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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勋贵-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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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臣死谏!”

    紧跟着叶向高身后,数千人臣齐声呐喊,一同跪了下来,场面再次陷入了寂静。

    “死谏,又是死谏,你们,你们……”

    万历气得浑身颤抖,脸色发青,一手指着城楼下,数次说不出一句话来。

    “罢了,随你们,朕随了你们!”

    万历心灰意冷,不过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胸中积怨已久,再也抑制不下怒气,冷冷的扫了一干臣等,冷笑道:“呵,满意了吧?”

    “满意了都给朕滚,滚得越远越好,朕死都不想见到你们,滚,给我滚……”

    走了!

    终于走了!

    三番五次的哭离,最终不得不启程离去,浩浩荡荡的队伍出了紫禁城,绵延不绝,一眼望去,从头看不到尾。

    “离开了!”

    朱由崧扭头望了一眼庄严厚重的城墙,心里无限感慨,这里就是自己生活了七年的地方,现在该离去了。

    “福八,上轿!”

    姚氏掀了车窗帷幕叫了一声,朱由崧入了她的车轿。邹氏也自个的马车,两王妃分乘,福王亦是一人,当然身边肯定少不了侍女的。朱由崧坐到了姚氏的身侧,母子俩均是默默无语。

    这一离去,即预示着他们的谋划既然开始了。

    福王家的离去,不管万历,还是郑贵妃都无力阻拦,朝臣的“死谏”功力已臻至化境,从朱常洛被封为太子的那一刻起,似乎就已注定这一天的到来,福王朱常洵也许早有了心里准备。

    紫禁城,偌大的皇宫从未让人感到空寂,然而这一刻,万历却深深感到了一丝凄凉,老来人情更重,他和郑贵妃的手紧紧捏在一起,郑贵妃无声,一脸的默然,她已经无法再哭出声,眼泪流尽。

    承天门城楼上,两个老人就这样站着,远远地看去,福王的车轿已不可见。

    长长的车队出了紫禁城,王府财帛马拉车载,绵延百里。

    到了通州,朱由崧和王府诸人改坐了官船,财帛亦是如此。

    进入了通惠河,顺着京杭大运河至天津,又到了河北沧州,顺而往山东河间转道黄河进河南,入洛阳,可谓是一条河运直达。船队一路行了十五天,于黄河逆流而上,离洛阳还需三四天。

    不过朱由崧却也无意再关注了,他病了,这一病就是六七天。这小身子从没坐过船,第一次上船就吐得天昏地暗,连续三四天吃不下饭,只能吃些水果。

    但是不进主食,身体却抗不住,没两天就感冒了,高烧不止,整个人浑浑噩噩,只觉脑子胀痛,四肢松软无力。

    “母妃,洛阳到了吗?”

    楼船内,侧卧室,朱由崧脸色苍白的躺在床铺上,他的嘴唇发干,双眼亦是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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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梦幻琉璃日
    不安,惶恐!

    心砰砰的乱跳,又似某种发自本能的倾向,朱由崧已经分不清是什么在支配着自个的行为。

    “福八,母妃帮你。”

    突然间声音响起,姚氏的颤音似触在耳边,轻轻许道:“只要你想要的,母妃都可以帮你,帮你得到那至高无上的宝座,君临天下!”

    颤音下,最后的四字犹是说得斩钉截铁,似有毫不动摇的心志。

    “母妃……”

    那是透露着无限诱·惑的语调,她呼出的气有些过热。

    这一切说的是真的么?

    朱由崧内心无以言表,静静的趴着,似感动又似心里某种魔鬼作祟,身上愈来愈紧,呼吸都难以为继,只觉得脑子里晕呼呼地,分不清是梦幻还是现实。

    “至高无上的宝座,君临天下,宝座……”

    朱由崧只感觉自己坠入了一个多维度的空间,四壁似棱形的镜面在围绕着自己无规则翻滚,上面布满无数看不清的人脸,只见朱唇微启,反反复复的说着同一句话。

    这一幕,他从未想过,也不曾期盼过,一时的耳语实为突兀,即激动又不安。她,何以如此?

    脑海里竟是乱成了一片。她不知道么?这是历朝历代最为险恶的事哩,在毫无一丝准备下,岂能安然?

    如此,她内心又何其强大。或许她也曾想过坐上那母仪天下的位儿,只不过往后被现实压下了那心思,至今,好似自个儿又掀开了她内心的那一丝向往也说不定。

    人性本私,在有限的条件下施以善意,更多呈现的是欲·望和野心交织成的阴暗面,伪善只存于利益最大化,也许自己本是阴暗居多。

    朱由崧胡思乱想间,已然将姚氏置于自己一类人也。不过即使如此,他也不敢轻易相信,人皆有私·欲,天下又何有完美圣人矣?

    “母妃帮你……”

    四围寂寥了片刻,又被捧起了脸儿,轻音软语,她眼眸内带有别样的惊颤,道:“勿忧母妃心思,儿是亲生,母亦非武则天,无有治理才能,亦也无那君临天下之心,可明白?”

    “母妃,可为我?”

    在真挚的点头下,一切的一切织成了一个完美的梦幻。不需辩别,也不必去较真,有太多想要拥有,朱由崧不再试图剥离、认清自我,完全放开了束缚。

    美眸晶亮,似有神光闪过,四眼相对,近近的,缓缓地,呼吸的气儿相互触及。

    “母妃……”

    禁忌,又是天性。嘴角略被触了一吻,朱由崧身躯一颤,闭了眼,呼吸间只是急促。

    “福八,我的孩儿!”

    面前红润的小脸儿,俊朗的眉梢鼻梁,这一切竟是自个生命的延续,喜不自胜,爱之不停,谁都不能夺去。

    天降润泽,似点似沾,一席众生相!

    怀中小人儿似抓似挠,当以顽童玩耍,乐此不疲。肤如蚁行,酥酥麻麻,又似身藏了一座火山,极欲爆发,然而始终欲待不得,恍惚间暴虐感再次腾升。

    撕了内衫,空了里裤,只裹了襦裙纱,其间捡了席毯覆之,躺就椅上,一袭正装下,谁又明了其间藏了何异样?

    迷茫的雾,高山雄奇,哺育儿女情;平坡万顷,幽谷独绮,平添了一抹茐翠。彷彷徨徨游山肆虐,迷惘了方向,断了思虑。且听,风的呼吁,任由施予。

    只缘一片琉璃,身似腾云,失了衫襟竟得一阵轻松。

    犹是幻真具象,顿感惊异,上方天云开雾,又似一片迷纱遮了己身,紧裹于内,融了身暖了心怀,俱是贪恋,犹不自在。

    身似游龙,独往高山幽谷,探幽访径,欲取欲索,来来回回似绕了千万里,惟独忘却了时日。

    风吟,似直似曲,亦断非断缕缕轻绕,似顾自压抑又似燃情,且不堪燥恼,理了思绪,竟是颤音直言道:

    “可想好?踏上了此路,定是不归之途。”

    风吟矣,飘飘渺渺,装着不在意又似转了内心的涩耻,只觉身躯酥软,全然没了往日的高贵端庄,面色染了红霞,鼻翼吸张,闭目呼吁。

    “母妃且安心,孩儿早已有了策略。”

    群纱裹装下,胸怀中小小人儿有了应答,身躯却似惊颤又似惶恐不安,手儿微顿,强装了一抹镇定,开言道:

    “孩儿欲以聚宗亲人力,合百商利益逐利天下,健稳发展。建蒙学格物数理冼心革创,集吾新思,忠敬于己,立了言,再则规建新军藏于山坳,又于厂工集训,练为一体。”

    言罢,亦不敢再动弹,好似夏蝉蜇伏了般。

    “思之甚好,具实发展可谓难矣,如若此般垒实了根基待是动刀兵时,血杀天下?细细思之,可谓一人成王,血骨葬千万,又何忍?”

    颤音惊惧,又好似存了仁义,不由得紧了紧怀中人儿,一手擒了其静止不动的小手儿置于肤间慢慢缠绕。

    胸怀中的小人儿自是心灵通悟,砰砰然,随而抚之缓缓顺游腰际,只觉身躯又被紧了紧,指尖凝脂温软如滑,待闻得此言,竟是沉寂了片刻,语道:

    “也许死之一二人,便可不消乱世征伐之祸取而代之。”

    “是么?母妃不知儿存何想。”

    惊疑,身躯微卷,缩了足弓起了背,紧紧拥怀,再言:“汝是母妃亲儿,倘若失了你,母不觉人生何意,又不想真禁锢了你。”

    “母妃心知儿非凡人,能禁你身又何以禁心?总之儿大翅硬也将飞翔于天,如是母妃允了儿野心。可你当知,诸事不能避于母妃,谨记一人之智少于二人之思,母妃知之亦能助一力,明白?”

    细细警言,敦敦教诲,是人当以感怀,怀中小人儿亦是不免潄泣,声声哽咽,道:“母妃待儿胜过一切,儿当铭刻于心,敬母尊祟万世亦不免过之。”

    “汝是此念,母妃亦宽慰。”

    轻音软语停顿了片刻,又道:“夺尊位,事大矣。今日之语当不可对任何人言,是为禁语,慎之!”

    “孩儿晓得,此事不至成位之时,儿必心藏此言,哪怕嫡母也不预诉。”

    “该当如此!”

    深深呼吁,吐了此言,身躯又颤了颤,只觉云雾翻腾,身似火燎,如坠如悬,好不难离。

    人儿似心有灵犀双双禁了声,然则风一般的吟唱,音律却曲直不减,反愈演愈烈,施施然又仿是一场琉璃梦。

    “儿小,自是不明就理,无人知晓,不亦讳之,且放了心怀,允了风趣,人生于世又何妨一世尊容?”

    如是这番自我安慰,似松了心防,一时风吟骤起,似有雨落窗帷,叮咚有声,惟真惟幻,不胜明了。

    朱由崧迷失在雾海,松松软软,只悔人生藩篱无忌。罢了,六岁矣,本不应懂事理,那就装一糊涂,轻轻松松做一孩儿,此番应是琉璃梦,不较真,不顾虑,且放了心怀,安然之之。

    正待手儿攀登那雄奇伟峰,突被一手擒之,心惊:何故?

    “人来,勿动!”

    “嘶!”

    一袭凉气入唇,冷汗津津,身躯僵直不敢稍有动弹,好似一枕头。

    竹兰久待不见姚氏出厢房,有帐目需要上禀,不得已只好敲了屋门。

    “王妃……”

    “进来!”

    姚氏收拢了拖曳裙纱,又将胸前中开的对襟紧紧相裹,于此理顺了席毯,只露一脸儿。

    竹兰一袭青绿侍女装,头饰扎了飞仙发髻,行走间似蝴蝶飞展的两扇翼翅摆晃。

    清丽的脸儿,十六初笄,已是一丽人儿,身躯挺拔,腰肢纤细延下臀围是为挺翘,可惜其早年流浪亦少了营养,胸前平平。

    绕过了屏风,只见姚氏躺就椅上,席毯下似抱了一枕,脸颊红润,眉目间稀酥似刚被吵醒。不用想也心知那是王世子。

    竹兰行了一礼,翻开了帐簿,脸上木然道:“王妃,王府下铁铺缺一万钱银两,似被范掌柜私下扣了去,竹兰已遣下人前去捉之。”说完将帐簿递了过去。

    姚氏接了过,渐渐地眉间拧了起,厉声道:“可恶,那范姓者早年教得他好日子,竟未曾想贪欲如此,焉敢坏我王府钱银。”

    “竹兰,定要捉拿,你且下去再加派人手,如若不够当报京畿府衙,另塞些银两去,让其严惩。”

    姚氏刚说完,突得身子一僵,闭眼深深吸了气。

    “王妃?”

    竹兰眼露异色,以为姚氏身体不适正待上前,姚氏却是挥了手制止道:“还有何事?”

    “王妃,刚有下人来报,正妃娘娘正在寻找王世子殿下。”

    “现在几时了?”

    姚氏心里一惊,顿时明白了,福八每天九到十一时要去邹氏那儿习字,今儿恐怕已经超过了九时罢?犹是如此,毯下的小人儿想要动弹,便死死按住不放。

    “九时二十刻左右。”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福八睡着了,一会儿本宫叫醒他。”

    姚氏挥退了竹兰,身上火热,很是酥软,却不知此时朱由崧已然快被憋过气去,且身体放置一位不曾变换也不舒服,不由得想要挣扎,只是身躯被按得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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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野心暴露
    “母妃,我……”

    朱由崧脑子里近乎空白,手里捏着一纸《中华少年说》就这样站在窗帷前看着她。

    姚氏躺在椅上,妖娆的身躯横阵,厚实饱满的丰臀陷在椅凹,圆直的双腿紧紧并拢,长长的拖曳裙纱铺就了一地,舒长的呼吸下高耸的胸脯极度起伏,可见她的心里并不像表面上这般平静。

    “不想说么?”

    姚氏再次睁开了眼眸,缓缓坐起,目光直视着他,清脆圆润的嗓音,朱辰轻启道:“过来!”

    声音看似平静,却透露着不容置疑,朱由崧身躯颤了颤,不安的移动了脚步。

    “到这里!”

    朱由崧正想转到躺椅的侧边,然而姚氏却是散开了宽袖伸出浩洁的素手直接将他拎到了躺椅前方的踏板上。

    “母妃……”

    目光清亮,就这样被盯着,朱由崧心下更是不安,犹自不敢直视,双眼闪烁的挪开。

    “看着母妃!”

    姚氏紧了紧朱由崧的腋下,兀自叉开了双腿将其拉近一些许,然而彼此间面对面已然不足十公分,相互似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一股幽幽的清香没入嘴鼻。

    “母妃!”

    腋下的那双素手越来越紧,朱由崧惊魂不定,立即叫了声,然则姚氏根本不待其任何反应,猛得身子一轻,他突然发现自个居然被举了起来。

    “呃……”

    一切显得太过突然,姚氏就这样拖拉着朱由崧兀自躺了下去,不过眸光却是定定的看着他的脸。

    剑眉星目,红润的小脸儿,笔挺的鼻梁,大小刚好的唇齿,无不不显现着俊朗,这就是自己的孩儿。

    朱由崧就这样不由自主的趴在姚氏的身上,双手不知放在哪儿,这样的态势三年前也曾经历过,不过当时并没那般多的感触,但眼下却是感到怪异极了。

    朱由崧心里砰砰乱跳,姚氏双手撑在自已的腋下,即使如此他也能感觉得到身下那高耸的温软,甚至小腿部搭在了她的小腹下,以及脚踝更是抵在了那丰实的大腿内侧。

    “母妃,让孩儿下来吧,鞋子脏哩。”

    不用想,朱由崧也知道自个的鞋子定然会弄脏了姚氏的裙纱,不由的开口道了一句,这样也好让自已脱离这般怪异的心境。

    姚氏目光一闪,松开了他的双腋,正当朱由崧想要动弹时,猛然背后一重,小身体硬是被压了回去,还没反应过来,脸部瞬间陷入了那饱满温软里。

    “唔,母妃……”

    “啪!”

    刚吐出的气息硬是被憋了回去,呼吸顿时缭乱,朱由崧撑在两侧的双手下意识的用力想要挣扎起身,屁股上骤然挨了一巴掌,虽是响亮却也不如何痛。

    “趴好了,母妃帮你脱掉就是!”

    “唔唔,母……”

    啪,又是一下,上身被死死的按住。

    “趴好!”

    其实朱由崧很想说被气憋着了,但一时就是找不到开口的时机,好不容易才抬起了脑袋,脸都憋红了。呼!重重的喘了一口气,看了下方那饱满丰硕,眼里满是惊惧。谁曾想差点被气给憋死呢?

    朱由崧心里很是无奈,从生下来到去年,自个都是有奶娘带着。姚氏根本就不会带孩子,没有任何经验可言,这小身子也是娇嫩,个子更是不高,如若再小个三四岁说不定就被她这一下给憋得重新投胎去了。

    “怎么脸红红的?”

    鞋子被脱掉后,姚氏又重新躺好,双手捧起朱由崧的小脑袋,眼里满是诧异。

    还有脸问呢,朱由崧禁不住翻了白眼。

    “福八,你老实说,你脑子里的东西到底是谁教的?”

    姚氏就这样擒着他的小脑袋,美眸直视着,脸上的少有的肃然,道:“你现在还小,很担心被人骗了。不管如何,母妃一定要查清楚,不然这辈子都不得安心。”

    “母妃,没谁教!”

    朱由崧被这样搁着很不舒服,两只手儿也不知放在哪儿,扭了扭身子,小腿儿摆了两下,道:“孩儿一直很听话,那些东西都是从书上看来的。”

    “是么?”

    姚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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