都对他言听计从。行了诸多恶事,广东一地无人敢言!广州将军不敢言,左都御史不敢言,吏部尚书不敢言,朕的儿子,雍亲王,四阿哥,也不敢言!?”

康熙咆哮声如雷,原本还隐见的病疲之态全然不见。

“他是要你来告诉朕,那个李肆,居然握着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的一支大军,广东一省之兵都治他不得!?王文雄的提标也是败给了他!?韶州镇标,已是他的私家之军!?”

他声音越来越高。

“而这些,朕手下的官,朕的儿子,竟然都不敢开口!?”

康熙逼近了李光地,按着这老头的肩膀,沉声问道:“你真的信!?”

“皇上息怒,保重龙体……”

李光地被这一爪几乎给拍趴到地上,他赶紧伏地辩解,“臣非揣测雍亲王和二位钦差,而是信中所述,与广东之事的诸多细节一一对应,让臣有所思量。”

接着李光地又赶紧补了一句:“至于此信所述那李肆,如此神通广大,臣是……不敢信。”

康熙吐出口长气,连连点头:“朕也是……也是不信!”

他挺直了胸膛,似乎找回了刚才心中丢掉的什么东西,神色也平缓下来。

“此信为真,那不就是平地里跳出了个孙猴子?朕……决计不信!”

第二百一十四章 你到底要干什么?

“李肆……跋扈桀骜,恣意妄行,此次广州之乱,他与相关人等都有不可推卸之责!”

不管是听到,还是说到这个名字,胤禛都是肠胃翻腾,恶心欲呕。

“但儿臣所知,此人除了与广东官场交际甚密,靠着他那北江船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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