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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色撩人,狂傲总裁惹不得-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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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输液针因为她的动作而偏离了原来的轨迹,已经有鲜血倒流。
燕安城看到,他不敢上前。
“好,我出去,你别激动!”燕安城后退,退到门口。
他还没有出去,可是筠笙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
“滚——”筠笙最后一声,将手背上的输液针都甩出去了!
这下,燕安城是真的不敢再在房间里面待下去!
等到燕安城将门关上,筠笙的情绪才慢慢的冷静下来。
虞美人回过神来,刚才筠笙那忽如其来的躁动,她根本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下,她看着筠笙额头上都是汗,手背上输液的地方被针头划出了一道伤口,鲜血直冒,她皱着眉头,左腿那边大约是扯动到了什么,她倒在床上。
“筠笙!”虞美人过去,马上抽了纸巾将她脸上的汗水擦掉,“叫医生,我帮你叫医生……”
虞美人手哆嗦着要去恩病床上面的铃。
筠笙抬手,拉下。
“不用了……我没事。”她脸色苍白,虚汗直冒,却说没事。
“你这样怎么叫没事?”虞美人也是急坏了。
“我说不用了。”筠笙再次说道。
虞美人一怔,然后依了筠笙,实在是她刚才太吓人,那么虚弱的身子,却在见到燕安城之后,那么的激动,全身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告诉我,郑月晨怎么样了?”筠笙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如果筠笙这么大费周章的只想要知道郑月晨怎么样的话……
“他死了。”
筠笙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心中忽然间就放松了下来,她竟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为什么不愿意醒过来,不就是因为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吗?郑月晨脱掉了她的衣服,在那张大床上,肆无忌惮的亲吻她!
然后,她拿起了烟灰缸,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到现在,她一闭上眼睛,想到的全部都是那个画面。
真的没有听到燕安城在她病床边说的那些话吗?
真的在任何一个可以醒来的时间,却唯独在燕安城离开的时候醒来了。
为什么?
不愿意看到他。
他说,那些人他都帮她收拾了。
他说,没有人会欺负她。
他说,阿笙,醒过来。
“筠笙,不关你的事,是那个人渣伤害了你,是他罪有应得。对不起,要是我那天一直跟着你,你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虞美人看到筠笙现在几乎是在折磨她自己的样子,就心疼不已。
筠笙看着虞美人,想说话,可是什么都说不出。
好像话在刚才全部都说出来了一般,她不知道说什么。
就只能看着虞美人。
是呢,不管她的事情,是那个人渣伤害了她,她只是错手。
可是,那些抹不去的事情,那些抹不掉的鲜血,勾画成了筠笙现在脑海中的恐惧与深渊。
“我的腿……”她看着她被打上石膏的腿,刚才因为剧烈的闹腾而十分的难受,但是她现在不想看到医生,不想看到任何不熟悉的人。
虞美人强忍住情绪,道:“米分碎性骨折,等到石膏拆了,就差不多好了,没关系的。”
她在强调“没关系”这三个字,筠笙听得出。
没关系就没关系吧,还能怎么样呢?
难不成还要断了?
“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筠笙安静的坐在床上,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起来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但是有没有事,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了。
“筠笙……”
“出去。”
…本章完结…
☆、第197章 枕边的人并不是你
筠笙忽然间有些理解燕安城一年前的状态。
不想见任何人,不想自己构造出来的虚幻世界被打扰,她希望这个世界里面就只有她一个人。
她就在这个病房里面,然后天荒地老,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不需要去管那些琐碎的事情。
静静沉沦。
看,外面在下雨呢,雨点一滴一滴的砸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房间里面特别的安静,筠笙能够感觉到那些声音像是砸进了她的心里一般。
当情绪全部沉淀下来的时候,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都会放大放大的投入了她的各种感官里面。
病房外面,燕安城坐在沙发上,看着外面下着的雨。
一年前,他也是在这个病房里面,在车祸发生之后,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黑暗。
他能够明白筠笙将所有人都阻挡在外面的那种心情。
逃避,怯懦,胆小。
燕安城直面自己的心思,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在那件事面前有这样的心态。
可他是男人,一定得要挺过去,也不是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就能够解决所有的事情。
筠笙不一样,她是女孩子。
他也没有要歧视女孩子在这种事情上的态度。
只是……
燕安城忽然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旁边站着的连年肆即刻上前,询问有什么需要他做的。
燕安城往病房那边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沉声道:“把这些东西都收了。”
这里俨然是燕安城的另一个办公场所,如今他说要把这些东西都收了,他的意思是,要离开这里?
连年肆顿了一下,然后动手将桌上的东西都收了起来。
电脑文件合约,全部被收了起来,交给了等在外面的人。
等到连年肆重新回到病房的时候,见到燕安城负手站在病房门口,却始终没有推门进去。
他不敢打扰,只能站在那边看着燕安城。
……
病房内,筠笙半坐在床上,看着打着石膏的腿。
米分碎性骨折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就是她觉得自己的腿好像要断了,在没有外力的帮助之下她没办法一个人去卫生间,不能下床,甚至连拿一下床头柜上的水杯,都觉得要使出全身的力气都够不到一样。
好在也只是骨折,总有一天是会把石膏取掉的,她还会有站起来走路跑步的机会的。
那么……燕安城呢?
不,光是想到那个人的时候,脑中那些画面就开始交叠。
她被郑月晨脱掉衣服扔到床上,被他肆无忌惮的亲吻,她完全不计后果地将烟灰缸砸在他的脑袋上。
啪的一声,筠笙睁开眼睛,眼中全部都是慌乱。
不一样,全部都不一样了。
她是个不干净的女人,她是个杀了人的女人。
杀了人,是要受到惩罚的。
……
病房外,燕安城到底是将放在门上的手给收了回来。
她醒了,她不愿意看到自己,她正在经历他一年前经历过的事情。
他深深地理解那种情绪,她想要一个人待着。
燕安城转身,在转身之后,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波澜不惊,淡定,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像他过去一年一样。
“走吧。”他这一声,也不知道是对连年肆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连年肆帮燕安城打开了门,欠身等他走过去。
他依旧走的很慢,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慢。
连年肆以为是他腿伤难受,但是看他表情,并无任何因为腿伤的隐忍。
那么,便是不舍得离开这里。
可到底,病房外面的客厅也就那么大,不管燕安城走得多慢,还是要走到门口的,还是要和这里说再见的。
当病房外面客厅的门被关上的时候,不知道关上的是谁的门。
门口站着的,不仅仅有他的人,还有在这边守候了好些天的警察。
那天晚上的事情到现在都还没有得到一个清楚的定论,一个当事人在送来医院之后抢救无效死亡,还有一个被燕安城保护得外人一概见不到。
但是,案子始终是要进行下去的,不然也不好交代。
“燕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给苏小姐录口供。”一个年轻的女警察问着燕安城。
虽然他们的头儿也说这件案子就慢慢来,等到当事人什么时候可以录口供再说。
可到底样子也是要做一下的,毕竟另外一个人死了。
燕安城看着面前的那个女警察,似乎是在沉思,又好像是在放空。
“抱歉,苏小姐现在的身体状态不适合……”
“待会你们让护士进去问一下,如果可以,就做。”燕安城打断了连年肆的话。
连年肆也略微有些不懂的看着燕安城,他要让筠笙在他不在的时候录口供?
“谢谢燕先生的配合。”
燕安城似乎还在想着什么,看了眼女警察旁边的男警察,忽然间道:“录口供可以,只能你一个人进去,或者,换别的女警察过来。”
旁边的男警察莫名的尴尬了一下,但是想到这是什么案件,立刻会意过来。
“抱歉,是我们考虑不周了。”女警察连忙道歉。
燕安城微微颔首,然后和连年肆一起往外面走去,燕安城的神态似乎一直是在放空的状态。
他又好像想到了什么,道:“律师那边……”
“燕飞的许律师已经准备妥当,她已经拿到所有的证据。”其实这件事,燕安城早些天就已经吩咐好了,然而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他。
不知道是害怕连年肆忘记了,还是害怕他自己忘记了。
燕安城在筠笙的事情上,越来越如履薄冰,越来越三思而后行。
……
下午的时候,筠笙依旧坐在病床上,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然后护士进来了,护士进来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想要钻进被子里面。
“苏小姐,外面有两位警察,说想要给您录口供,看您现在方便吗?”是一直照顾筠笙的护士,所以她对她的戒备才少了一些。
但是听到警察这两个字的时候,筠笙只觉得心中有个黑暗的地方被一点一点的照亮。
她好像明白了这几天夜晚无法安睡的原因,她不可能一直在病房里面,不可能一直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去逃避那些自己做过的事情。
她……杀人了。
“……好的。”筠笙点点头。
“一起来的还有您的律师,可以帮您请他们一起进来吗?”
“律师?”筠笙有些茫然的看着护士,她直达自己并没有请什么律师,难道是虞美人请的?
但是很快的,筠笙就在脑海里面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不要,不要律师。”
最后,就是两名女警察和筠笙三人在病房里面。
女警察穿着深蓝色的制服,胸前有警徽,虽然她们脸上并没有那种凶神恶煞的表情,但是筠笙看着她们的时候,依旧觉得自己罪恶感十足。
她眼神有些飘忽,双手交叠,她紧张的时候就会这样,不断的用右手去捏左手的大拇指,仿佛这样才会安心一些。
“苏小姐,您不用紧张,只要将27号那天晚上的事情详细的和我们说一下就可以了,如果您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您可以终止这次谈话。”拿着笔记本的女警察声音轻柔的说着,尽量让筠笙可以放松下来。
筠笙点点头,苍白的脸上有着说不出的情绪,她咬着下唇,略白的唇都要被她咬出血痕来。
她几度要开口说话,想要说出那天晚上的经过,但是看着两个女警察的时候,那些话就像是哽在喉咙里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苏小姐,没关系的,您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其实那些事情在筠笙的脑海里面特别的清楚,她梦到过好多回,是挥之不去的梦靥。
可是,在面对正义的她们的时候,筠笙真的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做了强大的心理建设,她一遍一遍的鼓励自己,要把那些事情都说出来,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她能做到问心无愧就行。
哪怕是坐牢,她都没关系。
可是,说不出来啊!
纵使有千言万语,这个时候却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两个女警察交换了一下眼神,觉得今天是什么事情都问不出来了,遇到这种事情,她们也知道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股问出来的,早就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
女警察合上了笔记本,依旧用她柔和的声音说道:“苏小姐,您今天大概还有点累,等到您想说了,再给我们打电话好吗?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女警察撕下笔记本上的一张纸,写上了她的电话号码,递给了筠笙。
筠笙在女警察递过来纸的时候,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下。
抗拒外人的靠近,她的防备心极为重。
创伤后遗症。
女警察只得将写了电话号码的纸放在床头柜上。
“那我们先走了,您好好休息。”
筠笙看着两人其实并无恶意,可她就是无法对着那些陌生人说出那天的事情。
“……对不起。”筠笙垂下头。
“您好好休息。”
女警察离开了病房之后,筠笙就陷入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安静之中。
她在想,她到底是怎么了。
想了一整个下午,都没能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傍晚,护士进来送晚饭,筠笙想要开口和她说说话,想要证明自己还是能够和别人说话的。
可是从头到尾,她也只是说了你好,谢谢,再见。
再没有别的,没有了。
那些曾经都在嘴边的话,都变成了最难以启齿的字。
不,筠笙不想承认自己丧失了与人交流的能力,她和人说话没有任何的障碍。
看着面前的饭菜,她没有一点点的食欲,拿起的筷子又放下。
她想要出去走走,哪怕是自己的腿不方便。
房间里面有拐杖,有轮椅。
她借着拐杖的力道,坐在了轮椅上面,她可以出去的。
她还不会怎么使用轮椅,手上没什么力道,推也推不动,总觉得自己有些没用,当她到了门口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
筠笙是想要伸手去打开门的,手都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面,想要转开,然后,出去。
可是,使不上力气。
是真的使不上力气,还是不愿意去打开这扇门。
她想要下定决心出去的,她不想要缩在自己建造的世界里面。
她觉得自己不可能是一个胆小怯懦的人的。
只是这个时候,她没办法打开这扇门,就像下午的时候,已经酝酿好的话,都已经到喉咙那边了,却仍旧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候,筠笙忽然间意识到,自己可能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抗拒,她走不出去了。
道理她都明白,却仍旧过不好现在。
她推着她的轮椅,到了窗户那边。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下来,从病房望出去是大片的绿化,但是因为现在已经晚上,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一片漆黑。
她在窗边不知道坐了多久,虞美人从外面来,身上带着寒气。
她怕把凉意带给了筠笙,即刻脱下了外套。
“筠笙,你怎么坐在轮椅上了,是想要出去吗?我推你出去。”虞美人放下衣服,走到筠笙身边,才看到她放空的表情。
“筠笙?”
虞美人连续叫了好几声,筠笙才慢慢回过神来,有些茫然的看着她。
是虞美人,是在她困难的时候帮助过她的虞美人,是和她好几年的朋友。
可是看着虞美人的时候,筠笙忽然间觉得,好像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她需要一个人来说说心里的事情,她想要像刚醒来那天一样有什么情绪都发泄出来,不想看到燕安城就让他滚。
不想说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就说想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可是现在,她看到虞美人,纵使心中还有那么多话想要说,想要倾诉,缺什么都说不出来。
虞美人感觉到了筠笙的不对,她蹲在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
可是瞬间,筠笙就将她的手从虞美人的手中抽了回来。
觉得有些,脏。
不是觉得虞美人脏,而是觉得自己脏。
“筠笙,你怎么了?有什么事你告诉我,你不要憋在心里面,会憋出病的。”虞美人不敢莽撞的再去拉筠笙的手,明明前两天还能和她说话的,为什么她今天来的时候,筠笙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究竟在房间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从筠笙出来时候的狼狈模样,怎么会不往那方面想?
之后,筠笙就被送到了医院里面,燕安城封锁了所有的消息,除了知道筠笙腿骨折和身上有淤青之外,再不知道别的。
筠笙对虞美人摇摇头,说她没事。
怎么能没事呢?虞美人和筠笙说了很多,她都只是点头或者摇头。
虞美人没办法撬开筠笙的嘴让她开口说话,如果她不愿意,那么再怎么强迫都没有用。
虞美人离开之前想要帮筠笙上到床上去,但是筠笙拒绝了,她要自己到床上去。
等到虞美人走了之后,筠笙一个人,很费力的,终于到床上去了。
原来,是这种感觉。
原来在没有双脚的帮忙之下,做这种别人看起来十分容易的事情,却这么的困难。
……
病房外面,虞美人久久不敢离开,想了很久之后,还是给燕安城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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