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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家人走马观花般的在几个亲戚家里走了一圈，然后一家人又匆匆的踏上了返回白沙的路。

　　　　“武陵那边比白沙这边还要冷，多带几件毛衣，还要慢点开车”李妩媚唠唠叨叨的帮马空成收拾行李，一家人才下车不久，马空成就要匆匆赶往武陵，初六是他值班的日子，所以，马空成初五晚上就要赶回去武陵。

　　　　“行了，我知道啦儿子，叫爸爸”马空成一手抱着一个儿子，分别在两张小脸蛋上轻轻一吻，却听到雷凤英笑道：“你这孩子，他们才几个月啊，哪里就会叫爸爸了”

　　　　马空成笑了笑，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闹钟，时间差不多了，他必须得走了，将手里的孩子交给雷凤英和马大元，正要嘱咐几句，却听得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走到卧室里拿起手机一看，却是李山川在晋西的手机号码。

　　　　心里突然一个咯噔，莫非老爷子不行了？初一那天早上给他们打电话拜年的时候，就听李山川说起老爷子的境况不大妙了，很可能拖不过元宵节了，莫非？

　　　　接通电话，还没有说话就听见电话那边李山川很沉痛的声音：“成儿，你外公快不行了了，你们两口子马上飞过来”

　　　　马空成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脑海里闪过老爷子的音容笑貌，泪水缓缓的滑落下来，虽然心里一直明白老爷子的仙逝是必然发生的事情，不过，突然间得到李山川的确切消息，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后面李山川的话，他几乎一个字都没有听见，马大元见他这副模样，顿时觉得有异，慌忙问道：“细伢子，你怎么了？”

　　　　李妩媚听得马大元的声音有异，慌忙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爸，怎么了？”

　　　　马大元摇摇头，伸手指了一下呆若木鸡的马空成，李妩媚见状大骇，扑了过来：“老公，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马空成缓缓地拿起手机递给她：“丫头，外公快不行了”


528章去世

　　　　528章去世

　　　　感谢御风凌寒大大的不吝打赏，谢谢一直以来对大夫的支持，谢谢

　　　　“怎么样，老公，杨书记怎么说？”李妩媚焦急的看了一眼马空成，马空成点了点头收起手机：“杨书记答应我的请假了”

　　　　“那我们马上走”李妩媚急匆匆的进了卧室去换衣服，又想起什么似地对雷凤英道：“妈，我跟空成马上去京城，这几天你就给孩子喂奶粉吧”

　　　　“好，放心吧，家里有我呢”雷凤英点点头：“你们赶快去吧”

　　　　京城解放军总医院南侧的一栋小楼，周围充斥着肃穆庄严的气息，荷枪实弹的武警仔细的检查每一个出入者的通行证，甚至于穿着白大褂的大夫护士门一个都不放过。

　　　　这几天，几乎共和国所有的高层领导人，或者是曾经的领导人，只要还健在的几乎都来这栋小楼里探望过小楼里唯一一位躺在病床上的老人，从前任国家主席到现任总书记，从肩膀上扛着三颗金星的白发苍苍的老将军，到西装革履的政府要员，每一个人的神情都很凝重，肃穆

　　　　病房外是一群穿着黑色西装挂着耳麦的年轻人，腰间微微有些凸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里面有大人物在场，能够在这里面带枪的人，除了总书记还能有谁？

　　　　“莫医生，你确认老将军不行了？”病房里，古水波一脸沉痛的问，他的十步开外站着的是全球都有名的脑科专家莫医生。

　　　　“总书记，我们已经竭尽全力了”莫大夫低着头战战兢兢的回答，这几天他见过太多的共和国的高官了，几乎每个人都问的差不多的话

　　　　楚家的后辈们几乎全部到齐了，聚集在病房外的套间里，气氛十分压抑，却没有人说话，依稀能听见每个人沉重的呼吸声。

　　　　“小王八羔子怎么还没来”小楼的外面，楚天风不停的走来走去抬头向外张望这，此刻，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他手里的香烟一闪一闪的冒着火星。

　　　　“姐夫，你等等我啊”楚云飞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楚天风闻声大喜，用力的将手里的烟头往地上一砸，迎着声音跑了过去。

　　　　“快，空成，老爷子还在等着你”

　　　　马空成的身影一出现，楚天风就扑了过去抓起马空成的手，小跑着往小楼里冲了过去。

　　　　病房里，老爷子静静的躺在病床上，白色的床单被套映衬出他脸色的晦暗，看着他这副模样，马空成的鼻子里一酸，眼泪不由自主的滚落下来

　　　　老人似乎感觉到了异样，艰难的睁开眼睛，看见马空成的身影，脸上缓缓的溢出一丝笑容，他有太多的话要说，有太多的事情要交代，可惜他已经无能为力了

　　　　“外公”马空成一声悲呼，扑过去仅仅的握着老人那枯瘦如材的手掌，李妩媚也抽搐着跪在了床边，旋即嚎啕大哭起来。

　　　　老爷子艰难的摇摇头，眼睛定定的看着马空成的眼睛，似乎所有的一切遗言都在这一瞥之中，楚天风轻声道：“爸，阿成两口子来了，我们一家人都齐了，你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老爷子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脑袋缓缓向右一偏，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病床边上的仪器上突然发出一声叮的声音所有的图像都归于一条横线

　　　　老爷子终于还是去了，马空成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只听得普通一声，他身边的李妩媚晕了过去。

　　　　一大群人倏地涌了过来，马空成艰难的抱起妻子逆着人流走了出去，老爷子的后事自然有人去安排料理，他只需要照顾好妻子就好，他已经冲老爷子的最后一眼里看到了很多很多，目光里有遗言，有嘱托，还有更多的不舍

　　　　“谢谢”马空成起身将医生送走，关上房门，又回到妻子身边，握着她冰凉的小手，电视里的新闻第一时间播报了老爷子去世的新闻，播音员的神情庄严而悲痛，屏幕上出现了老爷子的巨幅照片，向全世界宣布这个曾经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开国元勋的与世长辞。

　　　　李妩媚悠悠的醒转过来，将马空成的手臂拖进被子里紧紧的抱在胸前：“老公，外公去了”

　　　　马空成伸出右手将妻子仅仅的搂在怀里：“丫头，别怕，还有我呢，外公曾经跟我说过，他这一辈子已经没有遗憾了，他是笑着离开的”

　　　　2005年2月15日，上午11时40分，一个长长的车队，一辆军车载着灵柩披着黑纱，在警车开道，军车护送下，缓缓向西行去。

　　　　街道两边站满了人，灵柩车一过，悲声四起，天空都阴沉沉的，哀乐在京城的天空上盘旋，出席老爷子的火化仪式的党和国家领导人中，前总书记，总理，还有现任的九名常委系数到齐！

　　　　老爷子的追悼会是央视所有频道同步齐播的，当吴青宜总理宣布追悼会开始时，全场所有人齐刷刷的起立，军乐团开始演奏悲壮的哀乐。

　　　　当总书记古水波同志以沉痛的声音，缅怀老爷子一生的丰功伟绩，代表全党全军一级全国全国各族人民表达对老爷子的哀思的时候，整个会场立刻陷入了悲痛的气氛之中。

　　　　处理完老爷子的后事之后，马空成夫妻两人回到白沙已经是正月十二了，李妩媚悲痛依旧，见到两个儿子才渐渐的平静下来，马空成则在当天驱车赶回了武陵。

　　　　一到办公室，魏东平就报告说，市委范秘书长通知十点钟在市委常委会议室开常委会议。

　　　　杨开业见到马空成的第一句话就是：“空成同志，节哀顺变，要注意身体”

　　　　随后，常委们纷纷向马空成表达了问候，就连一向跟他不对路的葛云帆也意外的表达了他的问候。

　　　　“好了，大家都做好吧，开会了”杨开业轻轻的咳嗽一声，目光一扫：“首先，大家都知道了楚老将军与世长辞了，这是我们国家的损失，这是国际共产主义的损失空成，逝者已已，咱们活着的人要接过老人家手里的旗帜继续走下去，你节哀顺变吧”

　　　　“谢谢书记关心，谢谢大家的关心”马空成站起身对着全场微微鞠了一躬。

　　　　“好了，现在学习一份省委下发的文件，是关于调整农业税率的文件”杨开业翻开面前的文件开始读起来。

　　　　马空成微微一愣，这么说来，陈静已经帮南湖省争取到了降低农业税率的资格了，这样一来，是不是意味着省委的斗争正式拉开了帷幕？

　　　　文件很长，其中牵涉到的细节很多，杨开业费了好长一段时间来念完这个文件，不过，这一次他明显念得很轻松

　　　　“好了，文件就学完了，从这一次中央扩大取消降低农业税率的省份来看，中央是下定决心要搞减轻农民负担的了，这么些年国家经济发展得很快，我们的农民却受益不多啊，这些情况在未来肯定会逐渐解决的”杨开业放下手里的文件，看了一眼马空成：“空成市长，这一块是你的分管工作，下来以后你要赶紧抓起来”

　　　　停顿了一会儿又道：“老将军过世，大家都很难过，我相信你可以迅速的走出悲痛，把全副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去”

　　　　马空成点点头道：“杨书记，你放心，我不会把情绪带到工作中去的！”

　　　　杨开业调头看了一眼安颖：“安部长，这个是党对人民做的实实在在的好事，宣传部门要好好的把握机会，趁机扩大政府的影响力”

　　　　安颖点点头：“没问题，杨书记，我回去以后组织人马做一个宣讲片出来，趁机提高我们党委和政府的公信力”

　　　　“好了，文件就学到这里，具体工作由空成同志安排下去，对了，陈静省长从中央又额外要了几个亿的农业无息贷款，我看咱们武陵是否可以去争取一下，这个工作也一并交给空成市长了！”

　　　　马空成微微一愣，想不到陈静居然花了这么大心思来打响第一枪，当然，效果肯定也是非同一般，空口许下诺言最后却实现不了，这样的领导不少，像陈静这种上任之后还没怎么露面，也没有高调的作秀，却一下子抢到了一个试点降低农业税率的名额，还顺道又捞了几个亿的农业无息贷款下来，这样一份成绩交上来，南湖省委的那帮常委们自然谁也不敢轻视于他

　　　　“杨书记放心，我尽力去省委争取吧”马空成点了点头，虽然笃定以他跟陈静的交情弄点贷款没问题，却也不把话说死了。

　　　　“你出马，我放心”杨开业点了点头，缓缓抬起头来：“同志们，马上就要召开人代会了，中级人民法院的老张今年要退休了，省委的意思是让我们市委讨论一下，提名候选人报上去，省委再综合考量，大家有什么意见？”

　　　　马空成心头一震，虽然知道中级人民法院院长张青年龄到站了，毕竟只是在坎上再干一年也无不可，而且，年前还没有听说他有退休的意思，想不到过了个年他就想退了，看来省委的争斗已经向下面市一级蔓延了


529章有得有失

　　　　529章有得有失

　　　　没有人说话，显然，谁也不想第一个跳出来，成为别人攻击的目标，人事问题向来都不是简单的问题，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会知道到底谁能够胜出。

　　　　杨开业看了一眼马空成道：“空成，你是政法委书记，这一块的人事上你比较熟悉，你心里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古伟点燃一颗烟吸了一口，刚才杨开业的表现似乎跟马空成关系有了进展，只是如今李山川已经走了，一个马空成能掀起多大的浪来？

　　　　他已经深深的明白了一个道理，哪怕少数民族干部再抱成团，在省委没有靠山，始终还是斗不过省里有靠山的人，这也是他主动投向赵栋的原因，有了赵栋的支持，省委的一举一动他都能提前知道，提前做好准备。

　　　　杨开业在说出法院院长张青的时候，马空成的表情明显有点愕然，显然，马空成并不知情，可以说这是杨开业在打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马空成的大靠山如今骤然遭遇变故，心里哀痛不已，哪里还有心思去思考什么中级人民法院院长的人选，倘若不是自己早有准备，只怕今天也一样会被打个措手不及，看来杨开业这老狐狸手段就是厉害啊，选择的时机居然如此巧妙，马空成心思动荡之下，哪里还能有什么人选预备？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马空成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杨开业，他还真没有准备什么人选，而且他的几个人都不合适，丁浩楠此刻钉在慈溪了，制药厂这个项目必须有人盯着，关键时刻还要推他一把，让他上书记。

　　　　郭达的级别明显不够，海阔飞也是如此，武大伟现在已经慢慢的掌握了桑梓的权力，对于法院这种并没有多大实际权力的部门兴趣不大，还真不好提这个人选啊

　　　　脑海里把公检法司等部门的人过了一遍，心中突然一动，喻明华这个人工作能力有，而且为人比较老辣，最主要的是他动一下之后，或许可以让郭达顶上来，推了喻明华出来，古伟应该不会拒绝让郭达来市公安局当个常务副局长吧？

　　　　“杨书记，我觉得市公安局的喻明华不错，在公安系统干了几十年了，又丰富的司法方面的经验，能力也不错，处置突发事件的能力也不错，而且省厅那边他的任职还没有确定下来，只怕又要黄了，老喻为党和政府辛苦工作了一辈子，临退休了该让他的待遇往上提一格了，不能让老同志寒心啊，我们也有到老的那一天不是？”

　　　　马空成说完之后，点燃一颗烟吸了一口，目光不经意扫过古伟，古伟果然如他所料般的微微一个愣神，旋即抬起头看了过来，两人目光在半空中一触，旋即又各自转开。

　　　　古伟心里明白，马空成这么提名喻明华，显然是另有用意，到底是什么用意呢，他缓缓的吸了口烟，喻明华提名成功的话，市公安局就空出来一个正处级的常务副局长，莫非马空成的用意在此？

　　　　武陵如今的公安系统早已经今非昔比了，古伟明白就算是自己拼了老命抢了这个常务副局长的位置过来，也未必能在公安系统内部干成什么大事，因为如今的公安系统马空成可以说是一言九鼎

　　　　想通了这一点，古伟心里就明白过来，看样子要改一改策略了，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清了清喉咙道：“我赞成空成市长的意见，喻明华同志兢兢业业工作了二十多年，本来这一次省公安厅预备让他去接副厅长的，可惜没能如愿，他今年已经五十了，还能再干多少年？空成市长说得对，不能让老同志寒心啊”

　　　　“对，古书记说得很对，我们都有这么一天的”安颖立即附和起来，紧跟着葛云帆也站起支持古伟，形势很快就呈一边倒之势

　　　　杨开业面无表情的点燃一颗烟，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旋即又舒展开来，他知道马空成这是在向他表示，虽然此刻马空成无心争斗，不过这种人事问题还是应该知道情况的，更何况中级人民法院还是政法系统下面的部门

　　　　失策了，杨开业心里暗暗叹息一声，他本来以为马空成起码也会推辞一番，说些场面话，却没有想到马空成这么旗帜鲜明的推出喻明华来

　　　　当然，喻明华是市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也的确是在公安战线干了几十年了，不过，马空成口里说的喻明华的种种优点，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表现出来？

　　　　略微一想，杨开业就明白马空成的意思，他这是要推他的人进市局了，说白了公安局马空成是一定要控制在手里的

　　　　按理说，公安系统是马空成一手稳定下来，他安排一些自己人进去也未尝不可，可问题是马空成如此高调的推出喻明华，背后难道真的就只为了市公安局的一个常务副局长的位子？

　　　　如今的情形看来，鲁云建是肯定跟着马空成的步子走，这样一来，提名喻明华就成了定局，当然，武陵市委的提名也未必就是最终结果，省委自然有全盘的考虑，不过，一般情况下省委会尊重市委的意见

　　　　当然，程序走下来，一府两院的一把手都是必须经过人民代表大会通过才行

　　　　“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可以多提名几个人选出来嘛，这样才有了更多的选择，可以优中选优嘛”杨开业呵呵一笑，伸手弹了一下烟灰，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身边的潘美凤，潘美凤却没有说话，低下头端起了水杯。

　　　　她的心里清楚，今天这事儿可能是杨开业做的一次试探，南湖省委的斗争还没有开始，下面的市一级就开始动起来了，这到底是赵栋的意思，还是黄渭扬的意思？亦或是双方都有的默契？

　　　　只是这斗争由武陵开始，未免让她的心里生出一丝不快来，当然，现在的她即便是背后也有人，却也不足以出头，她的任命还没有在人民代表大会上通过呢

　　　　“我说两句吧”花明见轻轻的咳嗽一声：“人事问题，一直以来都是我党工作的重中之重，因为用人问题关系到很多人，用对了人，工作开展起来就顺顺当当，用错了人造成影响那可就大了去了所以，我认为用人的问题还是要坚持对口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