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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散尽-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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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强摆摆手,语音十分沉重:“老陈啊!不是我不把你当兄弟,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们。。。。。。你知道咱们和连长他们在哪里会合么?” 

  “在哪儿?对了,你还一直没说呢!” 

  李强苦笑一声,指着地图悲怆地说道:“就是在这个小镇!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你说啥?”陈沂生被吓了一跳,“排长!你不是开玩笑吧?” 

  “没有……”李强痛苦地摇摇头,“和你实说了吧!临行前指导员找我谈话,他对我说:‘老李,咱们这行军速度可要误大事呀!’我说‘是啊!可这也没办法。’指导员马上就说:‘刚才我们连领导开了碰头会,征求过向导的意见。你先看看这张地图……’他指着地图说:‘据向导提供,到达高坪还有一条水路,只要找到船花上五个小时就能到达。但是……但是全连走这条路目标太大,容易暴露我军意图。’我说‘那该怎么办?’他瞧着我没说话,好像在等待什么结果。没过多久,他果然沉不住气说:‘我们还得按照原订路线走,军令如山,谁也无权更改。但是真要死扳计划行动,恐怕我们全得吃不了兜着走。’他拉着我的手说:‘老李啊!组织现在有了困难,越是这时候就越需要党员身先士卒勇挑重担,你是个老党员,又是领导干部,组织需要党员挺身而出你该怎么办呢?我可是你的入党介绍人,你入党时是怎么宣誓我可都记着,关键时候你可不能打退堂鼓,让组织失望……’” 

  “他娘的!这不是逼人往火坑里跳吗?放他娘的屁!他也是党员,他咋不挑这副大梁?”陈沂生气得跳脚大骂,老实人到关键时候也挺有火气,“谁不是爹生娘养的?凭啥他让俺们去跳这火坑?” 

  李强严肃地瞧着陈沂生,声音猛然高涨了八度:“老陈!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还是军人吗?还象个革命战士吗?这是对党组织该有的态度吗?” 

  “俺不是党员,俺不知道对组织是啥态度!都在一个灶里搅食吃,俺就是不能把自己同志往火坑里推!”

  李强红着眼睛哽咽道:“老陈你冷静一下,你……你还让不让我把话说完?” 

  “好好,你说,俺听你说。” 

  李强拍着陈沂生肩膀,无奈地说道:“不管怎么说,我是个党员,受到党这么多年的教育,我没有别的选择。更何况,当时情况极其复杂,为了大局我也必须接受命令,哪怕有一个人按时赶到集结地点,这也算我们完成了任务。可是……可是我没想到指导员会将集结地选在小镇而不是高坪,甚至连小镇有敌人驻军我都不知道。指导员的地图用铅笔涂得乱七八糟,根本就看不出有任何兵力部署。他对我又说:‘老李啊!你带领一个班从水路出发,人手由你选择。六个小时后必须到达这个小镇,对,就是在这个小镇和部队会合。’他指着地图一本正经地说:‘小镇有两条路可以通向795高地,如果六个小时后你们没等到大部队,就直接从陆路穿插,必须按时到达795高地……’” 

  “他娘的,别说啦!这不还是让咱们送死吗?连长是甚意见?他是甚态度?” 

  “连长当时不在场,我……我没时间向他请示……” 

  “行啦!关键时候谁都不想唱白脸,俺们这是被人给卖了,十有###是等不到大部队。俺敢肯定他们一定不会来!俺要是当官的,绕道走还来不及呢!咋会跑到这里瞎扯蛋?准会找个替死鬼把这可能增援795的部队拖在这里。” 

  “老陈!你怎么能说这话?谁叫你当替死鬼啦?我这一路想得是什么你知道吗?我不想拖累你们,宁可抗命我也要把你们带到795啊,我的好同志!”

  “排长!现在还由得咱们选择吗?小镇都过不去还说啥795?你别说了,俺看咱们还是等着当烈士吧!”

  “老陈,你平时可不是说怪话的人哪?我们当兵为得是干什么?是为自己吗?军令如山我的同志啊!别说是让你送死,就是叫你把脑袋砍下一千次,你又能怎样?” 

  “排长!俺是怕死鬼吗?打仗的时候你也瞧见,俺后退了吗?俺熊包了吗?俺只是想不通:凭啥让俺们白白送死?俺们的命比别人贱吗?如果在战场上俺后退一步,你枪毙俺那没说的,俺就当自己是……”他左右看,一指刘卫国:“是乌龟王八,是他弟弟!” 

  刘卫国不愿意了:“班长,我没得罪你吧?” 

  “你他娘的闭嘴!”李强一把将刘为国拎起,瞪着血红的眼睛骂道:“你他娘再说一句试试?你临阵熊包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到来劲了是不是?平时你走关系挖那门路那是样样在行,可上战场你怎么腿肚子转筋了?要不是看在指导员面上,我现在就想毙了你。告诉你小子,我不管你老子怎么有能耐,上战场你如果给我熊了,老子第一个就活剥了你,管你是什么皇亲国戚也照毙不误!”看着李强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刘卫国把要反驳的话生生吞了下去。 

  “你给我记住!”李强将他踹到甲板上,拍着胸脯大声喊道:“是我向指导员点名要你,不为别的,就因为你是少爷,就因为连长和指导员都想留你一条命!就因为……”他又指指大家“……提干的都是你们这些纨绔子弟,而上阵杀敌的却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凭什么他们的命就比你们贱?难道你们是从娘肚子里爬出来,而他们都是从狗肚子里爬出来的吗?” 

  刘卫国不敢说话,陈沂生也压着火儿劝说李强:“排长……” 

  “叫我老李!” 

  “啊?这个……老李啊!现在还不是发脾气时候,时间不多了,俺们还是赶紧想办法吧!照地图上的情况来看,俺们已经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了。难道俺们瘭乎乎真就在小镇等死?” 

  “还能怎么办?尽人事听天命,我李强生得平凡,可不想死得孬!”李强扫视着沉默不语的战士,动情地说道:“兄弟们!我李强在此发誓:要死咱们就死在一起,我绝不会扔下你们独自偷生!现在情况就是这样——九死一生,有没有害怕不敢去的?” 

  “没有!”众人大声回答。 

  “大声点,我听不见!” 

  “没!有!”众人脸上均流露出视死如归的气势。不需要多解释,因为中国军人就是这样——把荣誉看得比生命还重要。 

  “好!咱们六班没有孬种!”李强哽咽着,拼尽全力气喊出他人生中最豪迈的一句话,那洪亮的声音在河面上久久徘徊,威风洋溢气壮山河:“就让我们拼命打完这一仗,一起到阴曹地府去喝个痛快吧!是男人,就该如此!”说罢,堂堂七尺高的汉子,再也止不住眼泪…… 

  “排长,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们都听你的,要生一起生,要死咱们就一起死,没啥大不了的,六班的骨头本来就该埋在一起!”大家站起来,豪迈之气荡气回肠。

  刘卫国看看其他人,沉思片刻突然说道:“排长!我也是二排的人,虽说我爸是高干,可那是他的荣誉,和我没关系。要说是男人,我他妈也不是孬种!” 

  “好!我记住你这句话。”李强点点头。 

  
  “王玉海!”

  “到!”

  “李世贵!”

  “到!”

  “李春生”

  “到!”

  “魏志军”

  “到!”

  “蒋玉学”

  “到!”

  陈沂生看看刘卫国:“刘卫国!”

  “到!”

  人齐了,老陈转身向李强庄严地敬个军礼:“报告排长!二排六班向您报到:应到十一人,实到八人,缺席四人……”说到这里他眼圈红了,再也说不下去。 

  李强点点头:“就不用稍齐了,咱们长话短说。现在我们的困难是:第一,我们随时会遇到敌船;第二,我们要穿过小镇。你们看该怎么办?” 

  陈沂生想了想,趴下身子瞧瞧地图:“老李,俺看不如这样:敌船,咱们是能躲就躲。到小镇后,尽量不要开枪,指导员不是没说一定要和敌人交火吗?咱们先找有利地形就地隐蔽,不等大部队毕竟也说不过去,实在等不到咱们再撤。” 

  “镇子不是很大,交火那是迟早的事,你以为我们能藏多久?有一个小时就不错了。”李强苦笑道。 

  “藏一个小时是一个小时,实在拖不过去再说。”陈沂生有些耍无赖。 

  正说着,只听“扑通”一声……

  “排长!那女人跳水了。”王玉海指着船尾叫道。

  李强大惊,马上制止举枪欲射的李春生:“先别开枪!”他跑到船尾看看浑浊湍急的河水,暗道:“糟了!刚制订的计划要泡汤,我怎么把她给忽略了?”

  
  丛文绍站在五万分之一的地图旁,冷静谛听作战参谋讲述茅村突发事件。他一言不发,甚至连眉头都未曾抽动一下。过度地沉着,使得他这位溪山团35岁的年轻团长,有着与其年龄极不协调地稳重。

  作战参谋把情况来龙去脉都说得差不多了,丛文绍慢慢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团长,您看这件事……是不是派条船过去看看?”参谋望着他;希望他尽快拿主意。 

  “喔!你说完了?”丛文绍用余光瞥瞥他,“派船?为什么要派船?” 

  “那些村民……总要看一看才是……”参谋咽咽唾沫。 

  “你过来,”丛文绍放下杯子,向他招招手指着地图说道:“你判断一下,他们现在能在什么位置?”

  “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中国人突然出现在我们后方,而且只有这十几个人。哼哼!做出这么大的手笔,你相信他们只会有这几个人吗?”

  “肯定不会!”

  “这就对了,”丛文绍轻轻敲着额头,“越中边境的这片丛林,根本无法通过大规模的机械化部队。即使是步兵穿插,要想达到行动的隐秘和出击的突然性,我估计人数至少在几百人之间。但是现在只有这十几个人,你不觉得着很蹊跷吗?”

  参谋看看地图,仔细想了想不由点点头:“团长说得不错,这的确不合常理。” 

  丛文绍微微一笑,又道:“我想这几个人一定是走散的部队,或者是中国人用来迷惑我们的诱饵。声东击西诱敌深入,集中优势兵力来个各自击破……这些,我早在昆明步校就学过了。中国人这次不过是把四十年代的作战计划又重新演示了一遍,没什么奇怪的。我敢肯定:他们一定还隐藏一支大部队在我们没有发觉的地方,这才是我们要注意的情况。至于那个村子,该死的都死了,还去看什么?”说到这里,丛文绍停下脚步端详着地图:“你看,他们的行动目标究竟是哪里呢?” 

  他和参谋在地图上标划,从边境到小镇再往下……“这就对了!目标一定是高坪的795高地。这里是我军南下北上,东西纵横的交叉点。如果能拿下这里,那高坪的友军就完了。”丛文绍将铅笔在地图上重重一拍,口中冷笑道,“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呀?”想到这里,他转身对参谋喊道:“传我命令!调一营立刻紧急增援795高地!”

  “是!”

  “另外,命令二营三营迅速向小镇收缩;同时命令团部警卫连原地警戒河道和小镇,没我命令不许擅自调动!”

  “是!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刚刚死里逃生的武水仙同志,她……”

  丛文绍叹口气,低头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叫阮仁虎来照顾她吧……唉!他们两个人也好久没见面了……” 

  “是!我这就去通知阮连长,叫他做好准备。”参谋说着,脸上露出会心的笑意。

  
  令李强感到不解的是:直到接近小镇,也未曾遇见一艘敌船。距离小镇不远,他们拨船靠岸下水泅渡。 

  “老陈,这里情况有些不对,咱们是不是先侦查一下?”李强望着黑乎乎的镇子,隐隐觉得山雨欲来风满楼。

  “没错,连盏灯也没有,越南鬼子不会这么早睡吧?”陈沂生也觉得有悖常理。别看老陈文化程度不高,可他一点也不笨,在战场上的应变能力,他比一般士兵更加突出。至少,李强现在就是这么认为的。 

  “排长,俺先带人去侦查一下。” 

  “你要小心。”

  “是!”陈沂生向身后小魏招招手,两个人从水下慢慢潜去…… 

  
  过了能有半个小时,陈沂生从水里钻出来,抹了一把脸对李强低声说道:“好险呐!狗日的越南鬼子果然有防备,咱们不能从这里上岸,看来还要游一段儿。”

  李强点点头,向战士们摆摆手,率先潜进水里去…… 

  又潜行数百米,众人才从水中冒出头。仔细确认周围的情况后,慢慢上岸匍匐60米便停下来隐蔽。拔掉身上的蚂蟥,李强抬头望了望隐在浓云中的皓月,今天是农历正月二十一,如果没有浓云,月光下的景色还是清晰可见。他向两个老兵低声吩咐:“你们再去侦查一下,记住:有月光的时候不要行动,我们能看清敌人,敌人也会发现我们。再有,不要走水路,水面反光也会暴露目标。” 

  两个老兵向前慢慢匍匐。没过多久,二人折返回来对李强轻声说道:“排长,前面有铁丝网,咱们根本过不去。”

  李强想了想问道:“铁丝网后面有什么情况?”

  “明暗哨都有。这地方说来奇怪,没听说有什么重要物资,就是要对付我们也不必戒备这么森严吧?” 

  陈沂生突然接过话题:“刚才俺发现河边有人穿着越军军服,好像不是啥公安部队,到乡是正规军。”

  “唔?”李强微微一愣:“老陈你接着说。”

  陈沂生又道:“这就有三种可能:一是咱们的情报错了;二是敌人故意对外宣称自己是公安部队;第三点嘛,也许原来是公安部队,可后来又被正规军给换防了。”

  李强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不过现在没时间摸情况,当务之急是赶快找到有利位置。” 

  正在警戒中的蒋玉学轻轻碰碰李强手臂,发炎的手臂阵阵剧痛,李强差点没叫出声。顾不得钻心剧痛,李强顺着蒋玉学手指向岸边仔细观瞧:黑暗之中,顺着河边走过来几个人。领头的似乎还牵着军犬,李强的心顿时凉了半截:“糟了……” 

  那几个越南人走到众人登陆的地方,突然间,军犬吠叫不止。领头的打开手电照照地面,几道水迹蜿蜒蛇行……越南人忙关上手电,迅速打开武器保险。就在这时,李强手中的机枪先响了,最前面的越军还未能叫出声,就被机枪弹的惯性拖进河里……

  “叭……叭,嗒……嗒……”众人的枪也随之发射,桔红色的拽光弹中,那几个越南人和军犬惨叫几声,便没动静了…… 

  “快离开这里!”李强叫道。大家起身没跑多远,身后的子弹便如同潮水一般涌来,一道道炽热的拽光弹贴着陈沂生脸颊飞掠,就在脸颊的热痛还未消散时,“咻,咻”的破空声震得他耳膜欲裂。

  刘为国是最先跑到河边的人。可能是由于慌不择路外加饥不择食,也没注意自己和河面的距离,便一脑袋扎进去……他趴在堤下鹅卵石堆痛苦地呻吟着,蒋玉学却撕心裂肺一声惨叫,整个人重重摔落在河堤上…… 

  陈沂生感觉自己右脚被人死死抓住,顾不上那么多,他连滚带爬,踉跄着扑下河堤。定定神,他小腿挣动两下,也未曾甩开那只紧握的手。 

  李强在水中看见蒋玉学半边身子探出河堤,右手还紧握着陈沂生的脚踝。一时心急,他叫道:“快把小蒋拉下来!”冒着猛烈呼啸的弹雨,李世贵上前用力一拽蒋玉学,不料蒋玉学的身子很轻,闪得他一个筋斗摔在水里。

  皎洁的月光下,在众人惊愕地注视中,蒋玉学那半截身子拖着长长的血迹,陡然滑下河堤滚落入水。 

  “排长!卫生员他,他……天呐!只剩下半截身子了!”李世贵坐在水中,目瞪口呆地望着惨叫不止的蒋玉学。他旁边的刘卫国再也忍耐不住,一张嘴呕吐起来…… 

  陈沂生强忍着呕吐欲望,慌忙解开武装带,一边包扎一边喊道:“快点!再拿一条!” 

  两条武装带紧紧扎住蒋玉学的断肢,他已昏死过去。李强一面掰开蒋玉学的手指,一面大声叫道:“赶快离开!越南人追过来啦!”说罢,背起蒋玉学慌不择路迅速撤离…… 

  子弹从河堤上空呼啸而过,刘卫国揉着脑袋,紧缩脖子跟在陈沂生背后。他现在也算是“负过伤”的人——用脑袋去撞鹅卵石,想不负伤恐怕都不大可能。就在这时,他想起那位曾经南征北战的老爹教过的战地生存法则,其中第一条就是:“打仗时不要冲在最前面,冲在前面的人往往被流弹击中的可能性最高。”他乖乖跟在陈沂生后面。在他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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