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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散尽-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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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确立场上,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我想你已经考虑得很清楚,既然你提出这个问题,我们领导干部若是置之不理看来是过不了这一关。现在我和连长用党性帽徽向大家保证:国家是不会亏待我们,但是究竟有多少抚血金我们也不清楚,所以就无法明确回答你。我想,此时此刻作为一名革命军人,在人民有难,国家蒙辱的时刻,难道首先想到的该是钱吗?你们说......”他指着周围战士,“你们首先想到的是不是钱?”

  “不!绝不!”战士们回答得很坚决。 

  陈沂生紫红着脸看看大伙,鼓足勇气大声说道:“连长,指导员,俺知道说这话不对,可是俺不能不说。俺不怕死,可是俺光荣也要光荣个明白。连长,指导员,你们能不能给俺一个说话机会?”说着,他的眼神急切起来。 

  几位连领导迅速交换眼色,点点头。陈沂生先向众人庄严敬个军礼,深吸一口气,娓娓道来:“俺是个农村娃,家里穷,俺是进了部队才吃上的饱饭,顿顿都有馍儿还管够,俺已经知足了。俺记着刚下连队的时候,排长问俺为啥来当兵,俺说当兵能吃饱饭。排长当时就骂俺:‘只想吃饱饭就滚蛋,解放军不收饭桶!’俺解释说这是心里话,班长教训俺:‘部队不是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地方’他还告诉俺:‘记住喽!在部队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趴着。’” 

  “妈的!”李强忍不住骂一句,“老子当时还告诉你‘多吃馒头少放屁,夹紧###做好人’你他妈怎么没记住?”

  “俺记住了!”陈沂生坚定地说道,“可是俺没办法呀。”他的眼圈红了,“打俺进了部队,俺就把你们当成了亲哥哥,你们说啥俺都听。可是这回不行啊!不是俺不守纪律,而是俺家里还有一娘哪!有没有这笔钱对俺来说莫关系,可俺娘咋整?俺小时候,61年那阵子,俺爹和俺姐就饿死了,莫法子啊!俺娘就拄着拐棍拉着俺去讨饭,从山东走到陕北,可怜俺娘那小脚,一路都打着血泡啊!讨饭苦呀!饿着肚子被狗撵,也记不住被咬几回了,你们不是问俺为啥跑得快吗?那都是让狗给撵的。俺娘好容易讨了八十四粒苞谷,俺记得很清楚;是八十四粒。俺娘一口没舍得吃,都给了俺。俺傻呀,也没问问娘吃了没,自己倒是填饱肚子,可俺娘也倒了......俺就趴娘身上哭呀,要不是俺后爹路过,恐怕俺娘俩早就没了。” 

  陈沂生擦擦眼泪又道:“俺从小到大就没吃过饱饭,天天想能有个馍儿吃,可是你们不知道,进了部队俺才知道馍儿是啥样子。不怕你们笑话,俺家那些乡亲活着就是为了一口粮。俺不敢回那地方,一提那地方俺就冒凉汗。俺家穷,也说不上个婆姨。当兵后十里八村都来提亲,可俺这个兵是咋当的?那是俺后爹卖了一间草房,给武装部干部送礼才换来的名额。 

  体检那天大夫说俺身体不行,俺爹一听,就拖着病怏怏的身子给大夫下跪,说俺这不是病,是饿的。见大夫摇头要把俺拿下来,俺爹尔刻就给大夫磕了三个响头,说,‘大夫!俺这一家三口的命全在您这一句话了,您大慈大悲,救命哪!’......俺现今能吃饱了,没这钱倒也没什么,可俺娘咋整?俺家还欠着给俺后爹办丧事的钱哪!”陈沂生越说越委屈,越说越激动,眼泪止不住地“簌簌”而落...... 

  全连默默低下了头,李强轻捶着陈沂生肩膀,许久说不出话来......

  陈沂生扰乱全连的壮行宴,但是谁也没有怪他。最终他也没能得到任何满意答复。也许这个世界上该可怜的人太多,连领导只能为他发出一声叹息。

  
  十天之后......

  新华社发布声明郑重指出:";越南当局无视中国方面的一再警告,最近连续出动武装部队,侵犯中国领土,袭击中国边防人员和边境居民,局势急剧恶化,严重威胁我国边疆的和平与安全。中国边防部队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被迫奋起还击......"; 

  当新华社发布声明的时候,Y军Y师X团二营六连,已经渡过中越界河踏上越南北部的土地。 

  “后面跟上!”徐军拔掉身上最后一个蚂蟥,回头向浑浊的绵河狠狠骂了句娘。清点人数:全连126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这一天是公元1979年2月17日。距离全连接到行动命令已经超过8个小时。现在的时间是凌晨6点40分。

  徐军这个连是先期入越的尖刀部队,团部对他们的命令很简单:穿插至高坪以西30公里处795高地,将高地上越军守卫排干净彻底消灭后,切断高坪守敌南逃的退路。 

  徐军从接到命令开始,就暗自咒骂下达命令的参谋:只会坐在办公室里瞎参谋。他在地图上划条横杠,标上50公里,就命令部队要在一天内全部穿插到位。至于敌人武器是什么配备,兵力怎么部署则全然不顾。他看着眼前的原始热带雨林,说实话,这仗该怎么打他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牢骚归牢骚,可军令如山,没意见要执行,有意见也要执行。虽然他在心里咒骂那个“瞎参谋”,但是脚下却是一步也没敢停。 

  李强挥舞着砍刀和一位边民向导在前面开路,不过在他看来,有没有这向导都无所谓。进了原始丛林后,就连向导也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地上枯叶厚厚铺了一层,不知积累几千几万年,脚踩上去直没大腿根,待拔出时,坑里逸出的黑水散溢着刺鼻臭气。向导提醒大家注意脚下:这枯叶下面有时却是深坑,稍不留神人就会陷下去。直到这时,李强才发现向导还是管点用,至少丛林生存经验要比他们这些战士强多了。脚下还好说,最令他头疼的就是眼前这些枝叶,砍之不绝,挥之不去。砍刀还时不时削断树上的毒蛇,无头的蛇身剧烈扭动着残躯,敲得枝叶沙沙作响…… 

  “老李,我们走了多远?”追上前面的李强,冯刚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指导员,这样下去可不行哪!六个小时才走出10里地,50公里的路一天可到不了。”

  “再问问向导,这附近有没有好走一点的路?”

  “向导都找不到方向,怎么问?”李强一肚子火气,“作战参谋一定是按照平原制顶的行军路线。”

  “算了老李,现在也不是发牢骚的时候,我看咱们几位负责同志有必要开个碰头会研究一下。”冯刚喘着粗气道。 

  
  陈沂生抱着56式半自动步枪走在全连最前面,汗水已经打湿了他的军装。在这茫茫的丛林中,他感觉很憋气,即跑不得又停不下,空有力气使不上。好容易盼来上面的休息命令,他靠着一棵树礅坐下来,胡乱吃了几口压缩干粮。

  “班长,你那儿还有水吗?”身后的小魏捅捅他。陈沂生苦笑一声,他的军用水壶早就干了,也正愁该怎么找水。 

  
  “好,就这么定了吧!回头我和连长交待一声。”冯刚抓住李强的手用力摇了摇,“你要保重,我们等着你们胜利消息!”李强没说什么,笑了笑,向冯刚郑重敬个军礼。 

  “班长!你看排长脸色,好像不对......”小魏压低声音,趴在陈沂生耳边轻轻说道。 

  “你少说两句,管好你自己就行,领导的事要你操啥心!”陈沂生没好气。也许是因为太累,小魏连表示委屈的力气都没了,他闭上嘴,靠在树干上,呆呆地瞧着枯叶中的污水,不停咽着唾沫。 

  李强钻过丛林拍拍陈沂生低声吩咐:“老陈,你们班跟着我,别掉队。”这十几个人强打精神跟上李强。陈沂生瞧准机会小声问道:“排长,俺们上哪?”

  “连里命令我们先走,不用等大部队。”李强低声回答。

  “可这路咋找?”

  “向导说先找到河,沿河边走虽说远些,但是能节省不少时间。”李强回答着,扭头瞧瞧和冯刚坐在一起的士兵,突然问道:“指导员,我把刘为国带上您不反对吧?” 

  “你要带他?”冯刚的脸色突然一变,看看左右低声说道:“他可是新兵蛋子,你是不是换个人?” 

  “咱们这次行动一定要胆大心细。论条件我看没有比他更合适的。再说,有我和老陈在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李强有意无意瞥了一眼刘为国。 

  “指导员!我……”刘卫国咽咽唾沫,急切盯着冯刚。 

  思前想后,冯刚咬咬牙拍着刘为国肩膀安慰道:“既然是这样,我看就这么定了,都是为了胜利嘛!你说呢小刘?” 

  刘为国闪动着眼睛,又看看一直注视他的李强,“排长......我怕我会拖大家后腿。” 

  “谁也不会把你看成累赘,我们大家都欢迎你加入!”没等刘为国多说话,李强热情地握住刘卫国的手。 

  刘卫国扭头瞧瞧闭上眼睛的冯刚,突然目光闪现出一丝绝望。 

  
  李强说的这条河就是绵河,它延绵百里直通高坪。向导年轻时曾在河上乘过木筏,部队找到他请他带路,他还以为是沿着河岸走,没曾想会钻林子。

  连里干部碰头会决定更改一下行动方案:李强率领二排六班走向导提供的路线,大部队则继续按预定路线前进,大家约定在高坪指定地点汇合。

  陈沂生对这条命令甚是拥护,他现在最大愿望就是能喝上水。 

  
  十几个人在沉默中走了近三个小时,当听到丛林外“哗哗”的流水声,大家已经累得快爬不起来。 

  接到休息命令,小魏一头扎在地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稳定了片刻,他爬到李强和陈沂生身边,问道:“排长,班长……这路。。。。。。路还有。。。。。。有多远?” 

  “挺不住啦?”李强平了平气息说道:“到河边就好走了,不过很可能遇上敌人,一定要小心,不要轻易暴露目标。”几个战士点点头。正在这时,忽听身后陈沂生喊了一声:“排长,你看!” 

  李强顺着陈沂生手指方向一瞧:不远处一棵大树上站着个越南女孩。由于近在咫尺,李强甚至可以看清她的面部表情:她呆呆望向这群士兵,苍白的脸上瞪着惊恐的目光。她一手伸进鸟巢,一手扶着树干,不知是否因为惊吓,瘦得像稻草棍似的身子剧烈地颤抖着…… 

  “嗒嗒……” 

  一排子弹的连发速射声突然从背后响起,炽热的弹头夹杂尖锐的呼啸音从李强耳畔掠过……揉着被震得麻木的半边脸;在李强的视野里;那个越南女孩的脑袋猛然爆开,红白粘稠的液体飞溅在枝叶上......她右手在树干上一拄;缓缓倾倾身子从树上重重摔落在地,巨大的冲量将树下枯叶高高震起…… 

  李强慢慢扭过头向后看了看:身后十九岁的赵明厚端着56式班用机枪,枪口还冒着徐徐青烟……

  赵明厚浑身不住地颤抖,苍白的脸上,失神的眼睛也在惊恐地望着他…… 

  “你他妈浑蛋!”回过神儿的李强暴怒得像头狮子;一把拽过他随手就是两记耳光,指着赵明厚流血的鼻子,李强大骂:“你他妈还有没有点组织性纪律性?,你狗日的,知不知道这几枪能暴露我们行踪?因为你,我们不但要犯错误;还要陪你一起死在这儿!” 

  “排长,现在说啥都晚了,咱们还是想想办法吧!”陈沂生拦拉住李强,示意赵明厚赶紧躲到一边去。 

  “我还能有什么办法?你说现在还有什么办法?”李强气急败坏地喊道。 

  “排。。。。。。排长,我。。。。。。我也不愿意,可......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手......呜呜......”赵明厚慌了。

  “你他妈还有理?怎么不事先喊话?擅自开枪还打死了老百姓,上十次军事法庭都不冤枉你。我他妈真想一枪毙了你个狗日的” 

  “排长!”陈沂生劝道,“不是我们不喊话,而是你瞧瞧咱这几个人,哪一个会说越南话?早知这样,就从上面多要一个翻译,免得再出这样事。”陈沂生这几句话,令李强不由愣了一下,这的确是被忽略的问题。扫了一眼周围战士,只见一个个都跟死了老子娘似的士气衰落,他心里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些人中有四个新兵八个老兵,可无论新兵老兵都没上过战场,说白了大家目前都一样——全是新兵蛋子。就连他自己,内心里也是怕得要死。怕归怕,但是仗总得要打。不把现在问题解决,那士气就会垮掉,谁知道什么时候开枪才算不犯纪律呢?至于追究责任,现在也不是时候,于是他压压火气,和缓口气对部下说道:“同志们,以后还会有更复杂更严峻的情况考验我们,一定要注意纪律,不然别说完成任务,恐怕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成问题,记住连长的话:什么时候开枪一定要把握好尺度,明白没有?”

  “明白”战士们大声回答。李强又看看赵明厚:“至于你嘛......别嚎了!这哪像个战士?你还是多琢磨怎么立功赎罪吧!”说着拉起他,为他正正帽子擦擦鼻血,拍拍他身上的土。

  赵明厚挂着眼泪脑袋一点一点,嘴里反复念叨着一句话:“军事法庭……枪毙。。。。。。” 

  
  “排长,俺来领头吧!”陈沂生请求道。李强没有疑义,点点头。陈沂生一挥手叫道:“王玉海,王冬,李世贵,区维良,你们四个跟着俺”说罢一猫腰向河边方向迅速钻去…… 

  
  越走光线越亮。陈沂生在拨开最后一片枝叶后,突然一脚踏空,从坡上滚下去…… 

  滚了不知几圈,摔得他眼冒星星。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脑袋被一个屁股给重重坐了一下。厄运并未结束,一只穿着解放鞋的脚,随后踹在他的肚子上……痛得他正想大叫,一颗带着钢盔的大头儿又顶上他的下颌…… 

  李强比较幸运,左脚刚踏空,武装带就被身后的战士给拽住。他慌忙抓住身边一棵草藤向坡下一望:好家伙,前面这四个人都摔成一团。最底下的不知是谁,两条腿在那三个人身下不停地乱蹬,也不知伤得怎么样。 

  众人赶紧从坡上滑下,七手八脚将这几个人分开。仔细一瞧儿,还算万幸,这几个人都是轻伤。不过陈沂生较重,关节处和脸上全破了。头部由于受到的打击较多,样子有点傻。 

  “卫生员!” 

  “到!” 

  “给大伙儿包扎一下。” 

  “是!”卫生员蒋玉学忙打开药箱取出红汞纱布。 

  别人到好说,可是陈沂生......蒋玉学上下打量着他,最后盯住他的脸。 

  “你就抹吧!俺也不是相婆娘,没啥球儿问题。”陈沂生到很实在。卫生员也没客气,半小瓶红药水抹了他整整一脸。蒋玉学正想笑,突然李大勇喊道:“班长!排长!你们快看看赵明厚,他有点不对劲啊!”陈沂生慌忙拨开挡在前面的蒋玉学,向赵明厚一瞧:糟了,赵明厚两眼发直面色青灰,嘴里不断地念叨着:“军事法庭。。。。。。枪毙。。。。。。”哈喇子顺着嘴角拖出了老长。陈沂生心里“咯噔”一下子,暗道:“完了,人瘭了。”李强的头也“嗡”地一响,眼前冒起了无数颗金星。 

  “这怎么有点像那句老话……出师不利呀?”陈沂生也是实在找不出用什么好话来安慰自己。 

  他看着赵明厚,正在乱七八糟地想着。一道尖锐的声音从他耳畔掠过,在众人惊愕地注视下,一道亮线疾速从赵明厚前额钻进,从后脑拖着血沫子斜行钻出。裂成两半的钢盔伴着赵明厚半截脑盖从左右两侧缓缓滑落在地上……他的膝盖一弯,“扑通”一声跪在地,身子随着惯性向前重重摔将出去......

  “快卧倒!”陈沂生迅速扑在地上,打开保险向子弹飞来的方向连开数枪,直打得枝叶歪斜子弹罄尽。直到此时众人才醒转过来,纷纷举枪还击。可是只见树影婆娑,居然连半个人影也未发现。

  李强制止众人,慢慢爬向赵明厚……“明厚……”明知道人肯定是不行了,但他仍想叫一叫,拉着赵明厚不停抽搐的手,李强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哗哗”流淌下来,什么军容什么士气全都忘了。 

  “排长,快离开这鬼地方,要快!”陈沂生一把拖住李强,随后命令大家跟上,顺着枪响方向猛扑过去。 

  钻了不久,李强一脚踹在陈沂生屁股上,吼道:“你他妈拽我干什么?” 

  陈沂生边跑边解释:“排长,俺怕你也瘭了。” 

  “瘭你妈了个X!”李强挥袖擦擦眼泪,嘴里念叨着:“好好一个活人就这么没了,奶奶的越南鬼子,老子非活剥了你不可” 

  “排长,这是明厚的……”卫生员追上来将领章递给李强。李强攥着遗物边跑边流泪,忽然他擦擦泪拽住陈沂生问道:“你怎么迎着枪子走?” 

  “赶紧抓住那打黑枪的,免得泄漏俺们情报。” 

  “胡闹,你不怕中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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