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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居唐朝-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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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情不禁更加凄惨,可怜巴巴的望着公主,欲言又止。

    平阳公主轻笑一声,伸手去扶他:“幼阳何以如此慌张?”

    薛朗干笑两声,总不好意思说是被唐人的奔放吓的!在平阳公主的搀扶下缓缓地、小心地坐起来,再没扯到梳到一起的头发,嗫喏道:“我我有点儿紧张!”

    平阳公主一怔,似是想不到薛朗会这般说,道:“幼阳想是饿了?我让人准备了吃食,垫一垫再说。”

    薛朗抬头,看着平阳公主,道:“若是有热水,我想洗漱一下,这脸上的粉干了后一直往下掉,有点儿污染环境!”

    等着下人去准备吃食和热水的空挡,平阳公主问道:“幼阳为何紧张?”

    薛朗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眼睛不受控制的看看四周,低声道:“为什么喜帐不设在屋里,而是在院子里?”

    平阳公主面上一红,不过还是答道:“这里是占卜后的风水吉地,故而设在此。”

    原来如此,不是开放,是封建迷信!但还是好紧张肿么办?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薛朗心里有些尴尬,颇不自在。平阳公主身上就坐在他的旁边,幕障之内,充盈着她的香气,不用抬头看,只她坐在身旁,心里似乎就有什么东西要喷薄而出,可是,顾忌到环境,又有些心虚情不自禁地,悄悄挪了挪膝盖,往她的身边挪了挪——

    靠近的一瞬间,便感觉到平阳公主的身子似乎一僵!

    薛朗一怔,抬头看向她。平阳公主的脸上如他一般涂脂抹粉,只是,不如他的那么浓重,略素淡些,这应该是平阳公主的个人喜好与审美,她从来不上浓妆。

    薛朗没动,直直的凝视着平阳公主,平阳公主的袖子微微动了一下薛朗伸手,握住她的手——

    果然,双手本是握拳状,在薛朗手摸上去的时候,猛的一缩之后,重又握住他的手,手掌有力。

    薛朗的手被握得生疼,强忍着不露出异样,抬头专注的看着平阳公主,终于从她看似平静的眼眸中,看出一丝惊惶与恐惧——

    柴绍!

    薛朗猛然想起平阳公主曾对他说过的话——

    柴绍乃是家中独子,急需血脉支撑,哄人不过后便欲用强,公主一怒之下,失手杀人!

    “建瓴,你在害怕吗?”

第434章 一波三折() 
“我”

    平阳公主一顿,握着薛朗的手松开,偏头看着别处,手摸了摸衣角,良久,方才说了一句:“略有些紧张。”

    薛朗探究的望着她,求证道:“只是紧张,不是害怕?”

    平阳公主点头,语气平常:“我无需害怕。”

    有种被鄙视了的感觉,膝盖好疼!作为一个武力值只有战力五的渣渣,薛朗摸摸脸,有些惭愧:“多谢公主不弃。”

    平阳公主一怔,不禁露出个笑容来,似是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说了什么,有些歉然的看着薛朗:“幼阳,我不是”

    薛朗笑着点头:“我知道,我不知道建瓴你怎么了,但我能感觉得出来,你现在的状态不太对。请看着我好吗?”

    说着,薛朗跪坐到平阳公主对面,拉起她的双手,执于膝上,望着她的眼睛,脸上笑容灿烂:“看清楚了吗?在你面前的是薛朗,爱你的,宁愿伤害自己,也舍不得伤害你的薛朗!”

    平阳公主不语,就那么凝视着他,看着他的眼,看着他的眉,看着他因为脸上涂了水粉而与往日不同的面孔,看着那笑容,即使有水粉遮盖也仿若有阳光在面上流转。

    眉目情不自禁的温润下来,眼神也从粉饰的平静中变得柔和,望着薛朗,不避不让,就那么望着。

    薛朗被看得心怦怦直跳,可是,却愈发的高兴起来,低声问:“看清楚了吗?”

    平阳公主含笑看着他,点头。薛朗脸上的笑容一敛,认真诚挚的望着她,道:“我描述不出我心底到底有多喜欢你,没错,我是想与你亲近,但是,不是用迫使你的方式,也不是勉强你的方式,我以人格保证!”

    “幼阳”

    平阳公主欲言又止,眼眸中泪光隐现。薛朗拉着她的手,放在心口处,继续认真诚挚的道:“我是男人,男人与女子天生构造不同,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会更加的情难自禁,克制不住的想亲近你,想与你更加的亲密,想得到更多更多。但是,人之所以为人,我认为应该是能控制自己,即便忍耐的辛苦,但若是你不愿意,我宁愿忍着。我娶你,是因为我喜欢你,爱着你,无关其他。”

    “幼阳!”

    平阳公主伏低身子,拉着他的手,贴在脸上,声声切切,呢喃着幼阳二字。薛朗抽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低声道:“先吃东西,顺便洗漱一下,这满脸的粉,我老担心会掉光!”

    “噗嗤!”

    这说辞,让平阳公主忍俊不禁,柔声道:“好!”

    话音刚落,侍女就端来两碟明显刚被热过的点心。两人都饥肠辘辘,也不忙着说话了,每人断了一碟,吃下去垫垫肚子,然后就着热水洗漱。可怜的薛朗,担忧了一天,终于摆脱阔怕的水粉了,同时默默下决心,这辈子谁再逼他擦水粉,他就跟谁急,决不妥协!

    吃了点心,饿得发痛的胃部终于好过了许多,洗漱过后,脸上也是一片清爽,薛朗自在多了,舒服得直叹气。

    平阳公主看得好笑,问道:“便这般讨厌抹粉?”

    薛朗点头:“对啊,空气干燥,天气又冷,抹上还没出门,水粉里的水份就干了,感觉我稍微有点儿动作,就有粉末往下掉,一路上好生紧张。”

    平阳公主轻轻笑起来,拉着薛朗的手,轻轻依偎到他怀里,感觉薛朗的身子瞬间紧绷,片刻后重又恢复,双手动了动,却没有碰触她的身子,而是抬起来,轻轻抚她的头发,无有半分逾越。

    平阳公主轻轻叹息一声,沉默一阵,道:“我非是拒绝幼阳的亲近,你我已然成婚,理该如此。我只是”

    话音顿住,似是在想合适的词句来描述自己的心境,斟酌一下,道:“在父亲起兵之前,我便早早开始经营,不拘长安,也在各地收拢人手。隋末天下大乱,生为女子,在这样的乱世中,竟是那般艰难。我是父亲的女儿,又有阿娘请专人教导我习文练武,家中有势力,足以自保。然则乱世之中,非是人人如此。”

    薛朗秒懂——

    乱世人命贱如狗!人性在监管缺失的时候,有些会爆发出璀璨耀眼的善良,有些则把人性中的恶极度放大,肆意妄为。这种时候,老弱妇孺往往首当其冲。善者会怜惜弱者,恶者则会肆意欺凌。别的不用说,只说说抗战时期中国妇女受过的那些惨痛便可知。战争,从来都不止是胜负。在胜负之下,掩映的往往是无数的痛苦与牺牲。

    薛朗抚摸平阳公主头发的手顿了顿,嘴唇微抿。平阳公主续道:“我见过许多女子的惨状,若是那不巧生来便颜色好的无有人爱护的情状下,境遇更加凄惨,似乎生而为女子,便是痛苦之根源与罪过。”

    以平阳公主的心志,想起过去见过的情景,也不禁面色惨白,可见当时所见应极为凄惨,故而才让她印象深刻,留下心理阴影。薛朗心疼不已,连声道:“我懂的,我都懂的,我们不说了好不好?”

    平阳公主坚定地摇头,抬头望着薛朗,眼中情深若海:“不成的,让我说完罢。幼阳待我,真心一片,满怀赤诚。幼阳不舍我难过,我又何尝愿意委屈你!幼阳可愿与我一同面对?”

    薛朗自然是没有不愿意的,想也不想就道:“好,有问题我们就一起解决问题!”

    平阳公主欣慰一笑,道:“我的好友妙初,在未出家之前,乃是前隋杨广的妃子,扬州有名的都知娘子。杨广爱她颜色,纳入宫中,宠爱有佳。可即便这般的宠爱,在我机缘巧合救了妙初的时候,那满身的伤痕是否世间男子皆如这般?”

    说完,眼带惶恐的望着薛朗,似是在求证,也似是在拷问——

    薛朗是否也这样?

    薛朗叹了口气,心内这才明白,平阳公主这是因为对某些不可言说的事情认知的错误,所以才会抗拒!

    往日,平阳公主并不拒绝他的靠近,偶尔有越礼的地方,也是发乎于情,虽止于礼,但显然,她并不抗拒身体上的接触。所以,她方才说不害怕并不是假话,那是出于对她自身武力的自信才能有的结论。

    所以说,先前是他想错了!平阳公主这般坚韧强大的人,又怎么会因为柴绍而抗拒夫妻情事。公主殿下心底对自己的强大应是十分自信的,柴绍影响不到她。

    她怕的是被伤害的过程和不被好好珍爱的印象!

    第一次成亲时的柴绍,虽未履及剑及,但显然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之后无意间撞见的那些,更加深了她心底对那事儿的错误认知,从而导致现在的结果。

    嘛,薛朗觉得他是无辜的代人受过了。扶起平阳公主,使她望着他的眼睛,认真坚定,清楚明晰:“那是错的,不对的!世上的人千万万,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也不是所有人都是畜生!两情相悦怎能与纯粹的发泄相提并论!”

    平阳公主微怔了怔,呢喃:“错的?”

    看着竟有种天真呆萌的错觉,与她往日的城府深重截然不同!薛朗心跳了一下,心底的小人疯狂的咆哮——

    反差萌!御姐的反差萌什么的,最有爱了!

    心怦怦跳个不停,薛朗努力的克制住想抱她的冲动,认真的驳斥道:“我明明那么的喜欢你,爱你,疼你都来不及,哪里舍得伤害你!你这样论比,身为你的驸马,我觉得十分冤枉与不甘啊!你把我与那些人相提并论,我觉得受到侮辱,我不服哦!”

    说着,还皱了皱眉,用手捧着她下巴:“说吧,我是谁?”

    平阳公主眉眼带着笑:“薛朗薛幼阳,本宫之驸马!”

    本宫都出来了!薛朗不禁笑了起来,笑完了,摇头道:“不止哦!”

    不待平阳公主表示,薛朗便自顾自的掰着手指头数起来:“既是你的驸马,又是你的爱人、郎君、丈夫,将来还会是你孩子的父亲,与你互相扶持、共度一生的人!更是那个爱你到骨子里的人!”

    平阳公主本还有些感动,待听他数完,却不禁笑了:“本宫竟不知我的幼阳是这般厚颜之人!”

    薛朗嘻嘻一笑,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笑道:“我跟你讲,但凡男人,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的时候,没几个是要脸皮的。顾及脸皮一般都是打光棍的结果。如果爱人之间还有颇多顾忌,那一定是感情不够深厚,不够爱对方。唔这句是我的好友告诉我的,我深以为然。所以,我愿与公主坦诚相待,以后多多沟通商量,我们做个约定吧,有什么问题或是分歧,都拿出来说清楚,不要藏着掖着,求同存异,互相包容,好不好?”

    平阳公主颔首,笑看着他,手掌忍不住抬起,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眸中情意款款,如泣如诉。

    薛朗被看得本来已经平息的心思,不禁又有些蠢蠢欲动,鬼鬼祟祟的扭头看看外面,天还没亮,再侧耳听听——

    院中寂静无声,除了红烛燃烧时的噼啪炸响,无有一丝声响。他的公主,外袍已然同他一般去除,隐约可见白皙的胸口。

    薛朗咽了咽口水,小声的问道:“这院子里有人吗?”

    平阳公主白他一眼,转身,不语。

    这是什么意思?!

    薛朗挠挠头,望着灯下更显动人的背影,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要不我们试试?”

    “薛朗!”

    语带羞愤,眉眼间一片羞恼之色。薛朗一笑,只拿眼睛看着人,眼神闪亮,清澈见底,就那么不言不语的望着人,看得人抵受不住的低头。

    还轻轻一笑,拉着她的手,顺势拉着人躺倒被子上,眼睛专注的望着对方,看着看着,头颅慢慢地靠近,靠近

第435章 青青子衿() 
平阳昭公主,高祖第三女,太穆皇后所生,下嫁柴绍。初,高祖兵兴,主居长安勒兵七万,威振关中。帝渡河,绍以数百骑兵并南山来迎,主引精兵万人与秦王会渭北。绍与主对置幕府,分定京师,号“娘子军”,京城平,封平阳公主,以独有军功,每赏赐异于他主。

    武德六年薨,及将葬,诏加前后部羽葆鼓吹太常奏议,以礼,妇人无鼓吹。高祖曰公主功参佐命,非常妇人之所匹谥曰昭。

    按谥法,明德有功曰昭昭昭

    平阳公主猛地睁开眼,似乎又回到六岁那年。听到那些初时觉得不可思议,后来却像丧钟般悬于心头的所谓预言。自那时起,便只等着丧钟敲响的一刻。

    一直一直煎熬了许多许多年,为着莫须有的希望,为着阿娘的临终嘱托,苦苦支撑。

    她活着,只是不想对不起阿娘为她所耗费的心血。撑不下去的时候,阿娘临终之时的音容又浮现在眼前,便又有了不得不活下去的理由。

    其实,她并不怕死。她无夫无子,除了阿耶,再无挂牵。大兄也好,二郎也罢,各有自己的妻儿,有各自的理想。唯有她,什么都没有。她若死了,他们会难过、伤心,但生活终将继续。

    似乎除了阿娘,她再无珍惜生命的理由。直到——

    平阳公主轻轻翻了个身,抬头直到遇到这个人!这个叫薛朗的男子!

    “乖,再睡会儿!”

    睡梦中也揽着她的腰肢,把她当孩童似的轻轻拍着她的背,亲吻她的额头,明明他还困得睁不开眼。

    平阳公主轻轻一笑,把身子挤入他的怀中——

    初时,她并不信任他!不,准确言之,她很少去相信谁。

    马三宝口才虽便给,然却不够细心,这人的鞋底和腿裤上沾着新鲜的泥浆,不像是沾上的泥浆,反而像落雨时溅上的。

    而苇泽关近期并未落雨。然她连强盗、恶匪、罪人都用过,不过是区区来历不明,即便他是天上掉下来的,只要才可堪用,又能为我所用,她便敢用。

    且这人说话行事不卑不亢,对谁都以礼相待,待人诚恳,性情谦和宽厚,只讲恩义,不讲尊卑。

    看他行事,原以为是个胸有沟壑,深沉厚重的男子,谁知却意外地直率与诚恳。明明初见之时,看她的眼神仍有警惕之色。来往日久,却似放下了心防,在沉稳厚重的表象下,人却意外地直率坦诚。

    视她为友

    犹记得初听闻这句话时候的震惊。男女有别,上下尊卑,这人心里全然无有这些!她本是怀疑的,但这人直率的话语,诚挚的眼神,却一再告知她,薛朗并没有骗她,他心内却是视她为友。

    这般坦率让她措不及防之下,颇有些措手不及。她所见识过的男子,粗鄙者有之,谦恭者有之,城府深重者有之,无有一人如他这般坦荡真诚。

    起码,她平阳公主李建瓴就不是这样的人,无论对着谁,她皆做不到如此坦率。她已习惯了隐忍,习惯了克制,习惯了猜度,也习惯了保留。从无一人似薛朗!

    薛朗啊,外表虽出色,然性情为人却是初识时不起眼,寡言木讷的人。然深交之后,却独具魅力,是可托付真心的人。世间仁人君子无几,可交付真心者却鲜有。

    这样的人,易让人生好感。她如此,阿柳亦如此。然阿柳心中被柳氏复兴重担所压,须找士族世家出身之人。薛朗出身太差,阿柳看不上他。

    世家士族中,酒囊饭袋无数,除了出身,再无一物可显于人。而薛朗即便不论才干,只品行一道,便足以示人。阿柳终究太年轻,她不懂——

    好男子怎可以门户出身论之!

    而她,也不知是否出于私心,在阿柳拒绝后,便不再劝说。大概那时便已为他所动,只是,预言之事,犹如丧钟悬于心头,她不敢,也不想。然情之一事,若能由己所控,古往今来,又怎会有那许多的痴男怨女!

    如今想来,当初因他一句与那妖道相同便动怒囚禁于他,应是她已为他动情,故而震惊之下,分外难忍,难以自持,行事才失了章法,过于冲动。不过,也该多谢那次冲动才是,否则,当如何敲醒这榆木疙瘩!

    想起当初薛朗的木讷,平阳公主唇角微勾,情不自禁的抬手去摸他的下巴唔,有些扎手,原来男子的下巴是这样的。

    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睡颜,平阳公主眼神一软——

    本以为已知他为人,谁知这让明了心意后,行事竟然那般单纯热烈。对她俨然一副全心全意、倾力付出的姿态,似乎只要是她需要的,只要他有的,他都可以给予;他没有的,也愿意奋力为她求取!只要她需要!

    除了阿娘,这世上从无一人如此待她!

    阿娘是她的母亲,一生只她一女,历来对她偏爱些,为她筹谋打算,乃是出于为母之心。而这人却只因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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