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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事务员-第6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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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眉囧了一下。

    和那人紧邻而坐的白谦君倒是面带笑意,暗自窃喜。父亲大人如今也会开玩笑了,可算几十年的顽固迂腐有了改观,终于放开了胸襟。

    那着装如同文士,佩戴又似武侠的中年男子,正是白谦君之父,白驼岭当家白书黁,字瀚文。白家上数几代,也是赫赫文臣之后,无奈战火纷争,白家所在的诸侯小国不敌强手,终被瓦解分割。而白家,满府尽忠,只保了年纪辈分最小的子孙逃出。家国俱无,白家遗脉落草为寇,成了山匪。虽是占山为王,却以诗礼传家,以致教出的孩子多是仗剑书生。请:

1904章 无相寺() 
鬼眉自嘲地勾了勾唇,不再理会此话。..转脸对坐在旁边一位身着儒衫又腰间佩剑的中年男子笑意致谢:“白当家,赖您诗书满腹文章风流,引来这一场锦绣口笔之争,那焦安师才能在朝上顺利说服皇帝促成武林大会,实在是功不可没啊!”

    “姑娘还是别称我白当家吧,只管照以前一样称呼便是,白某不恼。‘白当家’‘白当家’,听着实在有些像是姑娘故意嘲讽白某的。呵呵呵。。。。。。”

    鬼眉囧了一下。

    和那人紧邻而坐的白谦君倒是面带笑意,暗自窃喜。父亲大人如今也会开玩笑了,可算几十年的顽固迂腐有了改观,终于放开了胸襟。

    那着装如同文士,佩戴又似武侠的中年男子,正是白谦君之父,白驼岭当家白书黁,字瀚文。白家上数几代,也是赫赫文臣之后,无奈战火纷争,白家所在的诸侯小国不敌强手,终被瓦解分割。而白家,满府尽忠,只保了年纪辈分最小的子孙逃出。家国俱无,白家遗脉落草为寇,成了山匪。虽是占山为王,却以诗礼传家,以致教出的孩子多是仗剑书生。

    而这白瀚文,自幼便于诗书文章上显得天赋异禀,无意间又窥见了先辈手札,知道了自家来历,便更以文章风流自豪,书香之子自居。以致长成后,仗剑豪情少了几分,迂腐酸气倒多了几许。当年鬼眉少不更事,初闯江湖,当其冲地便被白瀚文有缘遇上。他那引经据典的咬文嚼字,又怎敌鬼眉自小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兼之歪理纠缠?气结之下,感怀家世,觉得世事弄人,虎落平阳,一时脑子热,便解了腰带在后山上挂枝了断。自然没有死成,反成了个笑话。

    白瀚文因为性格使然,以山匪寨主身份而言,极其不擅理家。他既不屑结交官商,江湖同道又不喜同他往来,以致白驼岭渐显孤立,上下生财之道无从着落。经鬼眉一闹,寻死未成,自感屈辱无颜,更是整日闭门拒不见人,鲜少过问家事。白谦君被人雇佣买凶,便是为生计艰难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后来几年间,鬼眉也曾穿针引线地介绍过几桩生意给白驼岭,兼之上回事后,白谦君索性背着父亲说动上下,悉数投靠了鬼眉。不仅生计有了来路,大家也得各尽其才,寨中阴云尽扫,众人言行举止也都比往日多了喜乐自在。痼疾一解,便没人再去一味滋扰当家的,那白瀚文自然也就少了烦难,压力消减,郁结渐缓。而后冷眼旁观,终是有了一些感悟,血性复苏雄心渐起,再不肯自弃。开始有意无意地过问家事,亲近鬼眉。

    鬼眉当得白瀚文的“开窍”之师,而白驼岭上下行事作风人品性情,又尽为鬼眉所熟知,此等密不可宣的大事上头,彼此的信任和默契,那也是非常可比的。毕竟,已经是不打不相识的多年缘分了不是?

    白瀚文自嘲那“白当家”三个字,鬼眉却也不能再喊出“白驼子”这样不敬的称呼来,略一犹豫,便释然笑道:“也是,白叔当不当家,原也不是鬼眉给喊出来的,我就照着自家人的称呼来,还显得亲切一些。”

    白瀚文坦然应了一声。

    “白叔,我有一个无可替代的重任想要托付与您,只是——”

    白瀚文见她似有顾忌,便笑道:“诚然姑娘当年有些童言无忌,但是其中道理却也叫人振聋聩。世间既有‘百无一用是书生’之说,却也有‘天下最好皆文章’之论。白某先是过于自负,后又走了另一个极端,乃是白某一时迷障,非关文章之过,更非姑娘之错。笔墨文章亦是手中刀剑,本是器物就当为人用之,没道理使人反受其累。是白某早先流于其表,忘了物尽其用,反倒令这一肚子墨水成了累赘死物。姑娘大可放心,白某如今已然想通其中关节,就再没有那些可笑的迂腐念头。姑娘有事但说无妨,白某定当竭力。”

    鬼眉会意而笑,点点头正色道:“我知白叔不仅文章过人,更是写得一手好字,用得绝妙丹青。白叔既然不会多想,以您的能耐,鬼眉的托请于您而言,便是小事一桩。此次武林大会,朝中六部都会派人过来,我想请白叔多和各位大人聊聊天,交流交流书画文章,然后暗中留意他们的说话口吻以及用笔习惯。”说完,依旧有些心虚的白瀚文,心中默默祈祷,可别再误会了自己是在故意折辱他的。

    白瀚文听后未曾立时明白其中用意,蹙眉沉吟了片刻。略一思量,便也明白了对方的言下之意,遂展眉狡黠笑道:“唔,兵部多出将才,也不乏写得一手好字的文武双修之人,可不知这次遇上的几位,有没有擅于此道的。”同时暗自猜度,这遭一同前来的这么些江湖同道,怕是也有不少各家所长叫这丫头觊觎上了。

    待他悠悠说完,对上鬼眉的眼睛,顷刻间彼此了然。言语未尽处,已是心照不宣,随即默契大笑。

    ————

    二月二,龙抬头,难得天气不错。

    久违的太阳终于不吝倾洒金芒,犹如佛光普照大地,令人一扫连日来心头积淀的阴霾郁结,畅畅快快舒了口气。元月初的那场大雪未及尽数消融,跟着时有时歇地又落了几场冰雨和小雪。雨雪连连,总不是能叫人欢喜的。便有几日不曾落雨落雪,天上却也总堆着那么几朵沉重欲坠的阴云,仿若压在人的胸口上,憋闷得厉害。

    今儿个总算是雪后初晴,很是不错。

    无相寺的风光也不错。

    奇峰秀林,暖阳薄雪,庄严的殿宇错落有致地巍峨在山巅,朱墙碧瓦映着金辉,罩着莹白,时透檀香钟鸣,仿若圣莲亲天,欢喜圆满。

    其实,此刻最让人欢喜的倒不是大悲咒洗心,而是山腰广场上的武林大会。热闹得紧。莫说参与其间的一众人等激情澎湃,便是山上那些早已断了六根俗缘的佛子也跟着高兴。,,。请:

1905章 武林大会() 
二月二,龙抬头,难得天气不错。

    久违的太阳终于不吝倾洒金芒,犹如佛光普照大地,令人一扫连日来心头积淀的阴霾郁结,畅畅快快舒了口气。元月初的那场大雪未及尽数消融,跟着时有时歇地又落了几场冰雨和小雪。雨雪连连,总不是能叫人欢喜的。便有几日不曾落雨落雪,天上却也总堆着那么几朵沉重欲坠的阴云,仿若压在人的胸口上,憋闷得厉害。

    今儿个总算是雪后初晴,很是不错。

    无相寺的风光也不错。

    奇峰秀林,暖阳薄雪,庄严的殿宇错落有致地巍峨在山巅,朱墙碧瓦映着金辉,罩着莹白,时透檀香钟鸣,仿若圣莲亲天,欢喜圆满。

    其实,此刻最让人欢喜的倒不是大悲咒洗心,而是山腰广场上的武林大会。热闹得紧。莫说参与其间的一众人等激情澎湃,便是山上那些早已断了六根俗缘的佛子也跟着高兴。别提什么脱尘绝世的诳语,因着雨雪,香客绝迹,他们便是不为香火银子愁,心情却也不免跟着天气苦闷难受。那些小沙弥,可不就躲着师父,趴到栏杆上朝下俯瞰热闹了么?

    武林大会,确实热闹,数日下来,气氛依旧不减。

    除了场中正在交手的人,先沿着擂台边缘便围坐了三面,后头立着一溜排。那台下更是挤了个满满当当,熙熙攘攘。代天巡幸的皇家仪仗就不提了,正高人一等地占了上位。次一等的,也很有目的地占了各处风水宝地。余者,官兵浪人,选手观众,男女老少,有美有丑,或正或邪,或坐或站,或高谈阔论,或嘀嘀咕咕,或冷眼旁观,或大声助威,或嬉笑随性,或严肃办差。。。。。。只把山腰这一片用于水6**会的场子,彻底闹成了花果山。

    不奇怪,若仅是江湖中人寻常的武林盛会,也不能只单单扔了各家高手去台上打架,门人亲眷站在台下谨防黑手,然后三五天排了江湖名次便草草结束。

    寻常武林大会,往往代表各家出战的,也就是其家一两个重点培养对象,甚而,有的门派还人才缺缺。如此,之所以又总是呼呼啦啦成群结队的来去,一不小心就闹个结仇结怨,群架殴斗的。皆为,江湖中人,相逢即是缘,何况难得有个群出群动的聚机会,大家总得借机彼此交流交流吧?

    且不管是正常的语言沟通,还是以刀剑说话,这来武林大会的人,除了少数执着者,那一门一群,一派一帮的,从来不仅仅是以武会友的目的。除了亮亮自家武功绝学,争争帮派脸面,或者还有些关乎门派之间地盘、营生合纵连横的交易,乃至寻仇杀人,或是上演几出风花雪月的故事,体现体现利剑冷刀背后的侠骨柔情。这些,总是远比台上的打擂更让人目不暇接。

    更莫说,此遭还有皇帝老子刻意捧场,弄了这么些峨冠博带的朝中大臣来坐镇,外带那枪亮甲整的卫戍兵士齐齐站场助阵,更是将大会规模又烘托抬高了一层。

    中书省统领六部几位侍郎、郎中、员外郎的,奉旨来打理这次武林大会,拿出的那个所谓章程,程式那叫一个细碎繁琐,那叫一个花团锦簇,当真体现了朝廷的堂堂脸面和熙阳帝的赫赫威仪。不提前期准备的林林种种,光是擂台已定,开打在即,那什么吉时焚香的开擂仪式,就折腾了近两个时辰。除了诵念颂歌,还特地搭了高架,设了彩头让人先热身了一回,只差没再去弄个戏班子来依依呀呀唱个两场。有性急的几乎公开叫骂起来,那几位主持仪礼的司仪大人,没被人乱刀劈了,真算他们幸运。

    想起这个,鬼眉忍不住失笑。

    若是这武林大会当真尽邀豪杰,将英雄帖遍撒天下那些但凡江湖有名的门派都跑了来,只怕这场面早就该失了控,乱了锅了。

    勾着唇角,忍不住又在想,往日都是她去人家门上滋事的多,过几日,那些不曾受邀的门派会不会人马杀到,指摘她看不起人家当家的?继而又无谓地撇了撇嘴。最近比较收敛,不曾去找谁家麻烦,她几乎险些忘了,有些人是巴不得被她鬼眉忘在脑后的。没接着她的英雄帖,只怕有不少人是偷偷抚胸念佛,暗道庆幸的。至于这被遗落一旁的微失颜面之事,大约他们或会另怂恿了人再弄一回武林大会,然后在擂台上凭着刀剑拳脚找回来。

    翛然坐在高处的石矶上,鬼眉朝比武场上远远张了一眼。

    不管后头还有多少哗众取宠的节目,这武林大会的主题环节,却是已近尾声了。意味着,许多人忽然来到京城,的确合情合理,也意味着。。。。。。

    这一小段时日,她也是颇有收获的。哼!怕是接下来的好戏,远比那些官老爷折腾出的花样,更能博取熙阳帝的目光,且等着吧!

    场上的打斗还未决出胜负。

    不过,也就只是明面上如此,谁知道内里究竟呢?

    那个轻简戎装的军中男子,看起来倒确实并非泛泛之辈,也挺有骨气。惯于马上持械厮杀的人,只因为对手不用兵刃,便也选择了赤手空拳。只是,他却不知,同他交手的那个看似俊秀有礼的美服儿郎,最擅长的便是近身相搏,而且,更擅于在短时间内一招索命。本是红门里以暗杀见长的人,又在阿木那个异数手里调教过一番,岂会易遇敌手?弃了那些杀着这般老老实实同人你来我往的过招,想来实在有些委屈。为的不过是让个名次出去,好叫熙阳帝暂且再高兴两日。

    说来,除了这红门的簪花郎委屈,因着要和朝廷指派来的这些官兵虚与委蛇,一众兄弟姐妹,大约都有些不合脾胃,气闷的紧。就连红袖也辛苦了。能让她鬼眉分身有术,方便同人接头议事,她时不时地得要替了自己,去那擂台边装模作样地静坐上一两个时辰,以她平日里的性子——,实在有些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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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6章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那个轻简戎装的军中男子,倒确实并非泛泛之辈,也挺有骨气。..惯于马上持械厮杀的人,只因为对手不用兵刃,便也选择了赤手空拳。只是,他却不知,同他交手的那个秀有礼的美服儿郎,最擅长的便是近身相搏,而且,更擅于在短时间内一招索命。本是红门里以暗杀见长的人,又在阿木那个异数手里调教过一番,岂会易遇敌手?弃了那些杀着这般老老实实同人你来我往的过招,想来实在有些委屈。为的不过是让个名次出去,好叫熙阳帝暂且再高兴两日。

    说来,除了这红门的簪花郎委屈,因着要和朝廷指派来的这些官兵虚与委蛇,一众兄弟姐妹,大约都有些不合脾胃,气闷的紧。就连红袖也辛苦了。能让她鬼眉分身有术,方便同人接头议事,她时不时地得要替了自己,去那擂台边装模作样地静坐上一两个时辰,以她平日里的性子——,实在有些憋屈。不过,算来也是名正言顺,谁让她才是真正的冯家女儿呢?而且,这丫头惯来擅于模仿她去蒙蔽那些曾经见过惠县主的人,举手投足间的微小破绽,不是亲近之人或者心思缜密者,是很难勘破的。

    自然,这还得在心里悄悄感谢一个人。若非张义山“徇私”,红袖只怕也没那么容易从红袖招偷溜出来,更莫说跑来一众朝廷官员眼皮子底下混淆视听了。

    鬼眉正武场上的热闹,在心里替众人暗自记功,就见有人忽然大马金刀地跑到红袖跟前,背朝这边将她的视线挡了个正着,也是不是有事去同红袖正经说话,还是故意借机搭讪。不过几息功夫,就见那人居然同红袖拉扯了起来,竟将人一路拖拖拽拽地带离了比武场,往附近的无人处而去。

    鬼眉眉头一蹙,跃下石矶,疾步跟了过去。

    “我问你,是不是真的?!”

    鬼眉尚未接近二人,便闻一道男子恼怒的质问入耳,听着像是池固伦的声音。

    “世子爷不必为难她,鬼眉在此!”

    池固伦闻言扭头,眉尾随而至微微有些怔愣,盯着她额上的乱眉一时不能适应。旋即反应过来,方才拉扯至此的丹影姑娘乃是她人假扮,遂弃了红袖转对鬼眉质问道:“我听凤卿说,你与那瀚宇国的昭岚公子沆瀣为伍,企图对熙阳不利,这话,是不是真的?!”

    鬼眉拧眉。

    池凤卿回来了?丢了边关大军悄然无声地回了京?而且,终于将隐藏心底的疑虑诉诸他人知晓了?那他,此刻身在何处?是去了红袖招还是碧云洲?或者,进宫面圣,传召重臣紧急议事,商量对策?

    罢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鬼眉轻轻吸了一口气,朝红袖悄然打了个眼色,见她会意撤离,波澜不惊地对池固伦回道:“世子既会跑来质问于我,显然是不肯尽信此话。你既不信,怎不好好想想,我为何要同昭岚为伍?又为何要算计熙阳?要知道,我可是地地道道的熙阳人。”

    “凤卿。。。。。。”总不会骗他,也没道理诬陷她。

    “世子心里不是很清楚吗?殿下同我之间有误会。他一时不能接受我的江湖身份,也对我同昭岚公子原本相识一事感到不快。”

    池固伦闻言少了三分怒气,多了一分迟疑。

    听她的言下之意,池凤卿是因为醋意横生,心起暗鬼?

    随即否定摇头,指着比武场方向问道:“这又是怎么说?你无端地纠集这么些江湖人士来京,当真没有不轨企图?”

    “呵呵,这话从何而起?”鬼眉无辜一笑,朝他走近了两步,淡然反问道,“这事,有好些天了吧?你若心存质疑,如何今儿个才想起来问我?世子当真不知道,这武林大会因何而起?莫非,那擂台边坐着的一群大人,都是我家亲戚?武场周围的军士,都是我家家丁?”

    池固伦一时哑然,忽然想起最要紧的一点,面色沉冷道:“你并非冯良工之女。”若果是冯家女,认亲之前曾经流落江湖也可理解,也因此,他之前识破她身份时才未多想。若非,却又为何要去冒认?意图究竟何在?

    鬼眉带着温和笑意又朝前悠然晃了两步:“凤卿告诉你的?那你怎么不问问他,我这父女缘分是怎么来的?本是他去的宗正寺,却遇上冯大人认亲,滴血相融有目共睹,我怎知事有例外?便是后来知道不是,既没人问过我真假,冯大人夫妇又待我视如己出,我又何必自己到处宣扬,说我不是?”

    说着话,已自然而然地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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