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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军阀-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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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正红旗的分得拨虽然不忿萨尔图的跋扈,但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阿巴泰给了他砍自己脑袋的权利,想要报仇雪耻还得等南掠的主子代善回来才行。
几个分得拨俯身抱起牛录,在几个摆牙勒的帮助下,飞快的朝山顶跑去,很快,杀喊声再次激烈起来……
第七十六章狙击骑兵连
王铁锤带领的两个骑兵连刚过徐山不久就被堵住了,于学忠所在的那个牛录原本要参与围攻骑兵营的,但被萨尔图临时抽调出来堵截明军援军,除了正白,正蓝等从复州岫岩一带溃散回来的旗丁外,还有镶蓝旗和新编牛录等千余人,这让赵龙所部无形中减轻了不少压力,徐山伏击点内,两处战场都在鏖战厮杀……
王铁锤两个连奔驰十里到达是遇上的却是后金甲兵在徐山官道排开的阵型,前面是一水晃动耀眼阳光的盾牌,后面无数藏枪大刀,就如移动的森林一般,左右两翼都有马甲,特别是右翼的阵型都是双层铁甲的精锐,王铁锤立刻陷入两难选择,大人给他的命令是一举突破鞑子的堵截与赵龙部汇合,但现在情况是鞑子的阵型太厚实,他靠两个连根本冲不过去,而且这个地形狭窄,骑兵的来去如风优势全无,片刻之后,王铁锤也立刻做了决定,死死拖住鞑子,等铁拳旅赶过来一锤定音,但如果赵龙他们坚持不住,鞑子会立刻集中所有兵力,腾出手来全力收拾自己的两个连,如果他们幸运的话,还能在铁拳旅到达之前溜回盖州,这是一个两难的冒险。
唢呐声响起,两个连士兵立刻下马排出战斗队形,朝对方迎了上去,随着前排士兵的燧发枪开火,后金队伍前排就像狂风刮过的草丛,无数甲兵仆倒在地上,大团的鲜血从他们身体喷出,迅速把地面染成红彤彤一片,这个突然打击让其他甲兵乱成一团,负责指挥的傅察苦心设计针对明军火铳的盾牌阵被打得支离破碎,葛里蓝幸运的站在后几排,但尖锐的惨叫声和呼啸的铅子爆裂声还是让他一阵失聪,葛里蓝心惊胆颤的查看了自己一遍才放下心来,身上零件都在。也没有莫名冒出几个血洞,这个发现让他心里安定了下来,但其他人遭受了巨大打击,整个队列都停顿了下来。
“后退者死!”傅察大人的怒吼响了起来,葛里蓝终于记起自己的责任,提着锋刀四下巡视,许多甲兵在白甲兵的威胁下恢复了镇定。
“主子。要不要紧?”就在葛里蓝四下巡视的时候,一个驼着背的辅兵抬起头,关切的望着他。
葛里蓝严肃的脸庞松弛了下来,朝于学忠点点头,靠近压低声音道:“听到明军那边的唢呐声,把脑袋低一低。”
于学忠满脸惨白的望了望那些兀自在血泊中扭动的甲兵。慌张的连连点头。
就在这时,尖锐的唢呐声再次响了起来,明军第二排士兵走上来,又是一次火枪齐射,整个官道上硝烟四起,于学忠身边倒下了好几个认,他满耳朵都是轰鸣声。连身边人的鲜血飞溅到他脸上鼻子上都来不及擦拭,于学忠头脑一片空白,茫然的跟着前面的身影,前面走他也走,前面停他也停下来,两只眼睛茫然的到处搜寻主子的身影,可惜葛里蓝早就不知道抛到哪里去了。
后金甲兵在督战队的嚎叫声中鼓起勇气,他们把手里的长枪大刀放平。怒吼着朝明军冲去,但还有许多惊呆了甲兵就像于学忠一般停在原地,整个队形变成了长方形。熬过两轮齐射的后金甲兵借助箭弩的掩护快速接近明军,而明军队伍中也涌出不少拿着兵刃的士兵,双方狠狠撞击到一起,顿时杀喊声震天,惨叫声四起。
但很快。这些甲兵发现肉搏明军同样不处下风,后金对明军的胜绩太多,屡屡以少胜多,这带给他们一个巨大的心理优势。所以尽管接战前就损失不少,他们依然有勇气和明军对阵而不是选择撤退,但很快他们就想起了这支明军的与众不同,但已经来不及了,明军先用火铳重创一部,然后又用肉搏死死拖住了他们,想要撤退除非能把战场上肉搏的甲兵全部舍弃才行,后金两个牛录的指挥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将,他们一看到正面肉搏很有可能崩溃,立刻派出了预备队,白甲兵第一时间顶了上去,同时两翼派出两百多人的骑兵用来钳制明军,稳定形势。
葛里蓝跟着一群刚下马的白甲兵在分得拨带领下挥舞着兵刃就冲了上去,跑了不久他似乎听到于学忠在叫他,可葛里蓝根本没空抬头,他眼睛死死盯着对面三十多步的明军,手紧紧握住顺刀的刀柄。
刚冲到面前葛里蓝脚跟剧痛,他一软摔了下去,就在这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呼的一下从他头皮上削过,狠狠斩在他身边一个人的盔甲上,冒出几道耀眼的火花,葛里蓝慌乱中看到,前面那个刚刚站起身的甲兵被数把铁镐狠狠挖在身上,鲜血溅射他一脸,那个甲兵眼睛睁得老大,瞳孔迅速黯淡下来,他就这样软软的挂死在几把铁镐上,葛里蓝魂飞魄散的手脚并用,朝后面爬了半天才发现,原来脚背上有个黑黝黝的东西突了出来。
葛里蓝刚伸出颤抖的手想把钉在脚背上的铁蒺藜拔下,头顶突然刮起一阵旋风,葛里蓝大叫一声,奋力往左边连续滚了十多滚,当!
一柄黑黝黝的铁铲狠狠砍在土里,那个明军嘿了一声,猛的拔出铁铲转过身,朝着地上的葛里蓝狰狞的笑了一下,葛里蓝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手脚并用的朝后面爬起,那个明军端着铁铲穷追不舍,快要追到的时候却陷入了几个甲兵的中间,顿时杀喊声不绝于耳,葛里蓝只看到无数大脚在他身边转来转去,大团的尘土模糊了他的眼睛,有几只脚甚至毫不客气的踩在那些尸体的脸上,身子上。
啊!
一个弓手模样的人喷着血倒在葛里蓝身边,他脖子几乎被铁铲砍断了,软软搭在一边,这个明军身材魁梧,武技娴熟,在几个甲兵围攻下丝毫不处下风,围攻他的甲兵多是用长柄武器,在这个小空间施展不开,被那个明军逼得连连倒退,葛里蓝知道同伴被逼退自己被后面明军围住就是死路一条,他瞬间杀红了眼,抄起身边一柄顺刀便朝着那个明军的大腿狠狠刺去。
蓬!
那个明军一时没有防备,吃痛之下身影缓慢,很快便被几柄长枪穿透身体,那些甲兵收回长枪后这个明军尸体轰然倒地,葛里蓝松了一口气,快速拔掉脚上的铁刺,在这紧张的环境下他完全没感到一丝的疼痛,然而还没等他站起身,又是一阵火铳轰鸣响过,刚才围攻那个明军的几个甲兵身上冒着血洞倒在葛里蓝身边,还有个一时没死的嘶声力竭惨叫着,释放心中绝望的恐惧,葛里蓝再也忍受不住,他大叫着爬起来,也不顾那同伴朝他伸出无助的手,尖叫着一撅一拐的朝后面狂跑,速度之快甚至连几个追赶过来的明军都望着他的背影吃灰,葛里蓝匆忙回头中,那个受伤的同伴被几柄长枪同时刺入身体,他疯魔一般的剧烈颤抖了几下便头一歪不动了,葛里蓝看到这个惨状哪里还敢回头,他张着嘴死命的乱穿,总算回到了自己人的阵势里,然而让葛里蓝绝望的是,前面有许多银白盔甲的人正在大肆砍杀那些嚎叫逃跑的同伴,驱赶着士兵往明军那边冲击,葛里蓝身子一软跪倒在地上,尽管自己也是白甲兵,可是被他们撞上自己逃跑也难逃一刀,前有凶狠的明军,后面有更凶狠的同伴,葛里蓝绝望的倒在地上嚎叫,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主子?”就在葛里蓝绝望的时候,于学忠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葛里蓝抬头看到于学忠黑呼呼,熟悉的脸庞,葛里蓝心里一暖,道:“脚上钉了个东西,你过来扶住我!”
于学忠死命把他拖到几具尸体后面,葛里蓝这才感觉到脚底的剧痛,他咬着牙在于学忠的帮助下脱掉鹿皮鞋子,一个黑黝黝的大洞露了出来,还在不停的流血。
“帮我扎起来!”葛里蓝不敢多看自己的伤口。
于学忠也吓得脸色惨白,他撕下一条布袋,紧紧把葛里蓝的脚板绑了起来。
“你们那队人呢?”葛里蓝不知道于学忠怎么逃回来。
于学忠摇摇头,小声道:“都散了,被白甲兵杀了不少,大多数都躺在那里了”
随着于学忠的手指望去,两军交战的地方无数明军和后金的士兵尸体堆积在一起,那个地方杀喊声最为响亮,双方在试探过后都不约而同的投入更多人试图争夺那个战场控制权。
就在这时,号角声有响了起来,葛里蓝脸色一变,对于学忠道:“把那柄长枪给我”
于学忠有些犹豫:“主子,您伤成这样了,还是歇一会吧?”
葛里蓝怒道:“章京大人在召集白甲,不上要是杀头的,上也是死,不上也是死”
于学忠不敢多劝,抬头满脸坚毅的说道:“主子,我扶你”
第七十七章溃逃
约莫五十多强壮而凶猛的白甲迅速被召集起来朝明军正面冲击过去,这些人个个盔甲精良,手提着重盾或短斧,尤其引人注目的是这些白甲中还有个一瘸一拐的身影,另有一个辅兵模样的搀扶着他冲击,这一幕让许多督战的牛录章京看在眼里。
这些白甲兵凶猛的切进了明军阵型,他们组成一个个小队相互配合着砍杀周围的明军,跟在他们后面的甲兵也涌了上去,明军中间受到阻击,攻势缓慢下来,而被打开的缺口不断扩大,加上两翼又有后金骑兵压上来,形势危急起来。
葛里蓝一只手搭在于学忠肩膀上,两个配合默契,倒也勉强跟上了大队,就在这时,一个明军刀盾兵突然斜刺杀了出来,于学忠大惊,拿起顺刀一架,那个明军力气很大,于学忠手里的刀立刻被磕飞,他一跤倒在地上,葛里蓝摔到在地上,手里的长枪毒蛇般一刺,那个明军顺势挥刀砍向于学忠,那冒着寒光的刀刃停在于学忠脖子两寸的地方,等于学忠失魂落魄爬起来的时候,那个明军早已气绝身亡了。
白甲兵冲破的明军外线,眼前顿时一开,然而让他们恐惧的是,里面火红一片,一排火铳正瞄准着这里。
“小心……”
当头的那个牛录刚回头喊了半句话,他身上突然冒出数个血洞,这个牛录无力的低头最后望了一眼,手里的重盾和短斧掉在地上。
蓬蓬!
一柄中军大旗高高挥舞,埋伏在中军的两队预备队突然开火,王铁锤早就注意到了这个越来越大的缺口,他亲率亲卫坐镇中军,等这些白甲兵冲进来时,预备队开始轮流齐射,这些奋力冲进来的白甲兵尽管装备了两层铁甲也无法近距离阻挡铁子的威力,一阵排枪后立刻倒下了十多个白甲兵。连领头的那个牛录都被打成了马蜂窝。
葛里蓝的经验再次救了自己,他一听到唢呐声立刻和于学忠倒在地上,无数铁子呼啸着越过他们狠狠扎向后方而去,就在这时,他们看到前面一个面容曲扭的牛录倒在他们前面几步的地方。
“是博尔济老爷?”于学忠大哭
葛里蓝忍住脑海轰鸣,睁大眼睛望去,果然倒在那里的是提拔他的博尔济老爷。博尔济老爷跟随莽尔古泰身经百战,难道会死在这里?葛里蓝脑海顿时一片空白。
第二阵排枪很快响起,缺口里的甲兵倒下一片,葛里蓝和于学忠伏在地上,身边到处是惨叫声,这些濒死的人发出野兽一般的哀嚎痛苦声。两人如同身处地狱一般。
后金立刻反击,弓兵大幅压上,箭羽不断越过两人头顶飞过,这给盔甲单薄的明军火铳手造成重创,惨叫声转移到明军那边,排枪立刻哑了火,葛里蓝和于学忠刚才躺在地上被慌乱的人群踩了无数脚。两人挣扎爬起来后又陷入了苦战中,明军火铳手退回去装弹,又有两队手拎着铁铲和铁镐的明军接替了他们的位置,但由于刚才白甲兵损耗太多,缺口越围越小,很有可能被明军全部合拢掉!
看出危险的葛里蓝一枪狠狠刺出,也不管刺到没有,回头对靠着他的于学忠道:“徐徐往后退。不要多问!”两人就这样背靠背移动着,手里的武器胡乱挥舞,慢慢离杀喊震天的交战地有了一段距离,然后他们就看到两翼明军突然杀喊震天,迅速朝中间靠拢过来,而中军那些火铳兵也从阵型中冒出来,开始对鏖战的后金反攻。短短一瞬间功夫,那些苦苦支撑的缺口不见了,明军又重新组成了严密阵势,而那些被合围的同伴不用想也知道难逃死路一条。
心惊胆颤的主仆两人瘫在地上扮了一会儿尸体。幸好两人满脸糊满了血迹和黑灰,一时间也不容易被人察觉,但随着号角大起,葛里蓝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后金的攻势又开始了,后金组织严密,躺在战场上迟早会给督战队发觉砍了脑袋去……
就这样,主仆二人在战场上也不知道打了多久,一会儿冲进明军阵型砍杀一阵,一会儿又被明军赶得失魂落魄,短短百余步他们也不知道跑了多少来回,葛里蓝已经坚持不下去了,浑身都是伤,甚至有一个铁子直接从他肩膀飞过,带走了两片盔甲和一团血肉,而于学忠屁股上挨了一枪,他连什么时候被刺中的都不知道,也没有任何的痛苦,跟着葛里蓝跑过来,用过去,整个后腿上到处都是鲜血。
眼看着天色渐晚,明军阵型在三路围攻下越缩越小,交战的中间堆满了尸体,但这股明军不但没有撤离的打算,反而更加凶狠的逼上来,傅察几次向萨尔图求援,可是得到的是没有援兵,他们也打得筋疲力尽,全凭借一口气坚持下来,一旦傅察这边溃败,正在围攻骑兵营的后金立刻会陷入两面作战的困境,所以傅察不但没有得到援兵,还有一个不太妙的消息,他们不能退哪怕一步!
傅察急的嘴上都打起了血泡,徐山往后的道路已经被明军截断,哨骑无法得知游击营什么时候到达,记录最后一次明军主力动向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前的事,也就是说他们随时有可能被明军反包围,可是萨尔图似乎疯狂了一般,已经砍掉了三四个牛录的脑袋,明军骑兵营的残余已经退守到了山顶,可就三四百人占据的这一小块地方,几个牛录拼死进攻就是打不下来。
傅察最后望了一眼对面明军战阵,他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明军战阵两侧倒毙着无数战马和马甲,无论他们怎么努力都没能冲击到两翼,反而在火铳的打击下死伤惨重,傅察看到,尽管那些蒙古骑兵在明军阵前凭借娴熟的骑术左支右挡,极力用骑弓射击着,但每一次排枪响过就有许多人从坐骑上一头栽倒,被击中的马匹倒在地上大声嘶叫,拼命扭动和蹬着四肢,大股血水涌出来浸透了地面。
“是走还是拼死一战?”眼看日头偏西,傅察心里犹豫不定。前面这股明军人数不多,但问题是后金的兵力也不够,萨尔图暴跳如雷可对明军骑兵营束手无策,连累自己这边也打成了消耗战,虽然对面明军已经摇摇欲坠,但自己绝对不能拖延下去了!
“吹号!所有人全部冲击敌阵,决死一战!”傅察接过摆牙勒手里的兵器。冷冷的发布最后的命令。
然而就在傅察纠集了甲兵准备给虚弱无比的明军最后一击时,对面明军突然欢声雷动,几个哨骑气急败坏的飞驰而来。
“大人,游击营到了!”
当!
傅察手里的虎牙刃无力的掉在地上,他脑袋一阵眩晕,要不是身边的摆牙勒搀扶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傅察远远望去,山脚官道上,一杆大旗迎风飞舞,排成两个纵队的明军如同两条长龙,正朝交战双方急促奔跑而来……
“主子,撤兵吧?”一个分得拨哭着道傅察无力摇摇头:“飞速报萨尔图大人,我这里给他拖住明军。能,能拖多久就,就看,就看天意了”
“快去!”傅察暴喝一声,惊呆了哨骑慌不迭的翻身上马,朝萨尔图那里疾奔,一面还恋恋不舍的回头望着傅察苍凉的身影。
“主子,主子。徐山之战,您,您只怕真的,错了!”傅察抹去两滴眼泪,重新拾起虎牙刃,冷冷对身边道:“吹号!”
战场上的后金士兵都发觉了不对,越来越多的明军旗号转过徐山冒了出来。这些明军踏着整齐的步伐,带起漫天的灰尘,如同两柄利剑般朝战场插过来,这个突然状况彻底击垮了战场上所有后金甲兵的心。正与明军肉搏的甲兵抛下武器慌乱的朝后方逃跑,他们的崩溃带动了更多人,就在后金阵型全面失控的时候,凄厉的号角响了起来,原本在后面督战的牛录摆牙勒等都逼了上来,许多士兵愕然的停住了脚步,他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如果这个时候骑上马匹还能逃出一条生路,可是傅察大人似乎要和明军拼命了?
“拾起武器,敢后退一步者立斩”无数摆牙勒督战的声音响起,傅察与许多插着背旗的分拨一面砍杀着逃跑的士兵,一面聚拢更多犹豫的人。
“主子,怎么办?”于学忠一面哭泣,一面奋力把一具血淋淋的尸体拉过来挡在自己身边“怎么办?没办法了,等死吧……”耗尽所有力气,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葛里蓝喃喃说了一句,他的连白的吓人,又糊满了血污,除了急促起伏的胸膛,他与战场上无数的尸体没有太多的区别。
“主子,咱们跑吧,要不就来不及了!”于学忠焦急的说道。
葛里蓝半晌无语,于学忠以为他昏过去了,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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