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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的紫丁香-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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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你也不害臊?那件丁香色连衣裙你得留下。”

  她问:“为什么害臊?那件——”

  他说:“你不在我身边时,把那条裙子放枕边,见到它,我就回到结婚的情景中。”

  “夫君!照片洗的两套也给你随身带一套。”她倒在他怀里,给他一个交心的长吻。

  他说:“那照片让我随身带?”

  她吃惊的问:“为什么不能?你要背叛?”

  他轻吻她一下说:“我痴情的爱人。”

  她轻声问:“苏联方面绑架人是有原因的吧?”

  他说听说苏联领使馆内每天有几百人,十来辆车,艾山讲,绑架人的车是从领事馆出来的。她问星期天的事,艾山怎么知道?他说现在一切消息只是对汉族人封锁。

  她说不对,对一切不愿意去苏联的人封锁。

  他说也不全对,对少数民族都不封锁,走不走由自己决定,那个话是乌拉孜汗讲的,他父亲告诉他的。

  她说他知道那些消息,证明对他也不封锁。

  他对她讲艾山、达列力汗不走有历史根源,祖祖辈辈在这里生活,那边没有他们的至亲;他们告诉他,也告诉了其他朋友,表明他们爱国。在民族人中有许多人很有政治头脑,在外逃与爱国问题上,立场明确。

  她问他,会绑架妈?他说如果他今天没有听到绑架的事,想不到会发生那类事件,领事馆人员怎么可以在人家国家内绑架人呢?那是侵犯人家国家主权呀。

  她说听说出面绑架的是不相识的牧民。金大雨说他相信爷爷的话,“克格勃”无孔不入,他们什么方式都可以用,那不是看小说才知道的。

  丽达喊他俩吃饭,谢琳娜把几件内衣、*、胸罩装入黄帆布挂包,两人一起到餐厅。餐厅里灯光明亮,桌上摆着六个小盘菜,一盘大片粗火腿肠,一盘风干马肉,一盘新鲜大鸨鸟腿,一盘烧鲜青黄鱼,一盘小白菜,一盘土豆丝,桌的一角摆着他俩婚礼上没有喝完的茅台酒。金大雨说:“妈,你做这么多菜,怕你俩走了我没吃的?”

  妈妈说白天还回来,有马就方便,中午时间少,来不及做复杂的。金大雨给每人斟满了酒,心里很不自在,就是躲一躲嘛,像告别一样。

  谢琳娜不明白地问:“妈,他们为什么要绑架你?”

  妈妈笑了,说要绑架,就不只是她,还有她女儿,对于“克格勃”做事,她是了解的。说到为什么要绑架她?实在的她只是预感,既有个人的因素,又有国家的因素。个人的因素来自安东诺维奇和考瓦丘克父子俩,还有原子物理专家亚历山大,他们安排了一些人,打她们母女的注意。个人的因素是偶然因素。主要的是必然因素,就是国家因素,那就多了。“克格勃”是个神秘组织,他们外公曾经被查过,当时多亏了伏罗希洛夫,后来在卫国战争中牺牲,事情就过去了。现在的伏罗希洛夫和莫洛托夫虽然没有进“古拉格”,境况却不好得很。她说自己和苏联已经没有关系了,加入了中国籍,与苏联任何人没有来往,但是前几年对她不实的宣传引起了“克格勃”关心,她推测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他们认为需要的东西。

  女儿问想得到什么呢?丽达耸一下肩膀,表示不知道,轻描淡写地说,可能与苏联的上层人士、军界的重要人物有关。

  讲到这里,大家的心情沉重起来。

  “绑架我是什么原因呢?”谢琳娜问她妈。

  妈妈说她是她女儿,把她丢在中国他们得不到她的心;还有,有人不是早就要她做儿媳妇吗?谢琳娜说可她是有丈夫的人。大雨不让她胡搅和,听妈说,妈妈说喝了酒再说。

  丽达先举杯,三人一齐干了杯,大雨斟酒,丽达说爷爷要在家,她早就躲起来了。请求保护没有用,公安局不管,部队上不插手,爷爷在家他可以动员人来护院。本来她想今天晚上先到学校去,凭她对“克格勃”的了解,她现在感到,一个小时前她的判断是错误的,今晚上走与明天天黑以前走没有区别。

  “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谢琳娜感到紧张。

  丽达说:“我们已经被监视起来了。”

  金大雨说:“不会吧妈?”

  丽达笑道:“会的。与其信其有,不如信其无,咱们好好吃顿饭。”谢琳娜说她与乐山赶羊、卸驮子没有发现什么?她感到好害怕,说花花不放走就好了。金大雨说妈说的只是可能性,两三个人来盯梢,岂不是自讨苦吃!

  谢琳娜相信他的能力,丽达考虑到更复杂的情况,说待会儿告诉乐山,放机灵些。谢琳娜说假设有人在盯他们,在院子里不出门就没有麻烦。金大雨举杯与妈碰,又与谢琳娜碰,说:“喝”。

  三人干了杯,他又斟满杯子,起身要走,丽达、谢琳娜紧跟在他身后。丽达站在门口望着儿子走过橡树,到去南院的墙前,一个纵身,跳过墙头。谢琳娜见他翻墙去南院,停下脚步,站一会儿,回身上楼,在门口推她妈进门。

  谢琳娜极聪明,她觉得事情过分地扑朔迷离,问:“妈,我觉得塞维娅被绑架事出蹊跷,按照她的性格和她与巴布鲁什卡叔叔的感情,是绝不会走的,为什么要绑架她呢?老大哥怎么就可以到小弟弟家里去绑架人呢?叔叔还在劳改队呀!真的就那么糟糕了?还是塞维娅表面说不走,故意做给人看,背后跟苏联领事馆联系,让人家再去绑架她。”

  丽达看一眼女儿,竟能把问题想得那么深,她说她也那么想的。

  女儿说:“那么妈,玛列莉被绑架原因也清楚了,她是程德勇的妻妹,她姐姐已经去世,她丧夫未嫁,就是想嫁给程德勇,程德勇不要她,想娶妈,程德勇迷恋*部副部长官位不走,她要走抹不开面子,绑架她也是给人看的。妈,咱们什么担心也没有,没有做样子给人看的。你讲的那些理由,我一时还不明白,我想不会来绑架咱母女俩,再不要让大雨心焦了。”

  妈妈说:“玛列莉、塞维娅被绑架都没有那么简单,我想,那是做给那些犹豫不决的人看的。真是无聊,这边是排脓,那边要脓干什么?”

  谢琳娜瞪大眼睛批评妈:“说那么深干什么,不能说得更明白一点儿?”

  说话间金大雨推门进来。丽达说:“到底是小伙子,那是两米八高的墙!给乐山说了?”

  大雨说让他去县公安局,要求派人来对妈保护。

  丽达热泪盈眶。当她感情平静下来以后,心里感到后悔,不该把自己一时不冷静的判断告诉他俩,事情发生也好,不发生也好,坦然相对就是了。谢琳娜想到的事,儿子也会想到。大雨憨厚,想问题不会那么偏激,可是如果不说明,会留下阴影。

  她揉着带泪的眼笑道:“难为你了大雨,谢琳娜说得对,塞维娅、玛列莉、薇拉被绑架是有原因的,是故意作个姿态给人看,是他们和苏联领使馆商量好的。他们的事情在咱们家不会发生,我讲的那些原因也只是设想。我与苏联,自从加入中国国籍,在组织上转入入中国共产党之后,什么关系也没有了。还是那句话,事情还没有发生,就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到发生的时候,坦然相对。大雨,喝酒。”三人举杯碰杯,一饮而尽。

  之后再没有喝酒,丽达起身去厨房下汤揪片。早已备好了拉面和料汤,一会儿饭就好了。她先端出两碗,儿子急忙起身去端另一碗,饭桌上恢复了平时的和平温馨。

  丽达说爷爷该回来了,要他们吃完饭先把作业做完,然后洗澡,她再检查他们的俄语和法语。谢琳娜说法语不用检查了,她实在学不进去,抓紧大学备考要紧。妈妈“哟”了一声,说她感到负担重啦?聪明的谢琳娜从来没有把学习当一件沉重的事嘛。谢琳娜推一把金大雨让他去问妈,还准备躲起来的用品吗?他说先做作业,别的事不管。

  他俩到各自卧室学习,两人今天都无心做作业。他们已经上完了高中的全部课程,从过“五四”就进入迎接高考的总复习,他俩对总复习不太重视,丽达才加重他们学习俄语和法语的内容。丽达在厨房忙完,烧了温水,她让谢琳娜先去洗,谢琳娜发着牢骚,叫着烦人,勉勉强强地去了。丽达来到儿子卧室,儿子急忙从椅子上起身,叫了声“妈”。

  妈妈说:“大雨,我想,我还是住学校好,不去军分区,住在那里来往很远,在路上也可能产生麻烦,事态不会发展到去学校绑架人的地步。”

  儿子问:“妈认为现在咱们房子周围有人监视?”

  妈妈说:“是的。”她心情很沉重,“下午我到家就意识到,完全是我的过错。”儿子说妈没有错误。妈妈 有些激动,说:“不,是我的错误,你过来大雨,让我好好抱一抱你。”

  他过去,坐在床边,丽达抱住他,热泪盈眶,慢慢地说:“你是我儿子,也是我情人;孝敬我的儿子,我忠诚的情人。我不应当背叛你,不应当抛弃你。写的那首‘九张机’是我的真实想法,苏联驻旱獭领事馆派人告诉我,苏联那边军界的人受命要求我过去,我知道那是骗局,告诉他们,我不走了;可我应当躲起来,却没有躲;当我今天听说了玛列莉、塞维娅被绑架的消息后,感到可怕,已经无可挽回了。我认识到我做了错事。大雨,我好对不起你。”

  金大雨很是震惊,小声说:“妈,那不是你的错,相信你儿子,会尽全力保护妈。我想,事情还没有严重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丽达说:“大雨,你不了解克格勃,不了解苏联,妈经历了苏联的高处不胜寒,我犯的是低级的幼稚的错误,爷爷现在还不回来。唉,这事——”她十分懊悔,说:“我做的是啥事嘛,傻瓜才这么做的,在这样的混乱当中,安娜&;#8226;巴甫洛芙娜聪明,我听她的话就好了。”

  儿子问:“那个阿姨怎么说?”

  妈妈说:“她早就让我躲起来。”

  儿子问:“她也在军界受命的名单中吗?”

  妈妈说:“是的,在苏联专家向回撤的时候,领事馆就动员她一并回苏联,她坚决不回,说为了爱情,她已经具有了中国国籍,拒绝接受苏侨证。现在是苏联领事馆向纳森讲,动员她回苏联,她说爱情在中国,她的爱人在中国,她走哪儿去?”

  金大雨点了点头问:“这几天在学校没有见到安娜老师呀?”

  妈妈说:“巴甫洛夫娜在十天以前躲起来了。”

  金大雨问:“她躲起来干什么?”

  丽达说:“她知道了要绑架她。我真后悔,爷爷走我就不该让他走,是我害了咱们全家。”

  儿子说:“爷爷可能遇到了意外情况,不能向他们解释吗?”

  妈妈说:“既然是受命,就不会听我解释。大雨,现在潜伏在院子周围的人都是经过训练的。这样吧儿子,如果能脱身,或者躲过今夜,明天一早我就到学校去,只要不进入战争状态,他们不敢去学校绑架人。万一脱不开身,儿子,你要保住自己,爷爷的墓地和棺材一定要看好,等着爷爷,一切由爷爷安排。”

  儿子说:“现在就去学校,我和乐山送妈。哎呀,乐山说不定已经走了。不碍事,三两个人我对付得了。”

  “谢琳娜呢?”丽达不完全同意他的意见。

  金大雨说:“她跑得快,要不那样,翻墙过南院,骑上骣马跑,妈辛苦一些。”

  丽达说:“你妈什么苦没有吃过?骑光背马不只是谢琳娜的专业。大雨,你想是否安全,万一他们人多呢?”

  金大雨说:“人多也不怕,今天没有月亮,哪个地方藏不住人?”

  谢琳娜早就在门外听着他俩的说话。她破门而入,上去抱住丽达的脖子说:“妈,你到底是我妈,咱们哪儿也不去,我和哥好好学习,不辜负你和爷爷的期望。”

  妈妈问女儿:“你听了我和大雨说的话?”女儿说她没有洗澡。妈妈说:“这闺女越来越不像话,用‘克格勃’的手段对待妈。”

  谢琳娜说:“不都是妈教的!你开始别那么遮遮掩掩,真相告诉我们,在天不黑的时候走,这场劫难是否好躲?。”

  妈妈说:“妈当时心里痛苦又矛盾,人遇到感情问题智力就下降。是你旁敲侧击使我清醒,我不能对不起我的儿女,不能用‘克格勃’的办法对付我儿女,在紧急事态面前连一顿饭也吃不好。”

  谢琳娜说爷爷在该多好,他一定有办法。金大雨说他去看乐山走了没有,谢琳娜说她也去。金大雨说她过不去,她要他拉她,他说她得监视着妈。

  丽达笑道:“大雨这时候还有心说调皮话。”

  他起身就走,翻墙到南院,乐山住处的电灯还亮着,他告诉乐山,出门不要关灯。他推门进去没有见到乐山,表明他去公安局还没有回来。他到马号牵出黑旋风,一溜烟,给它俩备了鞍子。雪里乌骓见它们的伙伴备了鞍,有些激动,咴咴叫两声。金大雨过去拍拍它脖子,安定它的情绪。他从小门出南院,在羊圈周围走走、听听。除了羊、牛的反刍声,一切是静悄悄的。

  他离开羊圈,绕着河岸,在树林中察看。星星那微弱的光线照不进黑暗的林间,东边的旷野声音嘈杂,河滩里处处篝火,不断传来马的嘶鸣。他索性绕房一周,看看有无人潜伏的迹象。他不走正路,沿着黑暗的墙角、树荫、深草。东边没有走完,他对自己没有了信心:到处行人不断,即使潜伏有人,也无法看见,树丛、墙角、草丛,都可藏人;看见了,人家说是过路的,自己的行为正好告诉人家,开始注意周围变化。

  他想沿原路返回,又想察看了一半,看也就看了,在自己的家,还怕谁不成!上了斜坡,转到北边,旱獭城里的灯光使他心里一片光明,感到了力量:这是我的国家,外国人不能来这里行凶。他穿过大门前的树林,到南院门口悄悄地进院。见了黑旋风,过去与它们亲热一番,又为雪里骓备好了鞍子,走出马圈想:我打开门,先冲出去,妈和谢琳娜随后。乐山在该多好。

  他推开乐山卧室,喜出望外,问:“刚回来?”

  乐山回答:“刚回来,公安局说咱们过分担心,苏联不敢在中国境内绑架人,尤其像丽达老师那样的敏感人士,公安机关不介入边民外逃。我说你们家情况特殊,公安局值班的说,乌斯金娜,崔正冈是什么人物,谁敢动他们一根汗毛。”

  金大雨说明白了。问他发现什么了没有?乐山说黑狸找不见了。他以为乐山带走了,乐山说黑狸责任心很强,晚上不离开院子,它不会去搞对象吧?金大雨说不会,黑狸一般不和生狗来往,迁徙中的狗就是发情也不乱跑。乐山说会不会外逃的人牵走了?金大雨说,今夜整个河滩上很乱,到处都有外逃人随意住下,有可能,黑狸是条好狗。

  乐山说他下午搬家的时候,见外逃人一队一队地向边界上走,特别多,比往常多十倍也不至;绝大多数人群除了驮东西的牛、马、骆驼,连狗也不带。

  金大雨问他刚才从哪儿回来?没有发现他?乐山说他绕弯子从南河坝上来,认为黑狸找不见有问题。金大雨问黑狸是什么时间回家的?他说下午搬家和他一起回来,到家后再没有见到它,它的饭现在还没有动。金大雨说等会儿他配合一下,把大门打开,发生事情了他不要参与,去公安局报告。

  那位铁塔般的大汉说:“兄弟,我打架可以,你莫要小瞧我,四川人不怕死哟。”

  他很受感动,说:“不是小瞧大哥你,万一大家有个好歹,没有人向爷爷交待。”

  黑大汉说:“老修敢把我们打死?”

  金大雨说:“你听我说大哥,万一我出了什么事,你好好待我爷爷,为他老人家送终。”

  他抱拳跪在乐山面前,乐山急忙把他拉起说:“我答应你兄弟。”

  金大雨转身越上高墙。

  这是一九六二年五月二十九日北京时间凌晨三点。

  金大雨脚从高墙上轻轻地落在墙下,他急促地穿过橡树的浓荫,到丽达卧室;谢琳娜坐在床上,丽达坐在椅子上,母女俩相向无语。他说:“妈,走,马已备好鞍子,不用骑骣马。”

  谢琳娜问:“大雨,真有人潜伏在院子周围?”

  他说其实早应该判断到,黑狸今晚没有叫一声,他交代出门灯不要关,转身就走。丽达见他那利落的举止,心里多了一份安慰。她和谢琳娜各人只带一个黄帆布挂包。他跳上高墙,骑在墙头上,接过挂包,拉住丽达。丽达轻身跳起,上了墙头。他拉住她双手,下边乐山接过她腿,悄声落地。谢琳娜是翻墙头惯了的人,比丽达还轻松地过了墙,金大雨随后轻声跳下。乐山从马圈牵出黑旋风,金大雨走到乐山跟前,跪下再拜乐山:“我如有不测,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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