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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剑侠传-第3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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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口道:〃先前因你太狠,不知你是甚心意,惟恐明白过来,还是不从,又不知你这等好法,实想盗你真元,给那女子报仇。如今休说你还爱我,便是日后不爱,也决舍不得伤你一丝一发了。〃妖妇笑道:〃照此看来,还稍微有点爱。我也不知你是真爱还是假爱,只是我爱你这冤孽极了,爱得连命都愿断送给你。但我也非无名之辈,能有今日,也曾修炼多年,受过不少辛苦魔难,就此一回葬送,太不值了。你真要无情无义,要采我的真阴,那于你大有补益,我也心甘情愿,但我得享受些时才能奉上。并且在我未死你手以前,你却是我一个人的,不许再和别的女子勾搭。你如愿意,凭你摆布,无不依从。否则我便和你拼命,我胜了与你同死,败了也宁死在你的面前,也不容沾身。你只估量给我几年光阴的快活吧。〃妖妇这里流波送媚,款启朱唇,矫声软语,吐出无限深情的爱。黑丑由不得魂飞魄融,心摇神荡。偏是只凭文做,捞摸不着,如馋猫一般,早已急得抓耳挠腮,心痒痒没个搔处。好容易盼她把话说完,又听相爱如此之深。热爱情急之际,未暇深思,惟恐所说不能见信,立即跪倒起誓道:〃我蒙仙姊如此真心垂爱,此后成为夫妻,地久天长,同生共死,永远相亲相爱。如若负心,再与别的女子交合,形神俱灭于无限飞剑神光之下。〃
黑丑本意是说到形神俱灭为止,话快出口,忽然想起本门修炼,多仗采补。自己按说功力尚差,不比父亲修为多年,已到火候,现时只为行乐,无须采补,所以宫中姬侍都通道法。自己能得此女为妻,自是旷世难逢的尤物,可以无憾。但是采补仍不能免,此誓如何起得?话到口边,以为自己炼就三尸,有三个元神,稍有丝毫缝隙,便即遁去。真要遇见最厉害神奇的法术法宝,不过舍去一个元神,再费九年的苦功,仍可炼他复原。飞刀飞剑多是五金之精炼成,本门更有独特抵御之功,休说形神俱灭,稍次一点的,直不能伤及毫发。即便遇见像父亲所说,如峨眉门下那十几口最厉害的仙剑,如七修连珠以及三英二云所用诸剑,合壁夹攻,也至多葬送一个化身,无论如何也不致形神全消,觉着这誓决不会应验。念头一转,随把末几句加上。
实则妖妇倒真是热情流露,爱他如命。虽然欲与故拒,用了不少迷人手段,所说倒也不尽虚言,心中自然不无希冀。照这火一般热头上,黑丑如许她十年欢娱,到期仍要摄她元精,当时也必点头,情甘愿意。不过水性杨花,将来有无中变,难说罢了。黑丑这等答法,自然心满意足,喜出望外。也没回答,只将牙齿咬住朱唇,〃嘤〃的一声娇呻,柳腰微侧,仿佛不禁风似地就要倾倒。黑丑话一说完,早从地上纵起扑上,一把紧紧抱住,玉软香温,腻然盈抱,双方俱各美满已极。妖妇也不再抗拒,跟着双双一同侧倒,横陈在碧草茵上。这一来,混去猜嫌,刻意求欢,各显神通,均不施展杀手,只管卖弄本领,全无疑忌之念。端的男欢女爱,奇趣无穷,酣畅非常。
时光易过,不觉金乌西匿,皓月东升。男女二妖孽又就着明月桃花之下,极情尽乐了一阵,方始坐起。舍去原地,另觅了一片干净草地,将先剩美酒肴果放在面前,相偎相抱,饮食嬉戏。妖妇笑道:〃我没见过你这等猴急的人,连口气都不容人喘。我两人如此恩爱情浓,到了现在,彼此还不知道名姓来历,不是笑话么?〃黑丑把妖妇搂住,紧了一紧,笑道:
〃先见时,是怕你不肯依我,急于上手。后虽想起,无奈爱极情深,连你说那些话都等不及,哪有心肠再叙家常?反正是我的人了,早晚一样,忙它则甚?〃妖妇道:〃我本来想先说,一则见你所学与我虽非一家,断定彼此必有渊源,我又有个讨厌的丈夫,并非无名之辈。
我师父更是一派宗祖。我是向来行事无所顾忌,师父、师叔们和我丈夫俱都无如我何。你美得出奇,令人一见动心,不用再显所长,已恨不能一碗水吞下肚去。连敌带友,我也见过无数美男子,似你这样,做梦也未见过,难保不有一点做作,我却看不出来。真正年岁虽不易猜,但各派道友中并无你这一人,必是新近出山的有道之士。初出茅庐,多半胆小,惟恐你想起两家渊源,有了顾忌,岂不扫兴?以你这身功夫容貌,无论仙凡,哪里找不到便宜?我的情浓,妒心尤重,爱上一个人,便不许他人染指。适才上来,先将贱婢杀死,我即使死在你手,都所心甘。但决不许在我生前,你再爱一个,便是如此。如再为了胆小害怕,临阵脱逃,我再拦你不住,那我不更糟了?所以还是不说,等到事后再设计较。现在看出你果真爱我,说也放心了。你到底是哪位仙长的门下呢?〃
黑丑又把妖妇极力温存抚摸,逼令先说。妖妇便照实说了。先以为黑丑听了华山派的威望,必要吃惊,谁知若无其事,只笑道:〃心肝是烈火祖师的门徒么?你的来历说了,我却不能说呢。〃妖妇在黑丑怀里媚眼回波,满面娇嗔道:〃你还真心爱我呢,连个姓名来历都不肯说。〃黑丑道:〃不是欺你,是有不能说的苦。〃妖妇媚笑道:〃有甚难说的苦?我为爱你,命都不要,任你天大来头,只要你不变心,我都不怕。〃说时玉臀不住乱扭,又做出许多媚态,黑丑吃她在腿上一阵揉搓,凉肌丰盈,着体欲融,不禁又生热意,趁势想要按倒。妖妇一味以柔情挑逗,执意非说出来,不允所请。黑丑无奈,只得把妖妇抱紧,通身上下连咬带吻,先爱了个够。然后叹道:〃我真爱你,想这露水夫妻能够长久一些,所以不肯明说,你偏要我非说不可。我又不舍得和你强,我也不怕师父,说出来其实无妨,只恐缘分就快满了。〃
妖妇闻言,好生惊疑,想了想,仍是追问,并问缘满之言,由何说起?黑丑道:〃我一说出真名,你就不会爱我,岂非缘满了么?〃妖妇手向黑丑额上一戳道:〃我说你太嫩不是?我还当你有甚大顾忌处呢,原来如此。实告诉你,你就是我的命,离了你,我就活不成。
无论你以前以后声名多坏,为人多么可恨可恶,那怕为你连累,受下无边苦难,粉身碎骨,都所甘心,焉有为此不爱之理?〃黑丑只是摇头。妖妇奇怪道:〃这又不是,到底为何?我决不变心,你只明说吧。〃黑丑吞吐说道:〃我本相奇丑,这个又不是本相。〃妖妇笑道:
〃这个我也早在意中,只没看出罢了。照你的好处,便丑得像个鬼,我也爱你。何况你能变得这么好,本底子也未必差呢。〃黑丑道:〃那是我看家本领,那能当真?如照本来,真比鬼还丑呢。难道心肝全不嫌么?〃妖妇脱口笑道:〃决不嫌厌。只是先不要现出来,等心肝说完来历,我还有话。〃
黑丑便把自己是九烈神君之子黑丑说了。妖妇闻言大惊,暗付:〃难怪他听了烈火祖师名头,不怎动容,原来竟有这么大来头。此人虽然奇丑,但他父子道法高强,房中之术尤为神妙,情分又如此深厚,与他相处,日后得益无穷。〃为要坚他相爱之心,故意加做一些妖淫情态,笑答道:〃你忒痴了。你当我是世俗女子么?你有这等家传本领,便现真形,也能使人爱而忘死。何况你所幻假形,那么美妙,还叫人看不出来呢。不怕你笑,我以前也曾交接过不少壮美少年,可是不消几年,便化枯骨。即便至今不死,也都龙钟衰朽,老丑不堪。
常人最美好的光阴也只十八九起,中间一二十年。少年时再要作践一点,更连这短时光都挨不过。照我所遇的人来说,就没一个活满过三年的,总是没有多久,使人扫兴。我因美质难得,遇到一个好的,任是不采他的真元,多么爱惜他,也是无用。先还仿佛余勇可贾,实则精髓早枯,越用药力,他越死得快。终于久而生厌,我不杀他,他也自死。真是无可如何,干叫人生气,只恨当初白爱怜了废物。同门中虽有几个差强人意的,一则多是在自修炼多年,自来未断色欲,根基不固,到了紧要当儿,难免心动神摇,惟恐吃了我亏;二则他们见人就爱,知我情浓妒重,怕多纠缠。除师父、师叔均有爱宠,听说极好,不承下顾,没试过,余者均非对手,日久也都借故分开。我觉他们比常人还要惹厌,几回伤心,再也不睬他们。
比较起来,还是我这位没出息的丈夫,倒能备个缓急。他除有时见我和人情热,不免吃醋,暗算人家,是个缺点,只要不眼见,也还不闻不问,别的都还将就,所以能和我相处至今。
他也长得奇丑无比,并未嫌他。可是现在遇上了你,能否再同他长处,就难定了。我初见人时重貌,一经交好,重才更甚于重貌。往往一试即不再顾,或是不试而退的都有,没的招人心烦。似你这样千载难逢的人才,还有甚么不足之处?若要十全十美,你可长用幻相与我快活。即使骤然路遇,隐藏不及,我只当那是你的元神幻化,以假为真,以真作假,不是一样么?只交接时看着快活,助些兴趣而已。〃
黑丑听妖妇如此淫浪凶毒,奇妒无耻,一点不以为意,反觉她爱极而忘其丑,不特甘死无悔,连她许多不可告人的事,也都推肝吐胆,全数说出,可见情分之深。不禁爱极,重又搂抱在地,淫乐起来。妖妇一边迎合,媚笑道:〃久闻九烈神君独子黑丑生具异相,身高不满三尺,红睛绿发,肤黑如墨。你生相如此奇丑,我偏会和你成夫妻,舍身相爱,不稍嫌厌,真可算是舍其所短,而用其所长了。〃黑丑听她语带双关,浪意十足,越发高兴,〃心肝〃、〃性命〃,喊个不住。
这一双妖邪男女正在乐极情浓,不可分解之际,忽听一声厉吼,一道暗赤光华,夹着十几根细才如箸,长约七寸的黑光,直朝黑丑头上飞到。妖妇闻声,便知丈夫寻来,必是看双方情热,醋劲大发。惟恐自己偏护所欢,飞剑难伤,竟连师父新近传授,轻易不准妄使的天躔密魔神钉,也同时发出。情人纵是法力高强,骤出不意,无法抵御躲闪,不死必带重伤。
心里一急,由不得怒喝一声,欲待纵起,去和丈夫拼命。谁知身被黑丑压住,仍如无事。百忙中定睛一看,黑丑仍在自己身上,另外有一个三尺来高的小黑鬼,在周身碧烟围绕之下,已和丈夫对敌,斗在一起。那神钉分明见穿身而过,竟未受到丝毫损害,果然名不虚传,玄功奥妙。生平初见,不由又是心爱,又是佩服。越把丈夫视若粪土,惟恐气他不够,竟装着没有看见丈夫在侧,特意做出许多骚声浪气,丑态百出。
原来妖妇之夫池鲁,自从那日妒奸,将面首杀死,二人变脸大闹,几乎动手拼命。平日宠爱,受制已惯,妖妇淫浪滥交,早经约定,匪自今始。妖妇法力稍逊,真要挤急动手,难免吃亏,反被振起夫纲,日后更难快意,于是负气出走。这妖人是个暴性,每和妖妇闹过一回,必再三负荆,加添一些苛法奇章,多受好些挟制,始能和好如初。这次也实因所杀的是妖妇新交,正在情热头上,不稍顾忌,太已看不下眼,妒火暴发,骤下毒手。深知这位贤妻脾气,决不甘休。偏又不舍分离,妖妇走才半日,便生悔意。心想:〃反正得求她回来,一样服输,何苦多受孤栖之苦?〃于是出来找寻。知妖妇近来得罪了许多同门,平日只顾摄取壮男,采补作乐,同道中多无往还,不会远走。新欢已死,又和自己反目,晚来难耐孤寂,此时必往邻近山城镇中,去摄取一二少年,仍在本山觅地相聚,聊以解渴。知道此妇心肠最硬,自己越服软得晚,吃亏越大。既要寻她,早去为妙。谁知把妖妇平日几处藏身之地反复找了几遍,并无踪迹。最后心里一灰,想起妖妇此时必又同了所摄的人,在隐蔽处尽情淫乐,自己却成了一个孤鬼,不禁妒火重燃。
正在烦恼气忿之际,忽听破空之声。抬头一看,空中共是三道光华,正由东往西横空飞过,色如虹霓,飞得极高,光也不强,飞更不快,如换常人,直难听见。一看路数,便知是正教门下。暗忖:〃敌派门人几乎无一弱者,这三道剑光分明是炼成不久,如是高明之士,怎会用它出来游行?这些小辈可恶万分,乐得乘他未成气候之时除去,将来好少许多事故。
〃又在气忿头上,怒火中烧,念头一转,立即飞空追去。哪知这三个敌人没等他追上,先已返身迎来,一照面,便喝:〃何方妖孽,通名受死!〃妖人见敌人乃是三个女子,俱是仙风道骨,美貌非常,内中一个穿黑衣的少女尤为秀丽,不由动了淫心。以为敌人飞剑平常,一心还想生擒了来取乐。哪知来人正是四川云灵山白云大师元敬门下得意弟子郁芳荡、李文行、万珍。因白云大师学道最早,在同辈中年岁几与玄真子、嵩山二老等不相上下,收徒也最早,所以郁、李、万三人都有高深造诣。近年奉了大师之命,在山东崂山另辟洞府修炼,随时在外积修外功,并不住在一起。这次三女闻说峨眉不久开府,师叔妙一真人奉师祖遗命,正式承继道统之期不久将至。又听本派小辈师弟妹中着实出了不少人才,凝碧崖已经开辟,好些同门俱已移居在内,连出了许多事故。仙山风景,美妙非常,私心向往,已非一日。上次慈云寺、青螺峪斗剑,以及史南溪等妖人攻打凝碧崖,均值闭关炼丹,正在火候,未得前去,常引以为深憾。加以好久未接师父谕旨,虽知峨眉开府盛典,决不会不令参与,终想早一点与这些自生有来的新同门相见。并且探听师父的口风,将来有无移往仙府清修福分。于是借着省师为由,往云灵山赶去。
白云大师还收有一个小徒弟,名叫云紫绡,非常美秀聪明,禀赋也好。上年见时,紫绡因自己入门未久,好剑尚没一口,而三位师姊不特各有仙剑随身,道法尤极高强,先背了人,向大师姊郁芳蘅讨要,请其便中代为物色。得了答应以后,暗想:〃师父曾说,功夫练时虽难,只要肯下苦功,终有成时。惟独好剑,须看各人缘法,难得求到。大师姊虽然答应,知道何年到手?若是三位师姊全都托到,比较指望多些。〃于是又向李、万二师姊求说。三女本极爱这小师妹,禁不起一阵软磨央告,全都允了,并还答应必为办到,下次省师,也许便可带来。至不济,各人采用五金之精现炼,也炼出三口来,决不使她失望。紫绡自是喜极,谢了又谢。
三女都是疾恶如仇,遇上异派妖邪,从不轻饶。本意再遇敌人,只将敌人杀死,不将他飞剑绞断,以便留赠师妹,不过略费一点改炼之功,并不为难。谁知分手以后,一年多工夫,外功虽积不少,异派妖邪只遇到过两次,均被连人带剑一齐逃走。此次回山,觉得难向紫绡交代,起程时为难了一阵。万珍说:〃现时炼剑决等不及,妖人遇不到,我们不会寻上门去么?如由陕、甘两省绕着路走入川,那一带多是异派妖孽巢穴,再要露出一点形迹,我不寻他,他也放我们不过,岂不就有夺剑之望么?〃郁芳蘅觉着此去华山、终南山一带,俱是妖邪中首脑所栖之地,惟恐一不小心,弄巧成拙,这等做法,大是不妥,意欲拦阻。李、万二女自恃飞剑神妙,遁法精奇,又有绝好护身法宝,即不能胜,也无妨害,执意不听。俱说既然答应了小师妹,怎好意思空手前去?至少也得先给她找到一口。郁芳蘅强她俩不过,也真心爱这小师妹,只约定慎重行事。要避开华山一处,免与烈火祖师等敌人首脑相遇,败多胜少,平自吃亏。只能暗中寻敌,不可公然炫露,挑逗强敌。李、万二人志在得剑,不是寻敌拼斗,也就允了,讲好后即起身。
事也真巧。三人飞离终南山不远,李文衍说:〃前行便入汉中,这等飞行,怎能遇见敌人?〃正想把剑光露出。郁芳蘅天生慧眼,忽然望见左侧山拗中宝气隐隐透出地面,心中一动,忙率二女赶去一看。只见那地方是一极晦暗的深谷,两面阴崖低覆,不见天日,谷径窄险,又无出路,宝埋地底颇深。万、李二女临近均未看出,如非过时目光所及恰是地方,连郁芳蘅也难看出。细一辨认,竟是金精所淬,越发高兴。只是地上已有发掘痕迹,只不知前人既已看出宝气,怎会浅尝辄止,未将宝物取走?也不管他,忙即行法发掘出来,乃是一个三尺多长,两尺宽的石匣,外有符咒禁錮。三人恰是内行,略运玄功施为,石匣立开。一看内中宝物,正好是三口宝剑和一个符咒密封的古玉瓶。宝气自剑上发出。玉瓶高才五寸,除形制古雅,玉色温润外,并无奇处。无意巧获,称心如意,不由喜出望外。正要拿了起身,忽见一道青光自空飞坠,其疾如电,落地便问:〃何方道友,夺我现成?〃三女因见来人是个少女,剑光正而不邪,口虽发话,并未动手,也就先以礼见。
两下里一问来历,才知那女子乃衡山白雀洞金姥姥罗紫烟的小徒弟向芳淑,新近奉命出山积修外功。日前无心中偷听两异派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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