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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居唐朝-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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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草一直安静的围观,等他写好名刺,才开口道:

    “郎君的字真好看,不过,这是什么笔?为何写出来的字,笔画如此的细?还有郎君写名刺的纸,为何如此厚,如此硬?”

    书画不分家,薛朗学画的时候,教他画画的老师,为了锻炼他的审美,书法作品也让他赏析了不少,加上变态的记忆力,繁体字难不住他。后来感兴趣,还练过一段时间的硬笔书法。

    “这叫钢笔,是佛郎机那边惯常使用的笔。纸张嘛,制造的工艺和原料跟你们的纸不一样,所以有差异。”

    甘草点点头,敬佩的看着薛朗:“郎君懂得真多。”

    薛朗笑笑,没说话。

    准备好一切,天时已晚,两人分别洗漱就寝。

第8章 医者仁心() 
清晨天刚蒙蒙亮,薛朗还在做梦,脸上有个湿热的东西舔来舔去,都不用睁眼,直接伸手推开:“包子!”

    “汪!”

    哦,这声音,还有豆浆啊!不过,这下不止薛朗,连甘草都醒了!

    “郎君,可是有什么不适?”

    甘草揉着眼睛坐起来。薛朗躺着伸个懒腰,奋力推开包子和豆浆,爬起身:“没事,是这四个家伙看我好了,要我带着出去散步呢。”

    油条已经兴奋的在门口走来走去,看薛朗起来,“汪汪”了两声,还欢快的蹦跳了两下,表达它想外出的渴望。连一贯淡定的馒头君,也站在门边望着他,只是表现不像油条那么急切。

    甘草恍然:“原来如此。那前两日是因为它们知道你身体不适,故而不闹你起来吗?”

    薛朗开心又骄傲的点头:“应该是这样吧。”

    “真是灵犬,好通人性。”

    “太聪明了,偷个懒都不成啊。”

    薛朗嘴上抱怨,起来的行动却十分干脆。甘草也跟着起身,特意交代薛朗:“郎君体弱,可要注意别着了风,穿厚实些,如果感觉疲累就要休息。”

    “行,记住了,谢谢小甘草。”

    甘草笑着摇摇头。薛朗穿好衣服,把四只狗狗各自的狗背包都给它们背好,跟着狗狗向外走。这还是他穿来大唐后第一次踏出大门。

    医寮是很宽敞的,两幢三进的院子,中间有道小门连着,全都是医寮的范围。薛朗遵医嘱,慢慢的走,任由活泼的包子和快被关疯了的油条在前面疯跑。

    馒头不紧不慢的跟着它俩,不时回头看看薛朗,似乎在关心他是否跟得上。温柔的豆浆就跟在薛朗左右,小跑两步,又折回来,挨着薛朗腿边走一会儿,时刻跟在薛朗身边。

    薛朗摸摸豆浆的头,喊包子、油条不要跑太远。喊完打量四周,医寮离军营很近,不过几百米的距离,说是军营,也不过是一排排整齐平房,占地颇广,门口有人站岗,天刚亮就听到里面有操练的声音传出来。

    不想引起什么误会,薛朗控制着狗狗们别靠近,只自己陪着四只狗狗在附近溜达了一会儿。

    这里确实山高林密,跟现代比起来,环境好得不是一点半点。隔着大片大片的农田,远处隐约可看见有许多房子,不知是不是一个村庄。

    村庄旁边有条小河,看样子是从山里流下来的,环境真的很好。不像现代,这片地区人口密集,早就没有这样好的环境风貌。

    看站岗的军士往这边看了好几次,薛朗干脆把狗狗们叫回来,回到医寮的院子,掏出狗背包里的玩具,开始苦逼的巡回游戏时间——

    给馒头扔网球!

    给豆浆扔绳结!

    给油条扔飞盘!

    给包子扔骨头玩具!

    养宠物就是这么痛并快乐着。曾经有个在网上认识的狗友说过,自从养了狗,懒觉是什么感觉都忘记了!

    薛朗这里扔得苦逼,倒是把回来做朝食的甘草乐了个够呛,看薛朗刚扔出去一个,另外一个已经咬着玩具跑回来求再扔,笑得打跌。

    薛朗默默翻白眼,可谁让他作死的养狗一次养四只呢。自己养的狗,含着泪也要尽到养狗的责任和义务。

    薛朗累出一身汗,看甘草看得兴致勃勃,一脸好奇,毫不犹豫的把人拖来一起丢玩具,把性情最好的馒头和豆浆分给他,让他也体验一把人体投球机的酸爽。

    不过,显然,人家不觉得苦,扔完了还表示很有趣,狗狗们太可爱了。

    薛朗:“”

    所以,薛朗会觉得累,一定是身体没恢复,对吧?

    甘草去准备早饭,薛朗烧了一盆热水,好好地梳洗了一番。跟甘草打了个招呼,拎着一个木盒子,转身去隔壁院子。

    隔壁的房子里,堆了许多草药,刘医令带着一场年轻人,穿着短褐,正在收拾整理。

    见薛朗过来,连忙道:“薛郎君怎么到这里来了?老夫等正收拾药草,灰尘纷扬,莫要过来脏了衣物才是。”

    薛朗放下木盒子,抱拳行礼:“刘医令事务繁忙,晚生也就不绕圈子,长话短说。这几日,承蒙刘医令诊治,得以恢复健康。晚生心中感激,奈何远道而来,身无长物,只能送些外地来的吃食,聊表心意,区区薄礼,还望医令收下,莫要嫌弃才是。”

    说完,提起木盒,放到身前。刘医令怔了一下,就要过来,薛朗连忙摆手:“刘医令事务忙,不用过来。东西晚生放在这里,您注意收就是,晚生先告辞了,待刘医令有空晚生再来拜访。”

    说完就转身回了隔壁的院子。

    许是收了薛朗的礼不好意思,早饭的时候,刘医令带着大弟子一起过来跟薛朗、甘草一块儿吃。

    刘医令也不矫情,笑眯眯的道:“郎君所送的面条、糖等物,是十分难得之物,对伤者颇有裨益。本不该收郎君的礼,只是太难得,或有那失血过多的伤员,糖乃补血之物,老夫就厚颜留下了。”

    刘医令要留下来,遇到重症病人的时候,给他们服用,没有半分给自己留着的私心。

    这样的仁心,让薛朗佩服万分,不由想起在网上看过的一句话——

    夫医者,非仁爱不可托也;非聪明理达不可任也;非廉洁淳良不可信也。

    虽然不可能所有古代的医生都是这样人品过硬的人士,但眼前的刘医令却正好是这样的人。

    有时候,薛朗会想,为什么古人能那么坚持原则?相比起现代许多人的利己主义,古人里有许多是尊崇利他思想的。

    儒家、墨家、医家等等,倡导利他主义的言论,比比皆是。一代又一代,为了所坚持的,前仆后继。正是这一代又一代的坚持与付出,才会有我们后世的巍巍华夏。

    “薛郎君!”

    出神的薛朗被刘医令的大弟子叫回神。薛朗这是不知不觉的又犯了宅男思维发散的毛病。

    刘医令的大弟子名叫程半夏,二十来岁,比薛朗略小几岁,已经成家,家就在苇泽关这里,

    别看人家年轻,可人家已经娶妻成家,相比之下还是孤身一人的薛朗,总有种“我是弱鸡”的自卑感,穿越前还是小鲜肉,穿越后瞬间就变老腊肉。

    这心理落差,有点大。薛朗想静静。什么?你问静静是谁?不认识。

    程半夏性情温和,说话慢条斯理的,脾性很好的样子:“家师问郎君,可有婚配?”

    薛朗不好意思的拱拱手,诚实的道:“曾有过未婚妻,不幸亡故,所以没有成婚。”

    听到薛朗尚未娶妻的说法,刘医令和程半夏两人都一脸同情的看着薛朗,看得薛朗莫名其妙!

    甘草道:“我师兄今年二十一,长子已经四岁,次子两岁,尚有个襁褓中的幼女。”

    卧槽!

    单身狗兼老腊肉薛朗感觉受到一万点暴击伤害!

第9章 一进将军府() 
“郎君你怎么了?”

    吃完早饭,刘医令笑眯眯的带着程半夏跟薛朗告别,回隔壁继续忙碌去。这些为战时准备的药草,足够师徒几个忙上十来天。

    薛朗盘腿坐着叹气,就像一朵焉了的喇叭花,惹来甘草小朋友的关怀。薛朗叹口气,朝他摇摇手:“没什么,我只是受到暴击伤害,正在回血!”

    “啊?”

    甘草没听明白。

    薛朗抬头望天:“血槽已空,急需奶妈、萨满!”

    “什么?”

    可怜的甘草更糊涂了。薛朗摆摆手,没有解释的意思。甘草抓抓头,提醒他:“郎君不要忘了申时要去面见将军。”

    “知道了!”

    甘草收拾桌子,洗碗去了。

    薛朗叹口气,振作起来,去包里翻衣服。

    包里的衣服,多数都是秋冬的,本来是打算送回家去,换薄一点,方便出行的衣服来着,结果还没换呢,人就穿越了。在这个没有厄尔尼诺现象的古代,这些衣服这段时间穿正合适。

    在包里翻了翻,找出保暖内衣、衬衫、毛衣、西装外套、休闲裤,外加一件毛呢大衣。薛朗一米八五的大高个儿,穿这么一身,看着英挺逼人,气质挺拔。

    甘草看得满脸羡慕:“这么一身衣裳,虽然怪异,郎君穿着却十分好看哩。”

    薛朗好心情的大笑,纠正他:“你也是男人,来,哥哥教教你,夸男人不能说好看,要说英俊帅气。”

    甘草嘿嘿笑着抓抓头。

    收拾停当,把狗狗们安排好,申时还差一刻,有马车来接。甘草帮着薛朗把木盒搬上马车,同薛朗一起上了马车。

    “到了!”

    在车把式的提醒声中,薛朗和甘草掀门帘下马车。薛朗抬头,朱红的大门,门头上挂着将军府三个大字,门口有士兵站岗。

    站岗的士兵显然是认识甘草的:“小甘草,所来何事?”

    甘草抱拳行礼:“劳烦刘大哥通报一声,甘草带着建康薛朗来了。”

    军士点点头,望向薛朗:“这位郎君可有名刺?”

    薛朗连忙递上名片夹。这个名片夹是他逝去的女友送的,黑色合金,皮质的封面,薛朗一直用着,爱护的很好。

    军士显然没见过这种洋玩意儿,疑惑的目光投向薛朗,薛朗微笑着上前,做了个打开的示范,露出里面写着名字的纸片,军士这才明白,对待薛朗的态度,莫名客气了许多:“薛郎君请稍待,某这就去通报。”

    “谢谢,麻烦军士。这里是在下准备的一点薄礼,礼单在此,区区薄礼,不成敬意,只是聊表在下的感激之情,还请将军见谅。劳烦军士转告。”

    “郎君客气,某一定转告将军,请稍待。”

    军士转身进去,不一会儿就出来:“将军已在府中等候薛郎君,郎君请。”

    薛朗抱拳表示感谢,跟着军士进门。

    进门后,就有人过来把甘草引走,只剩他一个跟着军士继续往里走,比起薛朗在现代参观过的唐代园林,这小院子简直可以说朴素得简陋。

    穿过院子,很快到一道门前。

    军士立即止步,薛朗一直注意着他,也跟着止步。军士低头抱拳行礼:“知书姑娘,建康薛郎君来了。”

    薛朗也跟着低头,不好乱看,免得被人当成登徒子打出去。只听见一把清脆的女声道:“麻烦刘军士,你且去吧,薛郎君由我带进去见公主。”

    “喏。”

    军士低头出去,那位被称作知书姑娘的女军士过来:“薛郎君是吗?请跟奴家走。”

    “麻烦姑娘。”

    跟着女军士穿过走廊,到得正堂门前,知书姑娘示意薛朗在此等着,她进去通报。薛朗默默站着,听到里面一道略显低沉沙哑的女声道:“请薛郎君进来。”

    然后,女军士再次出来:“薛郎君,将军请你进去。”

    把薛朗带进去。

    薛朗按照甘草教的,低头抱拳弯腰行礼:“海外游子建康薛朗拜见将军阁下。”

    略显低沉沙哑的女声道:“薛郎君免礼,请坐下说话。”

    一个侍女打扮的少女拿了个垫子出来,放在右边的位置。薛朗跪坐在垫子上,才抬头看清屋里的情形——

    宽敞的木屋子,一位穿着素白男子绸衣的女子跪坐在上首,背后放着一块屏风,前面是一张案几。而跪坐在屏风前的,想必就是那位名震古今的奇女子——平阳公主。

    公主的面庞十分美丽,秀眉杏眼,五官比常人白皙,虽做男装打扮,也难掩丽色,一双眼睛又清又亮,让人印象深刻,看年纪与薛朗相仿,举手投足间,气场强大。

    不笑、不说话的时候,感觉有些清冷,气质卓然。只那么随意的跪坐在那里,就让人不敢有分毫轻慢,似乎对她说句玩笑话都会冒犯她,不敢有丝毫懈怠。

    御姐!美丽又有气质的御姐!

    薛朗只扫了一眼,这位公主殿下的气场十分强大,明明仪态恬淡,姿态从容优雅,却让旁人不敢懈怠,薛朗也情不自禁的正了正身形,挺直脊梁。

    在平阳公主的下首,左边坐着一个留着络腮胡,五官深刻,明显不同于汉人相貌的中年男子,右边是一位穿着湖水色男装的黛眉凤目的秀美女子。

    三人面前都有一张案几,案几与案几中间,相隔了起码有一米。

    在屏风旁边,有个侍女打扮的女子,女子旁边摆了放满东西的案几,案几旁边有个小炉子,炉上温着一个水壶,女子不时从案几上拿东西放入水里,似乎在煮东西。

    “听说薛郎君祖籍建康,祖上迁居海外,不知是海外哪里?”

    才落座,平阳公主就开口问道。

    薛朗抬头,满脸严肃——

    反正说了你们也不知道,编吧,编完拉倒!

    于是,薛朗道:“是一个叫拜占庭王朝的国家,该国所处之地,也像我大唐一样是一块极大的大陆,那块大陆叫欧罗巴。”

    说完,特意看一眼三人的表情,除了平阳公主表情太淡然,看不出所以然外,另外俩人都有有一霎那的茫然。茫然就好,要是了然那就该对暗号了。

    络腮胡开口问:“不知距离大食多远?”

    薛朗望向络腮胡:“不知这位官人如何称呼?”

    “某家何潘仁。”

    何潘仁,平阳公主当年起兵收编的义军首领之一,是一名胡商。难怪今天会有他作陪,大约是找他来辨别薛朗的来历的。

第10章 “编”出个未来() 
薛朗安然道:“具体实际距离不知,只知很远,自东向西,穿过波斯帝国,穿过萨拉森哦,也就是何官人所说的大食,在拜占庭,大食被称作萨拉森帝国。穿过萨拉森,翻越高加索山脉,那里就是学生出发的地方,一个名叫弗朗机的地方,如今那里是拜占庭帝国的疆域。”

    平阳公主很能沉得住气,脸上表情依然淡定。何潘仁明显有些震惊,似乎想不出具体的概念和位置,眨巴两下眼睛,迟疑的问:“不知大食国疆域几何?”

    “唐人称呼他们大食国,拜占庭叫他们萨拉森,我来时也曾在萨拉森停留过一段时间,正处于极盛之时,祭祀习惯、生活习惯与汉人大不相同,全民信教,对异教徒极为排斥,所以,我也不敢多停留,也不知大食究竟有多大。”

    薛朗八分真、二分假的掺杂着说。

    何潘仁点点头,不再问话,似乎默默想什么去了。身为主人的平阳公主道:“茶汤已煮好,薛郎君,请吃茶汤。”

    “谢将军。”

    煮茶的侍女端着茶盏过来,薛朗也不客气,端起茶盏,刚揭开盖子,一股调料的味道就弥漫鼻端——

    唐朝的茶水是要放调料的。

    看一眼黑梭梭的茶水,不知怎的,薛朗就想起前两天在喝的药汁,嘴巴就开始泛酸水。

    看看悠然吃茶的三人,薛朗本着“品尝历史”的指导精神喝了一口,味道怪怪的,调料味儿太浓,反而遮盖了茶香,喝了一口,放下茶盏。

    一瞬间的迟疑,似乎让公主殿下察觉了:“薛郎君可是吃不惯茶汤?”

    薛朗坦然道:“将军以茶相待,理应感谢,可惜祖上迁居海外日久,饮食习惯、生活习惯也跟着变了许多,这茶汤的煮法,在外已失传,从未喝过,不太习惯,能否劳烦姑娘给一杯热水吗?”

    薛朗不想勉强自己。平阳公主向煮茶的侍女看了一眼,侍女就立即上前给薛朗换了一杯清水。

    平阳公主就跟闲话家常似,神情优雅自如的问起:“郎君吃不惯茶汤,不知往常喝些什么?”

    薛朗笑答:“往常喝的花样儿有些多,茶、果汁等等。就是茶都有好几种,比如学生这样的,就喜欢茶叶炒制之后冲开水泡开,先苦后甜,别有一股清香滋味;如将军这样的女士,喝茶的种类更多,用各种水果晒干后炮制的水果茶,采花骨朵晒制的花茶,此两类茶据说有养颜美容之功效;还有用茶叶炒制发酵的红茶。就是红茶,也有不同的喝法,有往茶里加牛奶的,唤作奶茶,也有不加奶的等等。”

    平阳公主又问:“那果汁顾名思义是用水果制成?”

    “是的。所谓果汁,就是用新鲜的水果压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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