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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资本家-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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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云见以前的上司不识好歹,暗中摇了摇头,好心的劝道:“赵大人,你就不要吵了,安安心心的走吧!把所有的问题都……”
赵克文正找不到聂云呢,聂云就冒了出来,他厉声向聂云质问道:“聂云,你这个胆大包天的杀才,没有本官的调令,你为什么要私自调兵,你难道也想和他叶思文一般谋反吗?你,你就不怕被抄家灭门吗?”
现在的赵克文,完全是一条疯狗,只要引起他的注意,立刻就是一通乱咬。
“赵大人!”
见赵克文把自己的好心当成驴肝,聂云还是有些生气的,他阴阳怪气的说:“赵大人,这药可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哦!本官哪里要谋反啦?本官是奉了钦差大人的命令,接管南京城的防务,预防奸商狗急跳墙,发生暴动。”
赵克文一脸的茫然,问道:“钦差大人?哪里来的钦差大臣?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第四十章、真正的原因
看着一脸茫然的赵克文,叶思文笑了,反问道:“赵大人,你不会以为朝廷派本伯来就是和几个商人扯皮的吧?这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一点吧!”
“你的意思?”赵克文大惊失色,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飞扬跋扈,神色变得有些颓然。
赵克文自然知道叶思文话里的意思,他叶思文不光是来查税的,还是来整顿江南官场的,而整顿的第一个对象,就是他南京巡抚赵克文。
自从阉党之乱过后,大明的官场便变得污浊不堪,北方各省离京城比较近,在北京方面的监管下,北方的官场相对来说还清廉一点,北方的官至少不敢当面收受贿赂
江南就不一样,天高皇帝远,严重缺乏监管,所以江南的官场简直就是糜烂到家了,那家伙,那简直是无官不贪,公然收受贿赂,明码标价买官卖官,就连衙门外面看门的门子每年都能收到几十两银子。
只要谁能下放到江南当官,那简直就掉进了钱窟窿里,每年根本用不着刻意去索贿,那些个机灵的商人、地主自然会把好处送上门。
崇祯登基之后,江南各省大地主、大商人在江南官员的庇护下,每年偷逃的税款高达上千万两银子,所以,想要查将江南的税,首先就要查江南的官。
若是不打掉大地主、大商人的保护伞,那么江南的税根本查不出来,不仅查不出来,还会受到反噬,就像前一任将江南税务司衙门总督唐先瑞一般,落得个客死他乡的悲惨结局。
江南乃大明朝最富庶的地方,每年的赋税至少占到了总赋税的六成左右,那可是一大笔钱,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只要江南每年按章纳税,大明朝所有的问题都将不是问题,九边边军的军费、西边旱灾的赈灾款,都有了着落。
其实朝廷早就想要敲打敲打一下嚣张跋扈的江南各省,奈何北边后金不断骚扰,西边的流民起义不断,实在是分身乏术,根本管不过来。
朝廷虽然每三年就会派一个颇有能力的江南税务司衙门总督来查税,但是这些在朝堂上能干的官员,来到江南,就两眼抓瞎了,什么事情都干不成。
前来查税的总督,要不就被江南贪官和奸商,用罢市等手段耍得团团转。要不就被江南商人奢靡的生活腐蚀,要不就抱着有功无过的心思,什么事情也不干,三年之后,直接灰溜溜的走人。
还有一种就是唐先瑞那种,拼死拼活的查找偷税漏税的证据,结果证据找到了,人也没有了。
以往的查税,都是虎头蛇尾,雷声大,雨点小,最后无疾而终。
可是这次不同了,这次的雷声不大,但是雨却下得很大,朝廷这次派了一个强势的总督,准备用强势的方法一举扫清江南所有的乌烟瘴气。
这次查税,大明朝廷可谓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去年冬天朝廷击败了野心勃勃的后金,使得后金几年之内不敢南下饮马,这使得朝廷可以腾出手来,一面安抚西边的流贼,一面对付江南的贪官污吏、奸商大地主,此乃天时。
既然要给江南动大手术,那维持江南的稳定便是第一要务,而江南动乱的根本原因,便是商人合伙罢市,煽动不明真相的群众起来闹事,前几任总督,都是被奸商们的这一招搞得灰溜溜的,根本没有应付的手段,每次都只能一再的妥协、让步。
但是现在不同了,大明爱国商号——远洋商号拥有强大的人力、财力、运输能力、供应能力,这为维持江南稳定提供了保证,让朝廷没有了后顾之忧,不再惧怕江南奸商联合罢市,此乃地利。
熟话说,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能文能武的叶思文才是大明中央朝廷最大的赢面,叶思文的岳父在江南查税时被害,叶思文心中愤慨可想而知。叶思文到了江南,既不会被江南奸商腐蚀,和奸商们同流合污;也不会默默无闻,当一个太平总督;他只会把江南闹个天翻地覆,不把奸商们搞死完不罢休;他更不会轻易就被江南奸商害死,因为他背后还有一群如狼似虎的标兵。
朱由检也知道叶思文的心思,他心中也在考虑该如何处理江南的事情。
最后,朱由检决定,既然叶思文要把江南奸商往死里坑,那他朱由检何不再加一把火,趁机把江南的官场也整顿一番。
朱由检不是一个做事拖沓的人,他当即决定,封叶思文为钦差大臣,赐尚方宝剑,让他以彻查税务为名,顺带敲打敲打江南的官场。
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赵克文还兀自不服气,道:“叶伯爷,就算你是陛下钦点的钦差大臣,但是你也不能抓无罪之人吧!况且,本官还是朝廷二品大员,封疆大吏。你倒是说说,本官到底犯了什么罪?你凭什么抓本官?”
“哼哼!”叶思文冷哼两声,道:“本伯就知道你要这么问,哼,没有证据,本伯敢来拿你吗?本伯告诉你,你的犯罪证据,本伯已经完全掌握了,你就死心吧!”
赵克文死鸭子嘴硬,道:“叶伯爷,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本官犯罪,你倒是把这些证据拿出来让本官看看,你不拿出来让本官,如何让本官服气?”
叶思文挥挥手,道:“李岩,你给赵大人念念他这些年犯的事。”
李岩出列,拿出一本白皮书,开始洋洋洒洒的念道:“赵克文,字子规,大明万历二年正月二十二生于杭州……五岁启蒙……”
李岩一通~金。榜~阅读,让赵克文背后凉飕飕的,很明显,叶思文已经把他研jin究bang透了,从他出生,穿开裆裤开始的所有事情,几乎都被叶思文知晓了。
看着叶思文,赵克文有一种没有穿衣服的感觉,那是一种完全透明的感觉。
“唉!”
不待李岩把所有的东西念出来,赵克文哀叹一声,一脸的颓然,再也不拼命挣扎,任由两个士兵将他押着。
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叶思文笑眯眯的问:“怎么?赵大人,不想听了?”
赵克文摇着脑袋,道:“罢了!罢了,我输了,我输了……”
赵克文是彻底被叶思文打败了,把平时说话的口气都改变了,将自己的称谓由“本官”改成了“我”。
“哈哈哈……”叶思文畅快的笑了,道:“赵大人,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国法为重吗?怎么现在不说了?”
赵克文看着意气风发的叶思文,问道:“叶伯爷,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要怎样处置我,还有我的家人?”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走正规程序,交由有司按章法办!”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叶思文是笑着的,而且笑得很贼。
听说要走正规程序,赵克文急了,这大明朝的正规程序可不是那么好走的,在大明朝,贪污受贿乃是大罪,当事人至少要流放三千里,直属的妻子儿女全部充入教坊司衙门,世代为娼,永世不得翻身。
赵克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道:“叶伯爷,望你看在我没有在关键时刻给你添堵的份上,你就放过我吧!千万不要让这件事进入司法程序,我知道我罪孽深重,我不给伯爷添堵,我可以马上去自杀,求求你了,来生我给你当牛做马,求求你吧……”
当然,在大明朝,贪官翻船之后,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让自己的家人不必进入教坊司衙门,那就是当事人自杀,所谓人死债消,当事人死了,事情自然就不会进入正规的司法程序,也就没有宣判,家人也就不必进入教坊司衙门,世代为奴。
看着苦苦哀求的赵克文,叶思文心中不由得感慨,这小兔兔的情报就是准啊!把这些人的特点都摸得一清二楚,真不知道她是怎样搞到手的。
叶思文拍拍赵克文的肩膀,笑眯眯的道:“赵大人,的确不是本伯不想帮你啊!的确是《大明律》有规定啊!本伯若是有一点办法,也不能不帮赵大人的忙不是?”
听叶思文提起《大明律》,赵克文的脸变得更苍白了,今天中午他不就是处处用《大明律》压叶思文吗?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还没有过夜呢!叶思文便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赵克文看着一脸得意的叶思文,心中暗道:“都说叶思文乃是睚眦必报之人,同僚诚不我欺啊!”
见没有了希望,赵克文有气无力的向叶思文拱拱手,道:“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为难叶伯爷了,伯爷,告辞!”
“赵大人,其实,你还有一个机会,而且,本伯很乐意把这个机会提供给你。至于你抓不抓得住、想不想抓住这个机会,可就要看你自己的了,这个,本伯可帮不了你。”
正当赵克文绝望的时候,叶思文突然又给了他一个生还的希望。
赵克文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表忠心:“伯爷请讲,只要能让我的老婆孩子安全,您让我做什么我都做。”
叶思文道:“赵大人,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在本伯的监督下,坐镇南京巡抚衙门,好好的把衙门看好,保证南京的正常运作。还有,你要是有空的话,顺便把这些年收了什么贿赂,是谁送的,你又给你的上司送了多少礼,还有江南官场中有些什么内幕,都可以写出来嘛!”
第四十一章、官商密议
就在叶思文控制南京防卫、成功收服赵克文的时候,在陈子玉的府上,陈子玉正在主持一场密议,密议的内容就是,如何将叶思文打败,并且彻底把叶思文和他背后的远洋商号赶出江南,让江南继续成为江南商人的乐土。
叶思文这两天一系列的动作,已经引起了江南商人的恐慌,他们都不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所以他们包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原则,准备先于叶思文动手。
参加密议的一共有十一个人,江南茶商总会会长刘子清、江南丝绸商会会长赵天德、江南瓷器商会会长陈兴泰、江南海商总会会长陈禹仁等商界大佬,全都是江南商场上给力的人物,可以这么说,只要他们抖一抖身上的灰尘,整个江南的物价都要发抖。
除了商人,还有一些和商人们从甚过密的官员,他们和江南商人的关系密切,利益相关,这样的集会,没有他们还真不行。
此时,他们正在讨论要不要对叶思文用硬的,这也是今晚上主要的议题。
其实,江南商人已经准备好了人员和家伙,雇佣好了厉害的杀手,只要今晚上的议题通过了,他们今晚上就可以发动暴动,让叶思文大吃一惊。
十一个人中,有五个激进的伙计,他们建议直接给叶思文来硬的,发动暴动、暗杀等手段,把叶思文彻底搞死,让他下去陪他老丈人,免得活在世上碍手碍脚的。
出这些主意的,都是些无法无天的奸商,他们才不管你是什么朝廷大员、超品伯爷、抗金英雄,只要你挡住了他们的财路,他们就要杀。
当然,还有五个是比较保守的人,他们建议慢慢来,不要和叶思文硬碰硬,应该采用婉转、迂回的手段,慢慢和叶思文磨时间,反正叶思文三年之后就走人,这三年按章纳税就是了,量他也敢过于为难别人。
官员们的底线是,可以为难叶思文,让他在江南寸步难行,但是千万不能对叶思文来硬的,更不消说肉体消灭了,那是坚决不允许的。
再说了,和叶思文玩硬的是哪么容易的事情吗?当然不是,叶思文可不是一个可以任意拿捏的白面书生,他是抗击后金的英雄,手下有一营如狼似虎的标兵,在大明朝,要和叶思文玩硬的,除了皇帝陛下,恐怕没有几个人玩得过他。
提出这种意见的,都是江南的官员,商人可以不考虑叶思文的身份来硬的,但是他们必须考虑,商人用利益思考问题,官员则需要从政治上来考虑问题,所以官员和商人的意见是大不一样的。
叶思文是什么人? 新晋的超品伯爵、中央派来的朝廷命官、御前宠臣、海事衙门尚书叶景家的公子,据说叶景由于业务出众,又是和东林党势均力敌的新党党魁,他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内阁首辅。
叶思文在朝廷中有这么多的助力,若是轻易将叶思文杀了,不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招致更猛烈的报复,说句不好听的话,到时候,无数江南豪门都会破灭。
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十个人表态,表态的结果五五对半,现在,他们都把眼睛看向了江南商会会长陈子玉,陈子玉这一票才是关键的一票,他是这里说话最有分量的,因为他代表的是江南所有商人的利益。
此时,陈子玉还有一些犹豫不决,他对叶思文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他总是觉得不能对叶思文来硬的,因为你对他强硬,他会对你强硬一百倍都不止,和叶思文作对,的确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见陈子玉久久不能下定决心,江南茶商总会刘子清催促道:“陈会长,你就说一句话吧!只要你一句话,我们今晚上就能把叶思文赶出江南。”
江南丝绸商会会长赵天德随声附和道:“对啊!陈会长,我们该怎么办你倒是说一句话啊!这样的日子没法过了,这叶思文太厉害了,只用了两天就把黄会长他们搞垮了,在这样下去,我们整个江南商人的日子都没法过了。”
陈子玉看了看刘子清和赵天德,问道:“你们的意思是?”
赵天德一脸的阴险,道:“要不把他赶走,要不把他……嘿嘿……”
“要不就把他彻底干掉!”
还是刘子清耿直,他毫不避讳的做了一个砍瓜切菜的动作,补上了赵天德没有说完的话。
“唉!”陈子玉叹了一口气,道:“要干掉叶思文,只怕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容易吧!叶思文手下可有五百身经百战的士兵,他们都装备了远洋铁厂的新式火器,战斗力犀利无比,恐怕没有上千人命去填,连他的身体都靠近不了吧!”
“堂弟,你这就错了!”江南瓷器商会会长陈兴泰分析道,“堂弟,你想想,叶思文调动不了江南税务司衙门的捕快,我们再给南京巡抚赵大人打一声招呼,让他不要调兵给叶思文,叶思文没有赵大人的手令,他也调不了兵。”
“嗯!”陈子玉点点头,问道:“他调不了兵又能怎样呢?”
“哎呀!”陈兴泰几乎要绝倒,问道:“堂弟,你今天怎么了?平日里的机灵劲跑到哪里去了?”
陈兴泰是陈子玉的堂哥,在他的记忆里,陈子玉是一个聪明绝顶、雷厉风行的人,但是他今天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迟钝,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
陈兴泰解释道:“堂弟,你想,叶思文手下能调动的人总共才五百人,这五百人,控制盐商都捉襟见肘,更何况用来应对突发事件,我觉得,我们可以采用声东击西的计谋,一边用游行示威的方法,把叶思文手下的人马吸引开,另一方面,我们可以多派些厉害的杀手,对叶思文进行暗杀。”
“唔!”陈子玉点了点头,夸道:“主意不错,继续说下去。”
“堂弟,我已经说完了啊!你难道没有听懂?”陈兴泰一愣,自己不是把主意都已经说完了吗?还要我说什么啊?
陈子玉冷笑一声,问道:“堂哥,我问你,你把叶思文干掉之后,又能怎么样呢?”
“还能怎么样,他就不能碍手碍脚了呗!”陈兴泰得意的说,他说这个的时候,显得很自信,很有把握。
“好!”陈子玉皱了皱眉头,道:“那我再问你,你把叶思文干掉之后,如何善后?”
“嘿嘿……”陈兴泰阴恻恻的笑了,道:“堂弟,到时候我们可以一把火把江南税务司衙门烧成白地,把什么证据都消灭干净,然后再让赵大人给朝廷抱一个走水的事件,相信朝廷也不会深究的。”
陈兴泰的话刚出口,南京留守朝廷吏部尚书陈国栋便站起来反驳:“陈老二,你要死,你也不要把我们都拉下水,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就你出的那馊主意,扔给狗,狗都不会吃。”
陈国栋的语气不阴不阳的,很是刺耳,他乃陈兴泰的亲哥哥,说话有些不客气也是理所当然的。
陈国栋向来讨厌这个说话做事不经过大脑的弟弟,本来以陈国栋的能力,完全可以把陈兴泰扶植成江南商会的会长,可是陈兴泰向来不争气,老家主才把位置传给了陈子玉。
陈兴泰本来以为自己出了一个好主意,正在洋洋自得呢,没想到最先反驳自己的居然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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