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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军阀-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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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直接跌了个狗抢食,引来酒肆围观百姓的哄堂大笑声。
严坤之气愤愤的对身边的管家说道:“遇上这么个蠢物,简直是大煞风景,你去会账吧,不吃了!”
“建奴或七月间入寇?”
温体仁在书房背着手踱了几圈,皱着眉头问道,下首严坤之连连点头道:“不错,辽东今年铁定又是荒歉,据以往看。鞑奴每到活不下去的时候便会来寇边劫掠一番,知闲此话下官深以为然,知闲又道,担心鞑奴入寇时老大人猝不及防,会被朝堂有心人利用。御史会跳出来说什么应对失措,罪在首辅之类的话语,是以借下官回京觐见的机会带话给老大人,早作提放为上。”
温体仁老而弥坚,再大的事情也不至于乱了手脚,杨波对鞑奴入寇的判断虽然有道理,但他却似乎并不为意,反而问道:“铭廷,这次陛下召你入京奏对,你可有了决断?”
严坤之摇头道:“老大人,下官正是为此事烦恼,辽南有游击营镇守,时不时便有首级军功,再说,登州海路便利,上那找这么好的地方?不瞒老大人说,别人眼热这个督师的位置,下官却不愿去争呢”
温体仁坐下缀了口茶,好半天才说道:“旅顺杨波强势崛起,与鞑奴已经形成对峙之势,蓟辽总督又管不到登莱这边,是以老夫上疏恢复督师之位,为的就是把登莱、旅顺、东江一带都纳入朝廷管辖体系之中,以安陛下之心,铭廷,能不能争到这个位置还是两可之间的事呢?”
严坤之默然点点头,迟疑道:“老大人的苦心,下官也是明白的,只是,只是……”
看到严坤之吞吞吐吐的样子,温体仁脸一放,不悦道:“铭廷,你我之间,何事不可明言?”
严坤之告了罪,这才下定决心轻声道:“老大人,陛下心浮气躁,就算立下的功劳再大,若稍不如意便要严惩以示警戒,稍不合意便走马换将,下官以为,还不如……”
严坤之终究不敢说完,他原本以为温体仁会严厉斥责他一番,没想到温体仁目光闪动,脸上却依然是面无表情。
良久,温体仁叹了口气站起身道:“蓟辽督师,加兵部尚书衔,督蓟辽登莱夭津,如今的蓟辽督师与罪督当日又有不同,只要杨波不犯浑,你这个督师位置便能高枕无忧,他日或入阁,或接任兵部尚书,也算是位极人臣,青史留名了……”
严坤之还是犹豫道:“老大人,那辽西呢?关宁军马向来嚣张跋扈,下官如何能管得住他们?若是闹出什么事端……”
温体仁眯着眼点点头,严坤之的意思说得再明白不过,辽西出了问题,崇祯帝不敢归罪祖大寿,吴襄等人,但为了朝廷脸面,他只能把严坤之扔出去当替罪羊,这的确是让人头痛的事情。
温体仁想了想缓缓道:“想当这个蓟辽督师人很多,陈新甲,梁廷栋,邱禾嘉,还有原蓟辽总督曹文衡等,但呼声最高的还是山东巡抚朱大典,南京兵部尚书熊明遇,朱大典克复登州,陛下心中原本意属与他,熊明遇则素有知兵之名,但两人皆不如你,唯一可虑的是,陛下对我已有猜忌之心,此次单独召你入京奏对就是为此,最后能否如愿尚在两可之间……”
“……蓟辽督师一职,老夫是势在必得的,至于关宁军铭廷则无需多虑,目前辽西战局糜烂,朝廷上下对此心知肚明,加上还有老夫从旁维护,陛下就算高高举起,最后也得轻轻放下,铭廷还有何忧虑?”
温体仁如此循循善诱,再不领情便是傻子了,当下严坤之撩起袍角,恭敬的给温体仁大礼参拜下去道:“老大人提携之恩,铭廷不敢或忘”
温体仁点点头,朝严坤之虚扶了一下又道:“铭廷要想坐稳蓟辽督师之位只需牢记住一点,那就是大力扶持杨波以制衡辽镇,游击营战力天下无双,有此强兵在手,又何惧关宁将领桀骜不驯呢?”
严坤之大惊抬头道:“老大人,这?现朝廷对旅顺猜忌甚重,那杨波,杨波亦是自有主张之人,大人此举……”
温体仁缓缓摇头道:“铭廷,你到现在还看不明白吗?杨波与我等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虽然杨波此人表面上狂妄骄横,但对你的叮嘱吩咐可曾有半分违拗之处?此人并非不知感恩之人,否则老夫亦不会出此惊人之语,只是,只是,唉!”
但无论严坤之如何苦苦询问,温体仁只是摇摇头,面露萧瑟之态,却再也不肯多说什么……
第三十章交换条件
苏克萨带着数十骑,带着皇太极的亲笔信,押解着罪军营的俘虏疾奔两天,他原本以为自己离开旅顺后便从此高枕无忧,再也不用和这个奸诈阴险的明国将领私下打交道,没想到造化弄人,才短短十多天时间,他又和杨波见面了……
这一次杨波没有大开辕门欢迎他,而是挥了挥手让几个面色和善的明军带着他们先去安顿,这让神情紧张的苏克萨和随行白摆牙喇们心里放松了许多,但这一路走来,眼看着旅顺士兵军纪森严,调度得法,苏克萨心中又有些莫名的忧虑……
当晚,杨波大排筵席,热情款待了苏克萨一行,在众目睽睽之下,苏克萨抖索着手,把皇太极的亲笔信递了上去,然后闭着眼前等待判决,杨波上一刻笑嘻嘻,下一刻翻脸的先例他已经领教过了,没想到杨波看完后哈哈大笑,顺手接过毛笔在书信上画了几笔,又温言道:“苏克萨,你可以回去告诉皇太极,杨某人愿意遵守这些约定,岫岩我肯定还是要的,不过眼下就让你们暂管好了”
苏克萨猛的睁开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杨波呆了半晌,这才神色激动的朝那些随从大声翻译了刚才的话,那些随从虽然没有大声喝彩,但紧绷的脸都放松了下来,至少这一次他们甘冒奇险,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了!
虽然与生死仇敌一块喝酒这事怎么看都有些怪异,但随着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杨波又拿出不少十分够劲的高度酒助兴,这些白摆牙喇身处辽东苦寒之地。什么时候喝过这种口滑的佳酿?加上心情放松,很快便喝得酩酊大醉,杨波见差不多火候,朝几个亲卫使了个眼色,当前离去。
过了一会儿。醉醺醺的苏克萨被架了过来,杨波笑眯眯的打量着喷着酒气的苏克萨道:“你再装出这副样子的话,就莫怪我让人掌嘴给你醒醒了”
苏克萨有些垂头丧气的坐直了身子,一个亲卫端了杯茶水放在他的面前。
“这次皇太极有什么话带给我?”杨波直奔主题苏克萨有些期待的望着杨波说道:“我家主子只说了一句话,将军自然是听过兔死狗烹的典故了?”
杨波微微一笑,道:“你主子看来还有些忿忿不平之意。用鸟尽弓藏这句话就平和许多不是?”
苏克萨大惊,他万万没想到杨波细致如此,单凭一句用词便能推断主子的心境,当下想了想又道:“主子与罪军营连长老炮壮士密谈数日,得知将军平日言谈后惊为天人,已经把将军引为了主子生平唯一知己。主子毫不掩饰的叹息说,这天下除了将军,再无人能懂朕的心了!”
杨波哈哈大笑,伸出手指在苏克萨面前摇了摇:“在我面前,你也不用试图行什么离间之计,不错,天下的确是没人比我更懂你主子。不过问题是,你主子懂我吗?”
苏克萨张口结舌,想了半天喃喃道:“将军,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所求无非权势二字,就算将军心怀天下,我家主子也愿意全力支持将军的,将军难道还在怀疑我家主子的诚意吗?”
杨波摇头道:“行了,这些东西就不必再谈了。倒是你,苏克萨,你现在又有麻烦了,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你准备选哪个?”
随着杨波话锋一转。几个亲卫转身离开,很快,他们就押解着一个全身五花大绑的人,一路拳打脚踢的走了进来,场面突然紧张起来,苏克萨手里的杯子当的一下掉在了地上,碎成几瓣……
满脸血迹的索尼朝着他怒目而视,嘴里发出尖锐的咿呀声,苏克萨心里大震,杨波居然割掉了索尼的舌头!
杨波一挥手,亲卫又把索尼拳打脚踢的押了出去。
“本官嫌他每日刮臊不已,所以干脆把他舌头割了,省得心烦”
杨波轻描淡写的在瘫在座位上的苏克萨挥了挥手,又说道:“不过没了舌头也没关系,至少他还能写字不是?索尼通晓满汉文字,指不定那一天沈阳大街小巷上贴满了苏克萨背主求生,出卖同僚的供状,那可就大大的不妙,说不定皇太极一发怒,你苏克萨全族几百口立刻就被千刀万剐,不过本官有些不信,你们不是常说皇太极宽厚温仁,从不嗜杀贪得的吗?”
苏克萨吓得满头大汗,突然扑通一声跪在杨波面前道:“将军,将军!将军有何吩咐,只要奴才能做的,奴才便是粉身碎骨……”
杨波摇头道:“你看,你又错了,我都不知道皇太极怎么会派你这种人来谈判的,首先,你不是我的奴才,其次,你粉身碎骨对我有什么好处,你起来吧!”
苏克萨重重磕了几个头,这才满脸惊慌的站了起来,杨波又道:“要不这样,你回去后找个机会帮我把皇太极给杀了,怎么样?只要皇太极死了,我也再也不能要挟你,何乐而不为呢?”
苏克萨吓得魂飞魄散,双膝一软,再次跪了下来……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其实招你来,是想和你谈谈咱们合作挣银子的事情,瞧把你给吓得”看到苏克萨抖得筛糠一般,杨波哈哈大笑。
“挣银子?”苏克萨有些疑惑的抬起了头“不错,就是酒筵上的那种白酒,这种酒你觉得如何?”杨波俯身问道。
苏克萨一股脑的爬起来,有些尴尬的挠头道:“好酒,奴才也算饮酒无数的人,可是从来没有喝过这么烈的酒,刚才奴才还真的差点喝醉了。”
杨波似笑非笑的望着苏克萨道:“如果我让你参股,负责销售这些烈酒给八旗,如何?”
“什么?”苏克萨眼睛都睁圆了,话语中全是不可置信的颤抖声。
苏克萨并不是愚蠢之人,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妥:“将军,杨将军,奴才不过是镶黄旗的甲喇章京,身份低贱,只怕,只怕……”
杨波冷笑道:“那又如何?我让朝鲜的商社给你供货,苏克萨,你还不知道你的优势在哪里吗?你是唯一能大量进到这种高度酒的人,明白了?至于你怎么搞定八旗的贵人你自己去想办法,如果你这都搞不定得话,那我还是换一个机灵点的人来交易好了。”
苏克萨赶紧膝行上前,连连磕头道:“将军,将军,奴才明白了,真的明白了。”
杨波微微把脚一动,苏克萨知趣的放开了搂抱,杨波指了指,苏克萨讪讪的坐回了位置上。
“以你的身份,要想独吞这些利润是不可能的,越是让更多的八旗贵人搀和进来,你就越安全,我也不瞒你说,你们喜欢烈酒,我喜欢银子,既然大家都能坐下来和谈,那为什么不能做做生意呢?”
苏克萨低头想了半天,的确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便点头道:“奴才明白了,只是,要是给主子知道了这事,奴才,奴才只怕……”
杨波摸了摸蓄着胡须的下巴想了想,道:“唔,这样吧,你也不用出面,我替你找个朝鲜人来当掌柜,明面上的事情就让他来打理好了。”
苏克萨回复了镇静,脑子就灵活许多,想了想又道:“将军,主子对与朝鲜交易很是警惕,只需从朝鲜进米粮,铁器,炮硝一类的东西,若是主子下令断绝交易高度酒买卖,那该如何是好?”
杨波摇头:“皇太极无法收买,难道代善,岳托这些人都无法收买?他们不爱银子的?豪格呢?多尔衮兄弟呢?刚才我说了,只要搀和的人越多,你就越安全,就算你主子反对,难道他敢与八旗为敌吗?”
苏克萨呆了半响,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地,浑身打了个寒颤。
杨波斜眼望着他道:“苏克萨,我也给你交个底,所谓写个文书的和谈能作得甚么数?我明白,你也明白这个道理,实在不行,我就说有一名士兵在复州附近失踪了,要求你们主子退出复州,让我派人去逐户搜寻,你说我和你们主子会不会再次打起来?”
苏克萨张着嘴,呆呆的望着这个背盟如喝水一般简单的无耻之徒,别人至少还要个脸面,这个人连脸面都不要的……
“你精通汉语,那就应该知道我大明有句俗语,卧榻之畔岂容他人酣睡?辽东终究要决出最后留下的那个人,我也不用你担多大的干系,干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你没那个本事,只要你能把八旗的动向及时报给我知道,这样就足够了,你们主子日后胜也好,败也罢,你苏克萨全族在这个乱世便多了一份保障,你自己决定吧?”杨波淡淡的说道。
苏克萨有些惊奇的欠了欠身,问道:“将军,你是让奴才报告一下八旗兵马的动向,是这样吗?”
杨波摇头道:“不是的,我会派人到你府上当个包衣,不光光是八旗兵马调动,而是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要报我知道,你安心挣银子,若是我大明最后胜了,我保你在大明任意选择一个地方安度晚年”
苏克萨仔细想了想,最后无奈的点了点头,肉在砧板上,不由得他不低头,所幸杨波的条件目前看不出太多的危险。
杨波见苏克萨点头,便朝桌子上努了努嘴道:“有些程序还是要走的,你去把那份供状签了,签了后你才算是我的人”
等苏克萨抖索着在卖身契上签完名,杨波突然劈头问道:“皇太极在罪军营的俘虏里安插了几个奴才?”
……
晚上还有一章,十点半左右
第三十一章归队,士兵!
京师,温府书房内……
两人沉默了片刻,温体仁突然又问道:“鞑奴此番若是真的南略,你可有何应对之法?”
严坤之知道温体仁是在考验他了,便仔细想了想才回答道:“既然知闲已经预判到建奴寇边,那知闲想必有了定计,建奴有游击营在身后虎视眈眈,也不敢倾巢而出,是以下官估计这次最多万余建奴,加上北虏等不过超过三五万,至于应对,那要看老大人是战,是守了?”
温体仁冷笑道:“铭廷,你是在登州上捷报太多了吧,三五万建奴便不放在你眼里了?你以为靠宣大,蓟镇,辽西各地的兵马便能挡住建奴吗?”
严坤之满脸通红,唯唯道:“老大人教训的是,下官失言了”
温体仁点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你身为蓟辽督师无论怎么布置只要牢记一点就够了,哪一路溃败自有哪一路的总督,巡抚,总兵,兵备去背丧师失地的罪状,但己巳之变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出现,绝对不许建奴的一兵一卒出现在京畿附近,否则老夫都保不住你的人头!”
严坤之脸色有些发白,连忙点头道:“下官明白了,只要能把建奴挡住便是大功,既然这样,下官以为,当严令辽镇,宣大各路军马紧守城池为上,绝不出城与之交战,其二,加强京畿各处的防御,居庸关,紫荆关,山海关等各处关口加强戒备,其三,只要确认建奴从何处破关入掠,则急命游击营出金州,牵制建奴主力。其四,严令通州,津门,保定,昌平。遵化,永平,辽镇等各路兵马警戒驰援……”
温体仁连连点头道:“铭廷不愧知兵,但单凭这几点还不够,己巳之变各路勤王兵马蜂拥而至,却被建奴逐一击溃。陛下坐困京师,眼睁睁的看着勤王兵马在城外遭屠戮而溃散,为何?盖因我大明各路边军皆不是建奴铁骑的对手,此番布置你需在京畿附近放下一支强军方能安心啊。”
严坤之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望着温体仁,渐渐明白了:“下官这就让杨波挑选一支精锐整装待命。只是,只是游击营还需在辽南攻击南四卫钳制建奴。下官只怕……”
温体仁面无表情道:“这就是为何老夫让你全力扶持游击营的道理了,手里若是无一支强军为砥柱,你这个位置也是坐不稳当的,大凌河之惨败恒古未有,满朝言官御史都激烈弹劾一手扶持起关宁派系的孙承宗,陛下案头的奏章堆得足足有一人高,但只要祖大寿、吴襄等人还在锦州摇摆。朝廷最后又能如何?如今你可明白了?”
看到严坤之若有所思的样子,温体仁又道:“以上布置还不算稳妥,还需抽调围剿流寇的各路兵马待用,其中宣大,山陕各处的兵马是绝对不能调动了。”
严坤之大惊道:“老大人?陈奇瑜五面结网之计已经到了要紧关头,若是抽调走这三地精锐边军,其余川,豫,鄂等地官兵如何是流寇的对手?下官以为,宣大可以不动。但山陕……”
看到温体仁微微带着嘲弄的表情,严坤之叹了口气,无奈道:“下官明白了。”
温体仁满意的点点头,又道:“这次召你入宫奏对,一来是问你兵事。其二嘛,无非是辽南当前之局面,其三才是重点,那就是对旅顺游击营的猜忌,陛下定会旁敲侧击询问于你,届时铭廷如何应对才好?”
严坤之想了半天,突然福临心至的道:“还请老大人指点”
温体仁背着手打量了一番挂在书房一幅名为八骏图的画,看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问的却是另一桩事情“铭廷以为老夫凭什么能斗跨周延儒,入阁拜相,就任首辅之位的?”
严坤之小心的回到:“老大人乃经国济世之才,陛下始终敬而信之,何况老大人孤直严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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