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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魔鼓乱武林-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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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去也走不森林,过去问个路也好。 
  令狐玉主意已定,遂跟了这两个少女,转了半个弯子来到方才的洞口前,却见又是两个少女迎上前来,对令狐玉道:“相公这边请。” 
  令狐玉迷迷糊糊跟着两个少女走进洞中,却见洞中青石之上坐着的黑衣少女,正是昨天被那四个青衣女子叫作“郡主”的绝色女郎。 
  这“郡主”见到令狐玉进来,忙起身迎过来道:“相公果然就是令狐少侠?前番我们正有要事相商,明知少侠就在洞外,却也没有邀请少侠进来,害得少侠浑身湿透,还望少侠勿怪。” 
  令狐玉再次大吃一惊,寻思自己行动如此小心,还是让这黑衣少女发现了行踪,心中好不懊恼,遂欠身道:“小生正是令狐玉,至于‘小侠’之称却不敢当。刚才追赶一个怪人上山,到林中失去了这怪人的踪迹,且又一时迷路,无意中走到洞口,听见姑娘等正在说话,不敢进来打扰。也不知姑娘怎的得知小生在门外?又如何知道小生就是令狐玉?” 
  少女笑道:“江湖上都在传说,有一少男少女放出话来,要找佛门门凶神寻仇,这可是少见的胆大包天之事。那日奴家在客店中看到相公二人,见你二人与传说中的二人相似,便多留了一个心,派了一女婢一直在跟踪相公,故此知道相公在洞外。至于称相公为少侠,却是因为佛门四凶神武艺高强,手段残忍,相公等一对少男少女却敢公然挑战,想必有绝世武功,奴家正是佩服的紧!” 令狐玉听了此言,心中疑团方释,正欲开言,那郡主却又往下说道:“昨日见少侠在洞外,想必奴家主婢几人的谈话相公已知之,奴家胆敢动问少侠,何以要那几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晦气?” 
  令狐玉见对方一切皆知,想是推诿躲闪不过,干脆老老实实将自己师姐弟二人如何全家被害,如何被高人搭救,如何在山上学艺十三年,又如何被师父派出山等事一一道出,只是隐去了寻找魔鼓一节。 
  少女听罢,道:“少侠苦大仇深,敢于满天下追寻杀人凶手,正是义薄云天,奴家佩服得紧!此山洞中没有好东西相待,且容奴家聊备水酒一杯,给少侠压惊如何?” 
  令狐玉在林子里钻了一夜,又让大雨淋得浑身湿透,正是又饿又冷,听罢也不推辞,竟答应了下来,照那少女的吩咐在另一条青石上坐下,却见那几个青衣少女拿出些腌鸡、白酒和水果之类,更不客气,坐下便吃。 
  那郡主自己却是不吃不喝,只是陪坐一旁,让那青衣少女不断添酒挟菜,伺候得甚为殷勤。 
  酒过数巡,少年腹内蓦地绞痛,心中暗道,我这是怎么了?一看那身旁的青衣少女,正笑嘻嘻地拿着酒壶,但那脸色却象是发紫发蓝。他摇摇头,怕是自己醉酒眼儿出了毛病,但一想,醉酒只会看人不清,绝不会看人变色啊? 
  这时腹内又是一阵倒海翻江般难受,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是中了毒。不觉觉心下大骇,赶紧强运真气,暂止疼痛,再望那郡主时,见她亦是面作青蓝,正望着他笑,那笑容却有几分古怪。 
  令狐玉知是着了人道儿,也无暇细思,一收腹提气,将那腹中酒如箭般逼了出来,只见一道白光直射郡主。 
  那郡主身一晃躲过,哈哈大笑,道:“令狐玉,你今已喝了我毒酒,还想活命么。” 
  令狐玉恼怒之极,又逼出一道酒箭射向身旁的青衣女子,那女子猝不及防,竟让这酒箭给射得仰头而倒。 
  那青衣女子又羞又怒,爬起身来,抽出了一柄短剑,却被郡主喝开。另一青衣丫环,原来剑已出鞘欲来相帮,闻得郡主之言亦自退在一旁。 
  令狐玉恼恨得不知如何是好,指着郡主道:“你——你到底是何人,如何无缘无故就将这毒酒害我?” 
  郡主冷笑道:“你人之将死,知我是谁又有何用?” 
  令狐玉大怒,挥掌拍去,这时,腹内绞痛又盛,这一掌却拍偏了,轰然一声,掌风将一张大仙桌子击得粉碎,碗碟满厅乱飞,汤汗四溅。 
  那郡主见令狐玉在中毒之后,掌上仍能有这么大威力,不由得暗自心惊,对两个青衣女子道:“我们走,干完正事后再来收他尸体,吃了这许多毒酒,却不怕他跑了。”说毕,与两使女一晃不见,厅中仅留下满地残羹和木屑碎瓷。 
  见得众女子去了,令狐玉方冷笑一声,心自感谢师父昔日教给自己的逼毒内功,今日却救了自己性命。一边盘膝坐下,强运功力,提丹田真气,在体内缓缓游走。真气每行一圈,他就呕出一口带血的毒酒。如次反复数次,地上残酒黑血,积了一大摊。 
  这时,他心头窒闷渐去,腹内也只微有疼痛。他知道性命已无碍,毒质大部分去尽,又运会儿功,把剩余毒质从体内逼出,约一盏茶工夫,身前又多了摊黑血,他满头汗珠如豆,微微喘息。 
  他缓缓站着,略做运动,四肢恢复灵活,只是劲道一时还恢复不了,为保险起见,他又试将真气运转数圈,感到畅通无滞,心头清爽,于是“嗖”地把剑拔了出来。 
  他现在对那神秘的郡主恨极,若是再次撞见,那自然是下手不容情。 
  他想,这贼女子不是还要回来收我尸么?我便等着,也让你着我道儿。 
  主意一定,他回到厅中,躺到地下,运功一逼住气,脸上顿显青紫之色,手足冰凉,如此试了几次,颇为满意,但消消停停睡在地上养神,一待听到人声,便可装死。 
  躺了一会,毫无动静,天却渐渐黑了下来。 
  他想,我这般守株待兔,不知能否奏效?一下又想着师姐,猛地觉得好笑:“我在这里睡地装死,她在那客栈之中也不知要急成什么样子?再等一会那妖妇不来,我还是回去算了,以免师姐挂牵。” 
  正等得不耐烦,突听得洞口隐隐有了人声,接着环佩叮当,有人向前厅走来。 
  令狐玉忙闭住气,四肢冷凉,双目暴睁,一脸青紫,活脱脱是个暴死模样。 
  少顷,只见一缕黄光从厅后射来,接着悉悉率率进来三人。当灯光一瞧到令狐玉脸上时,便听到一声呼叫,道:“这厮果然了帐也。”却是那青衣使女的声音。 
  令狐玉微微斜眼瞧去,见郡主还站在远处不敢过来,似乎还怕他暴起伤人。令狐玉此时若一跃而起,拎住郡主是绝无问题,但他心想自己几次被戏弄,这次也要戏弄她们一下,便继续躺着装死。 
  那青衣女子走近了,用灯在令狐玉脸上晃悠,见他模样好生可怕,竟“妈呀!”一声叫了出来。 
  郡主喝道:“怎么?” 
  青衣女子道:“他那样儿好怕人。” 
  另一丫环笑道:“毒死的人还看的么?” 
  郡主道:“去瞧瞧他是不是死透啦?” 
  令狐玉心里大怒,心中骂道:“狗东西,死便死了,还要我死透,死透是怎么回事,待会你自知道。”却继续闭着眼睛装死。 
  那青衣女子蹲下来,碰了碰令狐玉的手,又是声惊叫。 
  郡主道:“又怎的啦?” 
  使女道:“他的手冷凉,都硬了。” 
  另一丫头拍手道:“哈,这是死透拉,真死透啦。”欢愉之情,溢于言表,郡主也嘻笑了一声。 
  这令狐玉心中一阵气苦,心想,我一定先吓她们个半死,否则出不了这口鸟气。 
  这时,却听得郡主在吩咐掌灯,只听火镰劈啪,接着,烛花暴响,洞内亮起几支手臂粗蜡烛,顿时一片通明。 
  郡主:“好啦,我们可喝顿庆功酒啦。” 
  令狐玉心中突然奇怪,这郡主怎的这么说话,才一个时辰不见,就这般瓮声瓮气的,象是伤了风。 
  却听得一使女道:“现在却拿这厮怎么办,死狗一般,又沉又硬。” 
  另一个丫头道:“若不是毒死,便拿去喂了狗子。” 
  令狐玉恨得在心里咬牙,眼角微瞄,见二丫环在收拾地上东西,一边说道:“喂,我们先把他丢厅外去吧,在这里碍手碍脚。” 
  另一丫头道:“好,我这便来。”二丫头练武之人,动作敏捷,说搬就搬,一下就来到令狐玉跟前。 
  令狐玉想,是时候了,且看小爷手段。在那两个丫头刚想蹲下时,他一吸气,手脚不动,直挺挺地竖了起来,脸上还是一片青紫,双目突出,一副暴死之相。硬硬地立在厅当中,直瞪着郡主。 
  只见两个丫头魂飞魄散,尖叫跃离,与郡主站到一处,一边颤声道:“怎的炸尸了,这个僵尸鬼。” 
  郡主脸上表情倒是毫无变化,但身子瑟瑟抖个不住,三人望着直挺挺朝她们站立着的令狐玉直抽冷气,连逃跑都忘了。 
  令狐玉见她们那个模样,心里一阵痛快,暗道,再吓她们一下。 
  蓦地,他把眼咕咚一转,又复瞪直,嘴角僵硬地抽搐几下,象是在笑,然后迈着僵直的步子,一步步向她们逼了过去。 
  只听得一个使女尖叫一声,当场就吓晕了,另一个使女返身便逃,那郡主嘴张了几张,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显已骇极,尖叫一声,返身使逃。 
  令狐玉笑道:“郡主,现在才逃,不嫌晚了点么。”微一点是,伸手就抓住了她的背,如婴儿般提了起来,顺手一拂,点了穴道掷在地下。 
  郡主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瞧那样儿,也差不多要吓晕过去了。 
  令狐玉心想,晕过去须不好问话,于是一收功力,脸貌恢复原样,笑嘻嘻地望着郡主,却听那郡主恨恨连声。 
  令狐玉恨声道:“姑娘这般恨我,我和你有杀父之仇么?是何时糟蹋了你家坟山么?在下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郡主扭过头不望他,只冷冷哼了一声。 
  令狐玉心中恼道:这厮反而嚣张,我原不用对她这么和风细雨、客客气气,当下刷地虎起了脸,道:“贼女子,你听着,你若好好供出毒害我的图谋,告诉我你到底是何人,一切都好商量,若不通融,只有死路一条。” 
  郡主道:“奴家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令狐玉大怒,道:“好呀,你硬气,硬得好,看小爷来整治你。” 
  他倏地欺身,一指点出,然后冷笑着站起。 
  片刻后,郡主身子发颤,口中呻吟不断,豆大汗珠从额上冒了出来。 
  令狐玉点点的是她麻痒之穴,便得她浑身上下无处不痒得钻心,这种奇痒,比痛还难受数倍,时间一久,任谁也忍受不了。仅过一小会儿,郡主大声呻唤起来。 
  令狐玉道:“怎的,招是不招?” 
  郡主只是呻唤,却不回答。 
  她实在忍奈不住,想用手去身上挠抓,但被点了穴道手脚均不能动弹,她双目暴睁,对令狐玉泼口大骂起来。 
  令狐玉笑嘻嘻地道:“姑娘倔犟刚硬,倒使小爷不胜软佩。但你骂人也太毒,小爷却不耐烦听,我且到别处走走,一个时辰后再回来瞧你,若那时人还未死,便请告诉我招是不招。”说完他返身欲去。 
  郡主大惊,道:“喂,别走,你别走。”她惟恐令狐玉真的去一个时辰,那这苦楚就难挨了。 
  令狐玉停下,道“想好了?” 
  郡主道:“想好了。” 
  令狐玉手一拂,解了她麻痒穴,说道:“招吧。” 
  郡主道:“还须让我身子自如活动,方好说话。” 
  令狐玉笑道:“你别想捣什么鬼,你以为身子能活动就逃得了么? ” 
  郡主道:“你若不完全解开我穴,一切免谈。你自诩武功高强,难道连我这小姑娘都守不住?” 
  令狐玉道:“你这厮诡计多端,自然小爷也不怕你飞了去。” 
  郡主道:“解穴吧。” 
  令狐玉冷笑连声,弯腰将她提起,拍开了她穴道,一掷在地,道:“招吧。” 郡主爬起来,坐到张椅子上,道:“招什么?” 
  令狐玉怒道:“我不是已讲过了,你装何糊涂?” 
  郡主冷笑道:“你以为我真会招么?哈哈,无知小儿。” 
  令狐玉恨不得立时掐死了她,怒目圆睁道:“我不把你整治得不死不生,也枉在江湖上混了。” 
  郡主一抬手遮住嘴懒懒打个哈欠,语音含糊地道:“臭小子,你想怎的——就怎的吧。” 
  令狐玉道:“好,”踏上一步,又要点她穴道。 
  这时,却猛地怔住了,郡主捂住脸的手在这刹那滑下,而出现在令狐玉眼前的,却是一张七窍流血的脸。 
  令狐玉骇然,道:“贼女子,你弄什么鬼?” 
  郡主不答,身子歪斜从椅上翻倒下地,令狐玉用手一探,竟已气绝身亡。这下事起突然,大出令狐玉意料之外,后猛地省悟,这郡主利用解穴手脚能动之际,以手掩口服食了剧毒药物,以至身亡。 
  令狐玉对她宁愿自镣不愿供出真情百思未解,又气得跺脚咒骂。这时,一眼瞄见两个青衣使女,也竟倒地气绝,脸上和郡主一样七窍流血! 
  令狐玉见状大惊,也不知今日竟是撞了什么鬼,这几个女子莫名其妙地邀请了他,又莫名气妙地对他下了毒,眼下却又莫名气妙地自杀身亡了,不知她们宁死也要遮掩的是一个什么秘密?心中惦记客店里的师姐,带着满脑子的问号回了客店。 
  回到客店,却见莫小娟安然无恙,长剑在手,显见是枕戈待旦,坐了一天一夜。见得师弟平安回来,心下大喜。细问了师弟所见之事,奠小娟眉头皱得更紧。 
  “这一系列事件真叫人扑索迷离,如何这许多身负绝流功夫的武林人物都在赶往天山,而环绕你我身边发生的这些事情却又该如何理解?似乎有人对我们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行事却又古里古怪让人猜不透。这些人究竟要干什么?我们似乎一直就被人跟踪着,却又并不见对我们下手;我总感到冥冥之中似有高人在一直保护我等,却又并不明白现身。这些人都是谁,他们究竟想干什么?”莫小娟自言自语道。 
  “师姐就不用苦苦冥思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这许多无头公案,到时候自会见出分晓,既然猜不出,又何必费这些心思去猜?”令狐玉对师姐道。 
  “师弟说得也是,我们只管往天山去,是祸是福,到时自知。”少女说。师姐弟二人遂不再多想,匆匆打点了行装,启程再往天山方向而去。 
  就在令狐玉师姐弟流连长沙那几日,神捕白啸天接到丐帮湖南堂口密报:钦定要犯“佛门四凶神”正在长沙! 
  这白啸天自从接了皇上令旨,日夜察访,却是蛛丝马迹也未拿到,正焦躁得紧,见了丐帮密报大喜,急忙将金牌令符发往长沙府,接过了州府兵权,一面急调京师大内十二高手前来长沙驰援。 
  这一切都做得不动声色,那长沙一城人除了三两个紧要官员,竟是无人得知一场铁壁合围将在这古城展开,仍是一派太平景致,热闹犹胜往日,作为长沙一绝的“天心阁”,更是生意兴隆,八面来财,寻常之人,哪里嗅得出这空气中孕含的刀光血影? 
  原来这长沙南有天心阁,北有兴汉门,一道雄壮的城墙牢牢围着这兵家必争之地。古城一片勃勃生机,是商贾云集的繁华之地。 
  有首儿歌专门形容长沙城的妙处,道是:“南门到北门,七里另三分。白沙串碧玉,红粉销黄金。” 
  这儿歌中的“白沙”,单指南城门天心阁后的一串水井。水井深不盈尺,名唤白沙井。奇怪的是名为白沙,井底却是些平整青石,并无一颗白沙。井水清洌甘甜,无论大涝大旱,这一串水井都是碧冷冷地不溢不枯,从早到晚,南门附近的百姓在井边汲水洗衣,更有些汉子挑了井水送往城北沿街叫卖:“白沙水咧,又凉又甜罗!” 
  无论用水的人有多少,这串浅浅的水井总是永远保持尺来深水,远望恰似一条绿莹莹的碧玉项链。这便是“白沙串碧玉”的由来。 
  俗话说高山养俊鸟,好水润红颜,天心阁下有这串白沙好水,便有精明的妈妈们依水修楼筑院,蓄几位粉面娇娃,作那卖笑营生。久而久之,这天心阁下便有大片红楼暖阁,小巷虽幽,车水马龙却终年不断,成了长沙城第一热闹的去处。 
  莫小娟令狐玉师姐弟二人前脚离开长沙,那“佛门四凶神”之一的“驼鸡活阎罗”后脚也到了长沙。不过他们劈面相逢的可能实在太小,因为这姐弟二人象一般观光旅游之人,不过是逛大街住客店寻找热闹之处游玩,而那“驼鸡活阎罗”本着他那风流的本性,却一来就直奔那花街柳巷,一连三天三夜,都呆在那著名的天心阁中。 
  这天心阁妓院有个最叫座的妓女,艺名唤做李香香,却是长沙城鼎鼎大名的粉头。 
  这李香香不但貌如天仙,身柔如水,棋琴书画无一不通,且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甭说长沙,就算整个湖南,这李香香也是响当当的第一名妓。 
  一般公子哥儿要得她伴陪一夜,十两白花花银子自不必少,还得提前约订,到时候还得看这李香香高不高兴,不高兴了银子退你,遇上了小气的公子哥儿出点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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