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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居唐朝-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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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朗摇摇头,没有多说。其实在他来说,最大的私心便是保全公主与自己,保全他们的孩儿,其余的都比不上这个目的。他已经向平阳公主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和打算,剩余的便交给平阳公主去斟酌。

    薛朗牛头,目光温柔而又深情,道:“不管你做审美决定,我还是那句话,我会一直都在,一直都陪着你!”

    平阳公主凝视他半响儿,点点头,不再多言。

    散完步,洗漱后回房,看着薛朗光着膀子,下身穿了件改良版的五分短裤,在屋里做俯卧撑,看着他精壮的身体,平阳公主目光流转,手无意识的滑道腹部,若有所思。

    薛朗坚持做完足够数目的俯卧撑,去卧房隔壁用准备好的热水擦了擦身上的汗水,光着膀子就跑回卧房,一身的清凉,道:“好了,劳殿下久侯,睡吧!”

    说完,就要去扶平阳公主,平阳公主笑起来,道:“何至如此?不过月余,哪里就需要搀扶的!”

    薛朗嬉嬉笑笑,干脆一弯腰直接把人抱起来,轻轻放到床上,跪坐在脚踏上,满脸严肃:“宝宝,我是爸爸!”

    平阳公主先是一愣,旋即“噗嗤”笑出来,抬头摸摸他的脸,笑问:“这是在作甚?”

    薛朗认真道:“在跟宝宝打招呼啊,每天都坚持,争取让宝宝早日熟悉我的声音,等生出来听到我的声音就会觉得熟悉了吧。我依稀记得种花家的医令是那么说的。”

    “有这等说法?”

    平阳公主看着自己的肚子,好奇的问道。薛朗自然是点头:“这叫胎教!给宝宝听听音乐,读书给宝宝听,据说生出来的宝宝会比较聪明!我们试试吧!”

    平阳公主看他一脸认真,也重视起来:“可!如此我们一起试试?”

    “嗯!不过,听说三个月后开始就成,现在还太早。休息吧!”

    两人说了一阵话,方才登床就寝。薛朗没事很忙心事,作息规律,没一会儿便睡着了,平阳公主听着耳旁之人平稳的呼吸声,睁开双眼,轻轻翻身,与他相对,看着他睡得眉目安详,唇角不禁微微勾起

    薛朗应该是知道的,知道她心防重,不易相信人,故而待她坦承至极,只要她想知道的,似是都愿意说与她听。这般用心,叫她如何不感动!

    历朝历代公主的驸马,有那碌碌无为的,也有那别有异心的。若薛朗这般的可曾有过?

    平阳公主情不自禁的贴近他几分,感觉他的胳膊把她揽紧了几分,心中轻轻叹息,应无人似薛朗!她的幼阳千古为一人尔!

    平阳公主把脸庞轻轻埋入他的怀中,心意渐定!

    三日后

    平阳公主坐在上首,安静的听阿蔻的回报,待听完,也不做任何表示,只是颔首道:“我知矣!”

    说完,摆摆手,阿蔻便悄无声息的退下。平阳公主静坐了一阵,方才道:“如圭!”

    “老奴在!”

    “你持我的帖子,请叶倾,江临过府议事。”

    “喏。”

    第二天,叶卿、江临如约而来。

    “拜见殿下!”

    “子鸣、浩歌皆非外人,何须如此多礼!且松散些便是,坐罢。”

    出征还朝后,叶卿便了芳州刺史的职位,调入南衙十六卫中,江临亦然。平阳公主道:“阿璐今年已然及芊,子鸣有何打算?”

    叶卿略一犹豫,抱拳道:“不知卑职是否有幸请殿下主婚?”

    平阳公主笑起来,道:“阿璐在我眼前这许久,若能为你二人主婚,也算不枉与她相识一场。”

    她与阿璐孤苦伶仃,连个长辈也无有,若能得到公主主婚,以殿下的性情,定然护佑阿璐一二。阿璐的荣耀靠他来挣,但他出征在外时,能护持阿璐的,还需平阳公主。

    叶卿的扑克脸,终于露出一丝喜意,感激道:“多谢殿下!”

    平阳公主道:“我与驸马亲近的也就你们几人。浩歌如今已然有妻有子,待子鸣成亲后,成家立业成安便成矣。立业以你二人之才,自有一方天地,日后大有可为之处。”

    叶卿心中一动,问道:“殿下的意思是”

    平阳公主安然道:“驸马意欲外调,我必会随他赴任,如今只待时机。把子鸣的婚事安置好,我便可以放心随驸马外调。你二人须心中有数,早做打算。”

    两人对望一眼,临江道:“大嫂,大哥为何突然想外调?内中有何因由,还请明示。”

第449章 六月天() 
平阳公主没有立时回答,斟酌了片刻后,方才道:“以我等之关系,理应对你们坦诚相待,然则此事事关家丑,我竟有无法开口言说之感。”

    叶卿目光一闪,临江心头也涌上明悟,两人皆明白了。平阳公主不动声色,只感叹道:“细思往事,这十年来我竞无有一日安生过,如今卸掉兵权,相夫教子,只想安然度日。在我与驸马离开之前,你二人有何打算?可有需要我代为活动之处?”

    临江直爽的道:“小弟这里大嫂看着安排便是。”

    叶卿略作思忖后,道:“若浩歌能与殿下、驸马一起外调,那卑职变留在南衙吧!总不能全都离开京城,对长安形势一无所知怕是不好。”

    平阳公主断然摇头道:“子鸣有心,然则若要听取我之建议,不若子鸣也一起外调。”

    叶卿的扑克脸露出深思之色,拱手道:“请殿下指点。”

    平阳公主往皇城的方向看了一眼,道:“时间哪有双全之法,既已考虑脱身,又何必周旋其中!不若主政一方,广阔天地,方才大有所为,对否?”

    叶卿乃是将帅之才,先前是想岔了,这会儿,平阳公主点明意思后,立即明白过来,答应道:“如此便劳烦殿下。”

    平阳公主点点头,道:“尽力而为!”

    又说了一会儿话,叶卿和临江方才告辞。出了公主府,二人互相对望一眼,彼此拱拱手,颇有点好战友的意思。

    打算是这样打算,然则,事情并不容易,一切都需要一个恰当的时机。薛朗和平阳公主都不是沉不住气的人,两人都有十足的耐心,只提前做好了准备就是。

    薛朗每日按部就班的上下班,工作完就去公主府陪平阳公主,才发现公主还是个才女,时下流行的乐器,大多学过。

    作为新手妈妈,她听从薛朗胎教的意见,弹过古筝,玩过琵琶,还有些薛郎在敦煌壁画上看过,却叫不出名字的乐器来,感谢宝宝,新手爸爸薛朗也跟着沾光,享受一番音乐的熏陶。

    只是公主殿下也不知是怀孕激素分泌影响的缘故还是什么的,每次薛朗做俯卧撑的时候,她就拨几下古琴。古琴声音古朴,旋律多缓慢,薛朗常常一不小心就泄了气,俯卧撑就变成了俯卧扑,趴在地上很是无语的看着笑得跟花朵儿似得公主殿下。

    随着天气逐渐热起来,圣人又动了前往仁智宫避暑的心思,今年的夏天,比之去年,似乎热了几分,还不到六月,圣人便点了薛朗和平阳公主随行,加上秦王、齐王一起,前往仁智宫避暑。

    今年去仁智宫,倒是不需要再与平阳公主分乘马车,如今两人已成夫妻,自然可以共乘一车。坐在公主殿下明显豪华和宽大了许多的马车上,薛朗颇有点儿感慨,不过,还没感慨完呢,圣人就派人把他叫过去——

    不是打牌,而是闲叙。

    圣人的御辇,遍观天下就没有需要御辇让路的马车,独霸道路天经地义。所以圣人的御辇十分宽敞。

    圣人手里拿着一本疏奏,表情若有所思,使人召了薛朗来,薛朗刚欲行礼,圣人道:“马车之上多有不便,无须多礼,且坐罢。”

    “喏,多谢圣人。”

    圣人看他一眼,问道:“我且来问你,你申请外调之疏奏,是贤婿亲自书写?”

    薛朗道:“回圣人,是的。在民部任职一年有余,深感自己于基层经验的缺乏,深感难担重任,思虑再三后,便写了这份疏奏,殿下也十分支持。”

    “胡闹!平阳已然有了身孕,论天下之大,何处能比得上长安城之繁华!若你离京外调,平阳怎么办?妇人生产本就是生死两难,天下间最好的稳婆在长安,非是别处!为平阳与你们孩儿的安危计,也该留在长安便是。”

    圣人直接斥责道,一片慈父之心,叫人感动。薛朗苦着脸,又不好说他离开京城是为了比卡太子与秦王之争,只好闭嘴不说话,乖乖任由圣人叱骂。

    圣人看他一脸老实相,气散了少许,理智回笼,道:“你想丰富施政经验,也不急在此时,且等平阳与你诞下麟儿,有香火继承之后再说。”

    薛朗还能说什么,只能俯首听命:“喏。”

    圣人见薛朗答应了,高兴起来,命侍从去把平阳公主和秦王也叫来。待两人来后,圣人高兴的道:“二郎与平阳陪为父打牌,幼阳不许参与,你若参与,这牌也就不用打了!”

    秦王默默地看薛朗一眼,补刀:“也不许参谋,观棋不语真君子,望幼阳观牌也如是。”

    薛朗其实他很想说,这不许,那不准的,你们到底把人叫来干嘛的!平阳公主莞尔,却没多劝,与父亲、兄弟打了起来,三人你来我往,其乐融融。

    就如去年一般,在天未黑之前,队伍便到达仁智宫。住处与去年大致相同,就薛朗一人,改了他和平阳公主共居一殿。

    “累吗?我让人先给你准备热水泡泡?”

    “不用,这一路父亲多有照顾,并不十分累。倒是郎君今日辛苦!”

    说着,笑看着薛朗,笑容若有深意——

    今天他们打牌的时候,薛朗不能参加,也不能做参谋,十分无聊,只能抱了卷书在一旁看书,临了还被老丈人调侃,问他那书是否能看懂!

    以前还觉得圣人为人端方,是个慈祥和蔼的老人家,现在才知道他老人家促狭起来的时候与平阳公主果然是亲生父女,绝对不是捡来的!

    心里这么吐槽着,很是无语的望着调侃他的平阳公主,平阳公主轻轻一笑,道:“父亲方才对我说,若是苦夏,驸马慰劳之时,莫要忘了老父才是。”

    薛朗也笑起来:“自然不会忘记!对了,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明天给你做啊!”

    两人一边闲话家常一边走入内殿——

    一路风尘仆仆,虽然行进缓慢,但在路上颠簸一天,也十分疲累,路过驿站的时候,已然用过哺食,这会儿到达后,就是洗漱就寝,好生将养才是。

    这边小两口洗漱过后,上榻安寝。一夜无话,第二日,圣人约了秦王、齐王打马球,尚未开场——

    “报!八百里急报!”

    “速速呈上来!”

    圣人马球也不打了,连忙接过急报,之看了一眼,不禁面色大变——

    尔朱焕、桥公山告庆州都督杨文干意图叛乱!而尔朱焕与桥公山却是东宫太子建成的亲信之人,此二人奉太子令,押送盔甲与杨文干。

第450章 纷纷扰扰() 
混账!”

    圣人一声怒喝,满面暴怒之色。

    薛朗满面肃然,平阳公主若有所思,秦王面目表情,唯有齐王一脸懵逼。

    平阳公主上前扶住圣人,柔声道:“阿耶,龙体要紧,求阿耶莫要生气,若是因此气坏身子,叫儿等如何是好!”

    说着,还轻轻给圣人揉胸口,平息他的气怒。圣人给女儿这么安抚一下,扭头看到她满脸的关切担忧之色,叹了口气,分派道:“着人立即把尔朱焕、桥公山押解到仁智宫,吾要亲自审问。”

    “喏。”

    闹出这么一件事情来,圣人也没了玩乐的心思,摆摆手,让大家各自散了,齐王、秦王原想跟去安慰圣人,也被圣人赶了出来,唯有平阳公主扶着圣人,跟着一起去了。

    薛朗但是能理解,圣人三个成年的儿子——

    长子乃太子,圣人一直在支持他,维持太子的的正统地位,结果,维护半天,发现这小子私底下居然小动作不少。

    庆州都督乃是一州军事长官,手握兵权,太子给这样的人送盔甲,是人都想问句,太子想干嘛?

    次子秦王也不是省油的灯,一直在与太子互别苗头,手下人才济济,功勋赫赫,太子若无圣人支持,只怕弹压不住。

    四子齐王,两位兄长之争本与他无关,却不消停,自己主动搅和进去!

    这么一想,三个儿子竟没一个省心的!薛朗觉得这样的爹,做得也忒受气了些!儿女皆是前世债!

    出了这么一桩事情,仁智宫里再没了玩乐之声,平阳公主一直到傍晚才回来,圣人这一天都心情不好,公主留下劝慰,待圣人安歇才回来。

    “尔、桥二人定有问题!”

    没头没尾的,平阳公主突然说了一句。薛朗心中一动,道:“太子既然派他们二人押送盔甲,想来应该极为相信他们。这种事情,不是亲信不足以托付。”

    “正是如此。”

    “然而,事情却正好是这两人告发的。”

    平阳公主断然道:“大兄为人忠厚,机变不足,若有那奸邪之人,假忠藏奸,多会上当!罢了,此事已非我能管之事,且看父亲如何处置吧!”

    尔、桥二人还未押送到仁智宫,太子建成已然单人快骑,只简单带了护卫,连夜奔赴仁智宫,等早晨圣人睡醒,太子已然跪在寝殿外请罪。

    圣人哼了一声,怒道:“让他滚进来!”

    不一会儿,太子进来:“不肖儿毗沙门拜见父亲,因儿之故,坏了父亲避暑之兴致,儿不孝,请父亲责罚。”

    听到已然蓄须的长子以幼时乳名自称,圣人不禁一阵心软,旋即想起他的罪过,冷哼一声:“既然知罪,你且说说,何以辜负为父信任,派人与杨文干送盔甲?”

    太子道:“回禀父亲,儿之所以着人私下赠送杨文干盔甲,乃是儿之前着杨文干私募壮勇,这些盔甲便是为装备壮勇所用。”

    圣人大怒:“京师内你私募两千长林卫,为父已假装不知,不曾责你,竟仍未满足!为父未死,大郎,你想做甚!”

    太子跪在地上,严正道:“此事罪证确凿,儿无话可说!儿唯有一句,形势所迫,有备无患!除此之外,再无他意,请父亲明鉴。”

    圣人不语,只眼神复杂的看着他:“毗沙门,汝乃太子,朕尚未死,汝何至如此?难道京师内那两千长林卫仍不够?”

    建成眼泪唰的流下来,哭道:“儿知私募屯卫之事瞒不过父亲,然二郎的天策府如芒刺在背,儿若再无行动,朝堂之上可还有儿立足之处?人人只知秦王,可还知儿这个太子?”

    圣人大怒:“糊涂!朕离京时监国者何人?不正是你吗?身为太子,朕已为你铺设坦途,为何有大义坦途不走,非要行崎岖阴晦之路!大唐方才开国,天下有多少眼睛望着你,你可知?蠢材!蠢材!”

    建成傻眼!

    圣人继续怒骂道:“前有杨广之祸,前车之鉴不远,你若端正己身,何惧之有?二郎身有大功,名正言顺,汝知乎?如今这般,连所谓亲信都弹压不住,识人不明,尔叫人如何想?”

    押送盔甲与州都督这等本应是机密之事的事情,挑选的人选本应是绝对的亲信,然而,太子却被亲信的人出卖了

    太子不禁慌了:“求父亲指点!”

    圣人瞪视着他,心头颇有些颓丧,奋力挥手:“滚!滚回京师去!为父此时不想看见你!滚!”

    “父亲息怒,儿这就走!”

    建成看老父大怒,不敢久留,离开仁智宫后便快马赶回长安去。

    圣人听到回报,不禁数声长叹,此事若二郎来,绝无大郎之优柔寡断,君子不密失其身,连这等小事都做不好的大郎圣人又是一叹,神情晦暗不明。

    数日后,尔朱焕、桥公山被押解到仁智宫,同步而来的还有庆州都督杨文干兴兵叛乱的急报。

    圣人高居上位,居高临下的望着跪着的尔、桥二人,神情莫测:“太子有错,你二人检举有功,功过相抵,恕你二人无罪,然却不得再领军,卸甲归田去吧!”

    二人一脸感激之色,连忙谢恩:“多谢陛下不罪之恩,小人感激不尽。”

    圣人摆摆手,让人把两人带下去,又道:“太子犯错,王圭等身为属僚却不力谏,难逃辅佐不力之责,着贬斥!”

    薛朗默默腹诽,这绝对是迁怒。所以说,太子臣属不好当,有功是太子的,有过是臣属的,太子就是一朵洁白的白莲花!简直就是一个大写的呵呵!

    杨文干反了,朝廷需要派兵镇压,圣人立即下诏,着左武卫将军钱九陇与灵州都督杨师道率兵镇压。

    屋漏偏逢连夜雨。圣人刚派出兵去镇压内乱,边关传来急报,突厥部落近日开始集结,疑似又欲扣关。且集结时日长,规模大,不知将来几多大军,尚在查探中。

    接到急报,圣人把秦王、齐王、平阳公主、薛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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