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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徒-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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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要暴怒的艾莎莫文听见我的话意外地一愣，随即说：“好啊，我倒是想听听你有什么好说的。”
我心里兴奋了一下，于是把我发现缺版报纸的事情跟她说了，显然她也是很意外，甚至带着吃惊的表情。看着她渐渐陷入沉思，我想她可能在回忆他父亲的行程吧。
我说：“艾小姐，在1997年3月到6月和2000年7月到10月，这两个时间段里，你的父亲是否真的参加了有关南美洲拉基尔塞的考察？”
艾莎莫文沉吟了一会儿，说：“1997年我才13岁，我父亲工作太忙没时间照顾我，便把我送到了寄宿学校。不过，其间确实有三个月的时间出国考察，到底去哪我就不知道了。毕竟那个年代，出国考察的事儿比比皆是。而2000年7月到10月这三个月，正好赶上我16岁，还在寄宿学校，至于父亲的出国考察我有印象，不过去哪我也不知道，他从来不跟我说工作上的事儿。”
艾莎莫文的话可谓模棱两可，属于你说周达通去了他就去了，你说他没去他就没去这种主观意思上的回答。没办法，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头像上面。于是，我又问艾莎莫文：“那么你能确定头像出现的时间吗？”
艾莎莫文摇摇头说：“我不确定。确切地说，我知道头像的时候是父亲研究出现了一定成果，在兴奋之余一时说漏了嘴。事后他对我说，既然你知道了巴拉莱特头像，那我什么也不瞒你了，不过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当前你要为我设计一个高保险的保险箱。”
真是麻烦呀，居然什么线索都查不出。不过从报纸的缺版日期来看，周达通一定参加了对南美洲拉基尔塞的考察，从而得到了艾莎莫文口里的巴拉莱特头像。
我默念：“巴拉莱特头像？这名字怎么来的？”
艾莎莫文耸耸肩膀，站起来往楼梯走，我知道她要干什么，就说：“把报纸拿下来，咱俩一起再研究一遍。”
第四章 鲍尔伯茨（1）
艾莎莫文放下手里的报纸，靠在沙发靠垫上，用一种冰冷的目光看着我。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一定脱离不了对周达通1997年3月到6月和2000年7月到10月这两次三个月的踪迹的思考，似乎她的想法和我的猜测一样，周达通曾经参加了这两次南美洲之行。不过，令人不敢相信的是，这两次南美洲之旅后，所有的“旅行者”都意外死亡。那么，周达通如果作为其中一员的话，他为什么还活着？
艾莎莫文幽幽叹了一口气，说：“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指的就是周达通是否参加过南美洲之行，当然其中还包括巴拉莱特头像的来历。
我说：“要解决这个问题，无非出于两点，一是证明你父亲是否参加过1997年和2000年的南美洲之旅，二是证明巴拉莱特头像第一次出现的时间和地点。只要证明其中两点的话，我想这个问题就可以轻易解决了。”
艾莎莫文说：“可是——如何才能证明我父亲是否参加南美洲之行和巴拉莱头头像第一出现的时间和地点呢？”
我说：“是呀！你父亲已经离世，头像已经失踪，根本不可能证明。除非，除非能找到当年参加南美洲之行的人。不过，他们都已经死了。”
艾莎莫文忽然眼睛一亮，说：“虽然他们死了，但有一件事儿我们却忘记了。”
我说：“什么事儿？”
艾莎莫文扬扬手里的报纸，说：“报纸是记载事情的最好载体，虽然他们死了，但对于南美洲考察这样一件具有新闻价值的事儿，如果你是媒体你会轻易放弃对它的报道吗？”
我恍然大悟道：“对呀！无论是1997年还是2000年，只要是有关南美洲之行的报道，报纸上都应该有前往人员的姓名……”
艾莎莫文第一次微笑道：“看来晚上又要活动了。”
1997年和2000年这两个年头，距现在分别已经有10年和7年的光景，当时所销售的报纸大都不存在了。不过，外国始终是外国，他们对待文化载体的方式和中国不一样。因为这些文化载体都有一份小样被放到纽约图书大厦里面，得以保存从而才能使一个民族的文化延续下去。因此，当晚我和艾莎莫文“活动”的目标就是纽约图书大厦。按照我的本意，纽约图书大厦是一个民族文化的“藏经阁”，防守一定严密。虽说艾莎莫文是“机关”学上的诺贝尔，但我是个超级菜鸟，这样的强弱组合如果硬闯的话，那么结果必然是惨烈的。所以，我决定智取。
艾莎莫文说：“你怎么智取？”
我说：“你决定晚上潜入纽约图书大厦的原因，无非是怕白天行动被黑手党或其他党派的人发现。但我不同，我本来就是个自由人，在中国对你父亲的死因不明的时候，我和一个警官推测的是，你的来信是黑手党的一个圈套，为了把我骗到美国然后再下手逼问关于周达通死前写在我名片上的三个字符的含义。但现在证明，来信不是个骗局，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不是黑手党，说明黑手党虽然知道你的存在，但不知道我的存在。虽然我现在还不清楚他们是用什么方法致使周先生突发心脏病，以及周先生是如何躲避掉他们的搜查，把我的名片保留下来的。但他们不知道我的存在是事实，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艾莎莫文一直皱着眉头，说：“你的意思是……”
我说：“让我自己一个人去，光明正大地进入纽约图书大厦。”
第四章 鲍尔伯茨（2）
艾莎莫文不言语了，目光变得犀利。我说：“当然，你可能怀疑我是个懦夫，会趁着这个机会逃跑。不过，我请你相信我，虽然我虚与委蛇的方法在你看来是懦夫的表现，但我本人却是个真真正正的男子汉！”
艾莎莫文扑哧一声笑了，指着我笑道：“你样子很像一个被人说了的小孩子。”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么说你答应了？”
艾莎莫文摇摇头，说：“对你这种懦夫，我是不会相信的。我决定送你到大厦门口，在楼下等着你。”
我无奈地说：“好吧。”
说罢，艾莎莫文站起来，领着我出了阁楼，目光开始变得警惕起来。由于是白天，艾莎莫文不敢明目张胆地进行汽车偷窃，所以我们打了一辆汽车前往纽约图书大厦。为了避免曝光率，艾莎莫文在出门前还特意化了妆。
纽约图书大厦离我们避难的阁楼所在街道相隔大约十几公里，我们在路上整整行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艾莎莫文下车付了车费，然后和我示意，自己找了一个地方徘徊起来。而我也理所当然“光明正大”地走进了纽约图书大厦。大厦分八层左右，我要是一层一层找下去，估计外边等待的艾莎莫文能一把火把大厦烧了。虽然大厅上面都有每层图书介绍，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到前台找到服务小姐询问：“请问旧报纸、旧杂志这类东西在几楼？”
服务小姐用电脑查询了一下，告诉我说：“您好先生，您所查询的图书一类在顶层。请问，还需要什么服务吗？”
我客气地回绝了，然后走到电梯前，看着数字一个一个递减，直到发出一声“滴”，随后走进电梯。随同我走进来的还有七八个人，其中还有一个大胖子，我不由地一想，电梯不会发出超载的叫声吧。庆幸，电梯并没有如我之愿。
电梯在停停动动之间终于来到了顶层，我和此时电梯上除我之外的另一个人——那个胖子对视了一眼，然后在电梯门打开后相继而出。我跟在胖子后边走进图书室，胖子并没有在服务台逗留，而是有目的地走向了一边。为了节省时间，我在服务台查询了1997年1月到12月份和2000年1月到12月份的报纸摆放位置，然后走了过去。
报纸被整齐地摆放在一排巨大的深色书架上，每层都有标注，我很快就找了与阁楼里周达通收藏样式一样的报纸。略过看过的版面，直接找到了1997年3月份的报纸，拿起的时候却发现在书架的对面同时也有人拿住这份报纸。透过缝隙，我看见是和我一起乘坐电梯上来的那个胖子。我们都感到意外，然后同时缩手，间隔了几秒，他开口说话了：“请，我不着急。”我莞尔，说：“谢谢。”言罢，我又朝1997年4月到5月、5月到6月剩余两版报纸走去，直到拿完2000年7月到10月三版报纸后，我才发现那个胖子一直在书架的对面注视着我。当我向他投去目光，他又匆匆躲避。这是一个不好的预兆。
本来我是想打算在阅读区把这六份报纸看完，但发现了胖子对我的监视后，我急匆匆地来到服务台准备外借这六份报纸。可是，纽约图书大厦和北京图书大厦一样，如果借书要办一张由身份证绑定的借书证，不然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达成租借。正当我尝试用“美男计”迷惑服务台的服务员时，监视我的胖子走了过来，对服务员说：“我想借这位先生手上的六份报纸。”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四章 鲍尔伯茨（3）
服务员说：“请出示凭借证明。”
胖子拿出借书证，在读卡机上刷了一下，然后服务员说：“鲍尔伯茨先生，你可以跟这位先生索要报纸了。”
被称为鲍尔伯茨的胖子对着我笑了笑，然后从我手里拿走了那六份报纸。看着他出门，我揣测他的来历和这样做的目的。服务员说：“先生，请问还需要服务吗？如果没有，请不要阻挡后边的人。”
我说：“刚才的六份报纸，还有吗？”
服务员说：“没有了。”
我无奈地走出服务台，心情忐忑，心里默念鲍尔伯茨这个名字，他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偏偏和我要找的报纸一样，还是故意和我作对？
出了图书室，鲍尔伯茨还没离去，正在电梯门口等待电梯。见我出来，又一次扬扬手里的报纸，微笑着说：“你好，很高兴你能把报纸让给我。”
电梯门开，我俩先后走进去。梯厢只有我们俩，当门关闭的刹那，我猛然觉醒，如果这个鲍尔伯茨对我不利，此刻在电梯里不正是他下手的机会吗？我看向他，他正看着我微笑着。我惊恐道：“你想干什么？”
鲍尔伯茨笑容一僵，随即讶然道：“先生，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我摇摇头，看来是我多想了，连忙歉意道：“不好意思。”
鲍尔伯茨莞尔一笑，说：“多注意身体。”
电梯“滴”的一声打开，又走进一些人来，我们就没再说话，但我一直在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鲍尔伯茨。虽然刚才在我俩独处的空间里，他没对我做出任何侵害行为。但在图书室他一直偷窥我，却令我有种危险潜伏的感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最好还是防备一下。可是，话又说回来，鲍尔伯茨找的缺版报纸和我要找的一模一样，这到底是巧合还是……不如干脆问问他！
电梯门打开，走到一楼大厅，鲍尔伯茨回头对我笑笑，又扬了扬手里的报纸，那意思好像在说，你如果再不下问，我可就走咯。
“鲍尔伯茨先生，你请等等。”我终于叫住了他，胡乱的猜测不如来个直截了当，如果他是黑手党或者某个地下党派的人，这招打草惊蛇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结果。再一来，如果只是巧合的话，或许可以跟他达成协议，把报纸先借过来。
鲍尔伯茨停下步伐，回过头来始终微笑着：“噢，先生还有什么事儿？”
我说：“很抱歉，我想知道你找这些报纸的用意？”
鲍尔伯茨看看手里的报纸，耸耸肩膀，说：“K先生想用这个东西邀请一位来自中国的贵宾，我只是奉命来取这些报纸。”
果然！黑手党或其他地下党派开始行动了！
虽然听出了鲍尔伯茨话里的意思，但我竟然没有紧张，反而轻松下来，可能是当一切潜伏在黑暗中的恐怖大白于天下的时候，恐怖或许就不再恐怖了。人都是这样，害怕黑暗里的任何东西，却对白昼下的同样东西产生一种好奇。我或许就是这样一种人，因此笑了：“K先生是谁？”
鲍尔伯茨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递给我说：“明天晚上9点，只要李汝先生准时能够来到卡片上的地点，自然会知道K先生是谁，同时也能得到我手里的6版报纸。”说完，他依旧对我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转身离去。
我呆呆地看着他的背景直至淹没在人群里，然后低头看向手里的卡片。
“圣保罗堡大街13号。”
艾莎莫文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疑惑地读出了卡片上的地址，又看着鲍尔伯茨消失的方向说：“刚才那人是谁？”
我摇摇头说：“我只知道他叫鲍尔伯茨，是被一个叫K先生的人派来邀请我的使者。”
可没想到，艾莎莫文在听了我的话后，惊呼：“K先生！”
我一脸无畏地说：“怎么了？你知道他？”
艾莎莫文似乎略有忌讳，低声说：“K先生在美国黑帮界很有名，曾经黑手党联合其他三个帮派前后派出四拨杀手刺杀他，但都被K先生以极其残忍的手法杀掉，从此K先生便成了黑帮界的一个忌讳。”
我这才惊愕道：“天呀，他怎么会找上我？难道也是为了关于玛雅的秘密？”
艾莎莫文眉头紧皱说：“不会，K先生一向行事低调，甚至基本上不参与或干扰其他党派的活动，可谓黑帮中的‘大好人’，甚至连警察对他调查都表明，除了被其他党派刺杀做出过激的反击外，基本上没有做过违法的事情。”
我说：“那黑手党为什么还要联合其他党派杀他？……哈，你对美国黑帮的事儿好像很熟悉呀，你不会也是黑帮的人吧？”
艾莎莫文白我一眼：“去死吧，这些都是美国人熟知的事情了。”
我说：“那怎么办？K先生找我总不能就是为了中美关系能进一步深化，而做东请我吃饭，顺便商量一下中美关系下一步该怎么发展吧？”
艾莎莫文对我的无稽之谈没有理会，自顾自地走向街道的对面去了。我扭头再次看向鲍尔伯茨离去的方向，他的笑容依稀在眼前，但我的脑子里却想着K先生到底找我什么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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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秘密甲（1）
艾莎莫文从纽约图书大厦回到阁楼后就一言不发，而我也乐得清静，拿起周达通收藏的报纸继续寻找着线索。突然，艾莎莫文开口了：“我们不能再在这儿待了，必须离开。”
我愕然：“为什么？”
艾莎莫文说：“咱们每次回到这里的时候，我都很小心注意自己的行踪，并且还用了反跟踪术，本以为会安全无误。但直到今天遇到鲍尔伯茨后，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听到艾莎莫文这么一个好强的女人首次“自我批评”，我感到很惊讶，问：“鲍尔伯茨和你的愚蠢有什么关系？”
艾莎莫文说：“你觉得今天鲍尔伯茨的出现是巧合吗？”
我笑了：“要是巧合就好了。”
艾莎莫文说：“那么凭借我的小心行事，为什么K先生还能掌握我们的行踪？”
我一呆，是呀，艾莎莫文的小心警惕我也是见识过的。这样的情况下，连黑手党在近几天内都找不到我们，但K先生却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这说明什么？说明K先生在纽约的势力很大，或者说他们有一种特殊的跟踪方法。艾莎莫文提出离开，应该算是明智的选择。毕竟被别人跟踪，自己的老窝也很显然地暴露在了别人的监视下。但我对艾莎莫文提出的跑路的未来不抱希望，迟疑着说：“咱们去哪？既然你这么高的反跟踪术都被K先生手下的人轻易跟踪，那咱们除非出境，不然到哪都是一样。”艾莎莫文愕然，显然是认同了我的说法。
“不离开，难道就在K先生的监视下活动吗？”
我看着头一次对我发出疑问的艾莎莫文，心里不觉好笑。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始终都保持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令人难以接触。但现在她的不安，却让我有了一点高高在上的感觉。我笑着，扬扬手里的报纸说：“最起码在他的监视下我们是安全的。你难道没发现这几天黑手党对我们的追杀反而平淡了很多吗？我想这或许就是K先生的功劳，在我和他未见面以前，他一定是不允许别人对我们下手的。哈，你好像沾了我的运气。”
艾莎莫文呸道：“我宁可去沾魔鬼的运气！”
我哈哈一笑：“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有K先生这么大一个保护伞，不如我们出去逛逛公园，看看电影怎么样？”
艾莎莫文生气地把头靠在沙发上，我心里那叫一个痛快，哼哼着小调继续一遍一遍检查着周达通收藏的报纸，突然被一条新闻吸引住了。这条新闻是2000年6月版，上面的标题内容是：欧洲人类基因序列图首次亮相纽约。
从标题上，我联想到了“炎黄一号”的发布会上周达通与我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又联想到了欧洲人类基因序列图和“炎黄一号”的关系，他们分别代表着两大洲的人类基因序列图，并且周达通收藏报纸的缺版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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