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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系列第八部 阴阳师--太极卷-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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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
“咒。”
“喂,晴明,你是不是又想唬我了?”
“我没唬你。”
“真的?”
“听我说嘛,博雅。”
“嗯,嗯。”
“何谓雪?”
“什、什……”
“所谓雪,是水。”晴明抢先回答。
“嗯,嗯。”博雅点头。
“春天一到,雪会融化成水,沉入地底,有些水成为河流,流入池子或大海……”
“嗯。”博雅再度点头。
“这些水则溶于大气。”
“大气?”
“用器具盛水,搁置两三天,不是会自然消失吗?”
“嗯。”
“你说,那水到底跑到哪里了?”
“哪里?”
“溶于大气了。”
“……”
“水气再天上凝结,再变成云,变成雨,最后降到地面。而这水气,有时候就会变成雪。”
“嗯。”
“虽然时时改变形状或状态,但本质是水。”
“……”
“那些水,有时因咒而变成云,变成雨,变成雪。”
“可是,按照你的道理来说,你说是本质的水,不也是一种咒?”
“正是如此,博雅。我说的本质的水,也是一种咒,其实也可以说水的本质是云或雪。无论水呈什么形状,那形状就是本质,也就是咒。”
“晴明啊,你是说,天上并非储存这无穷尽的雪吗?”
“没错。”
“雪的本源,不但天上有,大地也有,随处都有的意思?”
“嗯。”
“换句话说,无论雪、雨、水、云,都没有源头,它们彼此都是本质,彼此生出彼此,在这天地间循环,对吧?”
“你说得很对,博雅。”
“也就是说,我现在正在看着循环于天地间的咒。既然如此,所谓赏雪,就是观赏咒的循环喽?”
“博雅,你太厉害了。所谓赏雪,正是你说的那样。”晴明的声音隐含赞叹。
“咒,是会循环的。”晴明边说边望向庭院,“任何咒都无时不在变化。释尊也说过,一切万物,无常存者,也就是诸行无常。”
“晴明,真稀罕,没想到在这儿能听你说佛法。”
“佛法与咒的道理,追根究底是一样的。”晴明说得若无其事。
“可是,晴明啊……”
“怎么了?”
“同你讨论过雪的话题后,我好像理解了一点什么道理,只是……”
“只是什么?”
“最初我望着雪花时,那种感到不可思议又仿佛是惊讶的感觉,也就是最初的那种心情,我觉得好像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是吗?”
“雪也是一种循环的咒,这道理的确令我很惊讶。可是,我最初望着雪花所萌生的那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其实也是我真正的感觉。”
“你真是个不可思议的汉子,博雅。”晴明深有感触地说。
“我哪有不可思议?”
“听好,博雅。赏雪的行为,等同于观赏咒的循环,这个道理可不是我说的。是你说的。”
“原来是我说的……”
“这种道理,一般和尚或阴阳师也不见得能理解。你却轻而易举地说出关于天地的道理。”
“是吗?”
“是的。而且你不觉得自己说出大道理,还在那边感叹雪有多不可思议。这样的你,我觉得比雪更不可思议。”
“是吗?”
“我就是欣赏你这种地方。”晴明红唇泛出微笑。
“晴明,别嘲弄我。”
“我没嘲弄你。”
“真的?”
“我只是想说,你是个好汉子。”
“果然在嘲弄我。”
“没那回事。”
“有那回事。你每次说我是‘好汉子’时,大抵都在嘲弄我。”
“博雅,你嘴巴噘起来了。”
“哪有?”博雅伸手按住嘴唇。
“你真是个好汉子,博雅。”晴明微笑着。
博雅放下手,这回真的噘起嘴说:“别再嘲弄我了。“
此时,晴明右手指尖已端起酒杯,边喝酒边望向庭院。
“雪下得真大。”晴明自语。
博雅跟随他的视线,也望向庭院的雪,接着低声说:“对了,晴明……”
“干嘛?”
“碰到这种雪天,我老是想起白比丘尼大人的事。她还好吗?”
“博雅啊,那位大人是吃了人鱼肉、不老不死的人,罕得生病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晴明。我不是说她的肉体,我是说她的心灵。”
“我知道。”晴明望着不停降落在庭院的雪花。“虽然我也不知道她的近况,不过,这雪花应该会落在每个人的身上吧。”
“……”
“这雪花应该也会下在白比丘尼大人身上吧。不只是白比丘尼大人,只要想到这雪也下在分别后即不知去向的某些人身上,
你不觉得这雪就突然变得很可爱吗?”
晴明收回视线,眼前正是博雅的脸。
“或许,这雪也下在行踪不明的平实盛大人身上。”博雅说。
“喔,你是说左卫门府的平实盛大人?”
“晴明,你见过他?”
“不,曾经看过他几次,但从未交谈过。他应该是大尉吧?”
“嗯。一年前奉命上任大尉。”
“听说一个多月前,夜里出门后就失踪了?”
“我受过卫门府藤原中将大人的照顾,所以很想帮他忙……”
“听说中将大人很看重平实盛大人。”
“正是呀,晴明。”
晴明似乎突然想起什么,悄声说:“有关那位中将大人之事,博雅,你是否曾有耳闻?”
“什么事?”
“他好像患病了。”
“中将大人生病了?”
“就是当前京城流行的那个病。”
“猿叫病?”
“嗯。”晴明点头。
所谓“猿叫病”,事两个月前开始在京城流行的病,首先会发烧,接着全身疼痛。
不但腰部和脊椎的关节会疼痛,还会因高烧而呻吟不已。严重的话,甚至无法起身,整天卧病在床,然后半夜突然在床上“咿呀”地叫出声。
由于那叫声跟猴子叫声类似,众人便称之为“猿叫病”。
病人喊着“热啊,热啊”,又会频频要水喝。有人幸运痊愈,但也有几人因此丧生。藤原中将正是患上这种病。
“可是,晴明,你怎么知道此事?”
“问得好,博雅。”
“嗯?”
“其实,来过了。”
“来过了?”
“你来这儿之前,藤原中将宅邸派人来过了。那时还没下雪。”
“原来如此。”
“听说,四天前就患病了,目前似乎很衰弱。服药也无效,所以才来请我设法。”
“你打算怎么办?”
“我答应过去一趟,可是这雪……”
“嗯。”
“对方说傍晚会派牛车来接人,如果会来,应该再过一刻就到了。”
“原来有这回事。”
“可是,博雅啊……”
“怎么了?晴明。”
“我非常感谢你认识中将大人。”
“什么意思?”
“我向来很怕那种拘泥形式的大人宅邸。如果你愿意陪我去,可以壮我的胆。”
“是吗?”
“怎样?要不要一起去?”
“嗯……”
“走吧。”
博雅刚想开口,晴明又再度催促。
“走。”
“走。”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
二
傍晚,果真如晴明所说,藤原中将宅邸派牛车来接人。牛车停在大门外。
晴明和博雅都穿上皮靴,一步一步使劲踩在雪上,来到大门外。
雪,依然下着。
两人身上的衣服也积了雪花。
傍晚苍白阴暗中,放眼望去都是雪景。
四个随从手中举着火把,站在雪中静待晴明与博雅。
两人往牛车内窥了一眼,发现车内搁着取暖用的火炉。
“喔。”
“太好了。”
两人同时说道。此时,两人身后响起呼唤声:“喂,晴明……”
晴明和博雅回头一看,发现不远处有个老人站在雪地中。
一头蓬乱的白长发。在这种雪天傍晚,老人身上竟只穿着一件破烂便服。炯炯有神的黄浊眸子。满脸皱纹。
正是芦屋道满。
“原来是芦屋道满大人。”
“久违了。”道满低声道。
雪花亦飘落堆积在道满的乱发上。
“您找我有事吗?”晴明问。
“你是不是打算道藤原中将那儿?”
“是。”
“既然如此,那东西本是吾人的份。”
“您的份?”
“不管出现了什么,你都要跟吾人各分一半。好好记住这点。”
“我会记住,只是,这是怎么一回事?”
“去看就知道。”道满说毕,转身跨出脚步。“吾人就暂且作壁上观。要是你成功完事了,再来向你要吾人那一半。”
道满抽拔着脚步,走在雪地中。他竟然光着脚。
待道满消失踪影,晴明与博雅才做进牛车。
三
藤原中将在床上大叫。
“热呀……”
“热呀……”
意识已失去大半。全身发汗,掀开杯子便会升起一股水气。伸手触摸他的肌肤,可知他全身热得不成人样。
“痛呀……”
“痛呀……”
背部、腰部,全身骨头都痛得很,入睡后也屡次更换睡姿,时时扭动身体。然后,会突然双眼一瞪,发出尖锐得“咿呀!”叫声。
家人都聚集在枕边,却束手无措。
由于病人发汗,身上的衣服一下子就湿透了,家人只能边帮病人换衣服,边安抚几句“振作点呀……”、“要不要紧啊?”而已。
给病人服过种种药方,却都无效。有时候见病人频频喊热,冷不防病人又说:“冷呀……”、
“冷呀……”,全身咔哒咔哒发起抖来。接着再度睁开原本紧闭的双眼,大叫:“咿呀!”
晴明与博雅抵达时,正是病人处于这种状况的时刻。晴明坐在屏风后的中将病榻枕边,徐徐调整呼吸。
灯火有四盏,中将额头上的汗珠和乱发,清晰可见。
晴明观察中将,发出一声:“哦。”
似乎明白了某事,点点头自言自语:“原来如此,原来时这么回事……这病,不需药方,也不用什么特殊修法。”
“喂,真的吗?晴明……”一旁的博雅问。
“博雅大人,您看吧。”晴明说。
有旁人在场时,晴明对博雅的应答态度会变得谦恭有礼。
博雅听晴明如此说,再度望向中将。博雅凝视了中将一阵子,似乎总算察觉某事,轻微发出叫声:“喔……中将大人他……”
听到博雅的叫声,众人望向中将,这才发现中将的样子与方才迥然不同。
方才时时左右扭动身体,现在却静止不动。方才时时发出:
“冷呀……”
“热啊……”
“痛呀……”
现在却紧闭双唇,知轻微发出鼾声而已。
头发依然三乱,面色依然憔悴不堪,但除去这些,中将的睡姿与平常毫无两样。也不再发出“咿呀”叫声。
藤原中将闭着双眼,安稳沉睡着。
额头上仍有汗珠,但汗珠不再增加,看似逐渐退烧。
这是晴明坐在枕边时便出现的状况。
“晴明,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还没做。”晴明说毕,将视线移到隔着中将病榻的对面。
晴明正好坐在仰躺的中将右肩附近,视线则望向中将左肩附近的枕边。
对着那枕边,仿佛那儿坐着个人,晴明向空无一物空间点头说道:“是,我看得见你。”
“喂,晴明,怎么回事?”博雅问。
但晴明不理博雅,只说:“原来如此,原因是额头上那个……”
晴明支着单膝起身,从怀中取出一片纸张,低声念诵咒文,再用右手指尖轻轻触摸左手拿的纸片。
纸片移到晴明右手,他探身至对面,将右手中的纸片朝空中一抹。
刹那间——
中将枕边缓缓出现人影。
那人影,立即化为真正的人。
那人,身上穿着公卿便服,右手拿着小槌,正凝视晴明。
“喔!”众人发出惊叫。
“这不是平实盛大人吗?”
“的确是平实盛大人!”
“的确是平实盛大人!”
坐在中将枕边的人影,确实是失踪了将近一个月的平实盛。
“喔!”
其次发出叫声的,是平实盛本人。
“这么来说,大家都看得见我吗?看得见我吗?”
实盛开始放声大哭
四
“看得见。”
经晴明如此催促,不久,平实盛才开口。
“那晚,我打算到女人那儿,没想到途中遇见妖鬼了。”
说完这句,实盛才开始徐徐道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五
一个月前的某夜,平实盛出门到西京某位女性住处访妻。
那天,他单独出门。没搭牛车,身边也没有随从。是徒步前往。
虽说官职是大尉,但官位是从六品,并非高官。
出门搭牛车不如独自徒步来得方便,而平实盛也喜欢如此。
在四条穿过朱雀大路后,走了一阵子,前方有几圈亮光逐渐挨近。是火把亮光。
这晚是月夜,实盛身上没带任何照明。
万一碰到认识的人,有点麻烦;若对方是盗贼,就算实盛是卫门府官员,也无法单枪匹马与其搏斗。
实盛打算躲起来避开,凑巧附近有株高大松树,也便藏身松树后。
那不是人。是妖鬼。
独眼妖鬼。
无数手臂的妖鬼。
没有脚,用身上的六只手走路的妖鬼。
用单脚跳跃,边跳边舞的妖鬼。
约有十个类似的妖鬼组成一团,往实盛这方走过来。
实盛吓得魂飞魄散,暗自祈祷众鬼快快通过。不料,众鬼竟在松树前停下来。
“喂,好像有什么味道。”
“嗯,的确有什么味道。”
“我也闻到了。”
“我也闻到了。”
众妖鬼站在马路中央,开始抽动鼻子。
“这不是人的味道吗?”
“是人的味道。”
“这附近有人。”
“人在哪里?”
“人在哪里?“
众妖鬼往四方散去,分头搜寻。
实盛在松树后吓得缩成一团,全身不停发抖。
“哗!“
冷不防,张着血盆大口的独眼妖鬼探头到松树后。
“找到了!”
妖鬼抓住实盛后颈,把他拉到马路中央。
“喂,这人肯定是看到我们的身影,才躲在松树后。应该不是普通人吧?”独眼妖鬼说。
“这表示他看得到我们。”
“太奇怪了。”
妖鬼议论纷纷。用六只手在地上爬的妖鬼问实盛:“喂,你平日什么佛?”
“是,是。虽然不是虔诚信徒,但平日一有机会,我总是向六角堂的如意轮观音合掌……”实盛好不容易才如此回答。
“喔,原来你平日都去拜六角堂?难怪看得见我们。”
“有道理。”
众妖鬼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话说回来,这小子怎么处理?”
“吃掉吧。”
“对,吃掉吧。”
众妖鬼决定吃掉实盛时,单脚妖鬼说道:“慢着,我们正在赶路。”
“嗯,我们必须到二条的藤原清次宅邸。”
“本来就已经够忙了,正好缺人手呢,哪有时间吃人?”
“说得也是。”
“不如让这男人当我们的帮手?”
“喔,好注意。”
“就这么办!”
众妖鬼刚说毕,独眼妖鬼便“喀”的一声,朝实盛吐了一口唾液。那口唾液正中实盛的额头。
“来,你拿着这个。”妖鬼之一递给实盛某样东西。
仔细一看,原来是把古旧小槌子。
“你拿着这个,跟我们走吧。”
众妖鬼再度成群结队地往前走。实盛只得跟在众妖鬼身后。
待实盛回过神来,才发现众妖鬼不知何时两个一组地散开了,而自己则和独眼妖鬼站在藤原清次宅邸前。
“进去吧。”
独眼妖鬼旁若无人地走进清次宅邸。
夜深人静,宅内人都睡着了。可是,实盛他们逐渐放大脚步声往宅内走去,却每人醒来。
不久,他们来到在寝具中熟睡的清次枕边,妖鬼停下脚步。实盛也站在妖鬼一旁。
“刚刚给你一把小槌子吧?”妖鬼用独眼瞪了实盛一眼。
“是,是,的确有。”实盛点头。
“你拿那小槌子捶打清次。”妖鬼说。
“什么?”实盛听不懂妖鬼的意思。
“总之,你就下手打。”
实盛只好拿着小槌子,战战兢兢地,在杯子上捶打清次的身体。
清次呻吟了一下。实盛以为他会醒过来,提心吊胆,但他没醒过来。
“别住手,继续打。”
听妖鬼如此吩咐,实盛不顾一切地捶打清次。过一会儿,清次开始发出呻吟。
“热呀……”
“热呀……”
“痛呀……”
“痛呀……”
接着,突然大声发出“咿呀!”一声,瞪大眼睛。
实盛吓了一跳,以为这回清次真醒过来了,但清次依旧熟睡着。实盛停手。
“继续打呀!”
实盛再度捶打清次。清次又发出呻吟。
“热呀……”
“痛呀……”
“冷呀……”
接着又是“咿呀”一声。
捶打了约一时辰,独眼妖鬼才说:“差不多可以了。”
实盛停止捶打。妖鬼又说:“走,轮到下一个。”
他俩离开清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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