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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勋贵-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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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么?”
姚氏紧紧盯着朱由崧的双眸,只见他的眼珠儿转溜,心知小家伙又在转着心思儿不说实话,不由着恼,松手一巴掌狠狠的拍了他的屁股上。
“啪!”
“呀,母妃……”
“啪啪,啪!”
“嘶,母妃,您干啥呢,孩儿说的是实话呀。”
朱由崧痛得小身子发紧,腿儿乱蹬,死命挣扎了起来,可是背上却被死死压着动弹不得。
“哼,干啥,你还知道干啥啊?”
姚氏咬牙切齿,边打边冷笑道:“一次又一次的骗母妃,你真当母妃好骗么?”
“书上看来?你怎么不说是上天塞你脑子里的呢,若是母妃问了,你还会接着编书早不见是吧,连书名也忘记了,对不对?以前母妃不追究,但现在你想都别想,老实给母妃说出来。”
姚氏又拍了两下,似乎有点累,略微气喘道:“你,呼,你以为母妃不知道么?”
姚氏说着从朱由崧手中摘去了纸张,冷笑道:“好一个《中华少年说》,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前途似海,来日方长,真当是豪情万丈啊!”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姚氏扬了扬手中的《中华少年说》,道:“主观上虽是劝进说,但内意却是赤·裸·裸的野心,是为朝政的野心。你真当母妃没习好书就看不懂了?”
在姚氏红口白牙的厉声下,朱由崧脸上不由冒起了冷汗,这是无可辩驳的白纸黑字,当时他已经很小心的藏在了自个的案几书册内,谁曾想的一时激情奋起写下的东西会被搜去呢?
“福八!”
姚氏凌厉的目光看向他,挑明道:“福八,你是想坐上那位子对吧?”
朱由崧的身体猝然僵硬,瞳孔深处流露出惧意。这是他心里藏了好几年的秘密,猛然间被挑了出来,一时惊恐得无以复加。
“虽然你还小,但母妃真真确确的在你眼里看到了野心,当初在宫廷家宴上,你给了由检那孩子糕点,母妃就注意到了你的眼神。”
“母妃一直感到奇怪,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只是当时没想清楚,而且你只有六岁,母妃只是本能的感觉不安,但现在看到这纸张,母妃一切都明白了。”
“母妃……”
姚氏看着朱由崧那露有惧意的双眼,脸上亦是复杂,似劝慰道:“这事儿母妃不会说出去,原本你父王若是继了大统,你的确有机会,而且承袭的可能性很大,但现在我们家要离开京城了,你不能再想这些,知道么?”
朱由崧饶是听了她这么说,心里微松,默然的点头。
天哪,福八只有六岁呐,他居然就有这种心思!姚氏心里惊涛骇浪禁不住发颤,原本只是这种感觉,自个心里也没当真只想诈忽一下,没想到事实上却是如此让人惊惧。
以她的了解,若福八当真存了这想法定然不可能就此放弃。皇权是血腥,越想越是惊骇,姚氏感到了害怕,不由的闭上了双眼,原本拍在朱由崧屁股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抓紧。
“嘶,母妃,痛!”
屁股上猝然刺痛,那嫩肉仿佛要被掐下来般,朱由崧忍不住瞪大了双眼,再次蹬腿。
“还知道痛?”
姚氏闭着眼眸,眉睫轻轻发颤,嘴里却狠狠道:“就是要掐死你,从小你就不老实,处处给母妃找麻烦,现在你还要找更大的麻烦,母妃早晚被你害死。”
天哪,本宫怎么会生出这么个孩子!姚氏心里欲哭无泪,福八虽然只有六岁,但处处透着诡异,他懂得太多了,甚至总会迸出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根本就不像个孩儿。可事实上,福八真的是自己亲生的,这绝对错不了。
怎么会这样?
姚氏心里乱七八糟的,只觉得烦乱不安,下意识的双腿一夹,将那踢蹬的小脚固住,她心里有股难以压制的暴虐感想要发泄出来。
朱由崧背部被姚氏的左手死死的按住,只觉得自己屁股上那只手越来越抓得紧。
痛,痛入骨髓!
“嘶!母妃,孩儿痛死了。”
姚氏死抓不住,根本就不曾理会,她需要发泄,发泄内心的暴虐。
朱由崧就这样被按着,双腿再怎么踢蹬也不顶用,脚踝已然被夹得不能动弹,渐渐地也就使不上劲,力气越来越小,无奈之下只能强忍着痛疼,趴着不动。
只不过这痛感实在强烈,身躯紧绷时不时抖一下,脚踝碰到了什么地方也不曾注意,屁股上实在太痛了,撕裂的痛。
“母妃!”
朱由崧眼睛都痛出来了,叫了一声,只希望姚氏能放过自个儿。
“嗯!”
可惜朱由崧失望了,姚氏只是轻哼一声,眉睫颤抖,屁股上的那只手也不曾松开些许,而且背部上的手更是变成了臂肘压着,她的手掌已然移到了自个脑后按压得紧。
身子只觉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脑袋被按下,眼前一片白皙只离零点零三公分;晶莹浩洁的颈部印入瞳孔,朱由崧脑子里轰了一下变得空白,唇齿间兀自印了下去。
温软,光滑!伸了舌尖轻轻微点。
 ;。。。 ; ;
第35章 诘问
在福王府准备着为离开京城的一切后续动作时,朝阁风云变幻,又有两位大臣上疏奏藩言辞激烈遭了贬嫡,当然其间也少不了东林诸党的一番政治搏斗。
最终万历确立了福王离京之日:万历四十二年(公元1614年)三月二十四日。
当然,这一切表面上看来与朱由崧并没多大关系,不过实质上他的内心已然蠢蠢欲动。
春去夏至,飞鸟鸣啼。
福王府内院,炎炎夏日,草树焕发了新的枝叶,已然一片苍翠。清晨,朱由崧身上的衣裳薄了好几层,一袭绸缎装,腰际挂玉成结悬于两侧,跨步间走在了长长的徊廊。
一路上侍女成排结队频频施礼,她们手中捧着福王府历年来的帐册,想来姚氏已经进行全面排查王府金银,为离开京城作准备。
王府到底有多少财帛,直到现在朱由崧也弄不清楚,只知道偌大的王府地下建了三个近千平米的银库,内里堆满了金银铜钱,具体数额恐怕也只有姚氏和福王清楚。
当然,绝大多数都是朱常洵近两年‘拜访’来的钱财,也有宫内送来的。
前天,朱常洵回王府时到是说过一句,好像万历又允了自家三十万金,这两天已经悄悄运往府邸。
现今金银置换,已经不再像以前那般只是1:10,而是1:20,也就是说万历给了自家将近六百万两银子,这可是纯钱,并不是所谓的绸缎等财帛的货物置换,不管怎么说万历对福王那是相当的有爱了。
朱由崧来到西厢,只见宽敞的大厅内,整整排放了六大桌子,相互间整齐的接连起来,上方放了一个极为夸张的珠算盘,共有八位侍女在这算盘上拨算。
竹兰坐了一张单独的圆桌几,瘦小的身子被半米高整叠的账薄遮掩了去,只露出头顶上一对仙女鬓,她低着头翻阅帐册时不时的用毛笔记录。
姚氏闭着双目靠在椅子上,想来是累着了。
她肩上披戴了薄如蝉翼的拖曳裙纱,两袖轻纱隐隐约约露出了白皙的双臂,胸前中领套着米黄色襦衫,中口衩开露出洁白的上颈,两襟相交紧紧的缚在了饱满的胸脯,微微颤巍。
“母妃……”
朱由崧轻轻唤了声,只见姚氏长长的眉睫轻颤,不会儿便睁开了美眸,黑亮的双眼流转顺而落在了他身上。
“福八,有什么事儿?”
只见她身躯微微一动,仰靠着的身姿下方双腿交换了姿势,似可见裙纱下被套裤绷紧的大腿放正。
“母妃,您累了么?”
朱由崧微微偏了头避了开,目光低垂道:“孩儿只是来看看您,没什么要事。”
要说没事,那是不可能的,可如今见她如此疲累,朱由崧也不好直接开口,原本这次来见姚氏是打算着让王府工匠竟早的搬到洛阳去,找个地儿也好安生开产自鸣钟。
如此已经近七月份了,那东西经过了三个月的仿制基本上已经掌握了制作工艺,就算是火柴盒子般大小的也搞出来一两个。
不过在时效和质性上却不怎么给力,顶多用个一两月就得坏,而且也不是发条型的,实用性方面还是欠缺,所以还得再加紧材料上的研发。
“什么事就说吧!”
姚氏美眸黑白分明,横了他一眼,道:“小小年纪就学会了绕弯子,一点儿也不学好,母妃看呐,你早晚得学坏。”
“母妃,哪能呢,孩儿不是怕你累着嘛。”
朱由崧讪笑,走近了拎起了姚氏的宽袖讨好道:“母妃累着哩,孩儿看着心疼,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着咱家要离开京城了,是不是让府里的工匠现在就搬去洛阳。”
“就这事儿?”
姚氏不置可否,重新闭上了眼,道:“母妃会发点银子,让他们举家搬去,不过那自鸣钟也是研了好几月,可弄出来了么?”
“嗯嗯,做出了两个。”
朱由崧顺手摸出个火柴盒子大小的递到了姚氏的手中,道:“母妃,你看,够精致吧?”
姚氏接过一看,只见其钟小而巧,边角框雕了纹理又上了金色,中间布上了琉璃镜,细听之下有着清脆的嘀嗒嘀嗒声,若是拿出去卖了,恐怕也能值个七八十两银子。
“不错,没妄费母妃一番苦心。”
姚氏美眸赞赏的落在了他身上,唇角微微翘起,清脆圆润的嗓音如珠滴水,道:“福八,若是经后出产赚了银子,又准备怎么用?”
以朱由崧做事的目的性而言,仿制自鸣钟,姚氏绝对不相信他只是玩玩,恐怕还有着其它自个不知的意义所在。
“呃,母妃说该如何用呢?”
朱由崧眼睛转了转,不敢兀自说出心里的话,谁知道姚氏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事实上他也早打算好了,如若挣了大钱,就选办个纺织厂,这东西在江南那边发展态势良好,技术方面自是不缺,主要形成的上千人大厂子还是不多,自也有利可图。
当然,王府内能支点钱的话,再办个启蒙学堂,招个上千身体健康的孩童进行亲自培训,也好为今后的图谋打基础。
“福八,你就这么不信任母妃么?”
姚氏眉间微微一拧,美眸紧紧盯在朱由崧的脸,好一会儿才道:“不用揣测母妃的心思,如果有好的想法,母妃定然会支持你,经后不许再这般油滑,听到没?”
朱由崧闻言,心下一紧,忙着开口道:“母妃,怎么会呢,孩儿都听你的。”
“孩儿就是想着,等有钱了就再办个启蒙学堂,也好让一些穷孩儿能够读书习字。”
话到口中,朱由崧原本想说的办厂子就转了回去,那事儿自已要是提出来,恐怕姚氏又乱想了,还不如先按下这想法,等时机成熟再说。
至于学堂,想来她是不会反对的,这是好事儿。在现今社会上,一些地主商人为了选代言人,在朝堂有靠山,大多都私办了学堂,或是资助一些穷困儒生进学已然是十分普遍的事儿。
“行了,就这么个想法?”
姚氏大概坐久有些不舒服,起了身向厢房寑间行了去,双臀扭摆,边走边道:“自鸣钟也好,学堂也罢,这都不是事儿。”
“不过这几个月来,你又是改字切音,又是刊印书籍,除了蒙学,母妃好像又听闻你在编写什么数理,是不是真的?”
进了寑间,关了厢房门,姚氏施施然的绕过了床铺一次的屏风,朱由崧也紧跟着她身后进去了。
只见这儿置放了一张奇特的躺椅,高不过三十公分,长却近有两米,又好似折叠式的架构,踏板上有横木相隔,臀部坐处微微凹陷,正合了人体之形。
姚氏上了躺椅的踏板,撩起裙摆躺了上去,头项枕在了突起的垫子处闭上了双目。
“福八,现在没人听得到,给母妃说说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这几个月来,你越来越闹腾了,母妃总感觉心里不踏实,睡觉都安稳不下来。”
“母妃,您怎么会这般想?”
朱由崧心神狂震,姚氏的直觉让他感到有些害怕,自个儿应该没露出什么别样的心思,她是怎么感觉出来的?难道女人的直觉真的这般灵敏?
饶是如此,急速开口道:“母妃,这段时间王府事多,您定然是累着了,孩儿帮你按一下身子。”
说着,朱由崧绕到了躺椅后头,双手指尖搭在姚氏的两鬓轻轻按揉了起来。
“福八,等长大了后是想治理一方么?”
姚氏突然冒出的一句话让朱由崧惊得双指一颤,不由结巴道:“母妃,您在说什么呢,皇室宗亲不能理政,孩儿也是知道的哩,再说孩儿现在才六岁,怎么会那般想?”
“学以为民,开言立说,又以商经略地方,这些无不是当朝士太夫的做为。”
姚氏闭着双眼,再次道:“母妃的梳妆台下侧,第三抽屉,你拉开看看吧。”
朱由崧被姚氏说得一惊一乍,又闻言让自己翻她的抽屉,一时间云里雾里,不由得转身走向窗帷前的梳妆台。
一、二、三!
朱由崧轻轻拉开了第三个抽屉,蓦然被一个盒子吸引了,只见上方锁了一把精致的小锁。
“在盒子下方压着的帐单最下层。”
姚氏的声音再次响起,朱由崧将帐单掀起一角,下面露出一张折叠文纸,抽出翻开一看,顿时呆怔。
那赫然是三月前写就的一文——《中华少年说》。
“母妃……”
“看到了么?”
朱由崧颤动着嘴唇,不知说什么。姚氏的声音已然传来,待其转过身发现她已抬起了头睁开了双眼,目露复杂之色,颤音道:
“福八,有些事是不能想的,你知道吗?”
姚氏说完这句又重新靠了下去,闭眼道:“母妃一直好奇,你究竟从何处习了那般多的东西,一直问询,却从不说起。”
“天才,世上有之,历朝历代层出不穷,不过生而知之的人却从未曾听说过,母妃也不相信这世上有这般人儿。”
“你从小是母妃看着长大,若是有人偷偷教了这些,也能发现线索,可母妃至始至终没有发现哪怕一丝的异常,能告诉母妃,这是为什么吗?”
 ;。。。 ; ;
第34章 就藩时日确定
朱由崧早就听说欧洲那边,现今这个时段已经制作出了小巧型的自鸣钟,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
这种像火柴盒大小的自鸣钟和十九世纪的怀表相差不大,嘀嗒嘀嗒的清脆节奏很有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前世那小时候所听到的声音。
不过这东西目前的时效好像并不准,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却有十五分钟以上的偏差,在《篷窗续录》里,有个名为冯时的人曾说:“西人利玛窦有自鸣钟,仅如小香盒,精金为之;一日十二时,凡鸣十二次矣。”
时在江南任职的顾起元已初步掌握了自鸣钟的工作原理:“以铁为之,丝绳交络,悬于轮转上下,嗒嗒不停,应时击钟有声。”
其实在明朝时,这种西洋报时钟是被当作一种乐器来欣赏的,一个中等模样的要五十两银子,可以说是高档品。那时人们称其称之为“钟”,本朝计时器叫“漏”,或许说香漏也可,一盘香漏可燃二十四时,所费不过三文,相当于两毛钱。
这时的自鸣钟在实用意义上来讲并不大,却也是高级奢侈品,明时的有钱人都想有一个。
朱由崧早早就意识到这东西的钱途,因此半个多月前他就将天主教堂的自鸣钟给搬了回来。
此时得到这货,不用说他也准备拿去给工匠拆了仿造。
辞别了公主府,福王朱常洵已然去了宫内,朱由崧被两位王妃带回了自家王府,而他手中原先切音好的三本启蒙读物则交给了叶胜,让他带去给王府书铺的钱掌柜。
王府东正楼。
两位王妃正坐在主位,朱由崧默默地低着头呆在一则,小臂正搭在竹兰的腿上抹药,那一条乌青很醒目,隐隐还留有血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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