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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好。”夜凉爽快的答应，也不问筠笙有什么，筠笙也没问他要什么。
　　　　“燕景程，找机会，我会把你那边的东西全部要回来，咱们也算是两清了。”夜凉带着筠笙往阿标那边走，却也没有放松，她将筠笙护到身后，所以如果就算燕景程开枪，筠笙也不会中枪，“我安排的船在外面，你也知道，外面都是燕安城的人，你就算是插了翅膀也在劫难逃，除非你是打算和燕安城同归于尽。”
　　　　燕景程刚才也在想后退之计，手上有燕安城这个筹码显然是很不错的，但是带着燕安城也是个问题。
　　　　但如果和夜凉结盟，情况似乎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夜少，我们本来就无冤无仇，东西我肯定会还给你，我从燕家那边得到的钱，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分你一半，以后燕夜两家就是盟友，你觉得这个计划怎么样。”
　　　　“要走也可以，你和燕子谦之中，我只带走一个。”
　　　　燕安城已经站了起来，尽管腿上的伤很疼，鲜血还在流。
　　　　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筠笙在夜凉那边受到保护，现在只有燕安城自己一个人处于下风，只要燕景程开枪，他肯定没命。
　　　　但他真的烦死了这样处于下风的近况。
　　　　因为燕景程在他身后，所以燕安城和夜凉的眼神交汇，燕景程没注意到。
　　　　但是这些眼神燕子谦都看到的。
　　　　他想要告诉燕景程的，却在燕景程开口之后，他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面。
　　　　“带我走！”燕景程无情的抛下了燕子谦，“大哥，等有机会，我会回来救你。”
　　　　燕子谦冷笑一声，对于燕景程的话并不作任何的回答。
　　　　友谊的小船都能说翻就翻，他们这样在各自的利益面前，还是在生死抉择面前，燕子谦早应该想到燕景程是这样的人。
　　　　他别开脸去，不再多看燕景程一眼。
　　　　罢了，已经走到这一步，他也不会再拉下脸来和燕安城求情，死就死吧！
　　　　“那么就如你所愿。”夜凉一个眼神，阿标就抬手，用枪柄直接往燕子谦的后脖子那边敲去。
　　　　燕子谦眼前一黑，往地上倒去。
　　　　“你——”燕景程不明白夜凉打算做什么，难道是将燕子谦留下，让外面的人处理？
　　　　算了，不管了，还是先走为妙。
　　　　他有心要撤退，全部心思也没有在燕安城身上，抵着燕安城脑袋的枪也松了一些。
　　　　是这个时候了！
　　　　燕安城忽然间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捏住燕景程的手腕，准备将他的枪给抢下来。
　　　　失神也是在那么一瞬间，燕景程不松手，枪也没有从他的手里掉下来，他对准燕安城手上的那条腿，狠狠的踢了上去！
　　　　“砰——”慌乱之下，燕景程开了一枪，那一枪打在了地上！
　　　　筠笙紧张地看着那边的战况，不由得拉紧了夜凉的衣服。
　　　　“求求你，帮帮他！”筠笙求助夜凉。
　　　　夜凉只是置身事外，并无上前帮忙的打算。
　　　　“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夜凉淡然的说着，看着那边招招都致命的两人。
　　　　原来，人心的确是可以扭曲到那种程度的。
　　　　“啪——”房子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冲进来全副武装的人。
　　　　“老大，来警察了。”阿标哆嗦了一声，虽然他们并没有做什么坏事，但总不想和警察有任何的纠缠。
　　　　“我又不是瞎子。”夜凉话刚说完，就半搂着筠笙的腰，几乎是将她腾空包起来，和阿标两人从后面跑去。
　　　　筠笙下意识的想要挣开，不应该这样！
　　　　“别动。”夜凉警告。
　　　　筠笙怔住，可她回头去看了燕安城，看到他依旧和燕景程在动手，但是他腾出余光看到被夜凉带走的她。
　　　　想要追上去，燕景程却并不放过他，哪怕现在他已经完全处于劣势，他就想要最后一搏，弄死燕安城算了。
　　　　这边，阿标一脚踹开了后门，三个人往芦苇荡里面跑去，身后是警察的追击。
　　　　“老大，真的有船在等着我们吗？”阿标有些怀疑，夜凉是什么时候安排的？
　　　　夜凉夹着筠笙，几乎没有让她脚沾地。
　　　　“你说，想要留下还是走？你和燕安城两个人也真的是搞笑，这么长时间了，还在不遗余力的去伤害对方。”夜凉边跑边对筠笙说，句句戳中筠笙的心。
　　　　筠笙不说话，又怎么听不出来夜凉话里的讽刺？
　　　　“爱就爱，不爱就不爱。你们这样累不累，还不如分开，放过自己，也放过对方。”
　　　　放过自己。
　　　　是否只有真的分开，才能算是放过自己也放过燕安城？
　　　　他们这样下去就真的会幸福？紧紧相拥之后，离开却发现自己身上都是伤。
　　　　筠笙再没有继续下去的勇气。
　　　　说话间，夜凉已经带着筠笙跑到了芦苇荡的尽头，后面暂时还没有脚步声跟过来。
　　　　岸边有一艘快艇在等候，果然，夜凉从来都不是没有准备的。
　　　　阿标率先上了船，着急的等着夜凉上船。
　　　　夜凉放下筠笙，“快艇会在公海和邮轮汇合，去意大利，有兴趣和我一起去？”
　　　　筠笙看着夜凉伸出来的手，与其说是邀请，不如说是另一种生活在向筠笙招手。
　　　　夜凉不勉强筠笙，他先跳上了快艇，却没有让船夫开船，等待着筠笙的回答。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一轮金黄色的太阳挂在天空，暖黄色的日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
　　　　身后，是悉悉索索的声音。
　　　　他们追上来了，一面是追夜凉的，还有是追筠笙的。
　　　　筠笙回头，看到了从芦苇荡里面出来的人，有燕安城，有穿着防弹衣的警察，有魏成勋。
　　　　燕安城脸上，身上都有伤，他看到筠笙站在河岸边，夜凉向筠笙伸手，他叫住了那边的人，无人再向河边跑去。
　　　　筠笙，你要走，我不留。
　　　　你若留，此生不负。
　　　　…本章完结…

　　☆、第163章　生不拖，死不欠

“老大，开船了啊！”阿标看着那边一堆的警察，但是奇怪他们为什么不过来，面前这个他们老大不惜以身犯险去救的女人，似乎也在犹豫。
　　　　有什么好犹豫的，他们老大人帅钱多，不上船那肯定是脑子有毛病的！
　　　　筠笙缓缓转身，看着近在咫尺的手。
　　　　如果夜凉没有看错的话，是在筠笙的脸上看到了泪水，不多，不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大约只有一滴。
　　　　她很快伸手去抹掉，随后，将手放在了夜凉的手上。
　　　　触到筠笙的手，她的手很凉，手很纤细。
　　　　夜凉手一紧，将筠笙的手握在手心，而后一用力，蒋云生从岸上拉了过来，另一只手扶在她的腰间，将她抱上了快艇。
　　　　“开船！”见到人上来了，阿标火速的和开船的人说了一句，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是呢，他今天一天的心情都跌宕起伏着，虽然跟着夜凉什么大风大浪的场面没有见过，但是被人拿枪指着头，还是第一次呢！
　　　　快艇启动，而后加速驶离岸边。
　　　　夜凉将筠笙放在椅子上，给她系上安全带。
　　　　快艇开的很快，筠笙看着前方，没有回头。
　　　　夜凉与筠笙之间隔了一个位置，他转头，看到筠笙的表情很平静，但是更像山雨欲来的平静。
　　　　“你要是想……”哭的话就哭出来。
　　　　但是夜凉这句话还没有说出来，筠笙就已经将脑袋埋在膝盖上，肩膀一下一下的抽动着。
　　　　“老大，我们是直接回意大利……啊……”阿标还想说什么，结果就被夜凉一巴掌拍了上去，疼的阿标直接噤声。
　　　　他这才看到，筠笙伏在膝盖上在哭。
　　　　……
　　　　黄昏，岸边。
　　　　燕安城一个人走到岸边，朝着快艇离开的方向，久久凝视。
　　　　他要是想留，就算是动用所有的力量，也能够将筠笙留下来，但是留下来之后呢？
　　　　筠笙自己的选择，是想要离开的。
　　　　强硬的留在身边，他们就会像普通的夫妻那样幸福美满吗？
　　　　不会。
　　　　修补过的关系，怎么都不会如原来那么平整。
　　　　他久久伫立在岸边，腿上的伤似乎也感觉不到了，今天，他好像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整个心脏都觉得空荡荡的。
　　　　不会好了，一辈子都不会好了。
　　　　他捂着胸口的地方，疼，除了疼还是疼。
　　　　他说，你走我不留。
　　　　可他还想说，阿笙，我是真的爱你。
　　　　可是，阿笙走了，他的阿笙走了。
　　　　连年肆拿着手机，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过去，一面担心他的腿伤，却又无法忽略掉打过来的电话。
　　　　“六爷，刚才五少爷打来电话，说顾小姐……”
　　　　燕安城回过头，看着连年肆，似乎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样。
　　　　顾向晚。
　　　　燕安城神色一凛。
　　　　“她在哪？”他问的是“她在哪”，而不是“他在哪”。
　　　　说着，燕安城就已经准备往回走，将连年肆甩在身后。
　　　　连年肆看着燕安城拖着受伤的腿，他究竟是有多大的忍耐力，才能够撑到现在。
　　　　“顾小姐的遗愿是，不想让你看到她最后的样子。”
　　　　燕安城忽然间停下了脚步，怔怔的站在原地，一步也走不出去了。
　　　　筠笙走了，不愿意留在他身边。
　　　　向晚死了，永远和他说了再见。
　　　　两个在他生命中都留下过浓墨重彩是的女人，在同一天都选择离他而去。
　　　　连年肆看的很清楚，燕安城在伫立了十秒之久之后，他高大雄伟的背影，忽然间往旁边倒去！
　　　　……
　　　　“怎么……”筠笙从船上下来，发现这里是东海市的码头。
　　　　昨天快递的确是和一艘船汇合，反正筠笙就跟着上去了，船上有医生帮筠笙处理了手腕的伤口，有些感染，索性不是很严重，不然必须马上送到医院去。
　　　　后来，筠笙就在船舱里面睡觉了，脑子里面一片乱，然而躺下几分钟就入睡了，实在是太累了。
　　　　早上醒来，夜凉就让她下船。
　　　　她并不觉得意大利会这么快到，果然，是到了东海市。
　　　　也是，她护照什么的，都在燕安城家里，就算夜凉神通广大将证件什么的都帮筠笙办好，那样也就太麻烦他了。
　　　　他们两个说到底也没有什么交情。
　　　　想到这里，筠笙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下了船之后，她转向夜凉。
　　　　“谢谢你夜先生，昨天救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以后你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来找我。”筠笙真诚感谢。
　　　　夜凉双手抄在裤子里面，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波澜不惊的筠笙。
　　　　明明昨天都要哭死过去的人，今天早上除了一双红肿的眼睛显示她昨天心情低落之外，别的细节处根本看不出。
　　　　原来，女人绝情起来，是比男人还要可怕的生物啊！
　　　　“不用谢。”
　　　　筠笙顿了顿，“那，再见。”
　　　　说来也巧，船就在东海市停了下来，之前筠笙找虞美人帮忙，就是将外婆送到这边来，以后，以后，就在东海市待下去，等到稳定了，再和初见说。
　　　　她肯定会生气，可得要好好安抚一下她的。
　　　　“你这样，可以？”夜凉打量了一下筠笙。
　　　　衣服虽然是换上了干净的，但是她身无分文，怎么过？
　　　　筠笙点点头，还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况她都过了，难不成现在就能够压死她吗？
　　　　不会，那些让你痛苦难过却没有打败你的，只会让你更加坚强。
　　　　“呐，给你。”夜凉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一个钱包，扔给筠笙。
　　　　筠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见有东西扔过来，她就伸手接住。
　　　　拿稳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个钱包。
　　　　“不用了。”筠笙递回去，哪能平白无故的拿人家的钱？
　　　　她再也不想因为没钱而去依靠一个男人，燕安城就是前车之鉴，以后，她想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算暂时借你的，以后再还给我。”
　　　　“有借有还，你们才能再见面。”阿标在旁边嘀咕了一句，反正男女之间，一借一还，不就有了来往嘛？
　　　　夜凉抬手就朝阿标脑袋上招呼了一下，“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阿标抱着自己的脑袋，往旁边跑去。
　　　　听到阿标这么说，筠笙就更加不能要夜凉的钱了，她想要彻底的和秦城的那些人说再见，就算夜凉不是秦城的，但是他们都认识。
　　　　“还是谢谢你，不用了。”筠笙直接将钱包塞到夜凉的手中，“后会无期。”
　　　　看，后会无期这种话筠笙都说得出来，夜凉似乎也就明白了什么。
　　　　“好吧，不勉强你，再见。”夜凉朝筠笙挥挥手，也没有再说多余的话。
　　　　他站在原地，看着筠笙离开。
　　　　阿标转了一圈回来，发现自己老大竟然看着他救的人走了！
　　　　“老大，你怎么让她走了？怎么可以让她走了，你昨天晚上在人家床边守了一晚上，你竟然让她……啊……”阿标还没说完，夜凉就在他的脑袋你上再敲了一下。
　　　　“我说留着你有什么用，黑个系统要半个小时，带你去救人你给我拖后腿，你说我留你何用？”
　　　　“解闷聊天还能带你遛弯。”
　　　　“滚。”
　　　　夜凉和阿标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直落在筠笙身上。
　　　　良久，他伸了一个懒腰，转身往船上走。
　　　　……
　　　　筠笙从码头出来，还真的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第一次来东海市，如果之前不是因为认识虞美人，也不会将外婆送到东海市来修养，本以为和燕安城离婚之后，她就可以全身而退的来到这里。
　　　　没想到现在来是来了，却是身无分文的来了，连怎么去外婆的疗养院都不知道。
　　　　刚才应该问夜凉要一块钱打个电话的……
　　　　不行，就算是一块钱，也应该是靠自己的双手得来的。
　　　　最后，筠笙到码头的管理处打了电话，让虞美人往管理处这边的人支付宝上转了钱，这边的人再给她现金。
　　　　虞美人还想问她怎么忽然间就来了东海市，具体的筠笙也没办法现在说，只能等到以后见面再说。
　　　　拿着借到的钱，筠笙要去医院。
　　　　从码头出来，筠笙准备坐公交车，路过报停，看到了今天的日报。
　　　　全国新闻的那种。
　　　　反面整个版面，上面赫然间写着——秦城燕安城与妻子苏筠笙从今日起解除婚姻关系，生不拖，死不欠。
　　　　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看到这个版面，筠笙忽然间觉得，轻松了。
　　　　从此以后，她和燕安城便再无瓜葛。
　　　　她转身，慢慢的往车站走去。
　　　　可是，为什么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完全不受控制的。
　　　　告别，与那么深爱燕安城的苏筠笙告别。
　　　　…本章完结…

　　☆、第164章　禁忌

秦城，细雨。
　　　　来送顾向晚的人不多，她的父母，三两个亲戚，顾向晴在医院里面，他们也没打算告诉她刺激她的病情。
　　　　燕语嫣来了，而后就是燕昭谈。
　　　　墓园员工动土，慢慢的盖上了顾向晚的骨灰盒。
　　　　站在墓前的顾向晚父母，早已经憔悴，哭也哭不出来。
　　　　燕语嫣伏在燕昭谈的怀里，轻声抽噎。
　　　　经历第二次的生死别离，燕语嫣觉得自己还是没能够从这当中反映过来。
　　　　不是说还有半年的吗？为什么这么快就去了。
　　　　燕昭谈撑着伞，另一手轻轻拍着燕语嫣的背。
　　　　土已经盖好，种上了新的草皮，他们将手中的白玫瑰放在草皮上。
　　　　良久的伫立之后，送行的人渐渐离去。
　　　　最后，只剩下燕昭谈还站在墓前，伞给了燕语嫣让她撑走。
　　　　黑色的西装上面已经被雨水打湿，他却那么目不转睛的看着墓碑上顾向晚的照片。
　　　　那天，他们在护城河边上，他们坐在车顶上，顾向晚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打趣地说道：“没想到最后一刻，陪在我身边的人竟然是你。”
　　　　燕昭谈自然是知道顾向晚最希望看到的人是燕安城，哪怕是一眼。
　　　　不过在他还没开口的时候，她又说：“谢谢你，陪我看最后一次夕阳。”
　　　　燕昭谈记得那天的夕阳，特比的红，染红了整片的天空，就像小学课本里面说的火烧云一样，连带着河面上都是一片通红，特别的壮观。
　　　　他还记得，在自己怀里的人，也穿着火红色的裙子，她的皮肤白希，火红色称得皮肤更加的好看。
　　　　他们具体说了什么，燕昭谈不记得了，或者说，不愿意再记起来。
　　　　后来，她的呼吸声越来越浅，几乎是无法察觉的那种。
　　　　她说冷，他将她抱得更紧了。
　　　　燕昭谈无法明白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情。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爱没爱过这个人，可能是爱过的吧，不然也不会在她人生最后一程陪她走过。
　　　　又或者是可怜。
　　　　可燕昭谈从未觉得自己是个好心的人。
　　　　他再次看着墓碑上顾向晚微微笑着的脸。
　　　　她最后说：“你和燕安城好好的，不要在吵架了。也不要，让他看我最后一眼，太丑了……”
　　　　然后，她就闭上了眼睛。
　　　　燕昭谈深呼一口气，抬手，胡乱地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