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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不期望警察对我保守的秘密一无所知，他们只要到梁佳的住所附近打听一下就能知道我跟老大当天上午去找过梁佳，而且给他留了一个电话。他们也一样有理由怀疑我在大家都送孙甜到医院的时候自己留在那间地下室的真正动机。但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整件事情除了梁佳那个意外死亡的母亲再没有其他人遇害，医院的证明又铁证如山，他们何苦又去较真这些细节？

　　　　但。。。。。。梁佳现在突然失踪了。这无疑让每一个卷入这件事情的人如坐针毡。

　　　　老大走了进来，他倒是知道的不多，故心理压力不是那么重。我从他那里了解到孙甜已经出院了，她直接被她的父亲接回了老家修养。

　　　　我将那个手机端在手上，冲他无赖一笑：“这算公司的，我不会给你钱！”

　　　　老大看我顿了顿，然后笑了：“看来你真的好了！”

　　　　第二天我办理了出院，老大叫我搬到他那里住，我经过深思后拒绝了。原因很简单，梁佳的事情不像他们每一个人想象的那么简单。我需要一些时间去梳理这件事情。同时我也有所预感，庐山过后的平静即将过去，有些不寻常的事情正在陆续向我靠近，我的生活将要掀起更大的浪潮。

第23章　墨凡（）　
出院的第二天，老大、李雯雯以及她的室友为我举办了一个小型的洗尘欢迎会。为什么这样叫我一直不明白，老大甚至拿了柚子叶沾着水往我身上淋。

　　　　我无语，这是刚从大狱出来吗？不过大伙儿倒是一片好心。顺便介绍，李雯雯寝室大姐叫袁尹如，老三叫丁怡。大家一起闹了一个中午，从饭店出来时天色竟然开始转黑。我让老大送三女回学校，自己一个人打车回去。

　　　　他们走后，我随意钻上一辆公交车，买的到终点的票。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清晰地感觉到不止一道审视的目光向着我这边招呼。是警察还是别的什么人，我懒得去搭理，他们想跟就跟着好了。

　　　　坐在公交车上我的思绪一直乱得很，不经意间听见售票员报站前门到了，我心里一动，冲过去跑下车。

　　　　走到大栅栏儿，找到了那间叫做“救世主”的玩具店。

　　　　刚进门，一个诡异的声音在头上响起：“欢迎光临！封外人！”

　　　　我抬头，一只巨大的金刚鹦鹉立在我头顶的一个吊环上。眼睛一闪一闪冒着绿光盯着我看。

　　　　我一头冷汗，随即在收银台后面找到始作俑者。

　　　　“这个东西认识我？”

　　　　“那有什么奇怪？”黑眼镜儿依然笑的诡异，“我认识，他就认识！”

　　　　我看着他，这个人给我的感觉一直不好，虽然之前有些事情让我一度对他印象好转，但见面之后的这副痞像依然让我有冲动把鞋底结结实实印到他脸上。

　　　　“能不能？详细介绍一下你自己？”我将手插在裤兜里。

　　　　“墨凡！”黑眼镜儿嘿嘿一笑。

　　　　我一愣：“这是名字？丰乳肥臀的那个？”

　　　　黑眼镜儿的瞳孔忽然定了一定，眼睛里含羞带臊，这样我有一种报复式的快感。

　　　　“我是墨者的墨！平凡的凡！那个作者叫莫言！”

　　　　我一摊手，说道：“我读书少，抱歉！那。。。。。。然后呢？”

　　　　“什么然后？”墨凡冲我诡笑。

　　　　“你的自我介绍到此结束了？”

　　　　“当然！”

　　　　我叹口气：“那好吧！”说着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他，“这个是你写的吧？”然后又将一块黑色石头放到他前面，“这个也是？”

　　　　师大女寝那晚，黑衣人接到一块阴玉，我拿它封印了阴煞，同时他也接到了那张字条。我把那张字条展开，里面清楚地写着：“gameover！”

　　　　墨凡没有接那字条，反而抬头看向我：“你要把它送还给我？”说着他指了指那块石头，“这里的东西，我收不了！送了就是送了，当游戏奖励！”

　　　　我将那字条收起，又说：“能给我讲讲这游戏的完整版吗？”

　　　　墨凡道：“封外人要别人给他解释各宗原委，被你家里那些序列老爷子听到会吹胡子的！”

　　　　“序列？”我找出他话语中一个很奇怪的词儿，词儿本身不怪，但放在那种语境显得不着边际。“那是什么？”

　　　　墨凡眼中露出一丝意外，他呆愣在那里然后仔仔细细看我，大概是看出我不是装相后忽然哈哈大笑，“难怪！难怪！难怪！”

　　　　他连说了三个难怪，然后神色忽然变得有些正经，说道：“那个叫梁佳的女人跟他的那个妈的事情我也是偶遇，不过后来发现她竟然跟你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就搞点小手段让你介入这件事情，然后。。。。。。游戏就结束了！”

　　　　我又有种想要踢死他的冲动：“老大跟李雯雯会进你的店，他们会挑中那个娃娃，李雯雯会吧娃娃带回寝室，测试过程中会遇到梁佳，然后会出那么诡异的结果，我们会来这里找你，最后会发现梁佳的秘密！”

　　　　我一口气说出整件事情的主要关节，然后将双臂撑在桌子上怒视他：“这些偶然事情你都算无遗漏？这话你骗鬼！”

　　　　“我当然不是神算，况且是神算也没有这个本事！我可没说这些都是我算准的！”墨凡说道，“不过你也清楚，不是这样，如果有心，把你拉进这件事情也不是难事儿，方法不同罢了！结果一样！”

　　　　我气结，但无从反驳，只好又问道：“你把我拉进来干什么？”

　　　　“因为你是封外人！”墨凡的表情少有的凝重，“不过你的传承还不完整，你日后会知道！赶快找到你的传承者才是关键，时间不多，你得赶快！”

　　　　我觉得我已经没有什么话可问了，他愿意透漏给我的信息只限于此，当然我也需要回去好好梳理一下这些信息。于是我准备离开。

　　　　就在我刚要出门的当口，墨凡忽然把我叫住：“封外人！”

　　　　我回头看他，墨凡接着说：“那个占卜娃娃？你还认为是我在远程遥控着它？”

　　　　这让我愣了愣，抿嘴没有接话。

　　　　墨凡忽然抬头向上指：“那这个你怎么解释？”

　　　　我抬头，看见那只鹦鹉，进门的时候，它清清楚楚说出了我的名字。

　　　　“给他看我照片，然后交它学话！”我说。

　　　　墨凡听了哈哈大笑，笑得他身体佝偻着捧上了肚子。然后他艰难的说：“我真替你悲哀！”

　　　　我不服气地梗起脖子，然后发现一个让人尴尬的事实那鹦鹉其实是只假鸟。

　　　　我脸上有点发烧，但脑子却在飞快转动，然后缓缓说道：“如果是电子产品，那将事先录好的声音设定在机器中，一旦感测到人就自动播放！”

　　　　“那所有进店的人都叫封外人了？”

　　　　“如果不是无差别的说话！”我又想想，“那就是放一套面部识别装置在里面，有人走到底下自动扫描并识别面孔，再跟数据库里已存资料比照，识别来人身份跟姓名！”

　　　　说道这里，我疑惑看着他：“这种东西。。。。。。你能做得出来？”

　　　　我问这话当然有我的道理，一九九八年，计算机刚刚开始普及，甚至于很多人都还没有接触过，更不用说这种数据库的制作了研读了。我刚才说的那一堆理论甚至我自己都不清楚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

　　　　墨凡当然听得出我对他的不信任，不过他没有着恼，反而说了句老气横秋的话：“孺子可教！”

　　　　我愣住，这么说我说的是真的？

　　　　忽然，一道灵光在脑子里面划过，在它就要消逝的时候，我一把紧紧抓住了它。

　　　　“面孔可以识别，那。。。。。。气味！那个娃娃识别的是气味！吃到胃里的食物的气味！”

　　　　人吃各种食物，进入胃中储存并消化，难免有些微气味分子自口腔散出。不过有些食物气味较大较刺激，如洋葱、大蒜等，一般人都能嗅出。但其他大多数是不能分辨的。不过有些动物却有这种能力。比如我曾听到有人在外头吃了狗肉，回到家中，家里原本一向很温顺的宠物狗竟然对着他狂吠，甚至上前咬伤了他的手，状若疯癫一样，一直到第二天才恢复冷静。

　　　　告诉我这个事儿的朋友最后的话说的语重心长：“所以吃完狗肉之后，尽量离狗远一些！有些狗虽然表面很平静，没有过激行为，但那也只是它不想管而已，并不代表它不知道你吃了它的同类。而这只狗一旦有什么刺激导致精神恍惚如感染狂犬病之类那它最先攻击的必然是它心目中吃过它同类的那些人！它会在极远的距离辨析出你的气味并追踪你！遇上这样一只疯狗，是食狗人的噩梦！”

　　　　我不知道这个传闻是否属实，但人饱食后确实必定有气味自食道及口腔中反刍而出，只不过我们都没有分辨能力而已。

　　　　“每种食材在消化过程中的气味分子不同，将其收集并制作成数据库，并不困难！”墨凡这次笑得很开心，“探测气味分子的机器，也不在话下！拼装起来。。。。。。你可懂了？”

　　　　。。。。。。看样子那个娃娃十有**还真是他制造的。但不管是那种灵敏如狗鼻子的气味儿探测器，还是食物消化中的气味儿分子数据库，我还真不知道这世界的科技水平是否已经能够制造这种东西了。特别是后者，哪个科学家这么无聊？

　　　　“那，除了能让人吓一跳之外，还有什么用？”我呆然回答。

　　　　这句话显然有很大破坏力，让墨凡原本牛气哄哄的脸瞬间垮掉。

　　　　“封外人，你可以走了！”

　　　　我想想又不对：“那梁佳那里，他真的吃人了？”

　　　　墨凡挥手：“数据库是我设定，我将她惯用的香水气味设定为人的！不可以吗？”

　　　　我再次震惊，没想到困扰着我们的那么久的一个疑问，回答的如此简单而且狗血。李雯雯她们寝室听见会哭死的。

　　　　最后，在走出玩具店之前，我还是对着那个笑得贼兮兮的墨凡发出由衷的感慨：“你要能把这些能力用到正途，多好！”

　　　　迎面飞来一卷卫生纸，不过我躲开了。

　　　　。。。。。。

第24章　传承人（）　
此后的几天，一直有种被监视的感觉被我感知到。我知道这应该是真的，不过我没有尝试去探究他们或者跟他们接触。该来的终究会来，我躲不过。不该来的我也不会上赶着去迎合。

　　　　不过那天跟那个叫做墨凡的黑眼镜儿的对话我倒是认真梳理了一下。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墨凡毫无疑问是个天才，这不需要论证，因为无论是谁能研发出那样的测试机器都是天才。作为一个文科学生，我的理科知识和见识确实很有限。但我曾仔细查证过他说的那些科技发现，结果没有一个是当今世界已有的成熟的科技手段。是他的妄想还是真有其事，至少我说不清楚，索性也不去深究。

　　　　至于他提到我的相关消息，有些地方我发现他讳莫如深。不过还是有信息会被提取出来。比如说“老疯子”、“小疯子”、“序列”、“传承人”等等。

　　　　毫无疑问，“封外人”有两个。我在庐山找到的那份在昆仑的记忆几乎可以确定属于另一个“封外人”。他做了一件极大的事情，这件事情即使到现在想起来都会让我瞠目结舌。

　　　　他利用阵法从宇宙中引来一颗陨石，然后让这颗陨石砸在了昆仑山脉的一座山峰上。继而引发的震荡和雪崩使原先的昆仑上形成的天然风水局被破，导致华夏的气运不能凝聚，也就不可能再聚到一个人的身上，那么也就是说，自那以后，中国再不可能出现皇帝。

　　　　他为什么这么做？从那个封外人最后跟胖子和那个叫龙君儿的女子对话中，我抓住两个信息。“袁氏窃国”与“松坡将军”。

　　　　1915年底，项城人袁世凯称帝。大概半个月之后，云南将领蔡锷等人宣布独立，并于次年发兵讨袁，史称“护国运动”。1916年3月袁世凯被逼宣布重新取消帝制。整个皇帝梦做了八十三天。

　　　　“袁氏”应指袁世凯，“松坡”是蔡锷的字。←百度搜索→

　　　　在当年学习这段历史时没有一个字曾说过这个时间段有陨石降落。这段记忆如果为真，将颠覆人们的认知！

　　　　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件事是真的，但自那之后，中国就真的没有出现过皇帝。偶尔几个无非是闹剧或政治手段罢了，是否跟昆仑龙脉的破坏有关，还真不敢擅自定论。

　　　　再说到“序列”，初听这个词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我想到了“苏九”，还有庐山的“姚十七”，另外在那段昆仑的记忆中，胖子口中似乎还提到“闻一”和“胡三”这两个名字。

　　　　一个人的名字含数字并不奇怪，比如昆仑的那个胖子就叫“赵四耕”。但如果直接在姓氏后面加个数字，好像真的不多。而这种独特的名字似乎频繁出现在“封外人”的周围，那很可能就是一种特定的称谓而非真实的姓名。

　　　　如果这就是序列，那么为什么要用这种序列？它又代表了什么？

　　　　最后，“传承人”。墨凡曾明确说过我的传承不完整，我需要找到“传承人”。

　　　　这个传承毫无疑问指的是庐山上的那个“妖仙传承”。当时在那个传承中我看到的只是一只巨大的眼睛。之后便“穿越”到了昆仑开始了一段不寻常的冒险。现在总结起来那只是一段记忆，一段属于另一个“封外人”的记忆。而这段记忆的最后，有一个声音问我。

　　　　“你。。。。。。学会了多少？”

　　　　我学会了多少？我自己恐怕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因为这个声音之后，我陷入了无边无际漫长的黑暗。一个个发着光的亮点开始融入我的思维，每一个亮点都是一个记忆片断，不是像昆仑之行的那种经历的记忆，而是纯粹的信息。没有人物只有浩如烟海的知识与技能。信息量之大令人发指，我的脑子好像一个容器，被强行塞入了无计其数这样的记忆片断。这让我曾几何时几乎发疯。但我不能反抗，也不知道如何反抗。一直到我醒来，看见了父母亲人。他们告诉我从庐山下来，我在医院里整整躺了一年！这让我惊愕，因为我完全感受不到外界的时间流逝。看着母亲憔悴的脸。我有点恨这个劳什子的“妖仙传承”。所以老大电话一打，我没有过多由于就来到了京城，说实话我有点躲避的意思。

　　　　但人生轨迹变了就是变了，而且还会越走越远。

　　　　回到正途，庐山之后我有了难以想象的庞杂的记忆和认知。但这些记忆如果真要转化成能力恐怕穷我的十辈子也不可能做到。我现在的状况就完全是纸上谈兵，那么它们一无所用。那个“妖仙”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多的记忆，这些记忆用来做什么？

　　　　总而言之，我学到了很多，却没有办法催动它们。也许这就是墨凡说我传承不完整的原因。我需要人告诉我应用那些记忆的方法，也就是说，我需要另一个“传承人”。

　　　　电话响了，将我思绪打断。此时我正在老大开的“石头缘”饰品设计工作室内。

　　　　我接了电话，里面是门店店长小惠的声音：“封哥，上次那个想要加工石头的老先生又来了，我让他去上面找你！”

　　　　放了电话，我心中一阵紧张，苏九！

　　　　虽然这猜测那猜测，如果一旦都落空，人家只是一个普通顾客，那么今天封外人必死无疑！我欠人家一块凤髓石！

　　　　梁佳那件事之后，凤髓石碎了，虽然是一个可疑的黑衣人弄碎的，理由也很冠冕调理梁佳的身体。

　　　　但碎了就是碎了，如果人家索赔，封外人就要砸锅卖铁。

　　　　门铃响过，我面色阴沉地将苏九迎进工作室。

　　　　“我的那块石头？”对方笑得像一只老狐狸，我有八成把握他是知道这件事的。

　　　　我拿出一个手绢，在他面前展开，一包石头渣子。

　　　　“这个。。。。。。设计的真别致！”苏九面上的表情似乎很痛苦，仿佛憋笑憋出内伤！

　　　　“老爷子！您别玩我了！”我一脸哭相，“要不，我陪！”

　　　　说那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我有种壮士扼腕奔赴刑场的感觉。

　　　　苏九哈哈大笑，说道：“小子，现在还猜不出我是谁，你就别背封外人的名头。”

　　　　说着豁然起身，完全不见初见时的老态，大步流星向外走去。“跟我来！”

　　　　我泱泱然地跟着，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情绪。电梯里两人都不说话，出了大厦的门，苏九钻进一辆黑色的奔驰，我留意了一下车牌，北京本地的，随即跟着进入。

　　　　我跟苏九坐在后座，前面司机是个中年男子，穿着制式服装，胸前有个卡牌，北京饭店的工作证。而当我转向旁边副驾驶的位置，心里又是一紧。

　　　　黑衣人！梁佳事件中突然出现，之后又无声无息地消失，他竟跟苏九是一起的？

　　　　我扭头将询问的目光转向苏九，他笑得依然像只狐狸，但丝毫没有跟我解释的意思。见我瞪他的眼光更加恶毒，他索性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